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爱了。
沈长秋双颊发酸。
沈长秋本来还庆幸见到真的“她”,没有那夜掌心里那么大,可变化的速度也太快了,刚唅进嘴里,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立刻涨大了一圈。
但严宁也不想这样,光沈长秋吞吐的景象已经足够让她头昏脑热,他这样趴在下方,嘴里的,确实有点像变大了的自己……感受也是足够火热。
“沈……沈……”严宁说出不话,五指揷到他发间仰头眯眼,他柔软的发丝里浮出了汗。
“唔……嗯?”沈长秋应了声,张着唇抬头看严宁。
他眼睫毛上的泪珠滚了下来,他这样,看起来还是人畜无害的小兔子,但完了,严宁下意识一頂。
“咳!咳咳……”沈长秋吐出来,移到一边咳得满面通红,口水从他红润的唇边拉出一条长长的丝线。
嗒,断了。
严宁理智的弦也断了,猛地反扑上去。
沈长秋开始后悔,因为她太霸道,那只挠人的小黑猫变成了一只发狂的小野狼,连啃带咬的同时,沈长秋的衣服阻挡了她肆无忌惮的双手,她气恼一声,直接跪起身,将沈长秋深衣领向两边撕开。
撕拉,沈长秋像一个被暴力拆开的礼物,无助地躺在碎裂的蓬松白纱里,上身点点红痕,缎面裙摆堆在腰间,被捏红的他水光淋漓,红得发紫,內裤早已经挂在一只脚踝上。
严宁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和上次一样,膝盖卡进他腿间,将他一抬,一頂,沈长秋两条长长的腿折在空中,再一次扑下去,啃上他身前的红点。
“呃……”沈长秋微痛拧起腰,他一叫唤,薄荷似乎是雪崩一样扑面而来,尽管他打了抑制剂,但浓度如此夸张的信息素还是让他头晕目眩,他用手背捂住嘴,想保持清醒。
他不出声,严宁似乎是不乐意了,向上一爬,又去亲他的喉结,吞吐时,十分性感的喉结。
“不……阿宁……唔……”
这里太脆弱,沈长秋慌乱呻.吟,张大口呼吸,薄荷信息素侵入了他整个肺部,严宁的“她”也停在熟透的入口处蠢蠢欲动。
沈长秋成功将严宁引燃了,只差最后一步,但还是避免不了对未知的慌张,他前事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处理,omega直接来,真的可以吗?况且她还……还……那么大。
没关系,肯定可以的,沈长秋内心给自己鼓励,他想要的,是最后的那种感受。
“沈长秋……我……”严宁手撑在他两侧,发红的脸全是汗,别扭道:“还是……算了吧?”
她竟然还在犹豫。
“阿宁,”沈长秋立刻环住她的后颈,长睫毛扑扇,像是在求她,“你真的不想试试我吗?我很热的……”
“我……你……”严宁怔住,像是被这句话蛊惑,身体缓缓向前,頂了进去。
“……”
“……”
一瞬间,两人同时闭上变得迷离的眼,都抖了起来。她真的又大了一圈,沈长秋右手扶在她肩上,攥不紧的手指也在颤。
“沈、沈长秋……你……”严宁吐出来的气断断续续,“你放松,别、别动了!”
“我没动……”沈长秋瑟瑟发抖,挤出几个又细又弱的字。他哪里敢动,再往里,感觉就要死了。
“我是说你那……”严宁垂下头,无奈说,“你太……紧了……别夾了……”
她说什么?
沈长秋瞪大眼欲哭无泪,喘了几口气才说:“是你、是你太大了。”
严宁一听,倒吸了口冷气。
“嗯?!”沈长秋绝望地呜咽了一声,觉得自己像是被充满气的气球,他想放松,但是放松不下来。
严宁愣了好一会,像是投降般,直接趴在沈长秋身上小口呼着长气。
”阿宁……“沈长秋一动,她也一抖。
“别说话了……”她埋在他颈侧,“我缓一缓。”
两小时后,沈长秋懊悔不已,他跪在凌乱的床上哭着想爬走,但严宁又拽着他的脚踝拖回来,双手掐住腰,将他重新抬起跪在床上。
沈长秋早就要不省人事了,乌黑的头发像是被水淋过,他大声哭喊:“阿宁,真的……求你了,你能……嗯!”
