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玉清池!
虽然都是用白玉砌成的池子,但这个池子大了两三倍不止。
好死不死,竟是错入了沈煜沐浴的地方。
美色在前,楚楚却是半点不敢睁开眼睛欣赏,原因就在于沈煜后背的伤疤。
书中写过沈煜背后伤疤的来历,也写过他十分不喜欢暴露自己的伤疤,原剧情中就有一个妃子无意中看见了他的后背,面露惊愕,被他一刀劈成了两半。
这也怪不得那个妃子不懂事,那疤着实吓人,凹凸不平的,看着莫名地像披萨饼。
就是这个原因,黄德善才提醒她沈煜沐浴时不喜人靠近,一下午纷纷扰扰,她竟是将这个大危险给忘了。
池边的石兽狰狞地张着大嘴,吐出潺潺热水。
半天没动静,楚楚张开眼睛,见沈煜犹然擦洗着后背,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她。
她悄无声息地小步向池边走去。
这雾气大,又有水声掩护,说不定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成功走到了池边,楚楚伸手去拿衣服。
就在她半个身子跨上玉石池沿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沈煜冰冷声音:“下来。”
楚楚:“......”
天要亡我啊!
她低着头转过身,求饶道:“陛下,臣妾不小心走错地方了,臣妾这就走——”
“过来。”
胆战心惊地走到沈煜面前,楚楚听见他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臣妾什么都没看见,楚楚想这样说,结果话到了嘴边却变成:
“臣妾看见陛下后背被人打成披萨了。”
完了,彻底完了。
沈煜并不知道披萨是什么意思,但他显然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话。
楚楚眼睁睁地看着沈煜沉下脸。他的紫眸颜色变得浓郁近黑,视线扫过她的脖子,垂着水中的手动了动,肱二头肌绷紧。
他要掐死我!
求生的本能让楚楚拔腿就跑,惊慌之下,她被浮在水中的长袍绊到,猛地扎到了水里。
水池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楚楚呛了好几口水,手脚并用好一阵才挣扎着浮出水面。
呛水的感觉让她整个鼻腔到天灵盖火辣辣地难受,一时间,无名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起来了。
反正都要被杀,楚楚也豁出去了,她瞪着满脸杀气的沈煜吼道:“不就是小时候被人欺负过吗?至于耿耿于怀到现在吗?!我小时候被人按地上揍,往嘴里塞泥巴,拽着头发被剪成秃子,也没就此变成变态杀人狂啊!”
楚楚八岁的时候双亲离异,她被送到县城的奶奶家上寄宿学校。
小县城不大,她妈妈背夫偷人怀孕离婚的事马上传遍了左邻右舍。她打小就长得好看,她妈妈也喜欢打扮她,小姑娘穿着城里时髦的连衣裙,却被人讽刺小小年纪就狐媚子样儿,长大了一定也是个偷人的狐狸精。
七八岁的半大孩子善恶未分,正是人云亦云的时候,于是楚楚所到之处,满是恶意,书包里被人塞蜘蛛,刚打好的午饭便被扣在地上,被锁在厕所,被围着打。
但她还不是长成了大好青年。
“呼,终于说出来了,好爽。”楚楚觉着自己在这一刻高光无比,她大义凛然道:“你杀吧。”
其实想通了到也还好,不过是浪费掉一次苟命机会。
沈煜看着楚楚,没有动手。
他像是觉着很有意思似的,往池边一靠,道:“孤倒是不知,你还有如此过往,详细说说。”
楚楚:“........”
还详细说说,这是什么恶趣味?!
楚楚最不乏被人欺负的经历,她整个小学阶段除了最后一年,基本是暗无天日。见沈煜暂时没有杀她的意思,楚楚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当然,她把背景换成了乡下庄子。
讲道乡下孩子骂她不知检点时,沈煜上下打量了翻楚楚,道:“倒也不算诽谤。”
楚楚就胡乱披了件衣服,还在刚刚绊到的时候拽坏了,现在她衣衫半敞,胸前的小衣被水泡成透明,两团软肉春光大泄。
楚楚把所剩无已的衣料拢了拢,上半身全部藏进水里,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反驳道:“这是意外。”
沈煜轻嗤:“难道次次都是意外?”
他就没见过哪个官家小姐像她这般奔放大胆。
之前的种种勾引事件都是原主干的,之后种种,都是为了保命迫不得已为之,然而这些楚楚没办法说,只得哼哼唧唧道:“臣妾只对陛下一人这样,未出阁前,臣妾规矩着呢。”
沈煜不置可否,盯着池边的水兽出神,过了一会,问道:“那现在,你可想将他们千刀万剐?”
“不想。”法治社会好青年不讲究那个。
又是来讲些大道理的人,什么以德报怨,冤冤相报何时了。
沈煜冷笑一声,忽然失去了对话的兴致,下一刻,他却听池边的人道:“千刀万剐有什么用?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沈煜:“?”
楚楚一脸得意:“臣妾将他们讹了个倾家荡产!”
沈煜:“.......”
