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将方才地面上发生的一切告诉星炎魔君。
凌承泽原地呆站了半晌,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万万想不到,竟会出现这样离奇的插曲。
少顷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对妖王的责骂:“老妖怪你怎么这么没用!”
张浚安敢伤陆续,他已在心中记下这笔账,誓要将此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没想到张浚安就躲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趁着他进入地牢的时候跑了。
“小曲儿,张浚安长什么样?”
方休嫌弃地瞥了妖王一眼,心骂了一句废物。
早知如此,方才就应该留在地面,将张浚安扒皮抽筋,替陆续报一箭之仇。
如今他连人都没见到,对方就已逃之夭夭。炎天幅员辽阔,找个偏僻荒凉的无人之处躲藏,往后想要再找,就没那么容易。
可不将人找出来处以极刑,他气恨难消。
寰天道君朝陆续戏谑叹笑:“你想起来的可真是时候。”
不早不晚,刚好在他们进入地牢之时。
陆续无语。
这事也能赖到他头上?!
也因妖王那句“张浚安的目的,是为引导这些元婴下到地牢”他才灵光一现,识破对方身份。
这时一元婴尊者朝一众苍梧弟子道:“去牢里将你们的掌门和堂主的尸身抬出来吧。”
陆续略微一诧,问向绝尘道君:“师尊,苍梧掌门死了?”
他迅速环视周围,果然没见一个苍梧派的元婴出来。
苍梧掌门和几个堂主,全部陨落在里面?
绝尘道君神色淡然,动作温雅地点了点头。
方休不屑讥嘲:“那几个废物,弱的不堪一击。”
凌承泽也嗤笑:“我给你说过,道门这些元婴都是凑数的。连一条小蛇都打不过。”
陆续一直觉得有些违和。
此前妖王曾让张浚安离开,对方却说没亲眼见到苍梧派的人死,不会走。
后来蛟龙从地牢里挣脱,他乘着蛟龙一同离去,那时元婴尊者们还未从地牢中出来。地面上的人,应该不知地下的情况才对。
可张浚安走了。他在那时就已确定,苍梧派的元婴都死了?
怎么知道的?!
有什么特殊的咒法,还是有人传音告诉他的?
苍梧派的人被蛟龙所杀,还是在混战中遭人暗算?
张浚安的帮手究竟是谁?他们还有没有别的目的?
陆续心里清楚,不应当为真假未知,语焉不详的几句话耿耿于心。
张浚安诡计多端杀人如麻,极有可能故意编造一些谎言,扰乱他的心绪。
可不知为何,他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些在意。
先是山永镇内消失的尸体重新出现,后又苍梧派灭尽一切的护山大阵开启,紧接着镇压蛟龙的封印破损。
短短一日发生了太多事,令人恍然间有一日三秋之感。
仅这么一日,苍梧派被毁,掌门和所有堂主全军覆没。一个源远流长,万年传承的仙门就此覆灭,想来不免令人唏嘘。
张浚安成功复仇,同时给整个炎天道门带来一场巨大浩劫。
各派修士灰头土脸,清点好一切后连夜返回自家门派。
这一届天璇大会,在触目惊心的尸山血海和断瓦残垣中落下帷幕。
秋风萧瑟,草木摇落,满树黄叶让没有法术加持的深木林,在万年长青的苍翠仙山中别具一格。
陆续悠闲靠坐在一颗大树边,嘴里嚼着东西,吐字含糊不清:“味道确实不如以前。”
薛松雨也同样包着嘴:“你都能吃出差别,可见味道败了许多。老主顾们都不爱去买了。”
“现在排队的人明显没有以前多。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几年王记糕点就要没落。”
她轻叹:“百年老字号,不吃就不算到过乾元镇的驰名特产,往后可能没有了。”
陆续不置可否。
经历王志专复仇一事,王家剩下的人手艺平平,做出的糕点再没以前那么好吃。
王记糕点以后如何,静观其变吧。
咽下最后一块糕点,薛松雨拍了拍手上残渣:“你的伤痊愈了?”
“两个月前就好了。”陆续转了转肩膀,“这可是妖王殿下亲自给我治的伤。”
“只是师尊嫌我行事莽撞,罚我两个月不能离开尘风殿,让我引以为戒。”
他又问:“你呢?真不打算跟凌承泽去往炎天第三层?”
