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鸭作死
人这一辈子, 不过短短几十年,咬一咬牙就过去了。
“蠢货,我不是人。”
绝缘本门口, 散兵面色不善的拿着几张破碎的插图,周身的温度肉眼可见的降了下来。
“你不蠢, 你跟我跑什么?”阮欣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难道是我把这种东西放在房间里的?”
他左手一个用力, 直接将图纸捏为粉末。
“难道是我让你们把桌子打碎的?”阮欣冷笑一声:“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背着一个大黑锅大晚上的跑这里来, 你说该怪谁呢?”
“再者说了,那些图是我画的?”
散兵的脸色更沉了, 他阴冷地问:“究竟是谁画的图?”
“少女。”阮欣清脆应答。
散兵:“……哥伦比娅?”
“对啊,冤有头债有主, 你怎么不去找她算账?”
阮欣抱臂靠在绝缘本的门口,冰冷的大门激得她抖了一下, “你该不会打不过她吧?哦, 对了, 她可是愚人众的第三席执行官呢!”
“尚可一战罢了。”散兵轻描淡写的说。
“哦?”阮欣拉长了声音, 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呵……”
“你个小菜鸟信不信有什么用?连一个丘丘人都打不过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散兵反唇相讥。
“是, 你行, 你特别行。”
阮欣笑了一下, “那你还不是和我一块儿战术性撤退了?”
“不是逃跑吗?”
“你承认了?”
两个菜鸡在这里互啄了半天, 终于决定休战。
“你和达达利亚关系挺不错的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两个蠢货凑一堆,”散兵阴阳怪气的说, “谁还能够分?”
“……你究竟对达达利亚有什么不满意的?”阮欣简直是服了,一提到达达利亚,散兵立马嘲讽值拉满。
“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他一出现,就莫名的碍眼。”
阮欣:“……”
“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默了默,她又问。
“本来有,现在没了。”散兵轻飘飘的说。
阮欣:“我懂了,你准备坑我。”
散兵倒是好心情的笑了笑,“你说的没错。”
阮欣再一次手痒难耐。
良久,阮欣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关于雷电真……”
散兵面色一变,“不关你的事。有这闲心,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随即,他身影一闪,便出现在数米之外,“那么,再见了。”
阮欣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寂静的荒野,顿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捏紧了传送沙漏,一点也不想回到旅馆,然而,岛上的冷风一阵阵的吹来,时不时伴随着呜咽哀嚎之声,令人不寒而栗。
“呼——早死早超生,他们应该不会在房间里等着我吧?”
阮欣闭上眼睛,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心念一动,沙漏撕开空间,瞬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周围安静无声,她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寻思着他们果然离开了,遂睁开了眼睛。
“……”
阮欣一下子体会到了房间里塞得满满当当是个什么体验。
床上,胡桃和莫娜撑着双手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晃着腿。
刚刚碎掉的桌子已经被换上了一张新的,钟离、温迪和万叶围着坐成了一圈。
甘雨靠在窗边,温柔婉约。
而达达利亚杵在房间正中央,传送过来的阮欣和他的胸膛对了个正着。
两人像被火撩似的,瞬间退后几步,动作整齐划一。
“这么晚了,你、你们不睡吗?”阮欣结结巴巴地说。
“睡不着啊,群众里面有坏人。”胡桃意有所指的看着他俩。
阮欣立马看向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
“咳咳,”达达利亚清了清嗓子,“各位,请允许我隆重的自我介绍一下。”
“你说。”
阮欣见机挪到唯一老实人甘雨的旁边,把主场让给了达达利亚。
“我是愚人众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至冬国女皇的意志就是我的一切,而我会是她最忠实的战士。”
说着,达达利亚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张开,抬在额前,摆了一个很帅的pose。
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达达利亚:“……掌声和欢呼声在哪里?”
“在你的梦里。”
阮欣义正言辞的说:“好啊,你一个堂堂的愚人众执行官,打入我们群众的内部,究竟是想做什么?”
甘雨弱弱开口:“他好像是你带来的。”
阮欣:“……是吗?”
这老实人一开口,真就令人遭不住。
“咳咳,”她同样咳了两下,更加理直气壮的说:“所以,达达利亚你骗我带你打入群众内部究竟想做什么?”
“伙伴,你忘记了吗?”
达达利亚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本来只是一个无辜的过路人,可是某人的陷阱却把我冻了一夜,然后……”
“好了好了!”阮欣急忙打断他的话,生怕自己违法行为被钟离听见,“达达利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她勇敢的站了出来,“我们大家都是一个团队是吧?一起打深境螺旋,一起经历了暴风雨,还一起来到了稻妻。”
“所谓风雨同舟,携手并进,短短几天时间,我们共同经历这么多事情,又何必因为一些外界的因素影响了我们团队的友铱錵谊呢?”
“没错没错。”达达利亚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将矛头转向阮欣:“不过你都说了我们是一个团队,那为什么只有温迪有一套完整的圣遗物,加五星武器呢?”
说着这里,其他人瞬间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阮欣:“……”
温迪云淡风轻地放下茶杯,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人品好,就是不一样。”
钟离同样放下了茶杯,身体微微后仰,双手交叉落在右膝上。
“我觉得护摩之杖和贯虹之槊一样适合我。”意思是给他抽两把也不是不行。
胡桃“哎呦”一声,摇头晃脑地说:“我嘛,如果有精五护摩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贴心的莫娜看着阮欣越来越凝固的表情,说:“我用西风就可以啦。”
万叶看了看其他人,为了合群,亦是说:“苍古自由之誓可以更好的辅助队友,方能不负你的期望。”
甘雨:“我、我都可以的。”
但你忍心让美人用四星武器吗?阮欣捂着胸口心痛的想。
她吸了吸鼻子,垫起脚费劲把左手搭在达达利亚的肩上,指尖暗暗用力,“开宝箱是一件终身的事业,让我们一起为了这项事业而奋斗,好吗,执行官大人?”
达达利亚:“开启你的氪金之旅?”
“为了给你抽冬极,而且你的背后是北国银行,不差这一点半点。”
至于让达达利亚帮忙会不会惊动其他执行官,现在的阮欣暂且不想思考这个问题。
反正她手上的沙漏是从深渊教团偷的,既然已经麻烦缠身了,那么再来一些麻烦也无所谓了,虱子多了不怕痒,痒来痒去早点躺,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抱着这样的想法,阮欣毫不犹豫地向达达利亚承诺了一套极品二水二攻圣遗物,欠下的债务也越来越多。
有关于达达利亚身份的事情就这样在大家面前过了明路,除了甘雨对他稍有忌惮以外,其他人的态度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而散兵和神之心的事情,阮欣觉得不方便说,便没有和胡桃解释,不过胡桃离开的时候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手里的沙漏,又用看傻子的眼神暼了暼达达利亚,显然还在惦记着《我和愚人众执行官的爱恨情仇》这本书。
阮欣无力解释。
等他们陆陆续续吃饱了瓜出门,她才一把拽住了最后面的达达利亚。
“怎么,伙伴?”
