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大结局上
鹅毛大雪将整个京都笼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 边关的捷报从北城门传来,守城的士兵欣喜,一路大开城门, 把人迎进了宫。
吕勇吕州牧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霍小将军如何营救被围困的护国将军,凭借一万兵马大败南蛮和北狄军的事陈述了一遍。
这是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场圣战, 加之霍星河又是新帝养大的, 这无疑是在向文武百官和天下百信宣告, 天佑新帝。
赵凛龙颜大悦,命户部拨出银两赏赐给边关的将士过年。散朝后又留下吕勇到清心殿询问具体情况。
没了外人在场, 吕勇放松了不少, 喝了口小太监上的热茶后才道:“霍小将军骁勇善战又足智多谋, 打得敌军损失惨重。南蛮内部发生了分歧, 有小部分人主张和谈休战。护国将军直接发了话,绝不和谈, 霍小将军更是扬言要直捣南蛮和北戎的王庭。有他们两位在,我军气势大涨, 南蛮和北戎攻不破燕平山!”
赵凛唇角翘起,打从心里生出一股自豪感来:“星河那小子天生就是当将军的料, 为战场而生, 将来必定封侯拜相!”
吕勇颔首:“确实,霍小将军有霍老将军的风骨, 边境的将士都服他。”
赵凛想起马承平说的事,又道:“江南前几个月水患,马家粮仓救济了百姓,军粮那边没办法及时补给, 荆州那边的粮仓恐要先承担燕平山军粮了。让云娘子那边再运些棉衣过去,边军辛苦, 莫要慢待了。”他上辈子是在军营待过的,那会儿先帝就苛待边军,军饷时常拖欠,军粮好几次都发了霉。将士饿着肚子守卫国土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皇上放心,荆州本就是边军的粮仓。”他说完又颇为感慨,“谁能想到从前黄沙漫天的荆州能变成如今的丰饶之地,荆州的百姓如今都感念圣上,在荆州境内给您修建了长生祠,日日供奉。”
说罢,他命随行的护卫将带来的物产抬了进来,整整五大箩粮食,有粳米、小豆、麦、大豆、黄黍。
代表着荆州百姓丰收的喜悦和对赵凛的感激!
“百姓们听说您登基了,都很高兴,游街庆贺了三日,又写了万民贺词托臣呈上来给您。”他从袖带里拿出一卷长长的布卷,布卷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贺词,压根看不出什么完整的话了。
对于荆州的百姓来说,赵凛就是神,是拯救他们于水火的真神!
他们是真心实意的感激。
赵凛刚收下万民贺词,就听见外头传来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一身罗衣的赵宝丫就跨了进来,呼吸微喘,眸子晶亮的看向吕勇:“吕叔叔,星河哥哥如何了?是他让您送来捷报的吗?”
吕勇立刻起身,退后两步躬身行礼:“公主,折煞本官了,本官万万当不起您的一声叔叔!”
赵宝丫知他性子板直又严守礼仪,也不想同他在称呼上过度掰扯。顺从的问:“吕州牧,星河哥哥如何了?没受伤吧?”
吕勇摇头:“霍小将军骁勇善战,并没有受伤。”其实战场上刀剑无眼,总会受些小伤的,不过这对于将士来说都不算什么。
他们把刀疤当作荣耀!
赵宝丫心放下去了大半,又问:“那星河哥哥什么时候能班师回朝?”
吕勇有些为难:“这,霍小将军说不端了南蛮军的王庭势不还朝!”
赵宝丫虽有些遗憾,但也知道战事要紧。
赵凛宽慰她:“阿爹已经下旨犒赏三军了,你放心,星河那孩子机警,定然无碍的。”
吕勇又道:“公主,霍小将军还托臣带了贺礼来。”说着他从侍卫手里接过一个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两幅画递了过来。
赵宝丫想起当初霍星河坐在高头大马上,说要送她新婚贺礼的场景,忍不住鼻头发酸。她接过画展开,一幅是荆州城如今繁华的街景,街景的一角是她同阿爹曾经住过的县衙。还有一幅是荆州城外一大片绿野,其他的都很抽象,唯有他们曾经亲手种下的那棵不老松异常明显。
那不老松上挂满了祈福绦带,长得又高又魁梧,松下有一少年将军牵着马抬头仰望。
吕勇:“霍小将军让臣告知公主,那不老松已经二十五尺有余,树的顶端还有鸟雀筑巢休憩,很是丰茂。”
赵宝丫伸手抚摸着那两幅画,眸光坚定:“星河哥哥有不老松的守护一定能战无不胜,得胜而归!”
