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伴驾的妃嫔共有四位。
一位是庄妃,她跟启祥宫主位的静妃一样,都是从太子侧妃升上来的。
先皇后殁了后,按照资历来算的话,她是最有希望成为继后的。
因为她资历最老,且比同是老人的静妃强在她还诞育了熹宁帝唯一的一位公主——大公主。
但立继后,显然不止看资历。
宁嫔虽然是穆九黎登基后选秀进来的新人,但她是皇太后江氏亲妹妹的闺女,也就是嫡亲的外甥女,跟穆九黎这个表哥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才进宫两年,就升到了一宫主位的嫔,想来离升妃位也不远了。
宁嫔算是庄妃升任继后路上的最强绊脚石,反过来亦然,所以两人素日一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没少掐架。
除了她俩外,还有一位魏昭仪也在出行名单里。
魏昭仪出身武将世家,祖父是定北将军魏翎,父亲跟兄长也都在定北军中效力。
她从小在西北长大,弓马骑射样样在行,曾经在秋弥中斩获过头名,被穆九黎当众夸赞“巾帼不让须眉”。
每年秋弥少了别人可以,却是断断不能少了她,不少想在穆九黎跟前挣表现的宗室子弟都把她当成假想敌,一心只想打败她。
傅安和恰巧跟她分到一辆马车。
至于庄妃跟宁嫔,一个位份高,一个受宠,自然是一人独享一辆马车。
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天空湛蓝如洗,大片的白云随意散落着,凉爽的秋风自车窗里吹进来,舒服得傅安和闭上眼睛,感慨道:“天气可真好。”
魏昭仪探头朝外瞅了一眼,随即兴趣缺缺道:“京城也就这个时节还有点看头,不过比起西北来,还是差点意趣。”
傅安和将话茬扯到木兰围场,笑道:“到了木兰围场风景想必更好些,听说那里有草原,有湖泊,还有森林。”
魏昭仪倒是个好相处的,又对木兰围场极为熟悉,十分热情地给傅安和介绍了一番那边的情况。
完了之后还认真告诫她:“千万别靠近森林北边,那边有一片断崖,下头是万丈深渊,若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话,怕是会尸骨无存。”
傅安和眸光亮了亮。
很好,这断崖她非去不可,运气不太坏的话,应该能寻到适合布置假死现场的地儿。
未免万无一失,她准备向魏昭仪打探更多有关木兰围场的消息,结果有太监过来传话,说皇上让她过去伺候。
鉴于她尚未抵达木兰围场,现下还不能得罪穆九黎这个大boss,只能抱歉地笑魏昭仪笑了笑,换去皇帝的加宽加大豪华版马车上。
刚一进去,傅安和就怔了一下,因为里头不止穆九黎一人,还有两位身穿绯红官袍的大臣。
她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一品官员才会着绯袍这个常识还是知道的。
所以,狗皇帝这是正在跟朝廷重臣商议国事?
那唤自己过来做甚?
下一瞬,她这疑惑就有了答案。
穆九黎抬头斜了她一眼,淡淡道:“磨墨。”
傅安和:“……”
磨墨不会找宫女或者太监干,巴巴把自己找过来做甚?难道她磨出的墨更香不成?
她边在心里吐槽边跪坐到炕桌旁,倒了点水到砚台里,然后拿起墨条打着圈圈研磨起来。
幸好磨墨这个技能的记忆她得到了,不然这会子就得抓瞎。
墨磨好后,穆九黎提笔蘸墨,在一本奏折上批注了一番,然后将其递给其中一位大臣,说道:“此事就照卢爱卿的法子去办,你们退下吧。”
“微臣告退。”两人起身,齐齐躬身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马车里只剩下穆九黎跟傅安和两人。
穆九黎抬眼看向她,说道:“朕怕你跟魏昭仪处不来,便叫人宣你过来,你往后都在朕的马车上待着。”
傅安和简直无语,她跟魏昭仪处得不要太好,要他多事?
他若是时常招大臣议事的话,她杵在旁边跟个大灯泡似的,大臣尴尬她也尴尬,何苦来哉?
她弱弱道:“皇上这里时常要召见大臣议事,臣妾留下怕是不妥吧?”
穆九黎伸手,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哼笑道:“谁说朕要时常召大臣议事?安王留在京城监国,小事他都能料理,十万火急的大事儿才会报到朕这里来,但十万火急的大事儿又能有多少?三五日都不见得遇上一桩,你只管安心待着便是。”
说完,不等傅安和回应,他就霸道地命令道:“朕见你那晚很会亲嘴,就赏你再亲朕一回。”
傅安和:“……”
啥玩意儿?自己很会亲嘴?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要自己亲他,而且还一副这是朕的恩赐,等闲女子还亲不到一般。
这居高临下的……
诶?
