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是推导(倒)谜题(里德尔)的过程,对标的章节是(105斯内普线:夺魂咒),也就是疯狂驰骋在星际原野上的番外。】
从星夜剧团解脱后,莉迪亚并没有长舒一口气,托了里德尔的福,她依然没有办法忘记或抛弃与魔法相关的一切,尽管这些经历都像是一场滑稽的闹剧般,在一片纷扰中落下帷幕……
事实上,在斯内普和雷古勒斯面前强装镇定,已经是她最后的体面。
她早就迷失了真正的自己,数不清究竟扮演过多少次“莉莉”了,她麻木而痛苦地支撑下去。永生小精灵的长相近似,用浮夸的服饰充斥自己平淡枯槁的灵魂,他们的行为也不尽相通,喧闹着加入,体验着人生最大的快乐,用绿色的光焰扮演着“伏地魔”的恶行,感受着她所展现出的“不惜将自身付之一炬也要释放出的最浓烈的情感——爱”。
可这所谓的爱,也只是她演出来的,从为数不多的情感中挤压出来的酸涩的果实,为了心中那个相当自私的想法……
星夜剧团在巫师世界的目的是扮演令巫师们感到恐惧的‘摄魂怪’,而她作为唯一的红发女性,任务是扮演哈利·波特已逝的母亲,她将尖叫、撕心裂肺的嘶嚎,并不断向伏地魔求饶,迎接痛苦与绝望。并且,她的最后一程是在哈利·波特触碰到复活石时,引导他走向国王十字车站,真正奔赴与接纳死亡,这样,星夜剧团所背负的诅咒才能得以解除……
可是,她搞砸了一切,为了不让哈利·波特成为星夜剧团的后继者,她拼尽全力阻止,后继者可以自发处置其他的世界,莉迪亚愿意带着同伴们的历史遗骨走下去,但她不能苛求每个人都能以己度人,更不能将大家的姓名都交给一个未曾知根知底的巫师。因此,她决定背负一切觉悟,让巫师世界与自己的世界平稳融合,这样,她的精神意志便可以继续在星夜剧团作为耀眼的启明星,永远坚持下去。
她在无数个昏天黑夜中蛰伏,只为等待那一瞬真正的解脱。她将伏地魔送离了limbo,但她知道他一定会回来。伏地魔之所以为伏地魔,便是他永不折辱的恐怖野心,他一定会以他的绝对力量强势回归,而到那时候,她拼尽全力守护的自身的平凡世界就会与巫师世界完全融合,密不可分。
听到熟悉的蛇佬腔呼唤的那一刻,她的内心雀跃无比,她成功守护了她的家园,将它与巫师世界紧密融合在一起,接下来,只要原世界的伏地魔按照“命运的约定”抵达这里给她一个痛快,她就能心无旁骛地离去了。
她的阿尼马格斯蜜袋鼯中,隐藏着她为数不多的情感,怯懦胆小、沉醉在一点零星的甜头中无法自拔、畏惧日光、为了达成目的而不知疲倦消弭着寿命、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怀便会用血液的喷溅折磨自己,这些负面情感在她跳下高塔时积蓄到了极点。
可是,来的人却是与自己有着记忆关联的里德尔,尽管他能变作伏地魔的模样消遣奚落她,但她知道他终究不是伏地魔,真正的伏地魔的主魂已经不复存在……
然后,在稀里糊涂的交接仪式后,她便被里德尔拽走了。
现在,莉迪亚已经为了她所守护的世界献出了一切,挣脱了永生小精灵取乐的牢笼,逃避了继续散发光和热的闪耀星途,她陷入了哑然的状态。
自身的使命已然结束,她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了,说到底,她的人生早就在六岁的那个仲夏夜里随着喧嚣的蝉鸣而消亡,她亲手终结了自己的未来,火焰带走了她在那个世界中存在的意义,并赋予她新的使命——而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莉迪亚的内心万念俱灰,她知晓了自己无法重新开启新生活的事实。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曾一次次透过朦胧的醉眼,看着深沉夜幕之下流连的永生小精灵们,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挣脱牢笼“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可雷古勒斯与小精灵们交好,又怎能给她反抗的机会?
