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燕行月低低的念着这句话,心中仿佛有一根刺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脏。
“母……母皇……我……我不想看了……”燕行月闷着声音吞吞吐吐起来,他吸了吸鼻子,说话间鼻音也重了几分,听上去十分的委屈可怜。
褚绮云心中升起一股愧疚之意,她连忙伸手拉住了燕行月,声音沙哑了几分,她难得低头示弱,向燕行月道歉道: “行月朕诓你的,心动之人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既定的事情,这还是个未知数,谁说怀明的心动之人不会是你呢?”
尽管褚绮云这样说着,可是燕行月总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
万一……万一之后褚邪对其他人动心了呢?
光是想一想这个可能燕行月都觉得自己像个大冤种,他早已明了自己对褚邪心意,可是又担惊受怕,尽管现在褚邪对自己很好,可是这种感情就像是昙花,只待那个真正的“心动之人”出现后就会凋零。
但为了不让褚绮云担心,燕行月还是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他自己并不知道,他现在笑起来的样子很是苦涩,这般可怜又无助的样子落在褚绮云的眼中,只会让她更担心难过。
“行月……”褚绮云满眼的心疼和担忧,她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燕行月提起这件事情, “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启皇族向来有这个传统,最终结果也和神官大祭司的占卜并无一二……”
褚绮云张了张嘴,她总觉得自己越解释越是不对。
燕行月轻垂眸子,他暗暗在心中幽幽的叹了叹气。
“母皇,儿臣先回去了,烛龙蛋还孤零零的在泰华宫里,我……我去看看它……”燕行月闷闷道。
褚绮云不好留燕行月,也只能叮嘱了他和他身边的长英要好好照顾燕行月,然后吩咐霍琰将人送了回去。
回到泰华宫,原本心情还焉哒哒的燕行月进了寝宫,一眼看到放在自己床头的烛龙蛋,这心情顿时就好了很多。
“这是我的……孩子……”燕行月见着那白玉般的烛龙蛋,他两只眼睛顿时放光,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床边,伸手轻轻抚摸着蛋身。
通身泛白的烛龙蛋温温热,在燕行月轻抚蛋身的时候,它还轻轻晃了晃,燕行月明显感觉到烛龙蛋里的小生灵朝着自己抚摸的地方蹭了蹭,仿佛真的在响应燕行月一般。
“嚯!”燕行月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心中便乐开了花,这个蛋里还真的有小生灵,还蹭他!
“真像个小猫……”燕行月喃喃出声。
晚些到了睡觉时间,燕行月还把烛龙蛋塞进了被子里,他一下一下轻轻的抚摸着烛龙蛋,仿佛真的是自己怀了孩子一般,心里美的不行。
这样拥蛋入眠的日子,一连就是四个月。
大启入了冬,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摩羯那边也传来消息说褚邪率军攻打入侵摩羯的北漠蛮族,大获全胜,他们更是直入北漠地界,取了北漠蛮族首领的脑袋,挂在城墙上整整十日。
如今北漠的新王是拥护大启拥护万国同盟的北漠混血王室旁系,他被褚邪推上王位,他当即颁布了律法,归顺大启,成为万国同盟的一员,附属于大启,年年向大启朝贡。
褚邪率兵班师回朝,一路上都有百姓夹道相迎,朝堂上也有不少的臣子上书请求褚绮云厚赏全军上下,厚赏褚邪。
更是有一些大臣愿意把自家女儿送到宫中成为褚邪的侧妃。
褚绮云倒是爽快的接受了大多数大臣的建议,她除了从国库中支取银两打赏军队,还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去了不少钱财出来,犒赏此去摩羯支持的将士们。
褚邪率军回到京城的那日,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正停了。
军队浩浩荡荡的进了京,街道上京城百姓都热情相迎。
褚邪回了宫,直奔养心殿向褚绮云请安,其次才是迫不及待的回了泰华宫,奔向他那心心念念了几个月的人。
可回到泰华宫,宫里并没有见到燕行月,褚邪拉着下人一问,却说是燕行月去了外面。
褚邪微微皱眉,他连身上的盔甲都还没来得及褪下,就急匆匆的要出去找燕行月。
“傻子!”就在褚邪吵着闹着要出去的时候,寝殿里忽然传来了燕行月的声音。
褚邪心中一喜,他赶忙去了寝殿,人还没见着,他就先开口了: “行月什么时候这般的坏了……”
话音未落,褚邪整个人就呆愣在了原地。
只见寝殿靠窗的小榻上燕行月小腹鼓鼓的,看上去就像是女子怀孕了几个月大似的。
燕行月扶着腰肢,一只手手搭在孕肚上轻轻的抚摸着,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是一点儿也不掺假的母爱。
“你回来啦!”燕行月的声音甜甜的,不知怎么的,褚邪竟然着了魔似的觉得燕行月这个样子很是好看, “快来摸摸的你的孩子。”
褚邪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榻前,他蹲在地上,伸手轻轻地去触碰燕行月鼓起来的肚子,温温的,这种感觉很真实。
“哎呀!”燕行月忽然惊呼一声,他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 “我……我好像要生了!”
燕行月演得就像是真的一样,他捧着肚子挣扎着痛呼起来。
褚邪吓了一跳,叫着永安的名字让他赶紧去叫陈珏。
可谁知话完没说还,燕行月原本还圆滚滚的肚子忽然瘪了下去,褚邪的心也跟着揪成了一团,他惊呼出声,怔怔的看着燕行月平平坦坦的肚子。
“傻瓜。”燕行月看着褚邪这般傻乎乎的样子,他一时没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把圆滚滚的比之前大了一圈的烛龙蛋从身下掏了出来。
褚邪整个人都懵了,这四个月以来他日日夜夜都思念着燕行月,行军打仗的途中还被陈珏几个人连着笑话了好几天,气得褚邪在战场上疯狂杀敌,发泄怒火。
褚邪愣怔了好一会儿,他伸手轻轻推开烛龙蛋,一条腿跪在榻上,他伸手紧紧地抱住燕行月,坚硬冰冷的盔甲下是他掩藏起来的思念。
“行月……”褚邪的嗓音低哑又性感,像是极力压制着欲。望似的,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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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又来放预收了, 《重回我爹少年时》
文案:
容欢是人人躲避的小魔头,
而他的亲爹容时殊则是八荒六合人人惧怕的大魔头。
容欢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
他从小就在容时殊身边长大,每当他向容时殊问起自己的娘亲是谁,
容时殊总是冷冰冰的说: “他几万年前就死了!”
容欢不信,他溜出魔宫想找娘亲,却不小心被一个巨大的黑洞吸了进去,
再醒过来时所有人都不认识他了,还争着要养他。
“唉,我怎么看这个孩子眉眼间有几分神尊戚无笙的样子?
难道他是戚无笙的私生子?”
有好心人将他送到神尊戚无笙的面前
“我有爹爹!我爹爹是容时殊!”容欢摇头表示自己和神尊不熟。
戚无笙抱着小容欢,当即找到容时殊,道:
“容时殊,本尊不喜欢你,你不必拿了孩子来攀诬本尊。”
年轻气盛的容时殊:???孩子?什么孩子?哪儿来的孩子?你都有孩子了?
【神尊追妻火葬场,主角自己有CP】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褚邪的这一声“我好想你”当即就让燕行月破防了。
“我真的是……彻底完了呀!”燕行月听到褚邪的思念,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任由褚邪抱着。
几个月未见,褚邪像是要发泄积压在心底的所有的思念,他像一只大狗,亲亲又蹭蹭,弄得燕行月气喘吁吁,双手虚弱无力的推拒着他。
“别……别这样……”燕行月面红耳赤,他口吐热气,微微喘着,看了一眼身旁被褚邪冷落的烛龙蛋,不知怎么的,总有一种夫夫俩在孩子面前的羞耻感。
“天……天色还早着呢……”燕行月被褚邪吻得几乎要喘不上气,等到褚邪好不容易放过了他的嘴,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推拒道, “还有人看着……”
话音未落,在寝殿中的宫人们就被永安支了出去。
褚邪让永安准备好热水,两个人沐浴了一番。
这一夜,燕行月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褚邪手上了。
才满十八岁还不到十九岁的少年,未经人事,技术不好不说,还有一身的精力,到了现在才得以解脱,着实苦了燕行月。
第二天燕行月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和散了架一样,一张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床边,褚邪早不知道去哪儿了。
燕行月身上虽然有些难受,可心里却也高兴,他甚至还细细回味着昨夜的事。
那一双琥珀蛇瞳看了他一整晚,深深地映入了他的脑海中。
事后有些难受,但是昨夜的欢愉,燕行月还是很满足的。
就在燕行月回味着昨夜的旖旎时,褚邪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蔬果粥进了寝殿。
“月月醒了?”褚邪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他的眼神里全是食髓知味的欲。望,声音沉沉,让燕行月又回想起了昨夜褚邪那一声声的呼唤,他打了一个哆嗦。
褚邪坐在床边,他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蔬果粥,舀了一勺想要亲自喂燕行月用餐,可燕行月早起没有洗漱,没有胃口吃饭,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还泛着红润。
“对不起……”褚邪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他闷闷地放下碗,耷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大狼狗,可怜巴巴的看着燕行月, “昨晚……昨晚我……”
“没事……”燕行月最看不得褚邪作出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的心脏猛然一跳,赶紧强行开口,试图安慰褚邪。
燕行月身子骨不是很好,只是叫了两嗓子,这喉咙就和毁掉了一样,发出来的声音极其沙哑,若不是褚邪就坐在他旁边,恐怕他这声“没事”也听不到。
褚邪发现了燕行月嗓子的一样,他紧蹙起眉头,也不装了,伸手轻轻抚摸着燕行月的脸庞,俊朗的脸上满满尽是担忧和后悔。
“月月,你的嗓子……怎么成这样了……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燕行月赶紧伸手捂住了褚邪的嘴,他脸上烧得滚烫,一对小巧可爱的耳朵也染上了一层暧昧的酡红。
“我没事……只是嗓子……不太舒服,给我煮点冰糖悉尼就好了。”燕行月发不出声音,只能将就着说道。
褚邪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意,他只能尽量在燕行月面前显得乖巧一些,他点点头,叫了下人吩咐小厨房给燕行月煮上冰糖悉尼润润喉。
完事,褚邪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又叫了长英去去把才跟着他回了京,昨日才答应放他几天假的陈珏请了过来。
陈珏一脸闷闷不乐的赶到了泰华宫,他脸上倦意未退,想来还没睡醒的样子。
“又怎么了啊?”陈珏声音闷闷的,他眨巴着还未睡醒而朦胧的眼睛,甚至还当着褚邪的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您才说要给微臣放一个大长假,这一天还没过去呢,微臣躺在家里难得的想睡个懒觉,没成想就被长英连拉带拽的叫了起来。”
“今日不一样。”褚邪沉着声音缓缓道,他干巴巴的咳嗽了几声,微微红了红脸, “昨夜……孤和行月……同房了……”
此话一出,陈珏愣怔了一瞬,他强忍着笑意,一脸玩味的打量着褚邪。
他们的太子殿下守身如玉多年,看他那眼神中,还有些回味昨晚发生的一切,这倒是让褚邪觉得很有意思。
褚邪觉得自己被陈珏这样打量着,感到了一丝冒犯,一双漆黑的眸子霎时间染上了黄金一般的琥珀色,瞳孔竖成一条直线,吓得陈珏赶紧收起了笑容。
但陈珏还是不死心,他瞧了褚邪一眼,又朝着寝殿的方向瞟了一眼,故作正经的问道: “太子殿下,您……这是昨夜才和太子妃才第一次……呃……同房?”
闻言,褚邪冷冷地看了陈珏一眼,轻哼一声: “怎么?不可以?孤挂念太子妃身体不好,拖到现在才同房不行?”
陈珏怎么看褚邪都不像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他是知道燕行月与褚邪夜夜都躺在一张床上,可没想到两个人竟然真的就只是躺在床上一起睡觉,其他的什么也不做。
一时间,陈珏还真的有些佩服褚邪的耐力,换做是自己,一个这样的大美人夜夜躺在自己身边,他怕是早就破了功,与那美人夜夜笙歌了。
陈珏也不再打趣褚邪,他在长英的带领下进入寝殿,床上被帘子遮的严严实实,燕行月躺在床上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不好意思见人,只把一只手伸出帘子,让陈珏把脉。
“嘶……”陈珏看着伸出窗帘的那只胳膊,上面青青紫紫十分暧昧的痕迹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
陈珏压低了声音,警惕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褚邪,关切道: “行月,你们昨晚真的是欢愉恩爱了,不是太子殿下单方面虐待你吧?”
话音刚落,陈珏便觉得背后传来一道犹如匕首在背的目光,他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再乱说话。
陈珏在褚邪如狼似虎的目光下,顶着满头大汗替燕行月把了脉。
“太子妃并无大碍,只是他身子骨自幼就孱弱不堪,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昨夜才头次行房,虽然太子妃不说,但微臣还是看得出来,太子殿下过于凶猛了,这美人如花,须得娇养,更何况是身子骨不好的太子妃呢?”
