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浴室的地板沁凉,姬桃的心更凉。
一秒,两秒……
她仿佛凝成了一尊劈叉的蜡像,让她直接融化掉吧,渗进地缝里,就此消失算了……
“受伤了么?”司绍廷长腿抬步走过去,俯身伸手,“能站起来吗?”
熨帖得一丝不苟的西装裤映入眼帘,眼前是男人的大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
姬桃猛地醒过神来,蜷起细白的腿,抓起浴巾胡乱地往身上裹,“我我我没事!你你走开!”
浴巾下的身体缩成一团,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扑腾了半晌,却没站起身来。
司绍廷俯身,两只手掐着她的腋下,像拎猫一样,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姬桃死死地拽着浴巾,生怕再掉,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站好,我就松手。”
“……我站好了。”姬桃两条纤细白皙的腿晃了晃,稳住,身体本能地很快找到平衡,“真的,站好了。”
司绍廷仔细的审视了一会儿她的神色,手上的力道略微放松,感觉不像要倒,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眸光朝下掠,“摔伤了吗?”
姬桃脸上火辣辣的,拼命摇头。
劈个叉而已,对于软开能过270的她不在话下。腿根是撞得生疼,可能会淤青……
男人眸深如墨,目光不遮不掩,理所当然的巡梭过她的全身,然后转身出去了。
歌曲早已切换,姬桃摸索着关掉。浴室里安静下来,她呆立半晌,忽然捂住滚烫的脸,无声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
司绍廷走进卧室,香艳旖旎的画面在眼前还未完全消散。
线条玲珑的肩,精致的锁骨,妩媚的腰肢,俏生生又长又直的白腿。
通身白皙又滑腻的肌肤,锁骨下方起伏的柔软,晃得人眼睛花。
衬衫的领口忽然感觉有点紧,他抬手将上面两颗扣子扯得松散,眸光随意地扫过室内。
这里他其实没住过两回,印象中一切是井井有条的。不像眼下这么随意,生活的痕迹随处可见。
胡乱搭在椅子靠背上的裙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板上的卡通鳄鱼拖鞋……还有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的靠枕,四四方方,满满当当的印着一个黑体大字——靠。
“靠”枕是吧。
手机震动,司绍廷垂眸瞥了一眼,一边在床边坐下,随意的朝后靠。腰后却有什么硬东西硌着,他伸手摸过去,拿了出来。
金晃晃的,一块砖,沉甸甸很衬手。
想起那天收到的交易记录。
司绍廷想不出这东西有什么出现在床上的理由,掂了掂,随手丢进了床头柜下层的暗格里。
半倚在床头,他低眸回复着邮件,听见浴室方向传来动静,掀起眼皮瞟过去,只见一颗脑袋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身子藏在门后面,一张小脸红艳欲滴,贝齿咬着朱唇,眼神乱飘,“那个,能麻烦把床尾的衣服,递给我吗?”
姬桃悔不该这些天住得太自在,都忘了把衣服拿进浴室,方才意识到时直接傻眼。
傻站了半天,又不能光着出去,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像个土拨鼠一样探头。
但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拎起叠放在衣服最上面的那条粉色小内裤。
薄透的蕾丝衬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姬桃头皮发麻,只觉得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要烧起来了。
要不,她还是直接跳进马桶里,冲走算了……
视线完全不敢看男人的脸,姬桃垂着眼睫,一只手伸出去抢过他递来的那团衣服,飞快地缩回去的同时将门拍上。
下一秒又打开,门缝夹住的一角衣料嗖的被拽进去,再次火速合上。
司绍廷低哑失笑。
笑意漾在唇间,渐渐扩散开,化为一阵低醇愉悦的笑声。
今天真是回来对了。
他人虽不在沐城,依然能掌握她的一举一动,这些天她深居简出,很低调安分。
不回来看看又怎么知道,他的太太一个人在家里这么奔放?
浴室里,姬桃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逝的,人生哪有过不去的坎。不就是摔劈叉,还被人看光了吗?
思路打开——
只要不把他当人,不就等于没有人看到了吗?
对,不当人!就当……当……
当atm!
atm好啊,上有天堂下有银行,五百万五百万的,库库吐钱……
姬桃拧开冷水,捧起往自己红透烫熟的脸蛋上拍了拍,努力镇定下来。
是atm,atm,外面是一台长得很帅的纯金的atm……姬桃默念洗脑,深吸一口气,打开浴室门。
卧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atm……走了?
夜晚深沉静谧,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周围一片安静。
姬桃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床尾。
走了好……
呆坐了一会儿,收拾好七零八落的情绪,她起身去随便擦了点面霜,就准备上床睡觉了。
明天有个很重要的面谈,是沐城艺术中心的新舞剧。天塌下来她今晚也要充足的休息,保持最佳状态。
躺下习惯性地先搬腿过顶,姬桃滚向另一边,伸手去摸金砖。
一把没摸到,正撅着屁股四处摸索,忽然听见脚步声,她转过头,下一秒,就看见男人颀长的身形携着沐浴后的湿气,长腿步伐悠闲的走了进来。
他的黑发如湿润的夜色,还在滴着水珠,墨蓝色的睡衣领口微敞,勾勒出隐约可见的结实胸膛,肌理线条性感分明,满满的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姬桃红唇微张,“你没走?”