已经出了门的胡桃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甘雨立马眼疾手快地把她拖走。
“我想问问,”阮欣无奈扶额,“你和散兵究竟有什么矛盾?”
达达利亚皱眉苦思,然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矛盾啊?他拿走了神之心,我把神之心追回来而已。不过丑角并没有限制时间,甚至也没有要我回去,所以这些日子就当是放假了。”
“你就这样被散养了?”阮欣惊道。
达达利亚:“是啊,有任务会有人来找我的,没有任务就随便我做什么。”
“你工资多少?”阮欣忍不住问。
“不多,只是北国银行的钱随便我用罢了。”
阮欣冷漠脸:“哦。”
随即,达达利亚像是想起什么,略带疑惑地说:“当初我刚进愚人众的时候,哥伦比娅曾经交给了我一个特殊的任务,就是替桑多涅照顾一批她刚制造出来的机器人和人偶。”
“不过其中有一个不会说话也不能动的人偶和散兵长得挺像的,博士把他交给我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他要坏了。然后我就把他带回家,给弟弟妹妹玩。”
阮欣:“……之后呢?”
达达利亚想了想,说:“之后我看那个人偶实在精致,又真的很像人,就用战功去找博士把他换了过来,还让父亲把他记在了我的名下。”
阮欣沉默了,嘴唇颤抖着问:“什么叫做记在你的名下?”
“就是让他管我叫爸爸。”
“只可惜后来那个人偶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
他遗憾摇头,还叹了口气。
阮欣:“……”
达达利亚,你不冤,真的。
坑了自己
阮欣决定等下次散兵出现的时候, 一定要离达达利亚远远的。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操作可以这么秀,简直秀出天际,秀出了不一样的风采。
乃至于昨天晚上, 她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觉得那个人偶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有吗?”达达利亚单纯的疑惑:“可能脾气不太好, 但是好歹我们家养了那么久, 好不容易教会他说话,再怎么样, 他也不能不告而别啊。”
“虽然我怀疑是博士后悔了,可是我偷偷调查了好久, 没有在他实验室里发现我们家的那个人偶。”
阮欣:“你们家的……好吧,都记你名下了, 你的用词也没错。我只是很奇怪,当时你年纪不大吧?为什么就想着要养儿子了?”
“唉, 那个人偶虽然看起来是少年模样, 但实际不过是一个孩子, 再加上家里弟弟妹妹比较多, 要是和人偶以兄弟之名相处,不免会让他受到几个调皮弟弟的欺负。”
达达利亚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深思熟虑过的, 他想着人偶要是回到桑多涅或者博士那里, 就只能沦为实验品, 便起了养他的想法, 甚至还用了好几个任务去和博士交换。
阮欣听完,倒是对达达利亚刮目相看,不曾他还有着这般细腻的心思。
遂又问:“那么, 你觉得散兵脾气怎么样?”
“哈,还用觉得, 这不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吗?”达达利亚摊手,“真不明白这种人怎么当上执行官的。”
阮欣看了他一眼,赞同道:“是啊,真不明白有些人是怎么当上执行官的。”
当晚,阮欣抱着这样的疑惑入睡,早上醒来,她才想起来一件事。
“莫娜,我房间里的画册呢?”
那可是少女画的,说明不只是脸长得像散兵和达达利亚,别的不说,起码散兵那个保不准就是写真,而非二创呢。
莫娜稍显犹豫,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呦呵,我就知道你还想要那些画。”胡桃背着手走了过来,绕着她转了一圈,一边点头一边说。
阮欣身体紧绷,十分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
“并没有,我只是担心那些画册随便扔掉会影响到达达利亚的声誉。”
阮欣当即矢口否决,暗道不如等会儿直接去八重堂买来得划算。
见她尴尬,莫娜连忙说:“画册是我们一起收拾的,不过……”
她看了看胡桃,“大部分湿的都在胡桃那里,还有少部分碎的太厉害,只能扔掉了。”
“胡桃那里?”
“对啊,我不是火系吗?随便烤烤就干了。只是昨天晚上吃得太饱了,没有力气再使用神之眼。”胡桃吊儿郎当的说。
阮欣总感觉她话里的“吃得太饱”有双重意思。
“没事,我就问问。”她打定主意不要那些画了,转身出门就直奔八重堂。
稻妻的清晨宁静安谧,随处可见的樱花落了满地,路上的行人都仿佛带着一股香气。
大多数店铺都已经开了门,但宾客稀少,罕有人声。
直到她走过商业街的转角,来到了老奶奶卖伞的地摊边,突然就听到下面一阵喧哗吵闹的动静。
“怎么回事?”
“竟然有人敢烧八重堂?”
“不会吧,那可是八重堂诶!”
周围的居民围了一圈,表情兴奋,时不时窃窃私语,俨然一副吃瓜群众的姿态。
阮欣耳朵竖了起来,快速趴在木栏上,探出身子往下面张望。
只见八重堂的门口摆了一地的书,作为八重堂编辑长的平山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骂着店员。
“你怎么看店的?不知道书店里最怕明火吗?这件事情要是让宫司大人知道,咱们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店员委屈低头,小声道:“可是昨天晚上关门之前,我明明把所有地方都检查了一遍,不可能会失火的啊。”
“你还在这里狡辩,不是你不小心,难道还是有人特意过来放火吗?”
平山扭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大声的说:“这稻妻谁不知道宫司大人对咱们八重堂的看重,怎么可能会有人敢来这里捣乱?”
阮欣眼皮一跳,心想不是什么瓜都可以吃,有的瓜可容易引火烧身,脚尖一转就打算离开。
“呦,小家伙~”
她还没来得及走,肩膀顿时被人给按住了,慵懒的声调像羽毛一样挠了挠她的耳朵,馥郁的樱花香气也变得更浓了一些。
“这么早,就赶着来八重堂看戏吗?”
八重神子凑到她的脸侧,紫水晶般漂亮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
阮欣没骨气的被她酥酥麻麻的声音电得腿软了一下。
八重神子眼底笑意更深,还带着一丝调侃。
“我只是出来吃早餐,然后路过了这里,”努力挺直腰杆的阮欣疑惑的问:“大早上的,谁会去书店买书啊?”
“是吗?”八重神子稍稍拉开了距离,目光落在了八重堂被烧毁的书上,“我倒是不知道,八重堂哪里得罪了斯卡拉姆齐?”
罪魁祸首阮欣虚伪的问:“什么?难道这件事情又是散兵干的?”
“也许是吧。”八重神子脚步轻移,不紧不慢地往下面走着。
阮欣只好跟了上去。
“宫司大人!”
