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过去的记忆碎片一点点变得清晰。

    冬歉的意识体也在这一刻成功补全。

    曾经的他觉得这些经历格外痛苦,但是现在,他却感觉不到了。

    有一种历经千帆,所以云淡风轻的感觉。

    那些曾经伤到他,几乎快要将他压垮的过往,如今再回头看,原来不过如此。

    这就说明,阿塔尔的办法成功了。

    冬歉轻轻垂下眼帘。

    所以在最开始的那个世界,他是胎穿。

    因为那正是他原本生活着的世界。

    所以他才会在血族世界里梦见自己死后,阿塔尔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样子。

    因为那不是梦。

    那正是他原原本本经历过的事情。

    他曾经真的按照剧情的设定被凯英杀死,他曾经真的被最爱的人伤得千疮百孔。

    因为那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所以剧情里他扮演的人物才会跟他有相似之处。

    不光如此,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照顾他的那些前辈们,也全是阿塔尔。

    他就在自己的身边,无处不在。

    他的灵魂碎片跟随自己来到了曾经的任务世界,保护他,陪他治疗。

    与此同时,自己的任务剧情也因为他的感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再也不是别人的弃子,不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炮灰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冬歉望着阿塔尔那双赤红的眼眸,无法理解。

    他骗了阿塔尔,一直矜矜业业地走着剧情,对他没有付出一丝一毫的真心。

    在那个世界,他们甚至还是敌对关系。

    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阿塔尔狭长的凤眸注视着他,唇角带着淡淡的幅度,他坏心眼地咬住他的耳朵,耳语着:“你那么耍我,我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你跑掉了。”

    他咬得有点疼,像是想给他好好长个记性,冬歉吃痛,但是一想到阿塔尔跟自己躺进棺材里的画面,不知为何,忽然有点像笑。

    这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冬歉忽然又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既然自己现在的任务和快穿局,乃至积分标准,还有一直围着他身边转的所有前辈都是阿塔尔做的戏,那么原本的那些人又去哪里了呢?

    就在这时,黑暗的空间中忽然出现了一道光幕。

    一位穿着白色斗篷的老者从光幕后走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快穿局的主使,也就是他亲自给每个任务者判级,再给他们分配任务角色。

    冬歉看见他,就本能的有点战栗。

    主使十分强大,他将规则视为铁律,自己在他的手底下吃尽苦头,他这次过来,莫不是想找阿塔尔的麻烦。

    毕竟阿塔尔的所作所为在这位主使眼中,

    一定是绝对的大逆不道,藐视规则,必须诛杀。

    曾经有不少违背规则的人都命丧他收。

    冬歉下意识抓紧阿塔尔的衣袖,但心阿塔尔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殊不知下一秒,主使大人便颤颤巍巍道:“阿塔尔大人,我们能做的都做了,能配合的也都配合了,快穿局的工作模式,角色分配章程也全改了,还为意识体的权益进行立法保障,具体的条款已经全部给您过目了您看您还满意吗?”

    阿塔尔一个眼神剜了过去,主使大人立刻低下头,被吓得说不出话。

    冬歉茫然地看了看主使大人,又看了看阿塔尔。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主使大人这么卑躬屈漆的样子,而他现在看起来这么害怕。一切都是因为阿塔尔?

    阿塔尔很强,冬歉一直知道,但是具体有多强,他就没有概念了。

    但是掌管万千世界的主使大人站在他面前都这样战战兢兢,堪比得了帕金森综合征,冬歉觉得,自己可能远远低估了这位血族亲王的实力。

    而且意识体的权益保障么?

    冬歉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评级低的意识体只能拿到吃力不讨好的角色,他们的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他们主持公道。

    但是现在,这一切似乎都改变了。

    阿塔尔究竟做到了什么地步?

    冬歉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审视阿塔尔。

    他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矜贵,无视一切规则,俊美的五官自带一股冷冽气场,此刻却温柔地朝他弯眸,那一眼,冬歉的心跳好像忽然漏了一拍。

    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冬歉撇开视线,错开了和他对视的目光。

    阿塔尔抬起手,把玩着冬歉的头发:≈ldo;往后你就自由了,你的意识体再也不必受快穿局管辖,以后无论你想去哪里,都不会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你。?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在意识跟着冬歉一起去到各种任务世界时,阿塔尔也一直本能地汲取着任务世界的能量,如今的他,实力早就今非昔比,远甚往日,甚至可以无视一切空间和时间的规则,任意在任何世界、时间内穿梭。

    他确实是个头号危险人物,是令快穿局乃至世界意志惧怕的存在。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冬歉可以管束着他,而他不会做出会让冬歉难过的事,所以会克制自己的行为,控制自己的力量。

    冬歉抬起眼眸,望着他:“去哪都可以?”

    阿塔尔的眼睛笑着眯起:“当然,我对你,从不说谎。”

    他抬起手,在冬歉的面前出现了无数电子屏幕,画面建立这与各个时空的通路,这是万千人求而不得的能量,却这般轻易地展现在了冬歉的眼前。

    “想去哪?”,阿塔尔缓缓笑道。

    冬歉指了一个画面,坚定道:“回”

    回家!