莉迪亚并不是无私奉献的人,她有着无数庞大的私人欲望。
黑夜比白昼更令人安心,雷古勒斯大规模整改了星夜剧团的规则,她作为“首席”(topstar)的招牌特色更得以身作则。她本想着只要招募来任何一个新人,就放水让对方战胜自己,好随便找个世界转生。在每一年的10月31日万圣节休假日,她都会前往自己中意的时代,想开启一场心醉神迷的爱情之旅。
可是,每当她选定好时间的罗盘、将自己的灵魂投射好后,她都会被邀去各种各样的音乐剧团登台表演,根本没有时间去某个酒馆参加紧张刺激的“一夜的爱情”活动。这很奇怪,理论上她已经消除了自己在任何近代年份出现的可能性,却不停接到工作的“橄榄枝”,而斯内普的出现,让她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的举动改变了他的一生,让他缔造了另一个传奇,也得以使她以人类的存在经历在唯一的世界线中延续下去。
“在想什么?”里德尔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带着生命温度的热气打在她的耳畔。
“我……”她再次哑然,手指轻轻揉搓着衣摆,“没有……”
声音轻柔得几近细语,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迷茫。
“没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他问。
她轻轻“嗯”了一声,他没有再说什么。
可握着她的手是温热的,正一点点将属于他的体温传递。他的存在成为她唯一的支点,给予她一丝微弱的安慰。
他指尖那力度适中的力气,仿佛在默默传达着“你并不孤单,我就在这里”。她抬起头,看着他“深情”而执拗的眼眸,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慰籍。
黑发在轻风中微微飘动,他弯起眼角,笑道:“看起来现在有了,协助我推导谜题吧。”
她感觉到被揉捏的手掌微微发痛,里德尔用魔杖的杖尖摩挲着她的掌纹,紧接着,他凭空变出了一卷羊皮纸,上面记载着二人交集的世界线,是这些年来他在永生小精灵的族群中穿梭,陆陆续续收集到的证言——
(原世界(巫师世界为jk罗琳写的书):
莉迪亚被怀特一家收养,表演魔术,在6岁时遇到黑雾大毛球,如果不自尽就会使她所在的世界毁灭,她被迫成为“被选中的人”,被日阳剧团的团长高更引荐,加入梵高引导的星夜剧团,代号为“莉莉娅”(71章)。
此时的星夜剧团以画画为主,成员将自身灵魂撕裂成碎块融入画作中主导,引渡亡灵,而莉迪亚不具备绘画天赋,直到大战结束都没有使灵魂成长。
【补充:日阳剧团的小巴蒂(毕生愿望是伏地魔复活)在领悟到自己对莉迪亚的情感后,选择与那些黑化的成员(摄魂怪)硬碰硬,他穿越时空遇到了临时接到任务要求夺走小巴蒂灵魂的莉迪亚(129章),他走出心结卖过了死亡。】
(93章)哈利·波特来到limbo火车站和邓布利多交流后,被大量黑化的星夜剧团成员攻击,莉迪亚唱着歌燃烧自己为哈利照亮前路,然后(163章)她听到了椅子下方剥皮婴儿伏地魔的求助声,莉迪亚出于保护孩子的初心,决定帮助他离开limbo,之后前往天堂/地狱/其他处所由他自行选择。
莉迪亚的歌声被【迪士尼】发现了商业价值,它摘选了莉迪亚与她的童年好友“唐克斯”的故事进行加工,让它变得更加有艺术美感,自此,莉迪亚的世界与巫师世界有了关联。
伊丽莎白太太(迪士尼给莉迪亚安排的仙女教母,在各个迪士尼结局中负责善后工作)扭转时空,迪士尼的野心是吞并hp版权,它的干涉引发了【世界合并热潮】,大量永生小精灵进入其中,掀起投资热潮。
新世界中,星夜剧团以舞台剧表演营生,莉迪亚6岁入团时身份为学徒。
1979年,在她制作陶器(卖给永生小精灵观众的纪念品)时,偶遇探求古老魔法的伏地魔(79章),伏地魔对这种得不偿失的交易方法嗤之以鼻,导致了他之后的掉以轻心,他接收到了莉迪亚的小纸条礼物“愿您永远不要来这里”。
同年万圣节(151章),其他成员回到自己的世界休假,莉迪亚独自留守在星夜剧团,遇到临时演出,她的初场表演是《快乐王子》,她扮演剧中卖火柴的小女孩,被永生小精灵给出了几条刻板印象路线。
