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氛围有什么不对叭！为何沙雕番里出现了cp之间的拉扯感？！】
【突然发现?这俩人好微妙, 也太暧昧了叭（姨母笑）（磕一口）……】
【淦！导播为什么不切镜头让我看青花鱼的脸！我要看他的表情?！】
【他是啥表情?？！他在想什么？！我想知道我是急急国王急急急！】
【口嗨是小?霁的基本操作，但我怎么感觉她今天的口嗨，让某条鱼心?慌慌了呢？】
【我特别吃一种cp……没?心?没?肺骚话连篇的话痨A, 与被A随口一说的骚话所撩到?的B……（我已经磕鱼蠊cp磕疯了）】
【……鱼x大蠊cp？？？！我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cp名字！】
【某条鱼也太小?心?翼翼, 太心?机太可爱了吧……把少数的真心?话藏进玩笑话里，把为了她而做的特别的事?情?藏进普通的行为里, 就好似把几颗裹着彩色锡纸的巧克力球, 混入上千个彩色塑料球之中, 暗搓搓地希望对方在塑料的海洋里，察觉并?捡起真正的糖果……】
【某人总是言行轻浮, 所以谁也不觉得他对她讲的话有问题……某人是神偷开锁王，所以谁也不觉得他为她偷蛋糕意?味着什么……她也不知道, 只有他自己懂……我疯了！已经在嗑生嗑死了！】
【我个人认为, 这只黑猫猫，多少沾点回避型依恋人格……这种人，渴望爱，逃避爱, 内核消极，边界感极强，不信任别人……他想认清自己的心?意?, 也想压抑自我，忽视并?掐灭这份心?动；他希望他被对方喜欢，却又不希望自己被喜欢；他希望对方察觉他的异常, 却又不希望自己被察觉……】
【不愧是你啊黑泥鱼……一边暗戳戳地接近她, 一边佯装自然、往后撤退……小?霁快醒悟！按住他！对他强制爱！】
【盲生们！我发现?了一个华点！国木田说, 案子原本属于?谷崎，但太宰非要接下！他是通过某种方式得知了小?霁今晚会来这家牛郎店做任务, 想见她，想和她相处，所以他才代替谷崎出任务的吧！】
【霁好像也挺喜欢这条鱼嘞，她对待他似乎略有别于?其他人……等她对他的喜欢到?达某个阈值，她绝对会出手，他别妄想逃……（好香斯哈斯哈）（我疯狂磕）】
【我感觉鱼有点清醒克制的年上男的感觉（这是可以说的吗？）……一方面是因为他是回避型依恋人格，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也知道小?霁还是高中生……（不过霁的真实属性是姐姐的说）我是土鳖，我真的超爱看表面开朗实则阴暗破碎的聪明人在清醒中沦陷的剧情?……】
【我等！我要看我cp结婚！】
===
看着刷屏的弹幕，系统感觉自己的CPU过载了。
……怎么回事?？！浑身写着“无敌の寡王”的宿主大人为何突然有了cp？！
然而……宿主大人近期关掉了弹幕关掉，她看不到?观众们说的话。她告诉它，她要专注于?一些事?。不过具体是什么事?，它也并?不知道。宿主大人是既疯疯癫癫又神秘莫测。
系统陷入了深刻的纠结。
它要不要告诉宿主大人，出事?了……
它好想对那个人说——你不想活啦？！靠近四?月一日霁，是自寻死路哪！
不过……
那个人本来就是紫砂狂魔，把她当?作埋葬自己的坟墓，也算是真不戳的选择……
宿主正在走向?目的地，去见甚尔。
她看起来心?情?好极了，与平日一样，轻声哼着古典小?调。梅子色的桃花眼笑得弯起，浓丽眼影波光粼粼地闪耀，眼线将本就微微上挑的眼型勾勒得更挑，再加上面颊上的酒窝与三颗小?痣，像一只恶魔小?猫。
连它一个Ai也不得不承认，她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真迷人。她刚才就是这样对那个人笑。Ai都能被迷住，更何况是人呢。
巧克力舒芙蕾已经被她吃光。她一路边走边吃，却绝不粗俗，红酒色长裙伴随着轻灵的步伐摇曳，好似一位优雅而俏皮的魔女。她这会儿对它下达指令，让它帮她把空碟子传送回后厨。
最高级的Ai也有八卦之魂。
系统实在憋不住了，问：[……您心?情?这么好，是因为他吗？]
[50%的原因是他，50%的原因，是由于?这是一个相当?有趣的夜晚。]宿主笑得漫不经心?，慢条斯理地舔掉唇角的一点点蛋糕屑，抬手推开了包间的门，[我得快点搞定今夜的任务，然后回去见我的好大儿们和小?宠物呢。]
系统：[……谁是好大儿？谁是宠物？]
宿主理所当?然地回答：[小?悟，小?芥川，小?敦敦，都是好大儿~另外两个人是小?宠物，暴脾气版的拉布拉多，和胆小?怕人的黑猫~]
系统：[………]
救命！它都想上网帮他们发求助帖了……！
#被神经病当?作好大儿的我该如何逃离对方的魔爪 #被神经病视为宠物的我该如何让对方把我当?个人
===
宿主只与伏黑甚尔对话了10分钟。
待到?她要离开之时，他对她已是心?服口服，甘愿一生为她所效力。
她对他开出了他无法?拒绝的条件——全球最顶尖的生物医疗集团之一，其旗下的位于?柏林市的私立医院，一整个医疗团队将保证他的妻子能恢复健康。同时她还会为一家人提供长驻签证，并?安排好一切生活所需的事?物，妻子在柏林就医，他和儿子也能去陪着。她甚至将一沓学校资料摆在他眼前，伏黑惠再大些，要读小?学之时，她能让他进入这些柏林一流的学校中的任意?一所。
而她对他只提了一个要求——他必须成为她的部?下，听?令于?她，但并?非终身制，为期八年。
系统知道，宿主的目的是杜绝星浆体事?件或是类似事?件的可能性。
伏黑甚尔答应了。
他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年轻而美艳的黑长发女人斜坐在沙发上，纤长的食指支着太阳穴，漂亮的长指甲令人联想到?神话中的魔女，她随意?一笑，口吻听?起来仿若某种高维的神明。
「只是碰巧知晓每个人的命运，却不喜欢那样的未来，就全凭我自己的喜好改写故事?了。」
不在乎对方诧异而惊疑的注目，她起身就离开了。
「你们一家将在八天后出发，从东京飞往柏林。我已安排了一名负责行程的专人，他明早会找到?你。」
「接纳命运的馈赠。试着当?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吧。甚尔。」
===
国木田独步从不曾料想，自己有朝一日能与港口黑手党的不吠之犬，和平共处地坐在牛郎店的一个包间里。
他更不曾料想，自己那个不是在摸鱼、就是在紫砂、或者?在骚扰美女陪他去紫砂的鱼唇搭档——不过不知道为何，这家伙近期变了，对侦探社楼下咖啡厅的美人侍应生敬而远之，再也不求她与他殉情?了——从前竟然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而且全侦探社都知道这件事?，只有他国木田独步被蒙在鼓里！
“欸？国木田先生从未听?过太宰先生提起他的上一份工作吗？太宰先生有告诉我欸。”
中岛敦眨巴着清澈而愚蠢的大眼睛如是说。五条悟还没?醒过来。他目前是所有人里眼睛最大的傻子。
“姐姐也跟我讲过这件事?。但其实呢，她如今在港口黑手党总部?的办公室，曾经就属于?太宰先生。那间屋子空置许久，被她重新启用了，在中也先生的办公室的楼下。”
“姐姐说她在天花板的一个角挖了一个洞，时不时会沿着墙壁爬到?天花板上，穿过洞爬进中原先生的办公室，向?他要吃的。不过中原先生从不吃零食，所以她在他办公室放了一个柜子，摆满了各种零食。中原先生被她按头安利了蜂蜜芝麻小?花生，然后他变得还真挺爱吃那个的。”
国木田独步：“………”
……有画面感了！中原中也你好惨！被到?处乱爬的蟑螂人入侵办公室！
“小?霁在港口的工位，竟然是挨着中也啊。小?霁在侦探社的工位，在小?镜花和敦君之间，距离我和国木田君可远了。”
太宰治笑眯眯地说道。坐在他对面的芥川龙之介坐得笔挺而僵硬，眼观鼻鼻观心?。
“她和中也的关系原来这么好吗？她都没?告诉我这些事?欸。”
“准确来说，姐姐在港口的工位的邻居，是芥川。”中岛敦说，“那个办公室特别大，姐姐感到?很孤独。她前天向?首领申请了把芥川调过去，与她共享办公室，首领同意?了。姐姐一个月最多去港口做七天兼职，芥川大部?分时间都能独享办公室。”
芥川龙之介猛地抬头看中岛敦，毫无血色的面孔神情?复杂，“……什么？！”
——能使用太宰先生留下的办公室，这令他欣喜若狂……可桌子对面的另一张桌子后是四?月一日霁的话，他又感觉非常想死……
“你妹妹很担忧你，可她也没?办法?让你变得更阳光，我姐姐答应了她，要把你变成一只快乐小?狗，”中岛敦看着芥川龙之介，撇了撇嘴，“我姐姐已决定了要对你好，天神的爱即将降临到?你身上，你就偷着乐吧！你也要感谢你的妹妹！”
芥川龙之介：“………（ =``= ;）”
——妹妹她，莫非是想杀了他这个兄长么？
国木田独步：“………(口_口;)”
——让精神状态最不正常人，去治愈一个精神状态不正常的人，这真的可行吗？！
忽而，太宰治望向?门，自言自语了句：“果然还是躲不过么？这可怎么办呢……”
国木田独步：“！怎么了？！”
“走廊上有一个侍应生，已经路过了这个包间两次，是一个扫黄打非的便衣警察。”太宰治低声道，“对方觉得我们不对劲，等下会找借口进屋。我们不能拒绝对方，那样会显得我们更可疑。”
——在座的所有人，甚至不是员工，是基于?不同缘由潜入牛郎店。芥川龙之介甚至还是被公安系统录入的通缉犯。单间厕所的门坏了，没?地方能让他躲起来。
“……快想点办法?啊你！”国木田独步揪着太宰治的领带，“你这种不法?分子有很多办法?能避开警察叔叔的吧！”
“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市民哦。”太宰治微笑着，“我不仅已经弃暗投明，近期还在试图成为更好的自己呢。”
“……难怪你停止了请求咖啡厅的店员小?姐陪你殉情?……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开始想当?人了？！——等等！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便衣警察就要来了，你快点想办法?哪！”
——倏地，门被推开。
众人齐刷刷地看过去。
幸好，并?非便衣警察。
“Surprise，男孩们，The queen is back.”
四?月一日霁推了推墨镜，像卡戴珊一样做作，发出了洛杉矶白?人富家女的气泡音。
“However，别爱姐，没?结果。”
“姐姐！你回来啦！咒胎祓除了吗？”中岛敦问。
“全部?搞定，完美谢幕。咒胎被我噶掉了，那个养咒胎的家伙被我捆起来装进了垃圾袋，丢在牛郎店后门外的小?巷里，等下我把他带回高专。”
“好耶！”中岛敦欢呼了一声，又说，“可是警察叔叔马上就要来查房了，我们该怎么办呀？”
“小?事?一桩！”四?月一日霁打了一个响指，“来点Music！全部?人给?我嗨起来！”
===
身为优秀的警官，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总觉得那个包间有什么不对，一定要去查一下。
端着一托盘鸡尾酒，他直接进屋。
“晚上好，这是客人您追加点单的鸡尾酒——”
精心?构想的说辞还没?讲完，便衣警察先生就惊得差点一个手滑打翻了整个托盘，他瞳孔地震杵在原地。
包间里那叫一个闹腾！就好像精神病院的自由活动室！
一群人！在转圈！
为首的，是一个红裙的黑发女子，她像舞蹈老师带领着学员，在劲爆的韩语歌《Trouble Maker》中旋着胯转圈圈。
“姐妹们！让你们的胯都活起来！释放你妩媚的天性！展示你火辣的魅力！”
最僵硬的，是亚麻色长发的眼镜青年，他好像被电击了似的，面目狰狞，浑身抽搐。他的臀部?仿佛被鬼上身了，而且左屁股瓣和右屁股瓣是寄生着两只鬼，双方正在互殴。警察先生觉得他九十六岁高龄的爷爷的胯部?都比青年灵活……
扭得最带劲儿的，是穿纯白?西装的黑短发青年，他生得眉清目秀，身材修长，舞姿简直是妖里妖气，比女爱豆还娇媚……
还有两个人，一黑，一白?，由于?他俩转圈太快，警察先生看不清他俩。
“请，请问各位客人，这是在做什么……”被吓坏的警察先生尽力继续扮演服务员的角色，颤声问，“这位戴眼镜的先生看起来好像犯癫痫了，需要我帮忙叫救护车吗……”
其实他想说，这人的屁股是不是中邪了，可他不敢说，他怕眼镜男两个屁股瓣儿里的两只鬼蹦出来杀人……
“我很好！”亚麻色长发的眼镜男朝着他挤出恐怖的笑脸，“我是舞蹈初学者?，跳得还不太好，让你见笑了！”
“我和我的姐妹们！在学习爱豆转圈！我要让我的姐妹们掌握这个丝滑小?连招，然后我的姐妹们就能拿下他们的Crash了！”红裙女子说。
警察先生：“……”
——搞什么啊喂！为什么在一家涩谷的牛郎店里会出现?Crush梗啊？！！！是不是有某种壁碎掉了啊！
红裙女子笑着对他解释过后，她的好姐妹之一——黑发鸢眼的青年一边练习着女爱豆式转圈，一边面带娇羞地冲他笑了一下。
警察先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青年是什么属性？！他的大脑开始烧烤了！
警察先生：“您想说的那个单词，不是Crash，是Crush吧……”
红裙女子：“欸？原来不是Crash，是Crack吗？”
警察先生：“不是Crack，是Crush啊……”
红裙女子：“噢懂了！不是Crack，是CCTV啊！”
警察先生：“……”
她已经害得他脑子乱糟糟！不认识Crush这个单词了！！！
“……这位先生怎么在睡觉？这是为了什么……”他才看见沙发上竟然躺着一名非常高大的白?发青年！
红裙女子：“他主要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警察先生：“……”
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吐槽对方的胡言乱语！
“那请问这两位是……”警察先生眼神复杂地望着那两个超高速转体的人。
“美女转圈圈！15倍速版！”红裙女子答道，“掌握这个招式后！我们接下来要学习世?女一泰勒·斯威夫特唱《Cruel Summer》时的螃蟹步①，小?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练习？！”
——15倍速的超高速扭圈是为了什么？！石油钻井的开采钻头的转速都没?有这俩人快！警察先生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喊道。
“……”沉默数秒，警察先生仓皇而逃，“抱歉，我不擅长跳舞，就先走了……祝各位今晚玩得开心?……”
……完全没?有扫黄打非的必要，这个包间里，只有一群抽象的智障啊！
第52章
三周之后。
清晨, 东京咒术高专。
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当咒术师，而且还是术师兼高专教师。
最?致命的是?, 自己的四个学生都是天才, 咒灵操使，反转医师, 六眼神子, 以及既能从裙底掏出一根伸缩自如的狼牙大棒、还能拔掉头顶呆毛变成神笔诅咒世人的神经病。
日下部笃也处于一种平静的疯狂之中, 他穿过走廊，路过章鱼丸子摊、煎饼果子摊、烤肠机、冰沙机、夹娃娃机、终于抵达教室。
教室里, 是?一年级生们。
与往常一样，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叽叽喳喳地唠嗑, 家入硝子是?昏昏欲睡的听众。上课铃还没响。三个人对老师打?招呼, 日下部?笃也应声。
“同学们，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们。首先，英语老师临时有事，由我代课。其次, 来年入学的三个新生今天来学校参观，10分钟后就到，他们会加入这一节英语课。请大家热烈欢迎他们, 让他们对东京高专有好印象。”日下部?笃也说，“眼下已经是?六月了，马上放暑假了, 暑假结束后, 你们仨就是?二年级生, 要成为可敬的前辈们，成为后辈们的好榜样。”
