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错撩门阀公子后 > 第 67 章 牢笼
    月昏星明,石子路上一队行商的犊车首尾相接,铜铃阵阵。


    廖叔骑着马背着弓,时刻警惕四周。


    他不但身形魁梧,脸上还盘踞着一道长而狰狞的伤痕,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商队的管事,反倒像是土匪头儿,瞧着就一副不是去做好事的样子。


    随从们都忍不住小声嘀咕,“咱们这一趟不是正经报备过的吗?为何尽走这些废弃的旧道,还昼夜不停的赶路……”


    “你别说,还真有些不对劲,还记得赢仔他们是和我们一道出发的吗?结果一出城就分作了四路,说是为了验证齐君的路线计算时间的,但我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对对对!这一日赶路的时间也太紧了,才休息不过三个时辰,活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把他们的议论声惊散。


    严峤的伤势还没痊愈,卧于铺满软稻草的车厢里,脸上露出了沉思。


    他们出城之际,城中开始戒备,而他们得亏选了东北向出城,那里有相熟的人打通了关系,才不至于被阻拦。


    出城后不但分了几路,还专走偏僻路线,避人耳目。


    “师父?”


    “无事。”严峤回过神,继续闭着眼睛教几个孩子念书。


    “凡看山,到山场,先看水,后审龙……”


    他念一句,孩子们跟一句。


    角灯随着摇晃的车厢晃动,光线一明一暗,让人昏昏欲睡,但是这些孩子无一不在认真学习,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廖叔骑马过来时,那些随从已经没有在随便议论,他找不到人训斥,就往车厢里看了几眼。


    严峤察觉他的视线,睁眼询问道:“廖管事有什么问题吗?”


    廖叔愣了下,摇摇头,才问道:“这些孩子都是你收养的吗?”


    严峤摸了摸旁边孩子的脑袋道:“我早年时常往返南北为严舟探查路线,这些孩子都是断断续续从那里捡来的。”


    他看见的能救,还有更多看不见的也无能为力。


    廖叔往孩子们的脸上一一看去。


    大的也就十来岁,小的甚至只有五六岁。


    北地战乱频繁,家破人亡者众。


    “北边的防线一直被北胡人骚扰,等北胡一统北方各族,南边的安定又能维持几许?”廖叔惘然失意地道了声:“天要亡我大晋,必不久矣。”


    严峤道:“当世人都奉行及时行乐,又有谁真的在意十年、一十年、三十年后是什么样的?得过且过,能快活一日便赚到一日罢了!”


    他转眸望着骑在马上的中年人,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定然也是经历过一十年前的那场大乱,故而道:“廖管事想必出身行伍,如今却隐名埋姓,甘愿为一女郎打下手。”


    严峤也有过人的眼力,一眼能看出廖叔的不同。


    他的体格、眼神都绝非普通百姓。


    廖叔苦笑一声:“人总


    要先活下去,再想其他,而且——”


    他又正色道:“罗娘子先是我的东家,再是个女郎,严君既是与我东家合作,怎还带有偏见?”


    罗纨之虽是个小女郎,但是见识魄力让他折服,所以在维护她这方面,廖叔从来都是站在最前面。


    严峤沉默了。


    虽然罗纨之救了他,但是严峤依然不认为一个女郎能弄出什么名堂来,她的一切都是谢三郎给的,就好像雪娘要依附于严舟一样,离开了谢家,她的一切将不复存在。


    “汪汪汪!——”忽然队伍前响起了犬吠声。


    廖叔顾不上和严峤计较,一夹马腹,驱马往前,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随从赶紧道:“这人说要找一位齐娘子,我都跟他说了,我们这儿没有齐娘子!”


    齐侧妃在商队的事是秘密,但廖叔却是一清一楚。


    此番离开建康,罗纨之特意把人托付给他,言明日以继日往前赶路,断不要停歇,前面自有人来接应她。


    莫非这就是接应的人?