骂骂咧咧的平山眼角暼到一抹粉色,顿时一惊,立马点头哈腰的说:“您怎么过来了?今儿堂里乱的很,可别脏了您的眼。”
“我再不过来,这八重堂就要保不住了。”八重神子悠悠说道。
她手上御币轻挥,一抹紫光飞进堂内,圈出了一个盒子。正方形的盒子,长宽和一本书差不多,其材质似乎是某种金属。
“那个……”店员皱眉,“好像不是咱们堂里的东西。”
“去拿过来吧。”八重神子又抖了下御币,紫光瞬间消失不见。
平山使了个眼色,店员连忙弯着腰跑进去,把盒子捧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小心哦~”八重神子轻松的说:“打开看看。”
平山蹲了下去,略有些紧张地伸出手,方形的盖子慢慢推开,一颗令阮欣倍感熟悉的黑色球体骤然现于眼前。
而球体旁边,摆着一个倒计时,时间只剩下了两个时辰。
阮欣:“……这玩意出现在提瓦特,真的科学吗?”
八重神子掩唇轻笑,“枫丹的科学院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听说深渊教团的那位公主殿下也涉猎颇深,不知道斯卡拉姆齐又是从哪里拿的?”
阮欣想到沙漏,肯定道:“不用猜了,指定是深渊教团。”
平山看两人似乎不把这个东西放在心上,便低眉敛目地问:“宫司大人,这个东西是……”
“是炸弹哦~”阮欣学着神子的语气说话,果不其然,平山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而周围的吃瓜群众轰的一下散开。
“什么?”
“炸弹!!”
“天呐!是炸弹!”
吃瓜群众一哄而散,平山惨白着脸站在这里,哆哆嗦嗦地问:“宫、宫司大人,怎么会有人往八重堂里放炸弹?简直是胆大包天!”
“行了,这个就交给我处理。”八重神子招招手,两个巫女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将盒子收好带走。
阮欣见状,便给散兵上了个眼药:“他真的是太过分了,要不是神子大人你赶来得及时,八重堂还不知道要遭受多么大的损失!”
“你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阮欣铿锵有力的说:“所以,将军大人什么时候才会从一心净土出来?我已经等不及要替那些被他霍霍的人伸张正义了!”
“哦?当真如此?”八重神子似是有些诧异。
“那当然!”
阮欣昂首挺胸,一股浩然正气出现在她的心中,使她高高地抬起下巴,目光坚定湛然。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就是说,你会竭尽全力帮助我把影从一心净土里带出来,对吗?”
热血上头的阮欣:“没错。”
八重神子嫣然一笑,可她说出的话却犹如当头棒喝,砸得某人脑瓜子嗡嗡作响。
“好吧,契约已成,阮欣,那我就答应了你的请求哦~”
阮欣:“什么契,什么约?”
“我想,精通契约之道的钟离先生会认可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正在阮欣迷茫之时,八重神子却优雅地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的棕发青年无奈一笑,温和道:“人类不可欺瞒神之眷属,即使是口头约定,也万不可食言。”
说着,他看着傻愣愣的阮欣,摇头道:“仅仅不过几日,你的经历当真精彩。”
钟离:头一次见给别人穿小鞋,结果把自己套进去的人。
阮欣:“等等……”
她只是习惯性口嗨啊!
不等她说完,八重神子又说:“小家伙,既然你已经有了直面影的准备,那我……”
“等等!这次真的要等等啊!”
阮欣几乎要跳起来:“我没有啊你们可别瞎说!什么叫做直面影啊!我是去让她练习切水果的吗?!”
眼见着阮欣就要狗急跳墙,八重神子顿时笑得花枝乱颤,钟离亦忍俊不禁。
唯独阮欣笑不出来。
谢谢,这个提瓦特简直待不了一点。
一起社死
今早饭都还没吃, 胡桃就开张了,得益于阮欣的自动送货上门。
“你确定吗?要最好的却砂木棺材?”
“呃……还是换成便宜一点的吧。”阮欣数了数兜里的摩拉,眼神更幽怨了。
“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 我给你打九点九折。”
“我谢谢你。”
两人若无其事的讨论身后事,一旁喝着粥的万叶动作越来越慢。
他右手扶着碗, 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其他人, 低头想要继续喝粥,却有些食不下咽。
“那个……”
万叶左手抵唇, 轻咳一声,头上竖起的那根呆毛跟着动了动。
“阮欣小姐, 你怎么突然找胡堂主置办丧葬事宜?还把时间定在了一年后,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他小心地问, 见阮欣表情无甚变化,又说:“枫原家也算小有资产, 你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尽管直说。”
“万叶, 你真是个大好人!”阮欣感动得眼泪汪汪, “可这件事情你们谁都帮不了我,都怪这提瓦特存在着一位契约之神!”
她明目张胆的内涵道:“随口说出的话也能够成为契约, 真的坑人至极。”
丝毫不提八重神子的特殊身份, 只一味强调自己的失误, 阮欣偷偷暼了一眼钟离, 继续道:“身上绑了一个契约,就像背了一座高山,我成了那驮山的龟, 欠债的孙。家中老小指望我归,却只能看着我越来越亏。”
钟离:“……还挺押韵。”
看她表演了好一会儿, 温柔贴心的甘雨终于把话题拐了回来,“阮欣,你说的契约是指……”
阮欣当即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指着鸣神大社的方向,“我只不过是一个路过的吃瓜群众,却只因为说了一句话,就平白无故的和那八重宫司大人签订了卖身契约,简直听者流泪闻者伤心啊!”
“请说人话。”达达利亚悠哉悠哉的靠在椅背上,神情愉悦。
“八重神子让我一年后去发起御前决斗打败人偶雷电将军然后闯入一心净土强行把自闭的真正雷电将军给带出来!”阮欣一口气把契约内容说了出来。
达达利亚挠了挠耳朵,不可置信的问:“你再说一遍,你要去干什么?”
“打败雷电将军。”阮欣面无表情。
达达利亚:“……买副好点的棺材吧,我给你出钱。”
他看向胡桃,“堂主,就要你们堂里最好的棺材,以及规格最高的殡葬仪式,她要什么我都给包了。”
胡桃:“好嘞!咱们堂里还有其他服务,保准让客户心满意足!”
阮欣:“我谢谢你们。”
达达利亚:“不客气,朋友一场,这都是我该做的。”
枫原万叶:“……你们的友谊的竹筏能漂过稻妻,真的挺顽强的。”
阮欣闻言,一屁股坐了下来,喝了口水,“事实上,要不是遇到了北斗船长,还真不一定能漂到稻妻。”
她看了看身边的这群人,理所当然的说:“早晚得沉半路上。”
温迪一听,立马反驳:“嗨呦,朋友,你怎么能这么看不起我们呢?这船上都是拥有神之眼的人,哦,除了你以外,凭我们的本事想要到稻妻还不容易吗?”
阮欣笑了笑,把手里的杯子放了下来。
“亲爱的温迪,有些事情不是非除不可,带我一个也不多什么。”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她的目光在钟离和温迪身上来回扫了一遍,一字一顿的说:“咱们的船不是已经翻了一次吗?”