“唉……夏油同学, 过来讲台，帮老师个忙。”
日下部?笃也把一个像蝙蝠似的倒挂在天花板上的人摘了下来，他把人递给夏油杰，夏油杰又?把人塞进家入硝子身?旁的空座位里。
——最?近，有一个人中二属性大爆发。每天早晨上课前，她会变身?不?同的物?种，每天下午放学后，她会在走廊上卖小吃。
来到东京高专一个多月的转学生，已经成了这所学校的统治者。走廊被改造成了小吃街，正?是?她干的好事。
由于转学生的实力太强，——她已经完美?解决了许多案件，之前还独自祓除了一只极难祓除的咒胎，总监部?因此?对她加长了观察期，延后了对她的审判会——再加上那独一份的难以言表的人格魅力，没人能管住她，也没人想管她，大家觉得她玩得开心就好，她每天都随心所欲横行?霸道。
“四?月一日同学，快上课了，你该醒来，解除变身?了……”日下部?笃也抽搐着嘴角说，“你前天出任务，错过了一节物?理课，我发邮件告知了你作业。你现在能把作业交给老师我吗？”
他也是?一年级生的物?理老师。他知道这家伙一定?没写习题。可他还是?要问。这是?该死的必走的流程。
预备铃响起。
这铃声就好像是?某种遏制邪恶力量的封印，四?月一日霁忽而睁开莓子红的眼睛，她抬手?抚上耳朵，面露痛苦的神色，呢喃着：“占据吾之躯壳的暗夜之力终于退散，却夺走了吾聆听万物?的灵性禀赋……”
“……四?月一日同学，请别装聋……你得把作业交给我，否则我只能扣你分了。”
“命运在引导我饮下白金魔药，只有这样做才有可能寻回聆听之力……”
“……不?要突然掏出一个九阳豆浆机和一大盆洗好并沥干的黄豆就开始打?豆浆喝啊喂！这里是?教室！而且现在是?炎热的六月份！你喝什么热豆浆？老师我真要发飙了！”
“老师你不?懂，我这种火热女人，一年四?季都喝火热豆浆，确保我从嘴巴到心脏都是?火热的。”
“四?月一日同学，你知不?知道你来学校是?为了读书……”
“我们不?读书，老师你没班上。我来学校是?为了老师你啊。”
“……”
“读书没必要头悬梁锥刺股的说，只要人人考考0分，人人都有大学上。”
“……”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面无表情?。他们对这位同窗的疯癫行?径已经习以为常。五条悟是?四?月一日霁的后桌，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脊背，“老板你能不?能今天中午就出摊啊？我想吃章鱼小丸子。”
四?月一日霁回身?看他，“你帮我写那一份物?理作业，我就出摊。”
五条悟比出OK的手?势，“成交。你给我多放点美?乃滋酱。”
日下部?笃也：“……”
他受够了……这气死人的两大问题儿?童，打?又?打?不?过，也不?能开除了……他要把期末考试试卷出得特别难，让这两个傻比都挂科！
上课铃响。
日下部?笃也摇头叹气。四?月一日霁收起九阳豆浆机。
好在，某个神经病并非一点素质也没有，不?会扰乱课堂秩序。
英语课开始了。
===
愉快的生活愉快地进行?着。
今天没任务，尚未决定?今晚是?去PortMafia搞事，还是?去武装侦探社和友人们玩耍。我坐在课桌边思考着。
[检测到三个新角色即将登场。]系统的电子音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请您为实施抽象行?为艺术做好准备。]
===
伊地知洁高，七海健人，灰原雄，三人都是?十四?岁，目前是?国中三年级生，明?年入学东京高专，今日来校参观。
新生们正?站在黑板旁边，日下部?笃也向老生们介绍三人。
家入硝子是?全班最?令人省心的学生。六七成时间?，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是?正?经人。这会儿?四?月一日霁也没有突发恶疾。四?个老生乖巧地坐着，为三个腼腆的新生鼓掌。日下部?笃也对此?感到宽慰，他在心底祈祷，希望这宁静的局面能维持到英语课结束。
三个新人落座。大家继续上课。
日下部?笃也突然接到了电话。
“……有紧急任务？好，我知道了，现在就去。”日下部?笃也挂了电话，面带难色地看向七个学生，“老师我要出任务，接下来的英语课，你们只能自习了。英语课代表是?谁？带大家预习下一课的新单词吧。”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都伸手?，指向四?月一日霁。
四?月一日霁：“哈哈哈课代表是?我！”
日下部?笃也：“……”
他非常想一键查询英语老师选定?课代表的时候的精神状态。
他拎起公文包就溜，“老师我先走了，同学们自求多福——啊呸！自习吧！”
===
七海健人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天赋——慧眼识人。
他并非第一次见灰原雄和伊地知。三人都来自非术师家庭，夜蛾正?道已经将三人凑到一起过数次，向他们仨传授关于咒术的各种基础知识，也就是?开小灶。
夜蛾正?道是?一名好老师，七海健人十分尊敬他。至于两个同期，灰原雄是?个乐天派的缺心眼，伊地知高洁是?个肯干活的老实人，他也不?讨厌两人。
然而……他一见两个学长和两个学姐，就察觉了……其中俩人，是?大大的人渣。
五条悟，人渣指数，80%.
四?月一日霁，人渣指数，10000%.
灰原雄和伊地知却没察觉真相。前者一如既往笑得像一朵向日葵，也像捡到了钱之后把钱上交给警察叔叔的正?能量小学生。后者比平时更沉默扭捏，他时不?时就偷偷地看一眼名为家入硝子的少女，显然是?被她所迷住了。
“咳咳咳！学弟们！你们好！”黑发红眼的人渣站到了讲台旁，“学姐我是?英语课代表，请你们听我安排哦！”
七海健人：“……”
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灰原雄：“嗯！都听学姐的！”
伊地知：“嗨，嗨以……”
七海健人观察到，名叫夏油杰的学长的神情?变得很微妙，有几滴冷汗从夏油杰的额角淌下来，只听他劝阻着那个人渣：“霁，你不?用带我们读单词，大家自习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我不?可以辜负老师和同学们的众望！”四?月一日霁犹如一个正?直的优等生似的反驳道。
五条悟的表情?像坐等看好戏的熊孩子。家入硝子直接趴在桌上开始睡觉。
七海健人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并避免与四?月一日霁产生视线交集。
这个人让他觉得邪门……总觉得只要靠近了就会变得不?幸……
——措不?及防地，整个教室变得黑暗！顶灯关掉，窗帘合拢，门窗锁死，投影仪亮起！
多功能显示屏旁，四?月一日霁手?握教鞭，猛地一抽，鞭声破空。
鞭子声让伊地知打?了个大哆嗦，差点从椅子摔到地上。
黑长发少女抬起下巴，红眸闪着鲜亮而诡奇的光芒扫视过每一个人，犹如一位优雅倨傲而恐怖至极的地狱女王。
不?知从何处响起音乐，鼓点浓稠，调子撩人——
“咚咚咚，咚咚咚……”
“You make it look like it''s magic， I see nobody but you……”①
灰原雄眨了眨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欸？难道英文歌里有我们要学习的新词嘛？”
七海健人以死鱼眼注视着课代表：“……”
这【哔！】是?在搞什么【哔！】！这不?是?《五十度●》的主题曲吗？！
——她是?星巴克属性大爆发要让所有人变成她的麦当劳吗？！这是?英语课，不?是?調教课吧！
夏油杰：“……”
五条悟：“杰你的脸色看起来好怪。你知道这首歌吧？我是?第一次听欸。这到底是?什么歌？”
……黑丸子头的学长竟然知道这首歌么？七海健人望向夏油杰的目光变得复杂。他可没看过那部?电影，只是?刚好知道主题曲而已。夏油学长似乎是?真的看过电影……
【！杰！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你背着我们看过些什么？！】
【没想到suguru你竟然是?这种dk（指指点点）】
【有人开着车上高速公路了，有人还在踩着脚踏车玛卡巴卡。】
【灰原在高专的话，悟就不?lonely了，清澈愚蠢大眼睛x2 哈哈哈哈哈】
“开始上课了哦。”四?月一日霁像一位真正?的老师似的，在显示屏上写下，“今天，我们要学习——How to be a Daddy.”
夏油杰：“……（/+_+;）”
五条悟：“？？？（●u●）”
祖父是?丹麦人、英语相当好、明?白“Daddy”一词的真实含义的七海健人：“……”
【杰你怎么又?秒懂了啊！】
【啧啧啧，七海也不?简单……】
灰原雄清澈而愚蠢地说道：“欸？大部?分男性结婚之后都会成为爸爸吧？”
“并不?。”四?月一日霁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任何男人都可以成为爸爸，但只有发奋图强的性感中年男人才能成为Daddy。夏油君，七海君，你们记住这真理了吗？你们要成为那种胸大腰细、八块腹肌、能凭借美?好肉體让收视率飙升的热辣爹地，别让粉丝们失望。”②
“……”遭受了精神攻击的夏油杰艰难地说，“……不?是?。霁你在说什么？我哪儿?来的粉丝……”
七海健人：“………”
【杰酱，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大大的困惑呢。】
【我感觉七海恨不?得坐上狂欢之椅飞离地球哈哈哈】
【咒回正?篇里的娜娜明?，不?就是?daddy本人吗？oh，daddy，please **** me……】
【咒术回战里最?daddy的人，就是?娜娜明?！】
【娜娜明?暴揍春太，就像在奖励那小子……我那金发碧眼的西装暴徒Daddy，请奖励我呜呜呜……】
【教主杰也是?daddy！还有两个女儿?嘞！】
【请两位Daddy来我卧室与我肉搏，谢谢。】
【姐妹们把裤衩子都穿上吧！他们目前还只是?dk啊！】
【妹姐又?在当着角色的面，玩角色的梗哈哈哈哈哈】
“让我们趁着老师不?在，学一些新单词……”
黯淡的教室里，《Earned it》的配乐中，四?月一日霁绽开了意味不?明?的笑，压低了音量，语调晦暗而神秘地说道。
“——那种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情?绪激昂、成年人专属的词汇……我相信你们在不?久后的将来，都会用上这些词……”
——伊地知洁高像一根细面条般软软地倒在地板上，不?知道是?因为惊恐过度，还是?兴奋太甚。
灰原雄忙着扶人。七海健人瞳孔地震。五条悟掏出纸笔。夏油杰出声制止。
“……霁！收手?吧！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来，大家跟我学——”
一向不?顾他人的死活的四?月一日霁在显示屏上写下一列单词。
“脱发，Hair Loss.”
“失眠，Insomnia.”
“负债，In debt.”
“失业，Unemployed.”
“痔疮，Haemorrhoid.”
“便秘，Constipation.”
“哇！”灰原雄惊叹道，“这些词真是?成年人专属呢！而且让人羞于启齿、心悸不?已！”
夏油杰、七海健人：“………”
……F*ck！想歪了！
知识以一种可鄙的方式进入了自己的脑子！
“你俩的表情?好古怪哦。”五条悟把蓝眼睛睁得好大，一副假装纯情?的欠揍样子，他盯住他俩，“不?是?吧不?是?吧？某些人不?会想歪了吧？不?会以为课代表要教我们不?该教的单词吧？天呐！你们以为霁是?什么人？！”
【喂喂喂！这家伙其实什么都懂吧，只是?最?开始在装傻！】
【傻孩子的演技竟然还可以……】
【在这座学校里，只有灰原雄一个人有节操……】
【节操那种东西又?不?能拿来吃！我要吃好的！我要钻石男高，还要性感爹地！我要同时跟八个男的结婚！让所有人羡慕得发狂！】
第53章
愉快的英语课愉快地结束了！
心地?善良且待人热情的我把三个后辈送到校门口。
灰原雄已成为我的?迷弟, 我承诺会罩着他。伊地知极不擅长与异性相处，他对我是畏惧不已、敬而?远之。七海则全程静默，死一样平静的眼睛充满浓郁的?疲惫。
被我、五条悟、灰原雄三个e人所环绕, i人的?他的?能量已经被吸干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年?少时与成年?后的?模样, 其实区别?不大。可男高七海与社畜七海却判若两人。谁能想?到这个瘦瘦高高的?、甚至有几分秀气的?金发男孩，会在将来长成一个双开门冰箱Daddy呢？这属实是神奇的?成长史?。
“……四?月一日前辈, 请你别?一直盯着我看, 这令我很不自在。”
辅助监督负责驾车把?三个参观完学校的?准新生送回家。一行人正站在高专门口等待辅助监督出现。被我打量许久的?金发少年?转头看我, 写满了不高兴的?面孔上透着忍无可忍。
“啊抱歉。我是看你觉得特别?有眼缘，所以才看你的?。”我说, “老实说我想?染头发很久了，感觉你这发色就不错, 我也去染个金发吧。”
“……我的?发色是天生的?。不过前辈你想?染就染, 什么颜色都可以，这是你的?自由。”七海说，“请问前辈你现在能把?放大镜收起来了吗？前辈你一点边界感都没有的?吗？”
“啊抱歉。我的?呆毛所能触及的?地?方，就是我的?国家。”①
——放大镜悬空在我的?右眼前方, 呆毛像触手似的?裹着放大镜的?握柄。在七海刀尖般的?注视下，我把?它装回兜里。
【哈哈哈哈哈！七海be like：我讨厌没有边界感的?e人！】
【普天之下皆是妹姐的?王土！】
【e人的?舒适区，就是i人的?痛苦区！哈哈哈哈】
【妹姐去银魂剧组也绝对是适配感满满啊hhh】
“可是有两大因素在阻碍着我染发。”我故意卖关子。
七海明显don''t give a fuck about我不能染发的?原因, 但灰原雄是一个天生就超级擅长提供情绪价值的?天使，他像好奇宝宝似的?问：“为什么呀？”
“因为我的?呆毛小十八，它是异能物, 并非普通头发, 无法被上色。”
我抬手摘掉呆毛, 灰原雄的?葡萄眼变成了星星眼，满目崇拜地?为我鼓掌。
小十八转变为屎壳郎的?形状, 飞到灰原雄的?手掌心。伊地?知?洁高被吓得差点一个腿软坐地?上。七海闭上了双眼，默默地?深呼吸。
【七海内心：My eyes！My eyes！】
【灰原是没头脑！七海是不高兴！哈哈哈】
“那阻碍学姐染发的?第二个因素是什么呢？”灰原雄又问。
“尽管我想?拥有金发长发，让科切拉音乐节的?风吹动我的?金发，就此?成为二次元野玫瑰，可是……”
我摇头叹气。
“家母略懂一些拳脚，家父略懂一些说唱。”
七海：“……”
“七海海你为什么不笑呀？”我掏出一支麦克风，对七海唱起了歌，“你不是真正的?快乐~如果?感到不快乐你就拍拍手，如果?感到不快乐你就边哭边裸奔~”
“前辈，请你不要叫我‘七海海’。还有请你不要对我唱这种邪典风的?串烧曲，这可能会导致我举报你。”
“好吧。那我不叫你‘七海海’。我称呼你为''七武海’怎么样？这听起来又帅气又霸气。”
七海：“……”
七海：“请前辈你适可而?止吧……这里是东京市，没有七武海，没有四?大海，也没有one piece……”
下一秒，我听见系统为我颁发了新任务——
[你发现七海不是真正的?快乐，于是你决定——]
[A.送给他一瓶霸王防脱发洗头水，告诉他拯救发量要尽早抓起]
[B.送给他一瓶菊花润滑油，告诉他抗击法令纹要尽早抓起]
[C.对他说：“Daddy~Yes，I do~【哔——！】~【哔——！】~”]
我：？
【哈哈哈B选项和C选项是什么鬼！这真是可以说的?吗？】
【谁会用菊花润滑油来预防脸部的?法令纹啊喂！】
【C选项是什么虎狼之词？！内容都被和谐屏蔽了！】
【我恨！为啥这是一部沙雕番，而?不是18X乙女番？！我的?盘丝洞回南天了！】
【这部番虽然没节操却是纯爱向啊！楼上的?姐妹，stop吧！】