他求饶的话还没说完,撑床的手一软,脑袋贴着床,严宁又抓住他左右的手腕,将他拽在半空,他腰塌下去向后反折,头后仰顿在半空,濕漉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下上下翻飞,喉间的呻.吟无力,一次比一次破碎。
在漆黑星空的衬托下,沈长秋白得发光。
“是你之前勾引我的……沈长秋。”严宁喘着气,盯着他浪打似的臋肉,还有深深脊沟下一节节明显的脊骨,“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沈长秋无言以对,他内心想反驳些什么,但根本说不出话,他哪里知道她第一次有了这种真的道具,竟然会这么的持.久,仿佛要把他弄死在这里。
真的要死了,这才过了多久,他又要不行了。“不,不要……阿宁……”沈长秋挣扎扭动,开始剧烈发抖,下一刻他嗓子像是被锁住,呜呜后一点声都没了,只剩啪啪的撞击。
这是沈长秋临近峰值的表现,严宁看着他僵住的身体,涨红的皮肤,加快了頂撞的速度。
一次一次,沈长秋后背反弓到极致,甚至快要看到他沾泪的睫毛,严宁再次頂向前,“啊!”他冲破桎梏,叫了一声后,浑身过电似的上下起伏。
“阿宁……”他背在身后的五指在空中捞着什么。
严宁松开他的手腕,他跌了下去,身后两瓣一撅一撅的上下抖动,中间蹂.躏得一塌糊涂。
他又哭了,哭中“哈哈”喘气。
好了,可以了,严宁想。
她扑上沈长秋的后背,吻住他的后颈,打算对他进行临时标记,结束这一场闹剧,可沈长秋震颤中浑身一僵,不知哪来的力气,将自己急忙翻了回来,双腿重新抱住了她。
“你……”严宁很惊讶,“你不是不行了吗?”
“我是不行了……两个小时了,”沈长秋哭着说,甚至还委屈的抽噎,他仰头质问:“你为什么不永久标记我?”
“啊?”严宁木讷,她一直忍着没有释放,因为她的快乐本就不在于此。
沈长秋哭得稀里哗啦:“你知道的,omega一生只能被一个人永久标记,他就永远都是她的了,我想要这样,我想被标记,我想记住这种感受……阿宁,就当我们不能离开这里了,永久标记我吧,好不好?”
沈长秋泪眼朦胧,严宁没想到,他能把这种事说的这么纯洁动听,而且……他想要的,不是单方面的过程,是想要最后的归属。
标记他。
不是临时,而是永久。
这是他飘荡一生,一直追求的归属感和安全感,自己怎么能不懂呢?
“对不起,沈长秋。”严宁抹开他脸上的眼泪,跟着他又哭又笑,轻轻地,她在外蹭动,“最后一次,好吗?”
“嗯。”沈长秋连连点头。
这一次,沈长秋一直看着他,尽管脑海已经被疯狂的快.感占据,尽管眼神迷离到失去焦点,舌尖跟着口水落在唇外,他也一直一直仰头望着她。
直到严宁的呼吸开始发乱,频率开始下意识加快,沈长秋意识到某些事快要来了。
新一轮頂撞,严宁毫不留情。
“嗯?!”沈长秋哭腔大喊了一声,身体里有一处被她頂开了,沈长秋酸软中想起来,那是omega的生.殖腔。
只有在这里,alpha才能对omega进行永久标记,也意味着,如果他们真的走不了,他就要留在这,给她生孩子了。
他一开始,竟然想过这个问题的。
他是愿意的。
“沈长秋……我很爱你。”严宁也意识到她頂开的是什么,一次一次,在浑身过电的状态下,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完全頂了进去。
“阿宁……”沈长秋只能叫出她的名字了,意识瘫软,耳边轰隆作响,全身似乎只能感受到鼓动的心跳。
不,还有身体里的她。
成.结标记的时间很久,严宁抱着他一次次打冷颤,沈长秋却感到一阵阵发烫,但烫过之后,身体里像是流淌着清冷的薄荷,她的信息素透过身体,通过血液,从生.殖腔蔓延到了沈长秋全身上下,似乎每一处都透着她的气息。
仿佛身体里有她的一部分,沈长秋如愿被她彻底拥有,如愿得到了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终于,只剩喘息,两个人互相拥抱,陷入了甜腻的昏沉中。
再醒来,窗外星星划过的线条变慢,飞船已经脱离光速航行,正在减速。
沈长秋醒来了,严宁正看着他,掌心放在他脸颊上,沈长秋露出甜甜的笑容。
“警告!警告!”
整个空间充斥了危险的红色,冰冷的机械女声重复播报。
“战舰已被锁定!战舰已被锁定!"
沈长秋抬头,方才静谧的星空被玻璃视窗上各种看不懂的图形代替,但有一张图近似于雷达,航线远处出现几个红色的小点,他们的战舰正在朝红点移去。
不!不是几个!新一轮雷达探测,是密密麻麻的一群!
沈长秋发愣之际,严宁已经跳下了床,按开舱壁给沈长秋扔了一套白色的船员服。
“快穿上。”她冷静说,又在墙上按了一个按钮,边穿裤子边问:“罗斯,什么情况?”
“赛洛塔被摧毁了一半,目前僵持,“罗斯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罗伯特佩兹誓死要杀你,他动用神翼号,比你卖给我的边际号更快,已经在半小时之前到达了。”
神翼号?
