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在确定君若锦已经退烧而且人也有精神、又交代完如果难受要打电话给他后,不怎么放心地前往了学校。
君若锦其实是想江野留下的。
大好的周末,还要去实验室“工作”,一个付学费上学的学生,比他这个拿工资的社会人士还忙,他虽然嘴上很少提,心里却一直在为小男友打抱不平。
只是不满归不满,现实归现实。
君若锦这段时间见识了太多研究生博士生的毕业难,深知江野的不容易,所以不仅完全不敢开口留人,反而还倒过来让江野不用管他,好好做实验,争取顺利毕业。
他心疼小男友昨晚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一晚上,白天还不能好好休息,于是赶紧在江野洗漱的时间里为他准备了早餐,又给他拿了身干净的新衣服,亲手帮他换上。
君若锦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江野之所以没换衣服,照顾他是一方面,更主要的一点是,江野昨晚一刻都没合眼,开着笔记本电脑翻阅了几十篇论文,天亮后,他决定为了君若锦跑一趟学校。
是的,为了君若锦。
“同学你好,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社会学院从哪里进去?”
江野在社会学院的教学楼逛了几圈,没找到入口,于是拉住了一个正好路过这里的学生问路。
学生回答道:“从正门走就行,但是现在都周末了,这儿门都锁了,你找谁啊?”
江野不解道:“为什么要锁门?”
学生也很不解:“周末了不锁门干什么,楼里又没人。”
江野大感意外:“周末就没人了?教授们也都不在了吗?周末不用上课做实验吗?”
学生狐疑地看了江野一眼:“周末了上什么课?什么实验,又不是理工科。”
“???”
一入学就习惯了大学没有周末的江野陷入了茫然。
学生看江野长得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你找谁啊?”
江野犹豫着说道:“我想找……曾层平教授。”
他其实也不能确定到底要找谁,理论上来说社会学院的任何一个教授都有能力帮助他,但是他翻了一晚上的论文,觉得这位曾层平教授是最符合他需求的人。
全国开设宗教学专业的大学不多,但f大恰好就有哲学与宗教系,作为全市乃至全国首屈一指的高校,f大不仅在药物研究方面硕果累累,文哲方面的建树也同样独具一格。
而这位常年躬身研究民间信仰和地方宗教研究、在各大刊物上都发表过重要文章的曾教授,就恰好以宗教学教授的身份任职于f大。
学生笑了:“还好你遇到了我,不然你得白跑好几趟,曾教授去外地调研了,得过段时间才回来,你等下下周二、周三这样子再来找他,要是没人就周四周五再来。”
江野很是困惑:“一周就五天,到底是周二、周三、周四还是周五能找到他?”
学生道:“看你运气,运气不好
你就再下周一来,运气再不好,你就下个月再来。”
江野:“……”
找不到要找的人,江野只能无功而返,返回药学实验楼。
虽然是周末,但实验楼就和平时一样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江野进入实验楼的时候,心中的疑惑愈演愈烈。
正好,张可琴和余诗之结伴从电梯里出来,和江野打了个照面,江野按耐不住心中的困惑,询问道:“你们知道社会学院周末不上课吗?连教学楼都锁了。”
张可琴:“这有什么的,文科都是这样的啊。”
江野:“可是我们……”
余诗之道:“哎呀学长,你可别羡慕人文科生课业轻松,我以前也觉得很不公平,怎么人家那课表都排不满,我们满满当当,但是等我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才知道,人家的就业可比我们惨多了,我们这儿好歹当个药企社畜没什么问题,人家那一毕业月薪两千八还单休,况且人家虽然课业内容少,社会实践什么的可麻烦了,我觉得还不如陪着我的亲亲学姐泡泡实验室呢。”
江野“!!!”
大意了!
未知全貌就妄加猜测果然会出问题。
虽然两件事并没有关系,但对于文科生的错误认知让江野再次坚定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曾教授的决心。
反正他也有大把的时间,大不了下周开始每天都去问一问教授回来了没。
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曾教授还在这个学校,他就一定能找到他!
……
在江野寻找曾教授的大计开始之前,他遇上了一个更大的难题——他发现自己的结婚时间遥遥无期。
江野抱着周一就会被娇妻询问什么时候办婚礼的想法,期待了一整天无事发生后,叹着气睡了,周二重复了周一的流程,周三又重复了周二的流程……等到周四,江野实在忍不住了,主动询问君若锦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
君若锦沉默了半分钟后,当着江野的面,给白琬打了电话。
根据白琬的说法,结婚的时间一定得在祭祖之后,但是今天的祭祖刚过,明年的祭祖在十一月,祭完祖又快要过年,总得等到过完年再办婚礼。
也就是说,结婚仪式还得拖上整整一年半才能举行。
这番说辞,别说是江野了,就连君若锦都惊呆了。
他想到了年后,但他没有想到是明年年后。
挂了电话后,江野整个人呆在原地,陷入了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
“抱歉。”
君若锦抱住小男友,心中愧疚极了。
江野搞不清状况,白琬说什么就信什么,或许真的以为这是家族规矩,但他不一样,家里那点“规矩”,他心中有数,所以他明白,这事没这么简单。
一年半的时间太久了,中间有无数的变数,这么异常的结果,一定是因为涉及到“七杀帝王”,玄师又有什么新的指示,所以才让白琬做出了暂缓结婚的决定。
君若锦搂看着小男友一副天塌了的样子,默默觉得好笑的同时,心中突然就鼓起了反抗的勇气。
什么家族规矩,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他的小男友,谁都不许欺负。
“她管她的,我们管我们的,我们可以自己去把证领了,随便她什么时候办酒席。”
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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