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府,鲁国公及一干门客,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等待着消息。


    直到下人来报,夜里拦截楚湘王队伍的人全军覆没。


    鲁国公的手紧紧的捏住杯子,脸色铁青,“何映安不是说,她派去赈灾队伍的,都是混吃等死的老兵还有兵痞吗?”


    这样的兵,可能还没走几步就不行了,纯拖后腿的,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仅好好的回来了,杀敌还那么历害?


    这就体现出兵部尚书的蠢了,什么是老兵?那不是熬资历熬出来的,是从战场上平安无恙的下来的,能从战场上完好无损下来的老兵,都不是寻常人。


    再说那些兵痞,再痞还有顾以柳痞吗?


    自从老镇国公去世后,顾以柳的母亲武安侯就是南秦第一武将,驻守西凉后,就再无败绩,隐隐成为了武将之首。


    但凡是当兵的,谁不崇拜强者?兵痞也就是刺头,要是比自己更刺头的呢?


    当然,确实有半数之上的弱兵,却不至于走不动,走的慢了,顾以柳的长鞭斥候。


    队伍里的兵将尽管有些怨言,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赶路。


    这就是战场威信,武安侯在战场上的威名,让那些兵将看着顾以柳的这张脸,就不敢放肆。


    鲁国公府虽然也是武将出身,但是已经三代没有上过战场了,再次兴盛起来,是靠家里送进宫的后妃成了继后,一跃成为皇亲国戚。


    现在的鲁国公府有两个爵位,一个是鲁国公,一个是承恩侯,前者为嫡长,后者为嫡次。


    一个国家的国公,可不是外戚能封的,得有功劳才行,古代讲究马上封侯,凭借恩情得来的爵位是最廉价的,又不是救驾之恩,只是家里出了个皇后。


    镇国公府当年可没有要承恩侯这个爵位,老国公的意思是,楚家后人,要凭战功获封,恩赏只会让国家多出一份厚禄,反倒是让国家白养着了。


    这样的话,老镇国公是私底下跟先帝讲的,可没有直接说出来,不然要得罪多少靠恩赏过日子的勋贵,她是耿直但不是傻。


    自己不愿意占国家的便宜,只要不是理由太离谱,也不会阻止别人。


    就像皇帝后宫里面出了一个宠妃,皇帝非要封其家人为侯爵,那不行,伯爵她还能接受,而且不能给实权,让其作威作福,祸害百姓。


    以南秦的富裕程度,养一些不务正业的勋贵是九牛一毛,可给实权让其搞事,老镇国公肯定不会同意的。


    先帝性子软弱,但胜在听话,跟老镇国公如亲姐妹一般,事事先问老镇国公的意思,可当朝皇帝不行,登基前的伪装,隐瞒了自己的本性,登基后慢慢的暴露本性,开始不满老镇国公这个辅政大臣,觉得对方处处制裁自己。


    对于镇国公,对于跟楚家有关系的所有人,对于自己耗尽心力求娶而来的皇后,可谓是厌恨到了极点。


    在看到楚家后人无用的时候,皇帝觉得自己高抬贵手放过了楚家后人,还


    让楚家继续拥有镇国公的封号,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最仁慈的皇帝了。


    关于皇帝对楚家的态度,那都是云丞淮通过姚厘的只言片语,还有调查出来的一些事情,包括看过那么多电视剧,还有历史的了解,乃至人性的了解猜测出来的。


    就如同现代的凤凰男,通过妻子发家,开始厌恶岳家,觉得那是自己最不堪的历史,好一点儿的抛妻弃子,更坏的恐怕要带妻子去看海底星空了。


    她看过很多的案件,对人性有着自己的理解。


    所以她对皇帝,是从恶的角度来看待的,毕竟阿娘的结果,楚家的结果,证明她的猜测并不过分。


    鲁国公就是迎合皇帝作恶的狗腿子,因此,她认为鲁国公一定不会放过姚厘,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云丞淮跟沈流年商议过,对其的动作早有猜测。


    鲁国公可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两个小狐狸,还在府内大发雷霆呢。


    尽管她不觉得,一百多号人,就能杀了姚厘,可这一百人只是先行探路的,试探队伍强弱,差不多了就撤退,但是鲁国公没有想到,居然一人都没有回来。


    赈灾队伍的两千人,居然这么历害。


    她开始对兵部尚书不满,说好的派了五百个废物过去的呢?