同年圣诞前夕(80章),莉迪亚接到了任务,为因故逝去的人类的亡灵歌唱,此时凤凰社的卢平的任务是在狼人巢穴中卧底,芬里尔让卢平咬伤一个孩子使其变异作为投名状,卢平遇到了莉迪亚,二人同行,月圆之夜,莉迪亚倒在血泊中,被雪掩埋不知所踪,成功让卢平作为卧底顺利潜入,卢平自此心有亏欠。
回到星夜剧团的莉迪亚没有力气继续工作,日阳剧团的汉斯受命来给她一个痛快(152章),只要她放弃抵抗,他就能带着她的那一份走下去并合并她的世界,但莉迪亚交出了自己的记忆,指出卢平是狼人,汉斯为此退出日阳剧团成为星夜剧团的成员,希望能将自己的世界也融入其中,他的世界里存在邪恶的半兽人,但他的原则是不能剥夺半兽人的文明,莉迪亚被狼人袭击在他看来可以大作文章。
1980年初,汉斯与莉迪亚组队,分担小精灵的言语火力,约定好长大后做永恒的剧团搭档。
1981年万圣节,莉迪亚8岁,(153/177章),莉莉下跪与星夜剧团定下“爱的魔咒”保护哈利,邓布利多与首席塔季雅娜定下血缘魔咒保护哈利。汉斯劝阻莉迪亚,避免了哈利·波特成为星夜剧团的成员。
1984年,莉迪亚12岁,星夜剧团的首席塔季雅娜被雷击命中阵亡,死于邓布利多定下的爱的血缘魔咒,汉斯意识到自己必须去寻找新出路,才能让他的世界延续下去,与莉迪亚不辞而别,他只身前往拥有大量邪恶半兽人的魔戒世界中,被黑魔王索隆操纵,在漫长的时空维度中迷失自我(71/187章)。
1984-1988年(12-16岁),莉迪亚为了调查魔法的踪迹,在麻瓜世界中辗转于多个音乐剧团,扮演刻板印象中愤世嫉俗或因爱不得的女性角色,并留下大量宝贵的麻瓜演艺证据。
1989年,17岁的莉迪亚回归星夜剧团,以《小美人鱼》作为首席的第一场巡演出阵,再次向神明祈祷魔法,永生小精灵回应了她的期待,给了她近似的拟态魔法,与星夜剧团全员为敌的资格。
星夜剧团在巫师世界的目的是扮演令巫师们感到恐惧的‘摄魂怪’,而她作为唯一的红发女性,任务是扮演哈利·波特已逝的母亲,她将尖叫、撕心裂肺的嘶嚎,并不断向伏地魔求饶,迎接痛苦与绝望,她的最后一程是在哈利·波特触碰到复活石时,引导他走向国王十字车站,真正奔赴与接纳死亡,这样,星夜剧团所背负的诅咒才能得以解除。
但由于在海中缠斗,她的部分腿部神经被海百合吞食“自愿”成为她的魔杖,被洛哈特施加“遗忘咒”后开始打杂。
1991年末,莉迪亚随洛哈特进入霍格沃茨,在万圣节时将日记本交给洛哈特,自此我透过洛哈特的身体复活。
……
1994年夏,莉迪与我揭开了不死鸟福克斯的真相,这只是短暂的分别……(划掉)
羊皮纸上的字迹涂涂改改,她看得出是他一次次在时光间穿梭的印痕。字迹仿佛是岁月的见证,沉淀了无数的情感和回忆。
看到他辛苦收集整理着的她的过去,莫名的情感在胸口涌动着,填充着躯壳的每一寸空间,她的鼻腔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酸意。她无法用言语表达出心中的悸动,只是默默凝噎着。
那些被时间封存的微不足道的记忆,在他的整理下如同花朵一般重新绽放,她仿佛看到他穿梭在无数时空中,夺取着这些记忆,用心梳理着每一个片段,在回忆的画卷中拼凑找寻着她的过去。
有的字迹清晰而有力,是认真思考后的修改,有的地方匆匆涂抹,似乎是在急切地记录一些重要的瞬息——这些痕迹构成了一幅关于他穿梭时空的画卷,每一笔每一画都是他为了理解她的过去而努力搜寻的证据。
似乎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那句“谢谢”却说不出口。
喉咙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情感阻塞,她感觉自己的语言能力瞬间消失。她的嘴唇轻启,却终究无法发出感激之词。
最后,她只是有些破音地憋出一句:“啊,原来我出演过这么多角色,我竟然忘记了,都快混成莉莉·波特专业户了。”
在变成蜜袋鼯向土地坠落时,她的心头又一次泛起了波纹,剩下了无边无际的欲望的潮流。
“哦,看来你重获自由后,不想继续出卖你的灵魂,当你的首席(topstar),成为被小精灵们互动的观赏品了?”他调侃着她,嘴角挑起一抹轻松的笑意。然而,看到她这副泫然若泣的样子,他又有些无奈地自嘲道,“好啦,在你成为互动雕像之前,我当了不知多少年令人取笑的捶地婴儿雕像呢!”