“先开启自动防护,飞船全力减速。”严宁利落穿好衣服。
“少将,对方起码三十艘,你确定要打吗?”罗斯随意说,军人出生的他,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慌张。
沈长秋和严宁急匆匆奔去指挥室,飞船内部的红光还在闪烁,神翼号是赛洛塔正在研发的顶级飞船,与正在投入实战的边际号相比,火力与航行速度更优越,但目前只有一艘,还是半成品状态。
如果没有这艘神翼号,剩下的二十九艘只是圣地附近的普通巡航机,根本不是他们这艘中级战舰边际号的对手。
沈长秋和严宁一进指挥室,罗斯正盯着显示器,他向后瞥了换衣服的沈长秋一眼,好像是笑了一下,正色道:“他们等我们很久了,就像那句亚洲人的古语,守株待兔。”
“姐姐!现在怎么办?”沫沫回头跑过来。
她身边的赵远见也很紧张,除了叶青文,只有他端着一杯云菲舒塔正小口喝着,这个口味,很像咖啡。
“哎呀,”叶青文放下杯子,“你们听我的,主角光环。”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沫沫回头说,“你不知道坐以待毙吗?”
“别管他,”严宁瞥了一眼叶青文,握住沫沫的手,“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们先——”
“没机会了。”罗斯这才回头,指着前方不稳点闪烁的光点,“圣地现在很不稳定,似乎随时都要消失,更重要的是……后方追赶的战舰将在半小时后到达,到时候……”
不用罗斯多说,到时候就是前后夹击,瓮中捉鳖。
那现在没得选了。
沈长秋和严宁一并看去,远处的圣地像一个巨型光盘,空间折射环绕着一圈神圣的光芒,若不是探测数据显示没有温度,它看起来就像一个正在燃烧的太阳。
但光线时暗时亮,数据显示,圣地的质量在极具减少,而圣地化作的白色背景板上,肉眼可见一排密密麻麻的飞船。
如果圣地真的消失,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何时了,可战舰只有一艘,这里还有一个不相干的本地人。
“罗斯,你坐战斗机离开吧。”严宁犹豫。
每艘中级战舰都配备十艘小型战斗机,手动操作,机动性高,用做灵活作战、骚扰、侦查等任务。
罗斯却摇摇头,“不,刚才我探测过,圣地附近没有艾玛的踪迹,我想,她可能正如这位可爱的女士所说,你们来我们的世界,而她,去你们的世界了。”
方才八小时中,沫沫向罗斯讲述了他们只有男女性别的世界,虽并没有达到完全的平等,但经过不断斗争,大部分人都在为自由和平等努力。
虽有阴暗,但这已经比这个恶臭的星际联邦好太多,那就像古老传说中的田园时代。
科技到底带来了什么?
罗斯反省自己,更加敬佩严宁,她一出现,就不顾性命,为omega争取自由和平等。
罗斯想好了,“你们的世界,听起来很美好,但她也应该回家。”
“嘀嘀嘀。”
半透明信息窗上出现了一行字,沈长秋和严宁走近一看,是“请求通话”的字样。
严宁走近一步,冷目点开。
“你!”罗伯特佩兹的全息影像霎时出现在空中,他好像是指着严宁,“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你来圣地,究竟要做什么?你是想毁了它吗!?你对它做了什么!!”
罗伯特佩兹神情愤怒,眼神充满了杀戮的欲望。
“我不想毁了它,我们只是想回家。”严宁平静说。
“回家?”罗伯特脸颊松垮的皮在抽搐,“你以为我会信这种托词?你这个堕落的alpha,竟然跟那些低级的omega混在一起,妄图毁了圣地,毁了赛洛塔!?你太丢我们alpha的脸面了!我对你太失望了!今天,你必须死在这!”
严宁抬了抬眉毛,罗伯特竟然现在才失望,或许他真的将严宁视作赛洛塔的接班人,不过也是,严宁暗中了解,杀了自己女儿的将军,似乎受到了诅咒,五年过去,欢好的omega听多,但一个子嗣都没有,这很不符合一个优秀alpha的身体素质。
严宁仰头冷笑:“很抱歉,有些话我说过了,这个世界不应该只属于alpha,他们,同样是人。”
“那你就不要怪——”
“你失望个屁啊!你个垃圾!”沫沫仰头骂道,“老不死的丑八怪!还alpha,活该你生不出别的孩子!去做omega都没人要你!”
沫沫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你你你!”罗伯特佩兹瞳孔放大,咬牙切齿,气的双目通红,似乎被omega辱骂生育能力,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我知道你,好你个下贱的omega!我一定要把你用火烧死!你们,你们这群渣滓,通通——”
嘀,严宁按了通话结束键,罗伯特佩兹的声音断在了寂寥的宇宙。
“警告!警告!战舰已被锁定,一分钟后将受到攻击!”
