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在某人温柔的注视下, 秦芜先找出车上填海准备的水囊,打开节省的冲洗了下右手,抓起个还滚热的大肉包啊呜啊呜的, 就仿佛把包子当某人啃一样先干了两个包子,这才又抓起一个包子粗鲁的往某人口中塞, 一边塞一边心里还腹诽。
回头她就去找胖子特意交代的葛解头,哪怕花点银子也得把这货身上的枷锁铁镣给去了,这样一来,自己不仅有了免费劳动力,还能避免眼下的尴尬。
“多谢芜儿, 辛苦芜儿了。”
包子递到嘴边, 谢真就笑了,不仅笑了,配合的张口来吃前还笑盈盈的打秦芜的趣。
秦芜一呆, 随即翻白眼, 手里举着谢真还未沾唇的包子, 当下往回一收就往自己口中塞:“爱吃不吃, 不七我寄己吃。”
满口包子的包子, 话都囫囵不清,再配上她那气哼哼翻白眼的模样,谢真心里爱的不行,肚子却也是真的饿, 不敢再惹小祖宗,赶紧告饶。
“哎哎, 为夫错了, 芜儿,芜儿, 我吃,我吃啊……”
秦芜咽下满嘴包子,哼了谢真一声,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明知故意,却也心软。
算了,看在眼下他们是一根绳上的合作伙伴的份上,便原谅这狗子一次。
秦芜再捏抓起一个包子递到某人面前,有心说回敬一二,拿着包子如逗小猫小狗一样逗一逗来着,可回头一想那画面,秦芜不由打了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麻呀,知道的晓得自己是报复某人嘴欠,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打情骂俏呢!
太惹人误会的事情坚决不能干,又不是言情剧,秦芜及时止住蠢蠢欲动的手,粗鲁的把包子往狗子嘴里塞。
“快点吃,十个包子,我吃四个,你六个够不够。”
谢真被秦芜粗鲁的塞的差点噎死,不过听秦芜只吃四个,谢真身子略略退后避过某人的魔抓,咽下包子道:“路上还不知是什么个情况,我吃两个就够了,其他你留着,待会路上饿了再吃。”
秦芜没让谢真躲过去,把手里半个包子塞完又捡起一个继续喂,“天气热,不比地牢里头凉快,热包子现在好吃,一会上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馊了,与其放着坏还不如全吃了安心,再说了你忘了……”,秦芜下意识凑头到谢真耳侧,“你不是还让人准备了那老些食物么,牢里头我吃了些,泰半都没动……”
“咳咳……”
“怎么啦?”
秦芜小声说着,话未完,谢真猛地就咳嗽起来打断了她,秦芜纳闷,脱口而出的问,谢真就扬了扬下巴,秦芜跟着转头一看。
额……
眼前这个瘦瘦小小,人却长的白嫩,大眼睛眨巴着一直盯着自己瞧,咳咳,那什么,确切的说是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包子瞧,包子动,她动,包子移,她移,小鼻子还在不断吸耸着,小嘴巴努力不断干咽着口水的小家伙,秦芜傻眼。
“这是要吃包子?”
不等小家伙反应,谢真先嗯了一声。
讲真的就大房谢耀跟付氏那样的货色,哪怕上辈子他们没对自己作过死,至多不过是冷漠旁观他,自己对他们也是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
可再看不上,对待孩子,还是这么个小小年纪即将早夭的孩子,谢真自认为做不到狠辣,所以他沉默了,心里在衡量。
谢真的冷脸让谢瑗珍小小的身子不由一缩,怯怯的收回视线,怯怯的挪动小脚,害怕的想要跑回娘亲身边去,又实在是小肚肚饿饿,包包太香了,在公府长大,打小被娇惯的谢瑗珍想到以往他二叔对自己的和蔼,又看了看秦芜,小脚脚又不由往谢真的方向倾斜,壮着小胆子,小手手捏着衣角角,怯怯喊,“二,二……”
秦芜内心早已尖叫一片。
奶奶的,上辈子自己就爱在小视频上刷娃,特别是软萌可爱的女娃娃,为此,她还在平台上云养不少几位up主家的小棉袄,一边哇哇抱怨人家骗我生娃,一边刷刷的天天投币,那叫一个疯狂舔屏。
如今这娃娃就在眼前,秦芜岂能不意动?