虽说很想?选B或C，但我也不希望七海被我吓坏，决定拒绝入学高专，所以我选择了A。
我掏出了一瓶霸王防脱发洗头水。七海瞪大了眼，那冰冷的?面庞有崩裂的?迹象，他显然不明白我从?何处拿出了这么大的?物品。我把?洗发水塞进他手中。
“七海海，为了你的?发际线，收下这个吧。只要使用了这一款洗发水，你的?金发就会像成龙一样duang duang的?！你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发量！”
七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瓶子上冲他笑的?成龙，一脸“你要不然直接杀了我吧”、“我现在是真想?死”、“我其实已经死了”的?表情，他沉默着接受了这份小礼物。
灰原雄仍对我不能染头这件事深感同情，他安慰我：“没事！学姐今后一定有机会能把?头染成自己喜欢的?颜色！”
“可是我觉得霁的?原生发色好看欸，特别?黑，适合她。”五条悟端着一大盒热乎乎、香喷喷的?章鱼小丸子，一边呼哧呼哧地?吃着，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他是不能吃烫食物的?猫舌头。
“确实。又黑又直的?头发具备古典感，尤其能衬托出霁正常状态下的?那一份端庄而?沉静的?气质。”夏油杰也在吃超美味的?章鱼小丸子，也是我不久前烤制的?。
“？你们两个嘴欠的?家伙，怎么对我放彩虹屁？别?有所图得不要太明显了吧。”
“悟子知?道霁最?好了！霁可不可以整点炒酸奶给悟子和杰子吃？！”五条悟切换成JK人格，用漂亮的?蓝眼睛对我放电。
“硝子也想?吃炒酸奶。她回宿舍补眠了。我可以带一份给她。”一向总是很体贴同窗的?夏油杰如是说。
“炒酸奶什么的?等下再?说。”我说着掏出了一个装满了奶茶的?大袋子，“先?来一杯蜜雪冰城作为上午茶吧。我做的?，人人有份噢。”
于是大家喝了奶茶。准新生们乘车回家。老生们回教室上课。
愉快的?一天继续愉快地?进行着！
===
同一天。
晚上。
横滨，港口黑手党总部，干部办公室。
中原中也有一点焦虑。
有一个人，就像是那种入侵你家、不可灭除、神出鬼没、会对你怼脸开大的?大蟑螂。
——四?月一日霁来PortMafia做兼职的?日子并非固定，全看她个人心情，一个月大概七天。她今晚就出现了。
原本的?安排是，今夜他将作为组织的?代表人，出席一个大企业举办的?拍卖会。而?四?月一日霁和芥川龙之介出外勤。
然而?……芥川龙之介身体一向欠佳，今天下午因为重感冒而?病倒了。
绝对不可以让四?月一日霁独自待在PortMafia的?总部，她能把?整栋大楼拆了，必须有人看着她才行。
于是他不得不携她赴宴。
带着一只蟑螂去拍卖会，确保她不会毁了一切，这是地?狱难度的?狗屎任务。
中原中也正坐在办公室里，等待某个人换完礼服与他汇合，他已经开始头疼了。
“啾也！我来也！！！”
熟悉的?魔音出现了，中原中也戴上了痛苦面具。
——房间?的?一个墙角处，地?面有一个大洞，一坨黑乎乎的?不明物从?洞中飞了出来！
中原中也非常想?拿出他放在桌子抽屉里的?一大罐杀虫剂制裁这玩意儿，可为了组织的?存亡，他只能忍耐她。
【为什么中也的?办公室里会有杀虫剂啊！】
【这跟霸道总裁的?浴室里有搓澡巾有啥区别?？中也你的?bigger呢？！】
不明物飞到桌子前。
一袭简约而?高级的?黑色礼裙的?四?月一日霁，就好像黑手党大佬身侧的?危险而?美丽的?秘书。她得意洋洋地?转了个圈，对他展示自己的?穿搭。“我今天的?人设！是啾也的?秘书噢！带刺玫瑰！能文?能武！”
感到无话可说的?中原中也回了一句：“挺好。”
===
我眨巴着玫红眼睛，注视着赭发青年?，“我穿了平底鞋的?说（性别?女，净身高169cm）。”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露出了一个相当狰狞的?微笑：“你强调这种无人在意的?细节的?目的?是？还有你说话带一个该死的?括号的?目的?是？”
“你的?不重视细节，毁了我的?好多温柔。呜呜呜。180cm+的?男人死了都要把?身高刻在墓碑上，我浅浅强调一下自己个子高大长腿，没有惹到任何人叭？呜呜呜。”
中原中也“呵呵”了一声，冷笑道：“我不是人吗？”
【哈哈哈哈哈！啾也内心：小姐姐我请问你怎么回事呢？我被你开除人籍了？】
【《为了组织我真的?牺牲太多》《苦命单亲老父亲带孩记》《小小的?老父亲蕴含着大大的?育儿力量》】
“啾也，你刚刚的?表情好像华妃哦。”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华妃是谁？”
我：“一个非常强大、非常华美的?人！”
中原中也扬了扬眉头，“那我勉为其难地?接受你把?那人与我相提并论。”
【啾也这劲儿劲儿的?小表情，真的?蛮像华妃的?欸！哈哈哈！】
【宝宝你是一块娇美而?蛮横的?小蛋糕呜呜呜】
“啾也不觉得我对你特别?特别?好吗？我想?向Boss申请涨薪。啾也一定会在Boss那边帮我美言几句吧？”
“……你这家伙又不缺钱，怎么突然关心工资的?数额了？”
“可我就是想?要更多薪水嘛！这能证明外界对于我的?能力的?认可！”
“你直接去找Boss吧。”中原中也的?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Boss不会拒绝你的?这种小要求，不需要我为你美言。”
“好叭。”我满面真诚地?看着他，“等我攒够工资，我请啾也吃大餐。感谢啾也一直以来包容我、照顾我。”
赭发青年?朝我投来了死亡凝视，“……你是想?让我吃顿好的?，然后送我上路吗？”
第54章
“？啾也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是我的好朋友, 我对好朋友们都可好了！我每次见你，甚至不是跑着来，而?是飞着来！”
中原中也：“……”
“不过, 啾也对高档餐厅哪一类场所也没太大兴趣吧, 去的次数太多了。”
四月一日霁思考片刻，右手握拳锤左手掌心。
“嗯……我决定?了！我要送你一些爱心便当！啾也从未得过这种礼物吧？虽说你有钱有脸有身材, 但你给人的感觉太凶太吓人了, 大家敬畏你到不敢亲近你, 你在情人节都?收不到巧克力，更别提爱心便当了。”
中原中也：“……”
——吃了这货做的便当, 怎么说也得折寿三年。
……岂可休！有一种膝盖中了一枪的感觉！
只?有红叶姐会在情人节送他巧克力，可每逢节日红叶姐都?会为她的每个熟人准备礼物……连芥川都?能收到来自妹妹芥川银和?部下?樋口的两份巧克力……
自从青花鱼叛逃之后, 组织里就没人有胆子在他身旁闹腾了。他与森首领与红叶姐, 是和?睦但客气的关系。
落得清静，他很?惬意，不过偶尔闲得过头了，他也会回味一下?与某条鱼斗智斗勇的日子。（红叶姐说他是单方?面被太宰耍得团团转, 可他认为自己没有！是双方?面的较量！）
如今他遇到了第二个敢对他贴脸开大的混蛋……虽说四月一日霁这个人特别狗，但从某种意义上?她也增幅了他的日常生活的丰富多样性……
“啾也你在沉思些什?么？”四月一日霁用?那一双长在她脸上?简直是暴殄天物的漂亮红眸盯着他，“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像一个孤独寂寞的空巢老人, 被从天而?降的阳光孩子所?治愈了？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抛弃你，会为你养老送终哒！”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呵。你不是一直在为我送终么。你每时每刻都?在谋害我啊。”
“哈哈哈哈哈！”四月一日霁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 说, “你总是呵呵, 你说话很?让朕乐呵，便赐封号为‘呵妃’, 赐居甘露寺吧！”
中原中也：“……”
呵呵。听不懂，但无语。如果他真理解了她，他离疯掉也不远了。
【哈哈哈哈哈为啥这里会有《如懿●》的台词！出戏啦！】
【等等！为什?么是赐居“甘露寺”啊喂！串台到《甄嬛传》了啊！】
【哈哈哈“呵妃”！笑发财我惹！】
【霁你是真正的人渣皇帝！哪儿有赏赐宠妃住甘露寺的！】
【#空巢老人被阳光孩子送去甘露寺敬老院引发社会热议】
“我们该出发去拍卖会了。”中原中也冷漠道?。
“好耶！是司机开车？还是啾也开车？”四月一日霁兴冲冲地问。
“我自己。”
“好耶！我可以?坐啾也的保时捷啦！”
飒地一声，四月一日霁甩出一件黑色风衣，潇洒利落地披在自己肩上?，她又拿出帽子和?墨镜装配在自己身上?，唇角勾起邪恶的弧度。
“桀桀桀……”她阴笑道?，“橘子酒大哥！我草莓潘趣酒is ready！今晚绝对要把雪莉那个叛徒抓到手！还有就是……干完这一票之后，请问大哥你能把你的保时捷356A借我开几天嘛？”
中原中也闭上?眼深呼吸，额角青筋剧烈地跳动，“……”
【这是港口黑手党组织，不是黑衣组织啊喂！】
【哈哈哈哈哈橘子酒是什?么鬼！】
【琴酒大哥有伏特加小?弟！橘子酒大哥有草莓潘趣酒秘书！】
【草莓潘趣酒是以?草莓为主料的水果杂烩甜酒！可好喝啦！这个代号超级适合妹姐！】
【我不敢想象如果霁去到柯学世界，将会为柯学众带来多大的震撼……】
【#抽象风全能系实力派女爱豆震碎柯学世界】
“不借。”中原中也睁眼看着四月一日霁这样说道?。
“你一个肛口温度是37摄氏度的温暖男人！怎能说出这般冰冷的话语！”
中原中也：“……”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这行不通啊！
握紧的右拳松开了，右手攥住对方?的后衣领，把人拎起来就走?。
【不论一个人的眼睛是多么冰冷！这个人的屁股里的眼睛也是热的！哈哈哈哈哈！】
【中也心底：死变态！离我远点！】
“我的车是保时捷，但型号不是365A。你想借保时捷365A就去找琴酒。”
中原中也单手提着四月一日霁，就好像提着一袋子化肥，她眨着眼睛、双手抱膝，像屎壳郎一样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这是为了避免双脚拖地。如果是五条悟拎着她，她就不需要这样做。
感觉对方?的姿势似乎在嘲讽自己之后，中原中也怒了，连音量都?压不住了。
“而?且你又没驾照？要什?么保时捷！”
“可，可是……人家想抱着玫瑰花，开着保时捷，去到你的心里头……(//☆ω☆//)”
“……”
被恶心到有点想吐，短暂的沉默之后，中原中也一边冷静地用?右手拎着“垃圾袋”走?路，一边迅猛地用?左手从外套口袋拿出一只?棒棒糖，怼到“垃圾袋”的嘴巴边。
“给你吃这个，5分?钟内别说话了。”
“是超贵超好吃的手工棒棒糖欸！谢谢啾也爸比！”
【啧啧啧。有的人听了土味语录是万分?嫌弃，有的人听了土味语录却心跳不已。】
【我感觉啾也会超级满意看到某条鱼被大蠊所?制裁的哈哈哈！】
【够了！不要再蠊塑我们家小?霁了！】
===
不幸中的万幸是，拍卖会进?展得甚为丝滑。
中原中也用?五份豪华果盘加三只?北京烤鸭和?三只?广东烧鹅稳住了某只?异生物。她待在包间吃饭，他去会见了主办方?，接着他返回包间，拍下?了一件展品。
港口黑手党有许多要用?到主办方?的地方?，当然要购入些什?么，以?彰显自身的实力，并维系双方?的关系。
拍卖会结束时，已是夜。
倒霉干部带着他的怨种秘书回总部。
抵达了地下?车库，中原中也却发现，找不见自己的保时捷，而?且他一直随身装在口袋里的车钥匙也没了。
他扭头盯住端着一杯潘趣酒喝得正欢的黑长发少女。
她呈现出一种无辜风的面无表情，冲他眨了眨鲜艳邃密的草莓红大眼睛。
中原中也近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她：“四·月·一·日·霁，你又做了什?么？”
===
“啾也今晚喝了红酒，不可以?开车了。况且啾也的车也已经到了要年检的日子，但啾也太忙，一直没空去。”
我一边嚼着潘趣酒里的草莓切片，一边如是说。
“为了遵守法律，也为了安全起见，我叫了一个代驾，把啾也的保时捷开走?了，明早就送车去年检。”
中原中也：“……”
他的钴蓝眸变成了死鱼眼紧盯着我，里头写着：“你跟我开玩笑么？”、“你我都?混黑涩会的，鲨过人放过火，who cares酒驾？”、“你个创飞全世界的神?经病竟然执着于遵纪守法？”
我朝着他竖起食指左右摇摆，“我们是牛皮黑涩会，不当瓜皮法制咖。”
中原中也：“……”
“我订了网约车，接我们回总部。对方?刚刚到了，我们现在去马路边与他碰头吧。”
中原中也：“……彳亍。”
===
A few moments later……
夜晚的城郊道?路，明月当空，清风徐徐……
——马路边停着一台挖掘机。
中原中也与挖掘机互看，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这一台四米高的挖掘机的驾驶员是一个看起来就是老好人的汉子。这令他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总不能吓到一般人。
副驾驶座上?的人，坐在玻璃车窗后面，兴高采烈地冲他挥手。
“啾也！快上?车！没有哪个男孩能拒绝挖掘机！相信你对挖掘机也很?着迷吧！”
【哈哈哈哈哈这是在搞什?么！为什?么会有一台好像从蓝翔广告里搬出来的挖掘机！】
【究竟是哪种神?仙网约车平台能叫到一台25吨级的中型挖掘机啊喂！】
【男的对挖机是真的毫无抵抗力……我家附近有一个施工场地，总是有好多男的围观挖机……】
【谁能抵抗这玩意啊！我每天都?在dy上?学习如何制作气泡胶、如何修剪牛蹄子、如何驾驶挖掘机！】
【我看了三个月教程，感觉已经学会了！给我一台挖机，我现在强得可怕！】
“……四月一日。”中原中也以?一种平静到令人发毛的口吻说，“这东西只?有两个位置，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你准备安排我坐在哪里？”
四月一日霁握住摇杆一顿操作，挖掘机动了，亮黄色的大铲子移动到中原中也的前方?。
“啾也可以?躺在铲子里。”她真诚地甜笑，“至尊卧铺，至臻夜景，视野开阔，空气清新，尽显品味。”
中原中也：“……”
“四·月·一·日。”中原中也斩钉截铁、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乘坐一台挖掘机。”
【哈哈哈哈哈！啾也：我中原中也就算是死！死外面！从这儿跳下?去！也不会躺在挖掘机的铲子里！】
【只?有我留意到霁能熟练地操控挖掘机吗？不愧是我的全能系女儿！】
===
中原中也是一整个拒绝住的大动作给到我这边。
“好叭。”我遗憾地咂咂嘴，“那就换一款车叭。”
虽说并未选乘挖掘机，但我还是付了大叔不少钱，毕竟人讨生活不容易。
不多久，新叫的车辆抵达了指定?的地点。
这一次有足够多的座位。我先上?车坐下?，然后扬手招呼站在人行道?上?的中原中也。
“啾也，快来，别磨蹭啦。”
“妮儿啊，恁先听我说个事儿。”司机是一位女性，她回头对我说话，“俺家的车有点老了，坐俩人跑不快，这中不中啊？恁要是觉得不中，恁就取消订单吧。”
“中啊。俺们不赶时间。”我灿烂一笑回答道?。
“恁真是个好妮儿啊。”她对我竖起大拇指。
中原中也：“……”
——看着马路边的三蹦子，与目测至少已经欢庆了七十岁大寿、讲话不仅牙齿漏风还自带颤音的驾驶员老奶奶，同时听着四月一日霁与老奶奶用?他不懂的中文方?言对话，他觉得自己离疯掉是真不远了。
【哈哈哈哈哈奶奶这一口标准的河南新乡话】
【奶奶都?七十岁了还跑车挣钱，New York果然不养闲人】
【啾也的眼睛已经失焦了啊哈哈哈】
【求叫车叫到超绝三蹦子的教程】
“这孩儿真不赖啊！我就mo见过zen俊的孩儿！”老奶奶笑着朝中原中也竖起大拇指。
“……请问这位女士对我说了什?么？”中原中也问我。