她想去把早就准备好的冬衣、大氅、瓶瓶罐罐的药拿来托吕勇带去给星河哥哥。
赵凛拉住她道:“不急,吕州牧又不跑了,这些东西等大婚后再送过去。”
赵宝丫一想也是,她再想想还有什么需要的,一并送去。
赵宝丫又问起她师父,吕勇道:“权道长知晓您的婚讯,但一月前就四处云游去了……”
赵宝丫有些担忧:“他一个人?”
吕勇:“有道童跟着。”
她听闻有道童跟着才放心下来。
吕勇要出宫前,赵凛又道:“钱大有和马承平都在公主别苑,正好你们可以聚聚。”
吕勇出了宫后,在宫门口瞧见早就等候在那儿的礼部尚书赵春喜。两人虽不算太熟,但也算同窗,见面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赵春喜才道:“我送你去公主别苑吧,正好一起聚聚。”
两人冒着风雪到了公主别苑,昔日的四个同窗欢聚一堂,说起往日在书院的种种一时间又是感慨又是高兴。
对于赵凛能登基一事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谁也没提。
等赵春喜走后,吕勇才告诫钱大有和马承平道:“皇上同我们亲厚,优待我们,但我们不可没有分寸。承平和大有你们虽没有二心,但难保今后做大了,家族其余人或是后辈没有弄权贪没之徒。马家和钱家若是想长久永安,当把身家放到圣上手中。”
荆州的十二商会都在赵凛手里,云娘子只认赵凛,荆州的守备军和百姓对于赵凛是打从骨子里的臣服。
钱大有和马承平自然想过这一点,从昨日皇上决定将大业最重要的水道和粮食交给他们来掌管,他们回来就约定。两家的后辈今后不会为官,家族的徽印也会交到皇上手里,皇上有随时调动水道势力和粮草的权利。
他们是在投桃报李,以报赵凛多年来的提携之恩。
三人围炉煮雪,聊到后半夜才睡。也就眯了一会儿,就被一阵震天响的鞭炮声吵醒。同时被吵醒的不仅是他们,还有整个京都城的百姓。
今日公主大婚,必定是十分华贵盛大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忙着梳洗打扮去观礼,寻常百姓也拉着自家还没睡醒的儿女起来瞧热闹。
礼炮声一直持续了个把时辰,大雪初霁,天边红霞烂漫。
官员有序的往东城边的太庙赶,禁军和御林军已经守在了太庙外,礼部同鸿胪寺官员有条不紊的安排事务。
公主一身凤冠霞帔,在驸马的搀扶下走上太庙高高的祭台祭天,新帝亲自为两人赐福唱词宣读婚书。
天光映雪,祭台如笼神光。
赵宝丫隔着流苏却扇看向对面执着红绸、清贵俊朗的何春生,唇角荡开笑意。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皇家的告祭仪式盛大又复杂,赵春喜力求不出错,事事都安排得周全。如此两个时辰下来,仪式还没结束。
何春生观赵宝丫有些撑不住,默默的往她身边靠了靠,迎在袖子里的手搀住她。
趁无人注意时,小声同她道:“我瞧过礼部的婚礼次序了,很快便结束,你且忍忍。”
赵宝丫颔首,明艳的小脸上露出笑来,随后又看向她爹。
赵凛接收到她的求救,小声吩咐身后的冯总管道:“去同礼部尚书说,后面能省的环节省掉,直接花车游街赐福。”在他看来,前面的礼节有些是可以省的,黄昏时的拜堂才是重点。
冯总管点头,穿过观礼的官员找到了赵春喜,把皇帝的话传达了。
赵春喜自然也不是死板之人,很快变把非必要的环节砍了。直接进入花车游街赐福环节。
何春生把赵宝丫扶上了花车,替她整理好婚服,然后同她并排坐在花车里,绕城一圈,接受百姓的赐福。
花车所过之处,百姓尽皆道贺。
新雪折射着日光笼在花车上,映射出一对新人带笑的脸。
莲开并蒂,梅结同心,琴瑟和鸣,莫不静好。
花车前后禁卫军护卫,身后的聘礼跟了整条街,十里红妆,莫不如是。
此时此刻,京都的贵女无不艳羡这个以国号为封号的永安公主!
新帝唯一的公主、盛宠无双,同驸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又得天下人供奉。
一辈子定是锦衣玉食、安享尊宠。
天下间没有比她更更更好命的女子了!
历朝历代公主成婚,都是驸马迎亲后到驸马府或是公主府拜堂成亲,而永安公主花车赐福后直接进了宫。
皇帝下旨以国婚之礼在宫中拜堂成亲,百官协家眷入宫观礼。
到了后面,赵宝丫全程晕乎乎的,捏着团扇只管跟着何春生走。他停她也停,他走她也走,他拜她就拜,期间还险些撞在了一起,幸而何春生稳稳的扶住了她。
百官也只当没看见。
等婚礼结束,送入洞房时,她又饿又累又困。
她想睡觉,小满连忙把她拉了起来,女官也赶紧劝道:“公主,万万使不得,待会驸马回来还要却扇喝合卺酒。”
她闭着眼,小声嘟喃:“那,那你们再喊本公主就是。”说着又要倒下去。
小满直接抱着她:“公主,别睡!”