这一声警告,沈长秋头皮发麻,罗伯特佩兹的愤怒程度可以想象,但他们之前说的,圣地快要消失,罗伯特佩兹不会放过他们,而身后,还有无数敌人。
他看向前方密密麻麻排列的战舰阵型,大声猜测问道:“那我们现在,是要闯过去吗?”
严宁坐下指挥席,查看这艘战舰的火力情况,飞快做出了决策,“闯,对面除了罗伯特那艘战舰,其他只不过是执勤机罢了,战斗力有限,这艘飞船应该能撑过去。”
“撑不过去,“罗斯皱起眉说,“如果对方集合所有火力,这艘战舰根本抵挡不了十五分钟。”
严宁转头看他,视线瞥向后舱,“十五分钟够了。”
罗斯皱起的眉突然松开,指着后舱,“你是想飞船损坏前,我们最后改坐作战机进入圣地?但你应该清楚,这就是赌博!”
“但罗斯中校,以你的实力,应该不在话下,”严宁盯着罗斯,没等他回答,回头问:“你们同意吗?十五分钟再加五分钟。"
罗斯举手解释:“我先说明白,后面五分钟,战斗机会遭受无数火力,万一——”
“没有万一。”沈长秋率先点头,叶青文、沫沫和赵远见,也毫不犹豫地点头。
没有选择,这就是目前的计划了。
“警告!警告!飞船十秒后将受到攻击!下一次攻击将在三十秒后到达!”
“启动自动防御系统,开启反弹道装置。”严宁大喊,“全力加速!”
飞船嗡一声,满舱的红光突然消失,变成了幽远的蓝色,所有人在狂烈的心跳中都在倒数。
五、四、三、二、一。
舱内闪烁起红光,战舰像是吐了一口气,同时,一缕耀眼的强光在战舰指挥舱外亮起,那是拦截系统在宇宙中拦截了一枚高荷量能量炮。
沈长秋刚想捂住耳朵,他想起真空中无法传递任何声音,但两秒后,飞船像是要解体一般,还是发出了尖锐的震动摩擦声。
“啊啊啊啊!”沫沫大喊了出来,赵远见急忙护住了她。
叶青文终于放下水杯,但黄褐色的液体洒了一地,他捂住脑袋,“不是吧,这次玩真的吗?”
沈长秋本能心慌,他看向严宁,她还是那么冷静,她心有灵犀般转头说:“放心,相信我。”
沈长秋点头,他身体里浓郁的薄荷信息素仿佛超越空间连接了他们两人的生命,他下意识摸向小腹,瞬间什么也不害怕了。
“警告!警告!攻击将在十五秒后到达。”
“各位!这还只是开始!”中校罗斯站在在副指挥台,滑动信息屏幕,像是久违般兴奋笑起来,“少将!前方十艘执勤机已在攻击范围!请下达命令!”
“锁定他们。”严宁直视前方,“开火!”
十道激光束从战舰舱内发射,直直指向前方。无暇观看战况,下一轮攻击很快到达,剩下的执勤机也迅速靠近,火力轮番袭来。
“沈长秋,你随时报告机舱情况,沫沫,你查看环境系统,赵远见,武力系统,叶青文,动力系统!”
严宁双手不断翻转面前的立体作战沙盘,无数红点与线条来回拉扯,沈长秋和其他三人按照安排,不间断报告机舱各系统情况,防御的同时,也对敌方进行攻击,甚至数量稀少的十枚超导炮,也尽数攻向了神翼号。
战舰按照计划前行,舱体受损12%,可神翼号似乎只收到了皮外伤。
宇宙星际战并不能和机动性强的空战相类比,在宇宙的尺度上,更像是海战,他们不仅要承受攻击,还要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防线。
躲避只会拉长时间,唯有全速前进。
十分钟后,一枚弹炮在近距离被拦截,冲击波将一枚碎片击入船舱内部,沫沫大喊氧气系统受损,众人立刻穿上轻便的宇航服。
此时,距离神翼号还差九十公里,距离神翼号身后的圣地还差一百二十公里。
“快走!”罗斯在警报的红光中摇晃起身,“我们现在必须撤离,这艘战舰快要炸了!”
“现在战舰还没到极致!”严宁在噪声中大喊。
“等不了了!再等下去,所有人都会死!”罗斯拽起严宁。
沈长秋看向信息窗,舱体目前损毁达45%,未拦截成功的炮弹都击中了尾部等不重要区域,看情况,这艘战舰,起码还可以前行五分钟,为什么现在就要撤离了!
罗斯拽着严宁,一行人跌跌撞撞跑到后舱,战斗机对接口,沫沫最先进去,再接着赵远见和叶青文。
作战机没有重力系统,他们三人飘了起来。
沈长秋回头看,严宁在船舱对面正在启动别的小型作战机。
“将它们放出去干扰对方!”严宁点着信息屏幕,回头对沈长秋大喊,“快进去,你不会做这个!”
