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事宜已经完成,后续的事情只要按照原先制定的方略进行,就不会出问题。
朝廷派的新任太守也来了,云丞淮跟对方交接完工作,就准备回上都了。
历经一个多月,从过年忙到二月多,终于忙完了,真的是不容易。
在此之前,她还要去一趟安庆州府,白拿了州府一笔银子,总要去道谢。
她也想跟安庆州牧接触一下,她来赈灾,这位州牧稳坐钓鱼台,可没有要见她的意思。
不知是真的清高,还是故作清高,也有可能是不屑她这个楚湘王。
安庆州牧不来,那她就亲自去,她倒要看看安庆州牧是为什么,对卫城灾情不管不问。
卫城是安庆治下,雪灾叛乱,安庆州牧连个人都没有派来,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啊。
是觉得从朝廷已经派了赈灾主官,雪灾就不关她们的事情了吗?
云丞淮打算沈流年她们先行,她带着一队骑兵去一趟安庆州府,到时快马追上。
沈流年的身份不方便露面,还是先走一步的好。
她要到的地方是州府,不是州牧府,前者是衙门,后者是州牧的私宅。
云丞淮没有要直接娶见州牧的意思,她进入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调有关卫城的所有相关资料,州牧得知这件事,会主动来见她的。
王上的身份,让她畅行无阻,没人敢拦她,二十几l个人一起抄录备份,她要把原件带走,备份留下。
州府的人赶紧去请州牧,她没有让人阻拦。
她能猜到安庆州牧不出现的原因,毕竟她是突然过来的,对方就算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不然监视她的事情可能瞒不住了。
卫城到安庆,她带着骑兵先行一步,对方没时间隐藏太多东西。
二十多个人在抄录,云丞淮坐在一旁等着,旁边还有热茶点心,还挺自在的。
她在等,等着安庆州牧的到来。
有人去请了,台阶已到,对方肯定要顺着下。
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安庆州牧刘波就来了,这位的出身同样不低,她发现,能在南秦官场混的好的,要不有背景,要不顺溜拍马的站队,真正有能力的却出不了头。
南秦开国至今,历经几l任皇帝,跟大多王朝一样,开国——两三代的盛世——五代开始下坡路,当朝皇帝又不是一个明君,昏而不庸吧。
如今的南秦,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朝堂清明,百姓爱戴的南秦了。
怪不得后来有人频繁造反,就算没有沈流年,南秦也坚持不了太久。
摇摇欲坠的高楼,只需要众人推上一把。
云丞淮背对着正门,昏睡似的盯住众人抄录,她听到身后匆匆的脚步声没有着急去看,直到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臣安庆州牧刘波拜见楚湘王殿下。”
声音传来,她缓缓转身看过去,没有立刻叫起。
她不叫起,看起来毫无怨言的样子。
刘波白白胖胖的,长的很和善,不像是坏人的模样。
半晌,云丞淮才道:“刘州牧来了啊,快起来吧。”
“本王突然造访,没有给刘州牧添麻烦吧?”
这话说的,她感觉自己跟反派一样。
真实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正派反派,只有对立面,多的是利益的对立面,还有就是三观的对立面,也可能是三观不合造成的利益对立。
她不认为自己什么坏人,更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了。
只是,对于安庆州牧刘波,她是很不满的。
作为一州的最高主官,手下的城池受灾,没有任何的动作,这样的州牧不如不当。
云丞淮故意在内涵点儿什么,刘波听懂了也不在意。
“殿下说笑了,殿下来州府,实乃州府的荣幸。”刘波行礼恭维。
“本王来没什么大事,只是卫城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所以关于卫城的一切,本王都要带到上都城,呈到御前。”
她说的没错,等她要的东西找到了,这些东西她都会给皇帝。
至于皇帝会不会看,那不重要。
刘波心里一紧,不由得的想,楚湘王手里有什么?
她正要说话,车赤来报,“殿下,抄完了。”
“好,东西带着我们走。”
云丞淮这才从椅子上起来道:“还要多谢刘州牧给卫城的一笔银子,支持本王赈灾,本王事务已了,着急回京,就不与州牧多讲了。”
刘波忙道:“应该的,应该的,殿下赶路要紧。”
她转身走出州府,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身后的脚步凌乱,应当是刘波跟州府的众官员在送她。
她头也没回的走出州府,直接骑上了马,随着她骑马离开,身后铁骑有序的跟着,给人很震撼的感觉。
铁骑轰隆隆的路过街道,没多久安庆的人都知道她到过州府了。
州府门外,刘波的脸色铁青,旁边的人胆怯道:“州牧大人,楚湘王拿走的典籍,案卷都是原来的,她把抄录的留下了。”
刘波:“......她查到什么了?”
