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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瓷老婆你醒了？是不是看见我们同时出现所以高兴到不会说话了？”
祝青黎见她神情复杂面色也是几度变幻最终主动拂了拂她的脸颊对她说道, 嗓音也是十分娇柔几乎能滴出水来。
“你们……停手。”
苏瓷意看着纽扣上的指尖简直是觉得这个世界乱套了，头脑混乱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她觉得她真的很有必要再晕过去, 那就不用再面对这些糟心事了。
但是, 她知道她无法坐视不理，只能按住她们的手阻止她们的动作，面容也是彻底严肃起来：“你们再动作的话，事后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触碰我哪怕一根寒毛。”
“真的是讨厌，我们给你的补偿你居然不要。”祝青黎噘了噘唇似乎很不满, 但是还是从善如流地放开了手。
因为，她觉得她可能真的是能说到做到。
宋纪言倒是没作声, 指尖依然徘徊在她的扣子上, 以一种危险的姿态把玩着, 似乎随时都会让她发生什么旖旎意外。
苏瓷意移开了她的手，语气依然严肃：“你不乖。”
然而，她再次察觉到自己手臂和脚踝的位置十分冰凉，那种滑腻又可怕的触感再次传来, 让她知道自己肯定又被祝青黎的蛇尾给缠上。
苏瓷意觉得她自从被她拆穿之后是愈发不避讳了, 不仅在她面前完全显露自己的本体, 现在还……还这样去禁锢她, 她觉得她真的是坏心肠到了极点。
“Chole来, 既然你不用我补偿你那就先喝点水，你肯定是渴坏了，先喝点水再说。”
宋纪言被她移开了手也没坚持，而是挠了挠她的掌心, 又体贴地给她接了一杯水亲自喂到她唇边让她润润喉。
苏瓷意不想喝，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觉得和这两个女人呆在一起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且她昏迷过去之前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自己突然透不过气来，浑身也是变得僵硬头脑也是晕眩……直至最后直至昏迷过去了。
再醒来时就是发生了现在这样的事情。
她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很正常。
而她看着自己眼前这两个气质虽然不同但是气味相似甚至是嗓音都十分相似的娇美女人……简直是觉得自己掉入了妖精窝，完全不想和她们再有什么亲密接触只想赶快离开这里重归新生活。
也因此，她面对着宋纪言主动给她喂到唇边的水不仅没有丝毫要喝的想法，甚至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冷漠得很。
“小瓷乖宝，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晕过去了？”祝青黎见她不喝而且也是一副漠然冷颓的模样，破天荒地没强迫她，而是这样问道。
苏瓷意不说话，只掀眸看向她，等她说话。
然而祝青黎说到这里却又不说下去了，只是接过宋纪言手里的水递到她面前：“先喝了我再告诉我。”
“我想回去。”苏瓷意说道。
“好，你先养好身体我便带你回去。”
祝青黎似乎是真的害怕她的身体出什么问题毕竟刚刚她晕倒过去的时候她是真的害怕到了极点以为自己以后都会看不见她了。
人类的身体有多脆弱她是知道的，然而她并不知道她的意志会是有多坚定。
苏瓷意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她的心性和坚持都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让她折服，也只是偶尔几次被她逼急了才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
但是她本质上还是那种她想不遗余力去摧毁的人。
祝青黎眸色渐深，双眸又是变成可怕的墨绿色野兽竖瞳，让人看着也是莫名害怕。
只是苏瓷意并没有看她，而是艰难地抬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果然缠了一条银白色的小蛇，很可能是祝青黎的缩小版，看见她看过来也是十分热情地“嘶嘶嘶”和她打招呼，红色的蛇信子吐出，毫不忌讳地拂在她的手背上，让她差点将水都洒掉了。
简、简直是不要太可怕了。
苏瓷意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还是无法接受一条蛇作为自己的妻子，尤其是她还有密集恐惧症，一看见那密密麻麻还极度规律排列的蛇鳞……更加是密集恐惧症的地狱。
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坚持不住了。
不行，她根本不喜欢她，也无法接受和她在一起，而且她这样玩弄她……根本没当她是一个人即使她可能真的喜欢她，但是她的喜欢实在是太过肤浅了，人蛇有别，她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
搞不好……最后是真的会被她吃掉。
她不能坐以待毙，也不可能一辈子因为她的私欲而被她关押在这里和她玩儿这什么征服游戏，这并不合适她。也不是她想要过的生活。
苏瓷意再次坚定了自己之前的选择，只是在实现自己的目的之前，她还需要虚与委蛇一番，假意迎合于她。
“小瓷……你还怕我吗？”祝青黎见她见到手腕上的小银蛇之后又是闭上了眼睛面色发白，不由得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声音似乎有些紧张。
“我怕不怕你……对你来说……会有区别吗？”苏瓷意睁开眼冷眼看着她，也没看宋纪言，笑容还是嘲讽：“我只是你的一件玩具是吗？一件满足你对人类自私、贪婪想法的玩具……你可还真的是会找人。”
“小瓷老婆，先喝点水再说。”祝青黎自然是能感受到她真实的怒意，可是她看着她干涸如脆弱玫瑰花瓣的嘴唇还是多了几分怜惜。
“你的蛇尾和这条小银蛇先撤走再说。”苏瓷意很坚持，“还有，你和宋纪言两人只能留一个在这里，你那套什么一三五二四六的最好忘掉。”
“那你想要我留下还是宋纪言留下？”祝青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看了宋纪言一眼见她也是有些紧张的，也就问道。
“真的想知道答案吗？”苏瓷意冷笑，即使自己的身体虚弱她还是不减半分气势，“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没见过你们。”
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她还是那么一个被抛弃、被玩弄的小可怜。
只是苏瓷意已经不在意了，因为她不会再给祝青黎任何选择的机会，她的人生很应该由她掌握。
“……那我留下。”祝青黎似乎是真的有些被她这么残酷的语气给伤到了，但是她还是保持着自己最后的倔强，只让宋纪言出去，她留下照顾苏瓷意便可以了。
苏瓷意看着自己脚踝和小腿上缠着的银白色蛇尾，极度不耐烦地甩了甩腿，却还是没能将上面的蛇尾给甩掉，她烦躁地重新盖上被子，还是觉得极度乏力。
“你还是很不喜欢我的本体吗？”祝青黎转头就看见苏瓷意厌恶又恐惧的表情有些受伤，但还是问道。
“我喜欢还是不喜欢……重要吗？”苏瓷意冷嗤，“也麻烦你收起你装可怜的表情，我看着作呕。”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总要让你适应我为止的？因为始终是本体更让我自在一点儿。”祝青黎说着还真的重新又变成庞大的本体杵在她面前看着她了，吓得苏瓷意好不容易tຊ清醒过来了又想晕过去。
祝青黎生怕她真的晕过去，还是妥协了一阵，上半身变回人形，凑过去贴着她的唇给她渡了一口气，还是破天荒没有深入吻她，而真的只是给她渡气让她好受点而已。
苏瓷意歇了一会儿终于缓过来了，见她还贴着自己的唇专注地看着她实在是忍不住又张唇咬了她一口。
祝青黎尝到唇上的血腥气却完全不觉得疼，反倒是更加用力地压住她的唇去汲取她唇里的芬芳。
苏瓷意不愿意再被她压制，虽说她只是入赘来的，两人也是没了婚约了，可不论如何也不是随意被她拿捏的，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更加不可能对她妥协向她臣服。
也因此，在被她毫不留情地压着亲了好一会儿之后她还是气不过，箍住她的后脑勺，反守为攻，不让她有任何撩拨她的机会，直吻得她脸颊通红完全反应不过来之后才放开她。
“服不服？”她问道。
祝青黎唇色被吻得嫣红，墨绿色的兽瞳浮光潋滟，亮得惊人，眼里也有笑意与渴念，完全没有被她掌控的羞赧，只又主动亲了亲她的唇角：“服。”
苏瓷意被她噎了噎，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又是让她有些不太爽，心里憋着一口气无法说话，低头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尝到铁锈味才放开了她，蓦然转开了脸，红唇紧抿。
“嘶——小瓷老婆原来也是尖牙利齿。”祝青黎没看自己的伤口，玉臂却像条蛇那般攀上了她让她重新将脸给转过来，细细亲着她的脸颊再去浅琢她的耳垂，想要勾起她尚在起伏的情绪。
苏瓷意任由她动作，却也是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越绞越紧，不用问这肯定是她的蛇尾在作祟。
苏瓷意微微推开了她一点儿，呼吸也是有些急促，眼神迷离，但是她的思绪还是清明的，伸手点了点她肆无忌惮地缠在她双腿上的蛇尾，“为什么这么喜欢用蛇尾缠着我？”
“我是蛇，不是身体还是身体，没办法用别的部位缠住你那也只能用蛇尾缠住你，这难道也不行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苏瓷意倒也没有别的话要对她说，似乎也不想再对她说一些什么了，而是主动握紧了她的一截蛇尾轻轻摩挲，动作莫名撩人，让祝青黎的眼神愈发迷离。
她依然变成墨绿色兽瞳的眼睛紧紧盯着苏瓷意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些什么。
苏瓷意主动亲上了她的眼睛，再缓缓沿着她的脸颊往下亲，直至在她的耳朵旁停下，轻声问道：“之前不是说要补偿我吗？现在还作不作数？”
“小瓷……你是什么意思？”祝青黎被她撩得神魂颠倒的，头脑也是昏沉似乎辨不清她话里的真实意思，而且她不是很不喜欢她的呢？怎么会突然这么主动？
“看来你当时的确是玩弄我的，这些话你明明……唔——”
苏瓷意本来还想刺激她多几次，却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没有耐心，不等她将话说完已经是来堵住她的唇了。
苏瓷意被她撞得牙齿都有些疼痛，但是她的吻还是极其深入的，挟裹着霸道的白檀气息让苏瓷意避无可避。
事实上，她也不打算躲避，甚至是缓慢地抚触她的蛇尾，将片片鳞片都拂过，极尽挑逗之意。
“小瓷……你……”
祝青黎很快就有些承受不住，明明……她也没去做一些什么动作……但是还是无法接受……甚至是差点在她面前丢脸地……
祝青黎虽然不介意甚至是很喜欢苏瓷意的主动，可是她在她面前却不想这么狼狈……最后是一个用力将苏瓷意禁锢在自己的蛇尾之中，眼里尽是灼灼情意与无声的征服：“很应该由我来主动补偿你。”
说着，吻便再次落了下来，蛇尾也是愈发地不安分地缠紧她。
夜，也是逐渐迷离起来。
……
苏瓷意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怀里躺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蛇，银白色的大蛇安静地躺在她的怀里，蛇头枕着她的胳膊，蛇身以及蛇尾却是从她腰的位置开始紧紧地箍着她，根本不给她任何转身的余地，更别说离开。
估计她一有些动静她就会醒来，继而将她缠成一个球。
还真的是……防备。
只是，大半夜的欢愉过后……变成一条蛇躺她怀里又是几个意思……苏瓷意看着自己手臂上无法控制竖起的鸡皮疙瘩，实在是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无法否认的是，她喜欢的是变成人形的祝青黎，而与她履行妻妻义务的也是人形的祝青黎，她对着她那张脸的时候也是会不自觉地……沉迷继而疯狂。
只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改变她坚决要离开的决心。人蛇始终有别。
苏瓷意依然觉得祝青黎是真的没必要纠缠于她，她真的不是什么不沾情爱的圣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该有的她也是一样都不少，什么风雅高洁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而现在……她认为祝青黎最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那自然也是没必要再和她一起了。
但是，她也是要找一个机会去试探她，如果她还不肯放她离开的话那便只能再用别的方法了。
苏瓷意打心里不相信祝青黎，她也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到别人的手里，然而她知道的是，祝青黎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她想要离开的话还是需要好好去筹谋。
就在她在心里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是不自觉地抠着怀里银蛇的蛇鳞，虽然她的确是有密集恐惧症也很怕蛇，但是不得不说的是……银蛇蛇鳞的手感真的很好，她大概也是不知道吃了多少新鲜的飞禽走兽才能养出这么好的皮囊。
就只是……她如果是蛇的话，好应该是喜欢同类而不是喜欢她这么一个没用的人类啊。
“在想什么？”祝青黎不知何时醒了，蛇信子也从蛇口里吐出轻轻拂在苏瓷意身上，带起了不少痒意。
苏瓷意被她的话语声吓了一跳，立即放开自己抠着蛇鳞的手，心里也微微急跳起来。
“……你为什么快要变成一条蛇躺我怀里？明知道我是怕蛇的。”苏瓷意倒是极快恢复好自己的情绪，带着嗔意看了她一眼。
“因为你很温暖，你不知道吗？”祝青黎仍旧维持着蛇形，墨绿色的竖瞳也是十分明显，只是她蛇脸上的表情还是莫名带着一种妩媚，甚至是欢愉过后……她身上好像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苏瓷意再次被她身上特殊所惊到，总觉得太过神奇，她所了解到的蛇是身上应该没味道的，如果有……那也只能是腥臭之气，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味道。
可是从遇见祝青黎之初她便被她身上的白檀香所吸引到，她无法抗拒她身上的气息甚至是深深着迷。
而现在，她身上多出来的气息是愈发让她着迷，如果她不是蛇形的话，或许她还是会忍不住亲她一口。
“你怕冷？”苏瓷意强迫自己和她对视，似乎十分不解。
“我不怕冷的话你觉得我需要冬眠吗？”祝青黎反问她，又是昂着蛇头凑到她的耳边吐出蛇信子来细细拂过她的脸颊，带着莫名的挑逗。
苏瓷意被她弄得并不自在，微微侧开了头，祝青黎则是看见她白皙脖颈上多了几枚吻痕，莫名有些兴奋，蛇信子再次贴上去要与她来一个“蛇吻”。
苏瓷意愈发不自在，总觉得自己这只猪崽又被养肥了点……现在养她的大蛇要在上面重新做好标记免得她被觊觎。
“小瓷，你刚刚抠我的蛇鳞……是想留念吗？”祝青黎亲到她的吻痕了这才心满意足地重新靠到了苏瓷意的肩膀上，嘶嘶问她。
“……能不能变回人形再跟我说？”苏瓷意实在是觉得不自在，看哪里都能看见她的身体，那一片片细密的鳞片在灯光之下闪着冷光，莫名惊悚。
“不太能，我考虑过了，你怕我的原因是因为见我的蛇身见太少了，多点见我，甚至在梦中也见见我你会好上很多的。”她说着甚至是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蛇脸是更加灵动娇媚，让苏瓷意不能直视。
“……我们天天黏在一起还不够梦里也要看见你吗？”苏瓷意想起自己曾tຊ经做过的那个离谱的蛇窝梦，已经是不敢想象了。
“你们人类谈恋爱的话……不是喜欢时刻呆在一起的吗？你要在梦里也看见我才能算是24小时在一起呀~少一个小时都不行~”
祝青黎似乎是真的很喜欢她，又或许是两人之间也已经是有了亲密关系了，她对她是多了点信任，而且……她其实也没想过苏瓷意会主动……对她的喜欢是更多一点儿了。
所以她又是用自己的蛇头蹭了蹭她的肩膀，真的一副特别开心的模样。
“……那也不是24小时都呆在一起的。”苏瓷意难以理解她怎么这么粘人，本来以她的想法是……她想要的是她，那么她遂了她的心愿她应该能放下对她的执念且放她走，可是现在看来……她觉得好像还是有些难度。
还是必须要再想办法了。
“我不管，过去那些日子我都没能在你身边，现在好不容易能和你在一起了，我肯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的。”祝青黎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是蛇身并不方便和她贴贴，于是还是变回了人身蛇尾，紧紧伸手搂住她的腰，眼里尽是依恋以及让人无法直视的狂热。
苏瓷意的确是不敢与她直视，她害怕自己会被她的一腔热恋灼烧。
而且她不太明白的是……她明明是一条蛇，蛇是冷血动物，它们残暴狡猾冷漠，且有着大自然最佳的保护色……以及坚硬的蛇鳞……根本让人想不到它们居然还有如此热切以及固执的一面，这究竟是为什么？
祝青黎……喜欢的是她什么？她并不明白。
“祝青黎，你究竟喜欢我一些什么……”苏瓷意看着她笑得极度开心和满足的面容，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
“喜欢你身上有我无法拥有的东西啊……而且，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的吗？我喜欢你那是因为那个是你啊~”祝青黎疑惑地歪了歪头看她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问出这个问题。
“我身上有什么你无法拥有的东西？”细说起来，她其实并不了解她，也想知道她究竟对她是什么想法。
“你很长情……而且很坚韧……还高度自律虽然好像也挺容易变心的，不过，你喜欢的是宋纪言的话……那就是另外一个我，我可以大方点原谅你。”
“那我可真的是谢谢你了。”苏瓷意被她夸得有些耳热，唇角也是不自觉地往上翘，让她还是高兴的。
毕竟没有谁不喜欢被夸呀。即使夸她的是一条这般欺骗过她的蛇。
“小瓷，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们也是正式的妻妻关系了，但是……你好像都没对我做过一件事情呢。”祝青黎指尖一一划过她身上的吻痕，娇声对她说道。