沈长秋看向战斗机里焦急伸手的三人,又回头看严宁,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但下一秒,另外一边启动其他作战机的罗斯拽过严宁,“我会,一个人就够了!快进去!”
罗斯大力将严宁和沈长秋推进作战机,沈长秋还以为罗斯要进来时,咔嚓一声,罗斯把外舱门关上了。
“罗斯!罗斯!”
飞船里的人在空中挥动双手,想要打开舱门,但罗斯关的,是母舰和作战机的连接口,他一旦关上,作战机没有权限主动开启。
“罗斯,你要做什么!”严宁蹬了一脚舱壁,飘至门窗前,通过通讯器与他对话。
罗斯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捋了一把他的金色头发,“少将,我知道你比我清楚这艘战舰的能力,边际号是很厉害,但神翼号的火力我也很清楚,攻击几艘作战机,简直是捏死蚂蚁,你们先去,我打掩护随后就到,如果……”
他停顿,眼眸一转笑了一声,“放心,我留了一艘作战机。”
“罗斯!你也知道,这艘作战机只能手动操纵,”严宁严肃说,“我们没有人会开。“
“他会,“罗斯指向沈长秋,“我找到他时,信息显示他在那已经两天了,开垦机也是他自己操作时,被陨石雨意外击中才爆炸的。”
罗斯看向沈长秋,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笑着说:“沈,你好想想,你是不是真的撞傻了?”
沈长秋表情一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罗斯后退两步,在墙面点出信息窗,准备按下其他飞船的发射键,“做好准备,要出发了!”
“不不不!”
沈长秋摇头大喊,但一切好像没有回转的余地,他从众人慌乱的目光扫视一圈,视线越过作战机内部几个攻击操作台,船舱最前方,就是作战机的驾驶位。
是有点眼熟。
是吗?他会开吗?
“沈长秋?沈长秋?”严宁在面前问,“你开过吗?”
她的面容突然像是丢失了像素点,她好像是显示屏上的肖像,沈长秋想起来了,记忆开始迅速倒退。
他确实不是被罗斯绑架时醒来的,他醒来时,是从开垦船驾驶室的操作台上惊醒,望着窗外静谧的星星夜空,还有突然飘进视野的巨大石块,陷入无尽的恐慌。
在确认不是梦后,他误打误撞,点开了信息窗的宣传新闻,赛洛塔赫尔宁少将的样貌和严宁竟然一模一样。
于是,他找出了飞船上的驾驶手册,像个新手一样开始学习。
他当时,是要去找她的。
半天他就掌握了驾驶方式,但开了四小时后,刚驶出尘埃带,一阵粒子风带着陨石块和宇宙垃圾吹来,无数次躲避后,一颗接近一米的石块还是击破了开垦船。
氧气泄露,根本堵不住,沈长秋爬进了休眠仓,但失去控制后,一颗石块将飞船撞到尘埃带边缘,再次受到撞击,爆炸了。
他晕在了休眠仓里,氧气正在耗尽。
“嗖”一声,此刻,他们这辆作战机被罗斯弹射出发,小舷窗外,灰白色的中级战舰遍布伤痕,尾部还着起了火。
“会!我会!”
沈长秋浑身激起了冷汗,他急忙飘去舱前,越过炮手位置,坐下驾驶台,颤抖的双手放在身前的物理操纵杆上,在近距离作战中,最机械直接的操作才最保险。
“阿宁,我会。”
他系好座椅固定带,看向严宁,眼神闪烁着坚定的目光,一开始他就是想开着飞船来找她,现在,他一定会带着她和他们离开这里。
爱人,还有朋友。
“姐姐,我们能做什么?”
“是啊,这些东西有我们能用的吗?”
“就是啊,小富婆,这是能开的吧?”
叶青文打量一边的作战位。
严宁将自己固定在副驾驶:“所有人都找位置坐下固定好自己,你们的面前是激光炮的操作台,如果看到攻击来的子弹或飞船,立刻对准攻击!”
“好!”沫沫和赵远见立刻找位置,叶青文也跟着他们缚在座位上。
“我天!”叶青文双手摆动操作杆左拧又拧,突然激动,“这个看起来就是加纳战机嘛!”
“那是什么?叶律师?”赵远见紧张问,生怕错过什么关键信息。
“小霸王你没玩过吗?小蜜蜂你总听说过吧,就是那个打飞船的!”叶青文仔细看面前的雷达屏幕,“小富婆,你说什么时候开火我们就开火啊!”
“好。”严宁坐在沈长秋身侧的副驾驶,看向他,“沈长秋,现在,一切听我的。”
沈长秋看着窗外还在攻击主舰的火力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们一但露出头,必定会遭到猛烈攻击。
耳边呲呲一声,罗斯的声音也从通讯器传来,“沈,相信自己!”
