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内的凉亭内,云岫好似吃糖豆一般吃着回灵丹,百无聊赖的看着后花园的景色,虽然她精心布置的后花园很美,但再美也不过是像素风。云岫觉得自己有一些厌倦了。
“哎,好无聊啊。”
“放心吧,你抓了祝融,等到这消息传出去,想无聊都是不行的。”
黑白色的猫猫趴在凉亭的栏杆上,他询问道:“若是那剩下的十一个祖巫来围攻你,你有几分把握?”
云岫对此很自信。“那自然是十一分的把握。如果他们十一个围攻我,我或许还得想一想,但现在祝融已经被我抓了,他们只剩十一个,那我就能耗死他们!”
阴阳老祖狐疑:“多一个少一个的区别就那么大?”
云岫嘴里嚼着糖豆含糊道:“当然大了,他们作为盘古的十一滴血液所化生灵,十一个联合在一起,就可以布下十一都天神煞大阵。这可是洪荒第一煞阵,可凝聚出盘古虚影替他们作战。而少了一个,用不出这个阵法,他们也就是一团散沙,方便我各个击破。”
“十一都天神煞大阵?盘古虚影?”阴阳老祖一惊,完全没想到十一祖巫背后还藏着这么一个秘密。
“他们本就是准圣巅峰了,这大阵若是还要厉害,岂不是能达到圣人的……”
云岫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没错,要不怎么说是洪荒第一煞阵呢,阵成的时候,盘古虚影的力量堪比半步圣人。”
阴阳老祖倒吸一口凉气,但随后又疑惑道:“可是……这么厉害的大阵,我怎么从未听说过,那十一祖巫看上去可不像是能瞒得住这些秘密,毫不夸耀的人。”
云岫:“这是藏在他们血脉之中的阵法,目前没有传闻,是因为十一祖巫自己都还没摸索领悟出来。”
以鸿钧道祖三次讲道为时间点,第一次讲道之后,妖族天庭成立,妖族和巫族的矛盾日益增加,第一次讲道结束之后,妖族和巫族爆发第一次大战,十一祖巫领悟十一都天神煞大阵。打得妖族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想想吧,两群小蚂蚁打着打着,其中一方搬出了上古大神盘古,哪怕只是一个虚影,那一斧子下来,也够骇人的了。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妖怕是还没被劈死,就被吓死了。
不过这一战却并未让妖族彻底颓废下来,反而激励起了妖皇帝君参悟河图、洛书,从而创造出了后日洪荒的第一凶阵,周天星斗大阵。
于是鸿钧道祖第三次讲道结束,妖族和巫族再次打起来,就不是单纯的个体战斗了,直接布下两个凶煞的大阵硬碰硬。盘古虚影力劈漫天星辰。那画面当真是空前绝后。整个洪荒大地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云岫想到那个未来画面,不由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阴阳老祖闻言更疑惑了,既然连十一祖巫本身都还没参悟出这十一都天神煞大阵,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前天抓住祝融后,通过他的血脉掐算出的?可云岫的语气,分明像是很早就知道了一般。
阴阳老祖虽然疑惑,但他并没有问,毕竟云岫失忆了,问她,她也只会说那些东西一直在她脑子里,只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也不清楚。
就在这时,云岫又郁闷的叹了一口气。“哎,好无聊啊。”
阴阳老祖:“你前些日子不是还炼丹炼得很起劲吗?”
“炼出来的丹药你们没一个懂得欣赏的,我炼它们干嘛?”云岫抱怨了一句,然后又道。“而且最近灵感枯竭,我准备歇一歇了。”
阴阳老祖:“那几个巫人不够你玩的?”
“喂喂,别说的我好像个变态一样好不好?”云岫:“他们知道祝融被我抓了之后,整天哭唧唧的,说要以死谢罪,我也不知怎么,听他们哭得那么惨,我反倒有些不知该怎么下手了。所以我这两天把他们关起来,没去找他们。”
阴阳老祖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云岫竟然还有怜悯这种情绪。“那就去找通天陪你玩?”
云岫失落道:“找过了,通天说洪荒现在强者如云,大罗金仙的修为已经不够用了,他要努力修炼,冲击准圣。”
小伙伴要努力奋斗了,她总不好去捣乱,特别是他还有两个哥哥在场的情况下,云岫现在就好似小学生去找朋友玩,发现不仅朋友父母都在家,并且朋友身上写着‘奋斗’一字,正在奋笔疾书,不用多说,学渣云某就灰溜溜的回家了。
想到这,云岫再次长叹一声。“哎,好无聊啊。”
阴阳老祖闻言,试图用小伙伴的努力来激励这条咸鱼。“既然通天都开始努力了,你不如向他学习,这些日子也努力修炼一番?你毕竟已经是准圣巅峰,也许你哪天就能突破,直接飞升成圣了也说不定?”