温迪:糟了,忘了把她推海里的事了。
钟离:竟无法反驳。
温迪悻悻然地缩了回去。
一时之间,阮欣气势大盛,正要乘胜追击,指责达达利亚的无情无义之时。
达达利亚却突然开口:“我发现自己也忘了一件事情。”
他靠在椅背上的姿势更放松了,“我好像是你的投资人,伙伴。”
阮欣:“……”
片刻后,她也悻悻然地缩了回去。
只有涉世未深的枫叶万叶第一次感受到了璃月复杂的人情往来,仅这屋子里的人物关系就值得他好好研究学习。
被达达利亚KO的阮欣好一会儿都没有再招惹他,反而老老实实的把契约的相关事情说了出来,其中就包括现在掌管稻妻的雷电将军是人偶一事。
“根据神子所说,四百年前,真正的雷电将军在制造出人偶雷电将军之后,便遁入一心净土,不问世事直至今日。”
“而我只有打败了人偶雷电将军,才会有可能见到真正的雷电将军。”
阮欣沉痛的说:“尚且不说我能不能进入一心净土,单凭人偶雷电将军的力量,就足以让我死一万次了吧!”
“呃……”莫娜想要拿出星盘占卜,看更多连载完结文都在腾旭裙八仪四扒衣留旧陆三却突然想到面前这人的命运她占卜不了,遂收回了星盘。
“或许宫司大人有什么计划,而没有告诉你?”
万叶想了想八重神子的为人,猜测道:“她已经看护了稻妻数百年,虽然看似不管稻妻事务,但从来没有人敢小瞧与她。而且,宫司大人多智善谋,行事必然有其道理。”
“最好是这样,”阮欣头疼的说:“希望她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打手,或者是说某一个关键环节的棋子,这样至少我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
说着,她甩了甩头,将脑袋里面的水都甩了出去。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在稻妻呆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璃月了!”
这稻妻来不得,全都是麻烦。
“大姐头昨天传过信,说是明日清早便可启程,咱们今天还可以在稻妻城逛一逛,”万叶说着便对钟离邀请道:“不知先生可要来鉴赏枫原家的古籍?”
钟离点头称是。
随即,众人自此分开,约定明日一起回离岛。
胡桃和莫娜继续去八重堂淘书,让店员清了好一波库存。
温迪则直奔卖酒的商店而去,眼看着一时半会回不来。
阮欣则拉着甘雨去买衣服,而达达利亚不知所踪。
次日,风平浪静,众人携手回了离岛渡口。
朝阳自海岸线升起,洒下无尽光辉,海水轻轻拥簇着堤岸,似少女般娇羞。
满载着货物的大船吃水颇深,船员上上下下,忙碌个不停。
北斗站在死兆星号的船头,总揽大局。巍峨的大船犹如远古巨兽,庄严肃穆。
“你们回来了,时间正好。”
北斗朝他们招了招手,“再等几分钟,我让水手检查一下船身。”
“没问题,你们先忙。”阮欣拉着他们往边上站了站,等待着死兆星号做出行前的准备。
“对了,胡桃,你买的那些书呢?”
早上出门的时候,阮欣先去狛荷屋把自己和甘雨的衣服邮寄回了往生堂,才有时间回去吃早饭。而胡桃大早上空着手回来,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去哪了。
“你说那些书啊?我去找了飞云商会的管事,让他们把书送去行秋那里。当时时间有些晚了,我就住在了飞云商会。”
“还有就是让他们顺便去把八重堂的账单结了。”
阮欣:“原来你也是记账?记飞云商会账上?”
胡桃点头,“那当然了,反正行秋有的是钱。”
阮欣沉默,这里真正的穷人只有她一个。
说话间,船员们做完了检查,陆陆续续的回到了甲板上。
北斗站在船头喊他们上去。
阮欣身形一晃,迅速走在了大家的前面。
落后一步的达达利亚疑惑的看着她,不理解她怎么会突然这么着急。
等到了仅供一人上下舷梯面前,走在最前面的阮欣突然往左侧退了一步,把身后的达达利亚露了出来。
达达利亚:“?”
只见阮欣突然弯腰,左手伸出,做出迎宾的姿势,用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对他喊道:“金主请上船!”
达达利亚:“……”
船上船下的众人:“……”
愚人众第十一席执行官,曾经在深渊磨练数年,又在至冬国凭战功赢得赫赫威名的达达利亚在针扎一样的目光中,沉默着跨上了舷梯。
他后面的甘雨捏紧了拳头,茫然无措,满脸写着救命。
接着,送走了一位的阮欣又摆出了同样的姿势,大声道:“美人请上船!”
——甘雨顶着个大红脸匆匆忙忙走了上去,背影十分狼狈。
下一位的温迪眼疾手快地退后,把钟离推到了前面。
钟离:“……”
他走了两步,脚步沉重地仿佛回到了魔神战场,表情异常肃穆。
并没有被吓到的阮欣端端正正地站着,等他走到舷梯下,就用比之前更大的声音喊道:“祖宗请上船!”
——声音响亮地传遍了整个离岛。
钟离:“……”
已经被送走的达达利亚:“噗——”
船上的众人:“……”
船下的众人:心如死灰。
钟离突然觉得这世上真的有一种压力,会比岩石还要沉重。他在这难以形容的氛围里,艰难地抬脚,身形无端萧索。
这时,再次送走一位的阮欣又将热切的目光放到了剩下众人的身上。
温迪继续后退,想要把胡桃推出来。
胡桃哪能让他占便宜,拽着他的衣角狠狠一扯,瞬间就把他送到了断头台。
阮欣眼睛亮了,手里社死的大刀蠢蠢欲动。
温迪:“……”
“呦呼——”他双臂交握,旋身一转,脚下瞬间亮起一个带有风元素标记的魔法阵,随即生成了一个风场。
温迪以极快的速度打开风之翼,飞到了船上,动作灵活得宛如轻燕。
阮欣:“……”
胡桃和莫娜一看,立刻跑了过来,利用风场以同样的方式飞上船,逃过一劫。
而因为绅士风度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场消失的万叶:“……等等!”
放走三个猎物的阮欣扯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并发出石矶娘娘的笑声:“等不了一点,快过来吧,万叶~”
万叶头上的呆毛肉眼可见的耷拉了下来。
阮欣:“呵呵呵呵……”
稍许,万叶勇敢的上前一步,阮欣正要开口,却突然听到一句“往返自然”,随即万叶贴着船体腾风飞了上去,勉强够到船沿。
达达利亚反应极快,一把拽住万叶的手,将他拉到了船上。
阮欣:“……”
——你们玩万达的,果然很有操作。
四个傻子
阮欣发现自己被孤立了。
是的, 她被所有人孤立了。
一向与之交好的莫娜罕见的缩在房间里,抱着个星盘犹如救命稻草。
“莫娜,我们去……”
“不不不, 我不饿!”她迅速合上书本,慌张地扑到床上假装自己已经睡熟, 连试剂摔碎在地上都引起不了她的丝毫注意。
阮欣敲门的手一顿, 接着换了个方向来到甘雨门口。
“甘雨,我们去……”
“呼呼呼~”某个每天都需要午睡的麒麟头一次因为睡不着而苦恼得毛都掉了一地, 精致的双角都黯淡了不少。
阮欣沉默,继续换个方向敲门。
“胡桃, 我们去……”
“咚——”“砰——”“铛——”
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响起,阮阮着急的冲了进去, 就看到宽敞的房间中央赫然摆着一副棺材。
而胡桃缩进去了一半,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人, 眼睛一闭, 安详的倒了下去。
阮欣:“……”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副棺材?”
