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谈妥,阮家准备材料需要一段时间,安羽行当时交代得很清楚,草图什么都给了对方,那边暂时不需要她做什么,所以她得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安排一下修房子的事。
按照她的计划,第二天便去找了村保张道安,张道安经历了昨天签协议之事,今日见到安羽行的态度与平常截然不同了,他当了几十年的村长,看人还是很准的,唯独这安羽行让他看走眼了,她能和县里的阮家搭上话,他能感到安羽行未来不简单。
正在院口做篾活的他,远远瞧见安羽行和秀兰双双向他家院子走来,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热情地迎了上去,“行儿,秀兰,你们过来了。老婆子,快别忙啦,去烧些茶水。”
此刻,他家院里有六七个人在干活,有他儿子张劲松,儿媳,和两个女婿,女儿,他们一大家子都是篾匠,正努力给安羽行编箩筐呢。
“表舅姥爷好,大家正忙呢?松哥儿好。”安羽行统一打过招呼。
张道安也只是辈分大,实际年龄和原主的父亲一般大,所以他儿子女婿年龄和安羽行差不多。
其他几个年轻人都微微点头,算是应答了。
“可不,你说要定五百个箩筐,我这不喊他们都过来帮忙么。”开始他还不信,经过签约那事,张道安是彻底信了,所以今天赶紧开始忙活起来。
“嗯,那就辛苦大家了”拱拱手。
“说那话干啥,来,快到里面坐。”引到堂屋坐,秀兰也跟了去。
三人简单地拉了拉家常,安羽行便将自己想修房子的事说了说。
“哦?行儿你想修房子?好啊,修房子好,你们那条件确实有些差了,苦了秀兰姐妹,也应当改善一下,行儿是想换个地方建吗?”知道安羽行将来是做大事之人,以为她想换个好的地方修房子。
“换地倒是不用,行儿想原置原建”原来房子的位置其实不算偏,走道还算方便,就在大路旁边,周围还有一大片平坝,都是些不能用来耕地的沙石之地,以后她可以利用上。
“哦,那也行。”点点头。
“嗯,只是行儿没有修房经验,很多地方都不懂,所以想请表舅姥爷帮忙把关,不知您这边有没有比较好的工匠推荐,还有修房子的材料哪些地方比较好?”
听出安羽行是想请自己帮忙,张道安内心倒是很欢喜的,昨天他回来也是思前想后,他得和这个表外孙搞好关系,如果说以后她能帮衬儿子劲松一把,那可不得了。
眼下这正好是个机会,对于修房子,村里哪家哪户修房子他没有参与过?在这方面他确实有很多资源。
于是爽快道“行!没问题,老夫在这方面确实有一些人脉,只是不知行儿是一个什么样的打算?”他们村条件稍好的,都是修石板泥墙房,差的就是木板房,茅草房。
“谢谢,行儿是这样想的,既然要修,咱们就修结实一点的,我这边考虑的是青砖瓦房,一共6间,然后还有三间偏房,我这里有份草图,大概位置格局就是这样,另外,行儿对材料费用不是太清楚,所以想请表舅姥爷帮行儿预估一下。”拱拱手,自己手里只有三百两,还要预留后期启动资金,所以也不敢搞太大。
张道安接过安羽行手里的草图,审视了一番“嗯,房间设计得很宽大,虽然咱们村里还没有修过如此的青砖瓦房,但是我在镇上曾经听说过,镇上刘员外家修过这样的房子,每间将近8到10两的造价,再加几个偏房,杂七杂八怎么着也得80两左右。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啊”平常人家,一年也挣不到二两银。
八十两么?那就打算一百两吧,这个数目自己倒还支付得起,“嗯,好,钱的事儿表舅姥爷不用担心,行儿会想办法”。
昨天村保并不知道自己已得了三百两。
“好,好啊,行儿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们村终于要出人才咯。”张道安感到欣慰。
“表舅姥爷谬赞,我这边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你也知道,我会去县里忙一段时间,家里又要拆旧建新,我不放心秀兰姐妹,您看秀兰她们能不能在你们家里暂时借住一段时间,直到房屋修建起来?”
“这……”为难。
“这家里倒是有一间空房间,但那里条件比较差,恐怕……”确实很为难。
看出张道安为难,安羽行赶紧摸出一个元宝,塞到村保手里,安羽行多懂事的人。
“行儿,你这是作甚!”这可是一个五两的元宝啊!
