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别干看着,去帮帮他们吧。”米悦邀请的都是同学,其中一个叫陈雪的,是他们班上的文艺委员,性格也很活泼。
她们收拾好东西,就挽着手去楼下帮忙洗菜。
临走前,出于礼貌,米悦还是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敲响房门,“华棂,你去吗?”
“不去。”
“好,一会儿吃饭我们叫你。”
等去了厨房,陈雪吐了吐舌头,小声说:“转学生什么来头?怎么她也在?”
米悦和杜霖的关系大家都清楚,这也是她们这群“好闺蜜“能被邀请的原因。
但是华棂为什么来?
另一个女生悄悄问:“不会是纪郢洲在追她吧?”
米悦正在喝水,差点呛到,“乱说什么呢。”
倒不是没猜过肖何,但是陈雪她们作为同班同学,很清楚肖何在学校里是个什么脾气。
他也不是没礼貌。平时同学问点什么题、或者邀请他参加集体活动,十次好歹有一次答应的。但就是他那副冷脸,和让人过于有压力的来头,导致敢走到他面前的人寥寥无几。
再看华棂那个样子,想也不是能主动搭理人的。
这么两个拽人凑一块儿,南极都给造出来了,能有什么火花?
米悦不清楚当事人的意思,所以只是含糊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想知道就问他们自己呗。”
陈雪是个胆大的。到了晚饭时间,趁着所有人都聚在一块儿吃烤肉,找了个话茬问:“我来八卦一下啊,咱们在座的哪几位是单身呀?”
杜霖当先乐了:“你这是准备给单身人士分配对象啊?”
“我才不早恋呢。”陈雪开玩笑说,“就是帮助老师监督同学思想动态,把歪风邪气扼杀在摇篮里。你可得当心点。”
杜霖笑得很夸张,这下是真觉得陈雪有意思。
“行,奖励你一串烤肉。”
陈雪哈哈大笑,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
米悦垂着头摆盘,像是没听见那边的动静,转头递给华棂:“吃吗?”
晚餐当然不止烤肉,别墅的管家已经把一应餐点都安排妥当,各色菜品琳琅满目,什么口味都有。
“不用。”华棂摇头,起身倒了杯水。
“是不是不舒服?我看见你没怎么动筷子。”米悦就坐在她旁边,见她从下楼起脸色就苍白。
华棂还没回答,那边又传来陈雪的声音:“诶,我记得华棂是十班的吧?今天看见你在肖何车上下来,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呀,不会有情况吧哈哈。”
她的语气分寸拿捏得很好,像是不经意打听一下小八卦,带着正常高中女生的娇憨。
米悦下意识看向华棂。
后者喝了一口水,说:“不认识。”
在场除了陈雪等人,神情都有些古怪,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向肖何。
肖何正在烤最后一串肉,他动作娴熟地涮料翻面,像是没听见。
直到肉熟了,他才夹到托盘里端了过来。
“嗯,不认识。”他皮笑肉不笑,将盘子搁在华棂面前。
华棂没动,也不抬头看他,拎着外套起身,“我先上楼了。”
目送她离开的背影,杜霖做作地叹了一口气:“唉,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不给老肖面子的人。”
众人偷觑着肖何,发现他没有不悦的意思,脸色挺平静。
“她……好有性格啊。”陈雪轻笑,看向纪郢洲,“这样的女生很难搞定吧。”
纪郢洲被莫名其妙问到,转瞬间就明白对方是误会了什么。但是碍于刚刚两位当事人的你来我往,他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戳穿,干脆笑了一下就起身走开。
“不是难啃的骨头才没意思呢,你说是吧肖哥。”杜霖抛了个媚眼。
肖何瞥向他:“吃都特么堵不住你的嘴?”