“什么事情？”苏瓷意被她撩得浑身都微微紧绷着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她觉得祝青黎经过刚刚那么一大轮还是需要好好休息，因为她身上的吻痕并不比苏瓷意身上的少，甚至是更多。
她总觉得自己碰上她明明只是想逢场作戏而已，也没有想对她做一些什么，可是在她撒着娇满眼含泪看着她时……她莫名地失控了。
以至于现在祝青黎的身上根本不能看。
她也是觉得自己太过过分。
“你都没叫过我老婆，我们都已经是正式的妻妻关系了。”祝青黎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指尖最后也是停在她的唇珠上，点了点：“叫一声来听听好不好？”
苏瓷意并不太想叫她这个称呼，只咬了咬她的指尖转了话题：“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小瓷现在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吗？”祝青黎没想到她还要提回去的事情，瞬间不高兴了。
“你之前也是说过会尽早让我回去，我在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是有什么原因让我不能回去吗？”
苏瓷意还真的是挺好奇的，她觉得以祝青黎的本事肯定是能对付祝家四小姐那些人的？
“等冬天第一场雪的时候我让你回去。”祝青黎其实并不打算再让苏瓷意离开，她虽然也算是喜欢人类的生活，但是，在这里与世隔绝……只有她和苏瓷意的话她会更开心。
然而，苏瓷意似乎并不愿意。
那么，至少还是要等到冬天吧，那时候或许她也是能克服本能和她一起过冬了。
“好，这是你说的，你可别骗我。”苏瓷意计算了一下时间发现如果按照第一场雪的时间来看也就等个至多2个月，2个月……其实也是足够她去安排完所有的事情。
祝青黎并不属于人类世界，她的到来以及现身……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这人类世界的气息其实也不适合她，她更应该的是回到山林，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
她……并不想她堕化得更厉害。
而且，她们也根本不合适，每次说话也是说不到点子上的，她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如果她真的想和她做真妻妻的话，现在她们也是做了，这个心愿……也算是实现了，其他的其实也不必再去执着那么多了。
苏瓷意在心里盘算着，却也是没去想内心被她刻意忽略了的那点不舍，想着……现在也是时候和祝青黎一起去洗个澡什么的，毕竟身上其实是挺不舒服的。
只是祝青黎却突然笑着对她说道：“小瓷老婆，我差点忘记了要送那样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苏瓷意好奇。
却是见祝青黎突然往她尾部鳞片最漂亮却也是最脆弱的那一片地方硬生生地拔出了一块血淋淋的蛇鳞递到苏瓷意面前：“送给你，定情信物——”
苏瓷意：“……”真、真的是太别出心裁了。
然而与此同时，祝青黎身上也发生了极其可怕的变化让苏瓷意也是猝不及防，只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真假妻子千年黑心大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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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过于粗暴和血腥, 且让苏瓷意感到非常震撼以及震惊，完全想不到祝青黎会这样做。
她这回的反应已经是比看见她巨大的蛇身还要震惊了，完全猜不透她这样做的意图和目的是什么——
而且, 她这样……不会觉得疼痛的吗？就这样硬生生地将自己腹部的蛇鳞给拔出来？她看着都觉得很痛。
这是更加加深了她要立即离开她的决心, 而且，她也根本没有原谅她，她也想让她试一试那种锥心和被骗的滋味……然后再也不要再见了。她讨厌见到这样的大蛇。
“我并不需要……别给我。”
眼看着祝青黎都要将那块仍旧带着淋漓鲜血的鳞片放到她手里，苏瓷意立即反应过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眼里还有些疼痛的情绪：“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
祝青黎原本听见她说不要的时候心里还很光火的，为什么不要？这是她身上最珍贵的鳞片, 有了这片鳞片就没有别的东西敢靠近她, 这是能护住她一辈子的东西。
她双眸无意识地又竖起兽瞳, 似乎苏瓷意敢再说一个“不”字她要她今晚都下不了床。
只是……她后一句话却是带着深深怜惜和不解的，让她心里的火气一下子下来也是带着茫然，似乎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
这是……她们异蛇一族一直以来延续的传承啊，和自己的伴侣交换身上最珍贵的鳞片……这代表认可了对方且会珍视对方……但是为什么到了苏瓷意这里又是不一样了呢？
祝青黎是真的不太明白。
不过, 其实她们异蛇一族……虽然能力强大寿命也是极长, 但是不代表她们就只能有一个伴侣, 到了传承季的时候为了能孕育更多的子嗣通常都会找多个伴侣, 如果想独占一个伴侣的话那么也是需要去挑战其他的蛇, 赢了才有绝对的选择权。
像是苏瓷意这样的普通人类去了……基本上没有要比的可能性，直接被吓一吓可能就晕了。
然而，祝青黎从忘记了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是异蛇一族里的蛇了，她堕落成为了邪神, 她们这一族的历史其实很长很长，十数万年前也是有人修炼成妖成仙的, 更有成了神。
到了她这一代，她直接堕化成了邪神，tຊ很多阴寒的东西都为她所用。
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对力量的绝对把控虽然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对着苏瓷意这么弱的人类……她便觉得自己变强点没什么不好，她要好好护住她。
可是现在……她居然更加关心她的身体……而不是这块鳞片能给她带来多少好处，祝青黎有那么一瞬的茫然，完全反应不过来。
“……你的法力够不够？能不能重新塞回去？哎呀流了很多血！你还愣着干什么啦？赶快止血！”苏瓷意见她还在发呆都有些忍不住了，旁边也没纸巾什么的只能用两只手按住她的伤口帮她止血。
明明蛇尾的位置也不是很宽可是鳞片被拔了却真的是止不住血，让苏瓷意都快急哭了。
也是深深地不明白为什么她好端端地要自残，这更加加深了她要离开的想法，她们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更别说……祝青黎压根就没尊重过她。
她……已经完全堕化了，不适合再留在人间了。
“小瓷乖宝……你这是心疼我吗？”祝青黎看着她脸上急切的表情时情绪终于有所变化，只是她第一时间却还不是关心自己的伤口而是饶有兴致地盯着苏瓷意看，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那般。
“你！你快点止血！”苏瓷意眼看着她伤口的鲜血越流越多都快涌出来了，是真的急得有点怕了，眼眶湿润而不自知。
祝青黎却很高兴，伸手摸了摸她的眼尾，蛇尾却也是甩得更欢腾了丝毫不理苏瓷意急红了的眼，“祝青黎你还动！你不准动！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祝青黎似乎真的不在乎自己的伤口，她更在乎苏瓷意脸上生动的表情，这可和她平时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呢。
不过……她在床上欺负她的时候也是有动情的时候，只是她的心思和情绪藏得其实比她还要深，她也根本看不出她是不是真的喜欢。
苏瓷意有时候比她所想象的还要深沉。
“祝、青、黎！”苏瓷意来不及和她说一些什么，只瞪着她，恨恨说道，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真的恨极了她这副模样！怎么可能喜欢她？！
“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吗？其实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你就放着我不管等我流血而亡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祝青黎看着她的眼泪也是觉得新奇，伸出指腹揩了揩，温热一片。
只是，她还没有完全感受到这种神奇的感觉便觉自己的后脑勺猛然一痛，她被苏瓷意硬生生地给掼在了被铺上，青丝铺了满床。
苏瓷意愤懑又心痛的眼神在她面前显现，说出来的话也是微微带了点哭腔的，甚至是愤怒和不解的，简直是恨透了她！
她将她手上的血都胡乱抹到了她的脸上，情绪激动：“我恨死你了！还给你！都还给你！这些血是你的！都还给你！你流血流到变成干尸了都不关我事！”
“祝青黎，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喜欢！你只会占有、掠夺、玩弄人心，你从来都不懂什么叫人类感情……却偏要装懂……你强迫着我去喜欢你甚至不惜多弄一个身份……可是，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话会这样吗？”
“你简直自私到了极点！你要死就死远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那什么鳞片我也不会再要！”
苏瓷意说着是没有再看她一眼，而是转身就离开，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便往外面跑去，祝青黎满脸都是血，甚至是有热泪洒在脸上，她整个人到现在其实都是有些懵的，苏瓷意的情绪爆发得太突然了，她说的那些话她又何尝不懂？
可是，她也会说她是一条成了妖还堕落了的蛇，她从来都是不懂这些的，这让她怎么去区别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就只知道苏瓷意是她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
然而现在苏瓷意却是要离开了，还转瞬就不见了踪影……祝青黎实在是有些紧张，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默念了几句咒语就将尾巴上的血止了，然后便出去找苏瓷意了。
宋纪言是凡胎，当初也是一个将死之人，她为了接近苏瓷意所以和对方做了交易，用自己的能力改变了她将来轮回的命数，在这之后她也是成为了宋纪言。
一开始她是想用宋纪言的身份去接近苏瓷意的，却是没想到被祝家霸占了先机，然而这祝家四小姐却不是什么好人，成天琢磨着要将别人的气运揽到自己身上来，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多人能注意到她。
人的欲望也的确是无尽的，她受“高人”指点找到了她，与她结契想要圈养一个将来能为她提供气运的人，不仅夺取对方身上的气运还想将对方制成傀儡去做更多她无法出手的肮脏事从而达成目的。
祝青黎默默地听着她的要求也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接受她的结契以及供养，并且默默地推进着祝苏两家的联姻。
只是，原本的祝家四小姐并不知道的是……她供养邪神……面容也只会越变越像邪神，而且一旦自己贪婪去索取更多东西而无法满足邪神要求的时候很可能要依靠她自身的气运甚至是血肉去弥补。
等她反应过来发现不妥的时候，才发现她所供养的邪神成为了她，不仅用了邪神本人的名字去和苏瓷意登记结婚，甚至是堂而皇之地占用了她的身份去接近苏瓷意……彻底抢走了她的一切。
祝家四小姐的名字虽然是和邪神是一样的，但也仅仅是指读音一样，实际上写法并不一样，祝家四小姐名叫祝青梨，梨是梨花的梨，和祝青黎这个写法并不一样。
不过当时没多少人在意，因为祝青梨在祝家是扶不起的阿斗，她只要肯乖乖结婚不给家族里添乱已经是可喜可贺了。
所以祝青黎才一直说苏瓷意是和她结婚而不是和真的祝家四小姐结婚。
而刚刚宋纪言出去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她虽然是祝青黎在这个时代的肉身，但是精力很多时候是有限的，这个时代空气十分污浊且恶意非常多，她本身也是邪神虽则不畏惧这些，可是时间一长了……她只会堕落更深，稍一不慎可能也会失去了理智变成彻底的怪物。
到时候莫要说苏瓷意害怕她，就连她都不可能再让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
也因此，为了保持灵台的清明祝青黎平时能让宋纪言沉睡那便沉睡，而绝不会动用她太多的力量去驱使她。
这也是宋纪言在很多人眼里十分神秘的原因。
而她其实可以随时变成宋纪言，她占用的只是祝青梨的身份，也没有想过去霸占她的身体，因为她觉得祝青梨的身体太脏了，她也配不上苏瓷意，所以她从来没考虑过用她的身体。
这也是为什么她和宋纪言是同一个人的意思。
而现在宋纪言还在房间里熟睡着，这也就是说她根本无法去拦截苏瓷意的去路，只能由她去找到她将她带回来。
深秋的夜晚气温是极低的，虽然这点气温对于祝青黎来说不是什么事，但是她认为苏瓷意一个人类……肯定是忍受不住的。
幸亏这里也是她的地盘，而且她也非常熟悉苏瓷意的气味，所以即使苏瓷意跑了很远的路，她仍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她。
然而，就在祝青黎一鼓作气想要靠近苏瓷意的时候，她却是突然察觉出自己的地盘里……有了别的同类的气息。
祝青黎心里一惊，顿时也是顾不得什么加快了速度朝着苏瓷意的方向而去，果然是看见她久久没见到的同族居然破坏了她布置的结界出现在她面前！
而她的同类的嘴里居然正叼着苏瓷意，似乎还要一口将她吞下！
祝青黎顿时血气上涌，完全变回了蛇身朝着她的同类便是攻击过去！
她的同族自然也是看见她了，知道她是来营救苏瓷意的，看见她攻击过来不仅没有躲闪，甚至是用苏瓷意来威胁她：“敢再前来多一步的话我立即将她吃掉！”
“你威胁我？”祝青黎平生最恨被威胁，尤其是她的同族想要威胁她，更加是触了她的逆鳞。
只是，就算祝青黎再想朝着对方攻击……可是苏瓷意却是被对方叼在嘴里，稍不留神……很可能会被吞噬……
就算不被她的同族吞噬……就这个高度被tຊ摔下来……苏瓷意不死即伤。
也因此，祝青黎再想救她现下也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祝青黎……你不用管我……他们的目的是你……你赶快跑……不然……你会后悔的。”
苏瓷意满身是血，看起来居然还有神志，只是目光涣散，声音也极小，几乎让人听不真切，甚至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她这般羸弱却又倔强的姿态让祝青黎愈发心头火起，恨不得将挟持苏瓷意的同族碎尸万段。
“玄宓，你既然是冲着我来的，你就放下苏瓷意，我们好好打一架！”祝青黎无法与对方硬碰硬，只能这般说道。
“祝青黎你以为我傻吗？”玄宓是一条黑色的大蛇，声音也是雌蛇的声音，个头比祝青黎稍微小一点儿，然而她看起来比祝青黎这个反派更加像是反派……
也似乎是非常熟悉祝青黎，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将苏瓷意给放了的话，祝青黎便已经是肆无忌惮了，她绝对不能这样。
更别说，她早就和苏瓷意定下了协议，绝对不能半途而废。祝青黎……必须“死”。
现在她握有祝青黎的把柄，笑得也是相当得意，“以前你总是羞辱我们而且也是看不起我们……今天你喜欢的人在我手里，不也要卑躬屈膝？”
“祝青黎……别理会我……你……你快走……”苏瓷意整个人已经是十分虚弱了，说的这些话都细如蚊蝇，不认真去听根本就听不见。
祝青黎能够感受到她变得越来越虚弱的心跳声，也是心如刀割，似乎是什么都顾不得，朝着苏瓷意的方向就是极快地爬行过去，强而有力的蛇尾亦是朝着玄宓的方向横扫而去，不让对方有分毫躲闪的可能性。
玄宓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不讲任何策略也不管苏瓷意的死活，面对着她的攻击她无法躲闪……却也只能扔出口中叼着的苏瓷意保命！
然而她并非只是单纯地扔出苏瓷意，在扔出的同时还卷起自己的蛇尾朝着苏瓷意的方向用力拍打而去，即使祝青黎近在咫尺……却仍旧是无法去救她！
“小瓷！”
祝青黎眼睁睁地看着玄宓的蛇尾打到了苏瓷意的腰上，几乎都能听见骨裂的声音，让她眼里墨绿色的亮光瞬间大亮，朝着玄宓便是嘶吼而去，带起一阵罡风直接将玄宓给推离2、30米远！
只是，即使她击退了玄宓，苏瓷意却好像是无法救回来了，她只是一介凡人之躯，被一条寿数可能都有上千年的巨蛇这样用蛇尾一拍打……没事的可能性为零。
“小瓷……小瓷……你……怎么样？”
祝青黎变回人形接住了她，已经是泪流满脸了。
苏瓷意很应该是被伤了五脏六腑，鲜血一口接一口吐，只是听见她问的这个问题居然还有心情笑，手里也好像是不知道紧攥着什么藏到了怀里让人看不真切。
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真的不太好……祝青黎……你仇家怎么这么多啊……怪不得不让我离开……”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放你离开……”祝青黎紧紧搂着她也是察觉出她的体温真的是越来越低，声音变得越来越惊慌，似乎是真的是害怕她下一秒就死去。
而且，她其实也是没闲着，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法力传到她的体内希望能挽救她破碎的生命。
“很黑啊……”苏瓷意能看见从她掌心溢出的法力，充斥着黑气十分不祥，她知道祝青黎堕落的时间是真的有些长了呆在人间对她也是非常不利。
她很应该回去她该回去的地方——
反正那些真正讨厌她的人已经被她解决了，她只需要好好休养就好了。
“不用救我了……你的法力这么黑……我可能死得更快了……”苏瓷意原本四肢百骸都在疼痛，被她传了大量法力进来不仅没有缓解痛苦甚至是让她感受到灼心烧肺的疼痛。
原来……她每天都活在这样的痛苦中啊……更加让她下定了决心要“报复”她，她们此生此世都不必再纠缠。
“你现在是嫌弃我了是不是？”祝青黎知道自己可能救不了她了，但是她不能放弃即使她知道苏瓷意在接触到她这么不祥的法力之后定然会灼心地疼痛，她怕她一停下她会立即死亡。
“我嫌弃你……其实也不是……一两天了……就不用再救我了……赶紧离开吧……不然……就真的别怪我了。”
苏瓷意眼前已经模糊了，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就看不清楚眼前，只能看见血色一片……以及她满是眼泪的脸。