陈觉这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他把完脉还轻轻地把燕行月的手给放回了帘子里。
陈珏起身,走到小桌边开了张方子交给身边的长英,道: “去太医院按照这个方子抓七天份的药,只需要晚上睡觉前喝一碗就好。”
说着,陈珏又转头看向了坐在堂上紧紧盯着他的褚邪。
褚邪的目光实在是太过警惕凶狠,尽管陈珏知道褚邪其实本没有那个意思,可他还是一阵一阵感觉到后背发凉。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陈珏不由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殿下。”陈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隐隐颤抖着,这还是极其罕见的情况,他觉得很有趣, “殿下,太子妃的身体不大好,以后你们行房……尽量……一个月只做一次……”
“什么?”褚邪还有些食髓知味,正想着燕行月哪一天身体养好了,两个人再来一次,可现在听陈珏这么一说,褚邪都有些震惊了。
“什么一月一次?你怕不是故意整孤吧?一个月一次?那不得憋死?”褚邪十分不满道。
陈珏讪笑,说: “哪儿能,微臣哪儿有这个胆子,只是太子妃身子骨太弱了,就算在大启的这段日子里养了些肉出来,可是他根子上还是虚弱,得小心翼翼的养着才行,再说了……”
陈珏故意顿了顿,他轻轻咳嗽了几声,继续道: “再说了,您和太子妃同床而眠都多长时间了,微臣看您也挺有定力挺能忍的,一月一次对您来说都算是小事一桩了,本来微臣还想说三个月一次,甚至半年一次呢……”
“你……”褚邪简直要被陈珏气死了,但想想一个月一次总要好过三个月一次甚至半年一次,他只能生生忍了下来。
送走陈珏,褚邪走到床边,他伸手将床帘掀了起来,永安则是在一旁将帘子固定在一边。
“月月……”褚邪张了张嘴,他声音有些沙哑,一双妖异的琥珀蛇瞳表明他现在情绪还十分激动, “对不起……都怪孤没有经验……昨夜……你受苦了……”
听褚邪这般说着,燕行月扯了扯嘴角,他想说些什么,可奈何嗓子近乎哑了,也只能用嘴型虚弱道: “没事……我也是……第一次……嗯……你也听陈珏说了,以后……尽量节制一点吧,再来几次,我可能真的就要死了……”
这下褚邪更羞愧了,他耷拉着脑袋,像一条做错事的大狼狗,一脸的委屈。
燕行月无奈摇头轻笑,他指了指昨晚被褚邪扔在榻上的烛龙蛋,示意永安把它抱过来。
永安把烛龙蛋递到燕行月手中,燕行月拉着褚邪的手,让他轻轻地抚摸着烛龙蛋,他咧咧嘴轻笑道: “你看,烛龙蛋!神官大祭司说这里面会孵出我和你的孩子!你高兴吗?”
然而褚邪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他只是看了烛龙蛋一眼,便立马移开了目光。
“孤不高兴。”褚邪闷闷道,他伸手紧紧地抓着燕行月的手,第一次觉得这个烛龙蛋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就和文华殿那群艮元的姑娘们一样,都在分散着燕行月的注意力。
燕行月是他的太子妃,他的眼里应该只有自己才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吸引他的目光呢?想想就让人觉得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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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话说我不知道下一本开啥了,你们想看啥我就开啥,哪本预收高一点我就开啥。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褚邪觉得自己的直觉和感觉是正确的。
他不喜欢艮元送来给他当侧妃妾室的女孩子们,若不是燕行月心软,不忍那些女孩子们被发回艮元沉塘,他才收下了那些姑娘,像公主小姐似的养在宫里。
这就罢了,原本燕行月的注意力都全身心的放在褚邪一个人身上,之后来了艮元那群姑娘,她们的年纪并不比褚邪小多少岁,可也吸走了燕行月的一部分注意力。
现在好了,又来了个讨人嫌的烛龙蛋,晚上本来就是他和燕行月相拥而眠的好时候,现在床上还多了个烛龙蛋夹在他和燕行月的中间。
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想抱一抱燕行月都要把那颗碍事的烛龙蛋放到床尾内侧才行。
褚邪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假装手滑摔碎烛龙蛋,可他下不去手,每当看到燕行月一脸宠溺疼爱的抱着烛龙蛋,他知道自己要是真的摔碎了他,他和燕行月之间怕是会出现裂痕。
裂痕就算了,反正他还可以用强制的手段将人禁锢在自己身边,可是……他不愿意看到燕行月难过。
一番思想挣扎过后,褚邪最终还是决定默默忍受下去,反正再过几个月烛龙蛋里的孩子就孵出来了,但时候找个奶妈子,把他打发到偏殿,任谁也不能抢走他的燕行月。
褚邪这样策划着,心中对烛龙蛋的厌烦也少了一点。
大雪寒冬,燕行月的生辰也渐渐的近了,褚邪打算给燕行月一个惊喜,而他安插在玉国王宫中的细作也给他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玉王燕琢薨了,现在玉国已是太子燕贤煓登基成了玉国的国君。
燕贤煓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为当年柳家雪洗罪名,还了柳家忠君护国的名声,追封侯爵,又追封慎亲王娣妻柳婵媞为一品诰命夫人,却又要求将柳婵媞的骨灰和牌位都送到启国。
除此之外,燕贤煓在王太后石欣的建议下,将柳氏孤女柳文君封为郡主,由容亲王燕贤烆护送即刻动身前往启国,与她唯一的亲人,启国太子妃见面。
起初,燕贤煓下令的时候,群臣反对,认为燕贤煓为柳家翻案是实打实在打先王燕琢的脸,这翻了案追了封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把柳婵媞的骨灰牌位连同柳家孤女都一并送到启国去?
留下他们当做筹码人质,日后也不怕启国突然翻脸,灭了玉国才是。
但燕贤煓却是个明白人,启国哪里是个能忍受被人威胁的国家,他们的统治者看着心胸宽广,为人豁达,可实际上但凡有威胁启国之意的国家,无一例外都在其他方面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就比如摩羯旁边之前有个小国支阙,那时候启国国君还不是女皇褚绮芸,启国的商队要经过支阙,但支阙那时候与北漠有些往来。
他们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量扣住了商队,谎称商队里有人刺杀支阙王室,要求启国给他们一个说法。
那时候北漠大张旗鼓,也跟着帮腔,启国和商队坚决不承认他们的商队有什么问题,支阙便把商队都交给了北漠处理。商队一百二十人,全员被残忍杀害,无一幸免。
一时间,三个国家之间剑拔弩张,但实际上支阙在北漠和启国之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支阙与启国恶交,以至于后面北漠野心渐大,才不过五年,北漠便入侵了支阙。
这时候支阙才慌了,他们向周边各国求救,却没有一个国家敢出手。
启国饶了远路驻守摩羯边境,等到北漠杀光了支阙王室,开始在支阙国内残杀百姓时他们才全面进行支持,将北漠杀出了支阙国土不说,还把支阙小国的土地都并入了他们大启的国土之中。
启国是个大国,只要两个友好交往,那自然是相安无事,可是若是生了想要威胁启国的心思,那启国的报复可不是他们玉国能够承受的。
燕贤煓并不觉得启国会嫌弃玉国偏远而不将玉国划入他们的国土之中。
可玉国的大多数大臣们却觉得只要玉国手中持有人质,启国就不敢乱来。
放眼整个朝堂,也就寥寥数人赞同,周相和周晟是站在燕贤煓这边的,尽管是他们除了主意要燕行月代替恭顺公主嫁给褚邪,但他们倒觉得褚邪并不会对他们周家下手。
燕贤煓在周相几人的支持下,最终还是让燕贤烆带上了柳婵媞的骨灰,护送柳文君前往启国,与燕行月相见。
除此之外,燕贤煓还下令说柳婵媞是恩国公的嫡女,宁国侯的嫡亲妹妹,又是玉国一品诰命夫人,不允许慎亲王将侧室扶正,还彻查当年柳婵媞早产一事,扯出了燕行川生母毒害柳婵媞的事实。
燕琤想为他的白月光,他的朱砂痣辩解一番,可最终都被王家法度森严为借口制止。
为彰显燕贤煓的恩义,他允许了燕行川作为嫡次子记在柳婵媞的名下,要求从族谱将他的生母改为柳婵媞,在慎王府虚设牌位,终身供奉柳婵媞。
为了能够保住生母一命,燕行川就算心中有恨,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闷声点头应下了此事。
而那些参与到与先王燕琢陷害柳家的那些人,燕贤煓也是一个都没有放过。
有人说燕贤煓手段太过狠毒,怕是会招来他人忌惮,可只有赞同燕贤煓这一系列做法的人才知道,他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玉国,为了燕氏王族而已。
燕贤煓做事狠辣决绝,但凡不利于玉国和燕氏王族的事情,他都会毫不留情的解决掉。
这些事情化作消息时,来得比人都快。
燕贤烆一行人作为玉国的使团,还在赶往启国的路上的时候,这个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启国褚邪的耳中。
起初的时候褚邪还觉得玉国燕贤煓等人的动作迅速,手段狠辣,燕琢究竟是怎么的死,他自己心里也有数,只是没想到他们还能想到慎亲王身上。
当初慎亲王燕琤为了扶正他的白月光,燕行川的生母颜氏,宠妾灭妻,对颜氏羞辱毒害嫡妻一事也不是全然不知,燕贤煓虽然现在不能了结燕琤,但可以解决他扶正的白月光侧室。
褚邪正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燕行月,恍然间想到,若是玉国把身为燕行月表妹的柳氏孤女柳文君带到启国来,那燕行月的注意力岂不是又要被分出去一点了?
一时间褚邪甚至有些后悔当初让燕贤烆传消息给玉国太子,要求他们把柳氏孤女送到启国来的要求了。
但转念想想,柳文君已然是燕行月在这个世上的唯一血亲,亲人相见总是让人感动落泪,燕行月为此也会高兴。
在褚邪看来,只要燕行月高兴,其他的他都忍了。
晚些时候,燕行月和褚邪被褚绮云请到养心殿用晚膳,在这个时间档,褚邪直接就把这件事与他们都说了。
“真的!”燕行月明显很高兴,他乐得多吃了一碗饭,就连褚绮云也不由自主的为他感到高兴。
褚绮云说既然是燕行月的表妹,虽说在玉国被封了郡主,但她还是要将她收做义女,还要封她为公主,目前大启唯一的公主。
说完这件事,褚邪又提起了燕行月的生辰宴。
褚绮云惊呼,说自己差点忘了过几日便是燕行月的生辰宴,以她的打算来说,因为这是燕行月来到大启后过的第一个生辰,她是想办的热热闹闹的。
宴请整个大启京城中的王公贵族,夫人小姐,也算是在众人面前表示一下自己对燕行月的喜爱。
但听闻褚绮云的这个计划,燕行月还是摇摇头婉拒了。
他谢过褚绮云,说: “母皇对儿臣的喜爱并不需要通过大操大办的形式让那些王公贵族知道,儿臣能得母皇的喜爱与庇护已是大恩,且过段时间玉国容亲王就要送我母亲的骨灰牌位以及儿臣的表妹来大启,这已然是您对儿臣最大的宠爱与恩赐了。”
燕行月这样说着,只会让褚绮云更想好好的办一场生辰宴给燕行月。
褚绮云决定好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燕行月最终也没能说服她不大办生辰宴的计划。
用完晚膳,燕行月和褚邪决定走走路,算作是饭后消食。
“其实……我是不想见你你的那两个皇叔才不想大办生辰宴的。”燕行月闷着声音道, “他们俩说话怪让人讨厌的,一想到自己本来高高兴兴请人来吃饭过自己的生辰宴,却还要听人对自己冷嘲热讽,原本高兴的日子还要被他们泼冷水,想想就烦躁。”
褚邪轻笑着,他伸手轻轻摸了摸燕行月的脑袋,温柔道: “行月是说二皇叔和五皇叔吧,正巧,孤也不喜欢他们,那就不请他们好了。”
褚邪这样说着,燕行月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轻声道: “不请他们?这不太好吧,毕竟母皇可是说要宴请京城内的王公贵族,不请他们两个……没事吗?”
“能有什么事?”褚邪眨眨眼睛,笑道, “孤还怕他们不成,不过是看在母皇的面子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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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大雪寒冬,今年燕行月的生辰还是和去年一样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只不过这一次的生辰,陪他过年的人却不是昔日之人,而是他实打实心里喜欢的人。
启国皇宫里已经挂张灯结彩,提前了好几日就开始为燕行月祝贺生辰之喜了,全宫上下甚至还多发了三个月的俸禄,说这是女皇陛下和太子殿下以及太子妃为了庆祝太子妃生辰,应当阖宫同庆赏赐的。
宫人们感恩戴德,做起事来也格外利索。
这几日朝堂上,有不少官员进言说褚绮云和褚邪这般大张旗鼓的为太子妃庆生,实在是过于奢靡,且铺张浪费,大声斥责太子妃为妖妃,要求褚绮云和褚邪惩治妖妃,另娶他人。
褚绮云还没说什么,褚邪倒先忍不住气,开口了。
他先是在朝堂上毫不留情的斥责了那些上书谏言的大臣,说此次太子妃生辰贺喜这件事,从头到尾花的都是他和褚绮云的私人小金库里的钱,哪怕是拿来用作打赏全部宫人的银子,也一分没有从国库里拿,一点儿也用不着他们担心。
其次在这些上书谏言的官员中,他们之前为家中长辈贺寿,花出去的钱还不止这个数,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别人?