“表舅姥爷,房间差点没关系,收拾一下就好,昨天您帮我做见证人,今后还要为我建房操心,秀兰姐妹住过来也多有打扰,这是晚辈孝敬您,请您一定收下”。
“啊,不不不,这个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只要行儿今后发达了,不要忘了你那些表叔兄弟就行”他帮安羽行,还不就是想为了帮自己那些儿孙维系点关系么,张道安是多么精明之人。
“没事儿,您拿着,以后行儿可能还有很多事需要表舅姥爷您和各位表叔兄弟帮忙,而且我也在考虑,如何带动我们整个清水河村的村民一起发家致富。”先透露一点风声。
“哎呀,好呀!行儿是有本事之人,也是有心之人,现在各方条件都很差,内外局势都很紧张,老百姓苦不堪言,村里好多家庭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如果说行儿有那本事,能够带动大家一起吃口饱饭,那我这个村保首先给你跪下了”说着张道安便老泪纵横地要向安羽行跪礼。
“千万不要,这不是折煞晚辈了么?”赶紧阻止了。
张道安倒是一个心系村民的好村长,只是自己苦于自己没那本事。
大家又商量了一会,大体谈妥,安羽行便回去了。
说干就干,张道安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便带了十几个村民和村妇,帮着秀兰她们收东西,搬东西,然后就动手拆房子,三间破草屋,没一会便成了平地。
看着屋子一点一点被拆掉,安羽行有些感慨,自己来这里这也有一个月了吧,日子终于有些起色了,挺好。
秀兰反而有些伤感,特别是那炕床被拆掉时,自己的第一次就在那里给了家主,现在就没啦。
秀禾秀宁倒是欢乐得不行,将来有大房子住,还有自己的房间,本就高兴。加上今天还来了几个同龄的小孩,秀兰拿了些糖果出来,一个个嘻嘻哈哈打闹着。
第二天,安羽行和村保又去镇上定了青砖,瓦片,沙石等等,木料定的是那几个来帮忙的村民家的,都是他们自家山上的树木,不值几个钱,他们负责砍好送上门。
不多久,安羽行要修青砖瓦房的事很快在村里就传开了,一时全村又沸腾了,几乎家家户户都过来看热闹。
当然,除了他二叔安仲邦一家外。
从挖地基开始,整天整天都有来来去去看热闹的村民,场面热闹得不行。
有羡慕的,有感叹的,有犯嘀咕,各种!
“欸,这安羽行也不知道咋就发财了,还要修这青砖大瓦房,咱们村可是头一家啊”羡慕。
“可不是啊,听说还要修六间,六间啊!说是请的县里的匠人,那造价得多高啊?那得花多少银子啊?”感叹。
“咳,少说也得三四十两,啧啧,她哪来的那么多银子?以前都没发现啊?”疑惑。
“不知道啊,谁晓得啊?”嘀咕。
“欸,前不久不是说她榜上县里某个小姐了么?是真的么?”八卦。
“是是是,有那么一说,那天我还在村口看到了,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小姐,莫不是就是那位小姐?”跟着八卦。
“真的假的?反正我不咋信,县里小姐图她个啥?图她拖家带口?图她穷?我不信”瘪瘪嘴。
“哎呀,刘婶,我说当年把你家那幺妹嫁给她,你左右都看不上人家,还说宁肯嫁给别人当小妾也不嫁她安羽行。你看吧,早知道当年幺妹嫁给她,往后住青砖瓦房的可就是你啦”一旁吴婶酸着旁边的刘婶!
“早知道,早知道她能发财,你早把你家桃花嫁她了,还有我家幺妹啥事?哼!”在听到消息时,刘婶确实肠子都悔青了,但嘴得硬。
“呵,你们呀,你们没看安姐儿是最近才发的财?也就是那小媳妇嫁过来后,说不定这财运就是那官配小媳妇带来的”一旁的张婶搭腔道。
“是,是,有可能,说不定这小媳妇是旺夫命,你们也别羡慕了。”
“你们还别说,这安姐儿一次派三,她能不旺吗?三人为众,众人拾柴火焰高,三把火烧起来,不把她给旺起来才怪,哎呀,为啥我这一辈子就没遇到能旺我的人呢?”村民张忠大哥羡慕不已。
“张哥,还是你会说,只是当心张嫂今晚让你旺不起来,哈哈哈”。
说着便有一个黑着脸的妇人走了过来,没好脸色地瞪着说话的中年男人。
哈哈哈,一阵哄笑,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待工匠确定好,安羽行抓紧时间和工匠头古师傅说了自己的想法和要求,草图也给了古师傅,比如窗户啊,高度啊,都做了详细的标记。基本上参照现代西南方向的那种小砖瓦房的格局来设计的。
还有单独的厨房,灶台,房前屋后的排水系统,卫生间污水处理等等,倒是把干了几十年房屋修建的古师傅惊讶到了,这种规格的房屋怕只有那郡县的达官贵人家才有的。而且她的设计非常合理,虽然不了解雇主家背景,但只要肯花钱,他们都能做!