“她说你她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帅的男孩子！”我如实把大中华荷兰语翻译成二次元通用?语。
与乐呵呵的老奶奶对上?视线中原中也：“……”
——原本是打定?了主意不坐三蹦子的……然而?，自己被老奶奶这么一夸，又被一双蔼慈祥的眼睛注视着……
【哈哈哈！我赌你小?子良心煎熬到汗流浃背了！】
【横滨第一辣妹中也子可是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宝宝！《文豪野犬！汪！》里面有一集就是这样！（虽说那个老奶奶是哒宰假扮的哈哈哈）】
我：“啾也，老奶奶是好不容易才接到了这个订单。”
中原中也：“……”
我：“啾也，我看了这个老奶奶的司机档案，她是孤寡老人，还收养了十条狗狗，这正是我为何选择了订她的车。”
中原中也：“……”
===
A few moments later——
“突突突——”
三蹦子一边叫着一边颤抖着前进?，高龄驾驶员比高龄三轮车哆嗦得更厉害。
中原中也坐在后座上?，对面是四月一日霁，头顶是夜空，四面是郊野。
他感觉自己的屁股在剧烈颠簸中逐渐发麻，而?灵魂比屁股更麻木。
半个多小?时后，他整个人全麻了，就好像死了。
中原中也认为自己的人生跌入了一个新低谷，短时间内情况不可能变得更糟糕了。
直到三蹦子驶过一个街角，他倏然听见夜风遣来熟悉的嗓音。
“哎呀……这不是漆黑小?矮人么？也是坐上?真正的保时捷了呢。”
第55章
【哈哈哈哈哈孩子又双叒叕社死了！】
【《关于我被最不想遇见的死对头目睹了自己社死这?件事》哈哈哈】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 太宰是出来?喝酒，中也却是刚加完班回总部继续加班，孩子也太惨了hhhhh】
人穿衣服, 而非衣服穿人, 绝世美人披个床单也像高定礼服，这个道理放在交通工具上也适用。
——两米八高的气场全部开启, 中原中也衬得他?坐着的三蹦子犹如全球限量一台的布加迪威龙。
这?一片街区距离横滨市非常近, 但并不繁华, 入夜后?不见车辆或路人。三蹦子停在十字路口的马路边等红灯。
人行道上仅有一个行人。
一盏路灯的光将这?一袭沙色风衣的青年笼罩着，暖色光柱里纤尘萦绕着他?颀长?的身躯轻盈地飞舞。鸢色眼瞳含着笑, 轻飘又深邃的目光扫过车上的两个乘客。
一名乘客朝唯一的行人挥手。
“阿治！晚上好哇！”
“小霁，晚好。”
一句话也没有说, 中原中也侧身转头下巴微抬, 冷漠而轻蔑地盯了人行道上的太宰治三秒钟。红灯还?有十秒就转绿，他?马上就能乘车离开这?儿?。可他?发觉对方加深了笑意。
当他?转回头看车内，这?才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三蹦子的车兜子里摆着数个小板凳，他?是坐在一只?小板凳上。
车兜里, 他?脚前?，铺开了一张草席，老奶奶闭着眼平躺在上面, 安详得像下葬了三天、被从地底挖出来?一样。
中原中也面色一白，瞳孔地震。
怎么自己一个不留神，老奶奶就逝了！
“……老人家你怎么了？！”
“……还?有呼吸！太好了！老人家你再坚持一下！我现在就叫给你救护车！”
【哈哈哈哈哈孩子都被吓变色了】
【宝宝人真好呜呜呜！很关心?老奶奶呢！】
“啾也, 莫慌, 把手机收起?来?吧。”
四月一日?霁的嗓音从驾驶座传来?, 中原中也以一言难尽的神情?看向她。
“……你为什么会坐在三轮车的驾驶位啊？！而且你为什么会戴着老奶奶的防晒帽和遮阳镜和纱巾啊？！不要擅自冒昧cosplay一生热爱防晒的东亚老奶奶你这?家伙！你是为了夺走掌舵权所以打昏了她吧？！如果你因?为迫害老人被警察关进少管所，我绝对不会去捞你或者探视你！你个邪恶的小混球！”
“？啾也你都脑补了些什么？我才没有做那种事！老奶奶她啊, 只?是累到犯困了，所以我让她去睡觉了。”
【哈哈哈哈哈我外婆也有这?种防晒三件套！她旅游时最喜欢戴着帽子+墨镜，配合一条纱巾，站在花丛跟前?拍意境美照片！】
【我妈妈也是！她还?会和好姐妹们摆团体pose！那些个pose可复杂了！我们年轻人还?学不会嘞！】
【中华人有谁不爱给花花草草照相的！过了某个岁数就会觉醒特?定爱好，爱拍花！爱种菜！爱金子！】
“……那现在谁来?开这?辆三蹦子？”中原中也的语调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崩溃。
“我和你不都是人嘛？有手有脚的，开个车当然是不在话下。”
“你个没驾照的，快从驾驶座上下来?！我才不要坐你开的车，你一脚油门就能送我到奈何桥！”中原中也咬牙切齿道，“我的底线是乘坐三蹦子，我坚决拒绝驾驶这?东西！”
“呀嘞呀嘞。我就知道啾也会这?样说。好一个老顽固爸比。真拿你没办法用呢。”四月一日?霁叹息着，以宠溺的口吻道，“没关系，啾也溺爱我，我也会溺爱啾也。我已经叫了另一个网约车司机，他?会载我们回总部，也能把老奶奶和三蹦子都捎上。”
中原中也咬着后?槽牙问：“……你，这?次，订的，什么车？”
四月一日?霁：“是真的能帮助我们解决问题的车！”
中原中也笑得略微狰狞：“它?最好是。”
To be continued……
夏夜温热，长?街僻静……
车自道路尽头驶来?，“哼哼唧唧”的声响，搅碎了月光下的寂静。
——一辆七米长?的大卡车，后?车斗搁着大铁笼，里头装满粉嘟嘟、胖乎乎、哼唧叫的猪崽子。
与猪崽子们隔着笼子对看的中原中也：“……”
接触过猪的人都知道，猪是相当有灵性的动物。有一头猪瞟了他?一眼，似乎对于他?那见了鬼似的神情?感到不满，它?转了个圈，把猪屁股朝向他?，又粉又大，猪尾打卷。
坐在三蹦子上、直面着猪大腚、自己的腚仍发麻的中原中也：“……”
他?差一点就两眼一黑厥过去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先嘎了猪崽子，再嘎了全世界，最后?自嘎。
【哈哈哈哈哈哈孩子快疯了！】
【中原中也！OUT！.JPG】
【震惊！横滨重力使一夜暴揍十八头猪！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若想知晓真相，请收看《今日?说法·二次元限定版》！】
【大家快看人行道上的青花鱼！他?在捂着嘴疯狂偷笑！】
===
我从三蹦子的驾驶座跳下去，与卡车司机大叔打了招呼。然后?我掏出绳索，把三轮车拴在大卡车的后?面。这?样一来?，大卡车就能拖着小车前?进了。
在猪崽子们的哼哼唧唧声里，中原中也一直一动不动地坐在三蹦子车斗里的小板凳上，神情?恍惚，蓝眸无光。
有几头猪对他?很有兴趣，跑到大卡车的大铁笼的末端，透过栏杆盯着他?看。它?们都是小母猪崽子，体型不大，粉粉白白，甚至有几分?清秀。
还?有几头猪钟情?于太宰治，它?们挤在大铁笼的侧边，痴痴望着路灯光柱之下的人。
“阿治！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搭我们的顺风车！”我对路边的人发问。
“我正打算步行去一家小酒馆，却没想到遇见了小霁和中也。这?真是个一半好一半坏的巧合啊。”他?笑着，望过来?，“小霁邀请我共同体验有趣的事情?，我怎可能会拒绝呢。我和中也可不一样。”
他?边说着边朝我走来?，双手揣兜，步履轻快，长?长?的沙色风衣随风在空气扬起?弧度，好似鱼类纤薄的尾翼。
三蹦子车斗里恰巧有三个小板凳，太宰治将其据为己有，从容优雅得就好像这?是一张意大利订制的手工真皮沙发。
“嗡隆隆——”
“哼唧哼唧哼唧——”
“呼噜呼噜……嘎吱嘎吱……”
大卡车启动。猪崽们齐鸣。老奶奶打鼾的同时，还?磨牙。
被拽着驶进的三蹦子上，我、太宰治、中原中也，三人围绕着安睡在草席上的老奶奶而坐，这?一幕就好像某种神圣而诡秘的仪式。
只?是中原中也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因?为精神崩溃而释放污浊大开杀戒了。
承载着四个乘客的三蹦子有点不堪重负，车身哆嗦得更厉害了，这?导致老奶奶的呼噜声和磨牙声像通了电一样，断断续续，颤颤抖抖。
“呼，呼噜噜，嘎，吱吱嘎……”
太宰治显然快憋不住笑了，我屈肘捅了一下他?的侧腰，并扭头看他?，示意他?噤声。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可以吵醒老奶奶。他?抿嘴笑着，抬手在自己的唇边做了个动作，像合上拉链似的，封上自己的嘴。
【出现了！电音老奶！】
【三个人，一车猪，一老奶，这?是什么魔性画面！笑得我满地乱爬哈哈哈！】
【啾也be like：家人们谁懂啊！我上次释放污浊是为了屠龙！可我这?一次想开大屠猪！】
【为什么这?些猪一直在对啾也和哒宰暗送秋波啊喂！】
【我看这?小猪崽也是眉清目秀、眼睛黑亮、睫毛弯弯、风韵犹存呐……】
【我看你是真饿了！】
【某个家伙在小霁面前?也太听话了吧！合拉链封嘴巴的小动作好萌！这?俩人好甜！我嗑死！】
【我的产品发粮了！我狂吃！大家也都给我来?吃！】
===
忽而间，我听见系统的播报音。
[检测到铁笼的闩锁松弛，将在十秒后?脱落，十八头猪将逃走。]
我：[？]
[已触发新任务——]
[请您联手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帮助运货司机将损失降到最低。]
[为您的同伴们准备了一些道具，请您为两人挑选。]
[A.超强菊花润滑剂]
[B.《养成?快乐母猪之路》、《公?猪阉割的理论与实践指南》]
[C.花开富贵三件套（防晒帽、太阳镜、纱巾，以及一张荷花头像）]
[D.万猪迷香水（当一个人类使用此?香水，就能成?为猪中万人迷）]
【这?个菊花润滑剂不就是为娜娜明而准备、但没送出去的那一瓶吗？好家伙！二次利用！】
【菊花润滑剂滞销！帮帮我们吧！】
【哈哈哈救命啊我妈妈的网名就叫花开富贵】
【那个万猪迷香水是什么鬼东西！会导致事情?的走向变得猎奇吧！怎么看都超级不对劲啊喂！】
——倏地，哐当一声。
我和另外两人循声看去。
大铁笼侧边，门掉落。
门滚落到绿化带里，卡车行驶得不快速，猪崽子们高亢地哼叫着！一个接一个飞跃而出！
驾驶室内的司机慌了神，他?停车，大叫道：“老天爷！我的猪！”
“静好时光总是如露如逝……为了守护人们，吾辈在今夜不得不再一次战斗……”我百感交集地说着，站起?身，手拍了拍两名注视着我的青年的肩头，“伙伴们，准备好了么？”
中原中也用“我想首先嘎了你”的眼神盯着我。
太宰治“扑哧”笑出了声。
“这?两本宝典，请你们收下。”我把两本书塞给他?俩。
中原中也单手拿着《养成?快乐母猪之路》，差点就拧碎了书。
手持《公?猪阉割的理论与实践指南》的太宰治，唇角的笑弧微微一僵。
“小霁为何会购入这?种书呢……”他?问。
“因?为我坚信，公?的，还?是阉了好。”我咧嘴露出一口白得发寒光的牙冲他?笑。
太宰治：“……”
一个利落翻身就下了三蹦子、正要捕捉四散而逃的猪崽们的中原中也：“……”
【哈哈哈哈哈哒宰也傻眼了】
【感到胯·下发寒了吧你小子！哈哈哈！】
【《求助贴，暗恋的女生的兴趣是阉割雄性，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啾也好帅！哪怕是简简单单抓个猪，伟岸的背影也是超凡的帅气！】
【那一天，猪们终于回想起?了，被重力使所支配的恐惧……】
【霸总捕猪.GIF】
【双黑时隔许久再度合作！竟然是为了抓猪！哈哈哈哈哈】
===
十分?钟后?。
双黑的战果显赫，轻轻松松拿下了十七头猪，把它?们重新关进了大笼子里。太宰治还?凭借一双巧手，两三下就修好了铁笼的门。
却少了一头猪。
且少了一个人。
“……太宰。”中原中也一脸怒容地盯住太宰治，——刚才有猪想啃他?的帽子，差点就咬到了。要不是运货司机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他?真要嘎了那头猪。——他?余怒未消地哑声问：“你有留意，四月一日?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呢。”太宰治耸了耸肩，说，“尽管我十分?关心?小霁，可我也很难看穿她的想法和动向。小霁是特?别的。”
“啧……你自己知不知道一件事啊？你叫她的名字，听起?来?是黏糊得过头了。”中原中也的视线钉在前?搭档的面孔上，试图从其中看出端倪，他?的目光变得微妙而古怪，质问道，“喂……太宰，你这?家伙不会是——”
他?的话被打断了。
“我回来?啦——！”
两人望向声源。
随风飞舞的漆黑长?发，弯若新月的明艳红眸，来?者在迅速接近他?们，夜色中弥漫开她淡淡的香水味。
她骑术极佳，仿若一位盛装舞步项目的马术冠军，由于是穿着简约典雅的礼裙，她不得不侧身骑。可旁人不难想象，当她换上真正的骑士服，会是多么的灵敏矫健、英姿飒爽。
而她骑着的猪，就好像一头迅猛龙，被驯化成?了最牛的马。
【哈哈哈哈哈宝宝你为什么在骑猪啊！】
【禁止美女骑猪啊喂！】
【这?个猪太小了，影响了霁的发挥！如果是大猪，她一定会拉上啾也和哒宰和她一起?骑！】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猪奔腾，共享横滨繁华~】①
【宝子们快看！某条鱼在给霁拍照！】
【正常人：这?人是神金！鱼：她好可爱，记录一下！】
【喜讯：他?超爱。恶讯：她超有病。】
第56章
某个骑着猪回来的人, 把猪崽子交给了司机大叔，接着不知从何处掏出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清洁双手。
中原中也更无语了。这神经病有洁癖, 抓猪也挑的是最干净最粉嫩的那一头。真是鸡掰到令人火大得不行。
“让这个货运司机带着货物, 去他该去的地方。还有那位年?长的女士也是。我让司机从总部开车过来，接我回去。”路灯下, 中原中也抬起戴皮革手套的手, 按压着眉心, 沉声道，“四月一日……你也该玩够了吧？乖一点, 别闹了。今天我不会再陪你玩了，我要加班。”
“好叭。”
四月一日霁像个小学生似的, 乖巧蹲在中原中也跟前, 她仰起脸看他，双手放在膝头，头顶“biu”地一声，冒出了一对狗耳朵。
“我确实是一不小心就有点嗨过头了……请啾也揪一揪我的耳朵来解压叭！”
被那两只毛茸茸的黑柴犬尖耳朵硬控在原地的中原中也：“……”
他知?道她具备超规格的异能力, 局部变形于?她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该死的！真可爱！差点就忍不住要rua了！他可喜欢狗了！
“……无所谓。又没耽误多少?时间，就当饭后散步消食了。”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四月一日?霁的狗耳朵上挪开，瞧了一眼仍在三轮车斗子里熟睡的老人家, “……你也让我帮到了一些人。”
“好——不公平——”一旁的太宰治拖长了声音，怪声怪气道，“中也对小霁也太好了吧。从前我和中也搭档的时候, 你一言不合就冲我使用暴力。你是双——标——”
中原中也额角青筋暴起, 右手握拳挥出, 直接招呼到太宰治的胃部。
得意了许久的人终于?被制裁，眼睛转着蚊香圈, 双手捂住胃部，虾米似的弓身。
“眼部绷带都拆了，你怎么还是瞎？你看不清你和她的区别么？”
中原中也一把拎起抱膝蹲着的人，把她举到太宰治跟前。
“我当然能忍她。任谁看了这家伙认错时的表情，都会无条件原谅她。你长得就没她可爱。其他方面就差得更多了——你有毛茸茸的狗耳吗？你有天神级的厨艺吗？你有三天内毁灭全世?界的能力吗？”
【哈哈哈哈哈！感觉啾也爸比的风格是娇惯女儿、虐待儿子（？）！】
【可是我女鹅真的超可爱欸！虽然有点气人，但可爱属性爆表！谁能不宠我女鹅！】
“三天时限有点太短了吧……给我半年?时间，也不是不能毁了一切……不过小霁的确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不论她怎样，都让人完全讨厌不起来……”