不对啊,好像等闲女子还真亲不到他,因为人家是皇帝!
做戏做全套,她若是这会子突然变贞洁烈妇,狗皇帝肯定会恼羞成怒,直接将自己撵回京城去。
于是她作害羞状,嘤咛一声:“皇上~~”
穆九黎被她这一声娇/软婉转的声音给酥得半边身子都麻了,大手一下抓向她的身前。
傅安和被他这手劲弄得“嘶”地倒抽了口凉气。
她伸手将他的手从自己身前拉开,顺势环到自己腰上,然后两手捧住他的脸,嘴唇凑过去,含住了他的唇/瓣。
平心而论,穆九黎长得很不错,下颌线弧度优越,一双丹凤眼不怒而威,鼻梁又高又挺,一张薄唇既凉薄又该死的性感。
他个高肩宽腰细腿长,弓马骑射样样精通就罢了,还每日雷打不动练功半个时辰,练出了漂亮的八块腹肌跟人鱼线,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绝佳身材。
最重要的是,还年轻,今年才二十三岁。
就算他不是皇帝,跟这样的男人睡觉她也不亏,更何况这人还是拥有万里江山的封建帝王?
这么一琢磨,傅安和亲起来就没那么不情愿了。
她含住他的唇/瓣允吸肯咬,灵巧的舌儿钻进他的嘴巴里,勾缠住他的舌头共舞了好一会子,然后又含住他的舌头嘬弄。
穆九黎享受地半眯着眼睛,被她亲得呼吸越来越急促,搂在她腰上的手也越缠越紧,紧得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似的。
等傅安和松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心口剧烈起伏着。
穆九黎大手柔捏着她腰间的软肉,在她耳边喘/息着说道:“夜里朕要好好要你几回。”
身为皇帝,白日宣淫是大忌,会被记录到起居注里,否则他现在就将她压在身/下狠狠……
傅安和撇了撇嘴,想砸给他一句“谢谢厚爱,但大可不必。”,但她得罪不起。
她忍。
反正至多再忍十日,她就能彻底自由了。
事实证明,这十日不是那么容易忍的。
木兰围场从前前前朝开始就是秋弥的指定地点,从京城到木兰围场的这一路,前后几个朝代修建了大大小小十几处行宫。
大周立国后,保留了其中几处,又修建了几处新的,加一起共十处皇家行宫。
而京城到木兰围场,在带着后妃跟大量随从的情况下,车队所需的时间也正好是十日。
每日下榻一处行宫,正正好。
然后傅安和就惨了,每到一处行宫,夜里就被穆九黎压在身下疯狂索取,有时一回,有时候甚至是两回。
而且每回他都仿佛故意似的,先送她飞升好几次,直到她哭唧唧着主动贴上来,使出各种小手段逢迎讨好,哄得他心情舒爽了,这才肯放过她。
一连十来日折腾下来,傅安和嗓子哑了,眼下乌青一片,仿佛食铁兽(大熊猫)附体一般,两条腿儿面条一样,走一步路打三个摆子,俨然一副疟疾晚期无药可救的模样。
要不是穆九黎如何都不可能猜到自己要逃跑,她都要怀疑他是故意消耗她的体力,好让她逃跑失败了。
他这般肆无忌惮放纵的后果就是,一同伴驾的几个后妃看傅安和的眼神都怪怪的。
大概是被她的反差给惊到了。
毕竟行宫就那么点大,后妃们都住在后殿,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傅安和被折腾到精神崩溃时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她们想听不见都难。
魏昭仪是单纯觉得新奇,没想到素日最循规蹈矩的安贵人,私底下竟然如此放得开。
庄妃跟宁嫔却是不约而同警惕起来。
皇上在男女之事上向来克制,三五日,甚至十来日翻一回牌子都是常有的事儿,甚时候一连十来日都翻牌子过?而且翻的还是同一人的牌子!
安贵人这人,素日瞧着闷不吭声的,皇上点她伴驾她们原也没当回事儿,谁知竟是个深藏不露的,这一路上的风头全被她给抢了。
可惜傅安和不知道她们的想法,不然高低得挨个问一句:“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不过好在木兰围场终于到了。
因次日要举行秋弥祭天大典,穆九黎得保存体力,晚上总算没再招她侍寝。
傅安和好生睡了一觉,养回来大半体力,然后便开始筹谋她的逃跑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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