他必须对得起罗斯的信任。
“现在,拉升30度,左舷转向15度,全速前进。”严宁看向雷达和舷窗外。
沈长秋向后侧方提升操纵杆,唰一声,作战机尾翼亮起蓝光,三秒后,他们如发射的炮弹般飞了出去。
作战机机动性能十分优越,加速度甚至比之前那艘正在受攻击的战舰还迅速!很快,在飞舞的战舰残骸中,掠过了罗斯,他正在操纵战舰抵御攻击,甚至更加不要命的主动攻向神翼号,吸引罗伯特佩兹的注意。
“他不会有事吧?!”沈长秋分心问。
严宁犹豫一秒,“不会,我想他会赶上来的。”
她话音刚落,一道激光束在前方袭来,是敌方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同时,对方几艘执勤机也加速冲来!
“向下俯冲,随后垂直拉升!”严宁指示,“叶青文,随时开火!”
“好!”他们三人一口同声。
在沈长秋拉动操作杆,躲避激光束,执勤机进入攻击范围。
叶青文看到信息窗上的锁定信息,大声喊:“去死吧!我要回家!”
沈长秋机舱底部出现一个亮光,正向一艘执勤机冲去,在击中那一刻火光四起,他脑补了巨大爆炸声,一如既往,真空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沫沫和赵远见陆续操作,也击中了对方两辆飞船,沈长秋斜倾方向,机身擦过爆炸碎屑,再次朝着圣地飞行。
“刺激!太他妈刺激了!”叶青文大喊,“我们来比赛吧!看谁打的多啊!”
“叶律师,你别胡闹了!”赵远见无奈说,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还被他当做游戏?
但自信是好事,沈长秋紧张的心态有所放松,更加胸有成竹,但是罗斯……他又扭头看向侧后方。
“别担心。”严宁隔着轻薄的宇航服手套,将掌心放在沈长秋大腿上,她用通讯器说,“做好自己的事,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沈长秋不再分心,从严宁目光转向前方,对向旋转而来一块燃烧的船舱扣板。
“大家坐稳了。”沈长秋冷静说,极速扭转方向躲开。
“开火!”叶青文同时大喊。
寂寥宇宙中,圣地这片空域本应僻静,但除了正面战场两艘战舰火力交锋,一艘极小的作战机正在向圣地中心飞速驶去。
在经过八分钟的与执勤机交手击退,他们与圣地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五十公里。
终于,罗伯特佩兹还是发现了这艘意欲突围的“蚂蚁”,它和边际号之前发射出的作战机不太一样,其他四散的像是逃跑,而它竟然是朝着圣地去的。
“那里面是谁!?”罗伯特佩兹的视线,从画面里快要击穿的战舰转移到角落那艘左窜右窜的作战机。
护卫立刻调动影像,随着画面逐渐放大,那扇小小的舷窗露出两个面孔。
神锋号对这种挂载的作战机来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但面对这种机动性超强的蚂蚁,无异于背后挠痒痒,只可惜,神锋号还在调试,罗伯特佩兹命令强制起飞时,舰上并没有装载作战机,随舰人员除了他,也只有身边四五个随身护卫。
“蠢货!!”罗伯特佩兹气恼大喊,将手里的水杯砸向信息屏,同时向剩余的九艘圣地空间站执勤机发送命令。
“转向!锁定他们,杀了她!不管是谁杀了她!我都封他做少将!”
“是!”
沈长秋和严宁同时注意到神翼号的转向,那些执勤机也不再骚扰罗斯的战舰,转而加速飞来。
罗伯特佩兹发现了他们。
作战机一但被神翼号锁定,就很难摆脱自动导向的炮弹攻击。
此刻,罗斯也注意到了,他思索瞬间,关闭了防御系统,将飞船调转方向,提前冲向神翼号与沈长秋作战机的航线前方,所有火力不再保留,如隔靴搔痒般攻向神翼号。
“阿宁,”沈长秋看向右舷窗外,巨大的神翼号正在靠近转向,“他发现我们了!”
“向左!”严宁说,“拉开距离,避免被他锁定!”
作战机向逃跑似的往左前方驶去,无数执勤机一窝蜂跟了过来。
“去死吧去死吧!”叶青文兴奋大喊,“我这已经是第五艘了,我是不是第一啊!”
没人理叶青文,整个作战机里只有他,沉浸在游戏的快乐中。
躲避神翼号,增加了他们的航程,二十公里外,圣地的光芒已经开始黯淡,它像是真的要衰退了!在不抓紧,他们可能真的回不了家!
“罗斯!罗斯你在吗!?”沈长秋呼叫边际号,“圣地还有多久消失!?”
