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元洲:“?”
易元洲挺尸般,“咚”一声倒了下去。
“吓死我算了,我还以为啥事儿呢。”
他又打了个哈欠:“你咋可能喜欢上郁神,别自己吓自己了。”
宁厌:“?”
宁厌:“为什么?”
“你又没谈过恋爱,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易元洲慢吞吞开口:“你现在就是粉丝对偶像的一种崇拜和爱慕心理,而且你从小到大除了我没有人对你这么好,郁神又是你偶像,对你一点的好,你就会无限放大,然后更加痴迷。”
宁厌:“?”
咋还夹带私货呢?
“安心吧。”
易元洲不打游戏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像个安详的老母亲:“大晚上人就容易胡思乱想,快睡觉就好了。”
宁厌:“......”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敢把“做春/梦”的事情说出来。
想了想,宁厌换了个说法:“那假如有一天我真的喜欢上了他呢?”
易元洲抠手:“喜欢就去追呗,喜欢一个人又不犯法。——哦,在他的粉丝眼里,你肯定就是罪大恶极之人了。”
宁厌:“。”
“哦还有。”
易元洲补充:“前提是你得去trg打职业,不然你都见不着他。”
宁厌:“......”
又开始了。
这人熟悉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技能。
但他现在不想回怼。
宁厌揉了一把躺乱的头发,指尖最后停留在郁浅烬轻捻过的地方。
他盯着自己脚尖,目光有些恍惚,声音很轻:“那我要是......很想见他呢?”
易元洲已经困迷糊了:“想见就去见呗,想见是真的不犯法。”
宁厌明白了。
这一通电话,他大概就听懂了这两句话。
问题是,怎么才能见到呢?
等转会期trg的通知吗?
那就会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了。
......又开始愁了。
宁厌挂了电话,呈大字瘫在床上。
唉。
做人好难。
他能不能变成狗溜进trg基地去蹭蹭郁神。
《重生之我在trg当看门狗》。
嘶,算了。
他还是在峡谷里给郁神当狗吧。
由于满脑子都是关于“狗”的念想,宁厌不知不觉睡着了,还真梦到自己变成了郁浅烬养的狗。
而且是长得很可爱毛绒绒的那种,好像是萨摩耶。
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贴贴求抱抱,郁浅烬还会宠溺地亲它脑袋。
于是醒来后的宁厌更惆怅了。
唉。
人不如狗啊。
他没精打采地爬起来,洗漱,去健身房撸了会儿铁,然后跟易元洲一起吃了个午饭。
昨天的雪只在自己出基地下了一会儿,但今天就变成了漫天飞雪。
吃完饭,放眼望去已经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易元洲被冻得瑟瑟发抖,宁厌倒是不怎么怕冷。
来到网吧,宁厌又厚着脸皮给郁浅烬发了个消息,问要不要双排。
等了半个小时,他才等来郁浅烬的回复。
【yqj:还在家。】
sad。
宁厌这下心冷了,只能孤零零去打游戏。
半下午的时候他帮易元洲搬了趟东西,还碰见了杜衡。
杜衡一个人,但宁厌和易元洲两兄弟一人扛了个大物件,看着就能创死十个杜衡。
杜衡脚底抹油,直接溜了。
但宁厌一愣,顿住了脚步。
易元洲:“?”
易元洲:“你要收拾他啊?走,哥帮你。”
宁厌:“不是。”
他注视着杜衡离去的方向,发了会儿呆。
吃完晚饭,宁厌给易元洲说有点事,然后来到杜衡常呆的游戏厅。
可能杜衡的哥们今天有集体活动,他还是一个人在这儿。
看到宁厌,杜衡一愣:“有事?”
宁厌:“有事。”
杜衡:“打架?你爹正冲分着没空搭理你。”
“噢。”
宁厌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椅子上:“没事,我等你。”
杜衡:“?”
杜衡:“你有病?”
宁厌想了想:“你今天就当我有病吧。”
杜衡:“??”
他满脑子问号,搁这玩老虎机的兴致也没了,转过身:“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宁厌:“你打我一下。”
杜衡:“???”
杜衡惊了:“你他妈......”
宁厌打断了他的话:“你打我一下,就脸,下手重点。不然我打你。”
杜衡:“????”
-
郁浅烬家里情况比较复杂,他这次回家也只是为了陪爷爷奶奶。
他家有个很大的公司,他爸再婚,和第二任妻子也生了个孩子。
所以他妈一直想让他学商,早点进公司,在继承财产方面能多分点。
但郁浅烬对这专业没半点儿兴趣,也没兴趣跟人争财产,甚至高考分不错结果跑去打了职业。
然后打职业第二年,他爸车祸意外去世,彼时他弟弟还进了公司实习,虽然公司名义上还是郁浅烬的,但他已经被半架空了,于是郁浅烬他妈把这事儿全归因于郁浅烬去打了职业,两人关系从此更差了。
郁浅烬妈妈身体一直不好,常驻疗养院,所以郁浅烬小时候,给他最多照顾和亲情的就是爷爷奶奶。
就算现在他后妈和弟弟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毕竟老年丧子,没有亲人陪很孤单,他弟弟就把老人接来家里了——每个假期,郁浅烬还是会回去陪老人。
聊聊天,讲讲这段时间发生的趣事,有时候还会给爷爷奶奶的朋友的孩子签个名儿。
不过郁浅烬对他这个后妈和弟弟无感,但他弟弟好像很在意,每次郁浅烬回家时,都会带着他后妈离开。
无所谓了。
反正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自己一个人过挺好的。
郁浅烬本来想在家里多住一天,但爷爷奶奶说明天雪化了地面结冰,不好开车,就催他今天回来了。
停好车,郁浅烬拉开门走下去。
夜幕已经低垂,空中依然飘着大雪。
郁浅烬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出门时穿得不多,家里也没厚衣服。
毕竟那也不是他自己的家。
紧了紧大衣,他取出根烟含在嘴里,准备去基地大楼的屋檐下抽。
然而刚走到门边,郁浅烬整个人蓦地怔住。
——大门的台阶上坐了一个男生,微垂着头,发梢染上一层薄雪。
他好像是困了,又或者雪地里的脚步声实在听不清晰,郁浅烬在这儿站了十几秒,这孩子都没反应过来。
片刻后,郁浅烬出声:“宁厌。”
面前的男生抬起了头。
郁浅烬又是一怔。
这孩子应该就是困了,表情还有懵,一根呆毛顺着抬头的动作晃了晃。
他近两天才恢复下去的白净右脸,此刻却又轻微肿起,透出些许青紫。
唇角破了个新口子,看着有些......可怜。
郁浅烬拿下嘴里的那根烟:“你......”
宁厌揉了揉眼,可能因为打盹刚醒声音带了鼻音,显出几分委屈:“我又被打了。他们在楼下蹲我。”
“我不敢回家......”
顿了顿,他小声说:“你能收留我吗?”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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