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夏歇 > 第 15 章 晋江独家发表
    去申城的机票定在明天上午,夏仰回学校收拾东西的时候,在地铁上接到了庄婧的电话。


    “夏夏你在哪儿呢?”庄婧那边的声音有点着急。


    她抬头,看了眼地铁站台:“还一站就到学校了,怎么了?”


    “你不回消息,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庄婧松口气,却又没放松下来,反而用着担忧的语气,“你先看看我转发给你的那几条链接。”


    挂断电话,夏仰不明就里地点开了微信。


    庄婧在一个小时前确实给她转来了几条京大论坛里的灌水八卦帖子,但点进去又显示页面已不存在。


    【宵禁】:看不到了,发生什么事了?


    【庄小婧】:这么快就解决了?应该是段宵出手了吧!我记得他和计算机系那几个学霸关系也不错……


    【庄小婧】:虽然没有帖子了,但我这边截过几张图,你先看一下。那群人嘴贱,你别太生气啊。


    图片很快发了过来,贴主的名字是匿名id。


    帖子起的标题却很劲爆:[扒一扒舞蹈系的那位“白富美”为什么这么“富”!]


    “楼主是舞蹈系的一名小学妹,早就在入校之前就听过某位学姐的大名。她得奖无数,是我院明珠,专业成绩很还特别富有。”


    “我对她非常崇拜,但是偶然发现了她即将要参加荷花奖比赛的一张报名表。上面写着她的户籍根本不在京州,而是在申城的一个小郊区,监护人关系那里写的居然是她大姑。”


    “我有点好奇,她晚上频频请假、离校住的是哪里?有一次在某个高尔夫球场附近,看见她从一辆价值几千万超跑车上下来……”


    “那可不是同龄男生能买得起的车,高尔夫也不是年轻男生会喜欢的运动吧。是她爸爸还是她伯伯呢?我没有恶意,只是问问。”


    这个贴开的很有水平,估计是怕摊上法律责任,丝毫没有不指名道姓。表面上看过去,好像真是一个“无知学妹”的疑问。


    但字里行间,分明都在引导一个指向。


    果不其然,下面的回复也深得这楼主的心。


    1楼:吃瓜,没有解码,这说的是谁被“亿万老宝贝”给包了吗?哈哈哈哈哈真豁得出去啊!京大也有这种人?我记得隔壁舞蹈系的美女还挺多。


    2楼:舞蹈表演服都是真丝、雪纺材质的,一套至少几千、上万啦,舞蹈系这么豪的还有几个呢?要去申城比赛的说得就更明显了,是不是姓夏的那位?


    3楼:说实话我也看过几次豪车接送她,虽然没看清过是什么车,但是一眼看车型就觉得贵!而且都是在离学校有点远的地方就把她放下来了。如果是正常恋爱,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吧。


    4楼:不会吧……她可是我初恋女神!年纪大的男人肯定都有家室了啊,难道在外面做人情/妇?


    5楼:可是之前是不是说过她和数学系那位段宵有一段?


    6楼:抱走我们帅逼段哥,小三婊别来沾!子虚乌有的“一段”?段宵都有女朋友了,你看他搭理过那位吗?


    7楼:别扯其他人啊,这是京大耻辱!舞蹈系的女神私底下居然是这样的?难怪之前还见到有一个阿姨来给她送过几次鸡汤,喊她“夏小姐”,现在看来,那是“老宝贝”家里的保姆吧?


    因为只截屏了三、四张,后面其他楼层的回复已经看不到了。


    但被这样的话恶意引导之后,不用想也知道后面说的都会是些什么不堪入目的猜测。


    【庄小婧】:看完了吗?我知道他们说的不是实情,可你又说和段宵不是恋爱关系……夏夏,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啊?