“下官不知,楚湘王殿下找了很多抄录速度快的书生,只抄,过程中也没有交流。”
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才是最恐怖的,楚湘王特意来州府这一趟只是为了抄录卫城相关?有没有抄录别的东西?有没有直接带走别的东西?
“那你还不快查楚湘王到底带走了什么?”刘波的语气生硬,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那人慌忙去查云丞淮带走了什么。
刘波旁边还有一人,地位看起来不低,这人道:“大人觉得楚湘王的手里有什么?”
“她有什么本官不知道,但是本官不是姚厘,没有那么容易扳倒的。”
刘波有着强大的自信,
()
以她的地位,还有她手里的东西,多的是人要保她。
“只是没有想到,所有人都看错了楚湘王,以为她不学无术,这次赈灾,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能力,上都城的天要变了。()”
大人,有没有可能是东宫在给她支招??()”
刘波冷笑一声,“扶不上墙的烂泥,再多的招也没用,你没看到她刚刚的表现吗?”
“那咱们要不要?”
“本官是州牧,距离上都城远着呢,就算咱们站队了,夺嫡也不会波及到我们。”
刘波跟属下聊着,其实内心都担忧云丞淮调查到了什么。
干净的人不怕调查,不干净的人,有点儿风吹草动,都以为雨要下到自己身上,刘波跟其属下就是这样的人。
......
云丞淮这一趟,一是为了卫城的这些案卷,典籍,二是为了见一见刘波,三就是想看看,她这一趟,有没有人坐不住。
她手里的掌握了不少的证据,路上应该不会太平,她的身后都是骑兵,沈流年那边的赈灾队伍,能打的也就是禁军,兵部给的人,还有楚湘王府的府兵,她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相比起来,她身边的骑兵更得用。
虽然队伍刚出安庆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沈流年在队伍中,她还是担心。
想着,她骑的更快了,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她的马术练的不错,像这样快马加鞭,也能超控的很好。
仅有半日的功夫,她就赶上了队伍。
也是天色已晚,队伍要入住驿站休息的原因。
一路上的驿站有很多,这些都是官府开的,里面会有服务的小吏。
偏僻的驿站一般只有一个人,就像她们来的这个驿站,就只有一个人。
云丞淮走到门口,远远的望了一眼驿站旁边的沈家商队,还有里面的那辆熟悉的马车,想要走进驿站的脚转了个弯。
沈流年就在那里,她回来了,肯定要去见上一见的。
这次赈灾沈家帮了很大的忙,赈灾队伍中有很多人都知道。
沈家商队会跟着赈灾队伍一起回京,两支队伍互不干扰,只是同行。
所有人都知道,沈流年是楚湘王妃,还是云丞淮亲口说,让沈家商队同行。
哪怕赈灾队伍中的一些人看不起商人,也得客客气气的,不能招惹。
但是到驿站,赈灾队伍入住里面,沈家队伍只能睡在驿站边上。
沈家商队行走惯了,安营扎寨是长项,云丞淮走近了,看到几l个帐篷在外面。
帐篷把马车货物围到了中间,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合作那么久,那边的人当然认识她,一路上都在跟她打招呼。
云丞淮钻进帐篷,从帐篷的另一边出去,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车上的马已经卸掉,马车固定在原地,就像是一个小木屋,她坐过沈流年的马车,知道这辆车从外观上没那么起眼,里面则另
沈流年完全能睡在马车里,大冬天的一点儿也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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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径直上了马车,见沈流年半躺在上面,昏昏欲睡的模样。
沈流年束着乾元特有的发型,戴着把脸遮住的帽子,就算有人突然进来,也看不到她的真容。
听到动静,沈流年才睁开了眼睛,“回来了。”
“嗯,天都黑了。”
云丞淮边说,边打量着马车的环境,然后道:“要不你伪装一下,随我去驿站睡?”
想到来的路上,沈流年就是这样睡在马车里的,她就心疼。
太简陋了些,实在是委屈了。
这又不是房车,连续几l天住在里面还是很憋屈的。
沈流年坐起了身子,白了她一眼,“你的房间那么多人盯着,我住进去,你觉得她们会不会猜到楚湘王妃不在王府?”
“就算不这么猜,也会觉得你这个人品行不端。”
云丞淮立即睁大了眼睛,“品行不端?还有比我更正经的人吗?跟夫人你同房睡了那么久,都没有怎么样你。”
沈流年抬脚踹了她一下,“这怎么能一样。”
“为何不一样?”她自夸道:“像我这样真诚有礼,温润如玉的偏偏佳人,可不多了。”
“你的脸皮,该不会如城墙般厚吧?”
