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很快到达医院,俞归杳缝完了针,两只手都被包扎好,需要十四天后拆线。


    她看了眼全程陪着她的付温忱,想说两人分开出医院,却没想到对方将她拽到了病房里,又靠近她问道:“银行卡号,电话号码.......”


    “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问这话的时候,女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她,又步步逼近,一头墨发半束而起,额角柔软的发丝微微浮动,那眉心的花钿如火凤一般,衬得肤色瓷白,似一朵娇嫩粉白的桃花。


    光影将她的脸部轮廓勾勒描绘,清冷如神袛,似造物主笔下一副精致完美的画,自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俞归杳后退了一步,被逼至墙边,好像被她的气场镇住了,下意识便答道:“俞归杳......”


    “俞归杳?”


    “归杳......”


    付温忱轻轻念道,浓密的羽睫扇动着,眸子里似流淌着星光。


    明明是同样的两个字,可不知为何在她唇齿间反复念出,俞归杳总觉得脸颊有些烧得慌。


    接着在她愣怔的瞬间,付温忱将手机塞给了她,手机屏幕里是转账页面,上面显示100000。


    十万!


    “也,也不用这么多.......”俞归杳迅速在转账页面输入自己的银行卡号,边不好意思道:“我这个人一般只收自己劳动所得的钱,只收自己应得的,其他不该拿的,我收了心慌。”


    “那行。”


    说这话本只是意思意思,没想到付温忱竟微微勾起唇,直接将转账额度删了一个零,又问她:“这样还多了吗?”


    “要不我再删点?”


    俞归杳:“......”


    “不,不用了......”


    倒也不必直接删零啊!


    她看着那孤零零的一万块,心都在淌血。


    十万变一万,她恨自己这张虚伪的嘴。


    怎么就这么欠呢,直接收了不就好了。


    人家那么大方,偏偏就她矫情!


    ......


    付温忱始终看着她,看她面无表情,心里却在不断哀嚎。


    听到那些心声,她眸子里漾起笑意,直接将一万块转了过去,又安慰对方:“这只是第一笔钱,我想让你为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一百万都不成问题。”


    一百万!


    俞归杳的眸子猛地瞪圆,迅速开口道:“钱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主要是我是你的粉丝!为你肝脑涂地的那种!影后你就尽情吩咐我吧!我肯定做好这件事!”


    这就变成她的粉丝了?


    “真的吗?”付温忱轻轻一笑,似乎了解了她失忆后的弱点。


    她这人,很爱钱。


    想到这,付温忱眼角眉梢逐渐浮起风情,又逼近她一步,让她背抵墙壁无路可退,接着伸手将腰带扯下,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裳。


    俞归杳:“!!!”


    不,不是,解什么衣服?!


    那衣裳是古代的款式,如今还湿着,紧贴在付温忱身上,腰带一落下,便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大概是为了入戏,付温忱连内衣都没穿,就穿了件赤色鸳鸯肚.兜,红色的细带子束在脖子上,她青葱的指尖勾开里衣,便露出那件紧贴着肌肤的肚.兜。


    布料上的鸳鸯栩栩如生,火红的料子衬得肌肤雪白,布料包裹着浑圆的弧度,上面绣着红梅,两朵红梅微微凸出,惟妙惟俏,舒展着花瓣。


    俞归杳早就偏开了头,耳根如充血一般,不敢直视她:“你,你脱什么衣服?!”


    下一秒,付温忱还来不及解释,就只见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忘记锁门了!


    俞归杳最先反应过来,就在那一秒钟的时间里,直接伸手搂住女人的腰身,并一个转身将她抵在墙上,用自己的身体遮住她。


    她心里只是想着,对方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决不能被别人看到......


    却殊不知心声落入对方的耳朵里,付温忱当即浑身一震,如晚霞般的艳色攀上她的脸颊。


    她缩在女人怀里,腰身被对方的胳膊紧紧箍住,两人的身体紧贴着,柔软馨香。


    那一刻,尾椎似乎泛起酥麻感,她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双腿竟下意识发软,险些站不住,只能用双手紧紧拽住对方的t恤。


    两人离得太近,俞归杳低着头,滚烫的呼吸无意识吹在她耳畔,低头看她的瞬间目光便凝滞了。


    女人的耳畔绯红,细软的黑发乖巧地笼着耳廓。


    她垂着眸,咬着唇,浓密的长睫投下一片阴影,那张脸漂亮,精致,眼尾的泪痣带着无边媚意,瓷白的肌肤上仿佛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再往下看,那纤细的颈项上绑着一根红色细带,带子下一片雪白,红鸳鸯肚.兜因她的挤压而松松垮垮,挤压出的深沟让人热气上涌。


    俞归杳连忙闭上眼,脑子里跟有人打仗似的,不停敲着警钟。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她迅速松开搂着对方腰的那条胳膊,又用两只手肘撑着墙壁,偏开头尽量不碰到对方,期望开门的人快点走。


    可付温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要紧紧地贴在她怀里,一双手拽住了她腰侧的t恤,整个软软的身子紧贴上来。


    俞归杳整张脸都红了。


    好在打开门的助理看到她俩抱在一起,立刻明白过来,迅速将门关好了。


    随着关门声响起,俞归杳连忙松开她,又迅速将她衣服拉好,声音都抖了:“你这是干什么?”