天璇大会之后,星炎魔君提出,要陆续和薛松雨同他一道离开乾天宗,改投凌霄派。
陆续当然不去。
但薛松雨和他的情况不同。
她在乾天宗只是个无足轻重低沉修士。改投凌霄派得到魔君照拂,修真路途定然一片坦荡。
薛松雨摇头:“我在哪儿修行都一样。要是我走了,你就一个人在这儿了。”
陆续只有她这一个能全心信任的挚友,她也放心不下对方。
“凌承泽说会继续帮我寻找乔之,去不去他那里都无所谓。”
薛松雨的名字出现在人榜之上,参加天璇大会的十万修士都已见到她的名字,可惜这些人里面,没有薛乔之。
也幸好没有他——至少他躲过了夺去几万修士性命的苍梧护山大阵。
陆续嘴角微翘:“你行善积德,也算善有善报。”
无意之中救下一个魔君,有他帮忙找人,比单靠薛松雨自己不知强多过少倍。
“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姐弟就能重逢。”
“借你吉言。”
二人谈话之时,林间传来树叶沙沙轻响。
一个圆润身影飞速朝向陆续,跑到他身边后一把拉起他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激动道:“大哥,你伤终于好了!”
陆续嫌弃地瞥了于兴一眼,大苦瓜会不会把鼻涕蹭在他衣服上?!
“听说你伤好了,我过来看看。”一个婉丽女声从于兴背后传来,语气有些无奈,“我之前一直想去探望,但你住的地方,我和松雨都没资格进去。”
陆续伤早好了。只是被师尊罚了禁足。
这么丢人的事不宜到处声张,就让人误以为他伤刚好。
他扬了扬嘴:“多谢。”
见到于兴身后的徐婉,他又一愣:“你,改投寰天峰了?”
徐婉此时身着的,已经不再是和薛松雨一样的问缘峰道袍。
她衣袍上的纹样,已和于兴相同。
徐婉点点头,朝陆续详细解释。
即便天璇大会被迫中止,修士们未能决出最终胜负,她的名字一直都位于地榜榜首。
如此精彩的表现已经足以证明她的实力。
为了表彰这些为宗门争光的弟子,乾天宗可让她们成为峰主的入室亲传。
徐婉本该成为问缘峰的亲传弟子,但她换了另一种奖励:改投寰天道君门下。
陆续朝她传音:“你就这么确信,寰天道君是那个神秘人?”
他知道徐婉一直认为,寰天道君就是赠予她功法的恩人,对他有着一种狂热的崇拜。可这仅仅只是她的猜测。
“不是也无妨。”徐婉不以为意一笑,“峰主道行高深,和问缘峰主有云泥之别。寰天峰实力强劲,即便只是内门弟子,战力也远远高过问缘峰亲传。”
星炎魔君时常嘲讽乾天宗除了陵源,寰天和丹霞,其他都是凑数的。
这话并非虚言。
倘若一心向道,即便只是内门,改投寰天也比继续待在问缘更能获得提升。
想要在道途上走的更高更远,徐婉的选择很明智。
陆续无意置喙别人的选择,只不咸不淡打趣一句:“寰天峰每日练剑五六个时辰。”
他以前曾听凤鸣峰主说过,凤鸣峰的女修被寰天峰过于严厉苛刻的修行吓得瑟瑟发抖。
“若不这样,怎能炼出一身强悍修为。”徐婉自嘲一笑:“这么难得的机会,我不去寰天,难道去陵源,和你做同门师姐弟?”
徐婉一直被人误以为和方休有露水姻缘。陆续知道她这句是玩笑,扬扬嘴角不再多说。
婉丽声音又笑问:“你觉得寰天道君如何?”
徐婉突然有此一问,且笑容和语气都有些奇怪,陆续不明所以,只捡了些好话:
“寰天道君是炎天数一数二的绝世大能,境界高深剑法精妙。你资质过人,在他门下修行,过不了多久一定能有所成。”
徐婉失笑,她问的不是这个。
那日在苍梧派,寰天道君和陆续一同出现在天璇大会比试场,她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
寰天道君看向陆续的眼神,宛如倒映星月光辉的一潭春水。温柔如水的目光潋滟着深不见底的浓情蜜意,在场修士一望便知。
只有陆续这个反应迟钝的小傻瓜无知无觉。
薛松雨能因和陆续关系密切,得到方休的关照,她说不定也能因此被寰天道君记住。
只是这一次不能再鲁莽行事,得看准机会。
对方的眼神越来越古怪,陆续被看得莫名其妙。
徐婉说完自己的事,几人又开始天南海北地闲谈。聊着聊着,说到了如今炎天的局势。
许多修士死在苍梧派中,包括二三十个元婴。
于兴长叹:“道门损伤惨重,确实能称作千年以来的第一大浩劫。”
“浩劫?我怎么没看出来。”徐婉不屑嗤笑,“你倒是说说,死的那些元婴,哪一个有真才实学?都是靠着出身好,用丹药堆上来的。”
“真正实力强悍的尊者,哪一个陨落了?峰主又是替大家关闭护山大阵,又是下秘境诛杀蛟龙,他可曾受过半点伤?”