    鲁国公发火,下面的门可不敢多言,良久其中一人才道:“国公,只是损失一百个人而已,只要不影响后面的计划就好。”


    “一百人?你知道那一百人本国公花费了多少心力财力吗?”鲁国公非常气恼,随后又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姚厘必须死。”


    为了杀一人,死了一百多人,后面还有计划,在上位者的眼中,人命不是命,只要能达成目的,死多少人都在所不惜。


    ......


    此时的云丞淮也在跟沈流年商议,接下来鲁国公府会做些什么。


    “夫人,你猜她们接下来会什么时候动手?”


    “天亮,队伍即将苏醒的时候。”


    厮杀过后,赈灾队伍换了一个营地休息,这一忙碌,都到凌晨了。


    队伍定下的出发时间是卯时,那么对方会在寅时动手,本来赶了一天的路,经过一场厮杀,还重新换了营地,队伍中的人都没了精神。


    结果一大早的,要是再有一场激战,队伍是很难应对的。


    还好赶路期间,兵不卸甲,都是席地而眠,再加上专门安排了巡逻人员,不至于太慌乱应对。


    她们知道鲁国公不会善罢甘休,可为了杀姚厘一人,对方能派出多少人来?只看鲁国公的魄力与凶狠程度了。


    云丞淮还早早的写信给东宫,这里距离上都城比较近,要是有一支骑兵来援,她们必定能安然回京。


    得知了姚厘手里掌握的证据厚,她站在鲁国公的立场上考虑了一下,对方必定不会放过姚厘。


    姚厘手里的那些东西要是呈到了御前,鲁国公府会面临着什么?


    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权势地位


    ,想要放手谈何容易。


    人都是贪心的,明明知道事不可为,偏要赌一把,万一赢了呢?


    现在她们能做的就是等,等着对方的人前来。


    云丞淮唯一担心的是,对方的人太多,就算不多,只要一两千的精锐,赈灾队伍就得完。


    兵部的五百人,确实是有一些老兵,但是数量是极少的,大部分的还是弱兵。


    楚湘王府的府兵,向来不怎么样,经过成露一个月的训练,勉勉强强能打一点点,在精锐面前还是不够看。


    这两个队伍,能挑出来三百能打的都不错了。


    唯一全部可用的,就是禁军了,可禁军只有五百。


    满打满算,队伍中能打的只有八百余人,谁知道鲁国公府会派出多少人来?


    云丞淮歪靠在沈流年的旁边,“夫人,你说鲁国公有多少人?会有救援我们的人来吗?”


    她担心东宫调不动兵权,无法支援,还有鲁国公的人太多,队伍无法抵挡。


    沈流年见她歪靠在自己身边,不自觉的往里面靠了靠才道:“鲁国公的府兵必然是不能动用的,那只有养在外面的私兵。”


    “皇城脚下,她能养多少私兵?又是借着什么样的名义养的?皇帝知道了她养私兵会怎么样?”