伺候的宫人正着急间,新房的门被敲响。
女官微微诧异,去开了门,瞧见外头一身喜服的何春生时,连忙让开了,惊讶问:“驸马怎么就回来了?”
何春生走了进来,看到歪倒在小满身上的赵宝丫无奈的笑了笑,走过去把她手上的团扇拿了下来,小声哄道:“先吃两口垫垫肚子再睡。”
等她吃了两口莲子百合粥,人已经歪在榻上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给她卸了凤冠盖了被子才朝女官和小满道:“让你家公主先睡吧,酒宴还有一会儿呢。”
等他出门,新房内伺候的小宫女都有些脸红:驸马也太太温柔了吧。
小满很是得意:这才哪到哪,他们家驸马平日里对公主好着呢!
皇家婚宴,自是没人敢灌驸马的,最多也就相熟的几人意思意思喝两杯。戌时一刻,酒席也该散了。文武百官纷纷告辞,赵凛今日喝多了,随没有醉,但心里高兴,面前就有些困顿。
何春生嘱咐冯总管把人送去休息,才带着淡淡的酒香再次回到新房。
女官瞧见他来,很是着急,想上前叫醒还在睡的公主。他摆手,小声道:“无碍,让她睡吧。”
“可是!”女官有些为难:“合卺酒还没喝……”
何春生:“把酒放在床头便是,公主醒了我们再喝。”
女官见驸马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挥手,让伺候的宫女都出去。小满把合卺酒端到塌边的小几上,最后一个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新房内寂静无声、红烛高然,何春生坐在榻边朝床上之人细暖红润的脸颊看了一会儿,眼神越发温柔。
许是太热,熟睡的人小眉头微蹙,伸手轻扯了一下自己喜服领口。发现解不开后又颓然的松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何春生小心的揭开被子,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替她揭开喜服,先褪下一只胳膊,又趁着她翻身时把另外一边压着的喜服也褪下了。然后把床头的小蜡烛熄灭,只留下桌上的龙凤喜烛。
卸下罗帐后,褪下自己的喜服和躺了进去。
他身上寒气未散,也不敢惊扰人,合衣闭眼入睡。
睡到半夜,赵宝丫感受到了热源,双脚先搭上了他的脚腕,然后整个人靠了过来,双手合抱着他劲瘦的腰,细暖的脸颊往他怀里蹭。
何春生伸手揽着她,秀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她的发,唇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轻哄着人入睡。
她小手顺着他微开了衣襟滑到了腰侧,呢喃的喊了声夫君。下颌搭在他颈处,咬住他喉结轻轻磨牙。
淡淡的甜香在怀里凝聚,他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凑到她鼻尖亲了亲,然后亲上她柔软的唇角。
如蜻蜓点水的一处即止,正要推开时,怀里半梦半醒的人似是肉包子要丢的心慌,追逐凑了上来,咬住他的唇……
他心驰神荡,扣住她后脑勺交缠起来……睡迷糊的人终于清醒了几分,双手因为紧张,紧紧揪住他的柔软的衣摆。
一吻结束,她微微喘气,还不等说话,一阵酒香又扑了过来,唇齿间沁入冰冷的酒液。
这是他们的合卺酒。
她本不甚酒力,酒液顺着喉咙滑如胃里,人就有些微醺起来。紧张的手脚软了下来……
窗外还未化开的雪扑簌簌落下,冷淡的月色融进了一泓春水,何春生掬着这汪春水,放任自己沉静在汹涌的情潮中……
只是还不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的小娘子就醉死了过去。
察觉怀里的人没了动静,他撑起半边身子,伸手戳了戳她面颊。暖甜憨睡,梦里笑得好无所觉。
墨发从他光洁的后背滑落,情、欲压了压还是下不去。他叹了口气,颇有些郁闷的看着还在往他怀里拱的小娘子。
大意了,居然一杯倒!
第 198 章大结局中
他轻叹了口气, 扯好衣襟下了床。不能出去,只能干坐在红烛前灌了几杯冷水下肚。
坐了大半宿,等终于平复下去, 才又悄悄爬上了床。
忙了一天一夜,他实在也困了, 拥着身旁的人, 渐渐也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 突然听见一声尖叫,直接将他吓得睁开了眼。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 赵宝丫裹着唯一的被子拥坐在床上, 两人之间的床单上一滩刺目的红, 她裤管一截素白的底衣也染上了红。
她盯着何春生, 憋红了脸支支吾吾:“我,我们, 昨晚上……”
昨晚上什么也没发生!