“那些徒有虚名的元婴,本就没有资格和峰主同席而坐。”
徐婉对炎天界的种种不公,不满久矣。早恨不得一把大火将无能之辈制定的可笑规则烧个灰飞烟灭。
名不副实的修士死去,真正有实力的强者活下来,炎天道门正该接受这一场大浪淘沙的淬炼。
于兴想了想,随即转口:“好像是这样……”
“对其他门派是场劫难,对乾天宗来讲,反倒得益不少。”薛松雨对炎天局势一向看得很淡,平铺直叙陈述事实,“像苍梧那样没了元婴坐镇的宗派,大多数弟子都改投了别的宗门。”
“势力庞大的三宗不但没有遭受损失,门下修士反而更多。”
她看了眼陆续:“秀林峰没了,秀林峰的人有不少现已转投陵源。”
乾天宗另外还有几位峰主陨落,乾天十二峰,如今只剩七峰。
但此消彼长,余下几峰的势力都有扩大,其中以陵源和寰天最甚。
乾天宗还接纳了不少别派修士,如今门下弟子数量大增。
往日的三宗四门十二派,现在成了三宗四派。
徐婉哂笑:“再来几场这样的浩劫,乾天宗可以统治整个道门。”
陵源峰的势力扩大,作为峰主亲传,陆续难得赞同一次徐婉。
他忽然又想到:“那条蛟龙怎么样了?”
他曾问过师尊,师尊只简单说了几句:不知被何人最先找到,扒了筋剥了鳞。并未细说详情。
而炎天各派修士间流传的小道消息,时常出山的薛松雨最为了解。
薛松雨朝三人说起了这三个月,她在外面道听途说来的八卦。
几个大宗的弟子在炎天第一层的西南偏隅之处找到蛟龙尸骸时,龙角龙眼龙筋,以及最珍贵龙胆龙心,都不知被何人取走。
只剩下难以带走的龙鳞龙骨等边角料,实际已经没多大用处。
蛟龙身上的珍贵材料被人独吞,各大宗派的元婴们大为恼火,又不知究竟何人所为。
如今各派都在想办法调查,可惜至今毫无线索。
不少道门修士怀疑,此事乃妖王和星炎魔君所为,但没有证据。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薛松雨勾了勾手指,三人将头凑近,听她压低声音:“我还听到一些传言。”
“据说离蛟龙尸骸不远处,有两具修士尸体。一个金丹,一个元婴。”
“那元婴修士死状极为可怕,已经面目模糊,但从身形判断……”
薛松雨声音越压越低,仿佛在说什么鬼故事。
三人同时咽下一口唾沫,等着薛松雨揭露谜底。
“有人判断,死去的元婴或许是秀林峰主。”
于兴惊诧:“真的假的?!”
“你小声点。”薛松雨斜了他一眼,“这是我从别派修士那里听来的。此事关系重大,各派不敢明说,只能私下传几句。乾天宗内更是不许弟子提起。”
蛟龙身上的珍贵材料不知被何人拿走,秀林峰主又在不远处被残忍虐杀,乾天宗主不想多生事端,不承认那人是秀林峰主。
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闹大了怕不好收场。
陆续有些疑惑。
当时张浚安和蛟龙一同逃走,最有可能取走龙心的是他。
虽然他最后给自己传音,意指他会将东西交给他的同谋。
张浚安还有同谋这事,可能……就陆续一人知道。
但无论如何,元婴尊者们首先怀疑的,难道不应该是张浚安盗走龙心?
他好奇问向薛松雨。
薛松雨奇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还有一个金丹修士的尸体,据说他就是开启苍梧法阵的罪魁祸首。”
人死在一旁,身上没有别的东西。
陆续更为疑惑:“张浚安是元婴境界。”
为了报仇,他一直隐藏修为,此前无人知晓,炎天界还有他这么一个修习机关术的元婴修士。
薛松雨摇头:“他只是个金丹高阶。用了秘法,将修为短暂提升了一个大境界。时限到了,他受到法术反噬,气血逆行而死。”
陆续一怔,随后沉默无言。
整件事情的全貌,应是张浚安和某人合谋策划了一切。
张浚安和蛟龙一起离去,因此他的同谋能最先找到蛟龙的尸骸,盗走龙心等宝物。
若陆续猜的没错,张浚安为了报仇,他的同谋为了龙心,二人合谋,各取所需。
张浚安为了报仇,为了同元婴修士战斗,明知死路一条,依旧一往无前。
这令他倍感唏嘘。
可这事和他有屁的关系?
为什么张浚安说他的处境危险?
陆续瞬时有些心累,他究竟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多少人?