阴阳老祖不知道成圣的奥秘,所以误以为成圣就是修为突破后的水到渠成。作为云岫这一边的,他自然希望云岫到底修为越高越好。
咸鱼·云岫道:“圣人之前靠的是刻苦修炼,成圣靠的可不是。若是我有成圣的机缘,躺着也能成圣,若是没有,我就算吊死在鸿钧家门口,也没法成圣。”
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玩家从来靠的都是经验丹,你见过那个玩家正经修炼过?
虽然鸿钧道祖还未以身融入天道,但作为天道圣人,其元神本就寄托在天道,有人说起他的名字,他自有感应。只是一般不予理会而已。
此刻正在紫霄宫修炼的心头一动,随后伸手掐算,就从天道那‘听’到了云岫要吊死在他家门口的豪言壮语。
鸿钧:……
他藏于天道的元神微微鼓动,向天道传达自己的念头:【这种话就不用特别提醒我了,我不感兴趣。】
他可不是天道,有空每天监听云岫的动向。
随后,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声音……不、那不是声音,只是一个无形的念头。被天道用一种生硬强势的态度挤进鸿钧的元神。
【你的反应当真无趣。虽然不是同一种类,但都算混沌中来的,怎么她这么跳脱,你却这么无趣?】
鸿钧:【……作为天道,你倒是比我成圣前想象的跳脱的多。】
天道:【毕竟我是残缺的,会有瑕疵很正常。】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天道不全,所以大道是死的,天道却是‘活’的,从世界的演化和发展来看,‘活’的天道并不是好事,这便是天道口中的瑕疵。
鸿钧:【她日后能补全你?】
天道:【不会,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已经活了,就算那遁去的一回来,我们也不会融合,谈不上相互补全,更何况,她来自混沌,甚至不是洪荒生灵,如何有能力补全我?我所等的……是她来补全这残缺的洪荒天地。】
察觉到天道今天心情似乎不错。鸿钧趁机问出了埋藏在心底的问题:【就像始麒麟那样?】
天道:【当然不是这种修修补补,而是更彻底的颠覆。】
鸿钧:【那你为什么还针对她?你似乎……并不喜欢她。】
天道:【因为我是不全的天道,当洪荒大地被补全,我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就会降低。你说的对,我不喜欢她。】
鸿钧一愣:【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放纵她?】
经过这些岁月的相处,鸿钧很清楚,天道是活的,祂的情绪很淡,但确实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当然祂最浓重的情绪,还是对洪荒大地的掌控欲。
这很正常,毕竟天道是这个世界的法则,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祂就是为了确保这个这个世界能够运转而生的。所以鸿钧不明白,为什么天道会放纵她。在鸿钧看来,那些不痛不痒的天雷和放纵没什么区别。
天道:【因为大道至公,因为天道至公。】
【大道……天道……】鸿钧眼眸微动:【因为是残缺的,所以更在意自己和大道的区别吗?】
天道这次没回答。鸿钧又道:【你说她来自混沌,但我却知道她不是混沌魔神,所以……她到底是什么?】
【你的问题还真多啊。】天道:【反正你迟早会融入我,到那时,这世间的一切秘密你都会知道,你不必急于一时。】
说的也是。
鸿钧早就决定了第三次讲道之后,他将以身融入天道,或者说,这本就是天道给他安排的命运。对于他这样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的人来说,时间实在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他重新入定,元神在天道之中遨游,等待着时间过去,等待着身躯融合入天道,等待着一切的秘密在他眼前摊开。
“好无聊啊!为什么只有祝融来啊?其他祖巫呢?他们怎么还没人来?”
大概当人察觉到自己无聊之际,就是最无聊的时候。又隔了一日,本来在逛桃园的云岫逛着逛着,就在人参果树下的石凳上一屁股坐下。自顾自的生闷气。
这闷气生得如此莫名其妙,让镇元子等人叹为观止:别的修士见了祖巫都吓得战战兢兢,结果人家不来上门找你麻烦,你还不乐意了?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某个本该回去报信的巫人,正因为重伤和醴泉的酒气而睡得像头死猪。巫族压根不知道巫人小队的事,甚至不知道他们的祖巫祝融已经被某个女煞神抓了。正在定海珠内,被三品造化青莲层层包裹住,被迫拥有了婴儿般的睡眠。
也正是因为云岫还在用造化青莲温养祝融的灵魂,还没到演化世界这耗时的一步,所以她才会有那么多时间叫着自己好无聊。
忽然,云岫猛地一拍面前的石桌。“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玩家怎么能被无聊打败呢?一个成熟的玩家必须学会给自己找乐子!