“蛇……也会……流眼泪的吗……”苏瓷意想要抬手触碰她一下，却是乏力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你不是嫌弃我吗？嫌弃我一辈子不行吗？不然我就要对着你哭一辈子……”祝青黎察觉到她的动作将她的手给握住贴到了自己的脸上，“你不准死不然我要用眼泪淹没你。”
“你啊……怎么还这么霸道啊……”苏瓷意简直是被她逗笑了，目光也是愈发涣散，声音也是越来越虚弱，“祝青黎，你累了吧？好好睡一觉……睡醒就能好了……”
“好，你守着我睡，不然我可睡不着。”祝青黎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让苏瓷意又是忍不住一笑，再次吐出了一口血来：“你真残忍要我看着你睡我却没得睡……明明知道我也是怕蛇的……”
“所以才让你守着我睡，多看我的本体一点儿你就不会怕了。”祝青黎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敢放开，却也是无法阻止她的心跳越来越弱，直至最后几乎到了听不见的地步。
她不敢再和她说话了生怕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只能继续源源不断地给她传入法力，即使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祝青黎……你看天上……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是啊……很圆啊。”祝青黎虽然是这样应着，可是目光却一直盯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的眼神彻底涣散……最后再也无法对焦……
然而，变故却也是如此发生——
眼看着苏瓷意就要彻底失去了生命力，她手里一直悄悄紧攥着的匕首也是突然露了出来发出极其锐利的寒光，却是被她一个用力毫不犹豫地朝着祝青黎最柔软腹部的位置捅过去，让祝青黎看着她又是染上了鲜血的手，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思议。
“祝青黎，我们一人一次欺骗，我再……背叛你……那就扯平了……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
她说完，眼睛却也是没有再闭上而是彻底失去了生机。
祝青黎被这般捅了一刀再听着苏瓷意的话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又是摸了摸上面的匕首，眼泪已经停止了流，好像做不出任何反应。
她仍旧是这样盯着已经死去了的苏瓷意……仿佛她这样看着怀里的完全失去了心跳的人就能重新活过来那般。
她死了……她的妻子居然死了……她辛辛苦苦才找回来的妻子……怎么就这样死了呢？她并不相信。
“小瓷乖宝……不要睁着眼睛什么都不做，对我笑一笑嘛……可以再多捅我一刀……捅我心脏啊……不然捅不死我啊……”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从她的脸颊上滑落的手。
苏瓷意真的死了……在捅了她一刀又是说了这么决绝的话之后死了。
她再也找不到她了……
祝青黎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她的伤口其实也很痛但是她并不在乎那一刀，甚至也是无法恨苏瓷意，仿佛这是她应得的那般。
她就这般定定地抱着苏瓷意足足三天三夜直至她的尸体都要开始腐烂了，她腹部的伤口也快流尽了血这才如梦初醒，将怀里的尸体紧紧抱着找到了玄宓藏身的地方将她揍了个半死又逼着对方带她去异蛇一族如今的大本营，她一条蛇直接将她的同族给猛揍了一顿，搅得他们的地盘都完全坏了才离开。
异蛇一族知道她在气头上，即使有呵斥也有抵抗，但是始终不敢多做什么，任由她发泄，直至她终于发泄完毕带着苏瓷意的尸身离开他们才轻喘一口气，实在是心有余悸。
“族长，她……她不会再去破坏什么地方吧……我们的计划……能成功吗？”
有一条寿数还tຊ不是很长的蛇还是忍不住怯生生地问道。
“如果不成功的话，那么苏瓷意也就白‘死’了。”族长苍老却富有深意的声音响起，他看着远方说道：“那一刀其实十分顺利……但愿能让她沉睡三百年，睡醒之后就什么都改变了。”
……
……
五年之后，俄罗斯。
全世界三年一度的雕塑大赛在这里举行。
今天是颁奖典礼，苏瓷意这一次也参加了，拿了好几个极具含金量的大奖，现场主办方全都过来恭贺她，祝她事业永远一片坦途。
苏瓷意十分谦卑一一谢过，也是有人提议带苏瓷意去附近的大学看看，现在秋天，景色可不要太美了。
苏瓷意也算是闲着没什么事情做，得了奖也是开心的，也就答应了邀约，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这其实是她第二次参加这次雕塑大赛，所拿的奖项居然也是比第一次多上不少，看来之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找她合作了，这也是一件好事。
她4年前已经还清了苏家所有的债务，再这之后也是认真读书钻研雕塑，而祝家那位祝青梨也没找她麻烦，听闻她已经疯了，被抓着进了精神病院，整个祝家在这之后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逐渐没落，现在已经查无这个家族了。
所以苏瓷意这几年过得可是非常自在，也好像丝毫没有被那一段过往给羁绊住，惬意非常。
而且，也能够完全心无旁骛地去做一件事情，是以取得了雕塑的最高成就。
不过，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学无止境，她也不会止步于此，只会发掘更多的技法和积累更多的灵感做出更好的作品。
今天拿奖了辛苦了这么久去玩一玩也是无可厚非的。
苏瓷意跟着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一起去了附近的大学，现在是秋天景色的确是很美，看得人心旷神怡的，她的心情也是放松了不少。
陪同的工作人员也是毕业于这所大学的，主动给她介绍：“我们今天还有各种摆摊义卖会，也有一些手工艺的活动不介意的话可以去看看哦。”
“好。”苏瓷意也的确是很感兴趣，像是这样的大学生活她是极少参与的，读大学那时候她是不断地兼职赚钱根本没多少机会参加学校的活动。
现在过来也算是弥补了。
工作人员立即热情地带着她过去，且和她闲聊起来：“苏小姐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但是快了。”苏瓷意想了想也没隐瞒而是说道。
“噢，”工作人员恍然：“那祝你抱得美人归哦。”
“谢谢。”苏瓷意回去的确要进行相亲之类的，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害怕她走不出来，非常积极地为她筹备相亲，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心仪的妻子。
苏瓷意也不忤逆他们的意思，该去的还是要去，只是……却没哪怕一个入她的眼。
急得苏家人团团转。
对此苏瓷意不置可否。
这次的校园活动的确热闹，她好像也是很久没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了，都有些不适应了。
闲逛了一会儿，她居然看到这里还有卖宠物蛇的，只是并没有多少人过来，大概大家都是怕蛇的。
她远远地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想要过去最后还是走开。
似乎是不想被什么人发现。
“苏小姐……你喜欢蛇？”那位陪同她过来玩的工作人员见她驻足那个蛇的摊位良久却没有靠近有些不解，她看她眼里似乎是有些怀念和喜欢的，也就忍不住问道。
“不，我特别怕蛇。”苏瓷意实话实说。
“啊？可是我觉得你好像还挺喜欢的？”工作人员又是尽职尽责地介绍道：“那是宠物蛇，没有毒也不会咬人的。”
“以前养过一条蛇，不过是被迫养的，很黏人，我每天都怕得要命到最后……”
“到最后怎么样了？”工作人员名叫方敏，她虽然不怕蛇，却也是很难和蛇共处。
“到最后……只能放走她了，她也不是宠物蛇，我没办法一直留着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这样吗？那……你养的蛇漂亮吗？”方敏又是好奇问道。
“漂亮……很漂亮……银白色的还透出点粉光来，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蛇。”
“……这听起来好像真的有些可惜了。”方敏光是听她描述就觉得很不错了。
“没什么可惜的，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就足够了。”
苏瓷意似乎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便主动转移了话题：“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有，多着呢，你跟我来吧。”
“好。”
苏瓷意接下来便没有多理会这件事情了，而是跟着方敏离开。
只是，她并没有发现的是，有一条草绿色的宠物蛇从恒温箱里逃了出来，朝着她的方向跟踪而去，眼里闪着深邃的光。
……
三天后，苏瓷意回国。
她在这次的世界顶级雕塑大赛之中拿到了好几个重量级巨奖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雕塑界了，还未回国已经是被预约了好几个作品出去，以前她还要看甲方的要求去做事，现在倒也是不用了，她喜欢如何雕塑就如何雕塑，并不需要听别人的指指点点了。
这真的是让她好几个师兄师姐都羡慕到了极点。
“老板，后天的话……有一个相亲宴需要你出席的，这次安排的是程家的那位小姐。”
飞机上，她的助理尽职尽责地向她汇报，也是小心翼翼地察她的面色，生怕她会不高兴。
“嗯，你看着安排就行了。”苏瓷意浏览着这一次接到的雕塑活儿甲方想要什么，没什么起伏地说道。
“太太那边……是希望你尽快定下来了，因为你今年也是25、6岁了年纪可不小了，不能再任性了。”助理听着苏瓷意的母亲在她耳边唠叨了这么多天实在是无法不将对方的意思告诉苏瓷意。
苏瓷意听着她的话也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只看向她的助理：“我很老吗？”
“不老……一点儿都不老还十分年轻！”助理可真的不觉得苏瓷意老，她身上总是充满着艺术气息，而且那张脸本来就长得比同龄人幼态，看着是真的不一样。
每次看见她，她的心情也会变得很好。
“既然不老那就说明我的年纪不大，这些事情也是不用再说了。”苏瓷意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有些事情也是需要顺其自然的不是？”
“老板说的话都是对的！”助理拼命点头，眼里也是有些崇拜的光。
苏瓷意没再说话了，而是继续低头浏览这次接到的单子，静默无语。
这次顺利回国，回去之后她也是非常忙，不仅要回到自己的大学里开课指导学生作品，也是要开始她自己的工作。
自从苏家经历过那样严重的债务危机之后苏瓷意就十分热衷于赚钱了，生怕某天又变回一贫如洗，那时候是真的糟糕。
所以，一有工作她就高兴了，这意味着她又有钱进账。
今天又是在工作室里忙碌到了晚上5点，助理晓雯还是过来提醒她了，希望她别忘了今晚的相亲约会。
苏瓷意仍旧是沉浸在自己的雕塑作品里，也不知道有没听见晓雯的提醒，头也不回仍然动着刻刀，神情是极度专注。
晓雯这般看着倒是不舍得去打扰她了，只静静地守着她，眼里尽是崇拜以及钦佩。
“咔嚓——”
就在苏瓷意刻得正投入的时候，突然她手里的刻刀断了，这种情况她好像遇到过太多了立即拿着刀往后退去生怕刀锋刻坏了她的作品。
晓雯也是被这清脆的声音惊醒立即走过来：“老板你没事吧？”却是已经看到她的手指渗出了血珠来了，看起来非常不祥。
“我没事。”苏瓷意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事情，她的手上也有无数细小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让人也是可惜。
撇除那些伤口而言，她的手可是最漂亮的手了。
她不在意地吮了吮自己的手指止了血，晓雯看着她这个明明带着色（）气与蛊惑而不自知的动作，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总觉得她家老板太迷人了……
能平安没事到现在……也是太幸运了。
“老板，蕙来陈家那边其实送了新的刻刀过来，他们的刻刀十分锋利，而且韧性十足不容易断，为什么不用他们的刀？”晓雯可不想看见苏瓷意的手受tຊ伤了。
“下次拿过来用罢。”苏瓷意听她这样说好像才回过神来，也似乎有些出神，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好。”晓雯答应下来又是提到了今晚相亲约会的事情：“现在时间已经是差不多要出发的了。”
“嗯。”苏瓷意没再说什么了，而是放下了刻刀，转身便出门准备了。
今天的天气也不是很好，深秋时节……天气的确多变，而且天气也是有些冷了，然而苏瓷意的衣着还是单薄，她仿佛是感觉不了冷那般，凛然开门上了车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了。
晓雯本来还想对她说一下程家小姐的一些事情的，但是看她如此疲惫的模样也就只能放弃不说了。
工作室离那里约会的地方并不远，只是苏瓷意还是迟了，她不是一个喜欢迟到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加快了步伐，看见已经有人已经等在饭桌上了，心里多了一丝愧疚，在确认了是今晚的约会对象之后才坐了下来对对方道歉并且奉上了礼物。
程家小姐程知玥倒是个心高气傲的，看见苏瓷意虽然迟到了2分钟但还是这么有礼地向她道歉……倒是有些意外，她多看了她几眼，也接过了她手上的礼物，问道：“不介意我打开来看看吧？”
“不介意。”苏瓷意一个下午都没喝水，现在倒是有些渴了，斟了一杯温水慢条斯理地抿着，心不在焉地。
程知玥听她说不介意也就真的将礼物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是一支钢笔，丝毫挑不出错的见面礼。
她合上了盒子看向她，“我还以为你为表诚意会给我一份你亲手雕刻的雕塑作品。”
“然后你再拿出去转卖换钱？”苏瓷意笑了笑，开了个玩笑。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样子吗？”
程知玥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苏瓷意的作品实在是万金难求，曾经有人求得第二天就拿去拍卖换取10倍的钱财了，苏瓷意虽然没有阻止这样的事情，只是之后是再也没有给对方雕刻过东西了。
不过这事儿也变成了梗流传开来。
“这也是不好说，谁会嫌钱多呢？”苏瓷意微微笑着说道。
“这一杯，是我敬你的，和你聊天还真挺开心。”程知玥举起手边的果酒对她说道。
“谢谢，我以茶代酒回敬。”苏瓷意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向她示意。
程知玥对她是真的挺感兴趣，也很想问问她为什么不喝酒，只是这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咽了下去了。
太没分寸感也不太行。
“今晚有化妆舞会，要不一起参加？”约会的这个餐厅也是程知玥订的，也是因为今晚这里有化妆舞会所以才让她来，大家都蒙着面具什么的……还挺刺激的不是？
“可以，都听你的安排。”苏瓷意对这些并无异议，对方喜欢就好了。
只是……想起化妆舞会她也总是会想起一些什么那般……莫名多了一丝惆怅。
“苏小姐……或许我叫你阿意妹妹可以吗？我比你大上一岁。”程知玥看着她多了一丝期待。
“似乎……还不太合适。”苏瓷意笑了笑，婉拒了她。
“那行吧，苏小姐有玩儿过化妆舞会吗？”程知玥问出自己的问题。
“没有。”苏瓷意即使会基本的社交舞蹈，但是之前所有时间都用来工作了，唯一一次遇见的还是在酒吧上被羞辱最后是宋纪言救了她。
直至现在……她还是不知道宋纪言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苏瓷意并不是很想去想以前的事情，她总觉得没必要去想，但是她也是人无法控制自己。
路是她选的，她也无法去忍受一直被祝青黎困在某个地方的生活，她始终是人类，是群居动物，她失踪的那几个月里她的家人找她找得几乎都快要疯了，她也不能这么任性让他们担心。
更别说，祝青黎根本不适合也不应该留在人间，这里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她也是生怕她继续待下去……会彻底疯魔，到时候再想恢复清明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她十分清楚。
也因此，即使她当时内心也是有挣扎的，最后还是同意了那个计划，反正那一刀看着是骇人但是对她这样的千年大妖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而她也和她两清。
现在两人也算好好的，她睡她的她活她的，那段露水情缘就这样掩埋在记忆里也挺好。
而且，她认为祝青黎也是不会爱人的，她不希望被她无端占有而没有自由，她的一生太短了，她想看更多更漂亮的风景。
所以，她们到此为止吧。她不会后悔。
晚上9点30，化妆舞会正式开始。
现场所有人不仅戴上了面具还换了衣服，灯光明灭之间还真的是看不出谁是谁。
只是那位程小姐还是轻而易举地认出了她还邀她一起跳舞。
苏瓷意没有拒绝的理由，却是反客为主，轻轻握了她的手前往舞池跳舞，只是，两人正跳到兴起处，却突然开始交换舞伴。
苏瓷意不想和陌生人跳舞，却还是猝不及防地被一双手略带强势地扯了过去，她还未看清楚眼前的人，鼻端涌进了一阵熟悉又陌生的白檀香气——
真假妻子千年黑心大蛇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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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意一闻到这阵熟悉的白檀气息脑海里立即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张脸,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她了，可是一触碰到任何与对方有关的东西……那些她拼命想忘掉的记忆全都深刻地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无法忘记。
包括现在, 那些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 让她避无可避，只能妥协。
只是她脸上的面容还是平静，她静静地盯着眼前的人，似乎想从对方的脸上盯出一些什么蛛丝马迹来。
