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礼这几天每天准时到夜蛾正道的办公室报到,
原因是萩原研二需要他当发型模特。
上次粗略模仿的黑猫松子收获众人一致好评,大家都觉得和本人很像,五条悟甚至提出了把猫送给本尊松田阵平当宠物的建议。
这在萩原研二心里埋下了一枚种子,不过他很喜欢黑猫松子,所以夜蛾正道提议要不给松田做一只狼狗,反正对方现在也算是咒术界的知情人了,勉强归入五条派。
于是萩原研二找到了和松田发型相似度极高的吉礼当模特,势必做到一比一还原!
一连几天的劳作之后,“松田二号”诞生了!
其四肢修长,让人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一身乌黑顺滑的皮毛,找不到一丝杂质;明亮又锐利地双眼炯炯有神;长长的尾巴拖到了地上,一摆一摆地拍打着地面。
身形强壮,站立起来和成年人差不多高。本应该让人觉得惧怕,结果脑袋上一头蓬松的卷发硬生生把它的威胁性降低了许多。
“大功告成!”萩原研二拍拍裤子上沾染上的灰尘,站起来欣赏了一下他的杰作。
吉礼也好奇的围着这只大黑狗转了两圈:好厉害,和松田哥好像!
“接下来就看夜蛾大哥的啦。幸苦啦吉礼,作为报答我给你剪头发吧!”萩原研二提议道。
吉礼的头发自从进高专以来就没有修剪过,现在已经和夏油杰的头发差不多长了。一开始他只是胡乱地披散着也不管,后来发现长头发散着又热又不方便,便和夏油杰请教了一下怎么扎头发,现在已经可以熟练地扎出夏油杰同款丸子头了。
“萩原哥还会剪头发吗?”吉礼很好奇。
“那当然!动手能力这方面我可不差哦~怎么样吉礼酱,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萩原研二很自信,之前假期的时候又去宠物店里打过工,给人剪头发应该和给宠物修理毛发什么的差不多吧!
吉礼对发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便同意了,两人准备回宿舍剪。
因为房间里有点暗,便在走廊上剪。
萩原研二先在地板上铺了一张报纸,然后把椅子搬到被报纸覆盖的那块地上,让吉礼坐下来。他用吉礼的不穿的旧衣服制作了一个临时围脖,避免等下剪下来的碎发掉的身上全部都是。
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萩原研二拿起喷壶,把吉礼的头发打湿,然后试探性地下了一剪刀。
接着就是第二刀、第三刀……萩原研二剪着剪着觉得感觉来了,越剪越自信。
半个小时之后,萩原tony的处女作新鲜出炉。
出人意料的不错,虽然只是把头发剪短,又大致修了修刘海,但是顾客本人十分满意。
“谢谢萩原哥。”吉礼捧着萩原研二递过来的镜子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新发型,认真地朝理发师道谢。
“不用谢哦~本来就是我给你的谢礼嘛~话说还叫我萩原什么的太生分了吧!以后就叫我研二哥吧!”萩原研二俏皮地眨眨眼,“以后有需要的话欢迎再找我哦~”
吉礼和萩原研二一起打扫了落下来的碎发。
之后萩原研二去看“松田二号”的制作进程了,吉礼回房间准备休息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困了,吉礼很快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他感觉自己正站在高专的森林里,怎么回事?他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吗?梦游了?
“我的儿子,卖给你好了。”
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是老师?把惠卖给谁?
吉礼快速往那边跑过去,就发现甚尔的身体被破开一个大洞,而他的对面,站着的正是五条悟!
吉礼过去想要扶住自己的老师,却发现自己的手从老师的躯体中穿过而无法触摸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甚尔跌落到地上失去生命气息。
还没来得及悲伤,画面一转,一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
吉礼看到夏油杰披散着头发,右臂不知所踪,鲜血顺着伤口不停地往下流,面上带着笑容,是无奈,是释怀,还有带着一些吉礼看不懂的东西
而五条悟用绷带缠住了双眼,沉默不语地站在他身边。
“再见,我唯一的挚友。”
吉礼听见五条悟这样说。
接下来,画面又突然一变。
夜蛾正道也死了,熊猫伏在他身边,留下了泪水。
画面不停的变动,吉礼见证了很多人的死亡,有他认识的人,也有他不认识的,他试图去干预、去拯救,但都无果。
直到最后,他看到了被腰斩、身躯断为两截、七窍流血的五条悟。
明明悟这么强,不是还有反转术式吗……
他走到五条悟身边,想把他扶起来,却依旧触摸不到他。
突然,五条悟的眼睛和吉礼的对上了,好像看到了他一样,吉礼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是在说,
“吉礼。”
画面都消失了,吉礼醒了过来,他还沉浸在刚刚噩梦的余韵之中,有些没缓过神来。
“吉礼!”