沉闷的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这是往生堂的自带技能。”
阮欣:“6”
她看了看装死的胡堂主, 默然片刻, 再次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门,来到了万叶的门口。
“万叶, 我们去……”
“——往返自然!”
她的话刚出口, 便听到屋内传来了万叶使用了元素技能的声音, 随即阮欣推开房门, 便看到半扇窗户还在轻轻摇晃着,而里面的人已经没有了踪迹。
“不是,这是海上啊万叶!”
阮欣脸色一变, 迅速跑到窗口,接着焦急的表情就这样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万叶狼狈地扒在桅杆上, 底下钟离立了一根岩柱,温迪站在岩柱顶端,生成了一个风场,正努力往上面飞,试图把万叶给带下来。
达达利亚抱臂站在甲板上,指着万叶哈哈大笑:“万叶,你怎么这是?有门你不走,有窗你真跳啊!难不成是被狗追了?才让你这么慌不择路哈哈哈哈——”
说着,他眼睛一动,就看到了趴在窗口的阮欣,瞬间,“哈”字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笑啊,怎么不继续笑了啊?”阮欣撑着脸,阴恻恻地说。
达达利亚立刻收回目光,严肃正直的说:“万叶,你怎么能够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快,北斗船长快把他给捞下来!”
不等北斗找人,万叶就搭着温迪的手平安落地。
北斗不禁说道:“万叶真是变得越来越活泼了,看来让他和你们一起,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万叶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犹豫:“那个我想……”
达达利亚眼皮一跳,想起眼前这个人是阮欣口中自己的最强队友,生怕他说出什么后悔的话,立马走过去揽住了他的肩膀,“万叶啊!有事情咱们来这边说,北斗船长忙得很……”
他边说边拖把人带走了。
北斗无奈摇头,正准备问一问钟离最近璃月的古玩圈流行收藏什么的时候,阮欣蹦蹦跳跳的从舱室走了出来。
顿时,附近悠闲聊天的水手们深深的低下了头,一个个的装作忙得不行的样子。
北斗看向钟离:“你这小友,杀伤力可真高。”
钟离稳如泰山:“年轻人,难免活泼,不过,她是温迪先生从蒙德带过来的。”他们璃月可不背锅。
温迪睁大眼睛,讶异道:“是吗?可是她叫你‘祖宗’诶!”
钟离:“……”
并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的阮欣背着手朝三人走来,她一跨上甲板,就开口道:“温迪,钟离先生,我们去……”
她才说出几个字,温迪却不及防的问她:“朋友,你是什么人?”
“龙的传人。”
深入骨髓的四个字脱口而出,完全不需要丝毫的犹豫。
钟离:“……”
阮欣愣住了,她看了看面前的真龙,又看了看温迪打趣的眼神,终于反应了过来。
“不不不,不是这个龙!”
“那是哪个龙?”
“是腾云驾雾会降雨的那个龙!”
“哦哦哦,会降雨的那个龙啊?”
“对对对,没错!”
“明白了,是那维莱特!”
“……”
“……”
有一种沉默震耳欲聋,阮欣掐着人中,在无尽的窒息之中,硬生生地挺了过来。
钟离勉强开口:“人活得再久,也有见不完的奇葩人和事。”
“温迪,和你说话我能少活十年。”阮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只想知道,你们两个大佬能不能带我这个小菜鸟去椛染之庭刷本。”
“一个个见到我,跟见了鬼似的,至于吗?”
“伙伴,至不至于,你还不清楚?”达达利亚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难道你还觉得自己不可怕吗?”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你眼里的形象,竟然可以用‘可怕’来形容吗?”
阮欣作出一副娇弱的姿态,“原来,某些人身高一米八,内心却是一米四的小孩子啊。”
“我好歹有一米八。”经历过社死之后的达达利亚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单纯的他了,“不像某些人,呵……”
“明白了,你说的是温迪!”阮欣掷地有声的说。
温迪:“……”
短短几分钟,命运的回旋镖就扎到了温迪的身上。
“走吧,我们还是去刷本。”
在互相捅刀的过程里,没有人能够幸存,温迪想明白了这点,终于将话题拐到了正路上。
“那就我们四个?”阮欣征询似的看向钟离,“要不要喊上胡桃?”
钟离:“不用喊了,她已经来了。”
“什么什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胡桃一下子窜了过来,“我刚刚听你们在叫我!”
“没有,你听错了,棺材板里很舒服,你怎么不继续躺着了?”阮欣冷漠无情的问。
胡桃面不改色的说:“再怎么舒服的地方,躺久了也得要活动活动,所以你们刚刚说要去哪儿?”
“去椛染之庭刷本。”
温迪拿出自己的终末,在众人眼前转了一圈,手腕上的翠绿之影晃了下他们的眼:“哎呀,圣遗物和武器,我都不差了。”
胡桃一把拉住阮欣的手:“什么本?走!我们现在就去刷!”
达达利亚也颇有些眼馋:“伙伴,你可说好了,要给我刷一套极品的。”
阮欣连连点头,“都有都有,全都给你们刷极品的,保证每一套分数都达到二百……”
她正准备夸下海口,突然反应过来面前站着一个契约之神,立马停住了嘴。
温迪别有意味的看着她,用她刚刚的语调说:“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我嗓子疼,开不了口。”阮欣说完这句话,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随后,她心虚地躲过钟离的目光,带着他们回到了舱室。
“幸好有散兵给我的这个宝贝,我才能够不浪费每一天的体力。”
阮欣小心翼翼的把藏在衣服里的沙漏掏了出来,“我已经把椛染之庭也就是绝缘本的位置记录了上去,只要我们手拉着手,就可以传送到门口了。”
“这么神奇?”胡桃惊叹道:“那天晚上你跑的那么快,我还以为是某种特殊的秘法,想到是靠这个小玩意儿啊!”
“……倒也不必多提那天晚上的事。”阮欣闭上眼睛,拉住了胡桃的手,胡桃又牵着钟离,钟离带着达达利亚和温迪。
转瞬间,五人眼前一黑,再一亮就出现在了八酝岛绝缘本的门口。
达达利亚:“散兵有这种好东西,竟然不交给愚人众?”
“也许是他从愚人众跑了以后,才去深渊教团偷的。”阮欣真诚实意的说。
达达利亚:“……是有可能。”
见钟离一言不发,阮欣以为他是对沙漏感兴趣,便问道:“钟离先生,你要看看吗?”
说着,她正打算把沙漏递过去,钟离却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有一个疑问,等会儿应该就可以得到验证。”
“哦?老爷子别卖关子,究竟是什么疑问?”温迪好奇的问。
钟离:“先进去刷圣遗物吧。”
“行,我们冲冲冲!”
