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颈间。
郁棠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他们这个状态维持了很久,直到脖颈那块皮肤被吮得发麻,几乎丧失知觉,郁棠难受得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寒舟才松口,改去亲他的耳朵。
对他来说全身上下要有什么不能碰的地方,那耳朵一定是之一。
“抖的好厉害。”陆寒舟在他耳廓轻轻啄了下,唇缝里溢出两个字。
“什么。”郁棠被亲得目眩神迷,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你喊我什么?”
陆寒舟就低声重复了一句。
这两字出来,回应他的是郁棠发自灵魂的沉默。
他整个人跟短路一样。
“什么老,什么婆?”三分钟后,郁棠懵逼地问。
“听你粉丝都这样喊你。”陆寒舟笑,“你不让他们喊,那我行不行?”
“我可不可以这样喊你。”
...草。
一个大男人被喊老婆像什么样,就是因为被这样喊太羞耻了,他才一直挺排斥这个称呼。
“不可以么。”得到否定的回答,陆寒舟还记得方才联谊会,厉秋醒喊老婆被怼“再喊一声鲨你”。
“我以为我和他们不一样,可以喊你老婆。”
“在你是小酥棠时我也这样喊过,为什么那时候可以,现在反而不行?”陆寒舟技巧性地一停顿,再次唤道,“老婆。”
郁棠不吭声,因为某两个字眼,脸颊在慢慢变红。
当时的情况怎么能和现在比!现在陆寒舟明明都知道他是男生了。
是不是存心想揭他黑历史戏耍他啊。
郁棠盯住陆寒舟的唇,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追过去要和他接吻,这样就可以自然而然地跳过这个话题。
可没碰两下,陆寒舟就稍稍后仰,只亲昵地蹭动他鼻尖,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三次。”
郁棠:“?”
“厉秋醒一共喊过你三次老婆,你没看到,我垂在身侧的拳头也硬了三次。”
郁棠:“.....”
“联谊会上我有在忍耐。以为老婆只有我能喊,别人喊你老婆时你才那样不愿意。”陆寒舟低低地说,“原来我也不行么?”
和这个男人所拥有的身份地位不匹配,陆寒舟在感情方面,至少此刻,他居然是偏向弱势的。
“老婆,想这样喊你。”他语气近乎诱哄,“可以吗,让我这样喊你。”
“老婆,喜欢你。”
郁棠受不了了,伸手去捂他的嘴:“你怎么这个样子啊?”
陆寒舟在黑暗中掀起眼皮:“什么样?”
“你明知道我没有办法拒绝。”
明明可以无视他的意愿,像直播间那群水友一样,嘴长在他们身上,想怎么喊怎么喊。可陆寒舟偏要问过他,仿佛只有听他亲口说出“可以”才会满意。
这样一来分明是不
太愿意被喊的称呼,搞得也像是郁棠自己亲口答应。每听一遍,都是从耳根延续到脚底的羞耻和酥麻。而陆寒舟很无辜,什么强迫性的事都没做。
模糊不清的视野里,陆寒舟像是笑了下。下一瞬,拉下郁棠手掌,郁棠又被吻住了。
这次吻得比之前都深,郁棠做了个吞咽动作,被刺激得大脑无法进行思考,两腿无意识勾住陆寒舟腰。
陆寒舟抱着他,帮他脱了鞋,也换下自己的鞋,一路摸着黑走向客厅沙发处。
一十多分钟,光花在接吻上面了。
郁棠第一次发现,原来亲嘴也会那么难受——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除了光亲亲什么都不做的啊?
理智告诉他不行,这样不矜持,但再矜持下去的后果就是,他会憋到爆炸。
以前哪怕借一百个胆子,郁棠都是万万不敢的。
现在既已是在交往的关系,稍微那什么一下,应该也不算太过分?
就在郁棠舔舔唇,任由最后一根理智绷断,身体微坐起来,攥紧陆寒舟身前布料,忍不住要往陆寒舟身上蹭的时候,一道突兀炸耳的门铃响,吓得他三魂六魄去了个干净。
“这个时间点,会有谁来?”陆寒舟眸光低垂,嗓音暗哑,拍了拍他一下坐到自己腹部上的小屁股。
郁棠被拍得弹了弹。欲哭无泪,我也想知道啊!