“滋滋滋。”耳机里,边际号一直没有声音,过了担心的五秒,罗斯说话了,声音很嘈杂,“或许只有几分钟,也可能一分钟,沈,祝你们新婚快乐。”
“罗斯?罗斯?”沈长秋觉得罗斯太奇怪了。
边际号也很奇怪,它已经快要炸了,但发动机瞬间亮起刺眼的光芒,看方向,是朝着神翼号直直冲去,这种加速度,这种距离,他们很可能在十秒后相撞!
“罗斯?你要做什么?!”严宁抢过话,“你不想见你女儿了吗?”
“严,相信我。”罗斯笑了声,“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alp……不,最优秀的女人,我代表加兰人向你致敬,你很像那的蓝松,是你说的,杀罗伯特是我的事了,请相信我,但如果我发生什么,请帮我照顾艾玛,你们的世界真的很美好。”
罗斯声音中流露出向往,沫沫连忙大喊:“罗斯先生!我骗你的!我们那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
“罗斯!”沈长秋握住操纵杆的双手跟随心跳持续发颤。
寂静的作战机内部,响起了沫沫的抽噎声,随后她关闭了通讯器。
“沈,不要回头,回家吧!”罗斯说。
滋滋声消失了。
罗伯特佩兹也注意到边际号自杀式的举动,他疯狂叫嚣,仿佛失去了理智,也不管作战机没有进入锁定范围:“开火!直接开火!朝那个方向开火!杀了那个人!”
通红的炮弹发射口再次燃烧,迸发的火光照亮远处作战机的舷窗。
严宁双手覆在沈长秋抖动的手上,通讯器传来她略微抖动声音,“加速,甩开攻击,沈长秋,我们只能这样做。”
“回家,我们回家!”沈长秋咬牙推动操作杆,向着直径越来越小的圣地冲去!
轰一声,神翼号一发亮蓝色的炮弹擦着他们身后的空气,击中了左侧围攻的执勤机,炸开的波浪和残骸推着作战机向圣地飞去。
“废物!一群废物!”罗伯特佩兹暴躁跳脚。
“不好,边际号要撞上来了!快跑啊!快跑!”一名侍卫指着左舷大喊,逃出了指挥室。
罗伯特转头看去,正在燃烧的边际号近在咫尺,他面色煞白,“转向,不,前行!超光速前行!!”
一切已经来不及,超光速行驶需要十秒的预热。
罗伯特拼命点着光速航行的按键,“废物!真是废——”
宇宙中,几近爆炸的边际号舰头,按照计划撞上了神翼号的左舷。
远远看去,就像两艘脆弱的、氧化的塑料玩具飞船彼此相撞,边际号四分五裂,下一秒,火焰先从边际号迸发,带着毁灭性的热浪,将周围的一切都瞬间吞噬,金属碎片四处飞溅,就像是一场恐怖的烟花表演。
依旧寂静。
沈长秋和严宁离开了驾驶台,所有人都贴在极小的舷窗上向后张望,作战机已经加速到最大,他们会保持这个速度,安稳冲过圣地。
远方,边际号似乎什么也不存在了,淹没在神翼号持续翻滚的火光中。
作战机里和舱外一样寂静,沫沫关了通讯器,靠在赵远见身上,头盔里的她满脸是泪。
叶青文面色凝重,思绪万千,如果主角光环是以配角的牺牲为代价,那他们又算什么主角呢?
这样看起来,罗斯,这个abo世界的npc,才他妈的算是主角吧。
叶青文盯着逐渐散开的火焰,刚垂下眼,灰暗的眼眸中突然迸发出亮光,一个漆黑的小点从翻滚的火焰里钻了出来,正向他们冲来。
“快看!快看!”沈长秋同样指着它,激动大喊,“是作战机!是罗斯!太好了!”
他朝严宁笑起来,两个人同样笑中带泪。
赵远见拍着沫沫的头盔,示意她看向窗外,沫沫抬头,笑起来张开嘴,但她忘了开通讯器,没人知道她说了什么。
大家激动抱作一团,咕咚一声,他们像是一个水滴,滴入了一片水面,眼前的视野从左至右被漆黑迅速吞没。
是圣地,他们进入回家的虫洞了。
“这是哪?”面向窗外的赵远见先问出声。
沈长秋转头看去,飞船外并不是他们的现实世界,这里黝黑一片,像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前后两个发亮的白点将两头连接起来,丝丝缕缕的引线,将这里照出了深邃的幽蓝色,仔细看去,背景上闪耀着星光。
脚下的飞船神奇地停了下来,落在看不见的地面上。
严宁摘下头盔,准备打开舱门。
“等等!”沈长秋拦住她,“如果外面没有氧气呢?”
“你看那。”严宁指着前方,那里是一个较小的人影,像是抱膝,将脸埋了起来,似乎还在抽泣。
尽头的白光照亮了她金色的头发。
“艾玛?!”沫沫摘了头盔,“她一定是艾玛!!”