她毫不犹豫地抱了上去,感受到他那坚实的胸膛正温暖而坚定地回应着她的怀抱。在他有些错愕的表情中,她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仿佛要将内心的情感通过每一次拍击传递给他。
她悄悄与他对视,竭力压制着那股深深的思念,她的眸子在与他的交汇中,试着找寻着对方的灵魂,而当她看到他泛着猩红的黑色眼瞳变得深邃时,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他的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眷恋,仿佛在告诉她,即便时空隔离,他的思念依然如潮水般汹涌。
“好吧,我承认,你说服我了。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向我说明就行,我会尽量协助你的。”
她再一次绽放笑颜,琥珀色眼瞳中的星子再次涌动,
“说吧,在阳光未曾触及的、我看不见的角落里,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但理智的弦很快将她拉了回来,她清了清嗓子,迅速调整好状态,与他登上了他的星舰。星舰是永生小精灵在宇宙中航行的快捷方式,它就像是连入飞路网的壁炉一样,只要给予飞路粉,能在无数个互通有无的星球间穿梭跳转。
里德尔解释道,星舰前往的地点是极冬之国的北域,那里无比寒冷,需要她千百年来愤怒的厉火作为燃料烧灼。
星舰以里德尔的喜好布局颇为考究,处处充盈着奢华典雅的复古气息,但又在某些地方迎合她的喜好,制造出恰到好处的“违和感”,甚至还有一个留给“布莱基”的狗屋。
莉迪亚的房间和在巫师世界的房屋别无二致,尤其是映入眼帘的镶嵌在墙壁里的大电视,让她总觉得会从隔壁走出一个聒噪的“伊丽莎白太太”,吵嚷着为她介绍新的皮/肉/生意,或是带着嫌恶的眼神驱赶她的狗。
说到伊丽莎白太太,就让她想到她以一己之力开辟的成年人灰色映像产业,很难想象她是迪士尼为她安排的仙女教母,不过,这个不靠谱的仙女教母也为她留下了一件珍贵之物——免费试用激活码。
谢天谢地,都不如对伊丽莎白太太说一声感谢,她给的免费试用激活码竟然跨过了时间的维度,依然能够使用,在星夜剧团的她压抑内心的欲望,这些频道也是绝对禁止的。
她输入自己的喜好后,兴致勃勃地搓起手来。
屏幕上出现了几十部影片的缩略图,当她选择好剧情按下确认键后,屏幕上出现了一条弹窗。
【插播一条广告,即使你没有选择迪士尼,因你而在的童话不会消散——善意透过邈远的时空电波传达到了你的心中。】
接下来,肤色各异的永生小精灵们说着对莉迪亚的个人寄语。
“她的故事要历经磨难才能感动观众。”
“无论过程如何,我希望看到一个美满的结局,现实充满了悲怆与不悯。”
一个红发的小精灵身着翠绿衣裙,兴奋地叫嚷道:“莉迪亚,你是我们的希望之光,你的每一步都在点燃希望的篝火。无论前方多曲折,我们都会陪伴在你身旁,共同谱写属于你的传奇。”
广告过于逼真,像极了永生小精灵们对她的祝福,让莉迪亚瞬间感到兴致全无,她的心跳一下子趋于平缓。
“看来,你已经见识过了你足够热情的小精灵粉丝们。”
里德尔悠扬的声音响起,他只裹着一件到小腿的浅灰色浴袍,展现出他修长的身形。他每迈出一步,浴袍都微微飘动。
她的确选择了“沐浴后的情调”电视节目,但她没想到即将上演的是真人版,而且演员还是让她的心感到错综复杂的人——难道说,这些年来他从事的都是这个行业嘛!他可真不容易。
“里德尔先生,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有野心,我随遇而安!”
