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日本的种种对于春野樱而言都充满新奇。


    虽说已经成了咒术高专的校内医师,但她不过也是无证上岗的,而在逐渐接触到这边世界的文化和规则后,樱便开始打着“丰富自我,造福大家”的名号,拜托夜蛾正道帮忙购置、检索了不少生理学与医学相关的资料和书籍。


    如此跟夜蛾解释的:“两个世界中的基础理论称得上是南辕北辙的,尤其是这边,竟然会将医学拓展出那么多的相关分支,我想都了解一下。既然闲着也是在医务室里闲着,有东西看当然再好不过。”


    夜蛾打量着她身后的那堆岌岌可危的书墙,友善提醒道:“下周学校要开始放寒假,明天有安排大扫除。”


    樱表示疑惑:“寒假?”


    “就是给学生们放三周左右的假期,总得劳逸结合的。”


    说完就匆匆踩着铃声离开了空间紧凑的医务室。


    这可有点难为樱了,过去在忍者学校的时候,哪里有什么小长假一说,她的认知里根本没有这个概念。


    可别说,木叶隐村的忍者到十二岁就会从忍校毕业,并组建小队开始执行任务,其中不乏还有年仅六岁——她的蒙面白毛带队老师——就踏上战场的逆天存在。


    但在这里,十几岁出头的年纪可还处在要接受义务教育的阶段。


    樱在忍界可都就任于医疗部的主任医师大半年了,结果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为在法律性质上还需念书考学、禁酒的未成年,跨度实在有点大。


    伸着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子里仅存的空地上溜达了两圈,樱便开始琢磨怎么收拾这些东西。抡抡有些僵硬的肩膀,她觉得比较着这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偶尔也挺有趣的,然后笑着又感觉自己是在苦中作乐。


    诅咒来源自于人类溢出的负面情感,寄生那些压抑的负能量存在的同时,又反噬着人类,因此需要拥有着咒力且能看到它们的咒术师们将之祓除,以此来维护社会的稳定。


    而她的体内并不存在咒力,同时也看不到诅咒,因此无法成为咒术师。


    就像夜蛾等人所说,在这边,她就好比是最寻常可见的普通人。甚至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医疗忍术,都无法对诅咒留下的侵蚀伤害起效果。


    老实说,如今的她不过是空空顶着高专医师的头衔而已,只能用医疗忍术给大家治疗寻常的小伤小病,而一旦涉及到与诅咒相关的事情,樱就会束手无策。


    她的骄傲和求知欲可不会甘心安于现状。


    多学多思考来以备不时之需,万事需经磨练才是她的忍道。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放假后,樱也只好离开校内的校舍,抬着十几本还没有读完的书,回到早前高专为她准备的底层公寓,部分租金会从她的工资中扣除,不过这种面积不大的老式公寓的房租也算不上太贵,至少在樱了解到周边的物价后,是如此评价的。


    仅二层楼的公寓,位于邻近咒术高专所在东京都的埼玉县埼玉市,对脚程极快的忍者而言,两地间的差距并不远。附近还有家图书馆,樱常常会到那里去看书。


    是夜。


    少女拎着从超市买到的蔬果,走在行人涌动的街道上。


    看着繁华似锦的高楼都市,如此时候,樱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地令她生疏。


    月色下星空难现,唯有曜如白昼的各色灯光在发亮。抬头时,有一半的天空都是被拔地参天的大厦所遮挡的,再看不到威严的火影府邸和那些更上一层的巨大岩像。


    樱想不通,要真是晓组织的人将她送到这里来的,那这人到底图什么?总不能是因为留着她一个医疗忍者在那边,就能阻止他们各处作乱吧。


    她觉得那样的救世存在,应该是佐助的大哥宇智波鼬才对,或者是鼬哥的同族朋友止水哥。再不济往下数也还有佐助和鸣人,前面几个宇智波天才是年纪轻轻就开启最强瞳术——万花筒写轮眼的。而最后那个从不轻言放弃的笨蛋役,则会搭配恰到好处的嘴遁和热血。这么一套软硬兼施的组合拳试问有哪个敌人能扛得住。


    反正被随便就这么扔到异世界的人,不该是她春野樱。


    未知的作祟者与面对诅咒的无能为力,让樱感到有点泄气和孤独。哪怕这些情绪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曾反复出现又反复被她克服过。可就像再强大的忍者,心里也终究会有那么块脆弱的小角,偶尔被撕开一下也在所难免。


    “你——”


    正当樱捣鼓着心里那块突然翘起边边的的小角时,突然迎面碰上了这声问候。


    她想得太入神了,都没注意到差点撞到人。


    小退半步后赶紧道歉,她说完便欲要抬脚离开,可没想到却被来者健硕的身形给完全挡住了去路。


    碰瓷啊他。


    樱抬眼蹙眉与其对视起来。


    “脾气还不小,”身着薄衣的男人玩味地喃语被她听了全部,而紧随其后的更是其直白到过分的企图,“今夜会下雪,能留下我吗。”


    哈?


    ?!


    不过年仅十七的樱发少女抬手指了指自己。


    因过于诧异,此时的她全然已将几分钟前涌在心头的落寞,以及面对拦路之人戏谑时的愤火,通通都抛于脑后。


    惊讶地张嘴道:“你、我……我?”


    她想自己应该没理解错这个男人的意思吧。


    原来现代日本流行这样当街对女高中生表示想要被收留,当然女高的身份是表面的比喻,可这真的不是犯罪吗!


    男人的嘴角横着条疤痕,浑身充斥着不太友善的气息,黑发疏于打理被风吹得凌乱,樱需要仰起头才能与之对上视线,心下当即觉得这家伙像只不屑讨好人类的野猫,既蛮横又冷漠。


    明明说着诉求,眼里却始终淡淡的,并且他似乎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可值得不解和震惊的,只是与樱自我介绍道:“甚尔。”


    “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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