知道再撩贱下去是真要不爽了,杜霖吆喝着去包厢唱歌。
论讨女生欢心,杜霖认第二,没人能认第一。他说话风趣幽默玩得开,几个女孩子被他逗得前仰后合。
“杜霖你唱歌可以啊,粤语挺标准,差一点就够上我的水平了。”陈雪抢过话筒,叉着腰:“来,你敢不敢跟我对唱一首,咱们pk!”
屏幕正好切到一首出名的男女对唱情歌,众人起哄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劲。
米悦神色如常,笑着说:“陈雪唱歌很好听的,去呗,你俩比比。”
杜霖揽过她的肩,指着刚进门的肖何说:“我唱得一般,你们要有本事,去叫老肖来一首,他轻易不开嗓,开嗓赛明星。”
“真的?肖何你来一首呗!”陈雪把话筒递过去。
肖何没兴趣:“你们玩。”
“行,那我就献丑啦。”
话筒又回到陈雪手上,她清清嗓子,点了一首甜歌。
楼下热闹到凌晨,好在隔音门效果很好,二楼的华棂听不见动静。
洗完澡顺便刷了一会儿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感觉小腹还是坠痛。
她缓了一会儿才起身准备下楼接热水。刚拧开把手,就被人一把扣住腰按回房间里。
他这次的吻太过蛮横霸道,一旦察觉她在抗拒,就越发凶狠。
她的双手被压制在身后,被迫仰着头任他索取。隔着一道门,外面是散场后众人上楼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老肖呢?刚上来就没影了。”
“应该是回去睡了吧。”
“唉,我也困了,这帮妹子太能嗨了。”
……
杜霖和纪郢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复又归于平静。
谁也不知道,一墙之隔的两个人正在黑暗里唇舌交缠,激烈地像经过一场搏斗。
察觉到华棂因为外面有人而脊背紧绷,肖何越发放肆,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
因为缺氧和腹痛,华棂眼前发黑,微弱的挣扎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直到他快要意乱情迷,华棂才终于找到机会挣脱手臂,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带着十足力道,毫不留情的耳刮子打得他偏过头去。
黑暗里,他舌尖顶了顶嘴角的伤口,笑了一声,“白天不认识,晚上认不认识?”
华棂紧抿着嘴,抬手又是一巴掌。
“这下清醒没有?”
肖何捏着她手腕子按在门上摩挲,喉结动了动:“清醒不了。”
他俯身又要吻下来,门突然被敲响。
“华棂,你在吗?”是米悦的声音。
肖何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被迫张开的口腔被侵占掠夺,堵得她发不出声音。
“华棂,是睡了吗?”米悦继续敲门,“我看你今晚没吃多少东西,是不是来例假了?我带了暖宝宝。”
背抵冰凉实木门板,身前是滚烫的热吻,华棂陷在冰火两重天里近乎窒息。
“回答她啊。”肖何咬着她的耳垂,气息喷吐在耳廓激起一阵酥麻。
华棂闭了闭眼,声音带着沙哑:“不用了,你回去……”
话音未落,肖何又咬住她的下唇,堵住半截话咽在喉头。
米悦似乎察觉到异样,:“好,那你早点休息。”
随着脚步声渐远,他的吻开始轻柔。发现华棂不再抗拒,这件亲密的事情仿佛成为了极乐,令他飘飘然。而就在精神放松的那一刻,唇瓣剧痛传来,血腥味霎时弥漫口腔。
华棂猛地推开他,眼底戾气横生:“滚。”
肖何擦了擦唇角的鲜血,盯着她笑:“早点睡。”
他从兜里掏出一只药盒。什么也没说,搁在桌上就走了。
将房门反锁,华棂躺回床上,延绵的坠痛还在继续。
从小到大,她就习惯忍耐疼痛,疼着疼着,身体自然而然产生抵抗力。
桌上当然有他带来的止疼片,可凡是药品都有依赖性,她不喜欢依赖,更不喜欢旁人伸过来的手。
痛苦会让人保持清醒,她睡不着,睁着眼看窗外,直到黎明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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