    或许是最近几天里,自己做的事也鬼鬼祟祟,夏仰居然有一瞬间觉得这会不会是段宵发出来的帖子。


    想故意借此,逼她公开。


    跟他,是比跟别人要好很多,也体面许多。


    可段宵从来不是她想要的人。


    他当初不以那件事当把柄逼自己的话,夏仰根本不会想过以“跟谁”的这种方式来还债。


    就算取不出父母生前定存的存款,那她也会选择卖掉申城老家的房子来抵债。


    如果那时她有的选……


    她明明也只是想让自己有的选,想要轻盈、从容一点,不再受制于任何人。


    夏仰眼睫轻微抖动,渐渐将情绪压下来。


    【宵禁】:我不在意这些谣言,删了就算了,没什么必要去纠缠自证。


    夏仰回到学校并没先去宿舍收拾东西,而是去到舞蹈房的更衣室储物柜里拿了自己的舞鞋。


    但她发现自己的柜门上,被人红色马克笔上写了好几个字:傍大款,臭小三。


    鲜明红艳,水墨还没干。


    论坛那个帖子删得快,传播也不广。但在一些看过的人心里,已经给夏仰下了这样的定论。


    不远处的柜门被打开,走廊寂静,两个人的身影被夕阳暮色拉长。


    夏仰转头看过去,对上了甄冬儿直视不讳的视线。


    不同于上一次的仇视和较劲。


    这次,她看向夏仰的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和同情,无所谓道:“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写的。”


    自诩“三观正”的人很多,以为自己是所谓的正义人士。殊不知只是助纣为虐的蠢货,自甘当流言蜚语的一把刀。


    夏仰回过头,扯出湿巾纸把柜门上的字擦掉。


    她低喃了一句:“一狗吠,百狗跟。”


    “是啊,人性就是这样。”甄冬儿赞同道,又轻飘飘地说,“不过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宁愿选择删帖,都不愿意澄清?看来你对他也没有多重要啊。”


    夏仰没必要和她多聊,转身就要走。


    甄冬儿喊住她,像是提醒了一句:“那位叶妍妍学姐在外面。”


    ……


    走出门,夏仰果然看见了叶妍妍。


    但她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看见自己竟然招呼也不打,垂下脑袋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叶妍妍的那位朋友倒还留在原地,也是之前见过的段宵朋友:周栖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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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她,周栖曼从容不迫地把手上那只红色马克笔揣进口袋,笑着和她打招呼:“夏仰,还记得我吗?”


    夏仰平视她:“记得。”


    “我来找妍妍,没想到正好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谣言。”她轻描淡写地说,“放心,我帮你跟她解释了几句。”


    夏仰弯了弯唇:“解释了之后,叶学姐也没有要跟我道歉的意思呢。”


    周栖曼愣神时,手腕已经被大力握住,掌心的那根红色马克笔就这样落到了夏仰的手上。


    “虽然找不到人证,但是物证在。”夏仰捏着那根笔,晃了晃,缓声说,“那只有把走廊监控调出来,叶学姐才会承认自己乱涂乱画的错误。”


    周栖曼也没打算否认,只是皱眉:“没必要吧。这就是一件小事儿,就算我和阿宵说了,他也会说没关系的。”


    “他说没关系凭什么就没关系?他能代表我吗?”夏仰看着温和。但此刻,句句都有些顶撞的意思。


    “别对我大呼小叫的!”周栖曼不满意她这种态度,“你……你应该清楚你的身份吧,他一个月给你多少?”


    夏仰:“什么?”


    “我都知道你和阿宵的事情了,你以为瞒得住谁?”


    话说开,周栖曼也懒得再虚与委蛇:“其实你们这样,也和我有点关系。”


    她打开手机,把一张照片给夏仰看:“你和我以前有点像。”


    是她升初三时的照片,也是她刚见到段宵的那一年。


    那时的周栖曼比现在清瘦,长相纯美洁净,穿着一尘不染的校服,和她如今唱rap搞音乐的样子相差甚远。


    “我在阿宵读初一那年就认识他了,到今年已经是第八年。你可以去问嘉泽,我们算是一块长大的,他知道阿宵以前有多喜欢我。”


    周栖曼一直都知道段宵对自己不同,他刚被接回段家的时候,谁也不搭理,却对她态度最好。


    可是她高三那年转了学,他也为这样的生疏生气。


    几年过去,什么都改变了。


    夏仰耐心听着她遗憾的故事过往,点点头,反问:“我小时候到现在都没怎么变过。为什么是我和你像,不是你和我像?”


    周栖曼好歹大她两岁,眼神里透露出“你这人真是油盐不进”的意味,被气到:“你——”


    “我开玩笑的。”她的确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并不在意地笑笑,“但你真的多此一举了。既然你知道我和他是这种关系,那还跑我面前来说什么?让我摆清位置?”


