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根塔娜能言善辩,又时常跟着阿父在草原各部之间行走,甚至还去过大周的好几个边塞大城,可谓见多识广。
又有上辈子多年宫廷生活的记忆在,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江太后逗得开怀大笑。
江太后对这位草原公主的好感度那是节节攀升。
傅安和原本是不在意这甚公主不公主的,对于她刻意讨好江太后的行为也不觉有甚出格。
毕竟其他妃嫔素日也都是这么干的,她早已司空见惯。
只软趴趴地瘫在太师椅里,指挥着立春给自己柔柔这里,抓抓那里,嘴里哼哼唧唧个没完。
但她到底是在末世艰难求生了十年的人儿,警觉性不是一般的高,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格根塔娜公主,似乎格外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而且虽然她在极力掩饰,但傅安和还是能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一股隐藏不住的恨意。
是恨不得啖自己肉饮自己血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
傅安和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这是头一次跟格根塔娜见面,从没干过甚得罪她的事儿。
原主一个连京城都没出过的大家闺秀,就更不可能得罪她了。
就算把自己当成了后宫争宠的头号劲敌,在未交锋前,至多也就是厌恶吧?
所以,她这莫名其妙的恨意从何而来?
事出反常即为妖,看来自己得多留意下这个格根塔娜公主,看她究竟意欲何为。
不过这事儿铁定跟狗皇帝撇不开干系,于是傅安和在心里把他一顿臭骂。
【都怪狗皇帝这个大傻杯,人家酋长献女儿他就要,真是老色批一个!】
【他不会真傻杯兮兮地要支持卓力格图一统草原吧?分散的草原才是好草原,真让人家拧成一股绳,转头就能跟你大周对着干!】
正在接待草原各部酋长的穆九黎莫名其妙被骂,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对草原实行分而化之的策略,是连一心只想享乐的皇祖父都晓得的道理,更何况是自己?
卓力格图要将自己女儿献给他,那他就收着。
草原各部族之间向来是谁都不服谁,其他部族肯定不愿意被卓力格图部统领,见卓力格图下血本向大周示好,自己必须也得跟上。
美人也好,金银珠宝也罢,亦或是是牛羊马匹,穆九黎来者不拒,统统笑纳。
至于支持哪个部族?
当然是全都支持了,毕竟大家都送了礼,怎能有所偏驳呢?
主打就是一个不要脸。
横竖人或者财物都送出来了,难道他们还能讨要回去不成?
那样的话就不是示好,而是结仇了。
穆九黎怕她一个小女子,对朝野之事并不了解,看不透其中的弯弯绕绕,以为他色/迷心窍才收下格根塔娜,又闹着要逃跑。
所以在宴请完各部族的酋长后,就立刻来寻她,将这些事情掰开了柔碎了,一点点解释给她听。
傅安和挑眉:“所以,你就收下了格根塔娜,还当场封她为‘美人’?”
不等他回应,她又轻哼一声:“做戏做全套,所以你今晚必定是要翻这位美人的牌子喽?”
穆九黎凑到她脖颈处,夸张地深吸一口气,笑着打趣道:“哟,好大的醋味,咱们安贵人小主这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您别造谣。”傅安和白他一眼。
【反正是根不晓得睡过多少女人的脏黄瓜,多睡一个女人少睡一个女人有什么区别?我要是为这个吃醋的话,不得被醋淹死?】
穆九黎:“……”
她这张嘴啊,真是噎死人不偿命!
傅庭洲究竟是怎么教导孙女的,把教得她如此口没遮拦,竟半点都不知羞!
咳,也不算口没遮拦,毕竟这是她的心声,并未真正将这些宣之于口。
但心声如此放/荡不羁也不应该。
偏他还训斥不得,否则就会暴露自己能听到她心声的秘密。
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伸手柔捏她的心口,冷哼道:“真没吃醋?”
“没有。”傅安和回答得斩钉截铁。
然后她伸手拍开他作恶的大手,认真道:“格根塔娜对我莫名的敌意,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又不是没长嘴,发现不对劲当然要告诉狗皇帝了,狗皇帝手底下有锦衣卫,不比自己吭哧吭哧去查强?
穆九黎顿时眉心皱成个川字:“竟有此事?”
他语气严肃地问道:“你先前见过她?”
“没见过。”傅安和摇了摇头,解释道:“这是我头一回出京城,而她又是草原人,从前虽然来过大周地界,但也只在几个边城打转,从未踏足过京城。”
穆九黎“嗯”了一声,说道:“那就奇怪了。”
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安抚道:“不必太过忧心,朕会叫锦衣卫彻查此事的。”
傅安和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倒不是忧心,就是有些想不通。
自己或者原主,究竟与格根塔娜这个草原公主有甚过节呢?
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实在不美妙,让她这个只想躺平当咸鱼的人儿都有些躺不住了呢。
真想直接拿把火器出来将人给突突了。
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火力面前都是纸老虎!
但显然这过于离谱了些。
她虽然在末世混迹过十来年,但也不是甚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人家还甚都没干呢,仅仅因为自己感受到了对方的恨意就将人直接干掉,未免太不讲武德了些。
先让锦衣卫去查查看吧,查不出来再说。
穆九黎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含住她的唇/瓣好生亲/吻安抚了一番,在她耳边哑声道:“有你这妖精在,朕哪里还想宠幸旁人?”
傅安和哼唧道:“放着新收的美人不顾,却赖在我这人老珠黄的旧人房里,您岂不亏大了?”
穆九黎嘴角抽了抽,十八岁就人老珠黄?那二十三岁的自己不得风烛残年了?
他含住她的耳唇允吸肯咬了好一会子,用黏腻死人的语气深情道:“旁人哪有你美?
你在朕心里,就是那万花丛中最美的一朵花儿,朕这只蜜蜂只想永远栖息在你这里,吸食最好最香甜的花蜜。”
傅安和听得牙差点酸掉,一脸的嫌弃。
【狗皇帝这是突然被人魂穿了?说的什么鬼情话,好恶心,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穆九黎:“……”
他咬了咬后槽牙,很想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质问她到底是不是女子!
谁家女子听到如此动人的情话不满脸娇羞?偏她嫌恶心!
自己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早知道就不安慰她了,让她忧愁个够!
要换作旁的妃嫔,被如此不领情,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但看在储物空间跟里边十几亿物资的份上,他决定不跟她计较。
片刻后,他还是很气。
不计较是不可能的。
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大踏步朝卧房走去。
傅安和惊呼一声,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斜眼看他,嗔道:“您昨儿才翻了臣妾的牌子,今儿还翻呀?”
虽然昨夜被他好一顿折腾,但她也不会傻到将人往外格根塔娜那里赶。
穆九黎冷哼道:“昨儿没敦轮,正好今日补上。”
在外头收拾不了你,在里头还收拾不了你了?
等着吧,朕心里憋着的这口气必须得好好出一出!
然后傅安和就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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