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
不断地进攻！
银蓝色的查克拉巨人，向着蓝紫色的那一位，发动了绵延不绝的进攻！
黑炎巨剑舞动着。划破天幕的时候，仿佛空气都在灼烧。
那招法精巧繁复，变幻无穷。如果有人站在同样的高度，看到了这样的剑法，一定会大为惊叹——
这简直是在用铁棍绣花！
这绝不是常人所能使用出来的剑术！
但，即使是这样的攻击，却仍然是徒劳无功！
毕竟，以斑宇智波一族前辈的身份、写轮眼强大的动态视力、以及尸山血海中历练出来的、丰富的战斗经验——
他完全能够看穿与他同出一源的时雨所发动的攻击！
毕竟，时雨使用的是完完全全的宇智波流的剑法！
‘切。’时雨不太高兴地想着，‘早知如此，应该和毛领子多学两招来着……虽然千手流的剑法主要突出一个势大力沉，之前都不太适合我。但是，现在借助须佐来使用，可能反而势大力沉的剑术会更加专业对口？’
但是，没有如果。他毕竟昨天才刚刚得到须佐这样的新玩具。然后今天就先痛击了雷影，之后封印了黑绝。再然后，他就跟团来到了斑的面前——他并没有足够的时间。至于之前，以速度和灵巧见长的他，如果强行采用千手流的剑法，只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不过斑这样满地乱窜真的好讨厌哦。’时雨很想好好吐槽一下斑四处游走的行为。虽然他平时的战斗风格也很让人讨厌，之前溜三代雷是很愉快啦，但是现在被斑溜，就完全高兴不起来了呢。每一击都完全落空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哪怕是被格挡住了也好啊！
但是，斑又不傻，他才不会用自己的须佐，以及须佐手中的查克拉巨剑来硬刚加具土命那不灭的黑炎。
所以，场面上就是时雨完全占据了攻势，但却始终徒劳无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虽然攻击不到斑，但斑也完全无法攻击他——这是理所当然的，时雨也在自己的须佐上包裹了天照的火焰。如果斑的物理攻击落在了他的身上，天照就会顺着物理攻击时双方的连接蔓延到斑的须佐。而如果是忍术攻击——
哈哈哈斑最擅长的就是火遁啦。而时雨已经在自己的须佐上包裹了一层黑炎。毫无疑问，普通的火遁拿天照并没有什么办法，攻击如泥流入海，完全看不出成效。至于木遁？反正斑开着须佐的时候没用过木遁，也许是不能用吧……即使是完全体的须佐，也只能使用施术者擅长的忍术。或许，斑对木遁并不算擅长？
所以，时雨固然拿斑没什么好办法，要说斑在战斗中占据了优势嘛，那也完全是胡说八道。尤其时雨经常拿自己的须佐主动往斑的巨剑身上撞，逼得斑不得不终止他的攻击行为，让斑很难再通过劈山裂地这样的手段威胁到木叶小队，只能专心面对讨人厌的时雨。可以想见，斑此时的心情大约也不太美妙。
尤其，随着战斗的继续，时雨很显然有了一些长进——他的手上不再傻乎乎地挥舞着黑炎长剑，而是在捕捉到机会的时候再迅速凝聚并攻击。至于防御，也不用时刻让黑炎包裹住整个须佐。他毕竟是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又在三勾玉的时候就能熟练地在战斗中使用飞雷神，不管是动态视力，还是反应速度都是拉满了的。斑的攻击想要让他猝不及防，倒也非常困难。
这样一来，时雨并不需要在使用须佐的同时长期维持加具土命，这大大减小了时雨在战斗中的消耗。尤其是瞳力的减少速度变得可以接受，战斗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但是，双方都不觉得这样的僵持会持久！
时雨：要坚持！斑现在眼眶中只是三勾玉而已。他的瞳力无论如何比不上永恒万花筒！在这种情况下他还长期维持完全体须佐能乎，这怎么能坚持的了呢？
想到这里，时雨还用他唯一懂得的一句易经‘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来证明自己的观点。这是他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射雕英雄传学会的。
当然，他也可以用‘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这样的理论，都是同一个意思，表示事物的巅峰不可能长久。
但是，就像写议论文往往要引用名人名言一样，‘亢龙有悔’这样看起来很高级的句子，能让时雨试图说服自己的话有更高的可信度，感觉自己的理论已经上升到了哲学高度，离天人合一的境界又近了一步（bushi）
无独有偶，斑虽然未必知道‘亢龙有悔’这句话，毕竟他既没有读过易经，也没看过射雕英雄传。但是，事物的原理往往是共通的。作为看惯了世事变迁的老人，他并不缺少类似的人生智慧。因此，斑也产生了类似的观点：
‘同时使用须佐能乎和加具土命？年轻人未免太得意了。也罢，看在……的面子上，我就陪他玩玩，倒要看看他的查克拉能支撑他挥霍到什么时候。’
就这样，时雨相信斑的瞳力会支撑不住。斑相信时雨的查克拉会支撑不住，都准备等对面崩盘了再痛打落水狗。
但是，斑虽然现在眼眶中只是普通的三勾玉，但毕竟是曾经阴阳结合、开启过轮回眼的人物，境界在那里，他的瞳力，倒也不能说无限，但肯定比时雨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而时雨，即使连番大战，但他之前毕竟回过一趟村子，补充了一些纲手姐姐特制的兵粮丸，因此他现在的查克拉还能勉强维持。即使真的支撑不住了，他还有阴封印呢，阴封印还能提供给他数倍于他本人的查克拉。所以，短时间内，他完全没有查克拉耗尽的担心！
于是，都以为对面会先支撑不住的两个人，在又拖延了一段时间，发现这样的僵持很可能还会继续下去之后——
斑赞赏地看了时雨一眼（但时雨坚定认为那眼神是挑衅而非赞赏），“居然还有余力吗。也罢，就让我宇智波斑略微认真一点吧。”
时雨这个暴脾气嘿！他的嘴向来是不怂的，于是立刻顶了回去，“正合我意！之前的战斗实在是太过无趣了！我正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嘴上非常嚣张，狠话放出去后，时雨才开始在内心泪流满面：怎么办！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须佐能乎和加具土命，已经是我目前最强的手段了！我究竟该怎么做？但总之，一定要拿点办法出来。那么多人都听见我对斑放狠话了！
如果毛领子知道到了这种时候，时雨还在惦记着他的装遁的话。不用说，毛领子对宇智波的刻板印象，肯定会再增添厚厚的一层。
但时雨并不清楚他又做出了会让毛领子指指点点‘你们宇智波啊’的行为。他只是仔细思考着：
现在，暂时不用考虑防御的问题。主要问题在于，斑的走位过于灵活，我的攻击又尽数被他看破，完全打不着他。
面对这种情况，有两种思路。一种是让他没那么灵活。另一种则是让他再灵活也没什么用。
而让斑没那么灵活的办法，如果现在不是再用须佐能乎战斗，时雨很容易就能拿出办法。他毕竟是飞雷神之术的使用者，忍界能在战斗中和他比拼灵活度的人并不多——准确的说，时雨从未见过——好吧，面前的斑确实算一个。但这是因为时雨的飞雷神之术被限制住了。时雨的须佐可做不到飞雷神。而飞雷神之后使用须佐？须佐的凝聚是需要时间的，有那个时间，什么攻击都做不到出其不意了。
‘也许，等我能使用完全体的须佐能乎之后，须佐就可以飞雷神了。’时雨这样想着，但也不抱太大希望。须佐能乎这种实体化的海量查克拉，想也知道飞雷神的消耗肯定少不了，时雨很怀疑他能否支撑在战斗中使用飞雷神来增强须佐的灵活度。
所以这一个先放在一边。另一种让斑没那么灵活的思路，则是改变地形，复杂的地形将极大限制忍者的走位，斑自然也就灵活不起来了。但这也行不通。对于须佐这种大家伙，腿那么长，得什么样的地形才能限制他的走位啊？
‘所以，要想一个让斑的走位再灵活也没用的方法……’时雨这么想着。这种思路在普通忍者的战斗中也是很常见的。面对这种走位灵活的忍者（是的，时雨就属于其中的典型），一直以来大多数敌人的思路都是释放大范围的忍术。之前黑绝和斑不就打算用大量起爆符炸死他们吗？只要爆炸范围够大，速度再快也没用！
‘何况，斑只是走位灵活，他的速度其实并不算快……’时雨这样想着，心中渐渐有了主意。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然后，就被斑突然发动的攻势、那潮水一般的攻击搞得左支右绌，晕头转向。他不得不用加具土命把自己和须佐包裹成一个乌龟壳，低头挨打，被压得完全抬不起头来！偶尔灵光一闪的走位和发动的攻击，也是为了拖住斑的脚步，以免斑直接把战线推到木叶小队的周围去。否则，即使他拼命援护，仅仅是攻击的余波，就足以让木叶小队中一些缺乏必要保命手段的选手遭受灭顶之灾！