也不怪她有眼无珠,不知道眼前的小娃就是谢家大房谢耀的女儿谢瑗珍。
实在是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每间牢房深且长,她就霸占了靠近牢房门的那一亩二分地,别人不惹她,她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懒得搭理人,而这小家伙又被付氏看的紧,日日抱着缩在最里头的墙角窝在老太君身边,连每日领饭食跟水都是手下妾室去的,付氏顾着女儿根本就不挪窝,蹲坑都一妻一妾的紧护着,她又不是变态,自然不会盯着人家蹲坑上厕所,所以即便同处一室,她上哪里见去?
再后来出来上路了,她赶时间第一个出,后头又只顾着惦记狗二爷了,再后来胖子送行,赶时间的又一通集合,那小娃子付氏搂怀里面都不露脸,秦芜自然不认识。
唯独眼下,付氏忙着顾惜刚刚见面的丈夫,边上的妾室也不甘落后争相扒拉,这才忽视了谢家这唯一的小辈,叫这娃闻香而来。
小袁氏等人倒是看到了,但那又如何,又不是亲生的孙女,她才懒得管。
这不,成功的让虚三岁的谢瑗珍一路从谢家众人跟前飘过,跑到了不远处秦芜与谢真所在的夹角来。
却说秦芜,笑的跟狼外婆似的,也不喂谢真了,捏着包子就往小孩跟前凑,试图用食物勾搭人家的娃,好狠吸几口。
“来小乖乖,到姐姐这来,姐姐给你吃包子。”
谢瑗珍立刻一个瑟缩,小娃不由想起了眼前恐怖二婶在那黑漆漆屋子里大发神威的模样,谢瑗珍一个激灵,眼眶一红都要哭了。
可怜的娃,哪里知道怪阿姨这词?
可她这般小模样更是让云养娃狂魔芜痴狂,“哎呀呀小宝宝莫哭莫哭,来来来,不怕啊,姐姐给你吃包包……”
秦芜的表现,谢真看的不禁摇头。
话说媳妇哎,你这么直白,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爷,你没记忆有异常?甚至还不认人?
谢真好心提醒:“芜儿,这是你大伯哥谢耀的孩子珍姐儿。”
“真姐儿?你哥的崽儿?”,吸娃狂魔一顿,递包子的手一僵,脸上的笑立时尬住,再想到自己的举动,秦芜老尴尬了。
不过身为一名现代小仙女,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她讪讪的收回手,撅起的屁股落座回去,嘴巴还死硬的转移话题。
“嘿嘿嘿,那什么,你们家还真有趣,晚辈都不需要避讳长辈的名讳的吗?怎么大房女儿也叫真,你这真可真不值钱!”
可不是不值钱么!谢真耸肩,不过还是好心提醒自家小妻子。
“芜儿,为夫的真,取自所向无空阔,真堪托生死的真,不是珍姐儿珍珠的珍。”,其实他还是给自己美化了,他的真,不过是渣爹询问产婆是男是女,不信而为的随手一取罢了。
谢真苦笑,秦芜却拿着包子瞧着怯怯不退,还一个劲盯着自己的手害怕又不想走的珍姐儿,秦芜完全不能感同身受身边某人的郁郁,她只盯着珍姐儿叹气,胳膊肘不由捅了捅谢真。
“那个谢真,我能给这娃吃个包子吗?”
谢真收回思绪,讶异不解,“芜儿,为何这般问我?”
秦芜朝他翻了个白眼,“呵,我又不傻,就从你拉着我那啥开始到现在,你搭理过你那一家子?就你这态度,是个人都能看出这里头有事好吧。既然你我是,是,咳咳咳……反正我们现在的一条船上的人,做什么之前我自然是要先问你啊。”,也免得自己两眼一抹黑,犯一些小说电视里炮灰配角明显智商欠费的错。
谢真高兴于秦芜的认清现实,自认自己处心积虑弄走填海铃铛算是做对了,面对秦芜询问,谢真欣然指点。
“不过孩童尔,长辈父母所为跟她一个幼童何干,我家芜儿心善,若是想给,那便给,若是不喜不想给,那便不给,难道在芜儿心里,为夫就是个跟孩子计较的小心眼?”