阮欣激动的打开绝缘本的大门,巨大的石门向内打开,淡淡的蓝光照在他们的脸上,一片幽邃深远的星空一闪而过,随即,五人来到了一个平台之上。
胡桃好奇的看了看四周,“确实是一个很神奇的秘境,这个平台似乎漂浮在半空。”
“总感觉这里的气息,和深境螺旋里面的有点像。”达达利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准备好了吗?”
阮欣站在钥匙面前,见他们点头,开了钥匙之后迅速跑到了领取圣遗物的大树下。
雷丘丘王骤然现身,举着粗壮的双臂,狠狠地砸向众人。
“安如磐石。”
钟离淡然开口,流淌着金光的玉璋护盾牢牢的护住了每一个人。
达达利亚甩着水刃,配合着胡桃的重击,打出了一次次的蒸发,伤害翻了一倍。
温迪站在岩柱上,总是在那里扩散雷元素,除了当吉祥物以外,起不了一点作用。
很快,他们四人就把体力刷干净了,阮欣捧着金灿灿的圣遗物,坐在绝缘本门口,挨个看了词条之后,又面无表情的开始强化。
“怎么样,伙伴?”达达利亚蹲在她的面前,拿着追忆的生之花玩。
“一堆狗粮。”
阮欣越强化越生气,最后还是把两个勉强能用的追忆花和暴击头递给了达达利亚,又把一个绝缘的生命沙和火伤杯戴在了胡桃的手上。
达达利亚新奇地看着手腕上的装饰,时不时的摸一下。
胡桃倒是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样子,面色波澜不惊,只是脚上的步伐更轻快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温迪看了看远处压过来的乌云,“可能要下雨。”
钟离点头。
阮欣连忙把大家招呼过来,然后拿出沙漏,闭上眼睛将思绪沉浸进去,接着一划,空间撕开,眼前又是一黑。
“扑通——”
有节奏的五道落水声接连响起,阮欣睁开眼睛,瞬间呆住了。
茫茫的大海上,他们五个人径直掉进了海里。
“伙伴,解释一下?”
“朋友,你是要谋杀我们吗?”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阮欣身上。
阮欣同样疑惑不解:“我明明把坐标记录进去了啊!怎么可能会出问题呢?!”
胡桃恨铁不成钢:“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不可能!”她断然否认。
这时,沉默许久的钟离突然开口了:“你记录的是船上的位置?”
“嗯呐!”阮欣点头。
“可是船是会动的。”他淡淡道。
阮欣不解:“是啊,船会动的,会动……”
说着,她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石化了。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
一片死寂之中,阮欣情不自禁地捏着嗓子喃喃自语:“做梦都想不到,来的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其他人:“……”
对不起魈
“所以, 你们最后是怎么回来的?”
往生堂内,一大早就上门拜访的木老板磕着瓜子,斯文儒雅的形象丁点不剩。
“先别管我们怎么回来的,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掉海里的?”
阮欣木着脸,对于面前这个不速之客颇感头疼。
“哦?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木老板把手里的瓜子一放, 激动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语调昂扬的说:“好几年了,都好几年了, 咱们璃月除了请仙典仪以外,再也没有发生过这么震撼的事情!”
“怎么个震撼法?”
阮欣双手死死的抓着椅子, 一脸绝望。
“谁能想到呢?竟然有人会在北斗船长的船上跳船殉情啊!”
“说是有一美若天仙的异邦女子,先是和蒙德那位吟游诗人私奔到璃月, 然中途被北国银行的高层英雄救美,遂生了爱慕之心。”
“谁爱慕谁?”
“当然是北国银行的高层爱慕美人了啊!”木老板激动的满脸通红。
“可惜美人心有所属, 一心只有那吟游诗人, 但至冬国的人字典里从来都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于是他假装对璃月一无所知, 以需要向导为名趁机跟在了美人身边。”
“草,对上了?”
阮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闭上了眼睛, 继续听他说:“之后三人来璃月港, 其中勾心斗角自不必多说, 美人见之无奈,神色忧愁哀婉,恰好被喜爱闲游的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所见, 顿生怜惜。”
“刺啦——”
尖锐的声音骤然响起,不知何时, 阮欣已经走到了墙边,佝偻着背,右手扶着墙,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没关系,你继续。”
木老板怔了下,随后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又是一顿输出:“三人行自此变成了四人行。可胡堂主哪能忍心堂里的客卿陷入这段无望的感情纠纷之中,便带着好友七星秘书和蒸汽鸟报的作家,上门去找美人要个说法。”
他一拍桌子,语气越发激动:“不料意外横生,胡堂主竟也对美人一见钟情!”
“……加上百合了,璃月人真时髦。”
不顾阮欣的吐槽,木老板继续道:“之后四人行变成了七人行,去北斗船上之时,又和那稻妻的小少爷暧昧不清。自此,他们八人整日在死兆星号上演一幕幕悲喜剧,最后在纠缠之中,吟游诗人、往生堂堂主和客卿、北国银行高层,都想要个名分。”
“可最后,美人不忍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选择跳海自杀,而他们四人竟也随之殉情,真是好一出大戏啊!”
“可叹,可悲……”
余音绕梁,久久不绝,阮欣只感觉自己要死了。
然而现在有一个人比她还想要死,那就是被钟离传唤而来的降魔大圣。
魈本意是来往生堂的大堂等待着钟离先生,可他刚瞬移到大堂的房顶,就看到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
他脚步一顿,正打算离开,却忽然听到了钟离先生的名字,只犹豫了一秒,然后就完完整整的听完了全程。
魈觉得可能是上次钟离先生给他的连理镇心散过期了,以至于业障加重,不然他怎么连人类的语言都听不懂了。
想到这里,生平第一次,魈竟然失去了去见钟离先生的勇气。
他又看了一眼里面的两个熟人,甚至来不及警惕阮欣,现在的他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魈。”
低沉温和的男声猝然响起,魈浑身一震,抬起的腿瞬间落了下去。
“钟、钟离先生。”
他低头行礼,蓬松的短发似乎要炸开一般。
钟离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温声道:“随我进去吧。”
魈:有点迈不动腿。
“嗯?”
钟离看着站在原地没有动的人,“怎么?”
魈紧绷着身体,摇头,“没什么。”
接着跟在了钟离的身后,两人正要进门,却见一个中年男人捂着屁股跳了出来。
“哎哎哎!阮欣小姐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凭咱俩的交情,透露一些内幕不行吗?反正等到中午,差不多全璃月港的人都得知道了!”
“知道你个头!”
阮欣右手提着椅子,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吃瓜都吃到我面前来了,看我不一板凳把你拍飞!”
衣服上明显有一个脚印的木老板蹦哒到钟离的面前,顿时眼睛一亮,正要开口,邦的一声,一只鞋子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给我闭嘴啊你!”