褚邪在朝堂上一向温和敬人,从来没有与大臣们有什么矛盾,但他娶了燕行月之后,一些大臣那点小心思就藏不住了,一个个都上赶着想要把燕行月拉下来,好让自己的孩子上。
褚邪对他们这种心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如今他们算是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褚邪在朝堂上将那些心怀鬼胎的大臣们都提溜出来加以责骂,并且直言为燕行月大办生辰宴都是自己的主意,这些人若是真的要指责什么,那就冲着他来好了,没必要逮着他的太子妃不放。
褚邪难得在朝堂上发如此大的脾气,也毫不避讳的当着这些大臣的面,说他们这般担忧国库,想来太子妃的生辰宴也是不愿意来的,就吩咐了下去,让泰华宫的下人们撤去了这几位大臣的请帖,说不请他们就是了。
褚邪说完这些话,大臣们又气又恼,有个大臣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脸上露出懊恼后悔的神色。
等着退了朝,那个大臣才偷偷约见了褚邪。
大臣上了些年纪,在朝中庸庸碌碌,没有什么真才实干,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手上的职责业务倒是办的好好的,比起其他大臣倒也很平庸。
眼见着比他年纪轻的官员步步高升,这个官员他有些慌了,想着往上爬一爬,到处打听,正巧碰上了和亲王与宁亲王。
和亲王,宁亲王就是褚邪口中所说的二皇叔与五皇叔,那个臣子告诉褚邪,他也是听着两位亲王与其他大臣吃酒聊天的时候说,当今太子昏庸,竟被一个小国亲王的废嫡子迷惑的头脑不清醒,竟然想着要大操大办他的生辰宴。
那些大臣正是这几日连连上书谏言的大臣,话里话外都是想让褚邪休了燕行月,之后他们似乎还有什么其他的计划。
那个大臣并不在和亲王与宁亲王的邀请名单当中,他也是误打误撞,在酒楼里喝醉了才听到的。
大臣以为是什么好事,便没头没脑的跟着他们也上书谏言,劝女皇和太子不要这样宠溺燕行月,免得对方持宠而娇。
但现在看来,自己是跟错了人,听错了话,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打通关系约到了褚邪,诚恳的向他道歉。
褚邪却摆摆手,语气也颇为爽快道: “无碍,孤早就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只是看你掺和其中还有些疑惑,王大人……看着不像是会参与党派之争的人。”
褚邪如此说着,王大人的额角上也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王大人一下一下抹着脸上的汗水,他显得很紧张,从褚邪这短短的话语中,听出褚邪怕是早就知道了和亲王宁亲王勾结的事情,就连与他们交好的官员怕也是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你回去吧。”褚邪朝着王大人摆了摆手, “雪天路滑,王大人早些回去,这几日还烦请王大人在朝中告假,千万别出来。”
褚邪都这样吩咐了,王大人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回去后就开始在家中装病,晚些时候就让下人递了告假书进宫。
到了燕行月生辰宴那天,大雪纷飞,宫中红梅多多盛开,宫人们折了梅园的梅花摆上宴席,让热闹的宴会上多了一丝寒梅清香。
褚绮云拉着燕行月和褚邪坐在了她身旁的位置上,还专门腾了个位置出来,把那个已经变大了一圈的烛龙蛋也摆了上来。
这次的生辰宴,褚邪也确实如当日承诺燕行月的那样,还真的就没请那两个令人讨厌的皇叔,此次前来参加燕行月生辰宴的王公贵族大多都是友善的,就算不是友善的,也是中立不占任何党派的闲散宗室。
没有了令人讨厌的两个皇叔打搅宴席,这一次的生辰宴办的是十分的热闹平和,前来参加生辰宴的宾客们也是吃得尽兴。
燕行月也收到了前来参加生辰宴的宾客们祝福和贺礼。
生辰宴从上午开始举办,宾客们在皇宫中玩乐,冰嬉,投壶,蹴鞠,棋弈,垂钓,赏冰灯,晌午在御花园旁边的屋子里用膳,下午继续游玩,晚上的时候就被褚绮云请去另一座宫室里用晚膳。
宾客们都玩得尽兴而归。
晚上,回到泰华宫,褚邪便催促着燕行月赶紧把宾客们送来的贺礼一样样拆开来看看。
现在睡觉又太早了,燕行月闲着无事,便点点头,让永安和长英帮着自己拆贺礼。
“这是惠亲王一家送来的贺礼,白玉珊瑚一对,这造型好看,实属难得。”
“这是锦君王一家送来的贺礼,宝象太平翡翠觚,看着翡翠的质地还真是好,稀罕难得,莫不是龙石种的吧!那可是不得了啊。”
“这是惠国公送来的贺礼,双螭吉祥纹玉如意,也是极好的意头。”
“这是长清郡主送的贺礼,帝王绿翡翠长命锁和银制的平安手链,长清郡主有心了,知道我们太子和太子妃马上就会有一个孩子了。”
永安和长英一样一样把贺礼都拆开一一向燕行月做了介绍,听得是燕行月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小财迷才有的光芒。
“这……这些都是……都是送给我的?”燕行月吸了吸口水,他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褚邪,一脸兴奋的问道。
褚邪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燕行月这般兴奋快乐的表情,他很喜欢看着燕行月在自己面前展现出他最真实的一面,比如他现在这幅小财迷的模样,落在褚邪的眼中甚是可爱,真情流露。
“当然是送给你的。”褚邪声音沉沉,语气里满满尽是宠溺, “你一个人的,你自己再好好清点一下,待会儿就让永安和长英登记造册,然后收进你的小库房里,只属于你一个人。”
听褚邪这么说着,燕行月有些不好意思,他脸颊微红,耳尖子也泛着可爱的粉色。
燕行月闷着声音,支支吾吾道: “并……并不是我一个人……也是……也是你的。”
尽管他和褚邪已经有了夫夫之实,但这种蜜里调油的话,燕行月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褚邪其实将燕行月方才说的那句说听得清清楚楚,可他却偏想要逗一逗他,故意掏了掏耳朵,装模作样的问道: “什么?月月方才说了什么,能否再说一遍与夫君听听?夫君方才没听清楚。”
褚邪这样说着,燕行月原本就有些粉粉的脸蛋, “唰”的一下涨得通红。
可褚邪却偏偏笑眼盈盈的看着他,越看心里越是喜欢。
“我……我说……”燕行月的脸羞得通红,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褚邪这是在故意逗弄自己, “我……我已经说了!你自己想去吧!我要搂着我的宝贝洗漱睡觉了。”
燕行月说着,当着笑盈盈,一脸期待的褚邪面,抱起了放在榻上的烛龙蛋,然后随便叫了几个下人让他们准备热水,逃也似的离开了寝殿。
燕行月离开之后,褚邪再也忍不住,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还留在寝殿中登记贺礼的永安和长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子妃殿下可真是可爱。”永安忍不住感叹道, “太子妃这样脸皮薄,太子您还这般使坏,也不怕今晚太子妃恼了怒了,不肯与您同睡怎么办?”
长英也在一边帮腔: “是啊殿下,您看太子妃可是把烛龙蛋都抱走了呢……”
听闻永安二人这么一说,褚邪心中还真是担忧起来,可他却还没动,只是紧紧蹙着眉头,有些不确定道: “不会吧……他说他只是去洗漱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殿下,你看你自己都不是很确定……”永安小声提醒道。
这下子褚邪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大步朝着浴房走去,心里想着要说些什么才能把自己脸皮子薄的太子妃给哄好,毕竟他可不想被燕行月孤零零的扔着自己一个人睡,那自己多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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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燕行月脸皮子薄,褚邪也没想起来他哄起来是这样的艰难,他好说歹说一阵,又是亲又是抱,带着烛龙蛋在浴房浴池中与燕行月亲热了一番这才将人哄好。
褚邪自己高兴了,燕行月也高兴,只是欢愉过后燕行月浑身上下都十分疲惫疼痛,他只能任由褚邪抱着洗完了澡,然后抱着回了前殿入睡。
“哎哎哎,别忘了蛋!我的蛋!”在离开浴房之前燕行月还沙哑着嗓子如此说道。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眼见着褚邪起床前往军营训练士兵的时间都要到了。
但今日褚邪难得的在军营那边告了假,顺便也给将士们也放了假,还发放了寒冬取暖的补贴,都是褚邪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支取的,说是自己为了庆贺太子妃生辰大喜,体恤将士,自己出钱额外为将士们发放的。
燕行月醒过来的时候,难得看见褚邪就躺在自己身边,他支着脑袋靠在床头,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
燕行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然沙哑的不行。
“行月你好好休息,今日就不必起床向母皇请安了。”褚邪温柔的说道, “孤方才叫永安向母皇禀报过了,这按理来说太子妃举办生辰宴第二日是要向长辈请安感恩的,但是……孤说了,昨夜你劳累疲倦,母皇会懂的。”
“啊?”听闻褚邪这么说着,燕行月整个人都几乎要傻掉了,他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嘴巴张张合合,整个人都愣住了。
燕行月缓了好半天,最后才咽了咽口水,沙哑着声音,干巴巴道: “啊?不会吧?你……你真的让永安这样向母后告假的?”
褚邪点点头,巴巴道: “是啊,实话实说,没什么不好。”
此话一出,燕行月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又“唰”的一下红了。
褚邪觉得好玩,怎么燕行月都与他行过亲密之事了,他还是这般脸皮子薄,只要稍稍逗弄一下,这白净的小脸就红得不成样子。
褚邪本想再继续逗逗他,但又害怕把人逗急了,自己又要哄上半天才行。
虽说褚邪对那档子事食髓知味,沉浸其中,像是上瘾了一般,但是想到陈珏的叮嘱,褚邪还是不敢拿燕行月的身体健康做赌注。
逗人逗得差不多了,褚邪也正经起来,他拿着燕行月母亲留给他的玉佩,拨弄着挂在上面的穗子,拿去轻轻扫燕行月的耳朵,痒得对方受不了,拿了被子蒙住脑袋,看着就像个小仓鼠似的。
褚邪心里欢喜,但他还是该停手就停手了。
“行月,月月……心肝儿?”褚邪故意压低了声线,喉间震颤轻唤着燕行月的名字,一次比一次叫得还要肉麻。
“干……干嘛!”燕行月脸上一片滚烫,他猛地掀下被子,没好气的问道。
褚邪只觉得燕行月这样十分可爱,总是让他忍不住想逗一逗,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再这么做。
“行月。”褚邪温柔的叫着燕行月的名字,他声音沉沉,性感中带着一点点诱惑的味道。
燕行月眨巴着眼睛看他,脸上红红的,心脏在胸腔里强烈的跳动着。
他越看褚邪这张俊美的脸他越是喜欢,脸上原本就烧的通红,现在脑子里又想起了昨晚发生的点点滴滴,他的脸更红了。
褚邪微微勾着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道: “方才连文煦来找过我,说是玉国使团已经进入了大启的国境,其实他们从玉国出发的时候孤就已经暗中派人一路跟着他们保护他们了。”
说着,褚邪顿了顿,他微微低下头,下巴轻轻蹭了蹭燕行月的发顶,两个人昨晚才沐浴过,燕行月的发间还有淡淡的香气,令他沉醉心迷。
“连文煦说了,玉国使团大抵能赶在过年前赶到京城来,到时候你和你表妹也能在宫里好好的过一过年。”褚邪温柔的说着,他的指尖绕着燕行月的头发玩, “而玉国的使团估计不能在过年之前赶回去,孤和母皇商议了一下,决定看在你的面子上,请这些玉国的使者在京中过年。”
“何必给他们那面子。”燕行月脸上红扑扑的,他闷着声音说道, “要说也是给我那表妹面子,听说他们还把我母亲的骨灰和牌位都带来了?”
褚邪点了点头,继续道: “不止呢,你那表妹心里恨着燕琢,她要来大启,也绝不肯把她亲人的骨灰牌位留在玉国,当今玉王燕贤煓和石王后好说歹说,花费了一番口舌,将柳氏父子入了玉国太庙,还专门派人打扫供奉柳家祠堂和祖坟,这才让你表妹放弃了把整个柳家牌位都带走的想法。”
“你表妹柳文君也是只带了她母亲的牌位过来,根据连文煦的调查,她的母亲与你母亲交好,今后将她们的牌位都放在一起供奉,想来你母亲与舅母在九泉之下也能做个伴儿了。”褚邪淡淡道。
燕行月静静地听褚邪说完这番话,他的心脏微微震颤,呼吸沉重,听完褚邪说的那些话,就只能够听见自己胸腔里,那跳动猛烈的心脏,一下一下仿佛在撞击胸腔,即将要从他的嗓子眼里蹦出来。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片刻后燕行月才用沙哑至极的声音闷闷的感谢道: “谢谢你……也谢谢母皇,可我……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报答你们……”
闻言,褚邪不由得心疼起来,他低下头一下又一下亲吻着燕行月的发顶,温声道: “傻瓜,你谢什么?如今你与孤已成婚,那我们便是一体的,孤为你做事,天经地义,你要是谢孤与母后就是生分了。”
说着,褚邪顿了顿,似乎在想些什么,他微微垂着眸子,轻声道: “况且你和你母亲与孤还有母皇都有救命之恩,我们为你们做的事情不过都是皮毛罢了,而且……母皇一直很自责没能早早地救下你和你的母亲,这么多年来她经常梦魇,梦见你母亲惨死……”
褚邪亲吻着燕行月,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事情,他的声音越说越颤抖起来,抱着燕行月的那双胳膊也渐渐加紧了力道。
“幸好……幸好还来得及……”褚邪紧紧地抱着燕行月,燕行月清楚的听到褚邪的这段喃喃自语。
褚邪抱得很紧,让燕行月有些喘不上气,可是他听到那番话,觉得自己还能忍忍,但谁知道褚邪抱得实在是太紧了,燕行月才坚持了几秒,就被他勒的实在是不行了。
“怀明……咳咳咳咳……你在不松手……我就要被你勒死了……”最终燕行月还是没忍住,轻轻拍了拍褚邪的手,轻唤道。
褚邪轻声道歉,两个人又在床上打闹了一阵,一直到温暖的阳光洒进寝殿内,两个人才慢慢悠悠的起了床,洗漱穿衣。
用过午膳,烛龙殿那边就来了人,说要请太子妃过去说说话。
褚邪闻言蹙眉,他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很好,脸色还有些发黑。
燕行月怕他和烛龙殿的小神官起争执,连忙挡在了褚邪和小神官的面前,笑得温柔,答应了小神官马上就过去。
等着小神官走后,燕行月又无奈地板着一张脸,耐心的安抚道: “怀明,你干嘛这样对烛龙殿的人充满恶意?自从我来了大启,就见你好像对烛龙殿的人不满,难不成……烛龙殿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闻言,褚邪只是摇了摇头,他高高的个子站在燕行月面前,低垂着脑袋,像一只受伤委屈的大狼狗,他发出一阵低低又不屑轻蔑的冷哼,然后微微弯下身子,将燕行月拥入了怀中。
“孤讨厌的不是烛龙殿,而是掌管着烛龙殿的那个人……”褚邪闷着声音道, “但从某些方面来说,孤又不该讨厌他,可是……有些事情……行月,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毕竟这件事……也是孤自己揣测出来的……”
这番话,燕行月听得是一头雾水,但他也没有过于深究,毕竟涉及到皇家秘辛,多是掉脑袋的事情,他现在还不想死。
和褚邪腻歪了一阵后,燕行月才得以脱身,叫了长英陪着自己前往烛龙殿。
只是燕行月没有想到,自己才出泰华宫没多远,承诺自己会乖乖待在寝宫里等着燕行月回来的褚邪就悄悄跟了上来。
燕行月在启国皇宫里也早已是人人皆知皆识的存在,走到哪儿都有宫人请安问好,他来这里这么久,还是很不习惯。
来到烛龙殿,眼熟的小神官领路将燕行月领到了烛龙殿里的会客室,他面前却倒上了三杯茶,一杯是他的,一杯是司桓的,而另一杯……
“他来了。”司桓坐在燕行月的对面,他的目光却望向了燕行月的身后,冲着后面的小神官点了点头,没多时,那小神官便将一脸闷闷不乐的褚邪领了进来。
“怀明?”燕行月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了,他摇头无奈轻笑, “就知道你待不住……以前又不是没让你在宫里等我……”
褚邪脸上略带歉意,他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燕行月的身边,闷着声音道: “你是知道孤的,难得休息一次,得时时刻刻都守在你身边,不然孤一人……不安全……”
燕行月闻言轻笑出声,还没来得及问褚邪不安全什么,就听褚邪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冷漠了几分,他抬眸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司桓。
冷冷道: “找孤的太子妃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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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今年是2024年啦!!!!!时间过得飞快!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屋外冷风瑟瑟,即使天空挂着一轮明晃晃的大太阳,可前几日才下过大雪,如今正是积雪消融的时候,天正冷,可烛龙殿里却烧着地龙,又烧了炭盆,暖烘烘的,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寒冷。
小方桌上摆着三杯还冒着热气的清茶和糕点,司桓脸上的表情十分温和,让燕行月见了便觉得亲近,像是家人一般。
他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司桓身为启国的神官,自然身上带点神性,难免让人感到亲近。
可褚邪却不这么想,他紧贴燕行月坐着,一只手甚至还悄悄的揽住了燕行月的腰肢,只是稍稍一用力,就将人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
燕行月脸上烧得有些红,但他也不敢在司桓面前去推搡拍打褚邪那不老实不安分的手。
司桓轻笑一声,那笑声仿佛已经知晓了一切,他的眼睛微微眨了几下,恍恍惚惚之中他仿佛看见了司桓那双漆黑的眸子,在眨眼的几下里,变成了与褚邪一模一样的琥珀蛇瞳。
只是司桓的眼睛更不一样,隐隐之中还泛着一丝丝金光,更显神性在其中。
燕行月愣怔一下了,他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可司桓最后却大大方方的显示出了他那双与褚邪无异的眼睛。
“你疯了!”褚邪也看见了司桓在燕行月面前露出了那双琥珀蛇瞳,他连左右看看,甚至还想拿垫在屁股底下的坐垫去遮挡司桓的脸,但会客室里连个小神官也没有。
“这里没有人,你放心。”司桓声音沉沉道。
褚邪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紧紧地搂着怀里的燕行月,仿佛司桓露出这双眼睛有什么危险可怕之处。
燕行月呆愣了好久,原来褚邪是知道司桓有与他一模一样眼睛的,可是……褚邪不是与他说过,这双眼睛只有大启褚氏皇族拥有烛龙血脉的人才会有嘛?
