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又见到了素问,那个据说同样身具系统的小姑娘,是楚临渊带回来的。


    南笙倒是对她没什么恶感,毕竟眼神这般干净纯粹的人除了在稚子身上,倒是很难在成年人身上见到。


    不过不是稚子那般的不谙世事,那是水利万物而不争,知世故而不世故的的从容和淡定。


    南笙有些好奇此人前世是什么身份。


    ‘杀马特,能查对方底细吗?’南笙问道。


    ‘不能哦,我只能探查她身上是否携带系统,系统持有者的身份信息都是保密的。’杀马特立即回道。


    暂时安顿了这姑娘的住处后,南笙将他叫到一处,闲谈似得问道:“你喜欢那姑娘?”


    楚临渊沉默了一会,疑惑道:“我表现得很明显?”


    南笙笑了一声,“也不是很明显,只是我这做娘得对你比较了解罢了。”


    “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同她相处很舒服。”


    “这姑娘是不错,不过我给你的建议如果用情不深,还能抽身的话,及时抽身得好。”她不紧不慢地道。


    楚临渊身体坐直了几分,微微往前倾了倾。


    “为何?”他眼底带了疑惑。


    “因为你的感情大概会得不到回应。”


    “娘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问道。


    “她是心中有大爱的人,这样的人不会为小情止步。”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她要为我止步,我们会是同行者。”


    南笙笑了一声,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提醒一句就不打算说什么?这是楚临渊,他心里有成算,不需要他们为他过多操心。


    “做了决定,是好是坏就要自己承担,即便将来受了挫折,可不要到我面前哭。”


    “你这是太小瞧我了。”他挑眉。


    “对了,你和爹的婚礼需要我做什么?”他问道。


    “我不管婚礼的事,你去问你爹,看他有什么安排。”


    这几日,楚幽日日忙着大婚的事宜,南笙倒是比较清闲。


    那聘礼是一箱箱地往家里抬,南笙倒是有些好奇他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来的,他却只是神秘一笑。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某人的私心,两人大婚的消息被他传得满城皆知。


    “听说这第一美人南笙要同医仙楚衍大婚,届时全城百姓都能去吃流水席。”


    “咦,那请帖上写得不是楚幽。”


    “诸位有所不知,这楚幽和楚衍就是一人,说是他们是曾经用这名字定得情,这次便用这名字写婚书。”


    “原来如此!”


    “我还没见过这第一美人究竟是何等绝色,我当日定要去瞧一瞧。”一人道。


    “同去同去。”众人齐声道。


    ……


    武林盟主白思樊如今也在京城,他所住的堂屋前的柱子上被插入了一只暗镖,镖上还有一封信,白思樊取下信后,定睛一看


    。


    只见那纸上赫然写着:医仙楚衍正是当年魔教余孽毒佬,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诛之,还请盟主清剿,还江湖朗朗乾坤。


    白思樊双眸如电,整个人大跨步向外走去。


    一时间,江湖暗流涌动。


    大婚前两日,按照习俗,楚幽就不在,他似乎特别执着婚礼的每一个流程,每一处都要尽善尽美。


    左青吩咐着人做着布置,红色绸带将羊角巷的这处小院布置得异常喜庆,大红喜字贴于门上。


    “喜服楚幽送过来了,你去试试?”左青推着南笙往屋里走。


    “娘,我之前便试过了。”南笙无奈道。


    “试过了在试一遍又不会掉你一块肉,而且你娘还没看过。”她笑道。


    “鱼儿也要看!”小鱼儿在后面跳脚。


    直到看到那一身嫁衣后,小鱼儿瞬间两眼放光。


    “鱼儿也要穿。”她叫道。


    她要当整条街最靓的崽崽。


    “去去去!”左青笑骂道,“毛都没长齐就想着嫁人是不是?”


