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枝转向声音的来源,看见来人时心头一颤,“你怎么也在这?”
阿京?叫这么亲昵?她都没这么喊过!
陆醒声线冷淡:“和人有约。”
“你们俩认识啊?”
谢淮京“嗯”了声作回应,“你们看上去好像很熟。”
“见过几次。”
林颂枝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从下午到现在一直进食,肚子竟然不争气地发出了噜噜声。
“我也有点饿了。”姜鹿鹿拉着她的手。
“吃点东西去?”谢淮京看向陆醒,将车钥匙抛给周嘉见。
“我真谢谢你啊,把我当免费司机。”他稳当接住。
谢淮京的车是四座汽车,两个女生坐到后排,林颂枝主动往中间挤了挤,给他让出位置。
最后只剩下副驾驶的位置,自然是留给陆醒。
他们俩的相处印证了陆醒之前的猜想,远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柯尼塞格驶过一段泥泞的小路,几人来到生意红火的夜市,天色渐晚,这里却刚刚拉开营业的帷幕。
几人在中段的大排档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点了四大盘烧烤,用竹签串联起来的菜和肉,刷上油和孜然粉,香味扑鼻。谢淮京又去一旁的摊位买了小碗卤味,两笼西红柿汤包,把又小又矮的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他扬眉看向林颂枝,也就在她面前有这么臭屁的一面:“没买错吧?”
她敷衍点头:“嗯嗯嗯。”
“你们俩好像关系不错。”陆醒状似无意地问起。
林颂枝估计他没和陆醒提过自己,两人的交际圈不重合,不知道也很正常,“认识很多年的发小啦。”
“青梅竹马!”姜鹿鹿的声音紧随其后。
她拿了串青椒牛肉放在姜鹿鹿面前,“你多吃点。”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年岁渐长,林颂枝对于“青梅竹马”这个字眼愈发敏感,总觉得这个词带着朦胧的暧昧色彩。
陆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之前都没听你提起过。”
林颂枝想说话,西红柿的汤汁溢出唇边,陆醒飞快地用指腹给她揩了下,又递了张纸巾。
谢淮京低垂着眉眼,睫毛落下阴影,他轻扯唇角,再抬眼时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副散漫不羁的模样:“专门和你说有个发小挺奇怪的。”
周嘉见提着几瓶饮料落座,“不知道两位喝什么,就拿了橙汁。”
话题就此被掠过,几人很快解决完桌上的食物,准备离开。
宿舍有晚上十一点的门禁,现在回去肯定要被宿管一顿骂,周嘉见有自己的两居室,正好可以让陆醒凑合一晚。
林颂枝和姜鹿鹿都没有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习惯,酒店肯定是住不了了,感觉到陆醒的眼神,她有些疑惑地回望过去。
“去我那凑合一晚?你们俩住,我出去就行。”谢淮京提议道。
网约车很快到达,打过招呼,陆醒从另一头上了车,关门的时候发出惊颤心头的声响。
林颂枝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看向姜鹿鹿,见她没有异议便答应了。
“不用,哪有去你家让你出去的道理?”
中途经过商场,谢淮京靠边停车让她们稍等会儿。
林颂枝和姜鹿鹿互看一眼,不知道他突然下车的原因,几分钟后见他提着袋子从商场出来,匆匆走过马路,飘带外套被风吹得鼓起,他抬起两根手指放到眉骨,向前平推下,为向他让路的车辆感谢致意。
他回到车上,长臂一伸把袋子递到林颂枝跟前,“买了两套睡衣和洗面奶之类的,不知道你们用不用得上。”
柯尼塞格一路驶入地下车库,谢淮京带着她们上楼,指了下卫生间和房间的位置,“有什么其他需要喊我,我就在客厅。”
姜鹿鹿和他说谢谢,拿着刚买的东西去卫生间洗漱,等她走了,林颂枝才问他:“你睡沙发?”
“不然呢?”谢淮京也有些倦意,眼睛因为打了个哈欠泛着漉气,垂眼看她,一如既往玩世不恭的语气,“和你一起睡啊?”
他们俩确实是一起睡过,只不过到底是有性别意识,自然是不在同一张床上,而是在她的房间里。
小时候林颂枝害怕雷雨天,某次母亲和继父加夜班再加上雨势过大没办法赶回家,只打电话让她管好门窗。
她缩着身子给谢淮京打电话,拐着弯地找理由不让他挂断。
他那晚倒是意外的配合,没有说什么话打趣她,只不过听筒里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张过度的林颂枝也没放在心上。
大约过了十分钟,门铃被人按响,她这才放下听筒趿拉着拖鞋去开门,结果看见谢淮京站在门口,肩膀落了些水,手里还拿着把湿漉漉的黑伞。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讶异。
“你不是害怕吗?”谢淮京脱了鞋,把雨伞撑开放在一旁沥水,“我过来陪你。”
那晚谢淮京安抚了半天,结果一道惊雷劈下,吓得林颂枝打了个寒颤,最后只能在她房间打了个地铺,黑暗里她听见他略显低沉的声音:“睡吧,我在这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林颂枝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手摸向床头的手机,刚摸到边缘就听见他的声音:“睡不着?”
“你不也是?”她悻悻地收回手,将身子面向他。
“谢淮京,你给我唱首歌可以吗?说不定我就睡着了。”
那会儿林颂枝喜欢一个韩国唱跳男团,他也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偷偷单曲循环了两天她最喜欢的一首歌。
谢淮京也只会唱那么一首,“唱得不好你可别拿这个当笑料。”
那时的谢淮京声线还没完全成熟,比现在还要更加清冽一些,有几分空灵感,林颂枝在他完全清唱的声音沉沉睡去。
“行了,哪有让你睡沙发的道理?”谢淮京没再给她推脱的机会,“我房间里还有个浴室,你用么?”
林颂枝摆摆双手拒绝,那个太私人了,“不要,等鹿鹿出来了水刚好是热的。”
她想到下周便是万圣节,也是学校活动的日子,只不过林颂枝并不打算去看,估计那天室友们应该都要出去过节,如果只有她和姜鹿鹿两个人怪无聊的,而且她往年都是和谢淮京一起过的。
他们俩认识多年,一年到头来见不到面的日子加起来也没超过一个月,互相以对方最好的朋友自称,是不需要和其他朋友介绍的存在。
“你万圣节什么安排?”林颂枝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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