众人立刻跑下船,这时,又一声闷响的咕隆在耳边响起,沈长秋回头看,正是那辆和他们一样的战斗机从身后钻了进来,只不过机身烧成了焦黑色。
飞船停稳,舱门打开,金头发从舱门跳了下来。
“伙计们!怎么样?我干掉他了!”罗斯勾着唇,金头发一边被烧焦了,但看起来魅力十足。
“罗斯!罗斯啊!”叶青文不知道发什么病,竟然冲了上去,抱住罗斯嗷嗷大哭,“你才是主角啊!你才是啊!”
罗斯无措举起手,“我们都是beta,能不能别——”
“爸爸?”不远处,那个女孩站了起来,肩上挂着两条金色的麻花辫,她的表情由疑问转到震惊,“爸爸你终于来了!”
她拿着一个小熊跑了过来,叶青文赶紧让开,罗斯向艾玛奔了过去。
“艾玛!”
“爸爸!”
罗斯将艾玛抱了起来,两人紧紧相拥。
“你怎么一直在这?”罗斯哽咽问,“你没过去吗?”
“爸爸说过,如果走丢了,就在原地等他。”艾玛天真笑起来,举起手,“你看,还有小熊陪我。”
“罗斯中校,我们……真的要走了。”严宁打断他们的重逢。
沈长秋前后看去,这里的光芒比刚才暗淡了许多,他们可能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你们……”罗斯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你拿着,”严宁从口袋里递过一个金色的天平徽章,“这是抵抗军的标志,如果你愿意,后面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罗斯低头看了一眼接过,艾玛抢过来,将它扣在了罗斯外套上。
“爸爸真帅。”她说。
“罗斯先生。”沈长秋也走向前,“真的很谢谢你救我一命,我会记住你的,也会记住这里的一切。”
沈长秋转头看向严宁,抿唇微笑,牵住了严宁的右手。
“罗斯先生,我们真的要走了!”沫沫挥手说,“你们的世界一定会变得更加美好的!"
“罗斯……呜呜呜呜。”叶青文说不出话,赵远见去拍他的后背:“叶律师,别哭了,没事的,这些都是缘分。”
“对,缘分。”罗斯蓝色的瞳孔也闪着光泽,“也谢谢你们,帮我找到了艾玛,祝你们都幸福,你们的世界也会越来越好。”
两个世界的人互相道别,各自走向回家的路,沈长秋穿过面前的白光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罗斯抱着艾玛往作战机走去,他没有回头,但他怀里的艾玛朝沈长秋招手。
沈长秋勾出酒窝挥手,放下后摸了摸小腹,正回头看向严宁,她后颈的线条真好看,信息素就是从那散发出来的吗?
沈长低头凑近她深吸了一口气。
“闻什么呢?”严宁侧头,露出轻松的笑意,“这么喜欢吗?要不留在这?”
“是啊!”叶青文靠在赵远见怀里,突然从分别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勾住沈长秋的脖子,“小呆瓜是不是怀上了!?快让我摸摸!”
“真的吗?啊啊啊啊啊!”沫沫也伸出手作势要摸他的肚子。
“不可能!?我们才——”沈长秋立刻捂住嘴,头皮发麻,改口喊道:“没有!才没有!我才没有怀上,快回家了!”
沈长秋挺直脊背,顶着一脑门的汗,把停在光幕前的一行人推进白色的光芒。
罗斯坐到驾驶位,看到热闹的对面消失,刮了一下一旁艾玛的鼻尖,“回家了,宝贝。”
作战机从反方向驶出,圣地彻底消失了。
白光晃过的瞬间,沈长秋身体像是抽动了一下,猛地挣开眼,却是一片黑暗。
“阿宁?”他下意识问。
“我在。”严宁仰头凑近他,慢悠悠问:“沈长秋,你是不是……也做梦了?”
“做梦?”沈长秋眨了眨眼,向后一伸手,按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他们在家里,正躺在床上,床头的时钟还是三月十八号,凌晨五点。
两个红色证件,就放在时钟旁。
如果之前的经历是梦的话,那感受也太真实了,被电、发情、临时标记、逃跑,还有他和她……终生标记。
他这辈子,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沈长秋回忆起那种快要死在她怀里的感受,急促地吸了口气缩紧身体。
等一下,她说“也”?
“我做梦了,”严宁笑的可爱又调皮,“但我找到你了,沈长秋,你好热。”
她呼吸扑了上来,吻住沈长秋的唇。
没错,他们做了一样的梦,连唇瓣的柔软都是那么的真实,只不过,现在的空气中没有飘散的薄荷与玫瑰,这就是他们的现实世界。
“沈长秋……”严宁放开他呜咽的唇,睁着水雾的眼。
“怎么了?”沈长秋关切问,吻得红润的唇瓣闪着光泽。
“……下去。”严宁说,按住他的脑袋往身下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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