太宰治满面虚弱地直起躯干，他看到四月一日?霁头顶的狗耳朵，怕狗的他脸色又苍白了些，她外?头用红眼睛盯他，很明显在享受他变得没那么从容的时刻，接着“biu”地一下收起了狗耳朵。
被恶劣又体贴地对待了。
“可不可以变成?猫咪呀？”太宰治笑了，抬手捏了捏对方头顶的呆毛，柔声道，“我好想见一见猫猫霁。”
“我今天懒得变了。改天叭。”
“嗯。猫猫霁不可以不守约哦。”
中原中也：“……”
不对劲，某个人很不对劲。
想给某个人一面镜子，让他照一照自?己的眼神，真是膈应死其他人了。
他收手，把自?己手举着的人，从对方可触及的范围内撤走，他把人搁回地面，在自?己的背后。
【哈哈哈哈哈啾也撤回了女儿！】
【我觉得黑泥鱼刚才那句话好刻意！他是成?心说给啾也听的吧！】
【大概是在暗戳戳地对搭档宣布自?己的立场吧？故意让啾也察觉到些什么，促使啾也与她保持距离吧hhh】
【好一个心机男！】
【阿鱼很认可啾也。他都不在乎小霁和其他人交朋友，却有点介意小霁和啾也一起玩。傻白甜dk们在他看来毫无竞争力，可啾也这样的人就有资质成?为他的对手。不过这些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成?熟男人从不把傻子少?年?视为竞争者》】
【我恨！为什么285不能上桌！】
【小霁既聪明又敏锐，为啥还没发现那谁的小秘密呢？】
【楼上，我来回答你。因为搞笑钢铁直女从不相信爱情。我当年?被一好哥们说：“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一个暴扣把他头按到桌上，对他说：“喜欢我就喊我太奶。”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认真告白……】
【哈哈哈哈姐妹你是真强】
【救命……我感觉我cp完了……某个胆小鬼死也不会告白，只会像阴湿男鬼似的飘荡在她周边……霁又是最抽象的搞笑直女……】
===
“哈哈哈！阿治看到啾也对我这么好，失落了吗？也想被疼爱吗？”四月一日?霁像个恃宠而骄的熊孩子似的说道。
太宰治笑眯眯：“嗯呢。”
“那你去大北东澡堂子搓澡吧，让十个老大爷给你可劲儿搓，哎呀妈呀那真是老带劲儿了，少?说也给你下三斤灰，波楞盖儿都给你搓得锃亮，让你爽得嗷嗷叫，完事儿保证你浑身疼。”
太宰治静止了：“……”
“或者把大号自?动伞沾满魔鬼辣椒酱捅进屁股里再打开转三圈，保证你疼。”
太宰治：“……”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向?太宰治投去一瞥，一言难尽的复杂目光中透着几分怜悯。
【妹姐这一口大碴子音也太正点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中也：我不知?道哇！我寻思太宰这小汁也不是卡愣子啊！咋滴就想不开稀罕这老妹儿了？】
【感谢妹姐给了我灵感！我总有一天要用辣椒酱给我那个脑残老板灌肠！】
===
专车来接人了。
中原中也上车之?前，我从绿化带里拖出来一个东西交与他。
“啾也回总部的话，把这东西也带上吧。”
垂眸看着沥青马路上的黑色裹尸袋的中原中也：“……”
“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从奇怪的地方拿出奇怪的物品啊？！”中原中也喊叫了起来，“你这个家伙的不科学程度已?经不亚于?江户川柯南了！”
“这个裹尸袋装着的，是人类，不是物品哦。”太宰治纠错他。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瞎！血液正在渗透袋子流到沥青路面啊！”中原中也扬手揪住太宰治的领子。
“从出血量及其颜色来看，人还活着。”太宰治观察着地上的血，甚为专业地说道。
“这人是深田。啾也你认识他的。毕竟他是组织里的老派中高层，并非无名小辈。他出卖组织后就跑路了，已?经失踪了一个月。”我说，“我前天调查出，他其实仍在日?本，而且就藏在一个距离横滨市很近的区域，也就是我们当前身处的这一带。我认为今晚是好时机，原本打算带着芥川君去逮人，没想到芥川君得了重感冒。我又不想错过和啾也去拍卖会，感觉很好玩。于?是我只好在拍卖会结束后，绕路到这个区域，来捕捉深田了。”
中原中也：“……你刚才消失，是捉猪的同时，又捉了深田吗？”
“是啊。”我抬手指了一个方向?，“你看，那里有一栋鸽子灰的居民楼，深田就躲藏在三零五号房。”
中原中也：“……”
——好消息：他少?了一桩事，明天能休假了。深田是个老奸巨猾的人，捕捉深田是他的任务，被她解决了。
——坏消息：他又被鸡掰霁牵着鼻子走了。
算了。
至少?她坑他的同时，也是真的帮了他的忙。
这就是教科书般的令人又喜欢又讨厌的熊孩子。
===
昏厥的深田被放入后备箱，干部先?生乘车返回总部。
我付了钱给大叔和老奶奶，大卡车和三轮车也相继驶离了。
然后就叫车回高专宿舍。
在等?车来的时候，我侧目看向?始终安静而悠闲地斜倚着路灯的人。
“你不是要去酒馆消遣嘛？我再叫个车送你吧。”
“打车费好贵的。”
“我给你全报销。”
“小霁还真是财大气粗，对每个人好像都是这样。”
“你究竟还要不要去喝酒？”
“我也不确定呢。”
“那我不管你了。”
“小霁真要将?我一个人留在深夜的路边吗？真狠心。”
“？那你到底想搞撒子嘛？！”
“我也不清楚自?己想怎么样呢。请问小霁能给我些意见吗。”
“你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我用死鱼眼对太宰治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是老谜语人了，总是笑吟吟地讲一些能让其他人抓狂的话语，我对此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这个人，上一秒往东走，下一秒却往西，再过一秒，不论东西，都不想去了；上午在投河自?杀，下午又在侦探社?里边唱歌边跳舞。当你面对这样一个纤细敏感、拧巴多变到极点的“小作精”，你必须习惯并包容他那独一份神经质，而我恰好是个不介意任何事的人。
他不再说话，我也是。
夜幕下的长街倏然彻底安静了。
路灯的光照让太宰治的黑发由黑转棕，暖调光衬得他的五官线条更为纤柔。薄薄的金色的光，闪动在他随风微微飘荡的外?缘碎发上，在纤长得惊人的睫毛上。那些环绕着他的眼眶的蝶翼，末梢被照耀得金光点点。
鸢色眼睛被闪光的睫毛所簇拥，是金子质的芦苇丛与深深的沼泽。
沼泽中映着我。
尽管身披暖光且容貌无害，可不带表情的他瞧着一点儿也不温暖。
他显然在思考着什么，一边看我一边想。
我看不穿他的思绪，可我感觉这一刻他在思考的事情，一定是关于?我。
不笑时他有一种冰凉骇人的空洞感，我想这正是他唇边总是挂着笑的原因，为了显得自?然，为了融入世?界。
他站在那儿，就像一个小小的漂浮的虚无的黑洞。
倘若是其他人被他这样注视，必会深觉惊悚。
但我不以为然。老实说我认为我独处时的神情比他更骇人。
同为神经病，我觉得这家伙真亲切。
静默。对视。
这好像一场“木头人”比赛，谁先?动，就是谁输了。
也不知?多久后。
对方先?动了。
“原来小霁长着四颗痣，不只是三颗痣。”太宰治再一次笑了，轻柔的话语告知?我他的新发现，“左眉尾和左眼下分别有两个，右面颊的酒窝边有一个，右耳垂上还有一个。”
“怎么？你羡慕我的痣就像我的魅力值一样多？我分你一颗？”
“它们只适合小霁，不适合我。”
“你为什么总是看我看得那么认真啊？不止是刚才，平时也是。”
“我也想问小霁同样的问题。为何小霁看我，每次都是目不转睛。”
“因为我有教养，我妈妈教我要与人交谈的时候，要看着人的眼睛。”
“不过呢，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觉得你独特又漂亮，我一见你就移不开眼。”
“所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好看，所以也移不开眼？这没关系。对我感到欣赏，你无需自?卑，这证明你审美很牛比。”
他不言语，凝睇我的鸢色眼睛更弯了，浮起了更多笑。
突然间，车到了。
在许多时刻太宰治是一位绅士。他为我拉开后车门，我落座，他关门。
车窗敞开着，我侧首抬眸看他，“你还有别的事想说吗？”
太宰治又笑了笑，“暂时，是没有了。”
“那晚安咯。”
“晚安。”
===
与好朋友共度了一小段不知?为何感觉甚为奇异的时光。
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是关于?他的，很微妙，很关键。
然而，却想不出是什么。
回到宿舍，不写作业，洗澡上床。
睡觉前，我忽而想起一件事，于?是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不久前才看完的天文学书籍，翻到有配图的一页，用手机拍照，发送给一个人。
然后，倒头就睡。
===
酒馆。
他独自?坐着。
风衣口袋里的手机轻轻一颤。
取出，查看。
发信人。
[Haresu]
[喂喂喂！酒鬼，喝趴了没！]
[你知?道位于?仙王座的ZX7077号星云嘛？配图就是它。]
[这一座星云是暗星云，是黑金色，像烧焦了。没有一颗明亮的恒星作为心脏，因此它是暗色。并不似内部有发光源的行星状星云，总是闪亮缤纷。]
[不过它十分美丽。]
[今晚我看你眼睛的时候，觉得它真的好像你的眼睛。]
第57章
【……我天啊啊啊！疯了！！！妹姐你说了些什么啊！】
【啊啊啊受不了！！！我要是被?心仪的?人这样说, 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忘不了……】
【老?天奶！请把这俩人锁死！把钥匙丢进马里亚纳海沟！】
【我好想知道太宰的?表情啊啊啊！我好想知道他的?心情啊啊啊！】
【这个比喻太浪漫了……她好会说，他真的?好像一座黯淡却美丽的?暗星云……】
浏览完刷屏的?弹幕，系统默默地看向自家宿主。
实际上, 宿主的?睡眠质量很差, 她的?精神状态让她的?脑袋里永远吵吵嚷嚷、混乱斑驳，她用积分购买了助眠道具才?解决了困扰。
这会儿, 宿主像一具木乃伊般平躺睡着, 她几乎每晚都是这个睡姿, 能保持到天亮。
最近，自家宿主没开?弹幕, 她看不到观众们?已?经?嗑cp嗑疯了。
宿主发短信给那个人，只是出于?纯粹的?欣赏, 没别?的?意思。她是一个简单粗暴的?直球系, 想到什么都讲出来，满嘴骚话，毫无羞耻心。
系统纠结了一会儿，寻思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她。
想了想, 它觉得，还是算了吧……
它选择装傻，当吃瓜群众。毕竟……有谁能拒绝吃最有趣的?灵魂, 四月一日霁的?瓜呢！
系统掏出自己的?小被?子，也躺下睡了。
她不问?，它不说……她一问?, 它惊讶！
===
次日, 是周六。
午后。
横滨市, 港口黑手党总部，医疗楼。
灿亮的?阳光照入位于?十二层的?病房, 透过玻璃窗能俯视一小片城市的?日景。
一名少女站在窗台边，她垂下缠着绷带的?面?庞，双手认真打理着花瓶中的?一束花。
“银，你该去工作了。”
坐在病床上的?人放下手中的?书，这样说道，少女回首看人。
那蓄着黑白色短发的?青年?身穿白色病号服，面?容苍白而?充满病气，手背上有针，正在打点滴，“我不过是感冒，不需要你陪护。”
——实际上，芥川龙之介是昨儿傍晚因为重感冒而?病倒住院的?，芥川银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一直在出外勤，中午才?回总部，她来探望哥哥，仅仅在病房待了半小时，就被?芥川龙之介下达了逐客令。
对于?芥川龙之介而?言，只有具备价值的?人才?配活着，而?他自证价值的?方式，是像一台杀戮机器一样服务组织。芥川银不赞同哥哥的?思想，却也拿他没办法。在他眼里，通过工作去获取组织的?认可，最终赢得太宰老?师的?认可，这件事的?重要性高于?一切，甚至是他自己的?生命。
她垂下眼帘，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那我走了。哥哥你要遵循医嘱吃药打针，别?着急出院。”
芥川银离开?了。
病房安静得像死水，只听得见芥川龙之介翻书的?细碎响动，以及他时不时的?咳嗽声。
药瓶内的?点滴液所剩无几，芥川龙之介知道护士将在三两?分钟内现身，来拔针。他合上看了一半的?书，等人来。
芥川龙之介有点乏了，他微微合眼假寐起来。很快，门被?推开?，一名护士进入病房。他并未睁眼看对方。
护士为他拔掉了手背上的?针，为他贴上一片创可贴，一些列动作专业而?利落。
“好啦！请你自己按压创可贴，止血！”
陌生的?护士，发出了熟悉的?声线，这惊得芥川龙之介瞪大双眼。
变装成护士的?四月一日霁站立在病床边，对他眨了眨梅子红的?眼睛。
“兔兔君！我来看你啦！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芥川龙之介毫无血色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扭曲。
“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首先是，这个超豪华果篮！”
四月一日霁掏出一个比大铁锅还大的?果篮，砰地一声砸在病床旁的?床头柜上。
篮子里，一半是各式水果，一半是大胡萝卜。
直面?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四月一日霁，芥川龙之介想抄起一根胡萝卜切腹自尽。
【哈哈哈哈哈病人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了！】
【真的?是来慰问?病人，而?不是来趁机杀人吗？哈哈哈】
【芥川内心：《听我说我真谢谢你》《果篮和?花圈没区别?》《看来在下今日是难逃一死》《与其被?你玩死，我从窗户跳下去，还能走得更体面?》】
【《就算身在病房还被?神经?病缠上，也要走得体面?些》】
【《哈哈……这胡萝卜真大啊！》】
【《兔兔你吃了这根胡萝卜，萝萝卜卜的?啊》】
【够了！请你们?不要再玩《如?懿の传》的?梗了好吗？好的?。】
“还有就是！我找了玩具设计师，根据芥川君的?形象，定做了兔兔布偶！全部洗干净、消毒了、晾干了！正好能放在你床上陪伴你！”
四月一日霁又掏出了一大袋子玩偶，摆放到芥川龙之介周围，很快病床上的?人就被?玩偶包围了。
“最后一个礼物，是垂耳兔帽子。”她把一顶毛绒绒的?黑帽子扣到他的?脑袋上，“只要你用手拉系带，垂下来的?兔耳朵就会竖起来。”
“嗷！这画面?真温馨！拍个照发给小银和?一叶酱看！”四月一日霁感叹着，举起手机对着芥川龙之介就是一顿咔嚓拍。
头戴兔耳帽的?芥川龙之介：“……”
他的?表情近乎无言以表，搁在《斗破苍穹》里至少被?作者用十个“恐怖如?斯”去形容，搁在《生化危机》里高低也得是保护伞公司的?王牌丧尸王，他看起来像是邪剑仙来了也得跪下尊称他才?是真正的?邪剑仙。
【芥川的?表情吓死人了啊啊啊！但配上这个兔耳朵毛绒帽，就变得好喜感哈哈哈哈】
【兔兔：现在你开?心了吧！你个鸡掰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兔兔：我好恨……犹如?八十岁孤寡老?人挑了一百担水，跑了五十里路去菜田浇水，浇完发现水被?邻居投了百草枯一般的?怨恨感……】
【妹姐找人定做的?这些垂耳兔玩偶好可爱！和?芥芥的?适配度好高！】
【感觉妹姐未经?过芥芥的?许可，就领养了芥芥哈哈哈哈哈】
【虽然我比你小好几岁，但我偏要当你姐.JPG】
===
我掏出一张沙滩椅，摆放在病床边，然后坐了下来。
“芥川君。”