他跑去玄关,由于腿软路上还踉跄了一下,陆寒舟提醒他小心点。
郁棠整个趴到门上,透过猫眼往外看,要让他知道是哪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破坏他好事,他断然——
“棠棠啊你在不?妈给你带了些吃的。”夏女士的脸出现在门后,抬手又摁一记门铃。
郁棠眼眸瞪大,手臂已经自己挥舞了起来,满脑子“卧槽卧槽卧槽”。
“快快快快......”
见他这么慌张,陆寒舟站立到他身后,郁棠回过头握住他胳膊,仰起脸用气音说,“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厕所...不行,躲我卧室!”
“躲窗帘后面,或者衣柜里,委屈你了寒哥哥,爱你哦,!”
郁棠一路把陆寒舟推进卧室,“啪”地关上房门。
比起少年的慌乱,男人淡定得很,视线慢悠悠在房间里晃了一圈。
虽然不大,但意外地挺整洁。
放电脑的增高架上竖着一张照片,拍的是他的背影。床头放枕头的地方,躺着昨晚约会时抓到的灰色松鼠玩偶。
门外传来妇人的说话声,陆寒舟站到最靠里一间衣柜前,打开木质柜门,矮身钻入进去。
…
“妈你怎么突然来了啊哈哈哈。”郁棠问,“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夏女士嗔道:“提前说什么呀,不欢迎我?”
“...不是,你提前说声我也好来接你,家离我这边也有半个多小时车程哈哈哈。”
“九点多,我猜你就算在外面玩也该到家,就没提前跟你讲。”夏女士
放下提了一路的保温盒,“看,妈给你带了你爸熬的鸽子汤,还有几枚鸽子蛋,大补!趁热吃。”
“我刚在外面吃过晚饭,现在还不饿,留着明早吃吧哈哈。”郁棠尬笑。
“那就先喝口汤,尝尝味道咋样——唉等会儿,嗯?”夏女士眯眼朝郁棠瞅过来,郁棠紧张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怎、怎么了呢?”
“刚在外面都吃了什么?火锅?重辣?”
“啊?”
“你看你,嘴唇皮子都辣肿了。”夏女士教育道,“平时重盐重辣的食物最好少吃,对皮肤不好。”
“......”他这可不是吃辣吃肿的,而是——
郁棠呼出口气。汗流浃背了老铁,“知道了妈。”
“好一段日子不见,我儿子怎么瞧着变傻了,刚一个劲儿傻笑,最近碰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夏女士给鸡汤用碗盛起来,郁棠食指挠脸颊:“没有啊哈哈哈,妈你什么时候走?”
“才来就要我走,不想见到妈啊?”
郁棠:“当然不是啊,这不是天都黑了。您下次要来提前跟我说声,我保准从大早上就开始期盼您的到来。”
“小嘴真甜。行,有要洗的衣服不,妈帮你带回去洗,下周再给你送来。”
说完,夏女士径直进到主卧,郁棠反应几秒,跑出魂在后边追的速度,“妈——!!!”
“嗷嗷嗷嗷呜呜啊啊啊嗷啊!!”
已经不知道在嚷什么了。
给夏女士吓出狰狞脸,打得郁棠一跳一跳的:“啊你这死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迟早给你吓出心脏病来!”
郁棠嘟唇,像是动画片里的厚唇鱼。
夏女士问:“瞎嚷嚷啥呢?!”
“没有要洗的衣服,我自己会洗。”
“胡说!你我还不知道?经常把换下来的脏衣服堆一块儿等堆成山了再洗。”夏女士一边说,一边挨个打开衣橱,“衣柜整理得倒还行,那间是放脏衣服的啊?”