“大晚上的去哪里?”男人拿眼梢睨她一眼,仿佛她问了个极蠢的问题。
“……”
这么大的别墅里当然不止一个浴室,原来他只是去别的浴室里洗澡了……
可是他不是长住酒店吗,那干嘛不回酒店去啊……
当然姬桃只敢想想,别墅是他的,要滚也是她滚。
司绍廷站在床边,眸光扫过她身上的睡衣。
她跪坐着,很难不注意到睡裤的后面,整个圆翘的臀部上,印着一个硕大的金元宝。
姬桃默默地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这叫有一腚的经济实力。”
司绍廷眉头跳了跳,并不想知道这丑东西是谁设计又是谁批准上市的。
眼看男人长腿一抬就要上床,姬桃连滚带爬地从另一侧滚了下去,“你、你睡吧,我去别的房间睡。”
说着脚步飞快朝外走。
男人连眼皮都没掀一下,更没有阻拦她的意思。姬桃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最坏的预想莫过于他兽性大发,然后深夜豪宅里……
她逃,他追,他们展开pk。
最后她惨被抓住,酱酱酿酿。
…………
不到半小时后,姬桃又灰溜溜地回到了主卧。
别墅里当然不止一个卧室,也不止一张床。
但别的床上都没有被子。而且到处都没有找到多余的被子。
她之前怎么就没留意到这房子里的含被量这么低呢……
入夜气温直降,别的卧室不知怎么都冷嗖嗖的,不像主卧的温度适宜。她试着躺了几分钟就受不了了,不盖被子睡一晚,肯定要生病,明天的面试就完蛋了。
卧室的主灯关掉了,壁灯光线柔和。俊美的男人慵懒地倚在床头看文件,一条长腿随意地舒展,另一条腿半支着。
从文件中抬起眼眸,眸光淡淡掠过来,嗓音慵淡,“怎么,睡不着?”
“……”
“别的房间没有被子。”姬桃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我还是睡在这儿吧,就是……呃,有件事情我需要先知会你。”
司绍廷挑起眉梢,女人垂着眼睫,玉白的纤指搅成一团,软糯的嗓音清甜,“我很早就跟我妈妈分床睡了,因为她嫌我睡相太差。”
抬眸飞快地瞄他一眼,“去年我还把人一脚踹下床,胳膊摔脱臼了。”
倒霉蛋李淞夏,非要不信邪,搞什么闺蜜抵足夜话,结果直接被足抵飞了……
司绍廷想起去年年底,司景齐的手臂脱臼,说是打球的时候伤的,还企图作为借口推迟订婚仪式。
他的脸色倏然沉冷了下来,眼神淡漠的提醒她,“你现在是司太太,不管什么心思都给我好好收起来。我不在意,但不允许,懂了吗?”
温度好像骤降了几度,男人英俊的脸庞冷峻逼人。姬桃似懂非懂,他不在意她睡相差,但不允许她把他踹下床?
那真是多虑了,她腿功再好也很难把一个快一米九的atm踹下去……吧?
“我懂了。”反正他有真爱,刚才把她看光了也没什么反应,应该挺安全的……姬桃拎起被角,小心翼翼地挨着床沿躺下。
床很大,中间再躺几个人都没问题。
鼻息间隐隐嗅到男人身上的气息,清冽好闻。姬桃想要保持警觉,可是今天在紧迫感的驱使下,她练功的时间长了点,躺下方觉疲惫不堪。
而且给超级有钱人睡的床真的好舒服,就像床垫里住着一只水猴子,一把将她的灵魂都拉沉进去了……
司绍廷面无表情,看着女人安静的睡颜。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面容恬静,呼吸均匀。
这才几分钟,居然就睡着了。她是猪吗?
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蓝色天鹅绒小锦盒,手指随意地把玩着。
这趟在南非机缘巧合,碰上一颗不错的钻石,看见的瞬间脑海里不知怎么,倏然浮现出她素手握着签字笔,在纸上签名的模样,只觉得这颗闪亮的小石头就合该待在她纤细漂亮的手指上。
幽沉的眸光盯着那张娇憨恬静的脸蛋,半晌,他将锦盒丢回床头柜上,抬手关了灯。
…………
“啪!”
响声清脆,落在脸上的痛感让司绍廷惊醒。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眸,他花了几秒钟,才在黑暗中看清眼前的是什么。
那是一只莹白小巧的脚丫子。
他额角跳了跳,大手攥住女人细细的脚腕。
她的半边身子睡得挺正常,一条细直的长腿却向侧方高高踢起,白嫩柔腻的脚底不客气地抵在他的脸上。
贵公子出身的男人,人生第一次被打脸,还是被脚底板打的。
而且这不是今晚第一次被她踢醒了。
黑暗中,男人沉着一张俊脸。想到什么,忽然勾唇轻笑了一下,下了床,扯过挂在衣帽架上的领带。
*****
霞光初照,生物钟一如既往地早早将姬桃唤醒。
迷迷瞪瞪的习惯性抬腿想先搬个腿,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她的腿怎么抬不起来?
姬桃睁开眼睛,朦胧退去,悚然意识到自己当下的状况——
她的两条纤细的手腕,被一条领带束缚着,绑在床头。脚腕绑在床尾。
“……司绍廷!!”姬桃尖叫出声。
面容俊美身形颀长的男人从浴室走出来,已然洗漱换完衣服,上身是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衬衫,西装裤笔挺得一丝不苟,优雅又矜贵。
俊脸温淡,慢条斯理的开腔,“司太太叫我?”
“你……你是变态吗!”姬桃挣扎着想解开手腕上的领带,越慌却越是解不开,“你干嘛绑着我!”
“哪里变态了?”司绍廷不紧不慢地靠在门框上,眉梢挑得很高,一双凤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薄唇勾着笑,语气低沉懒散。
“昨晚不是跟着小黄歌扭得很起劲么?那句歌词是什么来着,tiemeuplikei''msurprised——捆绑游戏,怎么样,够不够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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