“随遇而安?依照我对你的了解,你是随欲而安,而很显然,你对我有所欲求!”
浴袍轻轻垂落,系在他的腰间,勾勒出他健康的肌肤与匀称的线条。
里德尔的头发湿漉漉的,闪烁着淡淡的微光,水滴从发梢滑落,如同一颗颗晶莹的珍珠,恰到好处地洒落在他的锁骨上。他的眼眸深邃猩红,如同两颗燃烧的火焰,透露出一种无法捉摸的神秘气息。
这对于她来说太刺激了,慌乱之中她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他的身上,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用余光悄悄观看,正好再次对上他的双眼。她感受到心跳的加速,脸上涌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外套在他身上仿佛是一层柔软的庇护,挡住了她内心的紧张。
显然,里德尔感受到她的慌乱,笑意在嘴角舒展开来,眼中透露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玩味,他接过她递过来的外套,轻轻披在身上,微微侧头,眼中闪烁着既阴鸷又柔和的光芒。他意识到她的羞涩,却又不由自主地引导她重新注视他。
“你和永生小精灵给你的角色定位差别很大啊。”里德尔轻笑着,声音中透露着一种轻松的调侃。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些亲切的宠溺,但他的下一句话很快暴露了他的目的。“别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弓起了手,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静脉勾勒出一条柔和的曲线,让她感受到生命跳动着的脉搏,整个手部构造既有一种令她悸动的力量感,又带有优雅的曲线,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她很想用她的工作匕首将他肌肤的表面轻轻划开,看那些涌溢而出的鲜血肆意在他的手背上流淌,看看这个心思灵敏的人会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
这个身体是他自己选的,不是在当时她为了应付交差照着小巴蒂的描述打制的雕像,比那时成熟了不只一星半点,看起来既纯良又正直,差点就把她骗到了。
她不禁被他的手吸引,那双手如同雕刻出的艺术品,线条修长而精致。指尖间透露着一种深邃的力量,仿佛和他本人一样蕴藏着不可触及的秘密。她很羡慕他的魔杖,能被这样灵活优雅的手指触碰,指挥命令着听从他的指引——当然,她说的是正经魔杖,但与此同时,她那邪恶的想法攀上心头,他感情淡漠,但人类的生理构造应该不会改变,他会用这双手来自渎吗?还是会用更加高深的黑魔法魔咒来……
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错的,他们同时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四舍五入,这就是直接接吻,而事实上,在渺远得看不清时间界限的曾经,他们便以魔力交换的名义直接接吻。
他转过头与她对视,黑色的眸子里闪着猩红的光芒——额,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擅长表情管理,或者说,他并不想管理自己的表情。
但这并没有改变她的任何想法,他们存在着身高差,她可以看其他身体部件来避免发生不愉快,比如精致的锁骨、以及他的腰……
腰线上微微凸起的肌肉线条勾勒出一种微妙的曲度,仿佛一座山峰在平缓的土地上徐徐升腾。肌肉的轮廓如潜藏的秘密,虽不张扬,却散发着一股微妙的力量感。这股力量并非外在的张扬,而是腰部深处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行,这样下去她的意志力很快就会沦陷的!蜜袋鼯的感情更为直白,既然成了她的阿尼马格斯,二者之间有一定的共性,粘着系的依赖感、嗜甜,被隐藏起来的真我暴露无遗。
“莉迪亚,你不用装得像是个高洁的圣女一样,我知道你的心思。”
伊甸园的毒蛇发出了诱惑的声音,引诱她采摘红苹果,可她并不是亚当的肋骨,也不是谁的附属品。
他的声音含糊着一层诱人的韵味,就像是一场心灵的舞蹈,挑战着她的底线,揭开她竭力伪装的假象,挑逗的言语像是在引导她放下那些约束和假象,她能做到抛却理性,摆脱束缚,乘着他所赠予的风展翅飞翔吗?
她决定再挣扎一下,就凭借着日记本里德尔在巫师世界的实际年龄是比她小两岁这一点!
“我……我是无爱不sex主义者!”
