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前夫哥非要和我炒CP! > 9、谁扑进怀里
    游暝是故意把自己叫到外面的。游霁明白。


    他们在卫生间里待得时间不短,游暝让他走出来光明正大地涂药,其实是打消观众的脑补。


    他深呼吸两口气,拳头松开,慢吞吞走出卫生间。


    像个分裂人,一分钟前还冷言冷语,此刻又被迫召唤出虚伪的笑容:


    “就脖子一个小伤口而已,已经结痂了,真不用麻烦你了游导。”


    游暝无视他的话,长腿一伸把椅子勾到自己面前:“坐这。”


    “……”游霁只得坐过去。


    在镜头前他有人设、有顾忌,大导演主动帮忙,他最多客气一把却也无法“忤逆”,以免显得不近人情。


    几年前他也这样坐着,任游暝用毛巾给他擦头发。现在他则是把头发撩起来,骨头从白皙的后颈明显地突出,头低着,肩膀不自然地往前扣:


    “看到没,真不用涂药了。”


    一道很细很窄却深的伤疤横在他后颈上方,贴着一些碎发。不知是不是碰过水没多久,泛着深红色的光泽。


    游暝没什么表情,将挤着药膏的棉签点在上面,另一只手没有去扒头发,只是搭着椅背。


    保持着一个仅限于朋友帮忙涂药的、点到为止的客气距离。


    “怎么弄的。”他问。


    游霁回答:“就不小心撞到了。”


    他这伤口其实有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没管。


    不方便自己涂是一回事,主要也确实就是个小伤,游霁不是什么讲究人。


    结果都快好了,他这不讲究的皮肤冷不丁碰到刺鼻的药膏,后颈都禁不住泛起一阵麻,一阵一阵的,承接着身后人的呼吸。


    游暝不置可否,目光隐在阴影里:“这样。”


    游霁缩着脖子,手抓着膝盖。


    游暝涂药的力度不算轻。


    【额,这互动,节目的剧本也太刻意了】


    【这两人都给我一种再也不想上节目的感觉,好僵硬啊啊啊】


    【想念苏逐,霁仔和他在一起才是真甜,这都啥啊】


    【只有我觉得有点好磕吗,明明很有氛围啊……】


    这晚游霁上床很早,入睡竟出乎意料的快。


    做了个乱七八糟不想回顾的梦。


    第二天是被游暝叫醒的。


    然后一直在赶路。车厢里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


    或许是因为在卫生间里稍微说开了些,游霁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些许凝固。


    所谓的客气更加浮于表面,就像两个尽职尽责又心不在焉的演员。


    不过也倒相安无事。


    周五傍晚,他们终于进入m市境内,和早就抵达的其他组汇合。


    “导演说你们最开始走反路了,但也不至于足足晚了一天吧。”


    吃晚饭时,孔凡逸问游霁。


    两人早在之前的一个商业活动中就有过照面,互相认识。孔凡逸也是按公司要求不得不营销cp的,和游霁有惺惺相惜之感。


    游霁笑着回:“想着反正都无法准时到,就看风景去了。”


    说的是实话。他们一路都在走走停停,甚至一小时前车明明已经驶入m市的跨江大桥,游暝仍放缓了车速,游霁脸贴在窗户上。


    待横在玻璃前的橘色日落完全沉没,才不疾不徐来报道。


    这会儿觥筹交错,各组都分散开来,游霁却就像只被猛禽叼走的羊,好不容易侥幸逃脱归于群体,心生解脱,又诡异的茫然。


    “可以啊还挺会享受。小霁,怎么样啊,和游导相处?”


    餐桌对面,演员崔羽正仰着头和游暝说话。游暝穿着运动外套,拉链拉到顶遮住下巴,侧脸轮廓很深。


    游霁远远扫了他一眼,脑海里一闪而过雾化玻璃里的身体剪影。


    “还行。”他囫囵地回,迅速转移话题,“我们没在规定时间到达,应该会有什么惩罚吧?”


