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起?
江澜反应过来,惺忪地张开双眼,下意识要挣脱开。
言温竹知道他的担忧,温声道:“放心,他们都走了。”
江澜闻言便放心,反手抱住他。
坐上车,回去。
两人轻车熟路,到二楼。
江澜高强度工作太累了,他依稀能察觉到言温竹褪去他的衣物,心中有些羞赧,又带着期待,但言温竹却没进一步做什么,而后,恰当好处的温水撒在肌肤上冲洗。
再后来,他的身体陷入舒服的大床,伴随着那熟悉的清香,沉沉睡去。
好像把他放进客房床上了?
次日,江澜醒来时就知道并不是,一只赤/裸的手臂从身后抱在他腰间,后边是男人温热的身体,紧贴着他。
江澜稍轻轻转头,就听到言温竹的声音。
“醒了?”
声音不像才醒来。
江澜嗯了一声,想转身,避免空前尴尬的姿势,可稍微一动,不太贴身的浴巾瞬时出走,雪白的肩膀便暴露在空气中。
时间不早了。
房间内有恰当好处的自然光。
言温竹视线望向他。
江澜顺着他幽深的目光,一激灵又扯过浴巾,挡住身上。
言温竹笑了笑:“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江澜小脸通红,诺诺道:“谢谢你。”
言温竹披的是同款浴巾,早不知去往何处,显露出他精瘦的宽肩,但他并不介意。
对比起来,江澜确实……
但江澜小手扔不放下浴巾,强调道:“现在是大白天。”
言温竹饶有趣问他:“晚上就可以?”
江澜望他,小幅度点头。
言温竹又问:“晚上怎么都行?”
“……”
江澜受不了这样的逼问,准备从侧边下床脱身,却被男人一把捞住,力气刚刚好,把他拉在床中央,在将他压在身下。
在彼此的视野内,白天里,能看到彼此。
江澜羞涩到不知将目光放在哪。
言温竹盯着他白净的脸,问道:“是谁跟我说过,到时候放假了,我想怎么都行?难道白天就不算假期?”
江澜这才记起他之前的承诺,可当时他没想过会住进言温竹家,现下完全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了。
“我……”
言温竹没等他解释,低下头。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有些痒。
江澜一想到之前都是晚上,一次他半醉了半醒,一次他小睡后醒来,这次却要青天白日做那种事,心中苒起抗拒,慌乱道:“晚上、晚上怎么都行。”
他希望言温竹停下,可是却没有。
吻从下颌线到唇瓣。
江澜再次认识到言温竹吻技之高超。
停下后,言温竹道:“等到了晚上,你是不是又说,第二天怎么都可以?怎么,我不能让你快乐吗?”
江澜眼尾莫名分泌出生理性泪珠。
他无疑是喜欢的……可是,心理上的刺激太过了,他还无法开口讲,只能朝言温竹摇头,看着更让人想欺负了。
于是,言温竹便再次覆上去。
好在只是亲吻。
江澜整个人宛如是分裂的,身体上被挑/逗起,叫嚣着渴望,而心理上想反抗,这点反抗又在一点点减弱。
突然,言温竹停下,他道:“加班那么大半月,我也想让你多休息,不过你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江澜如同一滩春水,软在床上,心底抓住了那点希望,忙点头。
“你说。”
“别搬走了,好不好?”
或许是声音太醉人,江澜立马答应。
言温竹却像一只得逞的狐狸,喉间溢出轻笑,还得寸进尺:“我再索要一些利息?”
江澜也软声同意。
于是,言温竹抓住他的手,大手包住小手……
许久过去。
江澜手酸到昏眩,言温竹又在他耳边再提议。
……
言温竹确实如他说的,放过了江澜,可两人除了没到最后,其余都做了个遍。
一直到中午。
百叶窗拉开缝隙,努力带走空气中飘散的淡淡情/欲,江澜累得又进入睡眠,而言温竹则精气十足去一楼厨房做午饭。
吃完午饭后,两人开车去江澜家。
其实江澜从再次醒来,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时,就后悔了。
可刚才言温竹还对他的拒绝控诉,又不好再爽约。
言温竹也是明摆了意图要他搬家,带了两个大箱子。
江澜很后悔。
他们住到一起,还说得清关系吗?
还有,到了同一屋檐下,他只会更加不争气……
假期还好,等到恢复上班,他不能再天天请假吧?
刚走出电梯。
江澜支支吾吾道:“要不算了?”
言温竹漆黑的目光落在他红肿的唇上,还没说话。
江澜扯动嘴角,“没什么,进去吧。”
言温竹打开门,熟练地带着箱子走进去,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又道:“排除家具、家电、日用品、衣服鞋子,这些家里都有不用搬,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带走。”
“……”
其实倘若真正要搬家,主要就是他点名的几类东西,剩下的,江澜立马想到大学毕业证书,和身份证之类的重要证件。
家里都有,那也是言温竹家。
江澜心中忍不住腹诽,脚底跟沾了胶水,嘴边也像被线缝上,愣是不动也不说话。
言温竹望着他,开口道:“酒店、我家,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在你家?”