沈流年真的很震惊,她会这么夸自己。
云丞淮的鞋子在上车的时候就脱掉了,她盘腿坐下,把脸凑上去道:“厚不厚的,你摸摸就知道了。”
真是一点儿脸都不要了,可是追老婆,太要脸了不好。
沈流年伸手把她的脸推到一边,“你还是快回驿站吧,不然她们要怀疑的。”
“我不回,我要跟你在一起,你睡哪里,我就睡哪里,我与夫人得同甘共苦。”
哪有夫人睡在马车里面,自己跑房间里面睡床的,她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伴侣之间,该同甘共苦,同享富贵才可以。
她话说的中听,沈流年这个顺毛猫,听了心里还是挺暖的。
但是她这个话,多少有点儿像小孩子一样天真了。
沈流年无语,“你多大了?”
“三岁。”
好熟悉的对话,沈流年觉得,自己就不该问。
眼看沈流年的表情变的淡漠,云丞淮忙道:“夫人等我,我先去驿馆溜达一圈,夜深了再偷偷过来。”
刺激,好像偷情啊。
还好沈流年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得一脚把她踹到马车外面去。
云丞淮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会儿就回到了驿站。
众人见她去沈家商队,没有什么意外,自己媳妇家的商队,去盯着怎么了。
不知情的这样想,知情的人,像顾以柳,早在她去沈家商队时,就注意到了。
且在等着看她什么时候回来,看到她,顾以柳忽然开口道:“殿下还是少
,省的让人发现。
云丞淮:......
她想说关你什么事情(),又想到此次赈灾,顾以柳帮了不少忙,开口就没那么冲。
“本王不知道顾世女在说什么。”
沈流年能拿到许拓的信物,是暴露了身份的,顾以柳是自己猜到了一些,又亲自求证了一下,所以知道沈流年在沈家商队里。
云丞淮可不愿意跟顾以柳讨论自家夫人,顾以柳的心思表现的太明显了,她都看在眼里呢。
顾以柳打量着她,“殿下是在担心什么吗?”
“?你在说什么?”
她怎么觉得自己,听不懂顾以柳想说什么呢?
担心,她需要担心吗?
据她的了解,顾以柳跟沈流年是三年前认识的,认识的时间确实久。
不仅是认识,沈流年对顾以柳还有救命之恩,一知到回到南中,双方才分开。
可她们中间并没有联系过,谈不上熟悉。
只是沈流年认出了顾以柳,她们这才从新联系上的。
从近日的接触能看出来,顾以柳的心思没那么简单。
那又怎么样?对方表现的似乎太自信了些。
顾以柳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殿下明白我在说什么,只是殿下应该是误会我了。”
“我对殿下没有恶意,只是听了一些传闻,以为殿下跟......那位的关系不好,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云丞淮一阵无语,所以对方跟她说这些干嘛?
她跟沈流年之间是私事,名义上她们是伴侣,私底下的事情,也不需要跟别人说吧。
“嗯。”她顿了一下,忽然直接问道:“你喜欢沈流年?”
顾以柳:“!!!”这么直接的吗?
到底谁会这么直接的问别人喜欢谁啊。
云丞淮倒是不觉得,她知道,别说是古代,现代的喜欢都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古代人还讲究三缄其口。
像顾以柳这样的,都算的大胆了。
没有明白的说些什么,却一直在暗戳戳的告诉你什么。
只要稍微抓住一点线头,就能明悟过来,原来之前的那些表现是这个意思。
云丞淮是早就知道顾以柳是沈流年的爱慕者,所以对方那些暗戳戳的话,根本不难理解。
她不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什么问题,总比每次听顾以柳暗戳戳的表达自己的暗恋好。
她听着不开心,不如干脆挑破。
见顾以柳的的表情变的震惊,她没有说话,就听着对方的回答。
“殿下......”
顾以柳肉眼可见的慌张,她有种小心思被戳破后的慌张,况且沈流年是王妃,她是臣下,太不知死活了。
“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妃她......她......”
相比于话中有话的大胆,直接挑破后,顾以柳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否
()
认。
这回轮到云丞淮耸肩了,“那顾世女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本王累了,先回去睡了。”
她不等顾以柳说什么,直接走进了驿站。
看对方的那个样子,此事应该还没有了结,她等着顾以柳再找她。
回房间前,她又去见了姚厘。
看守姚厘的人是她的亲卫,连禁军都不能靠近,附近还有影卫看着,确保万无一失。
云丞淮走进看守姚厘的屋子,她先环视一眼,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多进两个人都坐不下。
实在是她们人太多,驿站的房间不够,能有个房间,就很不错了。
见到她进来,两个侍卫忙起身道:“殿下。”
她这次带了半数的侍卫,她们三班倒看守姚厘,每次必须有两个人在,想要去方便也得轮流去,同时跟外面的禁军说一声,让她们来人看着。
禁军都是顾以柳的心腹,多来几l个,互相监督还是可用的。
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然后看向姚厘。
姚厘表现的很平静,像是失败者的颓废,更像是平静下在蕴藏着什么阴谋。
对于姚厘这种人,她不信对方会颓废,为了保住自己,不惜屠城的人,会颓废吗?