吉礼这才发现五条悟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双手用力,撑了一下床,坐了起来。
“我刚刚都叫了你好几遍啦,怎么都叫不醒诶。”五条悟抱怨道。
“抱歉,可能是累了。”吉礼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告诉五条悟自己所做的梦了。
梦都是反的,吉礼安慰自己。还是别让悟跟着我一起难过好了。
“诶~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要一起出去吃东西吗?”五条悟毫不介意,向后一倒,躺到了吉利的床上。
吉礼翻身下床,给五条悟留出更多的空间:“好,稍等一下,我去洗漱。”
“那我先去叫杰和硝子,顺便再问问其他人,待会宿舍门口集合哦。”话音刚落,五条悟的身影就消失了。
吉礼走到卫生间,掬了把水扑到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摸了摸后背,发现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看来还得换一件衣服,他想。
吉礼把自己收拾清爽之后,拍了拍脸颊,试图把刚刚做噩梦带来的坏情绪全都拍走。
然而,已经和同期会和,正在去外面饭店的路上的吉礼发现,噩梦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吉礼不是一个能藏得住的事的人,大家或多或少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他们今天是去一家新开的自助寿喜锅店吃饭,找好桌子之后,大家都去找自己喜欢吃的菜。
吉礼站在冷柜面前发呆,脑海里不停地闪过亲人朋友血淋淋的尸体,手里拿着夹子迟迟没有动作。
恍惚间感觉有人站到自己身边,他往旁边挪了一步,给身边人腾出位置。
“有什么心事吗?”身边人开口了。
吉礼抬头望去,才发现是夏油杰。
夏油杰拿着夹子夹菜,没有盯着吉礼看:“有什么心事的话,欢迎找我倾诉哦。”
吉礼有点懵,他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来着。
“很明显吗?”他问夏油杰。
“嗯……也就是大家全都看出来了的程度吧。”夏油杰笑眯眯的。
看眼前少年蔫地头发都塌下去了的样子,夏油杰拍拍他的肩:“想说的时候我们随时都在哦。”
夏油杰下巴微抬,示意吉礼往那边看,只见另外几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就五条悟大剌剌地朝吉礼挥挥手打招呼。
吉礼心里一暖:“谢谢你们,我好多了。”
经过这么一茬,吉礼真的以为自己好多了,他抛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算是心无旁骛的吃完了这顿饭。
结果到了晚上,他又做梦了。
这次他经历了‘夏油杰’的一生。
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夏油杰’慢慢长大,一直坚持着自己“强者就是要保护弱者”的正论。
‘夏油杰’在上高专之后结识了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成为夜饿正道的学生。这一期的高专新生只有他们三个,没有自己,这个梦境里,没有“诸伏吉礼”这个人。
然后他看到天内理子在‘夏油杰’面前被甚尔一枪爆头,‘夏油杰’也被打倒濒临死亡的绝境。吉礼想阻止老师的动作,却发现自己的手还是触摸不到大家。
紧接着画面一转,身形消瘦的‘夏油杰’和灰原雄坐在一起,灰原雄兴高采烈的和‘夏油杰’说些什么,突然画面一阵晃动,灰原雄只剩下半截身体,躺在冰凉的停尸台上。
‘夏油杰’神色平静,似风雨欲来,终于,在一次任务中爆发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被村民虐待,‘夏油杰’救了她们,也因此屠了整个村,从咒术界叛逃。
吉礼只觉触目惊心,‘夏油杰’看不见他,但是他却能感受到他隐藏在面具底下挣扎和痛苦。
吉礼看着‘夏油杰’与昔日同窗越走越远,成为了那个□□“盘星教”的教主,还看到了百鬼夜行,以及‘夏油杰’的死亡。
他以为到这里梦就该醒了,结果还看到有个脑子样的咒灵侵占了‘夏油杰’的身体,
看到被侵占身体的‘夏油杰’当着五条悟的面掀开自己的脑壳,露出脑子形状的本体,
直接吓醒了。
他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睡意全无,就这样躺到了天亮。
天一亮,吉礼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转的这么快过,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迅速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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