难不成……司桓其实姓褚,或者……或者他的母亲是褚氏皇族的血脉?
就在燕行月胡思乱想至极,那司桓仿佛一眼看透了他心中的所思所想,他轻笑一声,看了一眼褚邪,道: “这件事……不要你的太子妃知道吗?”
“行月是孤的太子妃,是要与孤相伴一生之人,那自然是要说的!”褚邪冷哼一声,他轻轻捏了捏燕行月的腰肢,痒得燕行月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褚邪笑得有些发坏,他瞧了坐在对面的司桓一眼,他依旧温和的笑着,这让褚邪看着就觉得厌烦。
“行月。”褚邪低低的轻唤了一声,在怀里挣扎的燕行月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仰起头安静地看着他。
褚邪顿了顿,他忽然沉默半晌,最后用低沉的声音与燕行月说道: “行月……神官大祭司司桓……其实是孤的生父,孤是他与母皇的血滴在烛龙蛋上孵出来的。”
虽然说这个可能性燕行月自己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可是当本人告诉自己,燕行月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张大了嘴,怔怔的看着褚邪。
褚邪心下一慌,还以为是燕行月厌弃了自己,他连忙解释道: “碍于身份,司桓并不能将他的身份公之于众,他与母皇都是情投意合之下才决定要孤的!”
燕行月嘴巴张张合合几次,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其他的问题,只是想起了之前褚邪说过的那些话。
“可是……你不是说过……大启褚氏皇族的身上是有烛龙血脉的嘛?你这眼睛……”燕行月一边说着,一边看看司桓又看看褚邪,在两个人之间进行对比。
若是仔细看的话,褚邪的眉眼之间确实与有些相似……难道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发现他们长得有些相似嘛?
司桓看向燕行月,又轻笑着看向褚邪,他轻笑一声,道: “这件事……还是继续由太子殿下说吧,我怕若是直接让他看到真相,他会吓着。”
司桓都这样说了,褚邪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如今燕行月已是他大启褚家的人,他和褚邪也有了拥有他们血脉的烛龙蛋,五月六月中蛋中就会孵出属于他们俩的孩子,为大启诞下继承人。
有些事情也是该让燕行月知道了。
褚邪沉吟片刻,酝酿了一下情绪,最后缓缓道: “行月,司桓他……就是烛龙……”
“什么?”还没等褚邪说完,燕行月就已经震惊的不行了。
褚邪伸手轻轻捏了捏这段时间已经长了不少肉的燕行月的脸蛋,他的喉间发出一阵低低的轻笑,补充道: “他确实是烛龙,不过不是大启开国初期那只协助褚氏先祖的烛龙神。”
燕行月觉得自己在做梦,可他不仅死了,还重生到了原主这具身体上,这个世界还能有什么更魔幻邪门的事情呢?
“司桓是从烛龙殿诞生的烛龙一脉后嗣,在大启皇室中就流传着这样的传说,说世间有烛龙神的后嗣,他们会化作凡人的模样与褚氏皇族成亲,生下拥有烛龙与凡人血脉的后嗣,可并不是所有的宗亲都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毕竟……那只是一个传说。”
燕行月越听脑袋里越模糊,他瞪大了眼睛,看看褚邪,又看看司桓,那双漆黑明亮的眼中忽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司桓愣怔了一瞬,他一眼就看出燕行月这是想看自己的烛龙真身。
司桓无奈摇头轻笑,恍恍惚惚总觉得燕行月才像是褚绮云的孩子,这反应与当年褚绮云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时表现出来的神情一模一样。
而褚邪当初知道自己是他生父,且还是烛龙的时候,还是少年的褚邪一张白净的小脸,露出的却是臭臭的表情。
现在想想,司桓都觉得自己当初的脾气真好,忍住没有抽打褚邪都已经算是顾念父子之情了。
也许是从未以生父的身份养育过褚邪,褚邪与他并不亲近,对感情不敏感的司桓并不在意,唯一能够让他动心动情的人只有褚绮云。
燕行月那期待的眼神让司桓不由得想起了少年时的褚绮云,他心中一软,算作是宠了燕行月一次,当着他的面,直接显出了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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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这篇文很短的,差不多也快完结了。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烛龙。”
司桓在燕行月面前显露了真身,虽然也就几秒的时间,但燕行月的世界观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他喃喃自语,口中念叨着《山海经·大荒北经》中关于烛龙的描述。
司桓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烛九阴”几个字,他脸上露出了欣慰且十分欣赏的神色,语气也温柔亲近了几分,道: “你居然知道烛龙的别称,整个大启怕是都没几个人知道烛龙又名烛九阴了,怀明你的这小男妃还真是不是寻常之人啊。”
司桓的这番话说的是话里有话,可任凭褚邪怎么问,司桓都不再说什么了,他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意味深长的看了燕行月一眼,随即就让小神官把褚邪和燕行月都请了出去。
离开烛龙殿,褚邪牵着燕行月的手就往泰华宫走。
这一路上燕行月确实什么话也没有,往日里一点点令他激动的事情,他都能和褚邪说上好多话,可是今天却不知道是怎么了,燕行月兴致缺缺,一点儿也没有想说话的样子。
“行月……”褚邪张了张嘴,他有些担忧,不知道司桓的哪句话惹得燕行月不高兴,现在对方都不肯和他说话了。
而燕行月这边,他只是有些担忧,毕竟他不是原主,而司桓又是神话中才会存在的烛龙,还能赐予只需要滴就能孵出拥有两个相爱之人血脉的孩子的烛龙蛋,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其实不是真正的燕行月呢?
想到此处,燕行月就已经没有说话的兴趣了。
但褚邪不知道燕行月的所思所想,他只能够感觉到燕行月并不是很高兴,他有些担心。
担心燕行月看到了司桓的真身,从而心生恐惧,由此又开始恐惧自己,疏远自己。
这不是褚邪想要的结果。
褚邪开始慌了,他想尽一切办法让燕行月开心起来,但他越是哄燕行月,站在他身旁的青年的情绪就越是低落。
“我……我有些……有些……东西忘在烛龙殿了……”燕行月忽然推开了褚邪,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话这本口吃了,可现在却又不知是什么缘故又犯了这个毛病。 “你……你……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回来……”
燕行月推开了褚邪,转身踉踉跄跄几下,往烛龙殿跑去。
“怎么这是……”褚邪喃喃自语,他紧紧皱着眉头,望着燕行月消失在宫道尽头的背影, “怎么从烛龙殿出来一趟就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难不成……是真的吓到了?那可不行,孤得跟过去看看。”
说罢,褚邪也迈开步子,前往烛龙殿一探究竟。
燕行月这一路跑得很快,他气喘吁吁的来到烛龙殿,发现方才领着自己进去的小神官还在门口等着。
他一出现在烛龙殿门口,小神官便招呼了几个人将气喘吁吁,双眼昏花的燕行月扶着进入了方才他们待过的会客厅中。
会客厅里又重新上了热茶和糕点,司桓也坐在会客厅中还未离去。
小神官一边扶着燕行月坐了下来,一边轻笑着说道: “太子妃殿下果然来了,方才您和太子殿下刚出去一会儿,大祭司就让我们重新给您泡了一壶新茶,他说您过一会儿就回来,还让人重新热了糕点让您尝尝呢。”
闻言,燕行月愣怔了一瞬,心中对司桓也多了一丝忌惮和敬畏。
司桓坐在小方桌前,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空着的位置,眸光微微向上,似乎是在看房顶,他轻轻地勾了勾唇,轻笑一声,淡淡道: “太子妃既然来了就坐吧。”
燕行月在小神官的搀扶下坐在了司桓的对面。
司桓亲自为燕行月斟茶倒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让原本紧张犹豫的燕行月都安宁了许多。
“太子妃此次来我烛龙殿怕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吧。”司桓的声音温柔又有力量,使得燕行月不由自主的便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全部倾诉出来。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燕行月的内心挣扎了许久,他最终还是犹豫着,将隐藏在他心中的秘密。
“司桓大人……您也应该察觉到了什么吧。”燕行月的声音轻柔无比,他微微垂着眸子,勾着嘴角,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司桓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否认什么。
燕行月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他轻声说道: “我其实……不是真正的燕行月,你们要找的那个燕行月已经死了……那时候他还不到十岁……我穿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还有一点气息,那时候的他很天真,一点儿也不恨他的生父。”
燕行月说着,漆黑的双眼已经泛起了氤氲。
“我不知道他死了之后他的意识在这具身体中存留了多久,但是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对生父燕琤从满心满眼的崇敬期待到后面的憎恨……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燕行月顿了顿,他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我知道我这样做事欺骗了陛下又欺骗了褚邪,可是……可是……”
“我知道的。”司桓忽然开口道,他伸手轻轻抚了抚燕行月冰凉的脸庞,那只大手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让燕行月渐渐的静下心来。
司桓嘴角微扬,雕花镂空的窗户里也透出一点点的阳光,如金子一般,撒在会客厅的地板上。
眼前的场景都变得温柔起来。
“我先前就为柳婵媞母子算过一卦,两人都是已死的命运,但燕行月的灵魂却还存留在世间久久未散,这本该是大凶之兆,可在我算的这一卦上,倒成了吉兆。”司桓缓缓道。
他将面前的糕点推到了燕行月的面前,继续道: “后来我听怀明回来说遇见了你,还被你救了,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这其中是怎么回事。”
“后老怀明说要娶你为他的太子妃,你们从玉国回来的那天,我在城楼上遥遥相望,只需一眼,我就知道了一切。”司桓道。
燕行月有些震惊,司桓的修为都已经达到这一步了吗?只需要一眼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见燕行月震惊,司桓继续解释道: “我看得出你是世外之人,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你似乎也回不去了,是吗?”
闻言,燕行月尴尬地点点头,他张了张嘴,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到了嘴边的话都被咽了回去。
燕行月挣扎许久,最后才有些担忧害怕的问道: “我这样……算不算是欺君之罪啊……我……我会不会被……砍头……凌迟……车……车裂……”
燕行月越说越害怕,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古代极刑的画面都浮现在了脑海中,燕行月不自主的颤抖起来,他忽然间觉得很累,想逃离这里。
“行月是害怕了吗?”司桓这样问他, “陛下那边我还好说话,但是怀明那里……那我就不清楚了,行月你若是想离开,我会说服陛下帮助你的。”司桓道。
燕行月在犹豫,他其实还没想过要不要离开这种事情,只是司桓问的突然,他心里也做个准备,他张了张嘴,支支吾吾起来: “我……”
话音未落,头顶便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金碧辉煌,装潢奢华神圣的房顶被人砸穿了一个大洞,一抹身影从洞中跃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暴怒叫唤道: “燕行月!孤不许你走!”
“褚邪!”燕行月惊呼一声,被砸穿的房顶落下一地的残渣,他惊讶的看了一眼那些落在自己不远处的碎屑,他心中一惊,双手撑在地上,下意识就想跑。
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褚邪已经犹如天神降临般落在了小方桌上,他猛然抬头,一双散发着金光的琥珀蛇瞳赫然映入了燕行月的眼中。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褚邪气得咬牙切齿,他那双琥珀色双眸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一般,一张嘴就能将燕行月整个人都吞入腹中。
“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褚邪眼中起了一片氤氲雾气,他紧紧地攥着燕行月的手,心中溢满了委屈, “孤又没说不要你!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事先与孤说,非要来找这个神棍!难不成……难不成在你心目中他就比孤还值得你信任嘛!”