    廖叔把黑斥候叫回到身边,才定睛看向前面的年轻郎君。


    对面的郎君也骑着一匹马,胡子拉渣,身上裹着一件半旧羊羔皮裘,额头还绑了条宽抹额,也不知多久没有修理梳洗,显得潦倒凌乱,但他朗目浓眉,目光有神,朝他一拱手,声音洪亮道:“在下姓孟,特来接我未婚妻齐氏。”


    廖叔不由愕然。


    这个齐侧妃居然在外面还有个未婚夫!


    那成海王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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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一夜,齐娴居然像是在建康城里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院子里跪了几十号人,最前面的是今日跟着齐娴出去的随侍婢女,她们痛哭流涕,叩首不起,纷纷道自己毫不知情。


    去东市闲逛是齐侧妃最寻常的消遣,以往也从没有出过岔子,所以不管是下边伺候的人还是皇甫倓,都没有重视。


    谁曾想,就是这一次,她们在成衣铺更衣间外面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出来,再进去才发现只有余侧妃换下来的衣裙首饰,却没有了人!


    这些哭声吵得皇甫倓头疼欲裂,恶心想吐。


    他想把她们全都杀掉一了百了,又觉得如此便彻底断了线索,岂非便宜了已经逃之夭夭的齐娴。


    他两眼通红,大声问左右:“去找谢三郎的人呢!”


    这件事必然和罗纨之有关系,他就不信齐娴除了罗纨之外还能在建康城里找到另一个帮手!


    一名随从扑通跪倒在地,埋头不起,哆嗦道:“回、回王爷,那谢、谢三郎不见!”


    皇甫倓一挥手,把几上的茶盏扫到地上,碎裂的瓷片混在滚烫的热茶泼到最前面的几名婢女身前,她们吓得哭声都憋了回去。


    “那就去找罗纨之!”


    侍从也很想大哭,硬着头皮道:“谢家的侍卫说罗娘子也不得空。”


    有谢家做庇护,即便是王府,也不可能动


    得了她一根头发丝。


    罗纨之就是料准了这一点,才敢帮助齐娴逃跑的吧?!


    皇甫倓气得裂眦嚼齿。


    “王、王爷……”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此时颤巍巍从人后走上前,递出一张方子,“侧妃用过的药方找到……”


    皇甫倓接过来扫了一眼,寒声问:“这是什么方子?”


    大夫抹了抹冷汗,道:“此方以雷公藤、棉花籽、苦参为主,乃一绝.精方,长期服用……可令、可令男子不得使妇人有孕……“


    皇甫倓握紧拳头,猛得一起身,还没站稳就捂着嘴狂咳了起来,好像要把肺腑都从嗓子眼咳出来。


    “王爷!——”几道惊呼随着皇甫倓骤黑的视野,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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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光院,主屋。


    香妃色斗篷搭于镂空挡架,半边垂落到浅色的氍毹上,一只雪白的玉足刚失力踩下,很快就被大手捞了起来。


    罗纨之反手压住唇,以免轻.喘的声音会溢.出来。


    她仰倒在软榻中,眸眼微阖,从浓密卷翘的羽睫中漾出一些恍惚。


    她的腿被支在高位,所以轻易就能看见自己紧张蜷起的脚趾,一颗挨着一颗,脚弓也绷得紧紧的,就仿佛压着腿,在做舞前的热身。


    罗纨之的确很热,像是被架在火上烧,连脑袋都快要烧干了,浑浑噩噩。


    “你让廖叔去了哪里?”