镇元子默默的拉着好友红云退后几步,不是很想理会这个癫婆。谁知下一秒就听云岫道:“既然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白泽一愣:“主人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能读心的聪慧神兽,很多人在他面前几乎没有秘密,然而云岫这样的人却是他的克星,他不仅听不到云岫的心声,也无法利用那博闻强识的大脑分析云岫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
“我要下山去找祖巫,把他们各个击破。哼哼,别以为你们不来我桃源山,就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
云岫摸了摸白泽那毛发顺滑的脑袋。
“这一去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总之你们不要太想我,在家乖乖等我,如果有祖巫来了,你们就赶紧用小牌牌给我示警。或者让哪条龙、哪条凤凰通过定海珠给我带个口信。我立刻就到。”
定海珠的传送方式是云岫在这种情况下敢出门的原因,虽然这种定点传送不够灵活,却很好的降低了被偷家的概率。
随着她话音落下,人立刻踏剑起飞。再一眨眼,云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白泽看着云岫离开的方向,半晌才喃喃道:“可是主人,你才回来没多久呢。和我们待在一块就这么无聊吗?”
小狗狗委屈,小狗狗不说。
红云怅然道:“她这一次下山,不知又要掀起多大的风浪了。”
“你不必烦恼,反正她要对付的祖巫也不是那么好人。”镇元子随后又感慨:“自从她换了那把叫什么阿屠的剑后,真是飞得越来越快了。”
今天自告奋勇来桃园浇水,其实主要是蹭灵气的冥河老祖幽幽道:“不是阿屠,是元屠。是我的宝贝元屠。”
他的伴生灵宝啊,从他出生之日就被他精心养护的宝贝元屠啊,自从被那个女煞神抢走之后,从此就被她踩在脚下不见天日了!
正在松土除草的多宝鼠拍了拍冥河老祖的肩膀,熟练的安慰同事道:“想开点,起码你本人无事,你看看那几个巫人,之前多宁死不屈啊,进了仙子的炼丹室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五颜六色的和锦鸡成精了一样。
“特别是前天,我远远还听到他们哭呢,一群胳膊比我大腿还粗的男、女。哭得撕心裂肺的。啧啧,也不知道仙子怎么他们了。”
白泽听着多宝鼠故意吓唬冥河老祖,不由无语:……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只是听说了祝融因为他们被抓才哭的?
另一边的冥河老祖细品了一下:却是面色缓和下来。“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倒是好受多了。”
多宝鼠:“好受多了吧?那继续干活吧。桃园的灵气虽好,但领了差事没干好活可是要被小白大人罚的。”
冥河老祖点点头,勤勤恳恳的继续干活。
一边围观的镇元子和红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多宝鼠这个话术有点耳熟?
另一边,因为小伙伴临时开始发愤图强了,云岫只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下了山,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她跑得太快了,压根没给阴阳老祖等人考虑和她一起下山的机会。
出了昆仑墟之后,云岫并没有直奔巫族族地的意思,虽然她嘴上说着剩下的十一个祖巫不足为惧。但如果有各个击破机会,谁跑去找群殴啊?她又不是皮痒痒了,想主动挨几拳头。
而对于其他修士来说,想要在广袤的洪荒大地找一个不知在哪的落单祖巫,简直如大海捞针。不过对于云岫来说,这都不是事。她当即伸手,用出了自己的万能导航,掐算大法。
当看见熟悉的金箭头后,云岫立刻脚踩飞剑,咻的一下在云端飞过。只留下云间一只飞鸟满脸‘睿智’的嘎了一声。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十一祖巫虽然亲密无间,但强者之间总要有些个人空间,也不总是腻在一起,除了后土日常镇守巫族外,其他祖巫都经常按照个人喜好在大地闲逛。
比如祝融在大地到处乱跑的找寻美酒。比如水之巫族共工在海中肆意奔腾,比如毒之祖巫奢比尸此刻正在一处山谷愉快的野外烧烤。