“duang——”
又是一个盘子砸了过来,头晕目眩的木老板一个转身,闪了自己的老腰。
随即面朝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瞬间,世界安静了。
钟离:“……”
魈:“……”
阮欣拍了拍手,这才注意到站在钟离后面的魈,然后想起了自己的创业计划。
阮欣:“……”
画面定格住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挪动。
这时,院外响起一道轻快的歌声。
“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三丘丘、三丘丘……”
跨过院门的胡桃看着里面的三人,声音越来越低:“三丘丘瞧来瞧去睡不着。”
“你们这是……”
她看了看下方的两人,又看了看门口阮欣,目光一动,落在了地上躺尸的木老板身上。
“这又是送货上门的客户吗?!”她惊喜的跑了过去,一把抓起衣服的后领子,将他的脸翻了过来。
“行秋家的管事?怎么躺这里了?”胡桃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顿时感觉不妙,“他可是璃月最碎嘴子的人,手下有个书社,天天编纂名人八卦。”
阮欣:“啊?”
胡桃手一抖,立马将他扔了下去。
“duang——”
木老板脑袋再次受到暴击。
“不行不行,他怎么会来往生堂!”胡桃着急的转圈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我应该没有什么八卦啊?我最近可安分了!”
她走到钟离面前,目光里的压力一点点加重,“客卿,是不是你又惹事了?”
钟离则平静的看向阮欣。
阮欣后退一步:“看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胡桃狐疑地问:“真的吗?”
“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吗?昨天我们从海上回来以后,我一直都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
阮欣心不跳气不喘的说瞎话。
胡桃收回了眼里的狐疑,转而问:“说起来,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能把蒙德的风魔龙给叫过来。”
阮欣骄傲的说:“那当然,我和特瓦林可是好朋友呢!”
“没错,他们的确是好朋友。”
刚刚起床的温迪和达达利亚也过来了,他们同样疑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又一齐看向了阮欣。
阮欣:“与我无关。你们怎么能这样看我?我可是救了你们的大恩人,不然昨天我们都得泡海里了!”
达达利亚哼笑道:“伙伴,把我们带海里去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说着,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钟离:“不过钟离先生竟然那么不招风魔龙的待见,倒有些让人意外。”
顿时,所有人都想起了昨天风魔龙疯狂地要把钟离甩下去,却害的他们回到往生堂吐了一宿的事。
而恰好到门口的莫娜、甘雨和万叶顿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
“呃……大家都站在外面做什么?”莫娜见气氛不对,主动开口。
胡桃指了指地上的人,“还不是因为这个不速之客。我找个推车来,咱们先把他送到不卜庐,不然等会儿就凉透了。”
众人点头。
阮欣突然问道:“我们大家一起去吗?”
达达利亚理所当然的说:“正好去吃个早饭,我帮你们付钱。还有这位魈小哥,初次见面,正好和咱们认识认识。”
某至冬国人一口一个“咱们”,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胡桃:“好好好!都一起都一起!”
阮欣沉默一秒:“……行吧,你们高兴就好。”
无知无觉的胡桃带着甘雨去后面找了一个小推车,然后把晕了木老板放了上去。
细心的甘雨还在上面垫了一张毯子。
“新月轩最近上了两道新菜,听说和万民堂的厨艺有的一拼,咱们先去试试,要是觉得不错的话,再给香菱打包一份。”
胡桃挨着甘雨,两个人小声的絮絮叨叨。
一行人肩并着肩往大门口走,达达利亚拽着小推车的绳子,凑在万叶的旁边。
稍微落后一步阮欣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大门,突然停了一下,一边弯腰一边说:“你们先出去,我系个鞋带。”
众人不疑有他,闻言没有丝毫停顿。
只有魈略有迟疑,可他信任的看了一眼钟离的背影,随后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一行人拖着木老板就这样来到了大门口,然而平日里往生堂对面的大路一直都很安静,可今儿不知怎么的,外面却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
胡桃推开大门,其他人紧随其后。接着,仪容出众、气度不凡的几人就毫无遮掩地走出了大门。
下一秒,所有人都愣住了。
往生堂一行人没有想到大清早的,外面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比过节还要热闹,一个个的挤在路边,还有人踩在假山上,直勾勾的看着大门口。
而外面的人也愣住了。
只因为他们没有想到吃了整整一夜的瓜,而现在瓜里的主角一个不落的登场,简直是实锤了昨晚的瓜。
往生堂堂主,蒸汽鸟报作者,七星秘书,往生堂客卿,北国银行高层,稻妻小少爷,蒙德吟游诗人,还有,奔赴在前线的最大吃瓜人木老板。
齐了,都齐了!
等等,还差一个。
瞬间,所有吃瓜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站在客卿旁边,身形削瘦,面容却极其精致的绿发少年身上。
魈:“?”
这时,人群之中突然有人掐着嗓子喊道:“时髦,真时髦,竟然还女扮男装!”
“吃了这个瓜,洒家这辈子值了!”
睡了一宿什么都不知道的往生堂一行人:“???”
隐约明白了什么的魈:“?!”
什么都知道却不敢出门的阮欣:“……救救我!”
可怜鸭鸭
那一天, 社死的光环笼罩了整个往生堂。
那一天,绿发美人的八卦传遍了整个璃月港。
那一天,狗血的爱恨情仇成为了七国人民茶余饭后的笑谈。
“不至于, 真的不至于,怎么可能传到七国去呢?”
新月轩内, 阮欣顶着众人的目光, 硬着头皮说:“等过两天之后,大家肯定就忘了这件事情。”
“咚咚——”
胡桃敲了敲桌子, 阮欣一怂,挺直的腰杆瞬间塌了下去。
她悄悄从背后摸出一个搓衣板, 小心翼翼地暼了眼他们,企饿裙以污尔尔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废文“我知道, 这件事情是我错了,我不该什么都不说, 更不该任由你们一起出现在大家眼前。”
她不说还好, 这一说, 所有人的脸色都发绿。
其中, 魈的脸色尤甚。
阮欣感觉气氛不对劲,抱着自己在路上偷拿的搓衣板, 畏畏缩缩的走到了墙角。
当着所有人的面, 她将搓衣板放在墙角, 非常诚恳且真挚的跪了下去。
“我错了呜呜呜呜!我都跪搓衣板了, 你们就原谅我吧!”
“我只是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小姑娘啊呜呜呜呜!”
所有人:“……”
沉默之中,达达利亚左右看了看,突然开口:“幸好, 北国银行的高层不止我一个。”
身份指向明显且唯一的其他人:“……”
阮欣弱弱问:“那还有谁?”
达达利亚:“富人。”
阮欣:“……那还不如只有你一个。”
“咳咳,”温迪捂着嘴, 稍显虚弱的说,“没事,不用等多久,我估计现在蒙德城就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我真的没事,虽然蒙德只有我一个吟游诗人,但我真的没事。”
“你没事就好。”阮欣顺口接道。
接着,她又忍不住反驳:“但蒸汽鸟报的作者也不止一个。”
旁边,幽幽转醒的木老板下意识地说:“我来往生堂的时候,蒸汽鸟报的作者已经具体成了蒸汽鸟报那个会占星术的作者。”
莫娜:“……”
阮欣:“你还是继续晕着吧!”