那宝丫身上的血怎么回事?受伤了?
何春生仅剩的一点睡意也吓没了,顾不得自己还只穿着单薄的底衣, 伸手去号她的脉。
就在他号脉间隙,早等候在外的小满和几个小宫女听见尖叫声, 一股脑的冲了进来。瞧见床上一大滩血迹时, 都是僵了僵,继而联想到什么, 面色通红。
心里都嘀咕:昨晚上也没听见动静啊,怎么战况瞧着挺激烈?
还没等众人想出个所以然来,何春生把完脉,快速吩咐:“小满你留下, 其余人都出去。”
其余人赶紧退了出去,不一会儿, 何春生也穿好衣裳出了寝殿。轻咳一后朝门外的宫婢道:“再去备一壶姜枣红糖茶,一个汤婆子来,早食清淡些。”
宫婢低头领命去了,等小满抱着弄脏的喜被和衣裳出来后,他才重新走了进去,坐到了床边。
床上的赵宝丫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但依旧拥着被子,脸蛋红红,慌乱的不敢看他。
何春生看着她发丝散乱眸光涟涟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指尖温柔的拂过她的鬓发,替她整理凌乱的发丝,小声道:“有什么好羞的,你我都是夫妻了。”
赵宝丫就是觉得羞啊,大婚夜,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结果是来葵水,还弄得整个榻上都是。
她埋着头不说话,何春生替她整理好发丝后,很自然抬起她唇角吻了吻,“昨日累着了吧,我瞧你一直揉腰,你趴着我给你揉揉。”
她腰确实难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不然也不会以为……哎,成亲真是个累人的活。
她懒懒的趴下,何春生坐在她身侧,双手十指轻缓有力的在她腰背上摁压。他是大夫,穴位找的奇准,总是知道哪里更能缓解不适。
几分钟后,赵宝丫已经昏昏欲睡,枕着手臂,舒服的喟叹。
羞恼郁闷的心情也随之消散了。
等她用过红枣姜糖茶,吃过早食后,又抱着汤婆子小睡了一会儿。何春生也没走,拿了本医术靠在寝殿的小榻上安静的翻看。
他刚成婚,是有五日假期的。
文武百官也沾了公主大婚的福,休沐三日。赵凛早早让人过来传了话,今日不必过去请安。
寝殿内碳火足,醇厚的红茶香气氤氲。
赵宝丫这一觉直接睡到临近午时才醒,她在榻上翻了个身,不太想起来。一只手撩开了床帐,何春生坐到床边,伸手过来拉她:“该用午膳了,饿过头了伤胃。”
赵宝丫发懒,刚睡醒的眸子雾蒙蒙的,就着他手的力道慢腾腾的坐起来,歪在他身上不动。
软软的,清甜的气息紧挨着,何春生喉结上下滚动。侧过身,一手托着她的下颚就吻了上去。
那吻很温柔,带着淡淡的茶香,像微风,像云朵,像春雨浇在荷叶尖尖上,让人心颤。
好不容起来的人又倒了下去,后脑勺被一手扣住,一手滑到了她的腰际,更深的吻了下来。
他身上常年浸润的药香、书香和茶香混合在一起,盈满赵宝丫的每一个感官。她身上发热,脚背都忍不住绷直了,双手无力的攀着他的外裳。
吻到动情处,何春生唇角顺着她细嫩的脖颈一路往下,然后突然又想到什么,将脸埋在她脖颈里深吸了两口不动了。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赵宝丫先有些忍不住了,伸了伸腿,娇声问:“起来吗?”
何春生轻轻嗯了声,声音沙哑带着浓浓情、欲,又在她脖颈间平复了会儿,才起身。替她整理好扯开了底衣,拉着人起来:“起了。”
赵宝丫瞧他这样自己也难受,伸手抱着他的腰撒娇:“还有几天就过去了,你且忍忍……”
何春生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发顶:“好了,起来吧。”再缠一会儿,他们还得再躺下去。
他刚要喊伺候的宫婢进来,赵宝丫就朝他伸出手,意思是不要别人,要他。
他只能无奈又宠溺的给她穿好外裳,套好柔软的小靴子。
梳妆打扮他实在不会,只得又喊了宫婢进来帮忙。等赵宝丫收拾妥当后,抱着手炉就往寝殿外走。
一旁看书的何春生连忙拉着她问:“去哪呢?”
赵宝丫理所当然道:“去找阿爹啊,成亲第一日要去敬茶。”她附耳过来,悄咪咪道,“告诉你哦,阿爹给你准备了一个好大的改口红封。”
何春生哭笑不得:“你不会是为了红封才去的吧?”