她高声呼唤着,想要再次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心,这个词汇是她自造的,她的脸憋得通红,手指在发尾轻轻勾勒,可这并没有发散她内心的焦虑。
里德尔也不甘示弱,他反问道:“只因为我是迷情剂的产物,你就把我当成一个错误,而你已经理解了荒唐的爱的定义,为什么不愿意去试着相信迷情剂的产物也能带给你想要的?”
里德尔的身体略微前倾,手臂微微收紧,目光锁定在她的眼中。他的嗓音回荡在凝滞的空气中,如同一记重锤。
她不知是被他的反问震慑住,还是被他“一往如深”的神情所打动,嘴巴微张,但却难以找到言辞回应。
而击穿她灵魂,令她的心态仿佛要“跪地臣服”的话语也随之倾泻而出。
“还记得吗莉迪亚,你在很久以前对我说过(第79章)——向神明祈求伴侣,却有可能招致背叛的结局;向神明祈求钱财,却有可能遇到纠缠的不幸;向神明祈求永恒,却有可能丧失本心、将灵魂转变为别的(物种)。向神明献出灵魂,不如做个与世无争的幽冥,快意自在。真理值得相信,过去值得铭记,未来永远掌握在我的手中……”
在说出这些埋藏在心底的话语时,里德尔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眼中透露出一丝嘲讽而躲闪的光芒,他那种傲慢而傲娇的态度似乎在向她宣示自己的优越,看似毫不畏惧,实则漏洞百出,像只拼命炫耀自己的花孔雀一样,不禁让她想起他完美融入扮演的“洛哈特”。尤其是他那微微一挑的眉毛动作,看似在轻松而戏谑地诠释着过去的选择,实则让她的嘴角颤动。
“我相信,在那时,你便自愿被我掌控了!”
里德尔说出了自己的结语,这一刻,他既是个情深意切的讲述者,又是个傲慢而嘲讽的旁观者。这种矛盾的情感表达,让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她的笑声中,里德尔的表情微微一愣,然后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旋即而来的好奇。她看着他,故意夸张地模仿他的傲慢神情,轻蔑地挑起眉毛。
“我所认为的你,即使被剥夺武器,拔掉獠牙,打碎骨头,也会梗着脖子保持战斗姿态,没有屈服,没有哀嚎,发出的每一声咆哮都是生命的怒吼。”
她出于习惯地置身于一场戏剧般的表演中,模仿着他的态度和神情,不过,她很快收敛起来。
“也就是说,我愿意追随你到天涯海角,但我可不想在这么好的时刻宣读莎士比亚冗长的赞美诗了。”她一把掀起搭在他身上的外套,水滴在地面上凝结,她浅笑道,“我饿了。”
“哈,你说得对,我可没心思听那些沉闷的诗歌。”里德尔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抹玩味,仿佛在调侃自己先前的夸夸其谈,“先来点甜点吧。”
里德尔打了个响指,一个小巧灵活柔软的圆球体出现在他的手中。
“我记得,你将自己的一部分神经放入到海百合魔杖里,操纵驱使它移动?”里德尔随意过问,开了个由头。
在他的疑问中,她仿佛看到了一种特殊的期待。
她大概已经猜出这东西的作用了,他想用它作为小甜点对她施展“清泉如水”的魔咒。
“嗯……”她点了点头,这种简短而肯定的回答,能让他充满自信。
“我为你准备了这个。”话语未落,他打了个响指,那圆球体的表层出现了许多褶皱,看起来像是海葵的触手,他没有急着递给她,而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她对这份礼物的喜悦,“你一定会喜欢的!”