    “不知道,今儿就是玩了些游戏,算分儿的。”


    没有明面上的惩罚,但游戏积分的高低不仅与今晚的住宿环境相挂钩,也会影响下一期的路线难度和经费。


    双游组目前积分自然为零。


    想到垫底今晚就会和cp一起睡报纸,游霁的胜负欲瞬间就起来了。


    他边扎头发边决定接下来好好玩来个逆袭。孔凡逸注意到他耳垂,又夸赞道:


    “呀小霁,你戴这耳环好好看哦!这是和苏逐对应的那对吧?”


    此刻游霁右耳确实是别了个银质素环,边缘嵌着不易察觉的碎钻,比一般的耳饰要亮些。


    本来公司高层提醒他上综艺就戴着,但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这都先导片最后一晚了,才做做样子。


    但他没想到孔凡逸会专门提一嘴,只得淡嗯了一声。


    孔凡逸笑了笑。


    游霁也觉得自己挺搞笑的,一边参加和游暝的cp节目,一边还要戴苏逐的耳环。


    但他的营销方式就是这路子,媚好几种cp粉,所以争议和热度齐飞。


    八点。


    众人聚集在一个面江的露天演播厅,进行一场叫三角帽踢球的游戏。


    规则是将节目组特制的高帽子戴在脸上,二打二,把球踢进对方的小球门。


    这游戏游霁以前录团综也玩过。三角帽戴上去视力就会缩减到只能通过帽子顶端的小孔,而且距离感完全丧失。


    他无所谓,但游暝是个四眼儿,这又必然不能戴眼镜。


    于是确定对手后,游霁给游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游导,你上场后就离球远点,要不就别动。”


    游暝刚把眼镜摘了,准备戴帽子,疑惑地低下头:“嗯?”


    视力受阻听力也跟着不好使似的。游霁只得再重复一遍。


    “我说,你既然取了眼镜到时候就不要尝试去踢球了。我看了下,”他压低声音,“辛宏博老师那一组前几个游戏都是倒数,如果这个游戏我们得了第一,他们倒数第一的话,我们积分就不会是垫底了。”


    两人本就并排站着,游暝这会儿弯着脖子,彼此脸的距离就拉得很近。


    游霁说话间清晰地看到一点光在游暝笔挺的鼻梁上晃眼地闪着,说完才意识到那来自于自己的耳环,却又没办法敏感地退远一步。


    “游霁。我近视两百度。”


    游暝说。意思是也没有到取下眼镜就瞎的地步。


    游霁气息扑到游暝脸上,也慢悠悠地说:“但游导,我视力5.0。”


    仍是你不要拖我后腿的意思。


    游暝偏了偏头,很轻地笑了声。


    然后他看到了游霁的耳环。


    他毫不遮掩地打量起来。鼻梁上的闪光不见了,移到眼睛里。仿佛黑暗中亮起了把薄薄的锋刃,眼尾展开的内双都显得锐利。


    戴着别人送的耳环被前任看,感觉挺怪异的。不过游霁并不觉得游暝会有闲心知道这耳环的来历。


    况且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他任他看着,眼见耳尾的那一簇光在对方深沉的瞳色里流动,随即消散泯灭。


    游暝抬起头来,笑容没了。


    两人没再说话,各自把三角帽戴在脸上。


    戴帽子的动作是一模一样的。


    手臂抬起的时刻与幅度无差,系绳打的伊恩结相同,甚至调整时也都用左手握着三角帽尖角往下拽了拽。


    彼此当然都没意识到这事儿,但几个实习生编导都注意到了,小声嘀咕起来:


    “妈呀这么整齐,都像提前彩排过!”


    “小霁确实还是会,这才几天都能和游导这么亲密了,刚刚还咬耳朵说话。”


    “确实,他那种长相性格,团队给他的定位很精准。”


    边聊着比赛也开始了。


    大家都觉得双游组必输。


    他们这种才认识两天的,怎么比得上辛宏博崔羽的默契夫妻档。


    游霁还是漂流镜乐队的“游戏黑洞”。


    录团综总是倒数,又笑眯眯地接受别人玩笑的嘲讽。从不在意胜负,总是靠其他人带飞。


    之前乐队也玩过戴三角帽的游戏,游霁动作笨拙,表示什么都看不到,还创造了苏逐握着他脸上的帽子角、牵着他走的名场面。


    然而现在……


    “哇小霁这么厉害的?”