    南笙屈服于她娘的淫威下,换上了那身喜服。


    “哎呦,我家乖女真是了不得,这到时候不把楚幽那小子给迷死?”


    “爹,你还可以再浮夸一点吗?”南笙好笑道。


    “什么叫浮夸,我家乖女就是天上有,地下无。”南华叉腰。


    晚上,南笙是同她们说了会话,便准备回房间。


    喻闻舟忽然叫住了她,“师妹,这是送你的新婚礼物,祝你和师弟永结同心。”


    这是他自己做的一对同心结,南笙接过了那同心结,“多谢师兄。”


    “不用和师兄说谢谢。”他笑道。


    南笙回去后,南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找个人陪在身边。”


    喻闻舟一听,挠了挠头,“我一个人也挺好的。”


    “好什么好?”他骂道,见师父又要说教了,喻闻舟连连告饶。


    夜深之时,南笙房间忽然出现一道身影,那道身影靠近后,低声说了一句,“南夫人,得罪了。”


    说罢便扛起床上之人,从房间内一处隐秘的暗道离开。


    左青第二日没在房里见到南笙,还觉得有些奇怪,直到快中午时,人才从外面进来。


    “明日就是婚礼了,还有那么多事,一早上去哪儿了?”她问道。


    “觉得闷得慌,就出去走了走。”她回道。


    “先吃点饭,晚上还要上妆。”


    “嗯!”她缓缓点了下头,“有些累了,我先回房了。”


    “娘。”小鱼儿从屋里面跑了出来,她今日打扮得像个小仙童,一身都是红色的,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小姑娘要扑过来,她微微躲了一下。


    小鱼儿歪头看着她,她笑道:“娘有些累了,自己去玩可好。”


    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吧!娘


    好好休息呦!”


    回房后,她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根乌黑的木簪,木簪通体乌黑,光泽流转,透着几分锋芒。


    她坐在那梳妆镜前,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自己的脸,眼底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兴奋来。也不枉她受了这一遭宛若凌迟的罪过,这世间当真有这般神乎其神的变脸之术。


    只是看久了,她又觉得有些不甚满意,这张脸一直盯着,多少还是没有如南笙那般浑然天成,也不知道是哪里觉得别扭。


    不过无碍,只要没人细盯着她,想必一时也看不出来。


    一间有些幽静的密室里,女子幽幽醒了过来,她似乎是在打量这周围的环境。


    此处几乎没有阳光能照进来,像是一处地下挖出来的地洞,唯有一盏油灯闪烁着幽幽的光,而灯下坐着一男子,对着那油灯在看书。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背着光,勉强能看清他的五官。


    “万琦。”


    “南夫人。”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南笙看了眼手上脚上的锁链,眉头微挑,“以前你说你爱慕我,我还不信,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怎么,万先生是想玩囚.禁.py。”南笙晃了晃手上的锁链,那锁链便叮当作响。


    万琦嘴角微微抽搐,“是琦得罪了,不过此番作为也是为夫人好,夫人明日大婚怕是要命丧当场,整个婚礼也会血流成河,我也是为了避免悲剧的发生,才不得不出此下册。”


    “这是先生提前算到的?先生不是还没有恢复记忆吗?”


    “刚恢复不久。”他嘴角扯了扯,看向南笙的眼光十分复杂。


    他没有料到自己失忆后竟然被一个妇人戏弄成那般模样,虽然这妇人的确是美人,不过这性子的确是糟糕透顶。


    这也是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事。


    还是这情劫当真如此难过。


    “琦有件事不明,夫人是如何躲过我的推算的。”


    “这不是有手就行吗?”


    有手就行?他嘴角又抽了一下,向来引以为傲的推演之术,竟然被人说有手就行,他有些懊恼。


    南笙见他身上怨气又深了许多,这才笑道:“先生的推算里,我是如何死的,死时姿态如何,有没有出丑,便是死时我也希望自己能死的体面、漂亮一点。”


    “夫人死时双眼圆睁,死不瞑目,是被利器刺破心脏而死,死时算不得体面。”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先生的相救之情?”