然而那人却是对她笑了笑，主动说道：“这位小姐, 你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声音……和之前的完全不同，也不是她所听过的嗓音, 苏瓷意微微垂眸, 自嘲：想什么呢？她一旦陷入沉睡……那是需要沉睡起码100年的, 而且中途极难醒来……她就不要胡思乱想。
而且，就算她回来了就一定能和她永远在一起吗？更别说她故意捅了她一刀……这再怎么样去想也是一个悲剧啊。
现在这样是真的挺好的，没有必要再去缅怀一些什么不必要的过去了。
“并没有。你身上用的白檀香水挺提神的。”苏瓷意回神，对她歉意笑笑, 解释道。
“你看来对香水很有研究？”眼前这位也同样是戴着面具的女人与苏瓷意舞步配合, 她即使穿着高跟鞋也是比苏瓷意矮上那么一点儿, 要微微抬头对她说话。
“并没有, 只是凑巧嗅过类似的香水。”苏瓷意虽则心里并不认为祝青黎会从沉睡中醒来, 但是还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女人，似乎要找出什么相似的东西。
只是，注定让她失望的是，眼前的女人和她想要找的人并无什么关联, 甚至是一点儿都不像，她愿望落空。
不过, 这其实也是让苏瓷意浅松一口气的，她虽然想见一见祝青黎，但是的确是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了，她觉得毫无必要。
也不想再陪她玩什么人性的游戏，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一些什么来，很可能不止捅她一刀了。
所以，不是那自然是最好，如果是的话，也别怪她对付她了。
这一支舞很快就跳完了，按理来说苏瓷意很应该是换下一个舞伴的，但是牵着她跳舞的这个女人非但没放她离开还拖她上了舞池，让苏瓷意也是有些意外。
她可没忘记今天和她约会的对象是程知玥。
“你找我有事？”苏瓷意被对方拖了上来也没立即发火而是好脾气地问道。
“今晚那位是你的女朋友吗又还是妻子？”女人先递给了她一杯果酒然后才问道。
“这似乎与你无关？”苏瓷意不接，也没要喝酒的意思，语气也是警惕起来，似乎要看穿她面具之后的双眼。
“这当然和我有关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将你从她手上抢过来？不就是对你有意思才这样做？”女人这回倒是十分大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方的意图。
“你对我有什么意思？玩一玩的那种意思吗？如果是的话那很抱歉，我并不是那种人。”苏瓷意觉得她也实在tຊ是太让人发笑了，而且也是太离谱了一点儿了，居然是一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当然也不是那种人，我也是认真的。”女人眼神专注地看着她，眼眸漆黑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看进去，永远被她凝视。
苏瓷意猝不及防与她对视了一眼莫名有些心跳加速，她心里又是涌起了这种陌生又是熟悉的感觉，让她真的是想将对方的面具给摘下来一探真容。
她意识到自己有这种想法的时候的确是吓了一跳，幸亏她还没有行动，程知玥便来了，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不再看那个与自己跳舞的女人一眼，转身便走。
“苏小姐……她是谁？”出了餐厅，程知玥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认识。”苏瓷意实话实说却有些心神不宁。
“你的面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她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话了？”程知玥分明是十分在意她，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道。
“我没事，早点回去休息就好了。”苏瓷意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送程知玥上了车之后她也转身上车离开，只是心里的那阵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
快到家的时候她还是没能忍住发了一条信息给玄宓，让她去看看祝青黎是不是还在那个地方，生怕会出什么变故。
玄宓在她洗完澡之后才发了回复过来：【还在，结界没被动过。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瓷意听她这样说心里是有些庆幸的却也有惆怅：【今晚遇到了一个也用白檀香水的女人，说的话也奇怪有些害怕而已。】
玄宓：【你当时“死”了之后我们其实都将属于你的气息给抹掉了，而且当时你还出国去学习交流了，祝青黎再厉害都不可能在沉睡的时候找到你的，你放心好了。】
苏瓷意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发了一个“嗯”字过去算作应答：【应该是我杯弓蛇影，都过去5年了……要来的话肯定早来了。】
玄宓表示赞同：【是啊，不要多想早点休息。】
苏瓷意其实睡不着，但是睡不着也要睡，明天她还要早起上课，可不能这么任性了。
她收好了手机最后还是上床睡觉了，原以为会辗转难眠一整夜的，却没想到闭上眼睛之后没多久她便睡了过去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入睡之后窗外的月亮突然被一大片庞大的黑影给遮住，阴森……而让人毛骨悚然。
苏瓷意在睡梦中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有所感应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不很不舒服。
歇了也没多久，窗外的那片黑影潜入了她的房间，完全笼罩至她的身上，墨绿色的竖瞳在黑暗中明灭不定，分外吓人。
银白色的巨蛇在她的床前看了她很久很久，最后居然是忍不住张口血盘大口想要将床上的人一口吞下去——
对于这样的背叛者，她没必要再将她留下来。
然而，就在她猩红的蛇信子就要触上她的脸颊时，她却是听见了她模糊说的梦话：“……不要拔自己的鳞片很痛啊……”
眉头也是紧皱着出了不少汗。
银白色巨蛇因为她这句话而停了自己的动作，墨绿色竖瞳里充斥着仇恨，似乎要喷薄而出将眼前的人类给淹没。
“好好睡觉……睡醒了就好了……”苏瓷意的语气又是温柔了下来，紧皱的眉头也是松开了，只是银白色巨蛇却是看见她眼角沁出了一滴泪，她微微愣了愣，俯身看了很久最后还是用自己的蛇信子给她舐掉。
咸而苦，这就是复杂的人类的泪。
可真不好吃。
银白色巨蛇又是在她面前停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克制地变成了一条2米长左右的大蛇，从苏瓷意脚踝的位置一路往上攀缠，直至将她整个人都缠得死紧无法离开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睡过去了。
当然了，在这之后她会不会窒息而亡，又还是会做旖旎美梦，将所有精力用尽而死掉的话……倒也不好说了。
她先报复了她再说。
苏瓷意的确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梦里是破碎的，不是梦见祝青黎给她拔鳞片非要送她就是她愈发堕落成邪神被污浊黑气一直缠绕着最后变成彻头彻尾的邪神只能被擒住打得魂消魄散……全都是不好的梦境。
她觉得这梦也是太让人难受了点，但是她却还是无法阻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哭什么？你的眼泪很难吃别再哭了。”就在苏瓷意看着祝青黎彻底被黑气淹没无法再恢复的时候，突然祝青黎的面容从黑气之中露出，她两条手臂也像灵蛇那般攀向她，让苏瓷意下意识伸手一个用力将她从黑气之中抱了出来。
祝青黎其实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这样做，这黑气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普通人沾染一点儿也会死的地步，想来她当时情急救她用混了黑气的法力救她……她就算不死也会被黑气逐渐腐蚀成为一团烟灰。
她不信她不知道。但是在梦里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救她了？
这让她相当震惊，甚至是愤怒。
她宁愿假死捅她一刀离开她宁愿被黑气侵蚀都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她实在是小看了她的决心也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而她现在也是无法控制自己积蓄了5年的怒火想要将她臭骂一顿再将她吞进肚子里。
岂料苏瓷意直接对着她将唇压了下来，直接堵住了她所有想骂她的话语，让她微微睁大眼睛看向她，不明所以。
她不是恨她到了极点吗？怎么还来吻她？这是在作弄她吗？
祝青黎气极，想要一把推开她，却是被苏瓷意抓住了手臂将她的手臂举至了头顶不让她再有所动作。
与此同时，苏瓷意也是亲了亲锁骨的位置，吻虽然轻却炽烈让祝青黎几近哼出声来却是咬着唇死死忍住。
“你在做什么？”祝青黎气极，蛇尾也是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腰企图要将她勒死。
苏瓷意察觉到她的抗拒，有些惊讶：“你不愿意？”
“你骗我骗得这么惨我会愿意？”祝青黎嘴唇也化作满口利齿似乎要咬死她。
“你我并不合适，强行走下去也是没好处的乖乖睡觉不好吗？”苏瓷意叹口气，抚了抚她的牙尖：“真恨我的话咬我一口吧。”
“你以为我不敢？”祝青黎说着还真的想要毒牙咬下去了。
这么一口下去谁都无法去救她。
“咬死我也好，免得醒来之后又被你关在不知道哪个地方关到死为止，要么要陪你玩儿什么人性游戏被你玩儿得团团转，我这件玩具什么时候能让你厌倦呢？”
苏瓷意其实也很不明白，微微歪了歪头看她：“你究竟看中我一些什么？我改。”
祝青黎：“……”
“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祝青黎不明白，她明明待她不差，也没有真的伤害她，甚至为了帮她报仇她做了很多她从来都不会想着去做的事情，而且……她死了之后她为保她尸骨不化将她放到了冰棺上，她日日夜夜守着她。
她也不介意她捅她一刀，只要能让她解气……她做什么都可以。
这难道还不叫人类世界的喜欢吗？为什么还要讨厌她呢？
她觉得自己现在更加像一个傻子呢。
“其实已经不讨厌了，在我捅了你一刀、在我‘死’了的那一刻，我认为我们已经两清了，一人玩一次这其实很公平。”苏瓷意语气平静地说道。
“苏瓷意……难道……你就不认为我是喜欢你的吗？”祝青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喜欢又如何？这么畸形又扭曲的喜欢……而且，难道喜欢就能抹除一切你给予的伤害以及你做过的错事吗？”苏瓷意叹一口气，“放过彼此吧。”
“我为什么要放过彼此……”祝青黎的字典里可没有什么“放过”、“放弃”这样的字眼，她也绝对不会放弃苏瓷意。
“祝青黎，你其实有没有想过……你所为我做的那些事情……其实只是一种自我感动？我根本不在意你为我做过的那些事情……你以为我死了之后真的会喜欢在一个冰棺里永久不腐？我可不想要这种‘长生不老’。”
“而且，你能活多久？如果可以，你可以活几万年，我呢？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必要去和你这样的大妖在一起，”苏瓷意的语气很冷静tຊ：“所以，我说的‘放过彼此’又有什么不对？”
“你以为时间是衡量生命的标准是吗？”祝青黎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了，她竟然会这么去想……她也是失望透顶。
“对于我来说的确如此。”苏瓷意并不想和她再纠缠在一起了，她认为毫无必要。
反正，她想要的东西她全都给她了不是？这难道还不够吗？
“好好好，你既然是这样认为的，我以后再来找你就是狗！”祝青黎看着她连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的模样也是被气笑了，亏得她真的醒了第一时间过来找她……原来她在她眼里是连小丑都不如。
她从来没被这样玩弄过，终于感受到了一些刻骨铭心又痛彻心扉的事情了。
苏瓷意听她这样说没有任何回应，她已经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不是梦了，而是真实。
她静待她从自己的梦境里离开她再醒来。
祝青黎还处于盛怒之中，离开之前还是没能忍住死死勒住她的手腕和手臂……将她的手都勒出了红痕才离开。
这似乎是一种报复，也是一种发泄，只是最后还是痛在苏瓷意的身上而已。
等她再醒过来已经是早上6点了，苏瓷意睁开眼睛看着天花，再看看自己的手臂，没有任何痕迹却是痛彻心扉。
幸亏被缠的是右手手臂。
她惯常用左手去雕刻，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苏瓷意躺在床上歇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起床，洗漱完之后便还是去了自己的小型工作室继续完成自己的作品了。
只是今天不知怎地……总是静不下心来去雕刻，有好几次差点错笔。
她知道自己继续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了，也就扔掉了刻刀回头去换了运动装跑步去了。
9点，她准时到达教室开始她的讲课。
苏瓷意毕业之后其实并没有意向留校任教，本身她也不是喜欢教人的，她认为自己也还没有到达那么一个教人的水平，无谓误人子弟。
但是学校给得实在是太多了，她最后还是接了下来。
一周一次课也还算可以的。
然而今天她的心情的确不是很好，有个学生犯了极其愚蠢的问题她实在是忍不住，将对方臭骂了一顿，几近将那个学生骂得哭出来了才停下来。
苏瓷意也就知道自己今天其实也不是很适合上课，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向面前的学生道歉：“抱歉，是我语气太凶了。”
但是她一放软了语气那个学生便开始哭了，本来没什么事的，被她一哄倒是忍不住了。
“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太笨了。”学生还觉得自己太蠢了一个劲儿向苏瓷意道歉。
“你不是笨，你而是不专心，也不够细心。”苏瓷意见她哭得这么凄惨，也浅叹了一口气，拿了一个前几天雕刻的小东西给她，“别哭了，每个人都有不顺利的时候，你这个没什么的。之后再好好专心去钻研就好了。”
“……苏老师，你的作品在外面都是有价无市的，给我真的没问题吗？”年轻的女学生看着苏瓷意手里的小雕刻件并不敢去接，因为她知道苏瓷意的名气极大，绝对不是随便就能去接的。
“没问题。不过你不喜欢那就没必要收了。”苏瓷意并不强人所难。
“喜欢的！我喜欢的！我很喜欢！”女学生立即接了过来破涕为笑了。
苏瓷意见她笑了这才浅松一口气，哄人她是真的不擅长。
而她并没有看见的是学生之中有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学生正定定地看着她们这边，微微出神。
“救命……我就说苏老师很温柔的，随便哭几下就能得到她雕刻的作品……啊啊啊啊赚大了！”
“哈哈哈哈那你要不下一次也去哭一哭吧~”
“不不不我才不，我要用自己的本事去折服苏老师！”
“王芝芝，你出不出你的那个雕刻件啊？”突然又有同学问道。
“不出。”王芝芝理所当然知道这个同学问的是什么意思，非常不舍地将苏瓷意给她的雕刻件给收好，绝对不让他们抢走。
“那……让我们看一看总可以吧！苏老师雕的这个是非常可怜的龙，是龙啊！明年就是龙年，会不会是因为应景而雕刻？”
“呃，雕刻的不是蛇吗？怎么会是龙啊？”
“龙吧！”
“蛇！”
“可以让我看一看吗？”就在所有人都在激烈讨论的时候突然有一清甜的嗓音响起，其他激烈讨论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看过去。
王芝芝似乎被她蛊惑，鬼使神差地将东西递到对方手里：“要小心看哦不要摔坏了。”
“自然。”这个同学是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根本看不出她本来的面貌，只是还是能看得出她气质不凡，甚至是……很多同学都好像是没见过她。
这位女同学没有在意这些目光而是小心地将雕刻件给接到手里查看，这个雕刻件其实真的很小，不够她的掌心大，看着像是在练习微雕，功力可见一斑。
不过，其实也是一眼就能看出这雕刻的是龙而不是蛇，她眸光黯淡了下来，将东西放回到王芝芝手里：“这雕刻的是龙而不是蛇。”
“哈哈哈哈我都说的了！龙和蛇根本是两回事啊！”
“但是，蛇能化龙的！”
“这又怎么样？难不成还先雕刻蛇再在蛇的基础上雕刻龙吗？这不是扯淡吗？”
……
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女同学似乎没了耐心听他们讨论了，黯然转身离开，似乎也是下定决心要回去她的结界继续长眠。
她不懂什么人间真情，她只知道她最重视的人是苏瓷意。只可惜的是，对方不要她，理由还这么荒谬。
她无法接受。
只是，即使这样又如何？她似乎有些累了，不接受就不接受吧，回去继续冬眠也是不错的。
“诶诶诶等等等！这个雕刻好像有机关！”
她离开的步伐一顿，却是没有转身，只沉默地听着后面的人说话，想要听一听究竟是有什么机关。
“我的天！俄罗斯套娃吗？！里面居然还藏了一条银光闪闪的蛇！啊啊啊啊啊好可爱~”
“呃，你不是怕蛇的吗？现在居然觉得蛇可爱？”
“哈哈哈哈苏老师太会玩啦这么可爱的蛇谁不喜欢啊？”
……
戴着口罩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女同学禁不住回去一看，满足你的吃肉要求就来扣群裙雾贰司旧〇把衣旧贰看见那条雕刻得极其精致的龙里还真的是藏了一条银色小蛇，那条蛇也是雕刻得栩栩如生还像是透出点粉光。
十分漂亮。
原来……她在她心目中是这样的形象。但是，她不是说很讨厌她觉得她很可怕吗？
“这条蛇……这个雕刻能不能卖给我？”她彻底转身走回去，问道。
“……这是苏老师送给我的不能卖。”王芝芝觉得眼前这个看不清真实面容的女同学有些可怕，虽然对方也没对她做一些什么，她还是觉得紧张。
“10万。”戴着口罩的女同学毫不犹豫地说道。
旁边的同学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10万！能买100个这样的雕刻了好吧！卖给她不亏啊！
“不行的，不能卖给你，这是苏老师给我的。”王芝芝也被眼前这个女同学的财大气粗吓到了，但是还是摇头拒绝。
“50万，”戴着口罩的女同学眼里有点哀戚：“这个雕刻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先借我用一用，用完我还给你。”