赵宝丫轻咳,长睫眨了眨:“怎么可能。”
“今日就不必去了。”何春生把她拉了回来,“方才岳父让人来传话,让我们好好休息,明日再过去。”他把人摁坐在柔软的绣凳上,吩咐宫婢上菜。
两人就在寝殿的小桌上用了饭,都是些素净的菜,还有一盅补气血的汤药。
赵宝丫嫌弃有药味不肯喝,何春生哄道:“只是闻着有药味,不苦的,我亲自开的方子,你先尝一口。”说着还吹了吹,确定不烫了才送到她唇边。
她这才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随即眼睛就亮了,夸道:“还挺好喝的。”
“好喝你就多喝点。”她没伸手接,他也就一口的喂完了。
立在一旁伺候的宫婢们瞧着两人相处的方式,内心都忍不住尖叫:啊啊啊啊,她们家的公主和驸马爷也太甜了吧!
用完午膳后赵宝丫也不想走动,就歪在软榻上看话本。何春生坐在她旁边接着看医书,看着看着,何春生就坐到了软榻上,赵宝丫枕着他大腿,话本丢在一边,双手绞着他发丝玩,把发丝放在鼻尖嗅了嗅。玩腻了又开始玩他的袖口,摆弄他腰间挂着的玉佩。
摸到敏感处,一只手摁住了她乱动手,她就调转方向去摸他的腰带。
何春生忍无可忍,医书也不看了,钳住她的手吻了下来……
夜里,赵宝丫也不抱着汤婆子了,就缩在他怀里睡。
她好像习惯了他的体温,也不会动不动就脸红了。当然,亲吻就另外说。
不过因着她身体原因,何春生都是点到即止。
第二日,两人一大早就去了清心殿请安。敬了茶后,赵凛果然递了一个大大的红封过来给何春生,笑道:“改口红包。”
赵宝丫见自己没有,也朝他伸出手:“阿爹,我的呢?”
赵凛拿着折子敲了一下她脑袋,故意虎着脸道:“私库的钥匙都在你那,阿爹哪还来的银子?给春生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赵宝丫捂住额头,噘嘴。
何春生拉过她的手,把刚得的红封放到她手心,然后轻轻的给她揉着额头:“我的给你便是了。”
赵宝丫冲着她爹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得意。
赵凛摇头,朝何春生道:“你就惯着她吧,别到时出门吃个酒都伸手讨银子。”
何春生放下手,无所谓道:“讨就讨吧,宝丫妹妹会给我的。”
赵凛面上嫌弃他不争气的样,心里倒是很高心。
原先长大的闺女突然成亲了,他还挺不适应的。如今看到多了一个人爱她如宝,他又释然了。
三人坐了一会儿后,赵凛才道:“明日归宁,你们多提些礼回去。丫丫,你也多陪着你婆母说说话,不急着回来,住几晚也不碍事的。”
赵宝丫点头答应,从清心殿回来后,就去了开了私库。挑挑拣拣好一通折腾,让人把挑出来的礼搬到自己寝殿去。拉着何春生问:“你绝对这些礼怎么样,玉姨会喜欢吗?”
何春生很认真看一圈,点头:“会喜欢的,我家你娘子眼光就是要的。”
赵宝丫傲娇了:“那是,要不然怎么会选你做驸马。”
何春生被她逗乐,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次日一早起床赵宝丫就同何春生出宫一起回了何府。
苏玉娘知道他们要回来,早早便起来准备。亲自到了门口迎接,何春生从马车上下来,赵宝丫紧接着下来,还没踩到地下,就被他稳稳的抱了下来。
周遭都是看热闹的百姓,她脸突然就红了,想让他把她放下来。但又觉得他身上实在好闻,她忍不住搂住了他的脖颈,直到在台阶上停下她才站定,朝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苏玉娘喊了声婆母。
苏玉娘瞧着他们这样恩爱,很是高兴,拉着人就往里走。
赵宝丫回头看何春生,他浅笑跟在两人身后。
进了正厅,按照规矩,先敬了茶。等敬了茶后,苏玉娘一人给了一个红封,何春生又很自然的把红封递给她。赵宝丫这会倒不好意思收了,苏玉娘笑道:“在我面前客气什么,你接着就是。”
赵宝丫瞧了何春生一眼,抿唇憋笑把红封收下了。
之后两人陪着苏玉娘在正厅里说起家常,坐了没多久,赵宝丫就觉得身体不适,难受的直了直腰。
一旁的何春生注意到她的动作,伸手抵住她腰摁了摁,凑近低头小声询问。
苏玉娘看着两人,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不舒服吗?要不先去卧房躺躺,床榻早就铺好了,春生快扶宝丫过去!”
赵宝丫连忙摇头:“不碍事的……”
“什么不碍事,不舒服去躺着,这是自己家,我从小看着你长大,莫要因为成了我儿媳就客气起来。”说着起身,催促何春生快点扶人,边催促还边训道:“你这孩子,虽然新婚燕尔,但也不能太过鲁莽,瞧把人折腾的!”