    “云丞淮,你要知道,皇城之下,皇权不容挑衅,鲁国公靠的是帝宠,失去了帝宠,她什么都不是,养私兵是皇帝最不能容忍的。”


    “所以鲁国公不会光明睁大的养,可皇城附近想要养一支大量的私兵,必然是不可能的,那么鲁国公府的私兵,不会超过三千。”


    一千人以下的私兵很好养,这些人可以集中在一个村子里伪装成村民,一千人以上的私兵,那便是山贼,挂靠在帮派里面,或者干脆是收买将领。


    随着沈流年的讲述,云丞淮立即明白了过来。


    皇城脚下怎么可能有山贼,但对方可以在进攻时伪装成山贼。


    而皇城周围的军营,乃皇帝直属,非皇帝令不能出,但凡敢擅出的将领,不光是自己的九族,还有底下兵士的九族。


    那就剩下了伪装村民猎户,皇城周围自然不可能凭空出现一个村子,况且鲁国公府发家还没到十年,那有可能的村子,近十年新建的村子。


    还有就是鲁国公府的那些农庄,几个乃至十几个农庄,能迅速集起千人左右的队伍。


    云丞淮立马起身,拿起了上都城到附近的地图,还有就是她让影卫调查出来的,鲁国公府的大小信息。


    最终确定了几个地方,她把那几个地方一一指出来,“夫人你看。”


    “这几个村子都是新建的,距离我们最近的是祥和村,步行一个时辰就可以到我们这里。”


    “还有鲁国公府的农庄。”她递给沈流年一份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农庄的消耗,“按照鲁国公府的那些庄子,最大的能有几十户人,最小的只有几户人家。”


    这些农庄的人集中起来,肯定能有上千人,


    却不可能都是青壮年,其中老弱最少有一半,满打满算,青壮年和元只有三五百人,不是威胁。


    可奇怪就奇怪在数据不对,云丞淮指出自己专门标注出来的那些数据道:“夫人你看这些农庄的消耗。”


    像古代仅有的肥料,还有垃圾,烟筒的冒烟数量以及时长等等,与农庄统计的人口数不符合。


    鲁国公必定隐瞒了农庄的人数,但这些人里,可不是都能动用的。


    “因此,鲁国公的私兵,就算按照三千人算,她也无法全部动用,我们算她可以动用两千人......”


    这么一算,她沉默了,两千精锐,对比赈灾队伍,相差太大了。


    除非是救援快点儿到,护送她们回上都。


    问题在于,救援什么时候到,会不会到,这些都是未知的。


    云丞淮蹙眉道:“夫人,沈家商队趁现在前往旁边的县入住,只要她们知道姚厘不在沈家队伍里面,是会放你们安然离开的。”


    鲁国公要的是姚厘死,并不想招惹是非,一个商队而已,确定了姚厘不在里面,自会放行,不愿打草惊蛇。


    先行刺的那一百多人,只是一个幌子,试探一下赈灾队伍的实力,还要让她们认为,刺杀只有这一次,后半夜就安稳了。


    不管是云丞淮,还是沈流年,都让影卫跟暗网调查了,特别是影卫,多年来一直在监视鲁国公府,知道的信息不少,她们自然知道鲁国公府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与其在此等着敌人上门,不如跟沈家商队分开,这样的话至少能先确保沈流年的安全。


    “怎么?你怕我拖你后腿?”沈流年明知道她是为自己好,话说出口还是变成了这样。


    云丞淮无奈,忍不住伸手捏住了沈流年的脸,“你就这么想我的?”


    她忍不住搓了搓沈流年的脸颊,怪不得对方喜欢捏她脸,软软嫩嫩的,手感真不错。


    沈流年把她的手拿到一边,“别闹,沈家商队数百人,都是上过战场的老人,有她们在,至少能多抵挡一会儿。”


    沈家商队数百人,护卫有两百多,加上赈灾队伍这边能战的,加起来就一千人。


    对方要真是调来精锐两千人,她们这些人能抵挡多久?