如果换作以前她肯定不会这么好说话，但是现在……她无法不这样。不然被苏瓷意知道她又做坏事肯定又赶她走。
“……真的只是借给你？”王芝芝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眼里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是她的确是觉得她很哀伤，也就不确定地问道。
“是，这50万是押金。”戴着口罩的女同学毫不犹豫地点头，并且利落地拿了一张卡给她，已经不是用财大气粗来形容了。
王芝芝哪里曾经见过这样的阵仗？是真的被吓到了，“你要借几天？”
“一个月。”她几乎想也不想便说出这个答案。
“……好，就一个月，这50万我也不收了。”王芝芝觉得她可能真的十分需要这个雕刻，她决定相信她一次。
“谢谢。”那双隐在帽子后的眼终于流露出了点笑意，即使看不见她的容貌却还是被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笑容所惊艳。
等所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小心翼翼地拿着那个雕刻件离开了。
“啊啊啊啊我真的！差点就被她蛊到！我们班有这样的同学吗？！我怎tຊ么从来没留意过！”
“是啊！究竟是哪路神仙！”
“话说王同学你真的不怕她拿了你的东西不还啊？”
王芝芝自然也是怕的，但是她潜意识相信她：“她不还的话我就告诉苏老师。”苏瓷意到时候肯定会帮她主持公道的。
这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女学生不是谁，正是祝青黎。
那晚之后她本来想彻底和苏瓷意断掉联系的，但是……始终是不甘心，而且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她这次冬眠沉睡好像没以往那般煎熬和烦躁……是不是苏瓷意对她做过一些什么？
她决定查清楚再离开。
而这个藏了小银蛇的雕刻正好成为一个质问她的理由。
她拿着木雕兴高采烈地去找她，却是看见她居然在办公室里搂着那晚她约会的那个程家小姐……低着头想要亲对方。
一刹那，她如遭雷劈，怒火中烧。
祝青黎在这么一个瞬间很想不管不顾地冲进去打断她们之间的动作。
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苏瓷意和除她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有亲密接触，只是，就算再难受，再不能忍住，她还是站在门口静观其变。
因为……她突然想到的是，如果苏瓷意真的这么狠心和无情在和她分开的这么短时间内立即和其他人在一起的话，她其实也是没必要再去质问她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亲密关系。
所以，她还是按捺住自己，静观其变。
“程小姐，请站好。”办公室内，可能因为现在是其他老师的上课时间，所以并没有别的老师在办公室内，只有苏瓷意和这位程小姐在，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打进来，十分和谐。
也透出了点难以言喻暧昧的气氛。
苏瓷意也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让程知玥站好，脸上也是有些严肃，似乎并不喜欢她这样。
祝青黎的脸色才好看了点。
“抱歉，刚刚我也不是故意的，被旁边的练习册给绊倒了一下。”程知玥也自知理亏，不太好意思地往后站好了一步对她说道。
“没事。”苏瓷意没去追究，只是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给你送生意你要不要？”程知玥也落落大方地说道，眼神有些狡黠。
“什么生意？”苏瓷意见她神情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也就问道。
“就是……我外婆快要生日了，我想给她弄一个漆器，我可以出重金。”其实程知玥也知道苏瓷意并不缺生意，而且做漆器也是相对难的一件事情，不过她知道苏瓷意是很喜欢钱的，既然这样，她可以出一个大价钱请她帮她做。
昨晚她和苏瓷意之间的约会还挺开心的，她不介意再继续和她进行交流。
而她本身也不玩儿木雕的想要和她增进感情还真的是不容易，如果这样的话还是通过给外婆贺寿在她这里订做一件漆器会来得容易，也能达成她的目的，简直是一举两得。
“做一件漆器的时间会很长，你外婆什么时候生日？”苏瓷意问道。
“……你不是很多单子吗？能接我的吗？”程知玥原本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她居然一口气答应下来了？
“那的确要看看时间再说。”苏瓷意说道，她并没有立即答应她的请求。
“3个月之后，但是我外婆今年是80岁大寿，家族里会办得比较隆重，所以我也是想提前准备。”
“这样子……3个月的话应该也是够时间的，”苏瓷意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开价的确是比较贵的，你可不要介意。”
“苏老师，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程知玥听到她后一句话就有些想笑了，“怎么这么可爱啊。”
“我是一个很爱财的人，这一个特点称得上是缺点并不可爱。”苏瓷意并不认为自己这是一个什么好的特点，有些严肃地对她说道。
“那你承认自己爱财本身就是一个很可爱的点呢。”程知玥依然笑着看向她，笑得狡黠。
祝青黎看到这里似乎是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她原以为自己是能够死心的，她在梦里被这样不余遗力地奚落，怎么可能再向她低头？
只是……她现在看见她们这么亲密的模样的确是无法再去忍受，她也谈不清这是因为什么，即使苏瓷意和对方也没有什么亲密接触还是公事公办的冷淡口吻，可是她还是能察觉出她对对方的关心。
她并不喜欢她这样。
祝青黎的确是如苏瓷意所说那般是野兽，不通人性的野兽……她也无法改变……既然这样……她不改变就好了，无谓去做一些什么吧？
像是她说的，人的寿命是有限的，很多时候需要恣意而为，那她从来是没有教养的野兽，恣意而为不是很正常吗？
只是……她学精了的是，她不能再那样强迫她了，也不能再试探她的底线和让她堕落了，她并不喜欢离开这些秩序和规则。
想要重新得到她让她回心转意……或许真的只能了解她她在想一些什么。
祝青黎心里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又是朦朦胧胧地不知道具体的该如何去执行……不过，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苏瓷意的。
她也休想让她放过。
“叩叩——”
祝青黎就在她们之间气氛快要升温的时候用力敲了敲门将她们之间的气氛打断，不让她们再继续往下说了。
苏瓷意果然第一时间看过来大概这是条件反射了，看见一个从来没见过又是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学生站在门口，那双黑得让人想要回避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她又是觉得自己像是被猎物给盯紧了。
只是……祝青黎不应该已经回去巢穴里继续睡眠吗？昨晚她都说得这么过分了，她不可能继续丢下自己的颜面回来了。
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
“苏老师，我可以进来吗？”女学生见她这么久没回应，只能怯怯地问道。
“……可以，你是来找我的？”苏瓷意并不记得自己班里有这么一个这样打扮的女学生，还是多看了她几眼。
“是的，想来问一问你雕刻的事情，刚刚上课的时候没听明白。”祝青黎决定改变策略，从别的角度去和她接触。
苏瓷意见她靠近，下意识地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并不是熟悉的白檀香这才稍微放下了心来，她就说她不是祝青黎，真的是杯弓蛇影。
只是心里不知怎地却有些失落，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还是很快地将这点愁绪给抹平，告诫自己不能再去想祝青黎了。
“什么问题？”苏瓷意虽然不耐烦教人但是面对学生的问题的时候她还是十分耐心地指导的。
“就是这个问题。”祝青黎将自己之前的作品给拿出来给她看：“怎么样才能雕刻得像呢？我试了很多次用了很多种方法都不太行呢。”
苏瓷意看着她拿出来的那个“作品”时简直是觉得辣眼睛，这个学生……真的不是用脚去雕刻的吗？
只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说道：“你的素描功底或许并不踏实。”
“怎么说？”祝青黎有了解过木雕和漆器，但是她的了解的确很显浅。
她更擅长的是玩弄人心和破坏秩序，像是这种修心养性的东西根本不适合她。
“雕刻……其实也是在木头上画画，加上大漆的话那是在画上润色，只是最根本的还是要画好画才能润色。”苏瓷意觉得对方是不是应该要从大一开始重新读起？
像是雕刻这个课程也要学习起码2年素描才可以接触的，不然……真的是浪费时间。
“那……我是不是要回去重新学素描？”祝青黎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了，也就顺着她的话继续问下去。
“按理来说是的。”苏瓷意也毫不忌讳地说道，“你的功底实在是太差了，或许是……你是不是买了学位进来读的？”
祝青黎简直是被她煞有介事的模样给逗笑了，她眨了眨眼睛：“是啊苏老师，你猜得真的是准，我没什么东西会的，就会花钱。”
苏瓷意：“……”可恶的有钱人。
“苏老师，现在已经是中午快12点了，要么我们去吃饭吧？”程知玥刚刚完全被晾在一旁，也根本找不到机会插嘴，难得多了点机会立即说道。
“我下午还要忙别的没办法出去吃，你介意去吃食堂吗？”苏瓷意对吃的没什么要求，见她这样说还是问道。
“不介意。”程知玥立即回答，能够和她在一起，她怎么可能介意？
不过，她倒是希望这位素描功底tຊ不行的学生……赶紧离开，别阻挠她和苏瓷意约会。
所以也就下意识看了她一眼，希望她能识趣点离开。
然而祝青黎又怎么可能让她们继续单独相处？她即使生苏瓷意的气，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也仍旧不能接受苏瓷意和别人在一起。
搞不好，之后她们相处好的话，会结婚的。
她和苏瓷意结婚的时候因为要好好去处理祝青梨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有和她好好举行婚礼，甚至是无法亲自露脸，现在想来……真的是一个极大的遗憾。
再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的女人结婚……她觉得她只会彻底堕落，谁都不能救赎她。
“苏老师，我想你教一教我该要怎么学素描。”祝青黎察觉到苏瓷意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立即谦卑地说道，身上的锐光全都收了起来。
“你应该不是我的学生，真的要学吗？”苏瓷意记性可是很好的，她不可能不记得这个学生。
“苏老师你真的厉害我的确不是你的学生，我是偷溜过来学习的，我可以出重金请你来教我的。”祝青黎想起程知玥刚刚说要给重金请苏瓷意帮她雕刻漆器，那么她其实也是可以的不是吗？
她的巢穴里有数以亿计的金银财宝，她想要多少都可以。
“完了，我爱财的这个名头看来谁都知道了。”苏瓷意一听她说用“重金”来请她就忍不住自嘲了自己一句了，实在谈不上是一件好事呢。
“所以，苏老师愿意收我这个学生吗？”祝青黎也笑着问道。
程知玥在旁边又是彻底说不上话了，只觉得这个学生还真的是挺厉害，心里莫名有些危机感。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气死我。”苏瓷意并不嫌弃钱多，而且她也看得出她的确是真的想要学习雕刻的，教她也不是难事。
“当然不会，有苏老师这样的名师来教我，我肯定会好好学的。”祝青黎见她答应下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接下来……可不要太好玩了。
三人于是就想着去吃饭了，自然是去食堂了。
程知玥原本要和苏瓷意单独吃午饭的计划破产，她轻轻看了祝青黎一眼，眼底有淡淡的警告。
祝青黎当作没看见，还十分“和善”地对对方笑了笑，就站到了苏瓷意身边了。
只是，苏瓷意却突然面色一白，捂住心脏的位置微微弯下腰来，一副十分疼痛的模样，让祝青黎瞬间有极其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真假妻子千年黑心大蛇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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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师……你怎么样了？”
“阿意妹妹……你怎么样？”
苏瓷意如此变故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祝青黎离她极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她的不妥，而且她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生机剧烈流失……快得让人毫不怀疑她下一刻会立即死去。
世间从此再无苏瓷意。
祝青黎有这么一刻是真的怕了，仿佛5年前她突然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种绝望……即使她捅了她一刀她都来不及反应……现在她真的是惊慌到了极点。
可是, 就算苏瓷意此刻真的死亡……她似乎也是没办法阻止……因为, 她的法力还是受到了侵染，即使这段日子以来或者是说这5年以来她算是有所净化，也没有当初那么偏激和残忍。
但是，她依然是邪神，她的法力无法救人, 只会破坏所有的一切。
这实在是一件十足可怕的事情。
她无法再次眼睁睁地看着苏瓷意去死。
“我没事，只是低血糖犯了而已。”苏瓷意这般说着也是坐了下来拿了一瓶没有任何标识的药吞了两颗, 祝青黎闻不出这药有什么成分, 但是却还是觉得这药不会是医治低血糖的。
因为通常来说, 低血糖主要吃点东西再好好缓和就好了。而苏瓷意……看着真的不像。
她心里是愈发担心起来。
苏瓷意其实也是有些尴尬，吃了点药之后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缓过来，看时间也耽搁了不少，便歉意地对她们一笑：“抱歉, 错过了不少时间了, 我们去吃饭吧, 这一顿我来请。”
说着还真的是站了起来主动往外走, 看着也像是没事人那般。
“我扶你吧阿意妹妹。”程知玥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她, 也不喜欢叫她“苏小姐”这么陌生的称呼，所以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对她改口。
“程小姐……你还是叫我其他称呼吧，叫我‘妹妹’什么的我是真的不习惯。”苏瓷意听见“阿意妹妹”这个称呼重出江湖，只觉得尴尬地头皮发麻, 她今年都25、6岁了还叫什么妹妹啊。
“好啊，小阿意。”程知玥也不是非要叫她“妹妹”, 叫她其他的她也是喜欢的。
“这个……”苏瓷意觉得这个称呼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正想纠正却又是被程知玥一句软话给堵了回去：“如果再不快点去吃的话可能就没什么好菜吃了？”
“……是。”苏瓷意无法，只能暂时不计较这个称呼，沉默地往外走了。
程知玥轻轻看了祝青黎一眼，眼里透着胜利者的得意，似乎在昭示着自己又扳回了一局。
祝青黎：“……”就很气。
但是她并不气馁，只上前主动扶住苏瓷意的手肘，一副守礼且挑不出差错的模样，恭谨礼貌地说道：“苏老师还是我扶着你吧，万一你又晕倒那就不好了。”
“不用……”苏瓷意觉得自己还没虚弱到这个地步，立即拒绝。
“扶苏老师一次给10万。”祝青黎不等她将话说完直接说道。
“……那、那就扶一次吧，就一次。”没办法，她实在是给得太多了。
“谢谢苏老师哦。”祝青黎忍不住笑起来。
只是，她始终是担心苏瓷意的，刚刚……她明明是心脏的位置疼痛，如果真的是心脏的位置出问题的话，那情况真的是可大可小了。
她不能放任她不管。必须要查明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祝青黎察觉……苏瓷意似乎真的隐瞒了她很多事情，她无法置之不顾。
也因此，她还是将法力凝聚出了一条透明的小蛇来从她衣袖的位置钻进去，想要看看她的情况。
苏瓷意明明走得好好的，猝不及防手臂的位置一凉，瞬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立即往自己手臂的位置看去，却是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又是抬头往祝青黎的方向看去，目带戒备和研判：“这位同学，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而且，你对待老师也是这样严实的打扮吗？”
祝青黎听她这么一说也便知道她对自己起了疑心了，心里暗赞了一句，不愧是她喜欢的人，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她大方将自己的帽子和口罩取下，只留下眼镜，笑着对她说道：“我叫杨春花，你叫我花花就可以了苏老师。”
苏瓷意：“……”你看我像傻子吗？
只是，眼前的这位财大气粗的杨春花同学的确是和祝青黎的模样没什么两样，两人的身高甚至也是不一样，她叹口气，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祝青黎昨晚被她这样对待……被完全踏碎了自尊的……不回去那是不可能的，她可不要再多想了。
“杨同学这么瘦弱一个人搀扶着阿意怕是不够力气，我也来搭一把手好了。”程知玥自然是不想让祝青黎一个人出风头的，而且她总觉得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杨春花怪怪的，让她无法不去怀疑。
也因此，她还是也走到苏瓷意的另外一边主动将苏瓷意搀扶起来，和她们一起走。
苏瓷意一下子多了两根人肉拐杖也实在是有些头大，她现在和残疾好像也没什么两样了，顿时说道：“不用你们扶，我真没事。”
“程小姐你听见了吗？苏老师说……不需要你搀扶哦，你快放手吧，不然大家都以为苏老师变成残疾了。”祝青黎自然是不可能放手的，她好不容易将人给扶住了，而且她也要知道苏瓷意的身体情况，所以是不可能放开的。
那么这番话自然是对程知玥说的了。
