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桑博的小心思,佐助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但是他这个人,现在凡事都喜欢多留一个心眼,就连鸣人他现在都不太信得过,更何况是一个来路不明还擅闯他家的人?
所以在揍桑博一肘击的时候,佐助就已经把桑博衣领上的那颗纽扣活化了,虽说这颗纽扣没有什么特别的功能,但却可以实时的监控桑博的具体行动。
所以,在发现桑博搞了个秘密待客间之后,能够随时随地瞬移过来的佐助,对于桑博把自己的情报卖了个好价钱这一点,是完全不意外的。
至于桑博身为欢愉令使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佐助亲眼看见这家伙使用庞大的虚数能量进行空间传送,并姿态自然的向[酒馆]的看客们问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要是人人都能像桑博这样——随意的挥霍虚数能量在宇宙间穿梭,那还要星穹列车做什么?
佐助唯一没想到的,就是桑博情报的买家,居然是天才俱乐部的成员。
天才俱乐部,智识星神博识尊钦点的天才才能加入的俱乐部。
两千多个琥珀纪以来,能被博识尊钦点的天才还未超过一百人,每一个都是能改变世界的怪物——就连散播反有机生命方程、掀起全宇宙范围的智械战争的帝皇·鲁伯特,也都是天才俱乐部的一员,位居27席。
截止佐助离开仙舟为止,最受仙舟网民推崇的天才俱乐部成员是第76席的螺丝咕姆,据说是一位真正的绅士,与星核猎手的对决被人津津乐道。
但不论是被公司奉为座上宾的黑塔,还是这位行踪隐秘的阮·梅,天才们对于佐助来说,都是太过遥远的大人物。
丝毫没有自己也是宇宙大人物的自觉,佐助撤掉了身上的伪装,向阮·梅点头问好,以示自己并无敌意。
阮·梅回以点头问好,纤纤素手比向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聊一聊。”
佐助挑眉,最终还是选择坐下。
他不知道阮.梅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也不认为自己有阻止一名成名已久的天才的实力。
但,药师这份危险至极的“赐福”,绝不能容许他人染指。
双手交叉撑在嘴唇前方,佐助开门见山:“如果是想让我配合你的实验,还请回吧。”
丰饶的力量十分危险,而他早已不是那个天真的宇智波佐助了。任何眼睛所见,听觉所及的情报都有可能是假的,既然如此,从一开始就不留任何破绽给别人钻,就是最好的恪守方式。
佐助的反应虽然在阮·梅的意料之中。她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制作这个世界的切片,偶然碰到桑博这个没脸没皮推销佐助情报的家伙,并愿意与之交流,也只不过是在制作世界切片之余,随便打发时间。
阮.梅的确有让佐助配合她实验的想法,就比如她目前正在研究的一个课题,就是如何培育出一名令使。
她目前选定的是繁育星神的令使——斯喀拉卡巴兹的基因进行复制,但最终造出的成果远不及本尊,并且生命也只有短短的56秒。
星神的力量本质仍然是迷,这也是她答应黑塔一同构建模拟宇宙的原因。
宇宙何其茫茫,每一次相遇本质上都是一次微小的奇迹,更何况是遇见一位丰饶令使?