是的，斑完全把握住了时雨的弱点——时雨不可能坐视他对木叶小队发动攻击。而只要他还在意木叶小队，试图保护他们，那就早晚会露出破绽！
而大蛇丸也很清楚这一点。这是他们难以插手的战斗。现在他们留下来，反而是增添了时雨的弱点！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确实如此……
“我们先离远些！”大蛇丸招呼着大家。尤其是面对着斑的机甲巨人，仍然有些跃跃欲试的戴。
“不……”这时候，作为全场忍者等级最低、只是个下忍的戴，却倔强地抬起了头。
“火影大人，请允许我……我觉得，现在就是那个必要的时候了！”
第202章
后面的动静完全瞒不过时雨。当然，也瞒不过斑。
总之，斑现在变得兴奋了起来！
毕竟，戴之前已经给过斑几脚。斑知道他是八门遁甲之术的使用者。
如今，一个可以开六门的忍者，请求他的上司允许他使用‘那一招’——虽然他用‘那一招’做代指，但斑还是很清楚，这让人郑重其事的一招，只能是八门全开！
八门遁甲是非常古老的招式。至于八门全开之后爆发出的伟力，也一直在忍界广为流传。但是，斑并没有见识过这传说中的一招。
所以他很兴奋。很想见识一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招。想试试这种以命换命的忍术，究竟威力如何——能否换走他的命！
但是，斑有多么期待戴赶紧发动八门遁甲。时雨就有多不希望。完全没必要！如果是普通的试探性攻击也就罢了，那可是开八门！无论如何，现在还没有山重水尽到要让戴用性命搏一个可能的时候。
‘戴不应该死在这里。’时雨这样想着。‘是我要和斑战斗的！是我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戴只是个下忍，这样的战斗本来与他无关！所以，我必须把他带回去！那是斑，所以，这是我的战斗！’
可以说他个人英雄主义。可以说他骄傲自大。但是，此时，在他的心中，他真的是这样想的。他必须拿出办法来。而且，必须抓紧时间——必须赶在戴开启八门之前！他的脑海疯狂的转动着，把本来各种粗糙的想法一一细化。
然后，赶在大蛇丸被戴说服之前，时雨的须佐手中重又凝聚了武器。
但这一次不是长刀。
而是手里剑！
并非由加具土命的黑炎凝聚而成。只是普通的、实体化的查克拉。
与须佐能乎一般无二。
银蓝色的须佐把那手里剑在手中颠了颠，感觉颇为顺手。
下一个瞬间，那手里剑就被须佐银蓝色的手臂投掷了出去！
一枚。
两枚。
三枚。
须佐的手臂飞快的挥动着。眨眼间丢出了十数枚手里剑！
‘手里剑吗。’斑也立刻就做出了反应。他躲过了时雨冲他掷来的数枚手里剑。虽然手里剑本身很难对须佐造成多么巨大的伤害。但是，时雨毕竟是掌握着加具土命的选手，斑不得不提防时雨有没有在手里剑上附着加具土命的黑炎——既然时雨能在须佐之外再穿一层加具土命构成的铠甲，如果硬要说他想不到在手里剑上附着黑炎，那就是在开玩笑了。
斑操纵着他的须佐躲过了时雨所投掷出的那些弧度极大、飞行路线诡异的手里剑。
但是，还不够！
借助身位的移动，斑看到了一枚藏在另一枚手里剑的影子中，从他原来位置的视线盲区中低调飞来的手里剑。
‘影手里剑啊。’斑看着那已经失去了任何突然性的手里剑——虽然已经失去了突然袭击的可能，但手里剑的轨迹还是刁钻的；距离又太近。如果斑要继续通过走位来闪躲，当然也是做得到的，但是，时雨的手上已经拿出了新的手里剑——
想也知道时雨准备继续使用手里剑来攻击了。既然如此，斑就不得不考虑清楚，他的闪躲会不会正在时雨的意料之中——正如那枚影手里剑正是冲着他现在所在的位置而来的一样。
显然，每个忍者在新手时期都被教导过，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不能落入敌人的节奏中。因此——
‘如果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倒也不妨陪你玩玩。’斑这么想着。但现在，他选择——
他的须佐掏出了几枚勾玉。
那是须佐能乎配套的远程攻击手段，八坂之勾玉！
其中一枚勾玉冲着那枚影手里剑飞去！但更多的则是冲着时雨飞来！
“倒也不止你一个人会宇智波流的手里剑。”丢出了勾玉的斑对着时雨说道，“不过，你的手里剑术确实不错，倒也不算太无能。”
‘什么啊，虽然说着赞赏的话，但语气中一点褒扬的味道都没有，后半句更完全是嘲讽。’时雨在心中指指点点，心怀不忿的他在斑的八坂之勾玉脱手的几乎同时，就又一次掷出了手里剑。‘总之，现在的斑，似乎不如那个‘我斑愿称你为最强’的斑有气度！’
不过时雨坚持认为，这是因为斑确实感受到了他的威胁，因此没有六道斑那么有安全感，可以胸怀广阔地夸奖对手。
‘而我，是心怀非常宽广的！我就觉得斑很厉害！’时雨看着那枚影手里剑被斑的勾玉击中、击碎，眼睛微微睁大了些，嘴角也隐隐浮现出一抹笑容。
‘碎了？’同一时间，斑的眼睛也睁大了。这怎么可能！八坂之勾玉，和时雨掏出的手里剑，虽然形状不同，但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是藉由瞳力构造出的、凝成实体的查克拉。虽然分属两人，这样的查克拉也不应该有本质区别。这两者相互碰撞，应该与普通忍者对战时的手里剑相撞一样，一枚把另一枚打飞是正常的，但是，打碎？
这一定有鬼。所以斑立时后退！
果不其然，在他的视线中，被打碎的那枚手里剑，分成了四个碎块，或者说，四枚手里剑的叶片！
而这种东西，虽然形状奇怪，但确实能飞，而且飞得还挺好，又转又快。所以，按照忍者匮乏的词汇，这当然也是手里剑！
显然，这不是巧合，这枚手里剑，本来就是由四枚小手里剑组合而成的！一旦收到撞击，就立刻分解。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关键在于，这些小手里剑，每一块的飞行轨迹都相当微妙——
‘原来如此，打算让这些小手里剑再攻一次吗？以为这就能得手？年轻人想的未免有些太简单了！’斑一边闪躲一边思量着，露出了一个微微讥嘲的表情。
‘啊哈。’时雨能看到斑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到自己的。因此，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此时和斑十分相似。但他确实是在内心嘲讽。‘斑确实是……脱离时代潮流太久了。也对，普通的手里剑根本没可能伤到他。因此——’时雨的万花筒飞速地转动着，已经转出了残影——
‘他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宇智波流手里剑术，已经和他那时候截然不同了！’
被斑闪避过去的小手里剑中，有一片在碰撞中吸收了最多的动量，速度飞快地向着时雨的方向飞来！
然后，在半空中和时雨第二波投掷出的手里剑相撞！
而时雨第一波投出的手里剑中，由于并未遭遇斑的干扰，有数枚已经在斑的身后会师、碰撞！
这些手里剑划着各异的弧度，冲着斑的位置飞去！在斑的周身，拉开了一张由手里剑的飞行轨迹构成的大网！
而那些手里剑也并不简单——不仅斑投掷出的勾玉会与他们碰撞，让他们解体，他们本身就会互相碰撞。分出的一个个小手里剑，让这张手里剑织成的网变得更密、也更加难以捉摸。
斑顿时变得手忙脚乱！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那么早把轮回眼给出去了。否则，能把攻击弹开的神罗天征会非常适合应付现在这种情况。但是现在，他确实……
‘根据之前对斑的眼睛的测试，他应该很难处理这种情况。’时雨这样想着。
所谓的‘宇智波流手里剑术’，一直以来都是跟随着使用者的写轮眼能力走的。时雨的眼睛是永恒万花筒，动态视力绝佳。他从小习惯了一心多用，就连现在和斑打架，还在习惯性走神。同时，在艰难的、学习飞雷神之术的过程中，他锻炼出了超强的计算力。
也只有他，才能操纵这种大阵仗。而普通的宇智波，五六枚手里剑他们确实能玩出点花样，操纵五六十枚手里剑，让他们封锁住目标的各种走位方向？
这好像有点难为他们了。事实上，手里剑的数量只要上了双十，不说让他们出题，连让他们解题，也是相当困难。
‘这两枚会相撞，然后会有一个变向。’斑艰难地进行着头脑风暴。‘那两枚也是，要躲开的话，应该是往……’
斑刚想往自己算出来的位置躲闪，然后，就立刻发现，手里剑AB碰撞后，发生变向的手里剑A，会与手里剑CD碰撞后，发生变向的手里剑D发生碰撞。经过这一轮变向之后的手里剑D，飞行轨迹会非常暧昧——多半还会与其他手里剑碰撞的，但是，与它碰撞的会是哪一枚呢？
这一枚？
这一枚？
还是那一枚？