    周栖曼眼神闪躲了一瞬:“我只是让你认清自己算什么,别在我面前摆谱。”


    “我算什么不劳你费心。”夏仰走近她,看见她眼里的迟疑,淡声道,“怎么不敢去找段宵?因为你也知道你说的这


    些,只是你的自我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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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栖曼几乎是落荒而逃,走时甚至没留下任何辩驳。


    夏仰无暇和她计较,不冷不淡地嗤了声,将手里那只马克笔丢入了垃圾桶里。


    白月光替身什么的,段宵要是真愿意要这样玩就会直接说。他一恶劣到摆在明面上的人,哪用得着别人传话告知。


    段宵晚上回来时,看见玄关处的王姨还没走。


    王姨在他这里做了快两年,也熟悉他们:“小段,你回来了,我也能下班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留在这?”


    “夏小姐今天傍晚来收拾行李,我看见她脸色不对劲,就给她量过体温,39度3。但是她不去医院,也不让我喊医生上门给她挂盐水。”王姨无奈地说,指了下沙发上那道薄瘦的身影,“这孩子……反反复复的高温,只能用退烧贴了。”


    打了针,她皮肤上就会泛青紫痕迹,好几天才能消。


    明天要飞申城,后天正式比赛。全程高清直播的大型赛事,夏仰不会允许自己身上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段宵收回视线:“知道了。辛苦您,您先回去吧。”


    王姨:“诶好,我熬了粥在锅里,等她有力气吃完了再吃药,冰箱里吃完的面和鸡蛋也都添置好了。”


    这几天天冷,感冒性病毒又开始蔓延。


    夏仰烧得有些迷糊,感觉到嘴里被喂了几口热水。喉咙里尝到是难闻的药味,她皱眉吐了出来。


    “就知道要吐。”


    段宵欠欠地捏了捏她鼻尖,又把准备好的清甜花茶给她灌了几口。


    眼前有道朦胧的身影,正坐在她旁边,夏仰费劲地开口:“帮我定个闹钟……”


    “航班几点?”


    段宵在做系里的作业,电脑放在茶几上,页面是道复杂的高数复变题目。


    夏仰一学渣,看了那屏幕只感觉头更痛,耍脾气般把他电脑转了个方向:“8点半。”


    他看乐了,没说破,把她手机捞过来解锁。


    她脑袋的热度退了一点,稍微坐起来:“论坛那个帖子是你干的吗?”


    “男装女反串,贴主是工程系一个叫毛武剑的。”


    “……”


    段宵说到这,看了眼她脸上表情,把她心思都摸透了般,哂了句:“原来不是问这个。”


    夏仰不自然地舔了舔唇,低下眼。


    “你以为是我让人发的?”他语气冷硬下来,掐着她下巴往上抬,“说话。”


    夏仰胸口起伏着,顾左右而言他:“你声音很大,吵到我了。”


    她脸色苍白,气音也不足。一句似是而非的污蔑把人怒火翻上来,现在又装得一脸无辜。


    段宵手劲松开些:“我当你是烧糊涂了。”


    “那个毛武剑……有点印象,他大一军训的时候给我写过情书。被拒绝了,所以不甘心吧。”夏仰躺回去,懒恹恹地


    侧过身,“真讨厌,我诅咒他走路掉进下水道里。”


    “可以。”


    不用她开口,段宵也不会轻易放过那个煽风点火的男生。


    烧糊涂了的夏仰突然又冒出一句:“如果钱还给你,你是不是就能去找别人了?”


    “夏仰。”他垂眸警告地看着她,嗓音低冷,“你在我这儿犯病呢?”


    夏仰不知所谓地笑了下。


    有些傻气,晕乎乎地又闭眼睡过去了。


    她可不就是在生病嘛,不然白天不至于因为人不舒服就一直在咄咄逼人,这会儿也不会蠢到就快要讲出心里话。


    一个晚上都只能物理降温,成效当然不太好。


    中途,庄婧给她打来了电话问她今晚还回不回宿舍,那会儿段宵正在给她泡澡。


    他咬着根烟坐在浴缸边,烟雾在薄唇边溜了一圈,囫囵道:“不回,生病了。我是她家里人。”


    “……”


    那头的庄婧顿了下,想起大一那年也有好几次都听见这道男声,居然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从来没有把夏仰和段宵联系在一起过。


    庄婧捂着嘴,放低声音:“你不是段宵吗?”