秦芜呵呵一声狗男人,抓着包子却不再犹豫,赶在眼看不对转身要逃的小家伙跑开前一把拦住人,就在小家伙害怕的以为,活土匪二婶要跟揍二祖母跟五姑姑一样揍她的时候,手里却被塞来了个热乎乎的东西。
紧张害怕的小家伙低头一看,忍不住咿呀一声,抬头朝着秦芜望来的大眼睛里全是惊讶与不解。
看的秦芜那叫一个手痒痒,实在忍不住,她把包着包子的油纸包换到抓包子的右手,用左手□□了把小娃的脑袋,揉搓够了才轻轻拍了拍谢瑗珍的小屁股放心,“行了,权当你给过包子钱了,拿着走吧。”
谢瑗珍懵懂不知,满心满眼都是:二婶竟然不打她?还给她吃热乎乎的肉包包?不理解。
不过,这个二婶跟娘亲、祖母她们说的不一样哎?
谢瑗珍小小脑瓜里乱极了,小嘴却还乖巧道谢,“谢,谢,二,二婶。”
秦芜乐开了花,心说这还是个懂礼貌的小娃娃,还想再撸,不料小娃得了包子捧着就跑,颠颠的小模样像只小鸭子,看样子是带回去找爹妈显摆献宝去了。
还真是个孩子!
秦芜好笑着收回视线,转身坐下,油纸包一转,再次用干净的右手捏出个包子投喂狗子,不想包子都还没到狗子嘴边,秦芜就听到一声凄厉哭喊。
“啊,还给偶,那细偶二婶给偶的包包,呜呜呜……”
秦芜一回头,正巧看见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娃从谢家人群中窜出来,抢了小家伙手里的包子不说,还狠狠的把小娃推到地上,小娃摔的七荤八素哭的好不可怜,小手还指着抓着包子就往自己嘴里塞的少年委屈的不行。
不等谢家一干众人反应了,秦芜就先炸了。
老娘的包子也是你个小鬼能抢的?你以为你是谁?是个男的不说,长的还不可爱。
秦芜把手里的油纸包往谢真怀里一塞,气呼呼的两下就冲到了事发现场,伸手就照着那抓着包子狼吞虎咽的小子去。
秦芜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拽头发,掐脖子,动作一气呵成,带着凶狠,一点没有欺负小孩子的自觉,毕竟对待熊孩子嘛。
与刚才见了小娃包子被抢只有付氏担忧嘶喊不同,秦芜这么一动,谢家好多人都跟着急了。
最先跳出来的是抢包人的老娘,也就是护子心切的暴怒母狮小袁氏,“秦氏你住手!放开我儿……”
紧接着是落后一步,即便镣铐加身还带着高高在上的前国公谢孟昌,“老二媳妇你大胆!”
“胡闹,胡闹,秦氏这还像当孙媳妇的人吗?快快放开我的小八……”,这是一下下拍着船舷,一脸焦急的老太君。
感情自己手里掐着的这直翻白眼的家伙是谢真的弟弟,嫡出的八爷谢暇啊,不过秦芜不知道,谁让她没记忆呢。
秦芜没松手,谢真却急了。
见一屋子各有肚肠的糟污货色,一个个全都凶神恶煞的朝着自家媳妇来,谢真哪还里坐得住,当即冲上来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把还掐着熊孩子的秦芜往身后一护,冷眼瞧着与小袁氏一起冲过来对着他媳妇喊打喊杀的人,忍不住啧了一声讥讽道:“还真是心齐。”
冲到近前来的谢孟昌看着被制住的可怜幺儿,再看眼前这个自己不喜的二儿,眼里都淬了毒。
“孽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见不得弟妹们好,唆使你媳妇欺负弟弟?”
“呵!父亲这心也是偏的没边了。”,他就知道,饶是两辈子,自己也不能对渣爹抱有任何期待。
谢真气笑了,还要朝着渣爹炮火全开,秦芜不干了,明明是她的战场的说,仙女宝宝做事敢作敢当。
一把丢开手里的欠揍娃,将挡在身前的谢真往身后一拽,秦芜以自己小小的身形挡在谢真前头,活土匪气死人不偿命的拍了拍谢真的胳膊安慰。
“二爷别气,不值得!这辈子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跟父母,投胎到这样的糟心人家遭牵连也不是你的错,我们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走走走,我们回去吃包子去了,别跟一般人一般见识。”
“你,秦氏你大胆!”