所以云丞淮没有叫亲卫出去,她们都是外祖选出来最忠心她的人,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她可不觉得文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些出身名门的文官,学习君子六艺,骑射什么的都会,如果会些拳脚,也不值得意外。
对于她的到来,姚厘没有任何的动静,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云丞淮并不着急,毕竟她们刚走出安庆呢,姚厘需要一个考虑的时间。
她只是检查了一圈,然后道:“辛苦你们了,等回到上都城,把她移交给大理寺,我们就轻松了。”
她说这句话,是想告诉姚厘,一旦回到上都城,她就不会再管了,你的生死皆由命定。
她不信鲁国公府想要看到活着的姚厘到达御前,就看对方把刺杀安排到什么时候了。
她是赈灾主官,顺便平乱,关于审判官员这件事,回了上都就不归她管了。
现在还没有回到上都城,她是楚湘王,依然是队伍里的最高官员,有些话还是跟她说有用。
“诺。”
两个侍卫行了一礼,她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等姚厘回答,干脆的转身走了出去。
姚厘需要一个思考的时间,她同样很忙,手里的那些典籍案卷,要逐步分析。
东西分成了三部分,她跟沈流年各一份,还有许拓一份。
此次在卫城审理案件,对方做的很好,那些官员都签字画押了,拿到了不少证据。
那些人,该杀的杀,该抓的抓,都是许拓处理的。
只有姚厘这个主谋,需要带去上都城去。
许拓确实很有能力,因此还有一部分的典籍案卷在她那里。
这样的一个有能力的方正君子,不多做些工作可惜了。
给许拓安排大量的工作,她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许拓这次跟她去赈灾,案件办的又好,后面再处理了春闱泄题案,升任大理寺卿是板上钉钉的了。
这么年轻的九卿之一,日后必定是要拜相的。
不止是拜相,要是有足够的功绩,还能封公侯。
南秦史上文官封侯的并不少见,三代继承,三代之后每一代都会削掉一个品级,侯伯之后,再荫封一代,中间没有功绩的话,就是家族没落了,大部分寒门都是这样的。
寒门不是贫困百姓,是家族曾经有人做官,三两代的没出官员,这被称为寒门。
寒门甚至有藏书,农家出身想要看书,难上加难。
许拓出身名门,家族培养出了很多名士,这一代最有出息的就是许拓,得到了家族资源的倾斜。
许家给许拓制定的目标,就是冲着拜相去的。
这样看来,一个未来的丞相,一个未来的武安侯,她的情敌一个比一个历害啊。
还好比起顾以柳来说,许拓这样克己复礼,儒雅认真的世家女郎,说话做事都很克制。
她就喜欢克制的人,多好啊,不像顾以柳一样,总是说一些有的没的,惹人生气。
她的醋劲是很大的,生怕哪天把自己酸死了。
云丞淮回到房间后,没有着急休息,她拿起了案卷,准备看到深夜。
她可还记得,夜深了要偷溜到沈家商队里面,去找沈流年的。
自家夫人睡在马车里,尽管里面确实不冷,她还是要陪着。
她对自己的专业能力很有信心,可在古代,她的专业能力不怎么能派上用场,连律法书都要重新背。
但她自认为自己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她了解沈流年。
沈流年是绝对不会居于后宅的,外面的广阔天地才是她的舞台。
不管是许拓,还是顾以柳,她们现在并没有认识到这点,她看的时候,还骂过顾以柳那边的人。
因为顾以柳那边的人认为坤泽注定不能做皇帝,于是出主意,让顾以柳娶了沈流年摘桃子。
当时顾以柳是大骂了那人一顿,但里面有写,她是心动了的。
云丞淮对权力没有那么的热衷,也没有她们古板的思想,她甘心做沈流年背后的人。
而且她们之间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她能感觉到沈流年对她态度的变化,对方还会因为有人给她送婢女吃醋。
吃醋或许不能代表着喜欢,但是占有欲一定代表着动心。
仅仅是这一点,她就不用担心什么,当然吃醋还是要吃的。
不吃醋怎么跟老婆撒娇,等到深夜,她必须要偷溜出去找老婆安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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