赵宝丫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后脸色爆红,连忙要解释:“玉姨,不是……”她嘴快到称呼又变回来了。
只是话都没说完,就被何春生腾空抱了起来,到嘴的话又吓了回去,连忙伸手搂住他脖颈。
“知道了娘。”何春生抱着她步伐沉稳的往后院自己的屋子去。
等走出老远,赵宝丫才气鼓鼓的质问:“知道了什么啊?明明不是那样……”说完还不解气,伸出葱嫩的指尖用力掐了一下他手臂内侧的嫩肉。
何春生嘶了声,反倒是笑了起来,低头对上她恼怒的脸:“我娘应该不想听到你解释,这样显得我很无用。”
赵宝丫脸越来越红,忍不住又掐了他手臂一下。他用力把她往上托了托,继续走。
赵宝丫缩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浸润在阳光下清俊的侧脸,只觉得他好看极了。忍不住凑到他脖颈间闻了闻,又用小鼻子蹭了蹭,这样犹显不够,干脆把整张脸都埋在他领口,肌肤相触,用力吸了吸。
那动作像只撒娇的小猫。
声音也闷闷的、软软的像小猫在挠:“夫君,你好香啊!”
何春生抱着她的手收紧,手背上青筋显露,步子明显加快了。
等到了卧房,朝跟着的小满几人喝道:“别进来,守在外面!”说完一脚把门踢上了。
小满几人碰了一鼻子灰,然后乖乖的守在外面。
很快,屋子里传来她们家公主撒娇的笑声,然后是讨饶声……那声音断断续续,似春情缠丝,丝丝入扣。
小满几人听得面红耳赤!
想,想不到,驸马爷看着清正守礼,实则也是血气方刚!
居然‘白日宣淫’,都要带坏她们家公主了!
第 199 章大结局下
两人在何府住了两日, 苏玉娘要打理酒楼,也没空日日陪着他们,又想着小夫妻刚成婚, 就让他们自己待着了。
两人日日腻在一起,也就亲亲抱抱举高高。
第二日, 吕勇要回荆州, 赵宝丫就命人把早就备好的年货、冬衣、药材全装车送了过去。又写了封书信亲自交到他手里, 嘱咐道:“吕州牧,麻烦你同星河哥哥说, 他送的贺礼我很喜欢。”
吕勇颔首, 朝着她和驸马抱拳, 然后翻身上马, 带着车队走了。
赵宝丫回去后直接去公主别苑,马、钱两家人还在, 三个小孩儿在后花园里喂鸽子玩。她一过去,三人立马围着她转, 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赵宝丫对孩子很有耐心, 看见他们就想到自己同春生哥哥、星河哥哥的小时候。
她如同一个孩子王, 带着他们在公主府赏花、遛鸟、喂鱼玩了一整日。第三日,两家人要启程回长溪了, 一个个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小团团更是哭成了个小泪人。说是要留在京都给她当女儿,怎么也不肯走。
钱少夫人哭笑不得,最后好说歹说, 把人哄走了。
三个小不点都趴在马车车窗上,探出脑袋朝她挥手。
等马车出了城, 看不见了。
赵宝丫颇为感慨:“哎,小孩子真可爱。”
何春生笑问:“同你小时候一样吗?”
赵宝丫回头瞧他,突然问:“驸马小时候瞧我很可爱?”
何春生眸色温柔:“不仅可爱,还会发光!像观音坐下的小仙女,踏着云彩出现在我面前。”集市都是来来往往麻木的人,不会多看他一眼,只有她,停在了他面前,给了他二两救命的银子。
那个时候的她,身披朝霞,是真的在发光。
赵宝丫被夸得开心了,扑进他怀里,他伸手接了满怀。
之后,两人去何记,何记生意火爆,门外排着长队。两人也不便用午膳,就同苏玉娘和赵小姑打了招呼,回了宫。
晚膳时同赵凛一起吃的,三人都没有食不言的习惯,席间翁婿两个说起政事。赵宝丫坐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倒是说起每个大人的时候,就很感兴趣的说起他们家近日的趣事。
比如哪位大人添了个小公子,孩子却不是自己的;哪家大人又偷偷养了个外室,被自家夫人发现打上门的;哪家表面风光,实则都快揭不开锅了云云。
翁婿两个也不扫她的兴,时不时还问上两句。
她身上爽利了许多,夜里也格外能折腾,闹着让何春生给她仔细说说之前游历大业各地的趣事。何春生从离开荆州那会儿说起,口水都快说干了,结果怀里的人睡着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下床喝了点水润了润喉咙,才又重新躺了回去。
冬日里,赵宝丫就觉察出了成亲的好处。抱着夫君再也不怕冷了,比汤婆子软乎好用。寅时末,身边的人动了一下,小心起身。眼见着暖乎乎的热源要离开,她嘟喃两声,手脚并用的缠了上去,不许他离开。
何春生亲亲她唇角,轻拍她的背哄了几息,小声道:“我要去上朝了……”
赵宝丫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手,身边的人起身,很快她怀里又被递了一个热乎的汤婆子。她抱着汤婆子睁不开眼,直到听见轻微的关门声才又睡了过去。
睡得天边初露云霞时才醒来,摸了摸边上,突然坐了起来,拉开床帐问进来的小满:“驸马呢?”