看着这样的褚邪,燕行月心里犹如刀割针扎一般的疼痛,他呼吸一窒,沙哑着嗓子开口道: “褚邪……我不是……”
燕行月到了嘴边的话完没说还,褚邪脸上的委屈更明显了,他一缩手。连着把燕行月都带入了怀中,整个人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你……你看你……你现在都不叫孤的字了!一口一个褚邪……你这还没离开呢!就已经开始叫得这么生分吗!”褚邪气得眼睛里都挤出了两行热泪,他扣着燕行月的膀子,根本不给他挣扎的机会。
褚邪紧紧地抱着燕行月,心里委屈的不行,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竟然让燕行月怕成这样,竟然恨不得离开自己。
“你以前还一口一个猪猪的叫着!现在你不喊就罢了,怎么……怎么都不叫孤怀明了呢?你就……你就真的这么想离开孤吗?孤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孤改还不行吗?你有必要……做的那么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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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邪:老婆想要离开我!怎么才能让他留下来!在线等!急急急急急急急急!
燕行月:我没……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褚邪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顾司桓的阻拦,直接将燕行月像扛麻袋似的打包带走了。
燕行月也只是小幅度的挣扎了一下,也不敢说太重的话,一路上都是小声的祈求褚邪将自己放下来。
褚邪虽说是扛着燕行月走的,可是他扛人还是有技术,并没有让燕行月感到难受,但不知是不是燕行月过于恐惧,他只觉得颠簸得厉害,整个人又觉得委屈,祈求的话在嘴里越来越小声,最后甚至都颤抖起来。
“褚……怀明……你快放我下来!”燕行月脸上烧得通红,宫道上都是来来往往的宫人,他们见到太子殿下怒气冲冲的扛着太子妃,便一个个都面对着墙壁,依照规矩避嫌,非礼勿视。
尽管宫人们都面对着墙壁,等着他们都走过了才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可不知为何,这样掩耳盗铃装作看不见的行为,落在燕行月的眼中,更为羞耻起来。
燕行月一着急,情绪便不受控制,他就算羞臊得慌也不至于道哭的地步,可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趴在褚邪的肩膀上就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褚邪听见了自己背上那细微的哭声,他愣怔了一瞬,随即加快了不乏,三步并做两步,却又走得十分稳当,用最快的速度走回了泰华宫。
“殿下,你们回来啦……”一进泰华宫,长英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看着大老远的看着褚邪抱着燕行月回了宫,他正高兴两位主子感情要好,可他话完没说还,褚邪便冷着一张脸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长英眼睁睁的看着褚邪怒气冲冲的扛着太子妃进了寝殿,然后将寝殿里收拾打扫的宫人们都赶了出来,现在日头正盛,院子里的积雪都扫的差不多了,温暖的阳光洒进院子里,积雪消融还带着寒气。
长英满脸惊恐,他赶紧跑到小厨房去找监督厨师做午膳的永安,一边跑一边小声惊呼: “师父!师父!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永安在小厨房里盯着灶台,听到自家徒弟慌慌张张的声音,他一抬头,一个小炮弹似的身影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差点没把他撞进热气腾腾的大锅里。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这里是皇宫,你这样莽莽撞撞,要是哪一天冲撞了哪位达官贵人可怎么好?”永安扶着腰从灶台上爬了起来,他紧蹙着眉头,有些嫌弃的看着自家徒弟。
长英神色慌张,小厨房里的厨子们也忙着做自己的事情,长英拉着永安的袖子,凑到了他的耳边,压低声音,紧张兮兮道: “方才殿下回来了,他扛着太子妃,一脸怒火冲天的样子……师父我有点害怕……太子妃身子骨不太好……太子殿下……他……他不会打人吧……”
闻言,永安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只是两个相爱之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他揉着自己被撞痛的腰肢,温声安慰着长英: “你瞎说什么呢,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恩爱非常,怎么可能发生你说的那种事,别不是你这几日伺候得太累了,眼睛花了吧。”
永安不信,长英急得没法,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拉着永安往寝殿走去。
等两个人拉拉扯扯来到寝殿处,大白天的寝殿大门紧闭不说,门口还有连文煦在守着。
永安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永安赶忙上前向连文煦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连文煦也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才到泰华宫来,就被褚邪拉着守门,还不允许任何进入。
“太子妃他……”永安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安,他踮脚张望着,可是寝殿的大门紧闭,他什么也看不到,心中的焦急和担忧也沉重了几分。
连文煦也是一样担忧,可是他却不能茫然推门进去,他暗暗想,若是寝殿内传来燕行月的呼救声,他一定会冲进去,免得他家殿下作出什么会后悔的事情。
彼时,在寝殿内。
褚邪在路上的时候就在脑海中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预演一遍,他决定要将燕行月恶狠狠的扔在床上,然后学着话本里的自己,无情的撕扯燕行月的衣裳,在床上狠狠要了他。
但是褚邪最后却并没有这么做。
他害怕就凭自己的力道,别说带着怒气狠狠地把人摔在床上了,就算是他直接不使力气将人扔在床上,就以燕行月那三病两痛的身子骨,自己还没做什么,就怕会要了燕行月的半条命,要是自己再真的强行与他进行床笫之欢,那启国年前就能在举办一场白事了。
褚邪将人温柔的放在床上,他心里有气,却也不敢吓着了燕行月。
“这么重要的事情……”褚邪张了张嘴,可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已沙哑不堪,从未有过的委屈和不满,此时此刻都堆积在褚邪的心里,说了一半的话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燕行月一脸紧张的看着褚邪,他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情绪从气势汹汹,怒火冲天再转为委屈和难过。
过了一会儿,燕行月竟然看到褚邪的脸气得通红,他那双好看又迷人的琥珀色双眸水光盈盈,眼角泛着令人心疼的红,没过一会儿两行清泪竟然直接在燕行月的面前顺着脸庞滑落。
“我……我……”燕行月慌了,他长这么大也不是没见过大男人落泪,只是这次对他落泪的人是褚邪,燕行月看着那两行清泪,心中只有无尽的愧疚。
燕行月张嘴支支吾吾了两声,褚邪也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可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就是无法消除。
“行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事先都不与孤说?你……你真的信司桓比信孤还多嘛?”褚邪沙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向燕行月控诉, “你才和那司桓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就被他骗得什么都肯和他说了?”
“我不是……”燕行月愣了一瞬,他觉得褚邪说的没错,可他一见到司桓那烛龙的形态,心中对龙的崇敬就让他忘记了司桓其实对他来说还真的没有褚邪这般值得信任。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燕行月嘴巴张张合合几次,他发现自己怎么也解释不了。
这下褚邪更委屈了。
无奈之下,燕行月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如今自己不是真正的燕行月这件事褚邪也已经知道了,从褚邪的反应上来看,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只是委屈自己为什么不先告诉他而是先告诉了司桓。
燕行月微微垂下了眸子,将眼底的轻微的恐惧掩藏了起来,他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缓缓开口了。
燕行月的喉间发出一阵低低的轻笑,他淡淡道: “是的……我也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不告诉你我其实不是真正的燕行月而非要先告诉司桓……我想了一下,大约是我害怕会在你的脸上看到失望,惊恐和厌弃又愤怒的表情吧……”
褚邪闻言一惊,他倒是没有想到燕行月会这样说,他高高的个子站在床前,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自己冷静地想了一会儿,若是燕行月突然告诉自己这件事,他或许真的会生气,觉得自己受到了蒙骗。
但是……那是燕行月啊!
“你若是觉得这件事情难以接受,那……能不能放我走呢?”燕行月小心翼翼的问道,可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一颗椭圆光滑的蛋出现在了他的余光里。
这个蛋里……回孵化出属于他和褚邪的孩子……
燕行月的心情顿时低落下来,他觉得自己有些累,明明自己已经开始喜欢褚邪了,却还要被这样的事情纠缠,就算他不与司桓说这件事,就以司桓的修为来说,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暴露在阳光下也是迟早的事情。
“可孤喜欢的人是你!”褚邪忽然大声道,他双手紧紧地扣着燕行月的膀子,迫使他面对着自己, “自从和你在一起,孤的心里脑海里全是你!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喝药,想你有没有穿上厚实的衣裳,想你有没有在宫里遇上什么不好对付的皇叔……你让孤……茶不思饭不想……”
“所以……所以孤根本不在意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燕行月……”褚邪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他再也忍不住,将人直接拥入了怀中, “可孤还是很感激真正的燕行月,若没有他,孤也不会遇见你,更不会满心满眼都是你!”
两行热泪顺着燕行月的脸颊流淌而下,他清楚的听到胸腔里传来的那强劲有力,几乎要蹦出他嗓子眼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我也是喜欢你……”燕行月沙哑着声音将这句埋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也说了出来。
褚邪张嘴正准备说什么,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愣了一瞬,随即脸上欢喜灿烂的神色也绽放了出来。
褚邪一时没忍住,弯腰直接将燕行月抱了起来,乐得他抱着燕行月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
褚邪转够了,他坐在地上,怀中坐着燕行月,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整个脸上都浮着潮红。
“行月,你……你当真也是喜欢孤的?”褚邪欢喜不已。
燕行月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他点点头,有些羞涩,闷着声音,缓缓道: “是的,我燕行月……心悦褚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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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冬日大雪纷飞,这雪下下停停,虽说启国也是传着“瑞雪兆丰年”之说,但今年的雪未免也下的略略多了些,不至于成灾,但也确实下得忒多了些。
自那日燕行月与褚邪说开了心中一直隐藏的秘密,两个人的心也更近了一些,原本不是很敢黏着褚邪的燕行月也渐渐放开了胆子,有时候也敢在褚邪面前耍耍小性子,惹得褚邪面红耳赤后,又亲他几口,然后两个又亲热一阵。
短短几日,陈珏就已经往泰华宫跑了好几趟,气得陈珏没顾着褚邪是皇太子的身份,逮着他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褚邪自己有些羞愧,可他悄悄瞥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一片绯红的燕行月,他就算被陈珏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也是甘之如饴,并没有生陈珏的气。
相反,褚邪还因为自己不够节制,每次与燕行月做那档子事的时候都会不小心弄疼他,让人反反复复晕了好几次,这些都是靠陈珏才能治疗,其余的太医褚邪都不敢信任。
陈珏痛痛快快的骂了褚邪一通,等他骂完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陈珏呆愣了好久,见褚邪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感情要好那是好事。”陈珏清了清嗓子,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但是你们也得节制才行,太子妃身子骨不好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过几日太子妃的表妹就要进京了,让她看到太子妃这幅病殃殃的样子,别提该有多心疼了。”
说着,陈珏顿了顿,他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几分声音,语气也严肃了几分,说: “您这几日在军中告假,和亲王与宁亲王那边已经让一些大臣开始弹劾您了,说您不顾军中纪律,屡屡逃避训练,沉迷欢爱相好,又说您这是被妖妃蛊惑,是玉国的阴谋诡计,恳求女皇陛下惩治您和太子妃。”
听闻陈珏这么一说,褚邪的原本还欢喜雀跃的脸,立马就阴沉了下来。
“又是他们……”屋外下着细碎小雪,天气阴冷,连带着褚邪的语气也冰冷了起来, “迟早得把他们也解决了才行,母皇心善,留了他们一条狗命,没想到他们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还这般找死。”
褚邪的眼睛闪烁着淡淡的琥珀色,瞳孔也竖成了一条细细的直线,在雪光下宛如一条阴冷的毒蛇,吐着蛇信子,齿尖的淬着毒液,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陈珏立刻闭了嘴,他沉默了片刻,想了想,找了个比较令人高兴的话题,说道: “不说这个了,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吧,玉国使团大约今晚就能到京城,女皇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打算安顿好柳文君后就办个家宴,就只有你们几个人,其他人一概不请。”
听闻表妹要来了,燕行月有些紧张。
他搜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在柳家还没获罪的时候,柳文君还只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姑娘,两个人也没有太多的交集,他想把柳文君接到启国来,也仅仅只是他们身上流着柳家的血。
听到陈珏说的这番话,褚邪脸上的阴沉沉的表情这才散去。
“行月,你表妹要来了。”褚邪快步走到床边,他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燕行月的手,看上去似乎比他还要高兴, “你和你的亲人总算能相见了。”
燕行月自然也高兴,只是现在他身上痛得受不了,这是轻轻地发出一点笑声也会牵扯到那个地方,痛得他倒吸凉气。
陈珏幽幽地叹了叹气,最后还是忍不住给燕行月开了方子,让他喝下好好调养。
临走的时候,陈珏还多叮嘱了几句,燕行月一张白白净净的脸被他说得一片通红,一滴水滴上去都仿佛能蒸发似的。
晚些时候,玉国使团进京了,彼时的启国京城内已经开始有了年味,大街小巷都已经开始挂上了红色的灯笼。
燕贤烆不是第一次来启国了,但每一次都会被启国的奢华所震惊。
上一次玉国拍使臣来启国是不仅仅是厚重脸皮来参加启国太子与太子妃大婚,更为是他们的玉国的未来,这一次来玉国也是同样的理由。
但这一次却有些不一样了。
上一次他们在启国处处碰壁,不受人待见,这一次玉国的使团刚进京,就有皇宫里派来的人专程在京城门口迎接。
玉国的使团被会同馆的人安排好了住处,吃食和房间都要比上一次来时更为宽敞舒适,这让燕贤烆都有些不能适应。
“容亲王先歇一歇,您和玉国使团一路风尘仆仆来我大启辛苦了。”与燕贤烆对接是的一个穿着启国官服的女官,她的身边站着几个年轻漂亮的少女,身上穿着与女官形制相似的官服, “您和玉国使团在大启的一切生活都由我们来负责,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会同馆找我们其中几个便是。”
燕贤烆呆愣愣地看着那几个漂亮的姑娘点了点头,在看到她们的一瞬间,他还以为这些姑娘是女皇派来伺候他们的,结果……结果人家还是会同馆的女官!