我又掏出两?颗插着吸管的?椰子，一颗留着自己喝，一颗递给他，他面?容狰狞如?恶鬼似的?接下椰子。
“我一直觉得我对你一见如?故，咱俩的?关系应该更好才?对。”
脸色阴沉，牙关咬紧，双手险些捏碎了椰子的?芥川龙之介：“……四月一日小姐何故此言？”
“我和?你从某种意义上很相似。——自己每天都想死，但感觉该死的?另有其人。自己没有暗恋的?人，但想暗杀的?人数不清。”
芥川龙之介：“……”
“你也一定和?我一样，能理解鸡，每天一睡醒看到这个屎一般的?世界，就想尖叫。”
芥川龙之介：“……”
“你也和?我拥有差不多的?人生信条。——谏寡人之过者，处极刑。”
我举起椰子，碰了碰他手捧着的?椰子，当作是干杯。
“別低頭ㄋ皇冠會掉！別流淚づ賤人會笑！干了这杯酒，再恨也不忘记，祝我们?有朝一日能把自己讨厌的?人都鲨了！”
芥川龙之介：“……”
【哈哈哈哈哈！兔兔他现在就很想鲨了妹姐你啊！】
【兔耳朵毛绒帽，独属于?芥川の皇冠。】
【妹姐输出疯言癫语的?水准是一如?既往的?稳如?老?狗！我笑鼠了哈哈哈】
“芥川君怎么不喝椰子水呢？”我问?。
“……”短暂的?沉默后，他回答道，“在下不曾尝试过、也不习惯这种饮品……”
“你和?你妹妹说的?一样呢，遵循着旧习惯，不愿意尝试新事物。”我说，“既然从前吃过不少苦，余生就得吃更多糖弥补自己，你应该追求些甜蜜的?东西才?对。尝一口椰子水吧，可甜了。”
想必是因为我突然出现，令芥川龙之介惊喜不已?，所以他的?表情才?那样异常。
目前他已?经?消化了我这个充斥着真善美的?人类高质量女性视他为好朋友，不惜献祭自己的?周六携带精美礼物来探望他的?美好事实，他神情平复，变得与平日一样。
他一脸死气沉沉地吸了一口纯天然椰汁。
在我充满了慈爱与鼓励的?视线里，他僵硬地点评道：“……味道，很好，谢谢你。”
“我原本?想给你带一个我自己制作的?美味蛋糕。”
我后脑勺枕着交叉的?双手，躺在窗户边的?沙滩椅上惬意享受六月阳光，病床上的?芥川龙之介像一片霜打的?秋叶，他用死鱼眼紧盯着我。
“可是我考虑到你感冒才?痊愈，吃蛋糕不太好，只好作罢了。”
“不过，我还是为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甜品。”
芥川龙之介汗流浃背：“……（=``=;）”
芥川龙之介冷静发问?：“什么？”
我从沙滩椅上坐起身，拍了拍手。
“来吧！展示！”
——病房门“砰”地开?启。
同时空气中响起了泰勒·斯威夫特的?歌曲《欢迎来扭腰》。
“咚~咚~咚~”
“Walking through a crowd~The village is aglow~”
“Welcome to New York~It''s been waiting for you~”①
——病床上的?芥川龙之介怒发冲冠裂眦嚼齿，他看起来就好像吃了九转大肠的?美食节目评委曹可凡，他的?表情管理技术明显不如?森鸥外，首领哪怕吃下大肠也控制住了五官。
迎面?走来的?是——
一袭白色护士服的?人虎少年?，穿小短裙，踩小高跟，像《唐人街探案》里的?刘昊然一样，单手扶小腰，迈着模特步，朝他走近。
中岛敦那一头白发在风中妖娆地飘舞着。——是我掏出了鼓风机对着他吹。
收起鼓风机，我一把撕掉了自己的?护士服，露出隐藏的?顺丰快递员制服，我对芥川龙之介脱帽致礼。
“您的?虎皮卷小蛋糕已?到货~请签收~”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死了！这是什么唐探和?文野的?梦幻联动！名场面?再现！服化道和?配乐都到位了！】
【敦宝宝甚至不需要戴假发！他自己的?头发偏长，就非常适合女装！哈哈哈哈哈！】
【虎崽你为什么还涂了和?泰勒女士一样的?大红唇啊喂！】
【《先天女装圣体》】
【敦敦子……你已?经?，完全变成了你姐姐的?形状了呢……（沧桑脸）（吐烟圈）】
【有其姐必有其弟啊哈哈哈】
音乐停止。
病人和?护士互瞪。
“…………”
漫长的?寂静之后，对中岛敦投以死亡凝视的?芥川龙之介，开?口说话了——
“——罗生门！！！”
“你这家伙搞什么啊喂！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攻击我的?吗！！！”
病房里中岛敦上蹿下跳，闪避着芥川龙之介所操控的?白色病号服上衣，他生气地嚷道。
“我为了探望你！可是用蜜蜡脱毛法把腿毛都拔光了！超痛的?啊！”
“……一切与在下何干？！又不是在下拔了你的?腿毛！”
芥川龙之介的?神情像鬼舞辻无惨一样狰狞可怖，他激动到握拳锤病床。
“你这头智障人虎！既然都脱了腿毛为何不把你发霉的?大脑也脱个毛？！”
“哈哈哈！你以为你能用语言伤害到我吗？你too young，too naive啦！”
中岛敦躲到我身后，头从我肩头冒出去，朝芥川龙之介做鬼脸。
“姐姐教导了我一句至理名言，已?经?是我的?人生信条之一了！你给我听着！”
“——我从不使用我的?大脑！你的?任何话语，只会从我光滑的?脑子上滑溜溜地滑走！”
第58章
“你们不要再打啦！要打就去练舞室打！”
我说着把中岛敦从我背后拽出来。
芥川龙之介解除了罗生门。
两人互瞪。
“时间还很早, 该怎样度过这个愉快的下午呢。”我看了一眼腕表，又抬眸看少年和青年，“你俩有什么想法嘛？”
中岛敦：“我光滑的?大脑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芥川龙之介：“……没?有。”
就在这时, 真正的?医生走入了病房。
尽管我是上任不久的?干部?, 可我的?大名在组织里是无人不晓。医生认得我。他看到快递员着装的?我和护士模样的?中岛敦，淡定的?表情丝毫未变, 他显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 也有可能是加班太多已不想?活了。
医生平静道：“芥川先生, 我看了你的?血液化?验报告，你的?感冒虽严重, 但痊愈得较快，明天再输一次液, 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我想?请问医生, 如果我想?带他去空中花园透透气，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能去吗？”我有礼貌地向医生询问。
——医疗部?位于?港口黑手党总部?的?A号大楼，A号大楼有一整层是植物园, 被?称之为“空中花园”，以前是先代首领的?私人花园，森鸥外成为首领之后, 将其改为公共区域，对全体员工开?放。
“当然可以。”医生答道，“呼吸新?鲜空气有利于?病人恢复健康。四月一日小姐您能带芥川先生去花园的?话, 是再好不过了。”
“兔兔君。”
我对病床上的?人打了个响指。
“走吧！让我们去植物园喝下午茶！”
芥川龙之介：“……”
中岛敦：“好耶！”
===
空中花园里。
明亮光线中, 花卉与绿植交融, 苍翠缤纷，夏意?盎然。
大排档式的?折叠木桌支起来, 摆满各式各样的?荤素菜，电磁炉上，火锅沸腾。
三个人围绕着小桌子，坐在同?样是大排档风情的?大红色塑料凳上。
我用?公筷从三鲜汤底里捞起许多虾滑丸，分给另外两人，然后我在麻辣汤底里涮牛肚给我自己?吃。
“其实，探望芥川君的?人，不只有我和敦。”
我一边涮毛肚一边这样说道。中岛敦忙着干饭，一句话都顾不上说。芥川龙之介坐在红塑料凳上，仿若被?抽水马桶吸走了灵魂似的?双眼空洞。
【哈哈哈哈哈为什?么在空中花园这种充满了逼格的?地方吃大排档火锅啊！】
【我从未想?过自己?此生会看见文野角色们坐在这种中华特?色的?大红色塑料凳子上哈哈哈】
【我姥姥家就有这种塑料凳！大红色喜庆！质量还可好了！】
“……除了你和他，还有谁？”芥川龙之介的?声音听起来像虚弱的?恶鬼，“还有谁想?在今天杀了我？”
我笑而不语。
忽而间，出现了第四个人的?声音。
“下午好。”
好听的?少女嗓音淡淡说着。一小箱罐旺仔牛奶被?她放在大排档风格的?小木桌上。
“跑腿上门了。这是你们点的?饮品。请签收。”
“镜花！你也来啦！”中岛敦嚼着小酥肉，口齿不清地喊人。
“你们打边炉，我怎么可能会错过呢。”泉镜花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中岛敦，“笨蛋哥哥，你把蘸料沾到衣服上了。”
芥川龙之介与泉镜花对上视线，他沉默不语，神态阴骘而复杂。
“芥川先生，好久不见。”泉镜花坐在第四个红塑料凳上，她满面平静，与他打招呼，就好像遇见一个关?系还过得去的?邻居。
我涮了许多牛肉，分给三人。
“孩子们，吃了这牛肉，牛牛马马的?啊。”
【哈哈哈请不要再玩这个梗了！】
【主播煮葱烩！】
距离吃火锅的?小木桌十几米的?地方，我在那儿搭建了一个极简厨房。灶台上被?火煨着的?砂锅发出响动，我知道我做的?腊味煲仔饭熟了。
“我要去盛饭。敦，你来帮姐姐我的?忙。”我站起身，拽上中岛敦就走，“一勺三鲜汤底，再加一勺麻辣汤底，浇在腊味煲仔饭上，超好吃哒！我要让你们都尝一尝这个饭！”
【不可以那样吃啊！靓女你做乜嘢！本广东人怒了！】
【不可以那样对待火锅！本川渝人疯了！妹儿你啷个嫩个嘞个耶！】
【#一碗饭，激怒两地民众】
【我竟然觉得这样吃很ok……我昨天用?大列巴面包和水煮牛肉剩下的?汤汁，做了一碗泡馍，吃了一天……我是陕西人……】
【楼上的?宝贝，我本来想?建议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精神状态，但我看到你的?ip地址是罗斯俄……我理解你了……】
【欢迎您来纽约，感受真人版求生游戏。——ip，阿美莉卡。】
【欢迎您来伦敦，感受Teenager君临天下。——ip，英格兰】
【我在柏林读本科的?三年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五年中的?七年。——ip，德意?志】
【重生之我在东京勤工俭学然而日元狂跌让我爆改流浪汉。——ip，霓虹】
【#一键查询留子们的?精神状态】
===
桌边余下罗刹青年与夜叉少女。
不久前，双方是同?僚、是师生、是仇家，这会儿却因为一个名叫四月一日霁的?人，和平共处，共吃火锅，这种转变不可不谓是神奇。
“你心中很惊讶吧？看到我这般平静，既不怕你，也不恨你。”泉镜花掀起眼帘，直视着芥川龙之介。
他像一座石像，寒冷而死寂。她不以为然，一边将麻辣底料里的?粉条捞起放入姐姐的?碗中——姐姐爱吃粉条，她记得姐姐爱吃的?所有食物——一边继续道：
“最好的?爱，具备最强大的?治愈力。我的?姐姐，她能给予其他人这样的?爱。”
“我有姐姐爱我，有哥哥爱我，侦探社也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容纳着我，如今的?我被?倾注了数不清的?爱，已经重获新?生了。”
“从前的?惨剧于?我而言，是完全愈合的?伤口，尽管我的?皮肤上仍有疤痕，可它再也不作痛了，只是印记。这印记提醒着我，不可以忘记自己?的?遭遇，我被?一些?人伤害，又被?姐姐所救赎，被?姐姐教会了要在无意?义的?世界里追逐有意?义的?趣事，正因如此，我决定要成为像姐姐那样的?人。”
“你已经不再怨恨你了，不在乎你当初对我做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你是组织养了一些?年的?狗，而我是组织刚捡回来的?狗。你自己?的?脖子上都拴着铁链，我祈求你放我走，你当然不可能放我走。你严酷地指导我，是希望我变强。如果我不变强，我会死在任务中，我会被?组织当作废品、被?抹除。你这一生都在体会世界的?残酷面，你明白强者生存、弱者必死，你想?让我也明白这个真理，你想?让我也活下来。”
泉镜花把一罐旺仔牛奶放到芥川龙之介的?面前。
“从某一些?角度来说……芥川先生你，其实是一个称得上温柔的?人。”
“我很感谢你，还有红叶姐，我在组织里的?那段日子，你和她保护了我，也教会了我许多事。”
泉镜花微微一笑，他乌云般的?眼睛里，反映出她雨过天晴似的?笑脸。
“姐姐她十分喜爱旺仔牛奶。你也喝一下吧。或许你会喜欢。”
“……”
芥川龙之介打开?易拉罐，他并没?有喝。他已经沉默了太久，终于?他对泉镜花发问了。
“……那个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为什?么她可以让你和人虎产生如此大的?改变……为什?么她可以成为太宰先生眼中特?别的?存在……”
“好难的?问题，我也说不上来答案。”
泉镜花转头望向不远处的?两个人的?背影，哥哥又犯了什?么蠢，姐姐正掐着他的?耳朵教训他。
“大概是因为，她是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的?人，她就像是暴雨，与雨后放晴的?天气。大家就是会喜欢这么好的?人。其实你也不讨厌她，否则你不可能坐在这儿。”
芥川龙之介当然清楚人们都喜欢她，他已经从芥川银和樋口一叶那儿听到过无数次关?于?她的?话了。
他沉默着。
暗处的?人或许会厌恶一些?发光的?人，然而，当一个人的?光彩仿若巨大的?恒星般炫亮，面对其存在，只会感到震撼。
并且……
很难不被?折服。
【天哪……镜花宝宝，和敦宝宝，都变成了内心世界宁静柔和、却力量丰沛的?人呢……两个孩子摆脱了创伤，被?姐姐所治愈了呢呜呜呜】
【好家长能养出心灵健全的?好孩子（竖拇指）（抹眼泪）】
【兔兔君！对霁姐姐敞开?自我吧！她会修缮你破碎的?灵魂！】
【世界是杂糅的?，有残酷的?一面，也有美好的?一面……迄今为止的?二十载人生里，饱尝了苦难与疼痛的?你，往后余生若是能吃上更多糖，那该有多好……其实，是你自己?，困住了你自己?……宝宝你可不可以放下那些?刺痛你的?执念呢……——来自一个流泪的?芥厨】
【喜欢宰，正是喜欢他厌倦世界却仍在寻找意?义的?矛盾又痛苦的?挣扎姿态。喜欢中也，正是喜欢他遭受许多痛苦却依旧生命力蓬勃犹如太阳放射火焰的?向上姿态。喜欢芥，正是喜欢他以痛苦为剧毒的?养料刺激自己?前行的?自毁姿态。每个角色都充满了魅力，我超级爱每个人……——来自一个文野全员厨】
【我喜欢悟，是倾佩他负重了一切却轻松而稳健地大步向前走的?明亮姿态……我喜欢硝子，是惋惜她始终身在局中却对命运无能为力的?落寞姿态……喜欢杰，是被?他放弃了白色的?理想?后像赴死般追逐黑色的?理想?的?偏执姿态所震撼……——此处路过了一个咒术全员厨】
【我喜欢霁，疯癫又清醒，犀利却包容，难以被?充满局限性的?人类语言所形容的?女人。】
【请问各位是文豪吗？好会写……但我真的?很想?吐槽镜花递给芥芥的?旺仔牛奶！好毁气氛啊哈哈哈】
【让人感动又让人觉得有病，这部?番就是这样的?存在啊！】
===
我和中岛敦带着煲仔饭回去吃火锅。
当然不可能把火锅汤底浇在腊味煲仔饭上，虽说我是个神经病，但我再疯也做不出这种值得被?天诛地灭的?礼乐崩坏之恶行。我只是为了带走敦敦子这个傻子，好让小镜花与她的?前导师对话。她最近萌生了想?与芥川龙之介谈一谈的?念头，我满足了她的?愿望，在这个周六带她见他。
关?于?她与芥川龙之介的?谈话内容，我并没?有去设想?推测。我一向尊重自家孩子的?隐私。
一行人愉快地吃完了饭。除了芥川龙之介不能吃辣，一直在沉默着用?三鲜汤底煮食物，整顿饭没?有其他遗憾。
“英式下午茶弱爆了，川式下午茶才是yyds。”我赞美着火锅。
“姐姐，yyds这个词，在互联网文化?里已经有点过时了，有一种土感。”中岛敦吐槽我。
“你小子好大胆！吃了姐筹备的?火锅，还敢diss姐的?用?词？我罚你干活！”
于?是，中岛敦负责扫除饭后的?战场。他现在是大胆到了新?境界，他竟然喊芥川龙之介，让他用?罗生门帮他忙。
芥川龙之介也奇迹般地没?有拒绝。他满面阴沉地展现高?超的?操控异能力的?水准，精准控制触角们把物品都抓到水池边，他像杀人一样又狠又准地把锅碗瓢盆都洗净擦干，极度危险的?触角们没?有损坏任何?一件脆弱易碎的?瓷质餐具。