    “她跟你说过我?”


    他无疑有点惊喜,看了眼趴在浴缸边那道病焉焉的背影。


    这被得到认可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庄婧犹豫地说:“夏夏说你们是、是床搭子。”


    “嘟嘟嘟——”


    庄婧不解地看了眼屏幕,才发现那边的电话直接挂了。


    ……


    夏仰第二天醒得早,烧是在半夜退的,没鼻塞后遗症,但连夜伺候了她一个晚上的段宵还在睡。


    她看了眼床侧,轻手轻脚地把身上属于他的衣服换下来,拎着收拾好的大号行李箱走了。


    衣柜下层,还放着一些值钱的包和首饰。


    今天天气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飞往申城的那趟航班从登机之后就一直没了动静,也不起飞。


    大家躁动之时,一旁的隗闵韵安慰地拍了拍夏仰胳膊:“别担心,会顺利到申城的。”


    夏仰右眼皮一直在跳,有点心神不宁。


    正好,空姐就在这时来到了她的位置旁边,低声道:“夏小姐,您的登机信息可能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隗闵韵护自己学生,问道:“是什么信息出错了?”


    “没有出错,就是例行抽查。”空姐恭敬亲和地笑了笑,示意夏仰下飞机,“夏小姐请跟我来。”


    飞申城不过两个小时,这班航机只设定了普通舱位。


    穿过长长走廊,夏仰被领进了要客部,一眼看见了坐在落地窗前的段宵。


    他似乎没睡好,整个人有点懒洋洋的没精神气,肩背薄直地靠着椅背,狭长的眼尾微扬。


    神情淡漠,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走进来。


    夏仰捏了捏手掌心,走过去若无其事地问:“怎么突然喊我来


    这?”


    段宵上下眄着她穿的这一身,偏了偏头:≈ldo;早上怎么没叫醒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病好时可正常多了,语调软得过分,几乎像讨好:“你一晚上照顾我很累了……今天上午又没课,我想让你多睡会儿。”


    实则是夏仰不记得昨晚烧得头脑发昏,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但又隐约想起好像是问了他还清钱后会怎么样。


    如果如实说了,她这次的比赛一定会黄。


    一次性能赚这么多奖金的比赛不是每年都有。错过这次,下一次是两年后了,更别说两年后的古典舞和民族舞会不会开赛。


    他半信半疑:“你这回比赛的奖金是多少?”


    “没多少啊。”她心里咯噔一下,继而稳住说,“我都不一定能拿奖。”


    “准备得这么辛苦,怎么会拿不到奖。”段宵站起来,背着手贴了贴她额头。话锋一转,“阎医生说你前几天去找过他。”


    夏仰心口紧了紧:“我只是问问那个肝脏捐献者的情况。”


    他低声笑,漆黑瞳孔里却没什么温度:“不是说了都交给我吗?不信我?”


    “怎么会?你不要跟我扯些有的没的了。”夏仰稍稍抬起脸,盯着他眼睛,“飞机能不能起飞啊,我到申城后还得休息呢。”


    段宵不为所动,睨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仰拉过他手臂,微微踮起脚尖,像平常那样碎碎念地抱怨:“真不知道你这时候追过来干嘛,你低一点头啊……”


    男生顺从地勾下颈,一个轻吻落在他唇瓣上。


    他本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可这是夏仰第一次主动亲他。


    这次没喝酒,是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


    但段宵总是记不住这个教训,她每一次的主动靠近,都是在骗他。


    夏仰如愿,回到了飞机上。


    她刚坐下,隗闵韵就担忧地问道:“没什么大碍吧,怎么去了这么久?”


    起飞在即,飞机上播放了广播,说晚点在平缓飞行时会免费发送京州的机场纪念品。


    那是段宵为延误的二十分钟的补偿。


    夏仰舒出口气,看向手里握紧的一块巧克力,轻声道:“没事,没事了。”


    隗闵韵不知道内情,但乐观道:“你比赛之前又是发烧又是航班延误的,好事就是多磨啊。”


    是的,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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