燕贤烆很庆幸自己在来的路上就和使团的人反反复复叮嘱过了,不要轻易招惹启国的人,哪怕是启国路边的小猫小狗也千万不要去逗弄,启国的一切都与他们小小玉国不一样,大国有大国的气度,不是他们能够揣测的。
在临走之前,为首的女官还将柳文君请进了皇宫内。
柳文君已过及笄之年,相貌随了以美貌名扬玉国的柳家人,加上她的母亲也是玉国有名的美人,所以她也生的样貌姣好,年纪轻轻就有了倾国倾城之貌。
女官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跟在她身边与柳文君年龄相仿的姑娘们忍不住嘀嘀咕咕,一个个都挤到大女官身边,小声的询问: “姑姑,这位就是太子妃殿下的血亲吗?她也长得太好看了吧!太子妃一家都是什么血统啊!怎么男的俊美无双,女的倾国倾城呢?”
“你们这些小妮子。”大女官无奈又宠溺的摇头轻笑, “陛下让你们跟着我学习会同馆事务可不是让你们来八卦的,柳姑娘是太子妃唯一在世的血亲,你们就算和太子妃再要好也不能乱了规矩,千万不能在人背后嚼舌根。”
“没关系的姑姑。”一直沉默的柳文君忽然开了口,她勾了勾嘴角,温柔的笑着,仿佛一道月光轻轻撒在了这些小姑娘们的心上。
姑姑也轻轻笑了一下,替这些姑娘们说话: “让柳姑娘见笑了,这些姑娘原是他国送过来献给太子的,但太子与太子妃恩爱非常,再加上这些姑娘们也不愿意做太子的妾室,便由太子妃做主让她们在宫中学习,等到开春参加科考,只要她们成绩不错,就给她们在宫中分配个一官半职,在大启好好生活。”
柳文君闻言微微怔了怔,她其实都不知道自己那位姑表哥是什么样子的,以前被周家照顾的时候,那个叫周晟的哥哥多多少少也是提起过,说想要娶他,可如今他却成了别人的妃子,柳文君有些唏嘘。
在周晟的口中,她的姑表哥和周晟才是一对璧人,而这位启国的皇太子则是横刀夺爱,抢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让他不得已才娶了玉国的恭顺公主。
在周晟的影响下,柳文君对启国和启国的太子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光从启国给玉国施压,要求玉国给柳家一个公道这里看,启国的女皇和太子似乎是真心真意的喜欢自己这位姑表哥。
柳文君不知道怎么去评价这些恩恩爱爱,只知道启国的女皇和太子帮着自己的姑表哥给柳家报了仇,周晟的那些话又似乎影响不了她什么。
如今再听这位启国会同馆的姑姑这么一说,柳文君更加确定了,她的姑表哥在启国过得很是不错,这皇太子居然肯为了他,不要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
这世间几乎没有几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人,放弃一整片的花园。
这让柳文君不由得对她这位姑表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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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我姑姑送快递,天黑没看清脚下的台阶,抱着快递以五体投地的方式摔了一跤,痛得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又哭又笑,眼泪要掉不掉,发出来的声音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怎么小时候摔跤都没这种感觉呢!痛死我了!
第50章
第五十章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今日的雪也早早的就停了。
宫道上的积雪也被宫人们快速的清扫干净,堆积在宫道两边,清扫出来了一条供人行走的道路。
为首的女官领着柳文君,踩着清扫干净的宫道,默不作声的前往泰华宫。
也许是大女官觉得这一路氛围也太严肃低沉了一些,为了不让柳文君感到尴尬,大女官便和她简单的说的了一下在启国皇宫中要注意的规矩。
柳文君安安静静的听着,她来启国之前也是在在玉国的王宫里待了几个月的,在玉国的王宫里也简简单单学了些宫里的规矩和忌讳,但令她感到惊奇的是像启国这种大国,按理来说他们皇宫里的规矩和等级制度应该更森严才是,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身在皇宫里的宫人都是正儿八经的职位,就算是最底层的小宫女小太监也能凭借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往上爬,厉害的人甚至能在朝堂中混出个一官半职,实现等级阶级的跨越。
但若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也是会遭到极刑反噬,严重的还会殃及九族。
所以启国皇宫里的宫人就算有野心也是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做事,就算有一两个生了使用不正当手段爬上去的心思,也会被隐藏在宫人中的暗卫追查出来,严惩不贷。
柳文君一边听着大女官解说宫里要注意的事情,一边暗自猜测自己那位姑表哥和启国的太子是什么样的性子,她有些紧张,但想到对方是自己唯一的血亲,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
走过长长的宫道,大女官领着柳文君终于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宫门前,紫柱金梁,碧瓦飞甍,飞檐斗拱,门上的匾额用金色的漆写着“泰华宫”三个大字。
启国的宫殿金碧辉煌根本不是小小玉国能够比拟的。
柳文君心中震惊,可她却并未将震惊和讶异的神色都显露在脸上,只是瞳孔微缩,随即又恢复了平淡震惊的样子。
进了泰华宫,守在宫门口的两个小太监笑脸盈盈的就迎了上来。
“终于等到柳姑娘了,我们太子妃早早的就让小厨房准备了一大桌饭菜,就等着您来了。”为首的小太监笑得一脸祥和,让柳文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然后被他们俩领进了泰华宫内。
泰华宫的内部宫室装潢比外面看着要更奢华精致,柳文君在乡下庄子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虽说在玉国王宫中生活了几个月,但突然换了一个富饶奢华的环境,她一时半会儿还有些适应不过来。
小太监领着柳文君进了正殿,一股热腾腾的饭菜香便扑鼻而来。
柳文君一抬眸,两张俊逸的脸便映入了眼帘。
都不需要小太监为柳文君介绍,一声弱弱的“哥哥”便从柳文君的口中喃喃念了出来。
没有别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那张面孔与她幼时记忆中的父亲和姑姑极其相似,尤其是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只需一眼,便能叫人沉沦其中。
“哥哥……”柳文君自己也没想到会叫人叫得这般顺溜,只是她这声哥哥中带着颤抖的哭腔,她亲眼看着,那个坐在饭桌边,容貌昳丽的青年愣怔了一瞬,随即他的眼角便泛起了一圈令人忍不住疼惜的粉色。
在柳文君来的路上,打探消息回来的连文煦就已经告诉了燕行月他表妹的名字,如今终于见到了人,即使多年未见心中也没有那种陌生感,反而在两个人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血亲相见的激动与悲伤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柳文君一时间忘了燕行月如今已是启国的太子妃,她冲到燕行月面前,两个人相拥而泣。
燕行月也是抱着柳文君就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在心中暗自感叹:柳家的基因就是强大,他在看到柳文君的那一瞬间,还以为见到了原主去世多年的母亲。
看着这张与原主的母亲有几分相似的面孔,燕行月对柳文君的感觉也越发的亲近起来。
两个人抱着哭了好一会儿,永安和长英在一旁温声安抚着,最后还是褚邪上前将两人撕开,板着一张俊脸,让两个人坐下好好吃饭,他们俩才抹着眼泪停止了哭泣。
柳文君对自己双亲的记忆并不多,她也记不太清父母长什么样了,她存了一幅画卷,是她父母大婚时请了西洋画师画的婚服大喜图,在玉国请西洋画师画画留恋热极一时,但玉国加重外国商人赋税后,就没有西洋画师来过了。
柳文君这次来启国不仅仅带上了双亲的骨灰和牌位,还带上了那副西洋画。
用完晚膳,褚邪坐在燕行月的身边,听着两个亲人说着这些年来的事情,柳文君便让自己的小丫鬟把那副西洋画送了上来。
画卷展开,画上两个栩栩如生的人像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是我舅舅?”不等柳文君介绍,燕行月一下子就认出了画中那个俊朗英气的男人,他目光微转,看向了旁边那个温婉美丽的女人, “这是我舅母……文君表妹和舅母长得也有些像呢,嘴巴和鼻子……还有耳朵,但眉眼却是像极了柳家人。”
柳文君的鼻头微微泛着粉红,她被燕行月逗笑了,闷着声音道: “行月哥还说呢,你自己不也是像柳家人嘛,周晟哥经常说柳家出来的孩子,长得那叫一个像,搁在一起都分不清到底是亲兄妹还是表兄妹了。”
听到柳文君提起周晟,燕行月明显的愣怔了一瞬,恍然间他想起柳文君曾是被周家在照顾着,既然柳文君与他说起了周晟,那是不是说明周晟平日里也会去见柳文君?
燕行月没注意到自己在听到周晟名字的时候变了脸色,褚邪的目光一直锁在燕行月身上,他清楚的将燕行月脸上的神情变化都收入了眼中,他面上的表情没怎么便,可心里却是惊惧交加,又焦虑不已。
“行月哥,你……”柳文君也不是傻子,她也看到了燕行月变化的神色,她愣怔了一瞬,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时间有些紧张, “你怎么了?是……是我说错话了嘛?”
听到柳文君弱弱的声音,燕行月缓慢回过神来,他看着表妹有些害怕的表情,心中满满都是疼惜,他摇摇头,赶紧解释道: “没什么,只是你说起的周晟……他……没对你说些什么胡话吧?”
闻言,柳文君愣了一愣,她仔细的想了想,摇摇头,说: “我其实也不经常见他,只是后来你嫁到大启来,周晟哥才隔三差五就来见我,说他和你关系很让,是你拜托他照顾我的。”
燕行月闻言轻蹙着眸子,他与柳文君的样貌在眉眼间有些相似,而他的表妹年轻单纯,万一被周晟骗了可不好。
“周晟说的话你也不要全然信了。”燕行月温柔的说着, “他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委身与他人做戏……”
燕行月越说越是勾起了往日那些不堪的回忆,他只觉得头痛,一只手撑着脑袋,轻轻揉按起来。
“这天色也不早了,孤早早地就命永安把偏殿收拾了一下,拨了几个宫女供你使唤,你这几日就暂且在泰华宫里住着,等过几天孤再给你安排宫室住着。”褚邪见燕行月身体不适,他顿时脸上就变了,他起身站在燕行月的身边,脸上的担忧和心疼一点也不掩饰。
褚邪弯腰瞧了瞧燕行月的脸色,只见他小脸煞白,他更担忧了,脸上也浮起些许歉意。
“柳……从今日起也该学着月月叫你表妹了。”褚邪温柔的替燕行月按摩着脑袋,他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 “永安,送孤的表妹去偏殿休息,顺便请陈珏陈太医过来,就说太子妃身体不适,让他过来看看。”
柳文君也是担忧的看着燕行月,但这里是启国,是启国太子和太子妃居住的宫殿,她人微言轻,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深深地看了一眼燕行月,便跟着永安离开了正殿。
送走柳文君,没过一会儿,陈珏便骂骂咧咧的来了。
一进正殿,看见燕行月和褚邪都穿戴整齐的等着他,他呆愣了一瞬,很快就回过神,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但很快就消散了。
“怎么了?殿下您是不是又惹太子妃不痛快了?”陈珏笑嘻嘻的问道。
褚邪忍不住白了陈珏一眼,不满道: “少贫嘴,你快来看看行月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一提到……他就这样了。”
陈珏愣了一下,他眨眨眼,没有听清方才褚邪说了什么,追问道: “什么?提到了什么?”
褚邪静静地盯着陈珏,那双原本漆黑的双眸,在陈珏面前渐渐染上了一层不善的琥珀色。
陈珏立马闭了嘴,乖乖的给燕行月把脉。
好在,燕行月本身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忧思过度,吃点药调养调养就好了。
陈珏开了方子,交给永安让他按着方子抓药,褚邪再三确认过后,他才放了陈珏离开。
燕行月脸色有些苍白,他方才又想起了周晟,想起自己以前确实是喜欢过他的,但没想到他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一生一世在一起的誓言,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全是骗自己的。
那种真心错付的感觉让燕行月想起来就觉得恶寒不已,他心里烦躁,脑袋也跟着痛了起来。
“行月……”就在燕行月想着要把这件事忘掉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褚邪委屈又闷闷不乐的声音, “你是不是还没忘了周晟那个家伙?方才听你表妹提起周晟,你脸色都变了……你还想着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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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谢谢宝子们的安慰,摔了一跤没事,幸好我穿得多,就是膝盖磨破了而已,我上一次摔跤还是在上一次的时候。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燕行月不知道褚邪在吃什么醋,虽然褚邪嘴上这样说着,但燕行月还是隐隐约约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不该不存在的酸味。
“你在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些什么啊?”燕行月被褚邪整个人都压在床上,他发出一阵低低的轻笑,双手被褚邪一只手禁锢在胸前无法动弹,他想要伸手抱一抱褚邪都做不到。
但褚邪脸上的表情又十分委屈,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水光盈盈,落在燕行月的眼中显得十分娇气可怜。
燕行月总算是明白了,褚邪发现自己很吃他这一套,从最开始的油腻肉麻,到现在的装弱装委屈扮可怜样,他的形象转换非常流畅,没有一点不适,说变就变。
燕行月发出一阵低低的无奈的叹息,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稍稍抬头,主动的亲了亲褚邪的嘴巴,原本还咄咄逼人,话语不止的褚邪一下子安静下来,他怔怔地看着燕行月,缓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燕行月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勾着嘴角,笑意盈盈的看着褚邪,还冲着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褚邪又愣怔住了,片刻过后,他反应了过来,霎时间面色涨红,整个人都羞涩得不行。
“怎么这样的反应?”燕行月觉得这样的褚邪很是好玩,明明在床上行那档子事的时候,他表现得比任何人都饥渴难耐,像是情场高手一般,每一次都让燕行月觉得自己会在床上。
可这一次燕行月只是主动亲了亲褚邪,谁想这个夜里凶猛的家伙竟然这般羞涩,整张脸都涨红无比,看起来就像是红苹果成了精,但修行不到位,脸色还是红红的。
“这些信了吗?我的心里可是只有你的。”燕行月故意将声音压低了好一些,语调缓慢而微微上扬,这让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落入褚邪的耳朵里时,显得黏腻又十分暧昧,且又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你……”褚邪的脸皮子更红更烫了,他的耳根子几乎都要烫的冒热气了,一双琥珀蛇瞳因为情绪激动高涨,此时此刻完完全全的显现在燕行月的面前。
褚邪越看燕行月心中越是欢喜,他本来就是想激一激燕行月的,想听听燕行月温声细语的安抚自己,说他最喜欢自己,根本没有把那个周晟放在心上。
可谁知燕行月却给褚邪来了个大的,他竟然主动在他嘴上蜻蜓点水般献了一吻!