“我不是扶着阿意妹妹，我是搂着阿意妹妹，所以该放开的是你才对。”程知玥自然也是察觉到祝青黎对苏瓷意的特别的，而她对苏瓷意也是势在必得，绝对不可能将人拱手相让。
也因此她也是非常灵活地改扶为搂，轻轻搂住了苏瓷意的肩膀，动作是比祝青黎的更亲密。
祝青黎：“……”失策，人类比她厚脸皮的明明多得是好不好！你苏瓷意怎么不制止她了！
事情演变成这样的局面是苏瓷意所没有想到的，tຊ她左看看右看看她们，最后还是张了张唇，哑然失笑。
莫名其妙陷入了修罗场是怎么回事？
“苏老师你笑什么？”祝青黎都有些气鼓鼓的了，噘着嘴非常不满地问道。
“阿意妹妹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吗？”程知玥心情正好，也觉得自己更加得苏瓷意的青睐，起码她默认了她搂住她不是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今天的桃花开得怪旺盛的。”苏瓷意看了她们一眼笑得眉眼弯弯的，比春风还温柔。
“桃花？哪里有桃花？桃花在秋天开的吗？”祝青黎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也或许是在山林里过了5年，她还以为她说的真的是桃花。
程知玥倒是听明白苏瓷意说的桃花是什么意思，正想问她更喜欢哪朵桃花却突然听见祝青黎这么傻白的发言，忍不住笑起来，揶揄地看她一眼：“杨同学看来不仅素描功底差，连文学素养好像都不怎么样，阿意妹妹可不会喜欢这样没文化也没艺术细胞的人吧？”
“桃花明明是冬天、春天开的，秋天没桃花开……这和文学素养又有什么关系？”祝青黎自然听得出她的嘲讽之意，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错了。
“呵，你听不明白就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强迫你呢。”程知玥没再和将争辩下去，只是言语之间是愈发看不起对方。
刚刚她还没发现，现在发现祝青黎名字虽然老土叫什么春花之类的，但是她的衣着打扮甚至是妆容……可是一点儿都不老土。
今天明明只有17、8°C要穿薄外套的程度，她和苏瓷意都穿上了，偏偏她一个人穿着露腰露肚脐的浅青色长袖，一条露膝的小短裙，看着都让人觉得冷。
然而她这身打扮却是非常亮眼的也是心机十足，不论男女都会被吸引过去。
虽然苏瓷意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是谁不是视觉动物？时间一长……被勾引到了也是说不定的。
她可不能让苏瓷意被这样的心机女给抢走了。
“苏老师，你刚刚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祝青黎不和程知玥计较，虽然如果是以前的话她早就一蛇尾拍飞对方了，但是现在她必须要约束自己，遵从人类世界的规则。
而且，经过刚刚和程知玥的那番唇枪舌战，她好像也懂了什么桃花开得茂盛的话了，不外乎是苏瓷意自己打趣自己的姻缘旺盛罢了。
果然呆了几年深山老林将她呆傻了。
“没什么意思。”苏瓷意不想这个话题再继续，只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两朵精致的陶瓷花给她们一朵，“刚刚是我失言了对不起，这是赔礼。”
祝青黎却不是很想接她的花，这不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她不想要，“赔礼就不必了，只希望苏老师之后能用心点教我。”
“这是自然。”苏瓷意有些意外她不要她的赔礼，多看了她一眼，倒是觉得她是一个倔强的，这一点和祝青黎倒是有些相似。
“既然杨同学不要的话另外一朵我可以买下来吗？”程知玥可不会这么愚蠢不要，但是她又不想白白去拿苏瓷意一朵陶瓷花，毕竟这朵花虽然小，但是看得出来花了极大的心思去做。
“你想要两朵？”苏瓷意问道。
“你做的东西我都想要，但是不想你白忙活，所以用钱去交易那是最好不过了。”程知玥坦然说道，笑容也从容，丝毫让人挑不出差错。
祝青黎看着她的笑容忽而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劲敌，苏瓷意……喜欢的会是这种吗？
如果是的话，或许她永远都无法变成像是程知玥这种人。
“好，那转我个1元就好了。”苏瓷意的应对也相当精彩，让程知玥一愣，忍不住笑说道：“阿意妹妹，想要不喜欢你是不是太难了？”
祝青黎听见她这句告白蛇尾已经是忍不住蠢蠢欲动了，眉心也彻底沉了下来。
祝青黎可从来不知道苏瓷意会是这么幽默的一个人，她印象中的苏瓷意可是一个对待什么事情都非常严谨和认真的人，尤其是对待雕塑的时候更加是这样。
这落在其他人眼中那也便是木讷和不知变通，所以她刚开始所了解到的苏瓷意是一个并不怎么讨人喜欢、沉默寡言的人。
“如果不是她体质特别那张脸还能看一下……这样无趣的人走在路上多一秒我都不会多看她一眼。”这是当时祝青梨选中苏瓷意时候的原话。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话，甚至是还漫不经心地问祝青黎：“神明阁下你认为呢？”
祝青黎在她面前无时无刻都保持神秘，而且，如果不是为了接近苏瓷意搅黄祝青梨和她的婚事，她压根不会选从祝青梨这边下手。
只可惜的是，不等她用宋纪言的身份去接近苏瓷意，祝家和苏家的婚事便定下了，她也因此听见了祝青梨在夜深人静之时的祈求。
她不知从哪里得知苏瓷意的体质特殊，认为是能通过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而这也只是想一想而已……更多的事情她无法去做，也因此寻求了很多方法去祷告去供奉，希望能得到神明的响应。
这个是末法时代神明自然是有的，但是……光明的神明倒是没有多少了，像是她这样早就堕落黑暗的邪神不知有多少。
而且，祝青梨恶毒的祈祷所招来的也只是她这种没有任何良心和良知的邪神。
蛇只是修成了妖变成了人本质上还是不变的，她也不觉得自己要有什么良知。
看上了就去掠夺……这不是很正常吗？只是，她并没有想到的是……苏瓷意看似古板木讷不会灵活变通却会想出这么多的方法来摆脱她，甚至是不惜联合她的族人设计她从而假死逃脱她。
她怒不可遏的同时也是极其烦恼的，是完全想不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终归还是好玩儿的，她并不排斥她的反抗。
前提是，她不能在抛弃了她之后还和别的女人有所牵扯。
很显然，苏瓷意这次是再次拂了她的逆鳞。
祝青黎看着她和程知玥相谈甚欢的模样口罩下的冷笑已经是憋不住了，然而她还要陪着她们演。
“杨同学……是不是身上也不舒坦？”苏瓷意仍旧被祝青黎搀扶着，她那边刚和程知玥说了一元陶瓷花的事情还没回过神来，便察觉到手上一阵疼痛传来，侧头看去，看见这位杨春花的同学眼镜之下的眼睛闪着幽光，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她只能这样问道顺便想将自己的手给收回来。
“并没有，苏老师为什么这样问？”祝青黎微微笑着问道，手上却不动声色地放松了自己的手臂没有用力。
“因为我觉得再被你搀扶下去我的手臂可能快要断了。”苏瓷意半开玩笑地说道也已经是想将自己的手给收回来了。
“抱歉，我不是有心的，我也是因为太过有力气以至于总雕坏东西，下次我不会的了。”祝青黎察觉到她想撇开自己单独和程知玥搂抱着走一起，嘴上虽然示弱，却是怎么样都不肯松开苏瓷意的手。
苏瓷意无奈地看她一眼，最后只能强忍着疼痛随她去了。
而因为苏瓷意在大学里太过有人气了，最近又是新拿了奖更加是这样，加上她长得的确是好看，眉窝深，眼睛永远充满灵气，唇却是时时紧抿着，笑的时候却又分外迷人，有一种莫名的异域风情，辨识度极高，很难让人认不出。
所以走在校道上，大家都乐意和她打交道。
再加上她的年纪真的不大，甚至是还有很多别的学校的学生混进来和她表白。
“苏老师你好~今天……你好像很有艳福哦~”
“小苏老师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请你收下我的礼物！”
“小苏老师，恭喜你得奖了作品都好看了！你的作品展我也去了，实在是不要太好看了！很喜欢！”
……
校道上正是吃饭时候，平时苏瓷意都是等到没什么人去吃饭的时候才过去的，没想到今天程知玥过来找她又是出了杨春花的事情，所以……正好赶上校道人最多的时候，给她打招呼和塞礼物的人是更多了，简直是应接不暇。
最后那些送礼物的学生见苏瓷意怀里都放不下了却是看见她周遭多了两个女伴，又是暧昧地打趣了苏瓷意一番：“苏老师的知己红颜可真多，哪个才是你喜欢的？”
这个问题一出，祝青黎和程知玥几乎是同时看向她，眼神灼灼。
苏瓷意被盯得头皮发麻，看都没看她们，这道送命题更加是不会回答，经过祝青黎的事情tຊ之后她更加是封心锁爱免得自己又被什么怪物缠上，祝青黎这一遭已经是够她受的了，她可不想再来新的一遭。
“说起来，我好像是真的不太了解阿意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呢，祝家的那位……我知道你肯定是不喜欢的，毕竟你和她联姻也只是权宜之计，具体是怎么样的我好像也没好好去了解，”程知玥见苏瓷意没有回答的意思也没强迫她，只是这样问道：“不知道我有没机会知道你的择偶条件呢？”
“你怎么知道苏老师没喜欢过祝家那位？祝家……起码祝青黎并没有亏待过苏老师吧？”祝青黎虽然承认自己对苏瓷意的玩弄的确是有些多，但是她也是实打实帮了她的，也是帮苏家度过了难关的，总不能说她全无优点吧？
“祝家那位都已经疯了……听说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这样的人……配我们的阿意吗？”程知玥自然是知道那些鲜为人知的消息的，觉得这位杨春花同学是真的单纯，“我可不想让我小意妹妹落在这样的人手上，也幸亏小意妹妹警觉没事……不然我现在也是见不到你了。”
说着也是一脸含情脉脉地看向苏瓷意，让祝青黎还真的是有些忍不住，突然控制住一条正在深眠的小蛇窜出来去吓程知玥。
程知玥事实上也是怕蛇的，如果换做平时她可能不会这么失态，但是这蛇突然窜出来个头还不小，立即吓得惊叫一声下意识地躲进苏瓷意的怀里将她的腰都搂得极紧，似乎一刻都不想放开。
祝青黎：“……”她万万没想到程知玥居然会这么懂找准机会，这样去占苏瓷意便宜。
偏偏苏瓷意……还不将这些当作是一回事，不仅没有推开她还将她更紧地搂入怀里轻轻去拍对方的肩。
祝青黎自然知道苏瓷意的怀抱是有多柔软和温暖，也知道她的怀抱有多让人心安，她攥了攥拳头，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容忍她们搂抱在一起的模样，恨不得是将苏瓷意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无论是用什么方法。
“哎呀——嘶……”
就在苏瓷意轻声安慰着程知玥让她不要害怕的时候，祝青黎那边又是突然传来了一阵痛呼，苏瓷意当即转头看去，便是看见祝青黎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声音也娇气起来：“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只是被刚刚的蛇咬了一口而已，没事儿的。”
苏瓷意：“……”
她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她的脚踝处多了两枚牙印还渗出了血来知道那的确是蛇弄出来的伤口，看她的面色也是有些发白，的确是有些紧张：“怎么不躲开？伤口痛不痛？”
却已经是蹲下来去检查她的伤口了。
“我见你程小姐的感情这么好，光天化日之下都已经是肆无忌惮地搂在一起了，我这么大个电灯胆自然是不好打扰……所以……”祝青黎越说越难过，也是越说越尴尬：“我其实没事的，只是被轻轻咬了一口而已，不用及时送医的，晕上一晕，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也能好的。”
苏瓷意：“……”
程知玥：“……”
真的……杨春花说得这么阴阳怪气她们能听不出来那才是奇了怪了。
苏瓷意最后还是认命地背着祝青黎去医务室看看生怕她真的出什么事情，好歹她也是她重金聘请来的私教，可不能一节课都没上人就没了，她的聘金可完全没了。
于是最后还是让程知玥先离开之后再联系了。
祝青黎心里想着之后你们还要见面吗？好，那就见一次拆散你们一次，绝对不让你们有任何深入交流的机会。
“抱歉啊小苏老师，都怪我……害你们无法约会了。”祝青黎心里虽然很不爽，但是还是假惺惺愧疚地说道，双手却是箍得苏瓷意的脖颈死紧，带着淡香没多少温度的呼吸落在她颈后，逐渐地又是起了一层粉。
可……真敏感啊。
但是她喜欢。
“春花同学，你喜欢喝绿茶吗？”苏瓷意察觉自己脖颈处的双手真的越收越紧，知道自己再不和她对话一下，可能还没到医务室就会被她勒死了。
“不喜欢。”祝青黎有些茫然地答道，她一条蛇喝什么绿茶啊？摧残茶树害差不多。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你说话要这么茶？还以为你喝了不少的绿茶了。”苏瓷意似笑非笑地说道，前往医务室的步伐却是快了不少。
“……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祝青黎也懒得和她扯其他的，似乎喜欢上她向她表白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可我不喜欢你，你这样性格的我都不喜欢。”苏瓷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也似乎不给她周旋的余地。
“……为什么呢？我哪里让你不喜欢？你说，你改。”
苏瓷意：“……”
她被她一噎：“你真的是霸道。”
“我明明很招人喜欢，我改了就不是我了。”
“那我改了我可能是更加不喜欢你了。”
“怎么会？你改了的话你整个人就是我的……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杨同学，别喜欢我了，我们之间没结果的。”苏瓷意这般说着，喉头又是涌出了一股腥气却是被她强行咽了下去，心脏又是开始不舒服了。
……
……
祝青黎被送到医务室之后看过了伤证明是没什么毒素的只是被蛇普通咬伤而已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就能好了，这才让苏瓷意微松一口气。
祝青黎见她好像很担心她的模样，不由问道：“你很担心我会出事吗？”
“你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学生，我怎么会不怕？”苏瓷意也不妨实话实说。
“哦，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祝青黎听她这样说立即笑起来了似乎十分欢喜。
“你……”苏瓷意很想对她说她心里没有她，这只是普通的关心而已，但是看她笑得这么开心……她又似乎是不好和她说了。
自这天之后这位杨春花同学还真的是一有空闲时间便过来找她教她画画素描，也耐心请教要如何学习雕刻实在是勤奋得很。
苏瓷意本来以为她只是玩一玩而已，或者是找个借口来靠近自己，并不是真的要学习的，却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多月快两个月她居然坚持下来了。
圣诞节也快到了。
而这段时间程知玥也采取了不少攻势来追求她，苏瓷意也是有认真考虑自己和她的婚事。
毕竟程知玥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联姻人选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没得说的，十分让人满意。
就连她的家人也是问她要不要就这样定下来了。
苏瓷意考虑良久……决定在今天圣诞节和对方说个问题，是否和对方在一起……也要清楚说明，不要再拖着对方了，这也是极其不厚道的。
只是，她想的是，如果这次两家真的要联姻的话，她可不想再入赘到对方家里了，而是要名正言顺去娶对方入门。
虽然她不介意入赘不入赘什么的，但是她还是想要一些自己的自主权。
苏瓷意今天穿得非常正式甚至是有些隆重，和平时随性看不出年龄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祝青黎一看她出现在她们开小灶的小教室里，眼底瞬间出现了一抹戾光。
只是，她还是一如既往微微笑着和她问好并且像是不经意地问道：“小苏老师今天是有约会吗？穿得这么好看是不要命了吗？”
“你要取我性命？”苏瓷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听见了后一句话里带有一丝戾气，似乎真的要她性命，只是再定睛一看似乎也是还好……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手无搏鸡之力怎么取你性命？”祝青黎仍然温顺地笑着，只是蛇尾却也已经是蠢蠢欲动想要将她绞住不让她去任何地方。
她和她玩儿了这么久的师生游戏可是腻了，再玩下去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失控。
“就你嘴贫，让我看看你的画。”苏瓷意也多去在意，也是记得今天的教学任务，也就坐了下来去看她的素描作业，觉得有几个组合体画得还是不尽人意。
“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怎么总画不好呢？这是为什么？”苏瓷意觉得这些都是很基础的光影表现问题，她学了这么久不应该学不会的。
但是……她就是画不好，她看着都觉得糟心，语气不禁严厉了几分。
“你对我为什么这么没有耐性？只是因为今天要急着去约会所以才对我这么没耐心？”祝青黎被她这么一训斥眼眶就忍不住红了，一副十分可怜的模样。
“……杨春花同学，暂且不说别的原因，你自己就想看看你画的画……是不是的确胡闹？”tຊ苏瓷意没想到她今天的情绪起伏这么大微微皱了皱眉，“炭笔拿来，我再教你一次。”
“我要你手把手教我。”祝青黎立即顺着竹竿往上爬。
“……行，你坐我身边，我给你示范。”苏瓷意觉得不是很妥当，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让她坐到她的身边。
“小苏老师对我可是最好了。”她立即破涕为笑坐到了她怀里，让她圈着她。
苏瓷意怀里猝不及防多了一个大活人人都有些傻了，几乎都要推开她，却是感觉到自己脚踝的位置冰凉至极，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将她钉在原地，让她动弹不得。
那种熟悉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又袭来了。
苏瓷意下意识往自己脚踝的位置看去，却是什么都没看见，仿佛刚刚可怕的感觉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微微皱了皱眉按捺住不适开始手把手教她。
“你这里这个黑白灰分析错了……”苏瓷意很快就稳定好心神，心无旁骛地握住了她的手去教她 ，祝青黎表面上的确是很认真去听，但是偶尔还是忍不住转头来看她，唇角几近要蹭在她的脸颊上和下颌线上让苏瓷意非常不适应，心脏也蓦然紧张地跳起来。