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的二世祖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流水飞瀑落花雨,小桥红亭静长风。
尘风殿后院山色旖旎,美景缤纷。
即便是禁足,能入尘风殿这样的尊贵场所,已是万千修士梦寐以求的殊荣。
陆续成日好吃好喝,唯一的烦恼,大概是日子太过懒散清闲。
最初一段时间,师尊说他伤势未愈不宜练剑,只让他修炼心法。
伤愈之后,练剑是准了,但须得有人从旁指导。
于是陆续又被几个绝世剑修,七嘴八舌你指东我指西手把手地“指点”剑法。
这剑该怎么用,越发不会了。
还有更令人无语的,他修炼自己门派的森罗剑法,寰天道君来凑什么热闹。
陆续完全想不明白,这群人既然如此好为人师,为何不自己收几个徒弟,非得要抢着当他的师尊。
炎天百万修士无人不想当他们的亲传弟子——莫非真是抢来的徒弟比较香吗?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他哭笑不得的事:
凌承泽竟然时常来陵源峰找他。
所谓星炎魔君隐藏身份,偷偷潜入乾天宗,是指魔君隐没灵息,悄然无声避过师尊的耳目,如凡人做贼一般,夜深人静时翻他的窗户?!
陆续深切怀疑,这魔君的脑子是不是被妖族的狗啃过。
他深深长叹一口气,他究竟要如何才能让对方相信,他在陵源峰过的好的很。
反倒是他们这样深夜私会被人知晓,他被冠上勾结魔修的罪名,那就真的只能被逐出师门,逃往第三层魔域。
“师弟。”秦时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陆续暗中咬牙,无奈勾出一个假笑,从凉亭中起身:“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时笑意盎然,他一看便知,准没什么好事。
“昨日。”秦时嘴角高翘,“师弟,你陪我下山几日。”
陆续心中一哂,怎么可能。
“师尊……”
“此事我已禀明师尊,师尊已经同意。”
这几日师尊有事不在陵源峰中,一切事务暂由方休代管。
陆续只能和秦时二人同行。
如画眉宇微不可查一皱:“可有什么重要之事?”
秦时故意卖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
第二日一早,陆续跟着秦时来到御剑台,见他召唤出一辆浮光跃金,装饰精美的法宝飞车。
陆续奇道:“不御剑?”
朗音温柔一笑:“那地方距乾元山有些远,需要大半日才能到达。以你的修为御剑这么长时间会很累。”
又嘲讽他修为低。陆续暗中咬着牙,跟在秦时身后上了车。
二人相对而坐,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盯在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
但此事师尊已知晓,秦时必然不会朝他出手。
不把他全须全尾带回来,秦时没法朝师尊交代。
精巧薄唇勾出虚伪假笑:“师兄现在可以告诉我,要去什么地方了?”
勾魂夺魄的绮丽笑容看得秦时心跳都漏了一拍。
怔愣几息才恍然回神,朝他细致解释。
他们要去北梁国。
仙门地界和凡尘地界互有交差重叠。
乾天宗的领地,按凡界的地域划分,属于后晋国。而北梁是远在万里之外的另一个凡界国家。
只是北梁和后晋这种凡人治世,仙门除妖,仙凡各行其道互不干涉的情况稍有不同。
北梁皇族为了永保江山,重金聘请了许多修士护卫宫廷,自己也学着修仙世家那样,安排有仙骨的王孙公子修真问道。
北梁国的修士和凡人,界线不似寻常凡界国度那般分明。仙凡之间关系密切,难以分清。
“每年端月十五,是北梁庆贺立国的千秋节。今年恰逢千年大祭,我也得回去一趟。”秦时笑道,“我想带你去我家看看。”
“师兄出身北梁?”陆续从未听师门中人提过自己家世。
然而此时已能明白,为何师尊让他跟着师兄一同出行。
一国的千年大祭,秦时这样的元婴尊者理应赏光出席。
他这个师弟,就跟着同去见见世面。
他又好奇一问:“师兄可知师尊的家世?”
秦时点头:“师尊是前代师祖的血脉。”
继承陵源峰,即是师门传承,又是子承父业。
“师叔是师祖从炎天第三层带回来的,具体家世我不清楚。不过,”朗音戏谑一笑,“师叔身上定然有魔修血统。”
陆续扬了扬嘴,沉默着未曾接话。
他俩在这儿私下议论方休,谁知道秦时会不会转头就添盐加醋,把他给卖了。
秦时又一路给他介绍着路过城镇的风土人情。
陆续嘴角挂着淡笑,偶尔应和几句,心中无比可惜地想:他们师门四人,真如表面一般和乐融融该有多好。
可惜秦时眼底暗藏的锋光和杀意,注定他二人只能尔虞我诈,笑里藏刀。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小剧场
1.
陆续:大佬们都想当我师尊,因为抢来的徒弟比较香。
大佬:没人想当你师尊。大家在抢道侣。
2.
陆续:师尊对我好的很!
魔君:真的吗?我不信。
3.
陆续:秦时故意诱导我在背后说方休坏话。
秦时:???
千万不要背后议论同学/同事。被人卖了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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