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麻辣口味果然还是最受欢迎,最后公布结果的时候,留下来的是jessica。
但monica也没有马上走,毕竟来都来了,至少要帮他们对付今天的工作。
今天有大型考试,不知道是不是通信影响,所以直播间的人看起来都少了很多。
上午不用去摆摊,因此都听符千帆的安排,去下地给菜田除草。
昨天符千帆去地里逛了一圈,说有杂草冒出来,不多但是很分散,得在它们长大之前通通拔掉。
jessica偷偷和她姐姐抱怨:“怎么陆芃姐姐来的时候就不用做这些,一到我们就要种田啦。”
monica说:“拍一个上午而已,可能是导演要求吧,你做做样子就好了。”
菜圃不在池塘中心的小岛上,而是要走栈桥去另一个方向,上一个小土坡之后,走两分钟才能看到分配给他们的几片斜梯形土地。
最上面的那层铺开了许多碧绿的南瓜藤,本来是种在田埂上的,现在藤蔓都长大了,四处扩张领地。再这样下去,就会遮挡住其他作物的阳光,所以需要在这里搭上篱笆。
餐厅几乎全员出动,就连长在厨房的邹彦生也来了,因为想看看有没有小菜能薅一点回去。
在场是真没人种过地,所以直播间的观众很爱看。
哎,太熟练的还不行,要的就是一个手忙脚乱。
还戴着猫耳的郝一嘉不知道从哪儿抱来了几根木头,现场劈开了,变成六七根女孩手臂粗细的木桩。因为符千帆让尹思明给他打下手,所以他把木桩递给尹思明,要他把末端稍微削尖了,方便之后打进土里去。
言简意赅交代完,他就扔下尹思明,去找符千帆,说还需要一些横着的长条,竹子最好。
路上倒是看见了有竹林,但不知道人家的归属。符千帆放下手里除草的工作,说去问问看。
林琼站起身,那对双胞姐妹花正蹲在一块儿,边说话边用指甲捏起草片,简直是在一片一片拔叶子。
林琼跟她们说这样没效率。jessica笑着说哎可是这样很解压哎。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可爱?看得人着急。林琼想了又想还是忍下胸口沸腾的吐槽之情,扭头往另一边走。
算了算了,好歹也是干了活的。
他不如去尹思明那边看菜狗抓狂。
尹思明果然很抓狂,他根本不会用这个刀啊!又怕削到手,所以小心地把棍子打横,上半身往后退,一只手抓着刀剁木头,砍出了不少刀痕和碎屑。
林琼:“……”
现在的人都太废物了吧!
“照你这么砍,我是木头都死不瞑目,不是让你削尖吗?”
尹思明本来就烦,被他说了一下更烦,把刀一扔:“我【哔】这不是在削尖吗?”
林琼看着千疮百痕的木条,共情能力拉满,几乎听见了它们的尖叫声。
“你不如给我算了,让你这么剁下去都能煮粥了。”
放平时,少爷肯定甩手就走。没想到这次尹思明反而不肯,吹胡子瞪眼,就要自己来。
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林琼担心今天有血光之灾,提了桶过来,一边浇水一边盯着尹思明。
但在尹思明看来,林琼就是光挑他的刺,来看他的热闹。一会儿问他学过物理没有,力怎么作用的到底知不知道。一会儿说削尖不是让他砍成另一个平面啊,一百八十度也归钝角管是吧。
尹思明啊啊大喊:“你能不能别念了!烦死了去别的地方行不行!”
林琼拔掉这边的野草浇完水,听见双胞胎娇滴滴地喊他们,问有没有手套,这个根好难拔还会弄脏指甲。
谁让你们先拔叶子呢……抓着叶子一扯不就完了,多简单的事。
本以为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撒娇,菜狗会有反应。却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和那些东西杠上了,充耳不闻。
林琼回答说没有。
jessica又问:“那怎么办,会伤手的啊。”
林琼忍着头上的青筋回答:“不知道,自己想办法吧~我们都没长手没经验~”
弹幕里笑成一片。这对小姐妹除了出名的可爱,就是出名的作。不过很多人吃这一套,现在遇到林琼这种油盐不进的,也是踢到铁板了。
jessica恨得牙痒痒,就没见过这种男人,还是不是男人啊!
monica劝她:“算了,反正差不多了,叶子不是全摘掉了吗?”
林琼顾不上她俩那边的工作进度,往下走了一块地,能看到最角落里,邹彦生和滑宇在讨论什么。
那儿有一块小空间,看样子已经打扫干净,适合种点什么,比如菜农带过来的种子。
林琼想走过去问问他们在聊什么,但这边的田埂在刚才提水上来时沾上了水,变得滑溜溜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就这么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脚底打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小玉京你也有今天】
【救命,看着就觉得自己好像骨裂了】
【老天爷也看不下去(合十)】
【这个摔法只要不是缺钙,应该不会摔出问题来】
【啊啊啊,好痛!】
要不是还记得有摄像头在拍摄,林琼的脏话就要脱口而出了。
痛!很痛啊!
他摔出了生理眼泪,脊椎骨下方的肌肉又痛又麻,一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一定是刚刚骂菜狗和双胞胎,戾气积攒太多遭报应了。
离得最近的摄像大哥敬业地一动不动,等着不远处的邹彦生和滑宇跑上来救人。
邹彦生腿长速度快,第一个站到了他的面前。看着林琼龇牙咧嘴的样子,想笑但没笑出来,弯下腰,关怀地伸出了一只手。
“起得来吗?要拉你起来吗?”
痛感渐渐消缓,林琼睁开眼,瞄到伸到眼前的这只手。
均匀,骨感有力,每个指节都长在了人心上,像是从哪个塑料模特身上现扒下来的。
“不……不用,谢谢了。”
林琼稍微侧过头,还是拒绝了邹彦生。倒不是抗拒,只是没到那个地步。他再缓个十来秒,应该能自己爬起来。
邹彦生却不放心的样子,蹲下来,把手凑得更近了一点。
“真不用?”
林琼摇头。“真不用。”
“是吗?”
邹彦生的嗓音听起来沉沉的,语调有微妙的拉长。他摩挲了一下手指,重新把林琼的注意力给拿了回来。
“也好。”
邹彦生说完,盯着林琼的脸,开始慢慢抽回自己的手。
是真的很慢,慢到落在林琼眼里时,都觉得这个画面掉帧了,或是被做成了0.5倍速。
那只逐渐抽离的手逐渐虚化,和某些影像重叠,绝望的、惊恐的、带着悔恨求助的面孔,骤然抓拔起了林琼的心脏。
他瞳孔放大,下意识地扑上去,死死地抓住了邹彦生的手腕。
“不……”
不什么?他的话没说完,但整个人就像突然清醒了,胸脯开始剧烈地鼓动。大脑短暂的麻痹之后,那种后怕还震慑着他。
“不,不好意思。”林琼心想这算什么,刚才还一而再拒绝人家,现在又把人抓得这么紧。他想要放开,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了手指,那只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识,兀自纠缠着邹彦生的手。
费了好大的力气,他终于恢复了一点自控能力,颤颤巍巍的,想放开邹彦生。
然而手指刚刚垂落,温暖的手掌就重新包裹了上来,结实有力,像一张有温度的大网。
牢牢接住了他。
林琼浑身一震,睁大了眼。
仿佛失去了别的感知能力,唯有相牵的手滚烫炙热。那烫意从手心传递,越过躯干,越过心口,涌现在林琼的眼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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