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声音低沉:“我以为这件事情到最后,无论结果如何,都应当由我来作出决定。”
毛利一脸不赞同:“那是因为小幸村知道我们都要说什么,没有什么能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除了这个,其他都不在考虑范围内,网球更好,别的也罢,没有什么比幼驯染的生命更重要,这是真田想法,所以他一定会坚持劝幸村接受治疗。
虽然仁王的做法更加迂回,但是本质也是如此,永远要把幸村放在第一位。
幸村垂眸:“呐,网球对毛利前辈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在毛利的预料之外…
幸村:“因为对于我来说,网球就是我的生命…”
“所以不存在生命就是最重要的说法。”
对他来说从来不是选唯一,而是二选一…
“小幸村…”
“我先告辞了,有劳!”
毛利看着抱着圆滚滚离开的小部长,拿出口袋的手机,上面一直显示“通讯正在进行中”…
……
问题就这样陷入僵局,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没有人再继续坚持给幸村发通讯,只有真田每日必到的“无病消灾”字帖…
一周的时间一晃而过,网球部的部活总是要参加的,只是其他人都有意识地在躲他,导致除了部活时间,幸村几乎见不到他们人…
仁王在天台,这几天幸村都在画室,不来天台,天台的植物都委托给圆滚滚照料,它正在有样学样地给花浇水…
真田压低了帽子,只是一天的时间,他就受不了了,
“我去找幸村!”
以真田的性格,不用猜都能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他们不敢劝…
迟早得有人打破这个僵局…
柳:“弦一郎去试试也好。”
总比什么都不做好,仁王低头不语…
丸井看着圆滚滚,又想起幸村,越想越不爽,选择转移火气,“你个拉垮的东西,一点用都没有,也不知道帮着劝劝部长。”
圆滚滚被迁怒了也不生气,一脸垂头丧气,皮有好好劝的嘛,美少年不听话。
毛利把滚滚抱进来安抚,“小部长连我们的话也不听,小文太,不要迁怒嘛,我们可指望它继续做内应呢。”
丸井:“不管怎么样,得先劝幸村治病才行。”
仁王眼底微暗:“他怎么会舍得放弃网球。”
丸井一下子被仁王激怒起来:“可我怎么舍得放弃幸村!”
柳轻轻叹了口气,他原本想说精市的病还只是初期,论生死还为时尚早,但如果那个人一直…
……
幸村在画室作画,他画上的风景是神奈川的海,他情绪不佳时,格外喜欢从神奈川的海下手画起,仿佛能在那片辽阔里驱散阴霾…
真田开门进来,就见到这么一副平和安静的画面,一时间所有不知道生自己的气还是幼驯染的气的怒火全消了…
“弦一郎有什么事吗?”
他对自家幼驯染已经熟悉到,看一眼,就可以从他的表情判断出一切…
真田犹豫了几秒,遂下定决心,在自家幼驯染面前蹲下来,与他平视:
“无论如何,生病都不是小事,幸村首先应当治病,逃避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幸村垂眸,“弦一郎就只想说这个?”
真田语气坚定:“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幸村,去治病,不要再让人担心。”
幸村听着幼驯染的话,他原以为只要足够了解自家幼驯染,他就不会再动气,但还是做不到:
“弦一郎说的简单,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
真田更加生气地打断他,
“你无非就是在逃避而已,你在侥幸,可凭借你越来越差的身体,你以为你在网球上还能坚持多久…”
“是啊,到时候真田副部长是不是打算第一个动手,把部长之位取而代之…”
真田一怔,仿佛从未想过自家幼驯染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愤怒地吼道:
“幸村精市,你简直太松懈了!”
门口偷偷观看的正选们已经在后悔把真田副部长放进来劝人了…
“难道不是吗,真田副部长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吗?”
在他手底下失败过那么多次,自家幼驯染甘心吗,等自己完全拿不动球拍,任何人都可以将自己打败,包括自家幼驯染…
真田脸色一黑,“即使要打败你,我也不会趁人之危”
“幸村,看看你的样子,你简直太松懈了!遇到困难没有选择正面迎接,竟然试图逃避,你这样会让关心你的人多痛苦!”
“有什么能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幸村偏过头,放弃跟自己幼驯染争执…
真田看着幸村雷打不动的样子,更生气了,“自己珍视的东西就应该自己牢牢抓在手里,像你这样依靠命运施舍像什么话!!”
“你简直就是在赌那几乎不存在的概率!”
幸村一怔…
“赤也都不会这么松懈!”
幸村语气平淡,“所以,真田副部长是打算对我用铁拳制裁吗?”
真田气极了,上前去就真的打算动手,仁王和丸井想第一个冲出来护人,给背后的柳和柳生拉得死死的…
圆滚滚第一个冲出来,却不是冲着真田,而是直接把幸村撞倒在地…
圆滚滚好生气,气得连脸都鼓起来了,“皮卡皮!”
美少年太不听话了,大嗓门少年说得对,要是可以治好,他怎么能因为害怕就逃避,还骗皮说治不好…
真田被这只圆滚滚打乱得猝不及防,抬手压低了帽子:
“让我和幸村单独谈一谈!”
“皮卡皮!”,圆滚滚冲真田嚷了一嗓子,让他不许吵!
真田气压更低,打算动手把它弄出去,然后回来继续劝自家幼驯染治病,今天一定要把人劝进医院去…
幸村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没有起来,他仿佛很疲倦,刚才那一通吵架好像耗尽了他好多力气…
“弦一郎,你先出去。”
“幸村…”
“出去。”
真田沉默了几秒钟,随后还是选择听自家幼驯染的话,除了在生病这个话题上,其他方面他一向都很尊重幸村的意见…
但是这次没有劝成功,自己明天还要来,非把自家幼驯染劝开窍了不可…
真田踏出画室,见到一排偷听的家伙,一时半会也训不了人,索性自暴自弃地在画室门前坐了下来,全当静心…
没有人离开,时间每分每秒此刻都很难挨…
屋内是沉默不语的幸村,他背靠在墙上,仿佛疲惫不已…
圆滚滚摇了摇身边仿佛快要睡着的美少年,怕那人睡了就再也醒不来,语气越来越焦急…
幸村把圆滚滚抱到怀里,给它顺毛,才勉强安抚下它的情绪…
屋外沉默的正选…
…
圆滚滚许久没有听到美少年的声音,叫了他一声,
“我在!”
“皮卡丘!”
“可我偶尔…也是会害怕的…”
害怕一闭眼就再也看不见自己的家人,同伴,甚至是珍视的网球……
自己原来也没有那么战无不胜
幸村觉得手头有些湿润,却不是自己的,那只能是…这只滚滚的…
“好了,不要难过…”
圆滚滚倔强地不肯抬头看他…
幸村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门外成排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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