“你不用转头过来，专心去听。”
“可是……苏老师的心脏跳得很快啊……害得我没办法集中精神去听呢。”
祝青黎在她身边这么久却是只能看不能吃已经是无法再忍了，她也从原来的想要好好报复苏瓷意变成……想着要怎么样再让她尝一尝食髓知味的感觉。
苏瓷意虽然很多时候都看似被动，但是……到了真正需要动真格的时候她总是被她推着走的，她就如那时而温柔时而激烈的流水，轻而易举可以控制她这艘被动无助的扁舟。
所以，这样的苏瓷意……能给予她极致快乐和享受的苏瓷意……又怎么会不让她惦记呢？
祝青黎也是觉得自己矛盾极了，她刚开始的确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为自己报仇，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是知道自己没办法这样做。
更别说……她已经察觉出苏瓷意身体是越来越不妥了，她总不能就这样放任她不管，她必须要为她找到破局之法，这也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也因此，祝青黎忍到现在是不想再忍了，直接转身看向她，掌心也是抵上了她的心脏，媚眼如丝且十分惊讶地看着她，让人根本逃不出她为她编织的情网。
苏瓷意低眉看着她，嗅着她身上渗出来的白檀气息也是在微微发紧，她微微握住她抵在自己心脏的手暗了眸光：“祝青黎？”语气带着试探。
“苏瓷意，我总不相信你猜不出我，你定然早就知晓了我的身份却是在这里装作不知。”祝青黎也不和她装了，她也不认为苏瓷意会迟钝至极真的不知道她。
“祝青黎……你今天是要来取我的命吗？所以才终于暴露了？”苏瓷意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所说的话，而是这样笃定地说道。
“苏瓷意，你是不是就认定了你吃定了我所以这样肆意玩弄我？”祝青黎已经不想和她说这么多的废话了，猎物在自己眼前不仅等了一个多月没得吃，现在还要污蔑她要杀她，这口气……她是怎么样都也咽不下去。
她的双腿又是不知何时变成了蛇尾死死地箍住她的腰和双腿，将她箍得严严实实的哪里都无法去，还故意将她送到自己眼前来，逼迫她主动亲她。
“祝青黎，你是不是犯贱啊？都被我这样玩弄了还想着再回来与我再续前缘？你是不是真的犯……唔——”
祝青黎不想听她这样的诛心之言，见她不肯吻她，直接堵上了她的唇，掌心也是抵在她的胸口上，听着她并不规则甚至是有着诸多杂音的心跳声，心里是担心大于愤怒。
她几乎是吻咬着她不让她有任何说话的机会，让苏瓷意也是愈发窝火，最后也是不管不顾地反守为攻，箍住她的后脑勺剧烈地搅动她的唇舌掠取她的呼吸，不让她有一丝一毫再次掣肘和撩拨她的机会。
……
最后两人身上的衣裙都乱了，祝青黎是蛇身上体温常年清凉……甚至是说没有体温，苏瓷意觉得她简直是可恶，抹了抹自己唇边被她咬出来的血迹，狠狠盯着她：“祝青黎，你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祝青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玲珑身材，故意靠近她贴上她温热的肌肤，轻舐着她的耳垂说道：“你除了在床上能让我快乐点还能做什么？你既然背叛了我……我随便放过你是我的风格吗？”
“我都说了，我们两清。”苏瓷意听着她的话眼底出现了一抹屈辱的表情，但是还是语气平静地说道，可是脸颊还是红得非常不正常。
“两清？呵，两清？你认为可能吗？”祝青黎捏住她的下颌让她低头看向她：“我是邪神你也是知道的，祝青梨……整个祝家的下场你也是看到的，你凭什么以为你自己招惹了我就能全身而退？”
“祝青黎，我尊敬的邪神阁下，从一开始是你招惹我的，我可从来没对你有非分之想，是你……被我玩弄了扳回一局心有不甘所以才想着报复，怎么却说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我苏瓷意贱命一条，你想要就拿去！不要在这里假惺惺地和我说一大堆歪理！”
苏瓷意此时是愤怒的，情绪也是极度激动十分不理智的，而且她现在也是无法保持理智。
祝青黎再这样下去……她之前和她的族人所做的事情可就是全都前功尽废了，她又要被黑暗和污浊给淹没这该怎么办？
她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美杜莎！
也因此，她必须要回去！必须要回去原本属于她的地方继续沉眠。
睡一觉就好了……真的睡一觉就好了……
只是，祝青黎却是不知道她的用心良苦，满心满眼都是她要放弃自己然后和别人双宿双栖，她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无法接受。
她冷笑着看向她：“你这么急着甩脱我甚至不惜以死威胁……是不是为了和你的新欢程知玥在一起？”
“是，你既然早就知道就很应该滚回你应该呆的地方！”她说完这句话喉头突然一热，一口甜腥涌了上来。
“你……是不是还要和她结婚？”祝青黎听着她说着这么绝情的话眼眶也是刹那红了，勒在她腰上的蛇尾也是变得死紧让苏瓷意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她忍住喉头甜腥仍旧坚定地答道：“是，没了你，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完全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你就是我的拦路石！”
“好好好！”祝青黎彻底疯了，身上满溢出黑气将苏瓷意给一点点却又是极之迅速地淹没，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给完全拖进她一直呆着的无间地狱！
“阿意妹妹，你们——”
程知玥却是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见教室情形……那群魔乱舞的巨大染着黑气的蛇尾足够让人心脏骤停，呼吸滞止！
然而，更惨的还是苏瓷意……她在被漫天黑气挟裹着消失的最后时刻口吐鲜血，整个人已经全然失去了生机——
真假妻子千年黑心大蛇(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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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嘀嗒——”
苏瓷意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是在一片黑暗之中, 她仍旧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疼痛实在是让人十分不舒服。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没有死？她怎么这么大命？
苏瓷意自嘲，也实在是不想再去想那么多, 她从黑暗中坐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的衣着好像极之单薄，本来她身上穿了一件不厚不薄的外套的，可是现在……她身上却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单衣了？
简直是一点儿都不御寒。
“嘶嘶——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想吐血吗？”
突然她的腰肢和后背都被什么冰凉而光腻的东西滑过，一直从她的后背攀援到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肩膀上侧着巨大的蛇头看着她。
苏瓷意被迫对上她那双墨绿色的竖瞳, 心脏又开始怦怦直跳，却也是带着无可忽视的剧烈疼痛, 让她一时半刻又是忍不过来, 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祝青黎见她这副模样皱了皱眉, 十分不赞同地说道：“你再吐可就没有衣服穿了，到时候与我坦诚相对又要不好意思骂我了。”
“祝青黎你将我抓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瓷意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她打哑谜，只直接问道。
“还能是怎么回事？我不将你带回来难道要扔着你在原地等死？”祝青黎完全变tຊ回她自己的本体，蛇身全然绕着她的全身将她都要裹成一个粽子了, 却仍旧觉得不够。
她真的是很想将苏瓷意给拆骨入腹完全吞进自己的肚子里永远不分开, 要么她们永远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 不然她只想像是现在这般卷着她, 密不可分。
苏瓷意被她卷得呼吸都快要窒息了, 也是觉得自己可能都要活不了太久了，当初她或许也是高估了自己以为她身上的特殊能够换取祝青黎再沉睡几年，到时候或许她就忘记了那些不该记得的事情，可能连身上的污浊都能被净化。
只是,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最终还是失败。
苏瓷意叹口气，已经是不太想挣扎甚至是想摆烂了。
不过, 祝青黎身上的体温居然不像是之前那般冰冷相反地还让她的身体逐渐暖起来，实在是让她意外。
蛇可是冷血动物，也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温度的，祝青黎在她昏迷的时候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
苏瓷意实在是有些害怕，也是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只侧头过来问她：“你身上怎么有体温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我有没有做什么该不该做的事情好像也是不太关你事？你不要搞得好像这么关心我好吧？我并不需要。”祝青黎冷嗤，轮到她对她高攀不起了。
苏瓷意暗觉自己的生命力开始在流失，到了这样的最后时刻好像也不想和她继续吵下去了，因为其实也是毫无必要。
她也不是很想祝青黎带着仇恨继续活下去……不然那真的是太麻烦了，到时候就不止是像是今天她单纯堕化这么简单了。
既然如此……还是好好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吧，反正，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祝青黎，你想不想知道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包括我找你的族人进行假死的事情？”苏瓷意也不转弯子了，直接对她说道。
“现在不想。”祝青黎回答得非常直白让苏瓷意也是微微愣愕，似乎不解，只专注地看向她想要看她做一些什么。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她见她迟迟不答，那也只能问她。
“苏瓷意，现在是我的蜕皮期，我每10年都会蜕一次皮，没蜕皮一次就代表我长大了一轮，身体也是会比之前长点和结实点。”
“所以？”苏瓷意不明所以。
“所以？所以这个时期是我最弱的时期……你想对我做一些什么事情……甚至是杀了我取回你自己在我身上的东西……我都不会有任何反抗。”
这是异蛇一族之中挺大的一个秘密，也从来没告诉过给外人听，即使苏瓷意有和她做过一段时间妻妻，却也是不代表她能知道她族里的秘密。
但是，她现在选择告诉她让她知道，让苏瓷意倒是有些诧异。
“你是……想我伺候你照顾你还是怎么样？”苏瓷意听她这样说也的确是有些震惊，但她还是极快地反应过来，颤巍巍地用手指指着她：“你……你……我还是病人……”
祝青黎都被她这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给逗笑，重新变回半人半蛇窝她怀里，仰头看她，并且拉着她的手放她心口上：“我意思是，你可以趁我不防备的时候，将你的手伸进这里徒手将我的心挖掉，那么你就自由了。”
“我告诉你哦，掏心的滋味很……唔——”
苏瓷意其实已经是有些察觉出她的神志不太正常了，她不太想让她继续说下去，而且祝青黎大概也是不知道她双颊嫣红，眼波迷离……完全是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让她也是无法再冷静下来。
就当作是她临死之前送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吧，反正她好像还挺喜欢她的这具身体的，她让她多快乐几次去消弭痛苦又如何？
吻……是越来越深了，祝青黎似乎并没想到她会主动来亲她，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异蛇一族和别的种族其实很不一样，蜕皮期也是择偶期，无论公蛇还是雌蛇在这段时间内都会释放求偶信号去找合适自己的伴侣。
以往祝青黎自然是不在意，忍一忍就过去了，她还要等她的小瓷长大呢，所以根本就不急。
然而现在……她觉得苏瓷意实在是太温柔了，温柔到让她有些心颤似乎要完成什么遗愿那般，让她微微皱起了眉，重重咬上了她的唇，恶狠狠地与她十指紧扣：“我不是洋娃娃对我粗暴点。”
苏瓷意正想撬开她的唇齿继续往里亲，猝不及防听见她霸道的话差点呛咳出声简直是被她吓了一跳。
而下一秒，她却是主动缠住了她的蛇尾，抚触着她与众不同的一处鳞片，用力捏住她的下颌亲了下去，含糊不清地说道：“好，那我就粗暴点，到时候你不要哭。”
祝青黎听见她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冷嗤：她会哭？她再蜕10次皮都不会哭好不好？
可是……半个小时之后她却是被狠狠打脸了，她被缠得丢盔弃械，主动哭着求饶：“小瓷老婆不要了……不要了……不想要了……我知道错了……”
可是苏瓷意这回却不想放过她，只温柔又残酷地吻掉了她的泪，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知道你们蜕皮期时候的确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你既然还认为我是你的妻子，我自然还是要让你纾解和舒服的。”
“你可不需要和我客气呢。”
“我不……唔——”
祝青黎正想反抗，蛇尾也是想卷住她的脚踝不让她再乱来了，再这样下去……她待会儿……待会儿晕过去了那怎么办？这、这简直是丢了异蛇一族的脸好不好！她可不要这样！
然而，苏瓷意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将她从头发丝伺候到蛇尾尖尖，让她哭了一轮又一轮，最后是红着脸筋疲力尽地趴到了她的怀里睡着了，这才放开了她。
只是，祝青黎在睡梦中还是没什么安全感，非要搂住她的腰生怕她离开那般，让苏瓷意低头看着她的面容又是有些心软那般，轻轻吻掉她的泪，又含着她的双唇亲了很久才放开。
黑暗之中，她眼里绽放出来的光莫名骇人，似乎带着狂热又似乎带着挣扎，她看着怀里的怪物、邪神，这称不上人的生物……似乎在激烈挣扎仍旧下不了最后的决心。
苏瓷意对很多事情并不执着，她也不敢执着，因为她害怕自己在太喜欢那样东西之后会忍不住诅咒这样东西。
是的，她的体质的确特殊，当初祝青梨找到了她去拓展气运之类的也是正确的，但是她也是过于执着了，以至于疯了。
而如果她聪明点能让她喜欢上她的话，或许她不介意给她下咒保她一世平安。
但是对方并没有，甚至十分愚蠢地想将她的灵魂消弭于世上，只剩下躯壳供她驱使。
这也别怪她诅咒她，有些人总是有些玄学在身的，比如她言出就必须行，而且……她也有很多时候出口成真，如果真的很很很执着于一样东西的话……或许那件东西会逃不过被她永远据为己有的命运。
所以，她不能放任自己去毫无保留地喜欢祝青黎，她只能隐忍。然而对方三番四次地撩惹她，明明她也是下定决心放她走了到头来又是换了个新马甲呆在她身边……
苏瓷意觉得祝青黎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明明真正的圣人是她，有谁能做到像她这样一直一直都是喜欢着同一个人呢？
而她也才是最应该掉下凡尘的那个吧？非要扯着她来趟这趟浑水。
“不要……你……你不能只给一边却忽略另外一边的……我都要……不然不舒服……”
苏瓷意微微握紧了她的腰正想着这件事情，她在想……既然真的赶不走她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真的……对她下言灵咒让她永远留在她身边？
即使她变成了冤魂她仍旧不能离开她只能永永远远地陪在她身边？
却是还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她怀里的人却是蜷缩着攥着她的手撒娇了，还是在梦里撒娇。
“究竟做的是什么梦啊？”苏瓷意微微失笑，低头又是充满占有欲地沿着她湿润嫣红的眉眼亲了一遍，又是找到那一处隐蔽的鳞片，给予她别样的快乐。
如若异蛇一族别的人此时此刻看见苏瓷意的表情一定会惊恐万分，完全不知道真正的疯子究竟是当初被抛弃了的祝青黎还是这个温tຊ柔又缠绵吻着她的苏瓷意。
总之……让人毛骨悚然，看不清她的所思所想。
“醒了？”
祝青黎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待醒来的时候便看见苏瓷意守在她身边，眼里的笑容有些浓郁。
祝青黎极少会看见她这副模样，没能忍住摸了摸她的脸：“你怎么笑得这么……瘆人？是不是又要报复我了？”
“我难道不是一直都在报复你？”苏瓷意歪了歪头，握住了她的手放唇边亲了亲，又咬了咬她的指尖：“睡得还好吗？”
“很好……我梦见你了。”祝青黎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怎地有些羞涩，和她平时恣意而张扬的模样很不一样。
“嗯？难道你平时就没梦见过我吗？”苏瓷意有些疑惑。
“那……刚刚不一样……我梦见你对我很主动，而不是被我逼得主动。”祝青黎又微微红着脸看向她：“梦里的你和现在倒是有些像。”
“我还是很喜欢的。”
苏瓷意看着她这样春意满怀的模样心里莫名地起了一丝肆虐感，她微微捏了她的下颌让她看过来：“那是不是……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你不是已经是这样了吗？我可从来没阻止过你。”此时的祝青黎似乎有些脆弱，丝毫不像是一只已经堕化了的千年大妖。
“祝青黎，人类的生命其实很短的，你知道吗？”苏瓷意看她一眼，觉得她不算计人的时候还是挺天真烂漫的，所以她决定再给她多一次机会。
“我知道啊，但是我认为生命不应该用长短来衡量意义，”祝青黎将自己的脸贴上她的掌心：“真的很喜欢你啊。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你喜欢我一些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苏瓷意觉得她可能误会了她，或许也是将她想得太美好了，但是……她真的不是如表面那样好相处的。