斑实在是看不清这么多手里剑的飞行轨迹。即使他看得清，一时间也算不清楚。当然，斑又投掷出去数枚八坂之勾玉。但时雨也不闲着，他还在不断地计算，并投出手里剑。因此这些勾玉除了把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之外，并没能解除他的危机——
其实，如果易地而处，时雨是能有些办法的。但是斑和时雨不同，他的眼眶中只是普通的三勾玉，动态视力有限。而且，他也不是个擅长手里剑的忍者，小时候他打水漂，甚至打不过柱间（bushi）
‘看起来很有希望啊。’大蛇丸这样想着，手掌下压着此时正目瞪口呆的戴——时雨开始玩远程攻击了，大蛇丸当然不能让戴冲出去捣乱。戴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硬来。虽然他打定主意，如果时雨再落入颓势，他就一定要上了。
但现在，他正和大家一起看着时雨奉献出的、超期花哨的手里剑表演。
大蛇丸看着时雨的手里剑们。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年对时雨和绳树他们进行的第一次摸底战斗。当时……当时他是劝过时雨的。劝说他在手里剑上少花些心思。‘再怎么花哨的手里剑，如果打不中人，就没有任何意义。’他当时是这么教导时雨的。
显然，时雨没听。他大约笃信着‘如果手里剑还没打中人，那一定是因为它还不够花哨’。
但时雨是对的。
大蛇丸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终于，他看到了，那座蓝紫色的查克拉巨人身上，终于腾起了一朵黑炎！
第203章
‘打中了吗？’时雨的万花筒转得飞快。超强的动态视力带来的超强预判能力，让他在天照的火焰真正烧灼到斑的须佐之前，就先——说预判也好，说预知也罢。总之，他已经提前洞悉到了这一切！
洞悉到了这一切的他又一次丢出了数枚手里剑！
因为他很清楚，烧到斑的须佐，这绝不是终结！
果然，下一秒，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斑赶在黑炎蔓延开来之前，就先一步取消了他的须佐能乎！
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须佐其实是实体化的查克拉。这种东西差不多是天照的黑炎最喜欢的燃料。而且，他不得不把须佐整个取消。因为时雨拥有的不仅是天照——虽然之前，为了降低消耗，时雨在手里剑上附着的确实都是天照。但是，天照既然已经命中了目标，时雨完全可以利用加具土命加快天照的燃烧速度。
所以，斑不能把自己须佐的手砍掉。他必须让自己的查克拉巨人完全消失！否则，天照会迅速蔓延到须佐能乎的其他位置。虽然，他很不情愿这样做。因为重新凝聚须佐是需要时间的——
虽然很短，但那也是时间！
斑无法想象时雨会放任他舒舒服服地重新凝聚须佐。这也是他之前即使被天照手里剑围攻，也保持着须佐的主要原因。要不然，体型差毕竟在那里，须佐闪不开的攻击，他本人未必闪不过。
此时，看到斑终于取消了他那骇人的查克拉巨人，时雨也是松了一大口气。斑的完全体须佐是能飞的，在机动性上占据了很大优势。时雨想要限制住它，真是花了好大一番精力。如今，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那翅膀终于暂时不能影响战局了。
时雨现在的目标就是让那翅膀永远不能影响战局。
于是，在斑取消了须佐，从高空下落的时候，时雨直接也取消了须佐——他飞雷神到了斑的面前！
然后，他再度释放了加具土命！
黑炎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斑冲去。宛如离弦的箭！
斑想要闪躲。但他此时正在空中，无处借力。因此，他只能在空中来了个一字马，险险躲过了时雨的攻击——
‘这个一字马可真不怎么样。’时雨在心里吐槽道，‘简直不像个宇智波！’宇智波可是相当柔韧的呵，宇智波流的体术，一直以来，就是在速度和灵巧上做文章。而没有足够柔韧性做为基础的灵巧，就如同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因此，每个宇智波，都格外注意自己的柔韧。
‘看来他的身体确实退化的相当厉害。’时雨在心中点评道。‘不，他已经要拄拐了。所以，这一波是白绝的问题！白绝是真的不行！’
相较而言，时雨比斑灵活得多。就在斑劈一字马的时候，时雨已经飞雷神换了六个地方，释放了六次加具土命——他的移动速度，比加具土命的移动速度要快得多！
对于斑来说，就是时雨的加具土命攻击，一次更比一次难缠。
他倒也不是不想再度施展须佐能乎。但是，现在，他的周身飘着足够多的天照火焰。无论斑如何展开他的须佐能乎，须佐能乎的体型在那里。无论如何，须佐能乎站起来的瞬间，上面一定会沾上天照黑炎，从而不得不再度解散！
但是，斑也不是只有须佐能乎一个选择。
他从他的老朋友那里，得到了另一样东西，另一个极为强大的新玩具——
木遁！
所以，在大家都觉得斑已经避无可避，这一次一定能烧中斑的本体的时候，斑的手臂上突然伸出一根藤蔓，搭上了一枚路过的、以他为攻击目标的天照手里剑。
天照的火焰立时蔓延到了木遁藤蔓上。
但是，没有关系。斑已经在木遁藤蔓被烧穿之前，顺着藤蔓荡开了一段距离！荡到了没那么多天照火焰的地方。然后，他立时解除了木遁，在时雨再度使用天照包围他之前，一跃落到了地上，可以想象，他落地的瞬间，就要开始凝聚须佐！
在斑的藤蔓搭上天空中飞过的手里剑的时候，时雨就在心中暗赞一声，‘不愧是斑！’。但是，赞叹归赞叹。敬佩归敬佩。该干什么，时雨还是很清楚的。他直接飞雷神过去——他后来投出的那些手里剑，也是可以拆分的版本，解体之后已经变成了根根查克拉凝聚的千本。这群千本，除了附着了天照之外，还用查克拉标绘出时雨的飞雷神标志，现在已经分散在战场的各个角落！
时雨直接飞雷神到了离斑最近的位置，甚至赶在了斑落地之前。千本上的天照对他没什么威胁，毕竟加具土命可以控制天照的火焰。
然后，他对着斑的身边，又释放了一圈天照火焰！
斑当即闪避。但是，所谓风水轮流转——须佐能乎状态下的他，利用完全体须佐能乎会飞的优势，在机动性上占尽了上风。然而，当须佐被解除——
普通忍者移动的速度，要怎样才能敌得过飞雷神？
斑的战斗经验当然足够丰富。如果比拼体术，即使时雨自认为现在自己的身体素质比斑强不少，但时雨也不敢说自己有多大赢面。因此，时雨拒绝和他比拼体术。他就利用飞雷神之术疯狂放风筝！就仗着斑不敢硬接他的加具土命！
斑只觉得自己的战斗从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那一点都不宇智波的小鬼就像一只嗡嗡嗡的蚊子一样，到处乱飞，时不时抽冷子给他一口。那些攻击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是，足够恶心。他倒是想支起蚊帐（展开须佐），但是，蚊子的攻击将会反复破坏他的蚊帐！
这还不是最烦人的。木叶的那帮无胆鼠辈。连靠近战场都不敢的小角色。竟然也不闲着。他们中大约有一个还勉强让人看的过眼的土遁忍者。此时正顺着感知忍者的指点（多半是柱间的孙子或者孙女，他们家的人很擅长这个），针对着他们现在战斗所在的位置拼命改变着地形！
改变并不大，也就是把某几处的地面太高或者降低几十厘米的程度。但关键是，无时无刻，毫无规律。斑已经有好几次发现他的左脚和右脚之前突然有了五十厘米的高低差，差点失去平衡，摔上一跤。还有几回，他想要后退，却发现背后是一堵土墙。
这些土遁并不能当真限制住斑的移动。毕竟，他还有木遁可以辅助他移动并充作一次性盾牌抵挡攻击，而且他自己也是改变地形的一把好手。但是，这仍然不可避免地对他造成了干扰。
‘看来，斑真的没办法在使用须佐的同时使用木遁。不过也对，原著中他就从未在使用须佐的同时使用木遁。’时雨这样想着。要不然，斑完全可以先施展须佐，然后再用施展木遁并取消的方法抵挡天照对须佐的攻击。而他之所以不先用木遁清除附近的天照之后再使用须佐……也要看时雨给不给他把附近的天照全部清除干净的机会。
时雨一遍分析着斑的情报，一遍在心中给绳树点赞‘干得漂亮。’也只有绳树，才能够实时感知到他们现在的位置。至于在两三公里外对这里进行精细操作的土遁，当然也不是普通的土遁，那是仙术的力量。是的，绳树学会了仙术，虽然是需要进行长时间精心准备的那种很不实用、在战斗中基本上没什么机会发挥的仙术——但是，在绳树远离战场的现在，岂不是仙术发挥的最佳场合？完全没有干扰，绳树只要像在家里练习一样，把手段尽数施展！
当然，感知毕竟只能感知一个大致的范围，不可能把位置精确到五十厘米之内。因此，时雨也受到了一些干扰。但是，他毕竟是用飞雷神进行移动的，反正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地形再怎么奇怪，对他的影响也不大。反正，比对斑的影响要小得多。