阮梅不打算错过这个机会。
她看向佐助的脚边。
地面上,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团藏——准确来说,只剩下一个头但却还活着的团藏,死死的盯着佐助。
由于没有肺部,团藏失去了发声功能,但佐助无所谓,对他来说,团藏只要还有脑袋活着就够了。
这副景象,任由一个有良知的人看了都会打颤,但阮.梅看得出团藏眼眶中明显的移植痕迹,再结合佐助宇智波一族的身份,答案在她眼中早已无比明显。
重新面向佐助,阮.梅给出准确的答案:“看起来,你似乎打算用较为原始的拷问手段,从他的口中得到你想要的情报。
“如果是这样,我愿意帮你把他脑中的资料提取成忆泡,可以供你随时查阅。”
这是流光忆庭的技术,用到的材料还要有产自匹诺康尼的忆质,精确又完美的提取记忆对于普通人来说难于登天,但对于天才来说却不算什么,否则黑塔空间站也不会到处都是忆泡了。
佐助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了。
但也仅仅是心动了而已。
直到阮.梅说:“考虑到我未经同意就采集你的战斗数据,我愿意将刚才说的提议,当做一份小小的赔礼送给你。”
佐助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仙舟有一句老话,叫免费的最贵。”
执起茶杯的饮了一口茶水,阮.梅还是冷冷清清的垂眸观察,眼中缺少世俗的感情,“这取决于你的看法。”
果然,这个世界上哪有一点风险都不冒的?佐助啧了一声,“我不可能给出我的身体切片。”
阮.梅没有任何恼怒,“我想要的,只是观测你在使用命途力量时的状态,记录星神赐予令使的[权限],这种管中窥豹的方式,或许对培育星神原体有所帮助。”
“...培育星神?”佐助克制住别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怪异,“天才俱乐部的人,比我想象中还要疯狂。”
阮.梅放下茶杯,嘴角还沾着糕点屑,“万事万物都有成长的历程,星神也不例外,既然如此,那么星神便是可以被培育的。”
被佐助藤蔓捆住的桑博在地上打了个滚坐起身,讨好的向阮.梅笑,“姐姐!我也是令使啊!你看看我嘛~”
只可惜阮.梅并没有甩他眼神,“欢愉星神曾经将自己的力量灌输给一只虫子,试图使用这种方法让那只虫子变成天才俱乐部的一员,不过祂失败了,而我得到了那只虫子的切片。”
桑博缩了缩脖子,“当我什么都没说!”
佐助对这位小偷小摸专业户很不客气,“桑博,你的通信工具在哪?”
被藤蔓捆得结结实实的桑博,哭丧着脸面临人生第一次被打秋风:“…在左边口袋有,劳烦您自己拿一下,跨世界聊天记得打开超距遥感功能。”
乐子是看够了,但却是他成为乐子啊!桑博敢保证,乐子神已经在幕后笑得打嗝!
“谢了。”佐助无感情的说道。然后在桑博倒吸一口凉气中,让漆黑藤蔓抽出了五只手机,只给桑博留下一个。
今日果必有他日因,虽然佐助并不厌恶桑博,甚至还因为他给出的团藏情报而抱有一丝感激心理。
但为了能在以后让宇宙间[乐名昭著]的假面愚者这群人别在忍界得寸进尺,佐助觉得自己要保持这种“不好对付”的态度,让桑博以及酒馆的其余家伙感觉不好对付。
之后佐助和阮.梅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好三个系统时过后,对团藏的头进行忆泡提取。
所以,在阮.梅准备好提取仪器和忆泡材料之前,佐助只需要等着就好。
至于桑博?佐助只能评价他溜得很快。
这家伙嘴上说着“这回真是栽成小丑了!”,结果刚解开藤蔓,佐助一转眼,他人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比忍者还忍者。
这让佐助严重怀疑桑博之前被捆着都在演他,并决心下次见到桑博,绝对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的——把桑博绑成粽子。
曲终人散,阮.梅和桑博相继离开后,忍界任何一种风格都格格不入的豪华房间里,佐助垂眸看着地上的团藏脑袋。
在他的力量下,团藏现在仍然处于活着的状态。
就是有亿点点痛。
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团藏,发出嘶嘶的气音:“邪恶的…宇智波小鬼……”
佐助没有丝毫想和团藏交流的想法,随手拉过一个盒子把他装进去,无情的盖上盖子,最后再装进事先准备好的封印卷轴里塞进忍具包。
团藏做了什么他很关心,但比起团藏说的话,佐助现在更加愿意相信阮.梅用团藏做出来的忆泡。
日升月落,时间在煎熬的等待中缓缓流逝,等待阮梅的这些天里,佐助披上伪装去见了一次他从根部救出来的那个人。
他告诉佐助,他的名字叫信,有一个同为孤儿被团藏收养的弟弟(就是闯根部当晚大喊放开我哥哥但却第一个被打晕的),理想是看到弟弟完成的绘本。
佐助觉得信能把这种本来是理所应当的事称之为理想,团藏老贼功不可没。
直到信说到团藏的最终考核,就是让他弟弟和他自相残杀。
于是佐助对团藏的那一丁点看人的态度,彻底烟消云散。
距离木叶村不远的一处湖边木屋里,佐助环抱着手臂,看着信收拾东西。
这里是信和弟弟曾经居住的过的一处房间,里面有一些简单的衣物,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佐助看得忍不住皱眉,“[信,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信歪着头,借着月光,试图用眼神描绘佐助的纱雾之下的轮廓,“为黑影大人工作?”