    冬歉的一切痛苦来源于自己的亲生父母被冬蹇害死。

    那时候的冬歉不过是一个刚满月的婴儿。

    冬蹇对冬歉的生母爱而不得,在她结婚之后,更是对她进行连续不断的骚扰。

    冬歉的父母不堪其扰,在一次置办年货的途中,冬歉的父母开车被尾随而来的冬蹇吓到,打错方向盘,冲破防护栏从高速坠落,当场死亡。

    冬歉则因为父母双亡,被带去了孤儿院。

    在那之后,冬蹇从孤儿院里将冬歉带走,只因为他长得像他的妈妈。

    而这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心脏病、冷暴力、自残、抑郁、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而阿塔尔,他可以无视一切时间法则,带冬歉重新回到过去。

    伴随着巨大的引擎声,当冬歉父母的车子剧烈晃动即将冲破防护栏时,阿塔尔及时出手,巨大的能量包裹着失控的车轮,让那辆车最终在防护栏前稳稳地停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冬歉的意识体第一次真实地看到了自己父母的脸。

    果然很好看,很温柔,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心底生出无限温暖。

    从此痛苦弃暗投明,爱意原地扎根。

    冬歉的意识体轻轻隔着车窗,抚摸着亲人的脸。

    原来他的眉眼,真的很像妈妈

    十八年后。

    下课铃声响起,在a大法学院的一间教室里,冬歉一面顺着人潮出来,一面打开手机。

    【相亲相爱一家人(3)】群里已经聊开了。

    妈妈:【幺儿,今天开心吗,降温了,你要好好注意保暖,别冻着了,对了,妈妈新学会了一样甜品,是橘子蛋糕喔,赶紧放假吧,妈妈迫不及待想做给你吃了。】

    爸爸:【快过年了,我在家里给你准备了满满一箱零食,都是你爱吃的,还有什么想要的,记得告诉爸爸,你再回来晚点,这些好吃的都要被你妈偷吃光了。】

    妈妈:【我才没有偷吃!】

    爸爸:【哈哈哈,开玩笑的,我也给你妈另外准备了一箱。】

    冬歉温暖地笑着,手指轻敲键盘:【爹娘,假期将至,吾可速速归矣,切记备好饭菜,火锅牛肉万不可少。】

    他的室友转头看见冬歉新换的手机屏保问:“这是哪个外国男明星吗?长得好帅,这么惊艳的人我竟然没见过。”

    冬歉默默熄了手机屏保,淡淡笑了笑:“不是。”

    室友顿了顿,又道:“对了,放学后有个跟商学院的联谊你去不去,搞不好能脱单。”

    “不了。”,冬歉意有所指,“男朋友容易吃醋。”

    “嗯?你男朋友是”

    校门口外站着一个男人,他一袭黑色大衣,俊美的脸上棱角分明,嘴角是淡淡的幅度,此刻,目光正温柔地落在冬歉身上。

    室友睁大眼睛。

    这个男人,不正是手机屏保上的男人

    吗?

    冬歉朝他走了过去,阿塔尔解开围巾罩在冬歉的脸上,眯眼教训着:“体寒还不注意保暖?”

    两人顺着冬日的街道并肩而行。

    “今天课上都学什么了?”,阿塔尔的口气,宛若提问小朋友。

    冬歉将围巾往上提了提:“新学了一个法律知识点。”

    “什么?”

    “用眼睛把人瞪死构不构成犯罪。”

    阿塔尔:“”

    人类的法律知识,果然很奇妙。

    两个人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八年。

    冬歉的父母被救回后,他往后的人生获得了重大转向。

    冬歉便从幼年时期开始,一点点成长到现在,将曾经失去的东西都一点点弥补回来。

    冬蹇频繁骚扰冬歉母亲的证据被交给了冬蹇妻子的父母,他们的女儿才去世没多久,如今知道冬蹇居然背叛他们女儿,怒不可遏,将他的公司闹得鸡犬不宁。

    他再也不敢来骚扰他们。

    阿塔尔则伪装成人类,陪伴了冬歉十八年。

    为了能够近距离陪他,幼儿园老师、友善的邻居哥哥、细心的心内科医生,他都当过,耐心地陪着他长大。

    因为冬歉的父母不允许他早恋,阿塔尔就一直等到现在。

    如今,冬歉成年了,上了大学,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了。

    阿塔尔揉了揉冬歉的后脑勺:“待会去约会吗?”

    冬歉抬眸:“好啊,去哪?”

    阿塔尔笑了笑:“你定。”

    “那就先去血族世界尝尝萨西斯酿的酒。”

    “好。”

    “嗯然后去abo世界尝尝小怪物们结得果子。”

    阿塔尔仍旧是笑:“好。”

    走到无人的角落,冬歉揽着阿塔尔的脖子,微微垫着脚,吻了吻阿塔尔冰冷的嘴唇。

    阿塔尔先是睁大眼眸,随即目光很快黯了下来。

    他忽然扣住冬歉的手腕:“今天哪都不去了。”

    冬歉愣了愣:“嗯?”

    阿塔尔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欲望:“我现在,只想要你。”

    于是那天的行程变成这样:两个人先去喝了萨西斯酿的酒,又吃了小怪物藤蔓上新结的红瓤果子,最后,冬歉上了亲王殿下的床,被翻来覆去疼爱了一晚上。

    哎呀,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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