在这种情况下，斑一边很勉强的移动，一边拼命保持着他的平衡，一边针对那些躲不开的加具土命，他还需要用木遁抵挡。这让他颇有些手忙脚乱。而时雨，则围绕着斑四处乱飞。凭借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出现在哪里的神奇走位，斑的攻击（主要是木遁的扦插之术），往往落空。
有时候也会遇见巧合，时雨刚刚落地，就发现已经有不怀好意的木遁刚刚探出头来。这个也很好办。除了赶紧放出加具土命开烧之外，时雨刚刚还从斑那里学来了一招：凝聚须佐，但并不凝聚一整个，只用实体化的查克拉抵挡住攻击就好——不得不说，这真的很好用！
终于。相隔数里的绳树和时雨在机缘巧合下打出了一波绝妙的配合。斑脚下的土地一部分突然沉降，另一部分则突然上升。就在那地形变化的瞬间，斑正要使出木遁，来防御时雨的一道已经近在咫尺的攻击。
骤然失去的平衡让斑的木遁慢了一瞬。
时雨则抓住了机会！三朵天照的黑炎几乎在同一时间被释放而出，保持着微妙的时间差，袭向了斑此时被自己的木遁所遮挡的视线死角！
斑还是躲过了时雨的第一道、本来准备使用木遁防御但没防住的攻击。
但他没有躲过后面的三道。
或者说，遮挡住他视线的木遁消失的太晚了。那木遁消失的时候，他已经避无可避！躲得过一道，利用须佐可以防御第二道，但是，须佐会在瞬间被烧毁，斑绝对躲不过穿过被烧破的须佐攻击而来的第三道！
当然，时雨相信，如果斑还年轻，凭他的运动能力，说不定是有可能闪过的。
但是，谁让他的身体已经退化，只是凭借白绝牌外挂，才拥有了比肩普通忍者的速度和力量呢？
下一瞬间，漆黑不祥的火焰，直接命中了斑的头部，烧中了斑面孔上那漩涡状的纹样——
是的，时雨打中了白绝！
第204章
‘他多半是要把白绝脱掉的。’时雨这样想着。他不会寄希望于在原著中熟练的应用脱衣服来防御天照的斑这次会想不到脱白绝。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是一次徒劳无功的攻击。斑只要脱掉白绝，先不说他那外道魔像的外挂还在不在，起码腿脚不是那么利索了，灵活性会大打折扣——嗯，起码在他再度穿上白绝外挂之前是这样的。
时雨一边关注着正在努力脱白绝的斑——说来奇怪，脱白绝该有那么困难吗？他再不把白绝脱掉，天照的火焰马上就要烧到他身上了哦——一边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举动。鉴于四战的时候有十万白绝。时雨并不想赌斑能有多少白绝外挂——毕竟，即使有阴封印，他的查克拉量也不可能与连接着外道魔像的斑相比。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斑再次穿上白绝外挂之前解决他。
当然是利用加具土命。加具土命是他目前最强的攻击手段。
但是，该怎么打中斑呢？确实，失去了白绝的斑是那种要拄拐的水平。但是，白绝是非常神出鬼没的。白绝完全可以自己来找斑！
所以最好的办法果然还是让白绝即使找来了也没用吧——方法也是现成的。时雨之前顺利用这种方法克制了斑使用须佐能乎。
所以，趁着斑辛苦地脱白绝的时候，时雨展开了须佐能乎。
他需要更多、更多的天照手里剑。附着了飞雷神标记的那种。他要把那玩意撒遍整个战场。普通的手里剑完成不了这个工作。因为，天照的黑炎一旦附于其上，手里剑就会立刻损毁。
而时雨恰好还没掌握平时状态下制造天照手里剑的方法。他只能用和维持须佐能乎的同样方式保证天照手里剑不会随着须佐能乎的消失而消失。所以，他必须展开须佐能乎。
银蓝色的巨人又一次站了起来。
时雨居高临下地看着斑。物理意义上的。斑还在挣扎。被天照烧着了的那一部分白绝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但是，白绝的脚还与斑的脚缠在一起。
‘看来是被白绝背刺了？’时雨在心中指指点点。鉴于黑绝会背刺斑，白绝背刺他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想到斑竟然会被白绝背刺——突然感觉他那反派大BOSS的逼格有些维持不住了。
虽然在时雨的心中他的逼格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他的眼力不行；柔韧性也不够好。虽然这可以推到他的眼睛不是原装的、以及白绝是在太菜，竟然连斑都带不动上面。但是，斑算不明白数学，这就不能是眼睛和白绝的锅了。
——所以，是的。时雨又飘了。他有一瞬间甚至产生了心理上的优越感。当然，下一瞬间他就醒悟了过来：他们这一次和斑作战，已经算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甚至可以说是抓住了斑有生以来最虚弱的时候。即使如此，这一战也如此艰难，几次差点翻车。因此，完全没什么可得意的。
‘但是，如果这种状态下的斑都能做到……我也没理由不可以啊？’时雨还是忍不住这样想着。斑还在脱白绝。所以，他还有时间——
他开始试探性地在须佐能乎上覆盖上盔甲。当然，这没什么困难的，他在封印黑绝的时候使用的就是这种形态。
他真正想实现的，是斑那种，可以飞的、完全体状态下的须佐能乎。
他仔细回忆起刚才看到的、斑的完全体须佐能乎的构造。
把那与自己的须佐能乎相对比。仔细地比较着异同。
‘原来如此……那种状态下的须佐能乎，会更加稳定。因此，操纵起来消耗也会比较小。所以，才会有‘可以飞’和‘能使用忍术’的设定。’时雨仔细思索着，也努力让自己的须佐稳定下来。
差一点。
还不够。
总感觉还差一点什么。
会是什么呢？
他眼眶中的万花筒越转越快。
瞳力如洪水一般奔腾而出。
阴封印也早已解开。越来越多的查克拉被提供给那座银蓝色的巨人。
终于。
他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把握住了那种微妙的感觉。
银蓝色的须佐愈加凝实。
那巨人的背后，逐渐伸展开一双羽翼！
“那是……斑之前的……”因为关注到这边的战斗暂时停止而急匆匆靠近的绳树停下了脚步。
“是啊，那是所谓的……完全体的须佐能乎……”大蛇丸也抬头仰视着查克拉巨人那巍峨的身影。
下一刻，木叶小队的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因为，那查克拉巨人正飞翔在空中！
‘因为见识到我的完全体须佐能乎，而开发出了自己的完全体形态吗。看起来，不论是瞳力开发的水平，还是悟性都称得上不错。’这时候，终于脱掉了白绝的斑也抬起头来。
失去了白绝的他，又恢复了之前时雨和绳树在地下通道中见到他的样子。老迈、衣着褴褛、步履蹒跚。
他手持着宇智波团扇。此时，比起武器，那通过锁链和团扇相连的镰刀更像是拐杖。
但他就站在那里。
不论是对着正翱翔在空中的时雨也好。还是急匆匆赶来的木叶小队也罢。
他只是哼笑一声！
木叶小队就齐齐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时雨这时候已经丢出了足够多的天照手里剑。因为须佐可以飞在高空，这些手里剑成功覆盖了相当大的面积。
他正在进行着头脑风暴。‘斑可能会这样攻。那么，我就这样防。如果他再那样，我就再这样……’
他想了很多。但斑却纹丝不动！他除了嘴角露出的一丝冷笑，竟然没有任何表情、任何动作！
时雨有些不会了。天照手里剑已经丢在了斑的脚边。他随时可以让黑炎覆盖上斑的脚面。但是……
“来杀我呀。”斑冷笑着。并没有看天上的时雨。只是目视前方——他视线的前方，除了天照的黑炎，什么也没有。
是的，也没有木叶小队的忍者。
但是，即使斑如此目中无人。也没有人有进一步的举动。
时雨没有。
木叶小队的大家也都没有。
理由很多。担心被反杀的人也好。认为斑这样的豪杰不应该死在无名之辈手中，应该有一个更波澜壮阔的结局的人（是的，他们在等着时雨动手）也好。总之，没有人有进一步的举动。
时雨甚至落到了地上——反正该在空中做的准备他已经都做完了。由于飞得高看得远，他甚至发现了一支鬼鬼祟祟潜入了岩隐村小队，也不知道他们都看到了多少。
但是，现在不是关心岩隐村小队的时候。现在值得注意的是斑。也只有斑。
时雨警惕地站在斑的面前。并不相信这样一个凶残的敌人竟然会就这样引颈受戮。
但是，斑只是看着他——因为时雨落在了他视线的前方，他不得不看着他——甚至大笑了起来。“来杀我啊。准备了很久了吧？来啊。”他无所谓地说着，仿佛谈论的不是他本人的死亡，“来吧。你的同伴们都看着呢。杀了我。彻底和我划清界限。成为木叶的英雄。”