小满面上堆笑,过来拉起床帐:“公主,您睡糊涂了,驸马不是早起去上朝了吗?他同您说话,您还应了的,您怀里的汤婆子就是驸马爷塞过去的。”
赵宝丫摸出那个汤婆子瞧了一眼,伸手扶额:“我还当做梦呢!”昨夜睡得太香甜,她现在也不困了,左右无事就起来了。
宫婢们伺候着洗漱后,她用了早膳觉得无聊,干脆往金銮殿的后殿去了。这后殿和前殿是连同的,就是有衣衫屏风隔着,屏风之后是龙椅。从后殿可以看见整个金銮殿,但金銮殿的文武百官却是看不见她的。
小太监瞧见她来,很是殷勤的置了软椅,又命人送了瓜果点心茶水。
她这边舒适轻松,整个金銮殿前殿的气氛却紧张。
文武百官原想着公主婚事落地,边境也传来了捷报,朝堂稳固,皇帝该充盈后宫了。
这两日就日日提起广开后宫选秀一事,起初赵凛都是敷衍过去。没想到文武百官得寸进尺,今日集体上奏,闹开了。
跪在大殿下就不起来了。
自天禧帝杀尽兄弟开始,皇室就自私凋零,只有先小皇帝一个病秧子血脉。文武百官日日担忧先小皇帝一个不注意就挂了。如今朝堂稳固后第一反应自然是要新帝多多娶妃,壮大皇室。
从某种角度来说,皇帝子嗣丰硕也是一个国家兴盛的象征。
没想到先前还敷衍他们的新帝今日态度强硬起来,就任由他们跪着,足足一个时辰了,还没有让他们起来的趋势。
陈尚书跪得双腿麻木,整个人摇摇欲坠,开始有些后悔同这帮人瞎掺和。他伸手偷偷拽了拽旁边唯一站着的何驸马,用眼神示意他救一下场。
何春生收眉敛目,只当没发觉,不为所动。
就在陈尚书还要拽时,龙座上闭目养神的赵凛突然睁开眼,朝他看过来:“陈尚书,谁准你乱动了?要跪就好好跪着!”
陈尚书吓得魂不附体,手一抖,立刻又跪好!
赵凛凌厉的眼神扫了一圈众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嗤笑一声道:“瞧你们一个个跪得齐整,是断定法不责众,一起来逼迫朕吗?”
群臣没人敢吭声!
赵凛继续道:“还是以为朕明日就暴毙了?不生下个皇子不足以安你们的心?”
这这这,越说越吓人,这话谁敢接啊!
“娶不娶亲,生不生孩子,这是朕自己的私事,劳你们一个个多管闲事?你们若是闲得慌,就去燕平山打南蛮去。正好吕州牧还没走远,谁再荐,现在站出来,朕立马送他去追吕州牧!”
不少朝臣浑身一震,头埋得更低了!
他们知道,新帝不是在同他们开玩笑,这种事他真的做得出来!
等了几秒,没人回话,赵凛冷哼:“想通了,今后不提这茬就起来,再提就接着跪!”
跪在最前端的几个内阁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邢大人迫不得已抬头:“皇上,臣等并没有逼迫之意。但后宫无主,皇上日理万机无人照料……”
赵凛:“后宫那么多宫婢、太监都是死的吗?”
邢大人立刻改口:“皇上虽春秋鼎盛,但还是要有皇储,臣等才安心!”
赵凛语气凉薄:“永安公主不是朕的子嗣?”
“这这这……”方才还大气不敢出的众人喧哗起来。
“皇上三思啊,公主是女子,如何能成皇储!”
“历朝历代就没这个规矩!”
众人吵得不可开交。
赵凛听得头疼,命人把吵得最凶的那个拉出去打了,顿时朝堂上又安静下来。
他压着眉峰,一脸煞气的盯着众臣道:“朕只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永安公主为储,要么永安公主第一胎为储!现在选第一个的站左边,选第二个的站右边,都不选的,除了乌沙,滚出京都!”
金銮殿后的赵宝丫糕点也不吃了,惊得站了起来:妈耶,千万别选第一个,她可不想日日早起上朝,那还不如杀了她!
让她当女帝,她肯定就是第二个小皇帝!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自觉的起来站队。毕竟谁也不想真丢了乌纱帽,这官他们不做,有的是人想做!