万万没料到秦芜这么刚,连公爹都敢怼,饶是小袁氏都错愕了,谢孟昌更是气噎。
不过秦芜还有更气人的,阴阳怪气的内涵完了渣渣爹后,就跟眼瞎耳聋没看到谢孟昌的人,听不到他的呵斥一般,临了还故意气死人不偿命的,在小袁氏的错愕中,一把抢回某人手里来不及啃完的包子,咻的一下往船舷外一丢,“丢了喂鱼也不给你丫吃。”
谢家众人不可置信,感觉威严被挑战的谢孟昌暴跳如雷,小袁氏更是心梗,一个趔趄的扶住丈夫站稳,怒不可遏的点着秦芜,半点形象都无的气急败坏大吼,“你,你……秦氏!你个贱妇!竟然残害幼弟,还胆敢公然忤逆公婆,你这是要造反吗?”
“嘁!”,一个打不过她的娘们,一个手脚受限的渣渣,她才不怕,不仅不怕,她还朝着对方比了个中指。
被秦芜护着的谢真眼睛闪了闪,眼底均是笑意,暗道小妻子真是促狭。
秦芜却再不鸟这群外强中干的家伙,一通强力输出完再不多话,无视暴怒的渣渣们,秦芜两步上前,一把抱起坐在地上傻的都忘了哭的谢瑗珍,一手娃,一手推着谢真,带着人就回到了他们的落脚处,捡起地上包着包子的油纸包,检查了下见没撒没脏污,秦芜放心,随即抓起衣角给谢瑗珍擦去满脸的泪痕,才复又重新捡了个包子塞到小娃手里。
“好了,别哭了,再给你一个,乖啊,就在我跟前吃,吃完了再回去。”
谢瑗珍呆呆的,却也知道二婶是为自己好,小家伙打着哭嗝,吸耸着小鼻子,又小小声的道了声谢,这才倚靠在秦芜怀里,捧着包子埋头乖巧的啃了起来。
边上的谢真没说话,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秦芜,看着她的目光里都是柔情心里酸软一片,再看边上一身震怒,脖子青筋都鼓起,拳头都被他捏的咔咔作响的亲爹,谢真心情好极了,前所未有的好。
这种自己打架媳妇帮着递刀子的感觉,这种被媳妇保护在身后的感觉谁懂啊家人们。
两辈子头一次把渣爹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感觉,简直爽到爆!
难怪得他家芜儿上辈子总喜欢气自己,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阴阳怪气自己,如今换个位置换个角度,嗯,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看着再度伸到嘴边的包子,谢真眼底汹涌的情谊差点压抑不住。
这边三人的互动被谢家一众看在眼里。
老太君急的只会关切被抢了包子,掐了脖子,吓傻了的幺孙。
小袁氏压下眼底报复的暗芒,一边关切丈夫,一边担心儿子,面上只顾关切丈夫,小意温柔的帮着某渣顺着气,一点也没给几个妾室献殷勤的机会,心里恨毒了秦芜,暗暗想着来日方长。
那边的谢耀虽然也急,但他急的却是自己的父亲,加上珍姐儿又是女儿本身谢耀就不太喜欢,这个孝顺好大儿,一心只想到亲爹跟前去卖孝,哪管女儿死活,也就付氏,再怎么说还有慈母肚肠,看到女儿安好,望向秦芜的眼里带了三分感激。
而看了好大场戏,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国公,失去地位后竟然被亲生儿子儿媳给顶撞了,欧阳氏差点就没忍住笑出声,心里虽然也深恨着秦芜,却也不得不说秦芜这会做的棒呆了,若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恨不得给她呱唧呱唧,还是见到身边丈夫横来的眼神,欧阳氏才使劲憋下暗乐,忙补救似的阴阳怪气。
“哎呦喂,二郎跟二郎家的真真不像话,先时大白天的居然当众调情,啧啧啧,不愧是能演戏且不知廉耻的活土匪啊……”,欧阳氏就是故意的,只拿二人喂包子的举动说事,半点不提忤逆顶撞之举,幸灾乐祸的心里巴不得这样的事情秦芜再多来几场。
当然这些,秦芜跟谢真是不关注的。
秦芜一边喂着包子,一边关注跟前乖乖埋头啃包子的谢瑗珍,见小家伙吃完了秦芜没敢再给,不是舍不得,而是看多了up主养娃的她知道,小娃最是脾胃弱,更何况眼前这位以前还娇生惯养的主。
先前那么长时间在地牢碍着,吃的又是那样的食物,小家伙一时半会不可吃太油腻的东西,一个包子足够了。
抓起小娃自己的衣角给小娃擦干净油汪汪的小嘴巴,秦芜想了想转身又去扒拉身后的车,掏出车上一侧筐子里装着的水囊,秦芜晃了晃,揭开闻了闻,浅尝了一口确认是水,还是带着温热的甜水,秦芜暗暗又夸了回铃铛填海能干,便举着水囊喂了小家伙两口,复又给小家伙擦了擦嘴巴,秦芜才拍着人家的小屁股发话。
“好了,你可以走了。”
谢瑗珍吧嗒着小嘴巴,有些不舍甜甜的水,眼睛就没离开过秦芜手里的水囊,秦芜却不敢再多喂,不是自己舍不得,而是担心再给她回头惹惦记再给抢了可怎么办?