时雨茫然地看着他。仿佛根本搞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他非但没有往前。反而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半步——随后，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后退。于是他停下了脚上的动作。但这只是使得他看起来更加茫然。在气势上，完全于事无补。
斑终于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居然会在最后一刻心慈手软。”斑狂笑着。一丝血液从他的嘴角溢出。时雨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的心怦怦跳着，让他几乎听不清斑的后半句话。
“真不像我啊。”斑几乎笑出了眼泪。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仿佛在对自己的不肖子孙指指点点。
不过，某种意义上，时雨确实是他的不肖子孙……所以大家只是看着时雨，没有帮忙说话。
时雨这时候已经醒悟了过来。是的，刚才那一刻，他被斑的气度完全压制了。和斑的一战在他脑海中酝酿了十五年，但没有一次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是，和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不同，时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忍者了。
而成熟的忍者在战斗中是不该为任何事情所动摇的。
他刚才动摇了一瞬。但好在他已经醒悟了过来。这段时间内没有造成自己和同伴的任何损失。所以，还不晚——
“说什么呢。又不是亲爷爷，不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时雨冷淡地开口。
斑闻言再度大笑起来。他在之前的战斗中大约确实受了些伤。于是，他笑着笑着，竟然呛咳了起来，咳出丝丝血沫。
“这个世间，像你这样的眼睛，据我所知只有一双。”斑狂笑着，“是的，就是我原来那双……而我非常确信我那双眼睛的去向。来，告诉我，年轻人。你是怎么得到那双眼睛的？”
时雨睁大了眼睛。由于某种程度上的心虚，平时与毛领子拌嘴时的伶牙俐齿，这次是一点没体现出来。
“不愿意说是吗？我来替你告诉大家。”斑沉下了笑意，目光挨个扫视过木叶小队。被他注视着的人无不噤若寒蝉。
然后，他又看向时雨。
有一瞬间，时雨是真的想杀人灭口、一了百了的。反正大蛇丸老师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会帮忙掩饰的。但是，看到此时语速迟缓、连说话都费力的斑，时雨莫名狠不下心来。一瞬间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是隐约觉得，还不是时候——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无所谓。’时雨对自己说着，‘正如大蛇丸老师说的，大家都知道我和斑有关系，至于关系有多近，他们才不关心。’
眼看着时雨自己都不在意。斑也不觉得他有什么替时雨掩饰的必要。
“无所谓。”斑这么说着，“我当时就料到了这一切。只是没想到扉间真的能做到。不得不说，他真是令我大吃一惊……你和我用着一样的身体，对不对？或者说，”
他眼眶中的写轮眼古怪地转动着。语气也古怪极了。但他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你就是我！”
第205章
斑的那句话不可谓不石破天惊。
围观群众显然也陷入了震惊。比如时雨就感觉到了绳树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在他和斑之间来回扫视的纠结的目光。
不过大蛇丸老师就很沉得住气。他嘴角含笑，双手抱肩，一言不发地看着斑的表演——
这样的举动显然起到了稳定军心的效果，起码证明了他早已知情。
那就没事了。
斑上一次在忍界活跃还是初代目大人在任的时候。如果村子当年确实做了什么，当然也在这个时间段。
而根据斑的说法，动手的是二代目大人。
时雨是三代目大人在任时期开始在村子里活动的，也是在他的任期内成长起来的。
现任火影四代目，又是明显的知情人。而且，还是时雨的老师。对他委以重任。
这就没事了。大约是村子的某项秘密实验吧——就像之前曾经进行过、后来又被砍掉的木遁细胞移植实验一样。区别只在于，木遁细胞移植实验失败了，而和斑有关的实验成功了。成功增强了时雨的实力，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既然历代火影都参与了这件事——而他们现在果然遭遇了强的不像话的斑，时雨也果然专业对口，把斑用黑色火焰烧得丢盔弃甲。这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历代火影英明神武、对此早有打算吧？
而且，连大家都敬爱的初代目的木遁村子都在想办法复现，何况一个早就叛逃的斑？不管怎么说，斑的实力是强的。既然如此，斑的力量现在为村子所用，这不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吗？干得好！就该这么干！
在场的大家都是村子的高层，必要的敏感性都是有的，知道的情报也多，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好吧，戴除外。不过作为下忍，这种场合本来就轮不到戴说话。
所以没有人做出了斑预期中的反应。
……可能也不对。
起码，斑料中了时雨的反应。
时雨果然如他预期的那样，出言反驳了。
“你是这么想的吗？”时雨看向他，眼眶中的万花筒滴溜溜地转着。“真可惜，我不是。我才不是你。”
闻言斑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这表情一放即收，除了时雨，大约没人看清他的表情。
大家只看到斑的表情变得沉痛。
斑甚至解除了写轮眼。瞳孔恢复了乌黑。他像一个真正慈祥的祖父那样，看着不成器的孙儿微微摇头，“回头看看同伴们的眼神吧。”
大蛇丸的表情立刻变得冷酷。他明白了斑想要做的是什么——是的，是离间。
双方面的。
告诉时雨，木叶并不信任他；告诉木叶，时雨知道木叶并不信任他。
人心是经不住考验的。
而忍者们的处世哲学，从来都是先下手为强。
至于同伴们之前究竟是什么表情，其实也并不重要。即使大家的表情一切如常，也可以是听到斑的话之后立刻收敛了表情。更何况，还有一个真的表情纠结的戴。
总之，这件事是说不清楚的。
时雨对此的理解更为深刻。他看到了斑的表情。斑应该也知道时雨看到了他的表情。但斑还是说出了挑拨离间的话——因为他挑拨的并不是时雨。而是‘预估到时雨会有过激反应’的木叶。
‘得幸亏团藏已经进去了。’时雨这样想着，‘要不然这件事还真是麻烦。’
但在团藏已经进去了的现在，这就容易的多了。于是时雨只是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我们完全不同。”
确实！木叶的大家立刻联想到，时雨刚才一直在用黑色的火焰烧烧烧，显然斑没有放出过类似的东西。而且，他们的查克拉巨人，无论颜色、形状、武器还是盔甲的样式，都完全不同。
木叶众人的表情被斑尽收眼底。不过，斑也并不生气。时雨承认两人的关系也好，不承认也罢，都无关大局。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回去之后好好看看石碑吧。看到石碑，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斑轻轻摇头，看向冥顽不灵的时雨。“你现在还是太年轻了。对很多事都一知半解。不过，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他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到时候，你就会回想起今天我说的话。你早晚会追随我的脚步的——你很幸运，我已经为你做了一些准备。”
“你准备怎么做？”时雨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鉴于你今天就会死在这里？哦，对，你还有一些奇怪的部下，他们说不定愿意为了你的遗志而奋斗。不过，想要让我走投无路，不得不追随你的脚步，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时雨的语气一下子变得轻松随意，“假定你确实有足够实力的部下。你得先斩断我和村子的羁绊，具体来说，就是，设法干掉我的父亲，师长、还有朋友——”