每开一间,郁棠一个深吸气,开一间,深吸气。
直到最后一间衣橱打开,夏女士搜出唯一一堆存放比较杂乱的衣服:“这几件没洗过吧,堆得乱七八糟的。”
不,这几件洗过。
但眼下郁棠没法辩驳,比起夏女士,他才是要被吓出心脏病的那个。
他男朋友不藏起来还好,顶多会被引起怀疑,一藏起来,被发现后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对,没洗过,您快离开吧,我送你下楼。”
“你这孩子。”
夏女士说:“卧室怎么连窗都不开,空气不流通对呼吸不好,容易生病。”
夏女士快步走向阳台,郁棠开始火车鸣笛,模仿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噪音。
夏女士开完窗户,拉上窗帘,回头一副看傻大儿的表情。
陆寒舟也不在窗帘后。
郁棠一秒关嗓,捏住嗓子咳了咳。
夏女士离开后,郁棠跑回卧室,恰好目睹陆寒舟一条长腿从床底挪出来。
悬起的心终于落地,郁棠虚弱倒入陆寒舟怀里,有气无力道:“我快吓死,幸好寒哥哥你够机智。”
“怎么这么怕你妈妈发现?”陆寒舟搂过他,见他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轻轻吻了吻他额头,“她会限制你交朋友么。”
“交朋友当然不会,朋友来家里做客也不会。就是...这次太匆忙了,我希望在向她介绍你的时候,你是以我男朋友的身份。”郁棠闷闷道,“我不想跟她说你只是我的朋友,可直接告诉他我谈了男朋友的话...她应该接受不了。”
陆寒舟安静地听着,没打断他。
“我妈这几年身体不是很好,所以也没有在外工作,这两年算是休养期,承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未来还很长,我会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他我喜欢男生。”
郁棠在陆寒舟怀里仰起脸,“她不同意没关系,我会慢慢说服她,她会接受我们的,我保证!”
“但如果,实在不同意——”
“实在不同意。”陆寒舟问,“你会想要和我分开么?”
“不会,当然不会!实在不同意,我就每个月往家里汇钱,就算私奔我也要和你——”
为尽的言语被陆寒舟吞入腹中。
陆寒舟与他额头相抵,呼吸交错,嗓音又轻又低:“不会的。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也会一起努力,你妈妈会同意的。”
不会落到私奔的地步。
但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眸底慢慢积攒出水光,郁棠不停点头,脸埋在陆寒舟怀里蹭着,猫一样无声撒着娇。
陆寒舟喉头动了动,艰难开口:“乖,今晚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啊。”怀中人又一瞬抬头,“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吗?”
“今天不住我这里吗?”
“就是太晚了,才要回去。”陆寒舟揉了一把少年的发,“酒醒得差不多。今晚没办法在这睡了。”
“为什么啊!酒醒和你今晚没法在我这睡有什么联系吗。你是不是嫌我这里太小,我还有别的房——”
“不是,不是这样的。”
“郁棠,你听我说。”陆寒舟笑了下,拇指摁着他下唇,不轻不重地磨蹭起来,“像你说的,未来很长。今夜我什么都没准备。”
他没想过做除接吻以外的事,留下来就是在找罪受。
而且这孩子的母亲才离开。家长前脚刚走,后脚他便把人家儿子扑倒,陆寒舟琢磨着这也太像衣冠禽兽....
“还是说你特别急吗?”
“急?没、没有。”要他直言说急怎么可能啊,一点都不矜持。郁棠小脸慢慢热起来,“但,但是...”
但是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陆寒舟侧了侧,倾听他说话。
郁棠就势垫起脚,重重亲一口陆寒舟脸颊,
后者似乎挺讶异他这个行为,垂目朝他看来。
郁棠慌乱无错地咬着自己下唇,羞耻到全身发红:“都怪你,刚刚在沙发上的时候我就已经...”
他声若蚊蝇,“...我,那里,痒。”
前一秒,郁棠还想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他男朋友要是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都不做就走掉,那他男朋友就是个坏家伙,他要三天不理他!
后一刻,陆寒舟向他借了卫生间洗手,回来后把融化成一滩水的人从沙发抱到床上,叮嘱他晚上不要踢被子,夜里可能会冷。
郁棠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没缓过劲儿,还是真困了,又或在思考人生,总之一声不吭。
陆寒舟笑了笑,没调侃他的装尸体行为,俯身亲了他脸颊一口,下楼离开。
待人走后,卧室里的安静被一道仿佛水烧开了的动静打破。
郁棠抱膝埋在被子里打滚,疯狂痛嚎:两分钟?三分钟?!
还是没到两分??!
他怎么感觉陆寒舟手一往下碰他就???
他居然秒,秒...啊啊啊啊啊人生第一次这么快啊他不活了!!!
-朋友圈-
芋小糖超甜:猫咪撞大墙.jpg、猫咪上吊.jpg、猫咪眼里发射激光.jpg、猫咪试图创死所有人.jpg
祁灿:[啥呀这么多猫头表情包,棠宝,你到家了吗?]
芋小糖超甜:[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祁灿:[你还没到家吗?路上堵车了?今天我瞅着也不堵啊]
芋小糖超甜:[小事招魂,大事挖坟]
祁灿:[啥东西???]
芋小糖超甜:[实在想我,下来陪我。]
祁灿:[......]
祁灿:[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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