中岛敦一边拖地，一边为芥川龙之介连声叫好，这使得他可怖的?表情更加扭曲。
扫除结束，我提议大家在这座空中花园散步消食。
“可芥川这家伙太虚了，他走个五十米，就会晕倒吧？他又不像我。我这种虎系小帅体育生，长着八块腹肌，一口气能跑一百公里。”
中岛敦这样说完，然后就闪身跳跃到一棵大树上，躲开?了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突刺。
“我可以召唤夜叉白雪，让她公主抱他。”泉镜花如是说。芥川龙之介怒瞪她。
【哈哈哈敦和镜花变得浑身都是霁味了！又可爱又欠揍！】
【#抽象一家人】
“嗯……那这样吧，我和镜花走路，芥川君乘坐交通工具。”
芥川龙之介：“……”
——虽说这座植物园面积有一千两百多平方米，但它毕竟是位处PortMafia的?总部?大楼里，在内部?开?个车到处创，她考虑过森首领的?感受么，她是想?害得他芥川被?森首领开?除么。这姐又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了。
中岛敦：“欸？那我呢？姐姐的?规划里怎么没?有我！姐姐偏心！”
芥川龙之介：“……”
【哈哈哈！垂耳兔内心：吐槽点不对吧你个智障虎！】
【兔兔君，别挣扎！既然打不过抽象派姐弟妹三人组，你就加入他们吧！】
“你负责当引擎。”我对中岛敦说完，掏出一个物品。
地面上多出了——
一架单人座的?雪橇，还带狗绳。
芥川龙之介：“……”
【这种交通工具着实是过于?不合理了啊喂！】
【在植物园掏出雪橇让老?虎拉橇是什?么鬼啊！哈哈哈！】
【#虎系小帅体育生爆改雪橇犬】
“姐姐！我是老?虎，不是狗啊！”中岛敦叫嚷着。
“你和哈士奇没?区别。”泉镜花拾起狗绳，她对自家哥哥说，“你过来。”
“我不要哇！”中岛敦变成老?虎逃跑。
“由不得你。”泉镜花发动异能，夜叉白雪追杀起了月下虎。
芥川龙之介：“……”
——这是什?么塑料兄妹……忽然之间深感庆幸，他的?妹妹绝不会这样对待他……
我从裙底掏出了草莓红狼牙棒，让我许久不曾登场的?又粗又硬又粉嫩的?大宝贝亮个相，我笑咪咪地朝着在花园玩追逐战的?两个人喊话。
“植物园遭到破坏的?话，森首领会扣我工资。你俩都给我停下，不然我就要用?狼牙棒疼爱你俩了。”
三秒后。
泉镜花和中岛敦回归到我身后，跟小学生被?罚站似的?老?实乖巧。
芥川龙之介：“……”
“虎虎君不愿意?拉着雪橇带兔兔君兜风，那我们就只好放弃这个方案了。”我在中岛敦透着害怕的?视线中擦拭狼牙棒，说，“宝贝们别沮丧，姐姐我有Plan B。”
三分钟后。
“哦吼吼吼！好开?心噢！”中岛敦在空气中挥舞双手，兴高?采烈道，“这是我第一次骑自行车！还是三人自行车欸！”
坐在第一个座位、掌舵着车把的?我哈哈笑道：“哈哈！我一直想?和你和镜花一起骑三人自行车，这可是超级棒的?家庭娱乐项目，今天终于?实现了愿望！芥川君还加入了我们，更愉快啦！”
坐在中岛敦后方、第三个座位的?泉镜花也浅浅笑了，她轻声感叹：“我也是初次骑这种车子呢，真好玩。”
港口黑手党大本营的?一座大厦里——
一辆三人连座自行车，骑行在室内花园中。
车子用?绳子，拖行着一架雪橇。
“芥川君！”我清爽地笑道，“你一定也很快乐吧！感到快乐的?话，就大声笑出来哦！”
自己?坐在雪橇上、被?三人自行车带着前进的?芥川龙之介：“……”
“姐姐啊！”中岛敦说，“我怎么感觉芥川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冷宫里疯了的?妃子啊？”
“哈哈哈！你这傻孩子净说胡话！他是太幸福啦！幸福到灵魂都飘出躯壳啦！”
第59章
周一, 晚上。
繁忙而漫长的一天结束了，港口黑手党的总部逐渐安静下来。最高办公室中，有人坐在窗边, 俯瞰着华灯斑斓的横滨夜景。
许多时候森鸥外享受独处。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在他手中轻摇。他在思考, 这是?他的放松方式。
这段时间组织的各项事宜皆是?顺利，犹如一台由他打造的精密载具行驶在他精心规划的道路上。
那个令他最不省心的不安定?因素, 全球唯一的咒术师兼异能者, 也?是?港口黑手党建成?以来最嚣张的员工, 她除了精神不稳定?，为了给自己找乐子, 总是?搞事迫害旁人，让他血压飙升, 倒也没给他造成大麻烦。
她没把他的组织毁了, 他已经很庆幸了。
没人比森鸥外更懂得趋利避害，他把四月一日霁这颗炸弹丢给了两个得力从属：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
然?而，他留意到……
虽说四月一日霁频繁谋害干部先生和武装队长，但这两人在她的百般折磨之下, 竟然?出现了正向的变化……前者心情更快活了，后者没那?么阴郁了。
芥川银和樋口一叶则因为她产生了更大的变化。樋口一叶的精神内耗骤减，芥川银变得开朗外向不少?。
自己的部下们不会被?她感染, 最终变成?一群癫婆癫公吧……？
森鸥外时不时会思考这个问题。可他发现他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的画风日益改变，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一阵敲门?声截断了森鸥外的思考。
……这种仿佛大蟑螂在挠门?的轻而快的敲门?声, 独属于某个人……
……这家伙为什么突然?来找他……？森鸥外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森鸥外无声地?叹气, 扬声道：“霁小姐, 请进。”
她进入组织后，与他相处得算是?和睦, 双方建立了一种塑料的上司下属间的情谊，他不再称呼她为“四月一日女士”，而是?叫她“霁小姐”，这样显得更亲近些。
“Boss！偶哈哟！”
四月一日霁撞开门?闯进来，两个大箭步——那?种大到能扯碎最宝贵的奇趣蛋的、让男性?看了就下身作痛的箭步——就冲到他桌前。
“Boss！你还醒着，真是?太好啦！我本来还担心你已经歇息了！因为老人家总是?睡得很早！”
“晚上好，霁小姐。”森鸥外面不改色，笑得和蔼，“请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
“哈哈哈，Boss还真是?直接，我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啊……”
我挠了挠头，淳朴憨厚地?笑着，然?后双手呈上一封信，摆在森鸥外的书桌上。
“这是?我的手写信……身为一个内向害羞腼腆文静社恐小女孩，我只能把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语写成?文字……请Boss读信吧。”
森鸥外笑着拆信，“霁小姐与我不必客气，有话直言即可——”
森鸥外倏地?顿声。
拆开信封后，是?一封血书。
整张纸布满抓挠的印记，像女鬼用指甲留下的，纸上只有一行血迹斑斑、狰狞扭曲的鲜红大字：给·我·涨·工·资。
才读完这一行字，这封血书就变样了，融化为粘稠的血液，糊满了森鸥外佩戴白手套的双手。
===
森鸥外：“……”
——究竟是?哪种内向害羞腼腆文静社恐小女孩会写这种信。不是?社交恐惧症患者，而是?社会恐怖粪子吧。
——她是?想要?加薪，还是?想要?他的命。
【哈哈哈哈哈哈我学会了！不好意思讲的话，就写成?血书！】
【我总有一天！也?要?写这种血书！拍到我的脑残老板的脸上！】
“厄……厄厄厄……Boss……请给我……涨……涨工资……”
四月一日霁弯着腰垂着头，浑身小幅度地?抽搐着，就好像是?一只丧尸。漆黑的长发使得她整张脸陷入黑影，从她喉咙里冒出了伽椰子同款的气泡音，诡异的声响在光线灰暗的房间里蠕动爬开。
莫名其妙刮起了一阵阵湿冷的阴风，森鸥外额前的两条鲇鱼须头发被?吹得一动一动。他表情不变，始终笑着，在阴风中摘下了自己沾满血浆的白手套。
“原来霁小姐来找我是?为了这件事。这并不难，很好商量。请你告诉我，你的预期是?怎样的呢？”
【哈哈哈哈哈森子的情绪真是?稳定?得惊人！】
【#森子超绝表情管理】
【情绪稳定?的人大多数是?真的疯了！森子一直都是?个疯子啊！】
===
“我想要?的！并不是?钱！是?实现我的追求！”
“Boss一定?能理解我的！因为Boss就是?这种超凡脱俗的、始终在追求自己的追求的人！”
垂头弯腰的我猛然?直身，从丧尸变身精神头饱满的活人，我好像登上TedTalk讲述自己的成?功之路的藤校毕业中产往上的白人精英一样，面带虚伪浮夸的灿烂笑容。我把一份企划书放在森鸥外的办公桌上。
“Boss！请你听?我说！我想成?立一个男团！我已经做好了成?团企划书！”
我紧紧盯着森鸥外，我在他眼中看到我自己，神情狂热得就好像韩吉第一次捕获了活体巨人。
“当前K-pop圈子乱成?了一锅粥，李秀满通过Aespa降下了诅咒，让圈子充满了Drama！这正是?我们推出Two-pop，抢占市场的好时机！”
“……”森鸥外安静片刻，他微微蹙起眉，面孔罕见?地?流露出一点点困惑，“霁小姐，我尽管并不了解流行音乐圈，却也?至少?知道K-pop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可我对Two-pop是?前所未闻，请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Two-pop，是?二次元流行音乐！”我说，“我要?创造一个名为‘StrayDogBoys’（野犬男孩）的六代男团！”
“虽说我还没决定?选几个人，但能确定?啾也?是?官方门?面+Main Vocal！”
“我认为芥川君能成?为Lead Rapper，到时候给他安排上吸血鬼塑，在各大平台买热搜营销‘吸血鬼本鬼的男爱豆’Title，保证人气飙升！”
“我也?非常看好立原道造！狗塑永不过时，立原就特?别适合金毛塑或者柯基塑！他有潜力成?为舞担！”
“推出一个Two-Pop男团，我们不仅能卖吧唧，还能卖小卡，不得赚钱赚疯了！”我双目放光地?盯着森鸥外，“Boss！这可是?超超超级大的商机啊！”
森鸥外：“……？”
——明明她讲日语，可不知为何，他竟然?听?不太懂她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老森智慧的双眼变得迷茫了！】
【他一个黑手党大叔懂那?些音乐圈词汇的话，次元壁就炸了啊！】
【#森鸥外爆改JYP】
【#PortMafia爆改PM娱乐公司】
【#Two-Pop爆诞】
【救命啊这段节目成?分复杂到我都不知道该艾特?我哪个圈子的好友哈哈哈哈哈】
“霁小姐，”森鸥外拿起了桌上的企划书，他对我和气一笑，“你的主意听?起来非常好，但请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读完你的企划书，然?后我才能给你答复。况且，我也?需要?与中也?君、芥川君、还有立原君进行沟通，就算我是?首领，也?不能彻底忽视他们的个人意志，直接让他们出道成?团。”
“我今晚与人有约，这会儿差不多该出发赴约了。霁小姐，我不得不向你告辞了，或许你可以明天再来见?我。”
===
十分钟后。
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躺尸。
森鸥外已乘车离开了总部。
[您的创立Two-Pop的梦想，似乎是?夭折了，被?首领婉拒了。]系统在我的意识海里发言，[不过您对这件事，也?没抱多大希望吧？您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拿出了该提议。]
[发起尝试，可能会成?功。不发起尝试，绝对不可能成?功。]我悠闲道，[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整个男团，我想当制作人的心情，现在已经消散了！我还是?最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活着，成?为制作人什么的，太累惹！我的梦想实际上是?不为任何梦想献祭自己。]
[新任务已触发。]系统说，[森鸥外拒绝了为你涨工资，你决定?——]
[A.联手一位好心的莫斯科人，炸了PortMafia总部]
[B.联络一条已叛逃的青花鱼，帮他撺掇首领之位]
[C.人淡如菊，不哭不闹，但当晚吊死在森鸥外的办公室里]
[D.生闷气不吭声，让森鸥外猜，等到他问：“你怎么了？”再撅着嘴回答：“臣妾百口莫辩，只想请森老板明察。”]
【喂喂喂！A选项也?太炸裂了吧！（物理意义?上的炸裂）（陀总可太乐意来炸场子了）】
【我选B！支持宰！】
【欢迎大家收看大明星治子的大女主复仇爽剧！《重回港潶之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D选项笑得我头都掉了！《大如传》入侵二次元！哈哈哈哈哈】
【我这种窝囊选手，只会选C……（扶额）（苦笑）】
===
由于捕捉叛徒深田的事件被?四月一日霁解决了，中原中也?在本周一休了假。他度过了满分的一天，逛了街，买了新帽子。晚上，他想起自己有一份重要?文件在办公室，后天开会要?用到，他想回顾文件的内容，于是?驱车来总部取文件。
然?后。
他撞邪了。
——中原中也?走过转角，整个人急刹车，瞳孔地?震，呼吸停止。
空荡幽长、灯光黯淡的走廊里，有一道人形。
一袭血红色长裙、黑发胡乱披散的女子，背对着他……
他看见?……她鲜血淋漓的右手垂在身侧，她像飘浮似的缓慢前进，手里拖拽着一条麻绳……
利用异能力黏在双肩的风衣掉落到地?板上，中原中也?并没有捡外套，他闭上双眼，转身掉头就走。
横滨市是?异能者的聚集地?，咒灵厌恶异能者的味道，它?们极少?出现在这儿。
所以说他不可能在自家大本营的走廊上看见?鬼！
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或许是?太宰治通过某种手段对他投毒，导致他出现了幻觉。
中原中也?满面冷静地?走着，同时在心底告诉自己，自己的背后并没有什么红衣女鬼，不必惊慌，不必奔逃。
【哈哈哈哈哈！宝宝你的脸和平时一样镇静帅气！但宝宝你走路都顺拐了！】
【把啾也?吓得外套都掉地?板上了哈哈哈哈哈】
【……大家快看！那?个不明物在快速接近啾也?！】
【楼上的宝子！那?个不明物就是?妹姐啊！她正要?去森鸥外的办公室上吊！哈哈哈！】
忽而，中原中也?感到一股阴风袭来，直击自己的脊背。
长廊的墙壁上挂着裱过的油画，他扫了一眼玻璃板的反光……
他瞧见?……
一抹血红色飘在他身后五米处。
中原中也?：“……”
他默默地?深呼吸。
然?后，加快步伐，在走廊上竞走了起来。
又路过了一幅油画，他又扫了眼玻璃板……
红衣女鬼也?在竞走。
中原中也?：“……”
他沉重地?深呼吸。
然?后，撒开丫子，在走廊上狂奔了起来！
中原中也?高?速运转着，跑过了一面仪容镜，他看见?红衣女鬼紧追着他！
一人一鬼，在长廊上一前一后，展开了追逐战！
“……你追我做什么？！”
中原中也?试图叫停对方，边跑边喊：
“你我无冤无仇！女鬼报仇也?要?找正确的人吧！我是?一个从未辜负过任何女人的好男人！我甚至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你停下吧！我阳气和煞气都很重的，我克鬼的！你信我！”
女鬼不吱声，它?加快速度。
中原中也?感觉自己脑后的发髻被?女鬼的手指触碰到了。他跑得更快了，嘴巴讲话也?更快了。他的语速是?第一次如此高?速。
“我知道一只男鬼，名叫太宰治！他长得特?别人模狗样，满嘴甜言蜜语让人五迷三道，你会爱上他的！你去找他吧！他是?你的同类！”
“小姐你是?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他？没关系我告诉你关于他的事！他的生日是?xxxx6月19日，他的宿舍地?址是?xxxxx，他的工作地?址是?xxxxx！”