    云丞淮对自家战力比较了解,兵部,府兵,禁军,相比起来禁军的兵更能打,但精锐不精锐的说不好。


    禁军是皇城守卫军,上战场也轮不到的那种,多由勋贵,军户后代担任,这些人出身兵武世家,并不代表她们本身的能力很强。


    特别是禁军养尊处优多年,操练也是的,顾以柳有着母亲做榜样,混账是混账了些,对手底下的兵士要求还是很严格的。


    但比起沈家的那些老兵,身上少了血气跟狠辣。


    她不知道敌方将要派出来的人有多少,有多历害,虽然她觉得对方没有胆子对她出手,但是万一呢?所以想着让沈流年先走。


    可沈流年的意思很明白,她不会走


    。


    云丞淮耸了耸肩,笑道:“那我们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先睡觉。”


    这会儿才子时,她们还能睡两三个时辰,想那么多不如先睡一觉。


    她没有铺床,直接躺在了沈流年的床边上。


    马车上的床不算大,她是侧身躺的,距离沈流年还有半个身位。


    “盖好被子。”沈流年的声音冷冷的。


    “啊?”突然听到沈流年的声音,云丞淮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不被允许呢。


    结果对方说的居然是让她盖好被子,她的眼睛一亮,快速的扯了一半的被子给自己盖上,笑的像偷吃到肉的小狐狸。


    沈流年轻哼一声又道:“这么睡不累吗?”


    她是侧躺在床边上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滚下去,听到沈流年这么说,她赶紧往里面挪了挪,然后平躺着,她能感觉到,两人的胳膊挨着胳膊。


    她们第一次睡在一起,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很是紧张。


    想来是她让沈流年先走,让对方的心软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沈流年是真的在一点点的接受她,两人在靠近。


    特别是赈灾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们之间的关系进展的飞快。


    还是一起出差好啊,能增加感情。


    云丞淮微微起身吹灭了马车里面的蜡烛,然后闭上眼睛嘴角勾起,没注意到旁边的沈流年缓缓的扭头,在黑暗中试图看清楚她的侧颜。


    闭上眼好一会儿,她忽然开口道:“夫人,你睡着了吗?”


    第一次跟沈流年睡一张床,她激动的有些睡不着。


    但她等了一小会儿,旁边的人没有回应,她嘟了嘟嘴,闭上眼睛继续睡。


    但凡马车里面有一丝的光亮,她都能看到,沈流年的眼睛是睁开的。


    只是半晌没有动静,实在是熬的太困了,没多久她就进入了睡眠。


    听到耳边的呼吸平稳,沈流年的唇弯起,轻声道:“笨蛋。”


    云丞淮睡的又乖又香,什么都不知道。


    ......


    云丞淮醒来是被外面的叫喊声吵醒的,仔细一听,她就知道敌人来了。


    “有敌人,防御。”


    “保护好殿下跟囚犯。”


    “摆阵,收拢!!!”


    “退!!!”


    “攻!!!”


    外面是顾以柳指挥的声音,应该是禁军先反应过来了。


    云丞淮本就是合衣而睡,起身拿起披风裹在身上往外走,刚走两步,就发现了旁边撩开车窗往外看的沈流年。


    沈流年不知什么时候起来的,还是从她身上跨过去下的床,她睡的太熟了,居然没醒。


    “夫人。”她停下脚步叫了一声。


    沈流年只是道:“你出去看看吧。”


    “好。”


    她是王上,是这个队伍的最高指挥官,她的出现能给队伍更大的信心。


    走出马车她发现,她的马车周围,围着她的侍卫跟沈家商队的护卫,这些人有数百个,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敌人。