“?!”
江澜脸上染上红,立马行动起来,在屋内翻找。
一会儿后,他还在搜寻。
实际上,江澜平日有收纳的习惯,所以之前言温竹来时,很快就在书桌找到充电线。
房间不大东西倒多,但每样物品摆放的位置都很合理,江澜也记得在哪。
他只是……故意磨蹭。
一开始,言温竹打开箱子后,坐到书桌,见他忙活半天,起身来到江澜身旁,询问是否要不要帮忙。
江澜忙说不用,又乔装找东西,刻意嘟囔着“好像也没什么必须要带的”,后转身提议:“要不,我人去就好了?就像之前那样?”
他来时就想过,就算真的搬走,也不会退租。
要给自己有余地。
江澜莫名紧张,好在言温竹立马就点头了,令他松了口气。
两人空着手来的,又空着手回去。
江澜也是完全迷糊了,从头到尾就没想起,他原来准备跟言温竹算账,算胡乱给他买东西的账。
放假第二天,公司公布了之前的事件处理方案。
总结下来有两大点:
第一,事情的原委如何,强调公司对身在曹心在汉的零容忍;
第二,该赏的商,该罚的罚。
原定的奖金,加班的补贴,甚至月底公司将组织公费旅游,而损害公司利益的林悠和小许也得到相应处罚,假期结束后,不会再见到二人了。
除此之外,江澜还网上看到,公司就这次偷方案对对家公司的舆论反击。
该说辞公布后,事情也算尘埃落定。
论坛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当时有一栋高楼,层里几乎所有人内涵江澜,唯有一层层主,公然表示相信江澜,惹得群嘲,反转后,许多人再找到该层,纷纷艾特,想知道是不是了解黑幕。
而hr打开公司匿名论坛后,留下一句话:真相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假期过得很快。
从江澜搬到言温竹家,一眨眼就过去了三天,两人一起睡在二楼的主卧。
言温竹仍没做到最后一步,每每在关键时刻,总亲昵地在江澜耳边说一句:“之前加班太累,再多休息几天。”
江澜:“……”
那放假第一天,怎么不让他休息,而且,这哪算哪门子休息?
反倒将他弄得不上不下。
江澜早休息好了,可有些奇怪,他没法再像第一次那样,去主动索取。
这天傍晚。
浴室里,江澜慢慢涂抹着已经知道品牌的沐浴露,在热水凝结出的水蒸气中暗下决心。
又什么好羞耻的?
他披上浴巾,宛若披上了战袍,学着言温竹一贯的风格,松松垮垮。
脸上发烫,他轻拍了拍。
言温竹在一楼做饭。
江澜站在厨房外没进去,朝里边问道:“你关火了吗?”
言温竹没回答,反问:“怎么了?”
江澜不答。
言温竹没听见声音,道:“你饿了?马上煮好。”
江澜在偌大的客厅左右走了两步,回:“好,你关火喊一下。”
很快,言温竹身上围裙都没解开,走出来看到江澜。
屋外有夜色,屋内有暖光。
一切不言自明。
江澜脸上潮红,怯怯地望过去,眼底有眸光,又收回,微微垂头。
有些说不出话……
言温竹一边解了围裙,始终盯着他,戏谑道:“饿了?”
江澜抬头,“我没。”
随即,他知道此饿非彼饿,更加害臊。
他顿了顿,小声道:“我不饿,我…我们去房间吧?”
而言温竹已经走来,抱住他,热烈的吻朝他而来。
江澜心中猛地一跳。
也许……他确实饿了,他想。
言温竹吸吮着他的唇,很深很重很强势,让江澜有种要将他整个人吞入腹的错觉。
不过,到最后,也只是轻咬了他唇,叫江澜稍吃痛。
痛中带着快感。
只是突然,江澜的手机响了。
假期的时候会给他打电话的,没几个人。
两人放肆地亲吻,不顾那声音,可对面却不依不饶。
言温竹松开他,恼了:“先把号码拉黑了。”
男人的手依旧拢住江澜。
江澜点头回应,胡乱抓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看到,并非是电话,而是父母打来的视频通话。
当即,他软绵绵的手,推开言温竹,道:“等等!”
火被点起来,却要熄。
言温竹才不肯。
江澜急忙中拒绝了视频邀请,意识到不对,解释:“我爸妈打的!”
这下,温度总算稍有冷却。
江澜凌乱地再看手机,消息一条接一条跳出来。
【怎么不接电话?今天都放假了啊。】
【生日快乐。】
【是在外边不好接电话吗?等回家回一个视频,好久没看到你了。】
他家并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有也多是给弟弟江沧过,而他证件上写的是阳历的日期,爸妈记的却是阴历,所以连他也忘记了日子。
江澜心中慌乱,只道:“我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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