霍纾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不过想到路衍满是青黑的眼底就知道他这几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应该是很在意这场考试了。
这段时间并未发生什么事，所以不出意外的话, 她应该很快就能履行那天晚上答应的未知承诺了。
这时001却突发奇想来了一句：【要是反派考不好呢？】
霍纾：…
“那就完了, 等着他憋到天荒地老吧。”路衍的脾气真的是有够倔的，要是记了这么久的考试没考好, 说能一脸平静地把屋顶掀了她都信。
001显示屏上的表情也有点呆:【当我没说，希望他超常发挥。】
期中考试总共两天, 等到再批改出成绩也要几天，所以霍纾暂时没打算这么早就问他感觉怎么样。
那样或许会给他带去压力。
霍纾用完早餐后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拿着包坐车去XM公司。
这些日子内她跟他们团队的队友日夜赶工设计，终于将第一批成品做了出来。
今天在组内讨论再定一下有没有还要修改的细节就可以了。
霍纾下车后走进写字楼，等坐进电梯的时候有好几个员工认出了她，纷纷热情地打招呼：“霍总早上好！”
“早上好呀各位。”
他们一个一个都打招呼，毕竟一位性格好长相漂亮每周请吃两三次下午茶的上司谁会不喜欢。
甚至他们组员在知道霍总这次的季度设计结束后就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个难受得不行。
走出电梯坐到工位的时候，他们整理桌面, 忍不住八卦道：
“不是, 为什么我们霍总要走啊。不是说要看那个比赛结果吗, 不光还没有出结果，而且我感觉那个乔虹肯定也比不过我们组。”
这些天霍总的负责尽心是他们有目共睹的, 他们这些员工只要心里没什么偏见, 都会承认这位霍总可比那位乔副总监负责也好得多。
“因为本来就是沈董邀请我们霍总来设计一季度，结束后肯定要走啊，而且她还有自己的公司和工作室要上心呢。”
“啊，原来是这样…”
“完了, 我有点想跳槽，这是可以说的吗？”
在话中他们提到了乔虹, 有些好奇的组员就询问：“我这段时间都没看见副总监来办公区这边晃了，话说他们那组准备得怎么样了？”
有一人接水的时候摇摇头，“啧，别提了，他们那边鸡飞狗跳的，据说内部还出了矛盾了。”
“每天吵不完的架，到现在草稿还没有统一好意见呢。”
说话间仓库那边的人将他们组做好的成品推了过来，“哎，你们衣服我放这了！”
他们一组员工拿着样衣进了会议室开始围观看成品，展开挂起来时他们就止不住夸赞：“我靠，我当时看设计图就觉得很不错了，没想到成品更惊艳啊！！”
“很亮眼，也很有特色。”
“霍总挑的布料和工艺都太配了…”
在讨论中，有一人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到时候简介里多说一点每种元素的历史溯源，也算是贴合主题了？”
“既然这样，要不然我们给这次设计主题包括服饰都重新取一点比较有韵味的名字吧！”
“可以呀！”
会议室内大家各自表达自己的意见氛围一片洽和，这时门外路过的一个人影匆匆离开，走至不远处然后推开副总监办公室的门进去。
“听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乔虹着急地撑着椅子，略起身询问眼前的组员。
“听到了，他们样衣都出来了，刚刚仓库那边用推车送过来的，好像他们的组员对那些衣服都很满意。”
乔虹自然不相信他们都是真心觉得霍纾那个废物的灵感好，多半是看着她身份的原因上进行的商业吹嘘。
而且她半点都不害怕自己的设计比不过他们的，现在只是因为他们组内出现内讧，这才导致进度落下一大截。
要不然怎么可能让霍纾他们得意！
念及此乔虹大手一挥：“不管了，马上让我们组员来开会，今天就要确定下来。”
组内一直有些人对她这次的设计有意见，但乔虹刚开始有些顾忌同事关系或者面子，只让他们继续“讨论”。
可现下看着霍纾组都做好了成品，她说不着急是假的。
于是乔虹在接下来的会议上直接表示要按照自己的设计继续。“大家没有异议的话，这次会议就结束了。”
他们座下有些人觉得这样不好，开始他们只隐隐约约觉得乔虹这样做不对劲，直至经过那次听霍总在会议上指出问题后，他们才慢慢回过味。
按照他们公司的现状，这样继续一味中规中矩下去真的不可行，更何况这次的设计完全不是中规中矩，而是乔虹全凭个人喜好胡乱来。
“停！我是负责人，我说了就这样决定了！”乔虹拉下脸，三言两语表明了她现在的态度。
座下的那些组员就是心里有想法却也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潇洒离开的背影，此时格外后悔当初一时着了她的道加入她的组。
所以就在乔虹离开后，会议室内渐渐响起一阵议论声。
“我们现在怎么办？接着照办吗？”那些认同乔虹话的人也跟着离开，会议室内留下的几人只是一直不认同对方话的组员，所以这时说话也没了顾忌。
另一人看起来也很颓废，认命般吐槽：“是啊，要不然能怎么办，早知道不跟着乔虹了！”
“不过，她们的赌约真的作数吗？”失败的人就要辞职，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