“那几个野孩子往臣妾嘴里塞泥巴,臣妾就装病,往他们家门口一躺,庄子里的下人本轻视臣妾,臣妾和他们商量好讹来的钱对半分,于是庄子里的下人也帮着臣妾演戏造势,后来事情闹大了,惊动乡绅县令,那几家吓得陪了好多银子,臣妾不依接着让人闹事,躺在床上装瘫,说以后都起不来床了,直到他们变卖了家产才收手。”
现实中也差不多,不过帮她的人是她奶奶。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回想起来楚楚还是觉着分外爽快,眉飞色舞地问沈煜:
“臣妾赚了一大笔银子,欺负臣妾的人都成了穷光蛋,这不比杀了他们还爽?
沈煜:“.......”
从头到尾,他就不知道哪里值得她高兴。
“他们那样欺辱你,仅仅是赔银子就够了?”沈煜皱眉问道:“你就没点自尊?”
楚楚:“自尊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楚楚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道:“陛下,您要知道,心外无物,除了您的健康、您的钱,和您内心的平静,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沈煜:“......”
“歪理。”
“怎么是歪理呢?”楚楚有些聊嗨了,身子往后一靠,指点江山道:“陛下,您就是太较真了,臣妾若是像您一样富有天下,有的是法子让自己快活。”
沈煜沉默地看着楚楚。
这个女人,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比如呢?”他森然问道。
楚楚正待回答,沈煜忽然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来。
他将楚楚逼到池角,捏起她的下颌,红唇轻挑,森然道:“你最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不然这张嘴,也不用要了。”
沈煜的手指修长白皙,看上去斯文秀美,然而力气却大得出奇,楚楚只感觉自己被老虎钳掐住了,沈煜只要再用些力,她的下颌马上要被捏得稀碎。
为啥说着说着就生气了啊?!
楚楚被捏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平常最会吃喝玩乐了,然而现在脑袋却一片空白,只留存最近的记忆——沈煜中午晚上都没吃饭。
“好吃的,陛下,您还没吃过真正的美食!”
沈煜皱眉,手上力道不减:“什么真正的美食?难道就是你那些狗都不吃的爪子蹄子?”
半个时辰后,寰宇宫。
沈煜坐在华丽的案几上,同楚楚对着啃鸡爪子。
“陛下,今儿这凤爪是红烧的,下回再臣妾再让御膳房弄一个柠檬泡椒的,比这还好吃!”
沈煜:“明天就弄吧。”
楚楚:“没问题,那卤猪蹄呢?”
沈煜:“都预备上。”
见沈煜真香打脸,楚楚也不知道是喜是愁。
喜的是沈煜应该不会杀她了,愁的是,男主不爱女主的药膳反而爱她的鸡爪子猪蹄,这剧情又跑偏了。
时辰见晚,黄德善进来引着楚楚去了沈煜的寝间,又有宫女为楚楚再一次简单擦洗了一番。
在华清宫的时候,在宫外候着的黄德善见楚楚是和沈煜一同出来的,眼睛都瞪直了。
怕是没人能看见沈煜沐浴还能活着出来。
“今夜真是对不住,害娘娘遭了这么大的险,”黄德善腰都快弯地上了,他跪地帮楚楚整理着衣摆,道:“不过也是因祸得福,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娘娘在陛下心中的位置了。”
楚楚:“......倒也不必拿命来试探。”
“娘娘吉人天相,”黄德善讪笑,他心欠安,献宝似的从袖子拿出一青瓷小瓶,递给正在为楚楚整理仪容的宫女:“奴才这宝物,能娘娘日后的福气越来越大,当奴才给您陪不是了。”
他说罢,向宫女使了眼色,退了出去。
楚楚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见一位宫女满面绯红地打开瓷瓶,手指扣了些香润的膏体,径直抹进了她的胸缝。
“唉,停!这什么东西?....可以了,不要再抹了!”
宫女们依旧满面绯色地退了出去,楚楚则浑身都是这呛人的香味。
这味闻得人头昏眼花,楚楚赶紧打开窗户散味。夏日无风,味道散得慢,楚楚在寝间寻了一味道清冽的香炉,企图让自己的鼻子好过一点。
大殿中,沈煜叫住了黄德善。
“今日是怎么回事?”
黄德善脸色发白,他扑通一跪,磕头道:“奴才嘱咐过娘娘,也让华清宫的两个宫女服侍好娘娘,谁知道娘娘想去解手的时候却找不到人,才迷路冲撞了陛下。”
他边说边惊恐地磕头,沈煜不耐烦地挥挥手:“华清宫全部宫女处死,安婕妤禁足中无聊,尸体便全送到钟毓宫去,给她做个伴。至于你,自己去领板子。”
免于死罪,黄德善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想来那些宫女便是被暗婕妤收买了,想陷害舒嫔。都幽禁了还不老实,黄德善想了一下和死人共处一室的画面,浑身一哆嗦。
陛下可真会折磨人。
殿中静寂无声,沈煜起身,穿过空旷地大殿,走向寝间。
还未进屋,他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一股热潮从尾椎升起。
雕花繁复的大床上,坐着身披薄纱的少女,她手捧着一个银纹香炉,不知在想什么。
凹凸有致的身躯在半透明的衣裙下若隐若现,令他不由想起,她在水下衣襟半敞的模样。
香气愈加浓稠,沈煜眼色一暗,大步走向床榻。少女被他的气势一惊,猛地向后瑟缩,他却毫无怜惜之心拽住她的脚踝拉直身前,猛地撕开了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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