她甚至是比坏人还要恶劣。
她喜欢的或许只是表面的那个她。
“你前一个问题我已经说过了，至于后一个问题……我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了，”祝青黎见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由嗔她一眼：“你真的忘记了吗？你小时候救过我的，你那时候还不怕蛇呢，抓在手里差点将我颠死。”
“我那时候就记住你了。”
“所以就等我长大之后向我复仇是吧？”苏瓷意的确是对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印象，但是她小时候的确是不怎么怕蛇的，后来不知怎地……却是开始害怕了。
“对，像你说的，一人一次就扯平了。”祝青黎可是睚眦必报的，虽然说小时候的苏瓷意也的确是救了她，但是差点将她晃死也是真实的，她死死记住她的气味，等到了合适时机就能报复她了。
“那我们现在算是完全两清了？”苏瓷意又问道。
“两清？”祝青黎漆黑的眼瞳重新变回墨绿色竖瞳显出几分凌厉和凶残：“我和你就没有两清的时候，你不想我纠缠于你，我偏要。”
“好，既然你这样说，我给你两个选择。”苏瓷意觉得她可能活的时间是比她长的，但是……谈不上知道多少人心险恶。
就比如现在，她在她眼里不再是凶狠的毒蛇，而是刚刚破蛋的可爱小蛇，没有半点自保能力，天真得可以。
“什么选择？”祝青黎也是察觉出苏瓷意话里的凝重，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
“祝青黎，我并不像是你所想的那般无害，我也不像是你所想的道德高尚，或许你说我自律是没有错的，说我自控那也是没错的，但是那也只是没遇到让我失控的事情。”
“而且，你认为我为什么能够自控和自律？因为学习一样东西的时候……如果不专心不自控不自律那是不可能成功的，我也是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所以，有时候自控和自律……代表另外一种疯狂，想要得到这种东西暗暗隐忍的疯狂。”
她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入手冰凉一片，她看着她仍旧懵懂的模样，眉心低压，缓缓倾身咬上她的脸颊，有些用力，话也喑哑病态了几分：“如果你真的想让我留下来……我所留下的可不止是这几十年，而是生生世世与你纠缠。”
苏瓷意看着她的脸上多了她亲手咬上去的印记这才满意了几分，只是神情依然平静而病态，与平日里那个总是肃着一张脸却不掩腼腆柔和的女孩完全是不同的模样。
祝青黎忽而感到了一股危险，从前总是她让人感到危险和害怕……没想到现在居然从另外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而且还是她从来不设防的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实在是让她猝不及防。
她看向苏瓷意的眼神也不自觉戒备起来。
“青黎姐姐……你这是害怕我了吗？”苏瓷意自然是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的，并没有多少惊讶，而只是笑得更加舒展和真诚实意了。
祝青黎很难去形容这种感觉，明明苏瓷意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没有半分不妥，可是现在……她还是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让她似乎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反应。
只能警戒地看着她，以免她做出什么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只是苏瓷意看着她这么戒备自己，莫名地，意兴阑珊，她放开了她，忽而感到无趣，以为还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怎么料想到……其实也是这般无聊。
说是喜欢她？她只是表现出了一点点异样而已，连条件都没说出来就害怕了……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苏瓷意觉得这个世界的确是没意思透了，有意思的还是她的雕塑和漆器，其他的，可有可无。
她放开了她重新站了起来，却是没再看她了：“你蜕皮期需要多久？”
“小瓷……你刚刚想对我做什么？又是想说什么？”祝青黎对她的情绪变化何其敏锐，自然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失落，忍不住扯住了她的手腕问道。
“没想说什么，等你蜕完皮了我就离开吧。”苏瓷意轻轻拂开她的手，并不想和她再说话了。
“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祝青黎心里莫名不安，也觉得自己即将要失去一些东西了，只能再次握住她的手腕，蛇尾也缠住了她的脚腕，并不想让她离开。
“我原以为你说的非我不可是真的，但是现在看来，你和大多数擅长巧言花语的人差不多，一旦遇到伴侣有什么异常即使她还没有展现出来……你就开始戒备了。”
“想来像是你这样的顶级猎食者……对不确定的东西产生戒备其实也是很正常的。我不该对你有太高的期待。”
“我从来都不会是你的例外。”
苏瓷意瞥了一眼她缠在她脚踝上的蛇尾，想起不久前她们还忘情地抵死缠绵，但是人性……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总是会为了自己而去怀疑别人，所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的话也不完全没有缘由。
“请你放开我的脚踝。”苏瓷意十分平静地说道。
“小瓷……你要离开了吗？”祝青黎自然是不可能就这样放她离开，她忽而觉得眼前的这个苏瓷意很陌生，陌生到让她惊悸的地步。
可是，越是未知的危险……越是不确定的答案……越是会让人灵魂震颤啊。
她想去了解另外一面完全不同的苏瓷意，比她想象中应该还要有趣吧。
“祝青黎，你能对我信任到什么地步？或者是……能对我做到什么地步？”她回身看她，指尖抚触上她的脸颊，力度十分温柔，带着深深的眷恋以及鲜为人知的病态。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死了之后你怎么和我在一起？”
“寻找你的转世。”她几乎想也不想便说道，眼神明亮。
苏瓷意似乎被她这样的表情所取悦，俯身攫起她的下颌用力亲了上去：“可是，我不喜欢被人寻找，我不喜欢等待，我更喜欢主动去找到你。”
“所以呢……你又要如何去做？”祝青黎十分喜欢她的吻，恋恋握住她的指尖不让她离开，蛇尾也是缓缓往上攀援，寂静而危险。
“我要在你身上刻上我的灵魂印记。”苏瓷意是有见过鬼的，鬼是灵魂所化，她是信一个人是有灵魂的，她既然想让祝青黎完全属于她，那么也很简单，打上永不磨灭的烙印不就好了？
至于要如何tຊ打？那也很简单，她灵魂上的信息刻入她的血液里也就可以了。
“要怎么去实施？”祝青黎懂的旁门左道是挺多的，像是苏瓷意所说的这些……她也是第一次听呢，的确是挺有意思。
“和你抵死缠绵……直至你永远记得我……”苏瓷意不懂法术也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术法，能做的只能让自己的所思所想变成真实，让她永远属于她。
“……所以小瓷妹妹是什么意思？”祝青黎好像是有些不太明白，心里也是愈发惊悸，看向苏瓷意时也是不经意带上几分惊惧。
她隐隐觉得苏瓷意……是真的疯了。
实在是有些吓人，可是，又让她觉得很新奇。她十分喜欢这样于自控之中又带了点自毁倾向的苏瓷意，真的给了她不少的惊喜。
“我记得自然界有一种动物为了繁殖后代能进行到它们死的那一天，自己的基因信息便能继续流传下去，但我倒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
苏瓷意恋恋流连她的脸颊，指尖也是变得炽热，像是一束束的火花，所过之处燃起热烈与暧昧，让祝青黎无法自控那般主动攀上她的腰搂紧了她的肩膀与她亲吻。
苏瓷意抱稳了她，摸到了一手光滑冰凉的蛇鳞，上面还有一处“伤口”还没闭合，她熟门熟路地覆了上去，引来了怀里的人一声情动的低哼。
苏瓷意眸色渐深，加深了这个吻，在她耳边刻蚀下咒言那般温柔低语：“我此生此世与你交尾缠绵无数次……便能让你的血液刻入我的灵魂信息……自此，我们只能生生世世纠缠，我必不放过你。”
“你也……别想着离开我。”-
正文完-
以下番外3则
01.关于蛇蛇是怎么掉马的
苏瓷意刚开始以为自己所看见的大蛇幻影是假的，只是她睡眠不足从而引起的，但是……在连续几天甚至是晚上清醒的时候也是看见一条银白色的大蛇肆无忌惮地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苏瓷意是无法再自欺欺人了，她的确是被一条可怕的大蛇缠上了。
一开始她还是十分惊惧的，以为这条蛇是不是要吃自己——
即使现在不吃，那么在将她玩弄了一番之后肯定会吃的，这是绝对可能的事情。
毕竟她从小到大遇到这样的事情可真的是太多了。
但是……这一次和以往好像又有些不太一样，因为这次觊觎她的人居然是她的新婚妻子，虽然两人的确不熟，可是架不住她的新婚妻子自来熟啊！
苏瓷意可真的觉得这次玩儿大发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该要如何摆脱这条蛇……让她不要再缠着自己啊？
然而，不等她想出一个所以然来，这条美女蛇却是突然病倒了，还让她来照顾。
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对方是不是在骗她的，因为像是她这样的千年大蛇怎么可能会有病倒的那一天？
她怀疑她是故意装可怜好让她放下戒备然后再一口将她吞掉。
苏瓷意可是看过很多动物世界的，也是见过蛇是如何吃人的，可不要太可怕了。
像是祝青黎这样的千年大蛇……可能都不用分几口了，一口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她是愈发害怕了，认为自己这次是死期到了。
只是，早上时候她起来打算做点早餐给她吃，却是发现……庭院里多了不少的小动物尸体，不是鸡就是鸭，甚至还有一头庞大的野猪！满地血腥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进了什么作案现场，简直是太可怕了。
苏瓷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然而不等她做好心理建设当作眼前的情景看不见时，她忽而察觉自己的指尖一凉，她像是触电般收回了手，却是看见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另外一条蛇，吓得她差点惊叫一声。
这条蛇以为自己十分得到苏瓷意的喜爱，又是往她的方向前进了几步，想要攀援上她的肩膀，却是被苏瓷意一把躲开，无可奈何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嘶嘶嘶——”
它其实是来送慰问品给它们的主人的，它们的主人突然病了它们很担心啊。
所以听苏瓷意这样问起，也是立即将自己很不容易猎过来的一只死得透透的肥美兔子拖到她面前，请她笑纳。
苏瓷意：“……”她大概有些懂了。
而且，祝青黎……好像挺得蛇心的。
她并不排斥吃兔子，于是中午的时候她将一整只兔子都做好了，做了麻辣兔头，宫爆兔丁，还有兔肉汤，和祝青黎一起吃。
祝青黎吃得很开心，问她是哪里来的兔子，真的很好吃。
苏瓷意看着她又将幻尾缠到她的脚踝上了，已经是面无表情了，她这位新婚妻子就……黏人的程度已经不是只用某些词语去形容了。
只是，既然她这么喜欢她，那就不能走了，她会想办法将她的蛇尾永永远远缠在她的脚踝上的。
祝青黎可不能想着离开她了，生生世世……都别想着离开她了。
不过，在没想到办法之前她还是只能做一个木讷又自律的书呆子。
02.一人一蛇过往
“神啊！神啊你在哪里啊？能不能出来回应我一下啊！我已经遵照你的指示找到一个绝佳的容器了，只要你愿意，我也愿意和你分享这个容器，让你的能力大增！”
“神啊！请你现身可以吗？我们祝家十分有钱，供奉你真的不是问题，只要你肯出来！神啊！”
祝青黎从沉睡中醒来，又是听见有一急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她有些烦躁 。
这几个月来她一旦陷入深眠就会听见对方的声音烦不胜烦。
而今天她的心情很不好，被人吵醒的话心情是真的算不上很好的。
她没有让她的下属将对方立即绞死已经是给对方面子了。
她思索着自己今天是不是应该要大发慈悲一点儿将这个连神都求错的愚蠢人类给杀死，随便一点儿死去对她来说也是一份慈悲。
只是，等她想动手的时候，她手里却是掉落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非常年轻，看起来也是不言苟笑的，那双眼睛看起来冷漠却是格外明亮，仿佛任何黑暗在她眼前都无所遁形。
她看起来太过干净了，也是太过与世隔绝了，仿佛被关在高贵象牙塔上的圣人，不能沾染任何浑浊。
也是这么一张清心寡欲、神情寡淡的脸与她脑海里的某个身影重合，让她对她产生了兴趣。
“你的愿望，我接了。”
祝青梨今天又来求神明显灵去实现她的愿望，但是又是求了不少时间还是无法得到什么启示，她只能铩羽而归。
然而苏瓷意的照片却是掉落在地，她随意捡起，却是听见耳边响起了清晰低语，让人莫名地毛骨悚然。
等她听清楚对方说一些什么的时候祝青梨又是高兴起来了，一个劲儿地感谢神明，就差献上自己的性命了。
祝青黎觉得眼前此人如同一滩烂泥，怎么能配象牙塔上的圣人？她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是亵渎。
不过，不要紧，她辛苦点代劳便可。
而她也是没想到……她忘记了她们之间的相遇，她很怕蛇。
她就是蛇，这就意味着她会怕她。这是绝对不能被容许的事情。
十数年前，苏瓷意还小的时候，她重伤，被族人赶尽杀绝，差点将她封印了，在他们快要成功的时候她缩小了身体隐藏了气息来到人类世界打算寻求庇护。
她本来不是找苏瓷意帮忙，毕竟这么小的人类小孩……能帮她一些什么？
但是她偏偏被在草地里玩泥巴的她给找到了，还根本不害怕她，抓住她在半空中晃啊晃的晃了很久，最后才确认她居然是一条活的蛇——
原以为她会害怕得立即扔掉她，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好蛇，即使法力一时没了，杀死一个人类小孩也是湿湿碎。
“哇，这条蛇很漂亮啊，我以后如果能雕刻出这么漂亮的蛇就好了。”
“蛇蛇现在冬天你不来冬眠却是来到我这里是为什么啊？我养你好不好？你喜欢吃什么？”
小小年纪的苏瓷意是真的不害怕，只是怕她冷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带回了家，还真的是偷偷摸摸地将她养了起来。
有一天春光明媚，她好像也是不得不将她放归了，因为她察觉到她好像变得越来越忙，根本没多少时间陪她了。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蛇额上，让她也是有些意外，随即便听见眼前tຊ的人类小孩郑重地给出誓言：“蛇蛇不怕哦，你已经伤好了可以离开了，我以后会找到你的。”
“你也只能属于我的。”
祝青黎当时还十分好奇她以后会怎么样找到她，她又是怎么只能属于她的，直至20多年后，她窝在她的怀里承受着那个已经长大了的人类小孩的热吻时，模模糊糊地终于想明白了。
她比属于野兽的她更加擅于潜伏和等待，她输得心服口服。
03.蜕皮期
祝青黎的蜕皮期十分漫长，只是苏瓷意还是非常有耐心去照顾她。
其实祝青黎的蜕皮期不算是现在开始的，而是挺久之前开始了。
细心想起来应该是她第二次病倒的时候，那时候她不仅在院落里莫名发现了很多野鸡野鸭野猪等等的尸体，还从祝青黎的浴室里发现了一截透明的毫不显眼的蛇皮。
自此苏瓷意也是知道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每晚非要和她同枕而眠的新婚妻子不是人而真的是一条大蛇。
真是造孽，但是她其实也不是很排斥，被缠绵到窒息的感觉……的确是让人上瘾的。
“小瓷老婆……你是不是嫌我丑了？”祝青黎见她又在发呆，心不在焉地，有些委屈地看着自己还没有蜕完皮的身体，不确定她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
“你哪里丑了？”
“……我当然不觉得自己丑了，但是你们人类不一向觉得我们丑陋吗？”
她处于蜕皮期和繁殖期，脾气和情绪好像都变得更加娇气点和作点，不过，苏瓷意倒是不介意，她撒撒娇才更让人喜欢。
她毫不犹豫地亲了亲她还没有蜕完皮的蛇身，又是很轻地摸了摸：“还觉得我觉得你丑吗？”
祝青黎被她这个温柔的吻弄得有些害羞，脸红红的：“这次就原谅你啦，你下次不能走神去想其他事情了。”
“我只是在想，我们将来会不会有小孩罢了。”苏瓷意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有时候有些事情不轮到你不想。
“……我还年轻我不想要小孩。”祝青黎没想到她突然这么问被噎了噎，但立即说道。
“所以之后我们还是分开睡好了。”苏瓷意觉得她肯定也不想要小孩，也就说道，并不强求。
“分、分开睡？不行，你不能离开。”她听她这般一说是立即将蛇尾缠上她了，生怕她一声不吭又要离开。
“你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苏瓷意摸了摸她的脸，笑道：“这显得我更加像是邪神了。”
“你没听过吗？越是弱小不强大的人越是需要狐假虎威。”
“所以……你承认自己弱小吗？”苏瓷意又是忍不住笑。
“在你面前，我甘愿俯首称臣。”
“可我不需要你这样。”苏瓷意浅叹口气，“青黎，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可你也是我的神明，爱妻如神明……不好吗？”她双眸毫无阴翳地问道。
“甜言蜜语也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苏瓷意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谁不喜欢爱人的表白呢？她掀唇又是笑了笑，亲了亲她的唇：“今天又给你弄兔子吃好吗？”
“那你以后……以后到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能给我弄兔子吃吗？”
“你说呢？”苏瓷意眉心一动，问道。
“我当然觉得可以，因为你从来不食言。”
“祝青黎，真不后悔？”她搂住了她，知道她定然是发现了一些什么了。
“当然不后悔，我因你而活。”她回搂她的肩膀闭上眼睛说道-
故事一全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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