    众人惊讶地看到,游暝就杵在球场,偶尔闲庭信步地挪挪腿。


    而游霁带球跑动得很快,头发荡着银河般的深蓝色光泽,身姿矫健,眨眼之间竟连中三元,三角帽似乎无法对他视力构成任何影响。


    “对手拿到球小霁都能直接断掉,这是私下恶补了三角帽的游戏玩法吗?简直开挂。”


    “感觉双游组战术也很对。夫妻组不应该试图传那么多次球的,戴着那玩意儿根本看不准。双游多聪明,就让游霁自己跑自己踢,游导只负责信任哈哈。”


    “游导真完全打酱油。”


    “也没有吧,他个子那么高,只要站着就是防守了,小霁跑这么顺就是因为游导在给他挡人嘛。”


    “刚刚游导回球那下也很神奇,三个人都在身后他怎么就知道游霁是走边线那个?一转身就踢给他了,明明看都没看到。”


    “确实。两人在这竟然还有点儿默契。”


    其实双游组交流是最少的,两人甚至没有并排跑过。


    游霁最多远远踩住游暝传的球,进了也不会像其他组击掌。


    分明就是各玩各的游戏,也不知为什么,连黑粉也能看出他们的“配合巧妙”。


    等比赛快结束时,比分已变成13-4。


    游霁仍没有要收着踢的想法。


    还剩最后七秒,夫妻组的球砸框而出往边角滚。他毫不犹豫开追,觉得还有直接开个大脚、压哨踢进对方球门的可能。


    这游戏要和其他组比净胜球,他想成为第一是一回事;也确实是玩上头了,沉浸其中。


    三角帽限制视野,他只顾低头看球,也只能看到球。


    所以压根儿不知道迎头追的地方正立着台高速摄像机。


    时间所剩无几,其他人都没想到游霁还会去救都要滚出边角的球,等意识到时人都快撞上那沉重的机器,忙叽叽喳喳喊起“小霁快停下!”


    游霁脚刚勾到球,听见声音,身体一顿。


    全力奔跑哪儿能说停就停,更何况他透过小孔也无法掌握真实距离。这一放缓脚步随着惯性变乱,他一下子就踩到了足球。


    脚踝一拧,人依旧直直地往摄像机摔去。


    惊呼声响起,游霁心底一空。


    却在这时,手臂被只大手一个捞拽。


    相当有力且迅速,他身体像个陀螺转了半圈儿,转瞬迎头便扑进了一个怀里。


    一道窸窣刺耳的摩擦声。


    游霁戴着的三角帽纸筒,在和胸膛的触碰下立刻被压扁,皱成一团糊在脸上。


    ……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有那么几秒。


    两人都一动不动。


    游霁贴在游暝怀中,游暝后腰靠着小球框以做支点。


    游霁只能感觉到自己脸上被压扁的那团纸筒像个传导体,输送对方身体的味道、温度、甚至是呼吸和心跳。


    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蔓延到四肢,他默默骂了个脏字,心跳却随之加快。


    但紧接着游暝好像也失去了平衡,游霁脚步又是一个踉跄,只感觉腰被搂得更紧,压着人再次往下倒去!


    砰——


    游霁撞过来冲击力不小,而游暝捆着他靠着的那个小球框是道具组用废品搭建的,主打一个环保手工。


    哪儿能承受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缓冲了一下立刻就塌了。


    于是,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


    两位游姓嘉宾相拥着躺在几根散架的棍子里。


    游霁倒是一点儿没被摔痛,只是很懵,又什么都看不到。


    下巴磕在游暝锁骨下方,跟着他的胸口起伏一点一点。


    游霁感受着右手下的触感,往下一滑。


    愣了瞬,下意识又摩挲着衣料往上滑了滑。


    “游霁。”游暝的声音。


    众人都赶来了,游霁这才想起把脸上的纸筒取下来。


    视线有些畏光的模糊,他眨眨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游暝紧绷的下颌和凸起的喉结。


    游暝仰躺着,脸上戴着三角帽,是以无法辨别表情。


    但是他好像知道身上的人正盯着他,很薄的嘴唇轻轻扬起,一张一合地做口型问他——


    “谁是色批。”


    游霁这才触电般,收了始终贴在对方腹肌上、还摩挲了两次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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