这是一处格外温暖潮湿的山谷,四面被山环抱,从地面几乎找不到进来的入口,这样的地形和潮湿温热的环境,不仅让这山谷植被茂密,古树参天,腐烂的树木上蘑菇、菌丝密布,还成了很多毒虫毒蛇的天堂。
毒之祖巫奢比尸就好毒物这一口,他徒手把一块巨石挖成一个大缸,那大缸一米多高,他这个两米高的壮汉蹲着都能进去。
不过这可不是洗澡用的,此刻这里面装满了密密麻麻,正在不断爬动、蠕动的蝎子、蜈蚣、蜘蛛、花蛇。不用说,这些小东西全都是剧毒。
奢比尸燃起篝火,把它们粗暴的串成一串在火上略微靠一靠,就大嘴吧唧吧唧咀嚼起来。毒虫细小干瘪的腿部和甲壳顺着他的嘴角掉落在地。
其中有一种蝮蛇虽然身形细小,但毒素最为恐怖,活了千年的蝮蛇蛇毒连金仙都承受不住。但奢比尸吃的兴起,直接烤也不烤,从大缸内掏出还活着的一条,就直接往嘴里塞,活像是吃面条一般。
这样粗鲁的吃相,也无怪元始等众多修士厌恶,背地里说巫族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了。
云岫根据金箭头的指引飞到这处山谷上空的时候,头一低就看见了下方的奢比尸,因为像素画风的原因。云岫只看见了那个壮汉在吃东西。却没看清他在吃什么。
而随着她缓缓下降,看见那大缸里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东西还在蠕动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
哪怕是像素风,这个画面也够有冲击力的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云岫都被吓得操纵飞剑退远了一点。当然,云岫觉得自己不是害怕,而是被恶心到了。
“你怎么吃虫子啊?”
吃虫子还好说,云岫也听说过有人爱吃油炸蚕蛹,虽然她不吃,但也尊重别人的饮食习惯,但问题是……这壮汉放在火上烤的虫子烤串,它们的脚还在动诶,他甚至还直接伸手从那满是毒虫的大缸里,捏出一条还在蠕动、扭动的像素蛇就往大嘴里塞。咀嚼的时候,那蛇尾巴还在他嘴唇外不断打卷、扭动。
靠,她的眼睛!
云岫看得眼睛疼,心想游戏策划既然选择了可爱的像素画风,就别搞这种粗犷的设定好不好?!
“嗯?”听到上空传来声音的奢比尸一惊,扭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半空有一白衣女修脚踏飞剑正在看着自己。
奢比尸准圣巅峰的实力,就算没有神识辅助,五感也敏锐非常,竟然没有提前发现这个女修的存在,这个人的实力肯定不弱。
大概是毒虫吃多了,奢比尸的记性不好还有些认人障碍,所以他没有认出眼前的白衣女修就是紫霄宫的那位。
不过十一祖巫在洪荒一直没遇到敌手,警惕性难免不够,奢比尸自恃实力强大,所以惊讶过后,只是不悦的冷哼。
“你是哪个?老子吃什么要你多管闲事?滚滚滚,别在这打扰我。”
云岫当然不可能滚,她打量了一下这个壮汉像素人。“你们祖巫都喜欢以老子自称吗?”
奢比尸粗声粗气道:“那当然不是,玄冥是女的,一口一个老子怎么好听?她一般都自称老娘。”
云岫听到前半句还以为奢比尸是那种推崇‘男人可以说脏话,女人不该说脏话’的人,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半是欣赏,半是无语:你们祖巫什么毛病?这么喜欢给人当爹当娘?
云岫又问:“你是十一祖巫里的哪个祖巫?”
“怎么?看看我这耳上的青蛇,看看我这胳膊上的九条蛇镯,你还看不出我是哪个?孤陋寡闻的家伙。”
奢比尸不悦道:“你且听好了。老子正是你奢比尸爷爷!”
云岫:……好家伙,现在又成爷爷了。
她看了眼那大缸:“原来是毒之祖巫奢比尸啊,怪不得喜欢吃毒虫毒蛇。”
奢比尸冷哼:“知道你爷爷的威名,还不赶紧滚?小心我待会喷一口毒烟,直接把你化成脓水。”
他虽然长得凶狠阴沉,说话也粗声粗气的,总以老子自称,但到云岫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论起脾气绝对比祝融好上不少。
如果云岫真的是误闯了这里,也就借坡下驴的走了,可惜云岫不是,从她见到奢比尸……不,应该说从她抓走祝融之后,就注定她要和剩下的十一个祖巫打一场了。
所以确定了奢比尸的身份,云岫直接开门见山。“我抓了祝融。”
这话一出,奢比尸的眼神锐利了几分,好似蛇一般阴冷。“就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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