他说到‘师长’的时候，大蛇丸点了点头。他说道‘朋友’的时候，绳树和水门都露出了微笑。他们在用自己的行动愉快地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容易死掉。
于是，时雨得以继续说下去，“不过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的，我在村子里生活的一直很开心，大家都喜欢我。”
闻言，大蛇丸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意。
时雨于是大言不惭地继续说下去，“大家都认为我是一个可靠的人。所以，你说不定还得传点谣言、或着搞出一些我无法解释的巧合，让我百口莫辩，让大家都不再信任我，要不然我还不一定会心灰意冷。当然，这还不够——为了避免我后悔，还得搞出一些让我彻底无法返回村子的事情——”
时雨嗤笑着，抬头看向脸色突然变得铁青的斑。
“怎么样？这一套操作是不是非常耳熟？”时雨微笑着，看向斑。他知道斑想到了什么，或者说，他正是要引导斑这样想。
当然，时雨倒也不是在忽悠他。斑是个聪明人，又已经一把年纪，见多识广，没那么好忽悠。时雨告诉他的是一套完全可行的方案，而且，几乎是唯一方案。方方面面全都考虑到了，也唯有如此，才称得上万无一失——
黑绝是这么引导斑走上那条路的。
宋江是这么把卢俊义赚上梁山的。
斑也是这么对待带土的。
时雨相信，斑想要让自己继承他的事业，也唯有这种办法——事实上，他已经开始挑拨离间，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了。
也正是因为斑想到了这一步，所以，时雨的话才能有用。
事实上，别的倒也还好，理论上时雨能有今天，斑（的身体）确实对他帮助良多。所以时雨没有直接一刀结果他，而是准备听他说点遗言什么的：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但是，事到如今，斑还不忘他那个奇妙的计划，并且看起来迫切地想要把他弄到计划中去，这就让时雨不太满意了。
‘你疯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带上我啊？！还挑拨离间！’时雨这样想着，于是他开始杀人诛心。
“其实，我真的挺好奇的。关于你为什么那么信任那块石碑？”时雨看着斑，“你在看到万花筒和永恒万花筒的开眼方式的时候，没有因为石碑上的胡言乱语而产生什么疑虑吗？我反正确信编写石碑的人不可能是六道仙人，只可能是个疯子。我没听说过哪个头脑正常的祖先会给后人留下遗训，让他们兄弟相残的。”
时雨主动提到石碑，半是质问斑，半是为自己解释——解释他自己不会因为疯批石碑变得疯批。他也不担心提到兄弟相残会泄露宇智波的什么机密消息。因为——斑抢夺弟弟的眼睛这种谣言当年可是传遍了村子的。
时雨有心解释，但是斑完全不想配合。非但如此，他还想把水搅得更混，为了证明时雨早晚有一天会追随石碑和他的脚步。
“但是那些开眼方式已经得到了证明。”所以石碑是完全正确的。
“我还是那句话，你就没有怀疑过吗？”时雨摇头看向斑——用毛领子看干了蠢事的他的那种不忍直视的眼神。“火核爷爷和我说过当年的事情。我知道你没有抢夺泉奈大人的眼睛。但是，你就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怀疑过吗？鉴于，当时你的眼睛其实已经撑不住了？”
斑的表情古井不波。于是，时雨知道他并不是从未想过这些事情。他早已注意到了其中的巧合。甚至，时雨觉得他也没那么信任黑绝。他见到时雨和绳树的第一句话就可以证明。而且，他刚刚还当着大家的面，和白绝纠缠了好一会。只是脱白绝而已，竟然搞得那么艰难。
他未必不知道编撰石碑的人有自己的目的。
他自己选择了成为编撰石碑的人实现目的的工具。
他很清楚黑绝和白绝并非完全按照他的意志行动。
但是，他还是坚决要沿着那条路走下去——
时雨突然有些搞不懂他。
第206章
时雨茫然极了。
他直愣愣地看向斑。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那么相信那块石碑？”
时雨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为了和平。”斑这样说着。他嘲讽地看着在场的人们——他们在听到‘为了和平’这几个字之后，表情都变得非常不可置信。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凭你之前干的那些事，你也敢说你是为了和平？’
这是没办法的事。世人大多是愚昧的。他们缺少一双看穿一切的慧眼。因此，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也无法理解。那些遥远的未来，未来的梦想……因此，他们不会理解什么叫做‘必要的牺牲’。
你瞧，那个愚蠢的、虽然幸运的有一双好眼睛，但却什么都没看见的宇智波开始发话了。
“和平？这也是石碑教你的吗？”时雨这样问他。这并不完全是在掩饰，因为他虽然知道无限月读，但并不了解斑对这个计划本身知道多少。也不了解石碑的记载：他毕竟还没有轮回眼。但这不妨碍时雨问出接下来的话。
“通过失去重要的人来开启的万花筒写轮眼。通过得到兄弟的眼睛来得到的永恒的光明。确实，实力确实得到了提升，但是这种提升实力的方式难道是你所期待的吗？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认为，按照那块扭曲的石碑所说的方法，得到的会是你期待中的和平？！”
“所以我说你还是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明白。”斑嗤笑道。他本来是不欲多说的。但是，想想虽然面前的这家伙只是个赝品，但却继承了泉奈的术，某种程度上可以被认为是泉奈的弟子——
‘既然如此，他倒是有继承我意志的资格。’斑这样想着，于是还是多说了两句。
“因为石碑上记载的是真正一劳永逸的方法——你也看出来了吧？查克拉带来的只有纷争。只要查克拉依旧存在，忍者们就会继续渴望战争。而按照石碑的方法，只要施展了无限月读，就可以创造出一个没有查克拉的梦幻世界！”这样说着，斑的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一丝狂热，“只要没有了讨厌的查克拉，和平就会到来！忍者世界的悲惨轮回会在这里斩断！”
在场的木叶众人面面相觑。感觉略有一些槽多无口。首当其冲的就是……
“没有查克拉？这种事情怎么做到？”
“这有何难！”斑大笑起来，“所谓查克拉，不过是人类从神树身上偷取的力量而已。当年，大筒木辉夜姬为了平定世间的纷争，夺取了查克拉的力量，成为了第一个拥有查克拉的人。她的长子就是忍者的祖先，是为六道仙人。而通过施展无限月读，神树会重新诞生，从人类手上夺回查克拉……”
“可是，失去了查克拉，人们就会死！”绳树大声问道。
“不会，你们只会坠入梦幻。在梦幻的世界中，过上理想中的生活。”斑抬眼看向了绳树一眼。“啊，是你，柱间的孙子……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能帮助时雨得到我这样的眼睛……”
绳树被他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差点吓得倒退半步。但还是吼出了那句话。
“可是，如果坠入了梦幻，从此生活在幻术之中，和死了又有什么差别！”
‘说得好！’时雨在心中疯狂点赞。他想起了自己的十拳剑——虽然理论上说，黑绝也并没有死去，而是被封印在了永恒的醉梦中。但是，任谁看，都不会认为他还能算是活着了。无限月读，和十拳剑的封印有什么区别！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话虽这么说，但斑的语气中却并没有半分遗憾的意味。“这个世界病的太深了。人们一方面期盼和平，一方面又渴望战争。这是这个世界导致的。国家与国家之间存在着矛盾，人与人之间永远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推心置腹。既然如此，想要舍弃战争，得到真正的和平，”他的语气越发有煽动性，“那就只有舍弃人类了！”
“舍弃人类？这怎么可能！没有人会同意你的计划！”绳树大声喊道。