XM公司给的待遇真的是业内高水平了，没人会用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肯定啊，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过了。”
“那，那不会到时候输了也让我们走吧？”他们有点害怕被领导之间的争锋波及到，毕竟他们最应该考虑的就是现实问题。
离开这边以他们的专业和能力找不到比这家待遇更好的公司了。
“应该不会，当时是乔副总监非要赌的，而且霍总看起来不像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他们好几次看见霍纾组的组员吃昂贵精致的下午茶，心里不止一次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来了乔虹组。
不光组内氛围垃圾，还要待在这边听独断专行的副总监设计方案。
之后因为人心不齐，乔虹组的干劲越来越低，甚至最后有些组员在明面上都会对乔虹出现抱怨之语。
乔虹不以为意，只想着用最后的成果证明自己，让他们都知道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自己才不会输给霍纾那个废物。
*
距离新服饰上市没剩多久时间，而且路衍考试成绩这几天也会出来了。
霍纾回想着这几天对方的状态就觉得他应该考得不错，起码脸上的笑意多得多了。
就这样，下班回去的路上她还猜想着对方会提出什么要求，忽然在这时收到一条群聊信息。
【霍总，您走了啊？我们以为您还在办公室打算给您送东西呢！】
霍纾眉眼弯弯，勾唇笑着打字回复：【什么东西？】
那边传来一段视频，是她其中一位组员今晚过生日，大家围着她唱了生日歌看她在工位上点燃蜡烛吹灭许愿。
【是小徐过生日，我们都有蛋糕呢。】
霍纾回复后没忘从外卖软件上给他们订了点东西让他们早点下班然后把零食带回家吃。
【顺便跟小徐说声生日快乐～】
这群组员都很可爱，加上大家性格都是直来直往格外爽快，所以这么些天内霍纾跟他们都相处得很好，自然对此她也不会吝啬。
只不过发完消息后她才意识到什么。
生日？
她似是一瞬间想到什么，转而询问001：“今天是12月份了吗？”
001点点头，【马上都要十二月中旬了。】
霍纾微眯眸，侧身倚着椅背，淡定道：“那我大概知道路衍想说的事是什么了。”
“他的生日。”
001一脸紧张仿佛遇到了什么大麻烦：【什么什么！居然是反派的生日，是不是这几天过生日还是…已经过了？？】
要真是这样就完了！
霍纾看它比自己还着急的样子好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他生日在31号，还有几个星期呢。”
001快要被吓死了，忙问：【那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事了？】
“没有了。”霍纾联想那天晚上对方说自己会忘记的话，“应该就是生日，怕我们会忘记或者临时有事想要提前说。”
【那我明白了，反派应该是之前被骗怕了。】
001挠挠头，【也不能说是被骗怕了，因为你跟沈霁两个人在他有记忆以来一次都没回来陪他过生日，他能相信你们才奇怪了。】
路衍生日在12月31，正好是元旦前一天，那段时间一般都会比较忙。
穿书前基本自己这段时间都不在家，而沈霁只会比自己更忙。
穿书后的记忆里，元旦这段时间一般“自己”在外热热闹闹玩得正开心。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001说得…是对的，霍纾真的找不出自己曾经陪着路衍过生日的记忆。
【生日对于人类来说好像很重要。】虽然001觉得对它来说就是一串出厂日期。
霍纾想着路衍应该很需要，否则她也不会从稀缺到少得可怜的记忆里看到过对方有在这天让她回家的话了。
不过自己除了整十的生日宴家里会举办酒会让一群人洽谈业务外，也没有多少过生日的经历，所以可以说她对这方面了解的也不多。
【要不然，你跟沈霁商量一下。】
霍纾：…她真的很怀疑001到底会不会提议了。
但是想来这事的确需要跟沈霁沟通一下，因为她觉得路衍也会想要他们两人一起给他过生日的。
下车后天色微暗，霍纾进了主楼后遇上了上前问好的管家。
“沈霁回来了吗？”
“先生在楼上。”
“嗯。”霍纾将包随手放下后往楼上去。
在上楼的时候却正好碰见一脸怪异的陈助。
他问好道：“太太您回来了太好了，沈董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霍纾蹙了蹙眉，“怎么回事？”
能让沈霁心情不好的事情不多，难道路衍在学校里又出了什么事吗？不应该啊…
陈助也一脸不解地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是接了个电话后就这样了。”
霍纾颔首示意后脚步略快上了楼，站在书房外敲了敲门。
敲了两下后原本掩着的门开了，书房内只传来一道略淡漠的声音：“进来。”
霍纾进去的时候，沈霁眼神正看向窗外似是在想什么。
他只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陈助，便也没投去视线，只平静地询问：“还有什么事。”
霍纾好整以暇地看向他，轻声道：“白日里的时候，窗外风景会更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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