燕行月和褚邪之间已经行过很多次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可褚邪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燕行月这样一吻,竟然让自己又一次怦然心动,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心脏就是这般疯狂的跳动着。
褚邪这一次再也忍不住了,他紧紧地抱着燕行月,与他深吻起来。
这一夜又是风雪不止,泰华宫寝殿内的宫人们非常自觉的都退出了寝殿,只留了几个宫人在门口烧了炭火守夜。
这一夜去后,泰华宫的宫人们发现了,他们平日里高冷淡漠的太子殿下似乎变了个人是的,越发的爱黏着太子妃了,可怜的太子妃只要太子空闲的时候,都被他带在身边,一点儿自己的空间和时间都没有。
柳文君暂住在泰华宫的这几天里,日日都看得见传言中残暴凶狠的启国皇太子,像只大狼狗似的一直和她姑表哥黏在一起,有时候姑表哥想单独和她说说话,那启国皇太子也巴巴的跟在他身后,使得她的姑表哥很是无奈。
“怀明,你都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嘛?”燕行月被褚邪缠的有些不耐烦了,但他一看向褚邪,对方又会作出那副委屈巴巴的可怜表情,惹得燕行月一阵心软,又不好说重话,只能任由褚邪对他又亲又抱。
褚邪还有些过分的要求燕行月甜腻腻的叫他“猪猪”,柳文君在一旁听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后来经过泰华宫掌事太监永安的提醒,柳文君这才意识到,褚邪这是在吃自己的醋。
柳文君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但永安又无奈的笑笑,告诉她,褚邪这么多年来只对燕行月动心,他这算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心悦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做,有些占有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永安又说: “太子殿下吃醋,并不是因为什么男女之情,而是觉得您……分散了原本只属于他的太子妃的注意力和关爱……您也别放在心上,太子殿下对所有分散了太子妃注意力的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就连对女皇陛下亦是如此。”
闻言,柳文君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启国太子怎么和传闻中说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因为褚邪吃醋,燕行月这边很无奈,只得找了褚绮芸与她商议了一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替柳文君在皇宫里安排好住所。
燕行月担心柳文君一个姑娘家在远道而来,在皇宫里没有朋友可以谈心,他还专门去了一趟文华殿,请艮元的姑娘们吃了些精致的小点心,然后顺带着把自己的表妹也向这些姑娘们介绍着认识了一下。
这些年轻活泼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是心善友好的,一听说柳文君是燕行月的表妹,她们原本就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就迸发出了耀眼惊喜的光芒。
她们一个个都挤到柳文君面前,脂粉的香气一下子充斥在柳文君的鼻腔里,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厌烦,反而心脏砰砰乱跳起来。
“你就是太子妃的表妹啊!先前听宫里的下人们谈论过你,那时候我们就想着太子妃会不会把你介绍给我们,没想到还真的把你带来了。”
“真是个标志的人,模样也太像太子妃了吧!不愧是身体里留着同样血脉的骨肉至亲!”
“文君妹妹今年芳龄几许啊!可曾念过书?若是没有我们可以教你。”
“这个建议不错!我们虽说都闺阁女子,但来了大启,只要好好读书,我们都有机会在大启考取功名,成为一个女官呢!”
“对啊对啊,我们当中都已经有几个人先提前跟着许姑姑到会同馆那边学习接待事务了,我记得文君妹妹是跟着玉国使团一起来的吧,玉国使团进京就是会同馆接待的吧,那你应该已经见过她们几个了。”
艮元的姑娘们很是热情,柳文君先前还担心自己会被她们嫌弃,自己会给燕行月丢脸,但没想到这些来自其他国家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是这样友好和善,她愣了一会儿,脸上烧得滚烫,心中有些羞愧。
柳文君很快就和艮元的姑娘们打成了一片,柳文君虽说被周家照顾的时候简简单单学了几个字,但和艮元的姑娘们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
艮元的姑娘们自告奋勇,站出来当起了柳文君的教书女官,甚至还教她书法绘画,琴棋骑术。
见柳文君和姑娘们打成一片,燕行月便将人安排在了离景月宫和寿恩宫最近的观鹤楼住下来,还给她安排了几个小宫女和小太监伺候着。
至此,柳文君才算是正式的在启国皇宫中安顿了下来。
做完这些事情,燕行月回到泰华宫,此时褚邪已经让永安派人把泰华宫中的一间小厢房打扫了出来,这间厢房简单的修缮了一遍,里面的装潢虽说不及泰华宫正殿和寝殿那样富丽堂皇,但也算得上精致舒适。
燕行月去看的时候,褚邪正在让永安把燕行月母亲的牌位和骨灰摆在供桌上。
“怀明。”燕行月见状愣了一瞬,他的眼睛有些发热,湿漉漉的像是有一层薄雾笼罩在眼前, “我母亲的牌位……你都安顿好了?”
褚邪一听到燕行月的声音,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身边,伸手一把揽住燕行月的腰肢,将他整个人都环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上,声音沉沉而温柔: “对啊,行月的母亲,也是孤的母亲,孤为咱们的母亲在泰华宫收拾间祠堂出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嘛?”
说着,褚邪摆摆手,永安立刻会意,带着祠堂里的宫人们都纷纷退了下去,永安退出祠堂的时候还很贴心的拉上了门,给了褚邪和永安能够独处的空间。
“其实……”褚邪顿了顿,他抱着燕行月的力道紧几分,微微垂着眸子,情绪有些低落, “其实孤原本想……也给那个真正的燕行月立个牌位,就在咱们母亲牌位的旁边,但是孤担心这样会引来他人猜忌,所以孤做了个无字牌,还没敢放上去,想问问你的意见。”
闻言,燕行月被褚邪的这番心思着实打动了,他与褚邪十指紧扣,一张嘴便是沙哑颤抖的哭腔: “嗯……好,就放在母亲的牌位旁吧,希望他泉下有知,能够和母亲在一起。”
褚邪听着燕行月这颤抖的声音,心里越发的怜惜,他扣着燕行月的肩膀将对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低头深吻起来。
两行热泪从燕行月的眼角滑落,他与褚邪相拥而吻,热烈又激情的响应着他的满腔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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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过年啦!大家开始打扫卫生了吗!又到了洗窗户洗锅碗瓢盆的日子啦!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今年启国皇室的新年过得那叫一个热闹。
原来的大年三十,褚绮云都要举办皇家宫宴,宴请皇室子弟到宫中来一起吃这个团年饭,但今年却不一样了。
皇宫里多了好一些人,褚绮云和褚邪商议了一番,决定今年就不办什么皇家宫宴了,毕竟各个亲王郡王也是有一大家子的人,今年干脆就让他们都留在自己家里,好好和他们一大家子人过一个团圆夜。
在上朝的时候褚绮云顺便就把这件事说了一下,起初的时候还有大臣站出来反驳,说这样有违祖制,但褚绮云决定的事情除非是有理有据让她信服,否则很难轻易改变。
除了和亲王宁亲王之外的其他皇室子弟都觉得褚绮云的这个决定很不错,他们年年大年三十都要带上家中正妻嫡子嫡女来宫中赴宴,府中清冷,庶子庶女也委屈巴巴的说家里没有年味。
这些亲王郡王们何尝不是想与自己的家人和和美美一起过年,只是往年的大年三十都要被叫到皇宫里参加宫宴,若是兄弟姐妹都和睦还好,偏偏和亲王与宁亲王是不好相与的,他们连皇宫夜宴上都不忘阴阳怪气的说一些可能会让褚绮云和褚邪感到尴尬难堪的话。
若不是褚绮云谨遵先帝遗旨,不会手足相残,且会善待每一个兄弟姐妹,要不然就以褚绮云和褚邪的那个性子来说,根本就留不到和亲王与宁亲王活到现在。
这一次褚绮云免了皇宫夜宴,各个亲王郡王郡主都能留在自己家中过年,京城内年味十足,其乐融融,就连被留在启国的燕贤烆和玉国使团也在会同馆的招待下好好的在启国京城中过了年。
大年三十那天,褚绮云虽说没有办一场热热闹闹的皇宫夜宴,但她还叫了艮元的姑娘们和烛龙殿的神官祭司过来,连同泰华宫的两个恩爱小夫夫,聚在一起过年。
燕行月拉着柳文君坐在了自己身边,这让褚邪心里头又泛起了一阵酸意。
燕行月哪儿能感觉不到身边坐了一个大醋坛子,连自己唯一的表妹的醋也要吃,燕行月无奈之余又觉得好笑,他只得温声安抚着褚邪,还承诺晚上回去好好和他亲热亲热。
褚邪年轻气盛,一听燕行月晚上回去要亲热,褚邪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而好巧不巧褚绮云的目光正好转向了褚邪和燕行月。
褚绮云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止住了,她眼神颇为玩味,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燕行月,她无奈地摇头轻笑,思索了一会儿后还是清了清嗓子,隐晦道: “今天是大年三十,朕安排了人在跨年守岁时燃放烟花爆竹,可能大家回去都会累着,都要早些歇息,明早还有御膳房准备的饺子,大家可得聚在一起好好热闹热闹。
话到此处,褚绮云还特意的盯了褚邪一眼,但褚邪像是没有理会到褚绮云这番话中的意思似的,还是像一条大狼狗一样,黏在燕行月的身边。
褚绮云觉得有些头疼,但孩子们的事情她也懒得去管,反正烛龙殿那边也赐了代表着子嗣后代的烛龙蛋,褚邪和燕行月孩子的问题她也不用担心。,
只是燕行月身子骨好不容易才养好了一些,褚邪这个野兽一样的家伙,燕行月看着瘦弱可怜,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那个野兽一样凶猛杀敌的儿子给折腾惨……
褚绮云张了张嘴,她还是很心疼燕行月的,毕竟他是柳婵媞的唯一的骨肉,她让褚邪把燕行月接到大启来就是想好好养着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看上了他。
本来想着燕行月和褚邪在一起也挺好的,就当是自己多了一个儿子,可褚邪那样黏着燕行月,褚绮云总是怕燕行月的身子骨吃不消。
在暗地里,褚绮云也不是没有悄悄暗示过燕行月,若是他不想和褚邪在一起了,她是能为他做主,取消了这桩婚姻,但燕行月却像是什么也没听懂似的,褚绮云也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燕行月和褚邪的关系好,褚邪又喜欢有事没事就黏着他。因为这件事,和亲王和宁亲王一派的人可没少借着这件事来发挥,若是褚邪真的贪恋美色,耽误正事,褚绮云就算是她的母亲也不会轻易饶了褚邪,可偏偏褚邪什么事都办好了,他不去军营里练兵,也只是正常休假,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和亲王和宁亲王处处找茬,褚绮云也早就不耐烦了。
如今大年三十她取消了皇宫夜宴,只和自己的孩子以及几个乖巧可爱的姑娘们一同入宴,没了和亲王与宁亲王的搅合,今年的晚宴是褚绮云和褚邪吃得最舒心高兴的一次。
深夜跨年时分,夜空中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烟花伴着细碎的小雪,燕行月喃喃自语: “瑞雪兆丰年,今年会是一个平安祥和的一年。”
褚邪站在燕行月的身边,他将他的喃喃自语都听在了耳中,他微微勾起嘴角,衣袖下的手悄悄握住了燕行月纤细的手,紧紧地握住。
燕行月也大大方方的反握回去,他抬头看向褚邪,而褚邪也正在静静地看着他。
两个人的眼神中皆是暧昧欢喜,他们心有灵犀一般,相拥而立,在漫天飞雪和烟花下情不自禁的亲吻起来。
在场的人当中还有一些未出阁的姑娘,她们小声的惊呼了一下,很快就捂上了嘴,小脸蛋红扑扑的,双手挡着脸,可她们却从指缝里偷觑相拥而吻的两个人。
褚绮云的脸都黑了,当着这么多姑娘家的面儿,这样旁若无人的接吻起来,褚绮云想都不想就觉得这是她那个儿子强迫燕行月这么做的,但太子的脸面也要紧,就算褚绮云想教训褚邪也得看看时机。
烟花看了一会儿了,褚绮云实在是被两个碍眼的家伙烦得不行,她大手一挥,道: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别在这里碍眼了!你们两个要亲回去亲,别耽误我们看烟花!”
话音一落,那些姑娘们甚至还发出了一阵失落的唉声,褚绮云瞪大了眼睛,这些艮元来的姑娘们是被大启开放的民风浸透了吗?怎么一个个都发出这样的声音?非得看着别人接吻好看?