黑影大人是什么东西……佐助忍住想要吐槽的心情,想说“我怎么可能有工作给你做?”这种话。
但是看着信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以及明显未成年的稚嫩面庞,佐助又把上面这句话吞进了肚子。
他总不能把一个只会杀人的孩子丢掉吧?那样和团藏有什么区别?
丝毫没觉得自己也是个十二岁少年,佐助决定给信安排一份[工作],“[你今年多少岁?]”
信猜测式回答,“嗯…应该是十三岁吧?我不太记得我的生日了。”
佐助对此没有意外的感觉:
“[不出意料的话,现在因为团藏的失踪,木叶不管是暗部还是根部,都在对你大力搜捕…介意换一张脸和另一种体型吗?虽然习惯起来有点麻烦,但就算是进木叶村,也没人能认得出你。]”
听见佐助这么说,信尽管担心弟弟认不出自己,但还是选择相信佐助,“黑影大人觉得可以的话,我就没问题。”
这仿佛戏剧一样的称呼听得佐助脸蛋发热,“[别叫我黑影大人。]”
“那我要怎么称呼您呢?”
一时之间佐助还真想不出什么称呼来,左看右看,窗外湖畔里还未盛开的红色莲花,让佐助灵机一动。
“[莲——称呼我莲就好。]”
信同样也看到湖边的莲花,忍不住为佐助的害羞弯起唇角,“是,莲大人!”
佐助开始怀疑忍界的封建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把[大人]给我去掉。]”
坚持让信改掉称呼之后(虽然也只是从[大人]改成了[先生]),佐助帮信把脸和身形都改了一下,让他的面部看上去更加英俊了些,虹膜的颜色也从漆黑改成了淡蓝色,浅灰色的头发则是被佐助完全变成一头稍长的银发,身高也稍微拉高了一点。
至于忍界的假身份要怎么做,佐助暂时还不明白其中的门路,只能给信一笔事先准备好的钱,当做信今后生活的启动资金。
至于信心心念念的工作...佐助让信去买了一袋稻谷种子,然后稍微的用丰饶能力改良了一下,就交给信,叫他自由发挥。
别的植物佐助可能还不放心,但在那颗造翼者到处乱飞的星球上,佐助已经把稻子这种东西用到吐了,怎么才能让稻子里的丰饶力量不失控,对佐助来说易如反掌。
解决了信最基本的生存问题,佐助带着封印团藏脑袋的卷轴,使用万花筒写轮眼回到木叶村。
脚步刚落在房间的地板上,这三天里,代替佐助本体在木叶生活影分身,就砰的一声变成了烟雾。
这影分身这么着急原因,并不是佐助主动把他解除了。
餐桌边,鸣人坐在椅子上,凌晨四点的时间让他睡眼惺忪,但在看到佐助之后,他的眼瞳立刻亮了起来。
“佐助!你回来啦!”
佐助感觉头疼,“别这么大声,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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