    “你误会我了。”


    没想到付温忱竟满眼淡定地拂开她的手,接着扯开里衣让她仔细看:“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疤痕。”


    “嗯?”


    早已偏开头的俞归杳听到这话才将头转回来,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女人的指尖撩开肚.兜下摆,便看到她纤细的腰身,粉白的肌肤上横陈着好几道红色疤痕,肚脐小巧精致,那手又缓缓往上,抚摸着疤痕,探入布料里。


    “还有很多,你要看吗?在上面......”


    伴随着暗示性的话语,付温忱的目光疯狂而热烈,紧紧地盯着她。


    只不过俞归杳的注意力全在她腰上,登时脸颊爆红,摆手道:“不用,不用看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前也发生过很多类似的事情,有很多人想杀我,这些疤痕就是证据。”付温忱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换了一副脸色苍白苦笑着的模样,继续道:“今天很感谢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我又得到鬼门关前走一遭了。”


    “怎么会?这是法治社会。”俞归杳顿时心里一颤,被她这副模样惊到了,反而觉得先前是自己反应太过,其实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只是单纯给她看疤痕而已。


    而且,对方这也太惨了,明明是风光无限的影后,却时刻要担惊受怕。


    听到她的心声,付温忱抬起眸子,又笑了,告诉她:“给你看是因为我觉得你身手很好,想聘请你当我的贴身保镖,一个月十万,你愿意吗?”


    一个月十万?!


    “我身手真的很好。”俞归杳迅速反应过来,朝她认真道:“不瞒你说,一百斤的东西我轻轻松松就能抬起来,扛包能扛一个小时不带喘的,你选我当保镖,简直是最正确的决定!”


    看她那夸张的模样,付温忱被她逗笑,随即慢慢系上衣服,又将手机递给她:“电话号码和私人账号都加上。”


    “好嘞!”俞归杳迅速接过手机照办,心里早就激动得要命。


    她何德何能可以找到一个月十万的工作?简直是天下掉馅饼,付温忱也太好了吧!


    就在她激动的瞬间,付温忱又笑了,随即目光变沉,引出下一个目的:“刚刚在片场里的事情已经上了热搜,现在我的住处被曝光,没地方去了,可以在你家藏身吗?”


    “我会给借住费,一个月两万。”


    一个月两万?!


    这回俞归杳冷静些了,考虑了实际情况,朝她道:“你是大明星,你去我那被人发现的话会更危险的......”


    “不会被人发现。”


    付温忱竟走向门口,随即打开门。


    门口守着的助理递给她一大堆东西,她就拿进病房当着俞归杳的面换了起来,边道:“我会乔装打扮,不会影响你的家人。”


    眼看着她又脱到了肚.兜,俞归杳连忙转过身,很不好意思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下次换衣服可以去厕所换......”


    “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关系吗?”付温忱的目光闪了闪,接着乘胜追击:“莫非你喜欢女生?”


    话题怎么聊到这里来了?!


    俞归杳愣了半响,最后才下意识坦白道:“嗯,嗯,我喜欢......”


    随即她又夸对方:“你真的很勇敢,你是娱乐圈第一个敢坦白性取向的女明星......”


    她曾经听闺蜜林校说过,付温忱有个深爱多年的白月光,而且是女孩子,每到纪念日付温忱总会发一些想她的话发在动态里,毫不避讳那是公共平台,毫不避讳对方的性别。


    想必那个白月光就是付清渡吧?能一直坚持喜欢一个人,已经很厉害了。


    对于这一点,她是很倾佩的。


    她也喜欢女孩子,就连之前做春.梦也是跟女孩,只不过她不敢告诉外婆,怕刺激到对方。


    想到这,她下意识揪着自己的衣角。


    没曾想下一秒,付温忱却忽然从她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又勾起唇问她:“你有喜欢的人了?”


    这时候的付温忱已经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并戴着墨镜,那薄薄的红唇轻轻弯着弧度,泛着水润的光泽,明明穿得很简单了,可紧身的牛仔裤还是突显出她完美的身形,一件黑色小吊带,外搭白色针织外套,那头墨色长发披散在肩头,自带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明眼人一看就是付温忱!这算什么乔装打扮?


    不知为何,俞归杳每次和她对视或交流时都会紧张,却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就觉得她很亲切。


    所以她此时下意识就说道:“我有喜欢的人,而且你这个装扮不行,我们一出去就会被发现。”


    “你有喜欢的人?!”付温忱的关注点似乎不对,表情瞬间变冷,薄唇紧抿,似在压抑着些什么。


    俞归杳愣了。


    对啊,只不过她跟那个女孩只见过一面,就是阁楼里的那场春梦,并且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大概是她的幻想吧?


    按她的感觉来看,对方一定是个娇娇软软的女孩,不停叫她姐姐。


    只不过终究是黄粱一梦罢了。


    俞归杳兀自想着,却没发现面前的女人渐渐变了脸色。


    一片绯红布满付温忱的脸,她脸上的冷意不复存在,眸子里反而漾起了泪意。


    小阁楼......


    原来姐姐还记得那晚,还梦到过。


    梦到过她们耳鬓厮磨,醉生梦死的纠缠。


    原来姐姐喜欢她吗?


    可是那天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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