“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同意。你们根本无法拒绝。”斑不再看绳树，目光转而投向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时雨，“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为了守护真正重要的东西，就必须有所舍弃、有所牺牲！你应该早就非常了解了才对！为了和平，这样的牺牲是完全值得的！”
时雨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嗤笑一声。
“国家与国家之间存在着矛盾，人很难做到大公无私，自然不可能完全推心置腹。这一点你倒是没说错。”时雨问他，“但是这与查克拉又有什么关系呢？正如你所言，辉夜姬夺取查克拉是为了平定世间的纷争，可见在查克拉出现之前，人类世界也并不和平。既然如此，凭什么认为没有查克拉的世界就一定是和平的？”
“可以引导他们！”斑急切地说道，“到时候，你就是拥有最强查克拉的人！你可以引导大家！”
“抱歉，我不认同这个从头到尾都建立在幻想之中的计划。”时雨轻轻摇了摇头，“和平确实很美好。为了和平，我也愿意做出牺牲。在场的大家也都愿意——”时雨回头看了大家一眼，每一个人都在点头。
“但是这是我们自己的决定。没有人能替别人做决定、把他人作为牺牲品。”得到大家认同的时雨接着说了下去。“像你的说法，为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计划，为了一个不知道能否实现的目的，就擅自把别人都归类为‘必要的牺牲’，甚至认为可以由自己来‘引导’大家——你凭什么为了自己的野心，把别人当做代价？”
“这不是野心！这是为了和平！”斑失望地看着时雨。
“你们打仗就不死人了吗！无休止的纷争中已经牺牲了那么多人，而即使已经牺牲了那么多人，和平还是遥遥无期！”斑痛心疾首地说着，“这个世界病了！病得很重！为了拯救这样的病人，粗暴一些的治疗是可以理解、可以接受的！”
“可是，依我看，和平已经来了！”时雨冲斑吼道。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身侧。“出来！”
当然没有人露面。
于是时雨压低了嗓子、拉长了嗓音——这时候他的声音就显得和斑有几分相似了。他充满威压地又喊了一声，“那几个岩隐村的忍者……”
“四个。”绳树帮腔道，手指了一下，“在那边。”
时雨抬起了手，看起来随时准备丢一个忍术。于是，四个岩隐村的忍者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他们之前在远处围观了神仙打架，反正须佐很高、离得远也一样清楚。等到这边消停了，才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结果还没凑近、一句话都还没听完呢，就被揪了出来。
时雨于是问他们，“刚才的战斗，你们都看到了吧？”
岩隐村的忍者们害怕极了。不说刚才那个查克拉巨人。就看看木叶这次的人数和配置吧。他们虽然是全部由上忍组成的精英小队，也不敢说自己能在火影的手中逃出一条命来——没听说雷影都死了嘛！
于是他们有的点头，想要体现自己顺从的态度；有的摇头，想表示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请您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就显得很不整齐划一。
见状，时雨嗤笑一声，“放心，不杀你们——”他看向队伍中一个面孔很熟、个子很高的年轻上忍，认出这就是三代目土影的儿子，未来四代目土影的爹黄土。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了。“你们回去之后，就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完完全全的汇报给你们的土影大人。啊，对了。”时雨伸手冲着面前衣衫褴褛的老头一点，“别忘了告诉土影大人，那就是宇智波斑。记住他的样子，回去之后和土影大人汇报。”
岩隐村的忍者们闻言赶紧抬头看了斑几眼。斑何时丢过这种脸？当然是立刻给四个人一人一个写轮眼幻术——然后，就被时雨隔空解开了。
“滚吧，回去之后别忘了给土影大人复命。告诉他还想打的话随时奉陪。”时雨说到这里，才发现这话好像不该他说，起码不该当着大伙的面越俎代庖——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大蛇丸老师。大蛇丸老师回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岩隐村的忍者们瑟瑟发抖地跑路了。斑倒是试图用木遁攻击他们。不过全被时雨烧了——
“看起来，你也没有那么想让世界和平啊？”在烧完木遁之后，时雨把视线移向斑。
“这不是真正的和平。”斑扭过头去，嗤笑道，“只是二三十年的停战而已——”他的语气中充满恶意，“还得看你能在木叶呆多少年……和柱间的和平没有任何区别。”
“太抬举我了吧？”时雨轻笑道。他可没想到他在斑眼中评价能有那么高。但这不妨碍他继续说下去，“能有二三十年不也很不错吗？你怎么知道，再过二三十年，不会再出下一个强大的忍者？把这种‘停战’延续下去？”
先不说还没出生的鸣人和佐助，也不算小号的毛领子。也不考虑水门——毕竟他很难说是时雨的‘下一代’忍者。光看辣么大一个凯，辣么大一个卡卡西，辣么大一个带土——还有那么多本来会在绵延不休的战乱之中消逝的生命。只要他们都能成长起来，又凭什么撑不起一个木叶？
第207章
闻言，斑大声嗤笑了一声。“又是柱间那一套天真的理论。但柱间的失败已经证明了，这种以寿命为限制的和平根本毫无意义！他寄予厚望的后来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还不到三十年的时间，席卷整个忍界的大战已经爆发了三次，还不明白吗？柱间缔造的世界是失败的！完全失败了！”
“怎么会是失败了呢？”时雨也超大声地回应他，“怎么会是毫无意义呢？我们现在不就站在你的面前吗？这个世界不是马上又要和平下来了吗？”
“但是战争还是会爆发！”
“那也曾经和平过！一个人只要见识过光明，就再也难以忍受黑暗了！现在的忍者，没有哪一个愿意回到你们年轻时候的那个暗无天日的战国时代，这就是证明！”
“总有人是渴望战争的！总有人会挑起战争！战争的形态改变了，但还是战争！”
“是的，野心家是无处不在的。但是！”时雨紧紧咬着牙关，“人们可以选择是否追随那个野心家！只要有所选择，大多数人会选择和平的生活！”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必然会引起斑暴怒的话。“当年，你离开村子的时候，宇智波不就留下来了吗？”
他这话一出口，大蛇丸都吃惊地打量了他两眼，惊讶于他的攻击性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强。果然宇智波确实是对斑有心结吗？竟然连时雨这种从小都没见过斑的都不例外？
而绳树，他正警惕地盯着斑，只要斑一有凝聚查克拉的迹象，他就要放土遁了！不管有用没有，总之能争取时间！
但是斑的脾气却出乎意料的好。“紧张什么。这种话还不至于能激怒我。”他看了一眼如临大敌的绳树，仿佛在嘲笑他大惊小怪。
然后他又把目光转回了时雨，“那不一样的，他们是相信我不可能胜得过柱间，担心跟着我离开会遭遇柱间的打击。而且，”他嗤笑了一声，“也许，正如你所说的，有人在暗地里谋算我。因为种种谣言，我失去了他们的信任。”
‘这件事和黑绝还真未必有什么关系。’时雨在心中想着，‘从你在战场上带着受伤的泉奈大人先行离开，而把宇智波的其他人都丢在战场上、任由千手处置的那一刻起，你就在家中失去了人心了！是你先抛弃了他们！这么多年来，火核爷爷一直都尊称一声‘泉奈大人’。可是对你，都只有一声‘斑’！’
但是，毕竟是外交场合（虽然也不知道这种外交能有什么作用）时雨还是努力压制住几乎脱口而出的反驳。现在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而且辩论之中，也不能偏题！
“那么，猿飞和志村呢？日向呢？油女呢？其他各式各样的、加入了木叶的家族和普通人呢？”时雨问他，“他们难道不是因为渴望和平，所以加入村子的吗？”
“那是他们畏惧于我和柱间的力量。”斑不屑地回答道。
“可是，现在我们一起站在你的面前了！”时雨认真地看向斑，“我们并不畏惧你！我们是为了守护和平而来的！”