秦芜嘴上不解释,反倒是跟狼外婆一样摇了摇手里的水囊无良逗娃:“哈,小孩,若是还想喝,你喊声漂亮姐姐来听听。”
珍姐儿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秦芜却恶趣味的继续晃着水囊欺负孩子:“快快叫。”
可怜珍姐儿,才说这个二婶好像变好了呢,这会子又犯浑。
珍姐儿小大人般叹气,不过坚持她还是有的,“二婶。”
“姐姐!”
“二婶!”
“姐姐!”
谢真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俩小孩无奈摇头,“又促狭,芜儿。”
“好吧,好吧。”,秦芜耸肩,又给珍姐儿喂了两口,这回是真收手了,帮着小娃擦干净小嘴,秦芜一把塞上水囊盖子,看着珍姐儿义正言辞,“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的甜食,小心牙牙掉光光!乖,今天就到这里,下次珍姐儿想吃再来。”
珍姐儿也乖,老实点头,转身要走。
这么乖,这么好哄?秦芜又心痒了,实在忍不住她又招人孩子,不由戳了戳人家的小脸蛋,“哎,珍姐儿,下次记得喊姐姐昂,不然啥都木有晓得不?”
珍姐儿迈出的小脚步卡在半空,呆呆回头,心说二婶怎么又癫了呢?唉,她家二叔也是个可怜的男人。
谢真无奈又好笑的拉回自家的孩子叫她莫闹,秦芜反倒是把水囊在他眼前晃了晃,果断转移话题,“你要不要喝两口?”
谢真……有点嫌弃的看了看珍姐儿喝过的水囊摇头。
秦芜哪里看不出这货的嫌弃,心说这还洁癖上啦?爱喝不喝,嗯,以后这个水囊就专门给珍姐儿这个小娃娃用,回头自己就找别的用。
某人只许州官放火的才在心里想着呢,身边的谢真却猛地凑头过来把她吓一跳。
秦芜防备的紧,猛把人一推,“你干嘛?”
谢真无辜又无奈,抬了抬自己的手,晃了晃被拷住的脚苦笑,他能干什么啊?眼下他这样也是有心无力啊!!!
苦逼的下巴朝着船舷另一侧扬了扬,谢真示意秦芜看,“我看到葛解头出来了,趁着这会子他身边没人,芜儿你给我拿点银钱,我去找他说说话。”
秦芜见这货的动作,才不信他的无辜样,不过去枷锁镣铐是大事,关系着自己能不能解脱苦力的问题,秦芜也不耽搁忙去掏钱。
只是掏着掏,她随即想着从小说中得到的启发,觉得这些解差也不能惯着,毕竟流放这才刚开始呢,总不能现在就露了富,惯着他们,要不然以后那么长的路,还不知对方要起什么幺蛾子。
于是顿住要暗中取银票的手,秦芜转身去扒拉车上胖子给的包袱,只把胖子准备的二十两塞到谢真怀里。
“这是二十两银子,是那胖狱丞给的,你先拿着去探探路,若是不成,回头我们再加码。”
谢真没有反驳,点点头,起身就往对面从船舱出来甲板巡视顺便透气的葛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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