木老板这才察觉到周围的情况,他的目光转了一圈,又看到了跪着的阮欣以及脸色不善的众人。
顿时,两眼一翻,再次躺平。
“duang——”
一个盘子从桌上飞了过来,躺尸的木老板耳朵一动,双腿猛地抬起,腰部借力灵活的往旁边一翻——
正好被盘子砸了个正着。
阮欣:“……”
胡桃拍了拍手,笑道:“想要预判我的预判,等下辈子吧!”
“把人送走,我可是专业的。”
阮欣更加往墙角缩了缩自己的身体,表情无辜又可怜。她努力睁大眼睛,用一双狗狗眼看着面前的人们。
“我知错就改,下次绝对不敢再犯了。”
说着,她立马甩锅,“木老板才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我只不过是被他牵连了,谣言能够传的这么快,指定离不开他的手。”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木老板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靠着墙坐了起来,“你们想想,正经人谁会跳海啊?”
五个不正经又泡在海里的人:“我们没有跳海!”
“那你们是在海里游泳?”木老板质疑道。
阮欣顿时无话可说,真实的原因说出来只会显得他们四个人智商有问题,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又显得他们五个人行为有问题。
“但是谣言也不能传的这么离谱吧!”憋了半天,阮欣只能这样说。
“你知道的,有些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木老板看了看温迪和达达利亚,又抬着下巴指了指魈,“小姐,你打的主意不要太明显。”
阮欣:我说我只是想让他们去打深境螺旋,你信吗?
木老板眨眨眼,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信。
“所以,木老板的书社……”
最稳重的钟离开口了,“是打算把这次的谣言编一本小说售卖是吗?”
木老板心虚的低下头。
“好啊你!”阮欣指着他的鼻子:“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免费的素材,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木老板越加心虚了,便听到她又说:“不过你那个小说当真能够卖的很多吗?能不能把我的绿鸟团子当成素材加进去?比如说男女主定情的信物一类的。”
“定情的信物确实可以,只是需要个契机,那个绿鸟团子最好有什么特殊意义,这样才能加深读者的印象。”
“你说的没错,假如绿鸟团子是女主心爱的小鸟所化呢?这样会不会让读者很感动?”
“有可能,不过再设定绿鸟团子可以化身为人,加上热门的变身元素,以及和男主争宠的修罗场,肯定更符合大家的胃口。”
“我觉得可以,然后你一定要把我的绿鸟团子写的特别明显,最好是大家一看到你的小说就能够想起绿鸟团子……”
“行行行,还有……”
两个一身铜臭味的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越来越冷的气氛。
“我说,你们两个……”
“等会再说,我们忙着呢!”阮欣不耐烦的说。
“不是,你们……”
“怎么你们我们的,等会再说,现在不要打扰我们!”
阮欣一心想着绿鸟团子火遍全璃月,她躺在床上数摩拉的美好生活,越想嘴角的笑容止不住的扩大。
直到木老板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彻底消失。
“说完了吗?”
木老板惊恐的看着她的背后,阮欣根本不敢回头。
“你们两个主意打的好啊!主意打的可真好!”
阮欣怂成一个鹌鹑。
“我那往生堂,成了你们小说的舞台是吧?改明儿谁来往生堂,都能吃瓜吃得鼓腹含和对吧?”
阮欣眼睫轻颤,试探道:“等咱们的小说火了,往生堂不就跟着火了吗?这些年来,堂主你的业务只局限在璃月,但小说传播的速度有多快,传遍七国不成问题!”
说着,阮欣一下子就有了底气:“等小说火遍七国之后,其他六国的人也会来往生堂,堂主你何愁招揽不到客人呢?”
“什么打不打折的都只是再普遍不过的传销手段,可借着小说打广告不就不一样了,传播范围之广,影响力度之深,可谓是令人望洋兴叹!终有一天,往生堂能够包揽七国的殡葬业务,那时候,堂主你啊,可是站在殡葬帝国顶端的女人!”
阮欣的大饼画得又大又圆,听得胡桃眼睛发亮。
木老板见机行事,立马顺杆子爬:“这么说的话,咱们把往生堂设定成女主背后的神秘靠山,但前期女主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任由那些配角欺负她,然后来了璃月,顿时身份曝光,借着往生堂的力量啪啪啪的打脸回去!”
“好!”胡桃一拍巴掌,“再把我设定成为一个武力高强的堂主,但凡有人欺负女主,我就带着一群小弟出场给她撑腰!”
“非常好!”木老板激动的跳了起来,“跳海事件就是小说最大的修罗场,也是咱们最大的卖点,所以咱们趁热打铁,一举把小说推出去。”
“成为璃月首富指日可待,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阮欣的眼睛变成了摩拉的形状。
“成为七国首富指日可待,送走全人类,走上殡葬巅峰!”胡桃的眼睛也变成了摩拉的形状。
其他人:“……”
阮欣:“……倒也不必这么敬业。”
阮欣、胡桃和木老板已然陷入了幻想的世界,三人自成一国。
万叶嘴角抽搐的听完了全程,瞬间感觉自己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达达利亚虽然见惯不怪,但依旧为他们的脑回路感到不可思议。
他拍了拍沉默着的客卿,问:“钟离先生,你们璃月人向来都是这样吗?”
钟离:“……阮欣应该不算是璃月的。”某个岩王帝君还在为此挣扎。
“应该?”温迪摸着下巴,“我看她可是一个实打实的精神璃月人呢!”
钟离:这是璃月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这时,和众人见面以来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魈,突然带着一股莫名的情绪,低声道:“帝、钟离先生,绿鸟团子是什么?”
此言一出,达达利亚和莫娜的目光顿时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眼里带着些许疑惑。
绿发,金眸,眉心紫印……
而钟离却淡然道:“一个小玩具罢了,我已经定了三十个,到时候给留云他们送去二十个,还有十个你可以带去望舒客栈。”
魈一脸茫然:“呃?好。”
众人各怀心思尚且不提,阮欣三人终于在那里商讨完了建立一个商业帝国的事情。
她扑腾着窜到了达达利亚面前。
“公子大人,我最亲爱的投资人,世界上最强大的执行官!”
达达利亚神色骄傲的看着她:“说吧,什么事?”
她搓了搓食指,“当然是想要您小小的投资一笔。”
达达利亚往后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想要多少,直接去北国银行刷。”
“对了,不用告诉我金额,毕竟那只是个没有用的数字。”
阮欣:“佬,我的佬!”
……
与此同时,至冬国。
“银行长大人,公子大人已经去璃月港半个月了。”
“他把情况打听清楚了吗?”
“没有。”
“嗯?他做了什么?”
“他拿着北国银行的钱去当了舔狗。”
“……”
良久,高座上传来一道慵懒磁性的声音:“立刻把他的卡给我停了。”
“是,大人。”
“动作要快,我不希望再看到他从北国银行里取走一分钱。”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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