    而敌人目测有两千多人,比她预想的要多一些,看来鲁国公是真的很害怕姚厘面圣。


    但那些人冲的是王驾,还有囚车,一看就知道是冲姚厘去的,只是为了不那么明显,分出了小部分的人攻击她这边,这些人沈家老兵很容易就解决了,敌人根本接近不了马车。


    双方刀兵相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胜败初显,自是赈灾队伍死伤更重。


    冬日的天亮的比较晚,这才寅时,天海是漆黑的,靠的是月色照明。


    遍地的尸体,还有空中的血腥味,令人隐隐感觉到不适。


    云丞淮都怀疑,为了姚厘一个,牺牲这么多人是否是对的,可转念想想,就算她在卫城把姚厘杀了,老七党恐怕还会觉得她偷天换日呢,找了个替身杀的。


    而且姚厘的存在,可以最大化的打压鲁国公府的权势,那些被欺压至死的百姓,还有正在被欺压的百姓,日子总是会好过些。


    很快,敌方就掀开了王驾的车帘,紧接着是囚车的车帘,都没有找到姚厘。


    为首之人看着云丞淮站着的位置,不好高声喊出来,去攻击楚湘王的马车,只能大声道:“我们只要钱,诸位可以随时离开。”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开始心动,距离上都城不远了,步行她们也能回到都城内。


    可是为首的是楚湘王殿下,要是楚湘王不肯回,她们就算回去,也不会有好下场。


    云丞淮冷笑道:“你们是真的为了钱吗?”


    “既然如此,本王把姚厘带走,车上的财物都给你们如何?”


    为首的人眼睛里面下什么意思?我等是山贼,只求财,不杀人。”


    “要是你们找到了姚厘,还会这么说吗?”


    她们要是真的带人走留下财务,过程中就会暴露姚厘的位置,她们只要击中攻击一处就好了。


    云丞淮冷漠道:“你们一来就攻击王驾跟囚车,找不到人了说自己是山贼,只求财,你当本王好骗?”


    “还有,你难道听不懂本王的自称?还是看不到那是王驾?区区山贼敢拦王驾,你们不想活了吗?”


    漏洞百出的理由,还想欺骗她。


    队伍中都有人蠢蠢欲动了,听了她的话又冷静下来。


    她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安抚人心,而是为了拖延时间。


    赈灾队伍中的兵将死伤不少,她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能拖多久是多久吧,万一真的有救援呢?


    为首之人沉默了一下道:“我等只是落草为寇的穷苦人,不识字,也不懂什么是王驾,我等只想取钱财活命。”


    话说的好听,这不过是找不到姚厘的权宜之计罢了。


    云丞淮垂眸,眸子中多了些寒意,然后抬眸道:“那你们现在知道是王驾了,还不退去?”


    只听那人思索了片刻,高声道:“姐妹们,我们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她们必定不会放过我们,现在给我杀,抢了钱财立马逃跑,天高皇帝远,王上又能奈何我们?”


    冠冕堂皇,想要杀姚厘,又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鲁国公肯定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哪怕众人心里都知道是她做的,表面上只要抓不住证据就好了。


    趁着敌人还没有冲杀过来,云丞淮继续拖延道:“姚厘早就被本王暗中送到了上都城,王驾中没有,囚车中没有,本王的马车中也没有。”


    “你们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会来?姚厘已经到上都城了,你们来晚了。”


    姚厘当然在队伍中,她只是胡说八道而已。


    她不是没有想过偷偷运送,只是她担心姚厘路上作妖,或者是暴毙,还是跟在她身边比较好。


    不可控的意外太多,她可不放心姚厘脱离她的视线。


    为首之人一愣,还是道:“给我杀。”


    无论如何,都要亲自确定才行,否则就这样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她们是死士,为主上战死是她们的使命。


    拼杀又要开始,以她们现在剩下的人数,坚持不了一刻钟的时间。


    这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远远的一队铁骑飞驰而来,为首的是东宫将领。


    云丞淮借着蒙蒙亮的天空,还有没有退下的月光,看清楚了来人。


    救援到来,战局已定,鲁国公白白损失了这么多私兵,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她转身回到马车,冲着沈流年笑道:“夫人,我们赢了。”


    沈流年垂眸轻笑,优雅的倒了一杯茶水,抬手递给她,一副早知道会如此的模样。


    东宫只要得到消息,就会立马出动,那位太女殿下,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妹妹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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