“他一直渴求与美?丽的女性?殉情，小姐你正是?他的梦中情鬼！你别缠着我了，你去缠着他吧！”
第60章
【哈哈哈哈哈啾也你怎么回事啊！竟然还会卖队友！】
【他只会卖掉哒宰这种队友吧！他是绝对不会坑其他人哒！】
【前?有镜花手握狗绳要拴住敦, 后有啾也撞鬼后把祸水东引……一群人都银魂化了呢……（捂脸笑哭）】
【绷带精：……？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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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木田独步拥有优良的作息，在无需熬夜加班的日子?里，他十二点前?就上床睡觉。
不过, 他睡眠浅, 容易醒。
刚过午夜不久，国木田独步被一阵咚咚咚的震动所?惊醒, 听起来像有两?个人在打?架, 然而这声音非常快就停下了, 感觉两?个人只打?了六七秒。
武装侦探社宿舍的二楼，唯独住着他和太宰治。
昏黑的房间里, 亚麻金发青年坐起身，他看起来怨气?比贞子?更大, 拿起手机, 编辑短信，发给某个人。
[我不管你是在与仇人派来的刺客搏斗，还是上吊自杀的时候踹倒了椅子?，你给我立刻停止制造噪音, 否则我会亲手嘎了你。]
国木田独步聆听着。
整层楼彻底安静了下来。
国木田独步躺回被窝里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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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同楼层的另一间公寓。
傍晚时分降过小?雨，是夏日独有的滴沥嗒拉的轻快清脆的雨。
雨停后空气?温润而柔软，我闻见草木的嫩绿色的芬芳, 土壤的软绵绵的腥气?，风将这些气?味遣入窗户敞开的房间，我还闻见了日久年深的木质房屋的木头味道, 与平躺在木地板上的人的气?味。
道边的路灯斜照窗外的树木, 清风摇动了树冠, 于是树影在满室跳起了舞。灯光从树叶里漏出，化作碎裂的光斑。
一块混着光斑的树影颤悠悠落在他脸上, 照得他的面容光影斑驳——他本就是一个明?暗杂糅的人，像一片漆黑的虚空闪着零星的微光，有那么一瞬间我这样想——鸢色眼?睛没在影子?里，像烧焦的余烬，一点光斑在他的眼?尾跳来蹦去，像明?亮的精灵。
从他躯体上散发出清酒的气?味，从他看我的眼?睛里弥散出醉意。
他目光很深，是酒劲初散，六成清醒与四成昏沉。眸中一如既往地蕴含对于一切的洞察与疏离，空洞，冰凉，锋锐，眸底却罕见出现了迷茫与诧异，甚至有些惊喜，以?及一些复杂到令我难以?辨析的情绪。
大部分时间我清楚他的所?思?所?想，我看他仿若揽镜自照。
可这会儿，我又想不明?白，他看我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了。
[你个酒鬼，清醒点没？]
莓子?红的双眸俯视着冷茶褐的眼?瞳，彼此?以?目光交流，对方的眼?神却不言语，他只是深深看进我的眼?底。
[……]
上方压着下方，两?张面孔是眉睫之隔，源于青年的鼻息洒在我的鼻尖，温热，潮湿，氤氲着酒精的醉人气?味。
我的手臂压制他的躯干，感知到薄薄的衬衫之下，从胸膛到腹部是并不发达却颇具规格的肌群，柔韧精瘦的肌理，伴随呼吸而轻微起伏。
……
被对方给硬控住了。
……这个看起来很肾虚的家伙，竟然有胸肌和腹肌！我都没有！我也想变成有肌肉的人！
而且……他的绷带居然只是从脖子?缠到胸口?，并未裹住腰腹……我还以?为他把自己的身躯弄得跟木乃伊差不多。
无端地对视了良久。
我回过神来，又朝他眨眼?。
[从现在起，我们都小?声些。如果又吵醒了国木田先生，被他追着打?是小?事，被他误会了咱俩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很麻烦了。]
[……嗯，好。]
太宰治眨着眼?回答我，由于仍未醒酒，眼?皮的移速是0.8倍速，有点儿像树懒。
[那请小?霁先从我身上下来吧。虽说你并不重?，但你的肘部压得我的胃好疼。]
我从名为太宰治的人肉地毯上跳起身。
“私密马赛，大丈夫卡？”我挠着头说。
太宰治慢吞吞地坐起身，偏白又清癯的他在黑暗中像一只幽灵，不过因为骨架生得高大而舒展，是一只大大的幽灵，并不显得单薄。
“感觉不太好……”他手揉着自己的胃部，抬头看我，青年人的面容，语调却十分孩子?气?，口?齿不清、委屈巴巴地说道，“小?霁你好狠，我好难受哦……”
“你才是那个最心狠手辣的人吧！”
我用死鱼眼?瞪他，压低音量愤然道，同时我指向不远处的地板上的黑色金属物?，那是一把装配了消.音.器的手.枪。
“你刚才可是要拿枪GangGang我啊喂！You know what M3！若不是我一巴掌拍飞了你的枪，我已经寄了！从霁变成寄了啊！”
太宰治仰脸看我，狭长的眼?瞳微弯，他轻轻地笑了出声，以?哄人的温柔语调说道：
“我真不是有意，请小?霁别和我计较了，好不好？更何况，这种程度对于超级厉害的小?霁而言，什么也不算吧？一般人是很容易死，小?霁却是例外。全?世界毁灭了，你也会好好的，就像大蠊。”
“你怎么可以?说我像大蠊？！我可是超级美少女！”
“嗯嗯，小?霁说得对，真是精准的自我定位啊。”
“那可不是。你以?为我是谁。”
我盘腿坐下，平视太宰治。他呈现出微醺的醉态，笑得比平时憨。
我审视着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奇葩的联想。
……对方看我的样子?，怎么莫名其妙有那么一丁点像苏妲己喝醉后注视着纣王……邪恶而慧黠的、以?人心为食的妖怪，明?知道自己不能将这个人类视为特别的存在，只因人类不值得，然而对于这个人类却愈发亲昵了……
真别说……我心想，他真挺像古老?民俗中美丽邪异的女妖……
自毁欲是他的底色，异类是他的本质。他不要凡人所?喜爱的那种随处可见的美好事物?，他要真实?，要危险，他烂漫如孩童，晦暗如邪魔，追逐某种虚无飘渺之物?，为之生，为之死，最终灰飞烟灭。
“请问?你家有蜡烛吗？”我向“女妖”发问?。
太宰治小?幅度摇头，“很遗憾，并没有。”
“那我和你只好坐在黑暗里了。因为枪刚刚走火了，射穿了你家的电箱。”
我边说边整理起满地的空酒瓶。太宰治睡地铺，空酒瓶包围了他的小?安乐窝。这会儿他是盘腿坐在自己的被褥上，我坐在被褥旁边的木地板上。
“阿治，你家好神奇啊。东西特别少，全?部胡乱扔，超级冷淡，超级混乱。我感觉你家的风格能概括为‘随便活一活，随时死一死’风。这正是你的风格啊。”
很纳罕地，太宰治变安静了，他耷拉着脑袋，动手清理这由空酒瓶和蟹肉零食构成的“酒鬼の犯罪现场”。
“？你不会是因为被客人看到你家乱糟糟，感觉不好意思?了吧？”
“……”
“你不吱声，我就默认你承认了啊。铁子?，别害臊。咱俩啥关系啊？娘不嫌儿子?丑，我不嫌你家乱。不过你还是把公寓整理一下吧，以?免你以?后带人回家过夜，给人家留下糟糕的印象。”
“……小?霁，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绝对不会随便让人进我家。除了你和侦探社员们，没有其他人来过这儿。”
“？你是想告诉我，你是一个如今的生命里，只有正直的侦探事业的、私生活是纯白色的、孤寂而纯情的好男人吗？鬼才信你嘞！”
“……”
太宰治以?指节按压眉心，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五瓶清酒都被你消灭了欸。”我自顾自说，“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事，让你愁到在家借酒消愁啊？竟然在周一的晚上喝醉了？我知道的，你大部分时间只是小?酌，不工作时才会饮得多些。”
下一秒，我狐疑地眯起眸锁定他，“等等……你不会是……因为被女人狠狠拒绝了，所?以?在家以?酒浇愁吧？是事务所?楼下咖啡厅的那个小?姐姐嘛！”
他掀起薄薄的眼?睑看我。他与我相处的时候，表情总是轻俏而柔和，然而此?时的他眉目间多了些正色。收敛起游戏人间的姿态之后，他是一名自带迫人感的美青年，令人想起从前?那个最骇人听闻的黑手党干部。
他口?吻不轻快了，微沉了下来，让人摸不透，“……小?霁你到底在想什么？没有那种事。我和她实?际上一点也不熟。”
“切……”死鱼眼?流露失望，我咕哝道，“还以?为有瓜可吃，结果就这？”
太宰治把空瓶都抱走，暂时搁在墙角，然后他又回到我跟前?。
“请问?，小?霁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在午夜来见我，以?及为什么你的额头上被人画了一只小?乌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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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为何会变成这样，还要从五分钟前?说起。
由于各种原因，我出现在武装侦探社的宿舍的楼下。发现太宰治家的窗户尽管闭合却并未上锁，又考虑到我与他已经是老?铁的关系，我直接窜上二楼，翻窗户去找他。
没想到，甜滋滋这小?子?喝了不少酒，搁家睡大觉。
更没想到，甜滋滋这小?子?被我触发了前?黑手党干部的暗黑の狼性の本能，醉酒+从梦中被惊醒的双重?Debuff之下，他一时间将我误判为暗杀者，抽出藏在地板下暗格里的枪，展开自我防卫。
不过双方只打?了六秒钟。论体术他与我相差甚远，枪被我夺下，他被我按在地板上，我一手擒拿他的两?只手腕，一手曲肘压制他的躯干。他也认出了我。
现在，我脑门儿上使用血浆绘制的小?乌龟简笔画，招来了他的兴趣。
“是啾也画的。”我诚实?回答道，“因为大约一小?时前?，我扮女鬼，把啾也吓得乱跑乱叫，他发现女鬼其实?是我之后，变得超级生气?。不过他不舍得揍我，在我额头上画了这个图案，作为对我的惩罚。”
太宰治闻言，扬起眉头笑了，“这种鬼画符似的简笔画，的确是啾也的水准。小?霁为什么不把它擦掉呢？”
“我答应了他，三小?时内不抹除这个图案。”我说，“我姑且是有几分良心的，看到啾也被吓坏，也想用行动弥补他。”
“小?霁对啾也真好啊。我的腹部很不舒服，应该是被你的手肘戳出淤青了。你是不是也该弥补我呢？”太宰治用手掌心托着下巴，“啾也又不在你旁边盯你，你听一次我的话，让我帮你擦掉吧。”
大抵是酒劲再度涌了上来，这个人瞧着像一只醉了的黑猫，歪着头，没坐相，懒洋洋地斜坐着。他那黑卷短发乱蓬蓬，鸢眼?微微眯起，眼?尾和脸颊泛红，口?吻像撒娇。
没人能拒绝这副模样的他的请求，连我也不能。
一分钟后。
通过路灯逸入室内的微弱光照，我把手机前?置摄像头当镜子?，看见自己的脑门儿上的小?乌龟，被人用笔添了一对翅膀。
我真不该信太宰治的邪。——他手捻着一张湿巾按上我的额头，然而待到他收回手，普通乌龟就进化成了长着蟑螂翅膀的飞天乌龟。
不行了！谁能忍得了这辣眼?睛的图案？！
我只好把图案擦净。
太宰治在一旁闷声偷笑。
我握紧了拳头，最后松开了拳头。
算了，不能殴打?一个酒还没醒的精神病人。
他看我并不打?算收拾他，更得意了，直接笑出声，且没完没了。我面无表情地死亡凝视他，等他结束他的贩剑S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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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开屏就看见我cp在玩女上男下！这个张力绝了！我死了啊啊啊！】
【好美的画面，对我的眼?睛很好……已截图三十九张……（安详）（躺下）】
【把我杀了给两?位大人助兴！（剑来）（自刎）】
【楼上的Baby们！你别太兴奋啊！两?个人是因为闹乌龙打?起来了，不是在贴贴啊！】
【俩人有斯密斯夫妇的感觉了！更好嗑了！】
【从今天起！你俩不许跟别的男女讲话！快谈恋爱给我看啊啊啊！】
【宰的一系列变化好微妙……一开始以?为遇了暗杀者，整个人像刀出鞘似的危险又锐利，发现来者是霁之后，一秒钟就变成了半醉半醒的小?猫咪……】
【感觉霁问?他是不是和咖啡厅的小?姐姐有瓜的时候，他有点闷闷不乐，大概是在心底嘀咕：“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你聪明?的小?脑瓜为何在某些方面如此?迟钝……”之类的话吧hhh】
【这家伙一直在暗戳戳地对小?霁撒娇吧！用酒掩护自己，开始卖萌了！】
【我赌五毛钱！他发愁的缘由是她！他应该很苦恼自己变得奇怪吧，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毕竟他是头一回有这种感受hhh】
【甜滋滋你小?子?完啦！你坠入那什么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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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太宰治不笑了，他对我发问?。
“所?以?说，今晚小?霁究竟是为何而见我呢？”
“我太思?念你了，见不到你我就会死。你是紫姬、是洛丽塔、是玛蒂尔达，你是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灵魂之光，你是与我共享灵魂的另一个我。你是世间所?有天使与恶魔的总和，我愿为了你向一百个天国与地狱宣战。我太迷恋你了，像阿波罗奔过大地穿梭黑夜追随达芙妮一样奔赴你。”我化身阴阳怪气?的大诗人，“你对这个答案满意吗？”
“小?霁好会讲，你和我一样都长着骗人的嘴呢。”太宰治居然笑眯眯地点头，“你夸我，还可以?夸得更多些。我好喜欢听。”
“太宰治，你是我见过的，除了我自己，最厚颜无耻的人。”我客观地批判他。
“这多好，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的人吗？”他仍在笑。
“其实?我来见你，是为了三件事。”我朝他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件事，下周六，是阿治你的二十三岁生日，我想问?你准备怎么过。”
“第二件事，不好玩，还复杂，晚点细说。”
“第三件事，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来找你玩。”
“……？”太宰治微微一怔，难得面露困惑，“小?霁的生日，不是在十二月么？”
“我证件上的生日，并不属实?，是我父母为我捏造的假年月日，我等下再跟你解释其中的缘由。”
“当前?是十二点十八分，”我按亮手机检查时间，然后我兴冲冲地看太宰治，“我在这个世界，已经年满十八岁，整整十八分钟了。”
不知为何，像妖怪的人现在变得像冰雕，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举起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治子?，醒醒！我想听你给我唱生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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