让永安公主当皇储是决计不可能的,众人纷纷站到了右边。一直没选的邢大人迟疑良久开口问:“皇上,若永安公主第一个孩子也是个女孩儿?”
赵凛:“那就是天意如此!”
邢大人一想:那至少机会一半一半!
他一咬牙也站到了右边!
何春生随同大流,也站到了右边。
赵宝丫狠狠松了口气,又坐下继续吃自己的果子了:吓死她了!
赵凛满意了:“既然诸位都选了,今后不许再提选秀之事!”说完就不等朝臣反应散了朝。
朝臣都有些懵逼,陆陆续续走出金銮殿后,等清醒过来后,压力都给到了何春生这边。
每个大臣都走过去,伸手拍拍他的肩:“驸马,您努努力!”
“驸马,加油!”
“驸马,辛苦了!”
何春生脸都要裂开了,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等他从外廷入了后宫,就瞧见挽着赵凛手的自家小娘子。
等他走近了,赵凛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春生啊,你压力不必太大,你们才刚成亲,不急着要小孩儿。朕就是忽悠那群老家伙的,让他们慢慢等去!”他是亲眼瞧过女子怀胎生产多么不易的,若是可能他不希望自己闺女受这样的苦。
何春生也觉得自家小娘子太小了,也懒得搭理那些无聊的大臣。
不过赵宝丫是很喜欢小孩儿的,她觉得有父母的孩子很幸福,也觉得有孩子的父母很幸福。她想有个乖乖的孩子,可以像她也可以像春生哥哥。
她会如她爹爱她一样爱她的孩子。
夜里,她抱着他的胳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何春生顺着她柔软的发,吻了吻她的眉心:“放心,我们会有自己孩子的,但不是这个时候。”
赵宝丫眨巴了两下眼,有些不太明白:“可是话本上说,男女睡在一起都会怀孕的。”
何春生轻笑:“忘记你夫君还是个大夫了?我保证等你想要的时候才会有。”
“真的?”
赵宝丫开始格外的缠人,许是为了弥补新婚之夜的遗憾,缠得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如此过了半年,朝臣发现,永安公主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无。他们不禁有些怀疑驸马的能力了,开始变着法的给何春生送补药,生子秘方,一下朝就拉着他明里暗里的问他几时能生。
何春生不甚其扰,干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白的回应:“不急,我家公主还小,还是个孩子。总要看过大业江南烟雨的春、百花盛开的夏、长河落日的秋、冰封万里的冬才好。”
文武百官:“……”
什么还小,什么还是孩子?
你见过十八的孩子!
看什么鬼的春夏秋冬、江南烟雨、长河落日!
群臣憋屈,总觉得他们被皇帝和驸马联合起来耍了!
哎,大业朝皇室的子嗣怎么就这么难呢!
朝臣怨念极大,每次上朝盯着皇帝欲言又止。赵凛却无所谓,只当没看到。
既然他们那么闲,就多干点正事吧。
永安二年,新帝保留内阁,废除首辅之位。
永安三年,新帝下令全国各地重审各地冤假错案。
永安四年,大业境内所有官员入京都考核,严查官员在职政绩。
百官从盼望着公主第一胎能是男孩儿,到盼望着公主能怀上就好,到最后,彻底明白过来。他们的皇帝真真是春秋鼎盛,能把他们当骡子使,压根不让他们有闲的时候!
还想个屁的皇储,能活着干到荣归故地才是正事!
永安六年,燕平边军大胜南蛮和北狄,两国王上被俘至京都。下跪称臣,承诺每年进贡且永不再犯!
至此,天下归心,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永安七年,长溪码头人来人往,码头东侧有一家小茶馆。茶馆前坐满了来往的客商和长工,皆是聚精会神的听着茶馆里说书的老者说着当今皇帝的英勇事迹。
“我们圣上生来就过目不忘,聪慧过人,青山书院的入院考试那对于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错了,错了,你说错了。”茶棚外头靠左,一姿窈窕明艳的姑娘连连反驳:“当今皇上以前看书就头疼的,后来是被砸了脑袋才开窍的!”她说得很认真,显得真像那么回事。
说书老者恼怒的瞪着她:“小娘子休要胡说,我们圣上那是天降紫薇,怎么可能看书就头疼!”
茶棚里的其余客人也起哄。
“就是,砸一下脑袋就开窍,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小娘子还要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住她的手,朝她笑道:“好了,娘子,给你买了最喜欢的包子,我们去别处吧!”
小娘子冲着茶棚里的客人做了个鬼脸,这才欢欢喜喜的跟着那俊俏的郎君走了。
小娘子捧着包子,俊俏的郎君一手护着她,一手撑着伞,慢慢消失在迷蒙的江南烟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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