    谢昀一偏头,边问她还边张嘴轻.咬她。


    “……江州。”罗纨之呜咽了声,想要放下自己的腿却也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谢三郎为所欲为。


    脚踝内侧微疼,就好像被小猫玩也似的咬.住了,咬几下,舌尖又安.抚地舔去疼痛。


    “江州。”谢昀重复了一遍,随着湿.润的吻一路往上,在这空隙中他继续道:“除了廖叔之外,你还带上了严峤……”


    “……三郎知道了?”罗纨之眼睛努力睁大。


    眼前的郎君半湿的墨发从他的宽肩垂下,几缕撩至胸前,沿着那流畅的轮廓覆在他紧实的胸肌上,随着呼吸起伏,拂动。


    那肌理如凝玉,汗珠毫无阻碍地从上面滚落,一直沿着他肌肉的走向,滑过他窄瘦的腰.腹,流入下.腹的沟.壑……


    她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唾沫。


    “知道却不全知道,卿卿可还有事瞒了我?”谢昀的手从她臀下抄过,扶起她的腰肢,把膝盖垫在下面。


    如此状况下,罗纨之脑袋与脖子便折出了一个不舒服的角度,而她的腰、臀、大腿却在同一条线上,紧靠在谢三郎身前。


    “三郎……”罗纨之踢了踢脚想挣扎,然而搭在谢昀肩上的早被控制住,不能挪动半分,她只能委屈道:


    “……我能瞒着三郎什么?”


    罗纨之不确定神通广大的谢三郎到底知道多少,她刻意避开南星也不利用谢家的任何人,就是不愿让三郎知道。


    他既然选择帮皇甫倓,自然有他的考量,这件


    事上罗纨之不会置喙。()


    但一码归一码,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她虽然承认自己是喜欢谢三郎的,但他们之间还没有到毫无隐瞒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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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娴的事她既然要帮,就会把秘密守到底。


    皇甫倓也别想从她这里打探到任何消息。


    “三郎这是要严刑拷问我么?”


    谢昀把她摆成这样奇怪且不适的姿.势,就好像那些被扭捆在刑具上的犯人似的,罗纨之两只眼睛都蒙上了泪雾,泫然欲泣道:“那不过是成海王的家事,三郎居然为了他,这般……?”


    她的腰扭了扭,臀下的膝骨垫着,让她只能处于一种倒置的状态,就像是一条被提起尾巴的鱼,悬起了身。


    “……这般对我?”说罢,她还抽泣了几下,以加深她的委屈感。


    在她的控诉之下,谢昀居然还露出了笑容,手指搭在她的膝弯,不紧不慢摸了几下,道:“严刑拷问?你从哪里见过这样拷问的?”


    “……不是吗?”


    罗纨之用手按住滑下来的丝褌,这就寝时着的褌裤都两筒宽大,走动如裙,所以掉下来就跟瀑布一样迅速。


    罗纨之没能在一开始按住,基本上是无可挽回地露出一整条腿来。


    她皮肤薄,此刻已经染上了动人的绯色,就像是被春风吹开的海.棠,娇艳欲滴。


    谢昀微笑。


    她宁可被“严刑拷打”,也不肯对他透露半分。


    到底还是齐娴更重要?


    还是说她希望“鸟儿”始终是自由飞翔的,而不是困于牢笼?


    谢昀没法问出口。


    罗纨之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他忍住不去窥探,怕一旦开始,就会再不能控制。


    他不想成为皇甫倓那样的人。


    他希望是互相选择,以及两情相悦,而不是对方屈服在他的威.逼之下。


    可即便他给出了自由的空间,但还是会忍不住抓心挠肺地猜测。


    那他呢,他是牢笼吗?


    她也会想离开吗?


    若罗纨之有了自己的人手,有了足以安身立命的产业,他是不是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如何才能让她和自己一样沉.沦,好放弃外面自由的天空是他一直在考虑的事。


    好在,他发现皮囊这种东西,对男对女都好用。


    他不敢说罗纨之一定贪他的人,但至少现在还贪他的色。


    谢昀的目光沿着她笔直的腿线往下。


    罗纨之仰望着他,面红眼迷,红唇半张,欲语还休。


    谢昀却没有看她的脸,而是低下头,吻上她。


    “唔……”


    罗纨之惊呼一声后迅速捂住嘴,然而这并不能影响谢昀埋头,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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