这充满笃定的态度,让莉迪亚有些紧张,但她不忍拆穿他的这份热忱。
“也有我的一部分。”他补充道,言语间流露出深深的情感,“我可以控制它来看看你的反应。”
里德尔的食指从她的发梢划到脸颊,又顺延着背脊滑到腰肢,他轻轻试探着,不疾不徐、镇定自若,观察着她的反应。
骨节的弯曲触动着她的神经,将丝丝回荡的电流传回她的脑海中。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了衣衫的摩挲声,回过神的里德尔想抹去她的泪水,手掌却停留在几公分的距离,他的指尖微微颤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露出了最后一抹安恬的笑容,随着翻腾的意识昏昏睡去。
飘渺的意识犹如摇曳的烛火,将最后的希望与失去了全身力量的感官相连,如同正在升腾的泡沫,她产生了从水中浮起的微妙感受。
似乎来到了海天相吻的零界点,散发着光芒的白雪凌落,在水面牵动起细腻的游丝,她随手抓握住一簇浮萍或是海草,强大的吸力使她不由得松开手,但她绵/软的指甲已在那浮萍上留下了纤细的指痕。然后,在聒噪的嗡鸣声中,她回到了专属于自己的躯壳中。
她半眯的双瞳隐约感受到漆黑的夜幕,如水般微凉的星光倾泻而下,温热的晶莹液体滚落在她的面额,湿湿黏黏的触感顺着并不清晰的五官,流往心之所向,耳畔是轻微低沉的,似是安抚,似是压抑住怒火的吸气声……
“蛇怕冷?”恢复意识的她开了个不三不四的玩笑。
里德尔收敛了愠怒,他想要更彻底仔细地检查她的魔力来源。
灭不了的火就给它添一把柴吧!
气泡音,更易起沫,更加绵密,他在伪装,但他喜欢自己的这份伪装。
“来试试推导谜题吧,既然你我都不曾深入了解。”
尽管有了“清泉如水”的加持,魔杖几乎一路顺着开拓出去,勉强往柔软的内芯倾斜,然后再如同施展了“钻心剜骨”咒语一样硬生生推了回去。
尽管熟知黑魔法,但里德尔的执杖手段不尽人意,魔杖的使役者从未停止研磨,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此起彼伏,将实战当作练习,来精进他的技术,就像他曾经对黑魔法的痴迷一般,从不迂回,唯有莽撞直行。
尽管多次吃瘪,他依然坚韧不拔地问道:“到底(whatonearth),喜欢,哪边?”
每个片段的词汇都打断了他正如火如荼进行着的另一个艰难的举动。
没有落地镜让她直视自己溃不成军的伪装,她也看不到他笨拙而勉强练习挥舞魔杖的样子。
她感到枯燥、无聊,甚至打起了哈欠。
里德尔却兴味十足,打理着她绑好的马尾,在她的颈间留下细密的吻。
其实,她更想试试他理想中自己“伏地魔”的形象,蛇的部分究竟有没有“复制成双”。但是,这种羞耻尴尬的初心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变成后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响尾蛇的亲昵时长为23小时15分钟,但同时也存在着弱点,畏惧寒冷,低于十度就会冬眠,而在那时使用魔咒会被永生小精灵发现,天,好像更刺激了。
这时候,得想些别的什么来抑制“清泉如水”的魔咒,对了,有了!
“我记得卢修斯有一根蛇头的榆木魔杖,马尔福家代代单传,人丁确实不够兴旺……”
提及马尔福的家主的教名,里德尔立刻慌了神,他带有凤凰尾羽的魔杖在她的背脊敲了一下,惩戒着她的“见异思迁”。
温驯的风息,夹杂着自繁花盛开的山林中吹度而来的清甜淡香,连着二人的爱慕,奔向溪流的幽谷……
就这样,莉迪亚一次又一次染上了他的颜色,从前的她只能用自己的精神意念书写两种颜色,一种是动脉喷涌的鲜红(scarlet),另一种是静脉柔和的暗红(crimson),而现在,多了一丝情动时的绯红(geraniumpink)。
里德尔的心情很好,他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自己对永生小精灵相关的研究。
“看起来状态不错?我是值得你信赖的伙伴?”莉迪亚还沉浸在刚才的余温中,面颊微红。
“在与你探索奥秘、推导谜题的过程中,我看清了一件事情。”
“看清了你只是嘴硬罢了,不像你的那群同伴都变成了振金材料。”
振金材料?莉迪亚从未听过这个概念,但她的小情调不允许她转移话题。
“谢谢你了,马沃罗,推导谜题的过程很有趣,看来,我应该付给你钱?”
她象征性地举起高脚酒杯,仿佛是一个微小的仪式,她习惯独酌,殷红的酒液在杯中流淌,如同血液般的颜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想起了自己独创的碰瓷血腥玛丽的猩红百合花,如果沿着那条道路一刻不停地走下去,会迎来怎样的终局?
而现在,莉迪亚并不在乎自己究竟是什么花,因为她知道,他再次点燃了她憧憬的火焰,焰心光彩照人,她是只为他而绽的那朵花。
毕竟,花朵需要雨露的滋润才能盛开得更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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