尽管褚绮云这样想着,但她却也什么都没说,而是看了一眼将燕行月打横抱起,大跨步快速离开的褚邪一眼,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的石头也彻底放下来了。
两个孩子感情好,褚绮云也就放心了,眼下最令人期待的事情就是等待烛龙蛋里孵出属于褚邪和燕行月的孩子了,到时候她就禅让退位,安安心心当自己的太上皇,这么多年了,她也该好好享受享受人生,与自己喜欢的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那些朝堂诡谲风云,就扔给褚邪去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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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完结啦!!!!生完宝宝就完结!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冬去春来,又入盛夏。
玉国使团在开春后就急匆匆的回国了,临走的时候,褚绮云还正式的接见了燕贤烆和玉国使团,与他正式商议了一下两国贸易事宜,也算是表示对他们给出的答复非常满意。
燕贤烆松了一口气,带着褚绮云给的一大堆赏赐回了玉国。
此后的几个月里,和亲王与宁亲王倒是来找过几次褚邪和燕行月的麻烦,不外乎都是扯着皇室子嗣问题来说事,说燕行月身为一个男子不能为大启皇室延绵子嗣,说褚邪娶了一个男子做他的太子妃,是想要褚家断子绝孙,对不起褚家的老祖宗。
然后他们又暗暗在褚绮云那边吹风,说愿意让自己的庶女做个侧妃嫁给褚邪,为褚家生下一男半女。
褚邪还没发火,褚绮云就被他们的天真的妄想给生生气笑了。
褚绮云在朝阳上大声斥责和亲王与宁亲王妄图破坏储君的婚姻,意图不纯,说烛龙殿已经赐予了褚邪和燕行月可以绵延褚氏皇族子嗣的烛龙蛋,五六月便是破壳日,若是诸位不信,她便邀请诸位大臣和王公贵族前来观看下一位皇储的诞生神迹。
为了能够让众人信服,褚绮云还专门找了烛龙殿的神官大祭司算了算烛龙蛋破壳的准确日子,司桓算了很久,推测孩子会在六月上旬出生,大概就是初二到初八这个时间段。
于是众人满怀好奇,艰难的等着,他们上朝下朝不外乎都是在谈论着这件事。
“你说……陛下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嗐,谁知道呢,我们大启信奉烛龙神,都说大启开国就有烛龙神降临协助褚家才开创了如今这般强大的国家,说不定是真的呢?毕竟我们陛下也不是未婚而孕,生下了人称‘鬼煞修罗’的太子殿下?”
“可是……那个……你也信?”
“我信啊!你不信的话,可以等到六月初二嘛,烛龙殿的神官大祭司都这么说了,说不定还真的有神迹降临呢?”
“好吧,我们陛下虽说是女子,但她治国有方,赏罚分明,大启在她手上也是越来越强大,和亲王和宁亲王这一次……确实有些过了……太子与太子妃恩爱非常,蜜里调油,艮元送来的那些年轻漂亮姑娘都没能入他的眼中,更别说他家那几个娇生惯养的女儿了。”
“也是……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送嫡女也就罢了,还说要送庶女……谁不知道他家庶女的地位跟艮元的庶女没有区别……这不是明晃晃的打陛下和太子的脸吗?”
“放眼整个大启,谁家敢那样对待庶子庶女,也就和亲王和宁亲王他们不一样,仗着自己生母是先皇后,自诩为嫡出,觉得自己理应继承大启江山,但谁想到最后却是让身为女子的当今陛下坐了皇位呢?”
“幸好现在坐在皇位上是的咱们女皇陛下,要是大启的江山落在和亲王或者宁亲王的手中……恐怕早就被周边那些国家瓜分吧。”
“也难说,女皇陛下和太子殿下就算没有坐在皇位上,也会为了守护大启而征战沙场的,你看陛下虽说是一介女流,但论起带兵打仗,治理朝纲这些事情,陛下做的可是要比先皇还好,就算她没坐在皇位上,也一定不会比那些将军差,更别说咱们的殿下还是被敌军称之为‘鬼煞修罗’的大杀神呢。”
“唉,但是陛下后宫空虚,她膝下子嗣也只有太子殿下一个人,大启皇室需要开枝散叶,但太子殿下娶了一个男子……还不肯再娶女子延绵子嗣,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嗐,先看看那个烛龙……什么蛋来着到底能不能孵出孩子再说吧,我觉得这事,也太玄乎了。”
在大臣们的谈论中,这日子终于熬到了六月初一。
正值盛夏,今年启国的夏日并不是那么炎热,褚绮云在皇宫外的避暑行宫中举办了一场热闹的清凉宴,宴请了所有朝臣和王公贵族。
褚绮云坐在主位上,她的面前还摆放了一个已经变成金色的巨蛋,她向众人介绍,这边是传说中的烛龙蛋,是烛龙神显灵的征兆。
这样简简单单的话定然是不能服众的,但褚绮云还是让一些好奇且在大臣中颇有威望受尊敬的老臣武将上来,让他们亲自看一看,摸一摸,感觉一下到底是不是一颗蛋。
那些好奇的大臣们一个个的上去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就连一向不讨人喜欢的和亲王与宁亲王都来凑了个热闹,他们甚至还上手摸了一下,和亲王更是端了起来,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还晃了几下。
“放肆!”褚绮云看得青筋暴起,在和亲王开始捧着烛龙蛋开始晃的时候,她猛然站起,一伸手就把烛龙蛋从和亲王的手中抢了过来,还重重的打了一下和亲王的手, “朕的小皇孙也是你能晃的!你若是不想安宁,故意给朕找事,不在乎彼此的脸面,那么朕只好将你请出去了。”
“你……我可是你兄长!是你手足兄弟!”和亲王也没想到一向对他忍耐有加的褚绮云会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蛋和自己撕破脸面,他面色涨红,整个人都异常窘迫,头脑一热,也冲着褚绮云大吼起来。
褚绮云闻言一愣,她将烛龙蛋抱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似的,一下一下轻抚着烛龙蛋,她听到和亲王的那番话,冷笑一声,淡淡道: “兄长?手足?真是可笑,你何时把朕当做是你的亲人?处处与朕作对,是仗着有先皇遗旨,朕就不敢动你吗?”
“你……”和亲王面色涨红,他左右看了看,最后将目光锁在了燕行月身上, “皇上和太子怕是太过宠信这个小国来的男子了吧?他究竟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们这样宠着他?他一个男人不能生孩子还当了太子妃也就罢了,竟然还不许太子纳侧妃纳妾!他这是要我们褚家血脉断送在太子这一代吗!”
褚绮云紧蹙着眉头没有说话,她还想听听和亲王还能说些什么。
和亲王见褚绮云没开口,便觉得自己说的有理,使得褚绮云心虚了。
和亲王指着燕行月大骂道: “现在他还迷惑皇上弄了什么破蛋出来,说这里会有孩子孵出来?真是笑话!谁家孩子是从但里孵出来的!想来是烛龙殿那帮吃干饭的家伙收了这个妖人的好处,所以才帮着他编了这么一个谎言!”
和亲王越说越激动,他甚至都开始叫人把燕行月拿下。
褚绮云张了张嘴,正准备叫人把和亲王和宁亲王都请出去,然而她却感觉到手中的烛龙蛋晃动了一下,一阵清脆的破壳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原本还在吵吵嚷嚷的和亲王立刻闭上了嘴。
霎时间,原本晴朗乌云的天空忽然卷起了一层厚厚的乌云,云层后电光闪烁,一阵又一阵的雷声轰然炸开。
金色的巨蛋上开始出现一条条裂缝,自裂缝中透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一声响彻云霄的雷鸣在众人头顶炸开,隐隐之中似有龙吟。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从巨蛋中传来,一只白白胖胖的小脚丫子猛地踹破了蛋壳,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清了婴儿的样子。
小小的龙角,以及长着黑色鳞片的小尾巴,金色的双眸。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 “烛龙神显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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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纳凉的连廊亭下,齐刷刷跪下一片朝臣和王公贵族,他们口中高呼着“烛龙神仙灵了”,虔诚又兴奋的行起了大礼。
他们高呼万岁,赞美烛龙神,赞美女皇陛下,又赞美太子和太子妃。
行完大礼,朝臣和王公贵族们这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他们再看向和亲王和宁亲王的时候,眼中的神色皆是不满和斥责的意味。
“和亲王这也太过分了,竟然怀疑太子殿下,怀疑烛龙神!幸好烛龙神护佑我大启,否则你方才要是不小心摔坏了烛龙蛋可怎么办!”
“就是,平日里陛下对您和宁亲王善待有加,您却想加害我大启皇储!其心可诛,臣恳请陛下治罪和亲王和宁亲王!”
宁亲王愣了一下,一脸茫然道: “我什么都没做啊!你个老东西不要乱指责好不好?方才要摔烛龙蛋的是二哥,又不是我!你们要弹劾也该是弹劾他才对!关我什么事?”
宁亲王此话一出,原本就处于下风的和亲王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和亲王,他缓了好久,面红耳赤,指着和亲王和方才站出来请求褚绮云严惩这两位亲王的大臣破口大骂起来。
褚绮云听得头疼,明明是涉及到皇家颜面的事情,可褚绮云却一点儿也不生气,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明明身为神官大祭司的司桓都说了龙蛋孵化出孩子的时间在初二之后,可这才初一孩子就从蛋里孵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该死的和亲王给吓得。
但在另一方面上,褚绮云又很开心,她动作轻柔的把肉嘟嘟的婴儿从碎蛋壳里抱出来,招招手就有烛龙殿的小神官上来收走了所有的碎蛋壳,身为褚绮云贴身女官的霍琰也贴心的递上了老早就准备好的毯子将肉嘟嘟的婴儿包裹了起来。
“哈!是个小公主!”褚绮云瞧了一眼孩子,她两眼顿时放光,向众人宣布了孩子的性别。
众人都沉浸在欣喜之中,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褚绮云这句话中的信息,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个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褚绮云抱着小公主逗她玩儿一会儿,小丫头一生下来就能睁眼,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褚绮云看了一会儿,她咧嘴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转移视线,看了周围一圈的人后,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一旁震惊得张着嘴,根本没有反应的燕行月身上。
小丫头肉嘟嘟的手朝着燕行月张了张,嘴里阿巴阿巴嘟囔着什么,看着像是要燕行月抱抱。
褚绮云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下来,她把小丫头递给霍琰,让霍琰帮忙转交给燕行月。
霍琰抱着孩子,脸上的欣喜也是发自内心而来的,她温柔的把孩子递到燕行月的怀中,轻声道: “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烛龙神赐予了你们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公主。”
燕行月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霍琰怀中的小婴儿,愣怔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要从对方怀里把孩子接过来。
“太子妃?”霍琰小声的提醒了燕行月一声。
“我抱抱。”燕行月这才反应过来,他激动得双手有些颤抖,他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把肉嘟嘟又软乎乎的婴儿抱在了怀中。
小丫头额上长着一对肉乎乎的又短又小的龙角,她吃着圆圆的小手,吃得一手都是口水,她一到燕行月的怀中,便乐得咯吱咯吱笑了起来,还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口齿不清,叭叭叭的叫唤着。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从烛龙蛋里孵出来的缘故,她长得比普通婴儿要大了一两个月的样子,燕行月低下头蹭了蹭她的小脸蛋,小丫头便乐得欢笑起来。
“怀明你看!”燕行月把孩子抱给坐在身边的褚邪看, “这是我们的孩子!”
这本该是一件初为人父的褚邪高兴的事,可褚邪的脸上并没有那样激动的神情,反而看着有些悲伤难过。
褚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只是看了燕行月怀里的孩子一眼,之后他的目光便一直黏在了燕行月的身上。
“你怎么了?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很高兴。”燕行月有些疑惑,他低头看了一眼女儿,也不知胡思乱想了些什么,他的脸色当即黑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燕行月紧紧地把女儿护在怀中,语气也冰冷了一些,他微微蹙着眉头,声音沉了几分: “你不喜欢我们的女儿?”
听到燕行月的语气都变了,褚邪立马慌了,他连连摆手,低头想要亲一亲燕行月的脸颊,可对方却别过脸,根本不想让他亲。
“孤不是讨厌女儿,只是……”褚邪支支吾吾起来,他脸上泛着羞涩的酡红,压低了声音,凑到燕行月耳边,低声道: “孤只是觉得……有了孩子之后,你的眼里就只有孩子了,根本就不会再看孤一眼了……”
褚邪越说越委屈,像一只受伤的大狗,可怜巴巴的在燕行月面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尾巴。
燕行月闻言一愣,他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了褚绮云那沉缓威严的声音: “朕如今也有些年岁了,在这个皇位上坐了二十多年,朕已经决定好了,要退位,大启皇帝的宝座就交给太子了,如今太子也有了孩子,正好各位都在场,朕趁着还自己还是皇帝,就在这里封小公主为崇华公主,朕退位后就由朕亲自抚养,也好让太子和太子妃有自己的空间。”
褚绮云这么说着,褚邪脸上一下子就充满了阳光,他立马拉着燕行月下跪行礼,谢过了褚绮云。
“行月,听到了嘛?母皇说要帮我们抚养孩子!”褚邪乐颠颠的说道。
燕行月闻言一怔,敢情褚邪高兴的是这件事,而不是他要当皇帝了?
燕行月无奈摇头轻笑,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孩子,他是舍不得孩子离开自己的,可是他记得褚绮云说过,她喜欢女儿,想要个女儿,但种种原因她最终只要了褚邪这一个孩子,所以把怀里的小丫头交给褚绮云抚养也是最好的办法。
宴席结束之前,几乎每一个朝臣和王公贵族都来燕行月的面前近距离的见了见这个长着龙角龙尾巴的小家伙。
他们脸上的神色恭敬又虔诚,如同真的见到了烛龙神一般。
宴会结束,燕行月抱着孩子与褚邪回到了泰华宫。
整个皇宫里早就传遍了消息,说今日宴席上烛龙神显灵,太子和太子妃的孩子提前降生,女皇一高兴,当即就说要传位于太子褚邪。
长英领着一众泰华宫的宫人纷纷给褚邪和燕行月道喜,褚邪没什么反应,倒是燕行月很高兴,放话下去人人都赏一年俸禄。
这一夜,燕行月抱着已经累得睡在他怀中的小丫头躺在了偌大的床上,褚邪想要贴近他亲亲都被燕行月以会吵着孩子给推开了。
褚邪立马就耷拉个脸,闷闷道: “有了孩子你就不爱孤了是不是?冷漠无情的男人,有了孩子忘了孤!”
燕行月听不得褚邪说这样的话,他脸上一片滚烫,连忙转身伸手捂住了一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地嘴。
“嘘!”燕行月压低了声音,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他们俩这样像是在偷情, “你要把孩子吵醒了,要是真吵醒了孩子,你……你就去偏殿睡吧!”
说完,燕行月十分敷衍的给了褚邪一个亲吻,但这个亲吻已经足以让褚邪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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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完结!之后的番外就以福利番外的形式出现哦!另外我觉得下一本写《兽世小领主》但是设定可能要改一下,攻不再是黑龙了,而是黑豹!大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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