斑闻言，又是一声嗤笑。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又被时雨把话头抢了回去。“如果你想问初代目大人的和平带来了什么。我会说，带来了我们！带来了一个凝聚在一起的村子！在你小的时候，千手和宇智波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可二三十年后，千手的后人和宇智波的后人被父辈们带领着自幼相识、一起长大、亲如兄弟！”
闻言，绳树骄傲地抬头挺胸，展示自己。没错！我就是千手的后人！我从小就认识时雨！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就是时雨的兄弟！
斑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他看得明白绳树的表情和动作。是的——他想到了曾经在河边相识的柱间。那些少年时傻乎乎的梦想，以及河边的那一场由双方父辈导演的决裂。
若干年后，他的孙子（姑且这么认为吧）和柱间的孙子被双方父辈带领着互相认识。大家喜闻乐见地看着他们成为朋友……
那边时雨的话还在继续。“五大国之间确实有矛盾。大家也确实结下了仇怨。但是，这样的仇怨如何比得上千手和宇智波当年的仇恨？如果再有一段几十年的和平，增加各个村子间的交往——”时雨想到了在中忍考试中相识相交的鸣人和我爱罗，斩钉截铁地说道，“将来未必没有木叶的忍者和砂隐村的忍者亲如兄弟的一天！”
“天真！”斑斥道。
“这怎么能算是天真呢？”时雨对着他据理力争。“我听说，在战国时代，忍者的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岁。小孩子只要成长到了能拿起武器的年纪，就会走上战场参与厮杀。我听说，也正是因为如此，你和初代目大人有了一个关于村子的约定。”
他看到斑也咬紧了牙关。知道他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兄弟们。时雨自己也咬紧了牙关。他想起了原著中六岁就成为了中忍的卡卡西。十三岁就阵亡的琳。以及，许许多多没有名字、没有画面的，在战场中逝去的生命。
‘但无论如何，现在的这个世界，我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番话——’时雨鼓励着自己，然后，他大声说道，“但是现在，木叶的孩子们五到六岁进入学校，在学校中依个人进度学习五到六年。毕业之后由老师带领着逐步接触任务，即使遭遇了战争，下忍们也被隔离在战争之外！再也没有了让孩子们上战场搏命的事情！由我们，在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人们去保护他们！保护他们慢慢成长，直到可以保护下一代的孩子们！”
他热烈的眼神看向斑，“怎么能说没有意义呢？你们的梦想，当年建立的村子，开创的格局，为村子赢得的和平——每一件事，都很有意义！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初代目大人确实没有带来永久的和平，但是，在那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人，还是保护了下一代的孩子们！守护了下一个世代的和平！”
说到这里，时雨深吸了一口气，但还是鼓起勇气把话说完。“所以——没必要一代人把所有事情做完，也是做不完的！完全可以相信后来人的智慧！你看，现在你们建立村子的初衷基本上实现了。所以我想，与其利用未知后果的幻术去改变大家的观念和思想，不如依靠更多的引导，以及更长的时间——”时雨冲着斑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说不定后来人中会出现比你更聪明，更强大的人呢？说不定他就能想出更好的办法解决问题！”
“你不会在说你自己吧？”斑冲他冷笑。
“哈哈哈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否认啦。”时雨挠着头傻笑了起来。如果毛领子在这里，他一定会为这款柱间同款装傻表情而扭头扶额。但是，毛领子不在。在场的是斑。他也为这完全看不出丝毫模仿痕迹的、形神兼备的傻笑吃了一惊——
“你这小鬼，确实有点意思。”斑这么说着。时雨尬笑起来。嗯，也是同款表情。
“别用这张脸做那种表情！”斑怒喝道。
时雨立刻收敛了表情，变得正经起来。
看到他的表情是装的，斑不知不觉变得更生气了。
但他最终还是收敛了怒气。“说吧。你和我说了这么多话，总有什么目的吧？鉴于，你有很多机会都可以杀死我，却一直没有动手。”他嗤笑一声，含糊地说了一句‘你又不是柱间，喜欢和已经打败的对手说废话’以及‘即使是柱间，也有他的目的’。
“嗯……”时雨沉吟一声，还是回头征求了一下大蛇丸老师的意见。
大蛇丸看到他的目光，直接挥手让其他人全部推开一段距离，向外保持警戒。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想，这大约是和木叶有关的事。所以我要旁听，要不然说不过去。不过，我只是旁听，时雨，你可以自己做决定。”
闻言，斑惊讶地看了一眼大蛇丸。这信任可不一般——嗯，如果这小子将来真的当上了火影，我就要秽土转生扉间！让他好好看看！看看宇智波的火影！
时雨还不知道斑已经在考虑用自己当火影这件事来气毛领子（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毛领子又不会因为他当上火影而生气）在得到了大蛇丸老师的许可后，他略微想了想，然后说道，“斑你好像……还挺强的？”他看着斑突变的脸色，赶紧改口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比大多数忍者都要强——”
“我比你强。”斑瞪着他，“靠着同伴们的帮助打败了我，你不会真以为你就比我要强了吧？”
“如果是之前的话，是的。你比我强。”时雨点点头，“但我现在也已经有了完全体的须佐能乎了。再配合上万花筒的瞳术——”
“要不要再打一次试试看？”斑咬牙切齿地问他。
“你果然还有那种白色的家伙。”时雨故意装出一副不知道白绝的样子。但是……才怪啦。毛领子早就告诉他有四五个白绝充做仆人跟斑一起住在地下通道里了。
随后时雨飞快地揭过了话题。“你知道的，虽然我们的实力还不错，但也只能守护住木叶而已。如果别的村子之间相互打仗，我们是很难拿插手的。”到处多管闲事，那不就变成世界警察了嘛！这多败人品啊！
斑抬头看了他一眼，“哦？你想利用我？”胆子很大嘛，想要让我来威慑那些想要搞事的村子？
“嗯……未必算得上利用？毕竟我们有相同的目标？”时雨试探着问他，“为了世界和平？而且，短期内你的计划显然无法实现了。从黑绝的行踪，不难看出你们对尾兽的兴趣。如果再算上你说的‘回收世间的查克拉’……我已经大概明白无限月读是怎么回事了。放心，我们会关注好所有的尾兽，失去了突然性的你没什么机会。”
斑哼了一声，“黑绝呢？他怎么样了？”
“被封印了。”时雨愉快地说道，“封印在了永恒的醉梦之中——你一定听说过吧？”
“什么？”斑愣了一下。永恒的醉梦之中？这听起来有点像无限月读啊……
“咦，你不知道吗？”时雨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黑绝很清楚啊。他一见就知道那是十拳剑，还说没想到这把剑竟然落在了我的手上。”
斑的写轮眼又开始转动。显然，他开始怀疑黑绝自称是他的意志这件事了。或者说其实他一直都挺怀疑的——要不然他一开始也不会怀疑是黑绝背叛了他，导致他被堵在地下通道内。
话说回来，突然制造出一个‘自己的意志’，谁都不会立刻相信的，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黑绝当然是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逐步得到他的信任的。但现在还不是十年后，他对黑绝还没有那么信任。而时雨的话则让这本就不多的信任彻底破产。
时雨：不就是挑拨离间吗？我也会！而且我说的都是实话！
成功施展了离间计的时雨紧紧地盯着神色不断变换的斑。“如何？你对这个提议感兴趣吗？威慑世界、让他们保持和平，成为忍界和平的监控者？不过事先说好，我们已经得知了你原本那双眼睛的下落。我们会把那孩子带回木叶，保护起来。而且还会对你做一些必要的限制。你知道的，你太强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这是必要的制衡。”
大蛇丸这时候帮了一句腔，“这样一来，你就成为真正的救世主了。”
斑陷入了激烈的心理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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