安羽行有些赶,因为她想都安排妥当,她可能这几天就要到县里了,时间很紧迫。
这些天她忙忙碌碌,跑前跑后的。
卿秀兰三姐妹安排在村保家吃住,安羽行在工地搭了个地铺,一方面村保家就一个房间,她去不合适,反正她过几天就要去县里了,于是她找了个守材料的借口。
果然,没多久阮家便带了消息来,希望她尽快去一趟。
下午,她把明天要去县里的事给秀兰说了一下,让她照顾好家里,然后她又仔细交代她财不露白,让她付钱都让村保出面去付,多少她不用管。
在村长家吃过晚饭,安羽行便一个人回工地了。
来到这里,每天的日子过得都很挺充实,躺在地上,仰望星空,晴空万里,繁星点点,远方的家人一定都还好吧?请不要为自己伤心,自己过得很好。
今天八月三十了吧?月亮很圆,很亮,只是有一个人却不放心安羽行,提着一盏油灯便来寻她,她知道安羽行在哪里临时休息。
安羽行正躺着仰望星空,明天就要去帮阮家建设高温炉了,远远听到脚步声,又看着向这边来一闪一闪的亮光,坐起来“谁?”
“家主,是妾身~”怕惊到家主,赶紧回答道。
“秀兰么?这么晚,你怎么来了?”起身,走向那个亮点。
“天气渐渐冷了,妾身给家主送一条毯子来。”手里拿着一条厚毯子。
当下午家主给她说明天她就要去县里做事了,而且可能会去很长一段时间后,秀兰心里就不好受,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那人的影子,她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找了一个送毯子的理由,来寻安羽行了。
“谢谢秀兰,今天确实好像有点降温了”,安羽行也没去拆穿,顺着说道。
接过秀兰手里的毯子,把毯子给铺在刚才自己躺的地毯上。
“来,秀兰,先坐这里歇会儿。”
秀兰默默坐下,微咬着唇,她今晚来这里到底是送毯子还是其他,她自己心里清楚,就是要分开了,她舍不得,最近家主忙这忙那,她俩都没在一起过。
今天月亮又圆又亮,秀兰把油灯轻轻吹灭,借着月光,她看到自家家主正盯着自己看,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锤在耳前的发丝。
“家主,明天你就要去县里了”找起话头。
“嗯,是啊,明天就去了,家里就麻烦秀兰你多费心了”点点头。
“那妾身就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吗?”秀兰一下午都想问这句话的,但是一直不好意思,现在趁着天黑,大胆说出来。
“嗯?”听出秀兰是舍不下自己“怎么?秀兰想和我一起去吗?”
“嗯~”她已经认定了家主,就是不想分开了。
“可是他们没说我可以带家属啊,呵呵。”自己去办正事,不能带你去,借着月光,安羽行拉起秀兰的小手,握在自己手里“秀兰,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分开?会想我?”
秀兰不搭话,自己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嘛。其实自己时时刻刻都想着家主的。
“会不会想嘛?”安羽行知道秀兰腼腆,撒娇似摇晃着秀兰的手臂,循序渐进。
“会~想~”低着头,细如纹声。
“呵呵,秀兰,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借着月光,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娇羞的人儿,伸手用手指细细地描摹着她清秀的五官,如果现在的情况安羽行都不懂,那她就是傻。
“家主~”
“嗯?”
“妾身我~”还没说出更多的话语,两片薄唇便被两片湿热死死封住,来来回来,昏天暗地,直到都无法呼吸,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喘着粗气,额头抵着额头,“呵呵,秀兰,你好甜,嘿嘿”灿烂一笑,内心似有千万蚂蚁啃咬,亲密附上耳边,轻轻唤着秀兰的名字。
秀兰娇喘连连,刚才被吻得差点窒息,才缓过了些气。
“秀兰,你今晚同我睡吧”月光下,两人彼此相望,安羽行直白邀约,大地为床,星空为被。
空气中淡淡的兰香和青草香相融,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地想的呢,秀兰埋下头,娇羞地“嗯~”,答应了。
“哈,秀兰~”这一声喊得心潮澎湃,埋头再次欺上那片甜蜜,轻柔地,无限温柔。
秀兰的心早已得心猿意马,似感自己一阵阵潮涌,死死咬住的红唇,如同敏感期般全身发烫,而在安羽行的引诱下,她也主动回应起来,星空之下,两人互倾情愫。
直到一阵暴风骤雨席卷全身,好一会,安羽行才缓过来,迷情地睁开眼,呆呆地望着朦胧的人儿,轻轻为秀兰捋了捋散乱的秀发“秀兰,我也会想你的”此时声音都哑了。
“嗯,家主要早点回来,秀兰等你。”主动抱住安羽行,趴在肩上,眼泪忍不住漱漱地流了出来。
感受到秀兰情绪变化,安羽行再次摸索着,一点一点吻去秀兰眼角的泪水“秀兰,别哭,一有时间我就回来看你们,但你要想着我好吗?”
“嗯,秀兰一定会想着家主的”自己当然会想着家主啊。
“我也会的想你们的,你们就是我的动力!家里就要辛苦秀兰照顾看了”拥紧!
“好~”
明天就要长时间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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