    “夫人之前救过失忆的我,就当是扯平了。就是我有个疑惑,想夫人替我解答,如果一对夫妻结合,不能叫双方变得更好,反而使另一方更阴暗偏激,这种情况是否及时止损更好,如果能及时脱离窠臼,是不是对双方更好。”


    南笙挑眉,“正常人自然是这样,但有一类人却不能常理看待?”


    他好奇:“哦,是哪类人。”


    “恋爱脑。”她回道。


    这词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是稍一理解,


    倒也能知道什么意思。()


    我明白夫人的意思,不过我却仍旧觉得,摆脱一段失败的感情,或许一开始会有阵痛,但是时间长了以后,自然就能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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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似乎很关注我们夫妻,这时为何呢?”南笙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后,缓缓开口,“因为我就是为他而来......”


    “为了楚衍。”


    “是。”他点头。


    “......”


    六月初四,宜嫁娶,街上的幼童围着迎亲队伍欢笑打闹。


    迎亲队伍之外,林戈看向那马背上意气风发的男人,心底苦涩,脸上也怅然,与这热闹喜庆的景象格格不入。


    “林叔,要不我替你把亲给抢回来吧!”他道。


    “说什么胡话?你以为你是强盗不成。”林戈没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走吧,咱们将礼送上。”


    楚幽从马背上跳下来,他脸上洋溢着笑容。


    接亲门口,楚幽被好生为难了一翻,不过他却仍旧笑容满脸,整个人像是泡在蜜罐里一般,看得旁边的人腻得慌,又是羡慕,又是嫉恨。


    这医仙楚衍当真是好的福气,他们怎么就没得这份福气,想必日日对着第一美人那张脸,都能多活五十岁,因为舍不得去死。


    新娘被他父亲从屋里背了出来,进入花轿,那老头对着他又是一翻冷言冷语地叮嘱。


    “岳父放心,我自然会对笙儿好的。”他咧开嘴角,笑得像个傻子。


    南华看不得他这幅糟心的样子,哼了一声。


    吉时到,下人下轿,花轿里伸出一只女子的手臂,那肌肤当真如冰如雪,轿帘被缓缓掀开,本该是由新郎牵引而出,只是新郎却迟迟没有动作,一直死死盯着轿中之人。


    轿中人双手下意识交叠在一处。


    “新郎官这是看夫人看傻了,赶紧把新娘子接出来,否则要误了时辰了。”媒人在旁边道。


    他却忽然做了一个叫所有人都惊诧的动作,猛的掀开了轿子里新娘的盖头。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有人是为了新娘的迤逦容貌动容,有人是为了新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


    新娘眼底浮现了一丝慌乱,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你干什么?”


    他眼底又风暴在凝聚,他掐住了轿中人的脖子,浑身戾气翻涌。


    “她人呢?”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问你,她人呢!你们吧她弄到哪里去了。”他一字一句咬牙道。


    整个人像是一头择人而噬凶兽。


    “楚幽,你干什么?你疯了,赶紧放开我家乖女。”南华急得冲了过去。


    不只他,人群中爱慕南笙之人,都纷纷出手了。


    也不知谁在人群中大呵一声,“楚幽乃魔教余孽,所有人,与我诛杀余孽,救南姑娘。”


    一时间整个婚礼乱作一团,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一只破空的利刃向着楚幽心口处射来。


    紧接着,便是一群人持刀向他砍来。


    为了保障婚礼正常进行,楚幽提前布置的人手也从暗处出现,与这些江湖中人混战成一团。


    只有白思樊仗着武功高强,冲过阻他之人,手持大刀,悍然劈了过来。


    “楚衍,你这魔教贼子,放开南姑娘。”


    楚幽松开了手,在这般场景下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只是转瞬,他手中便出现一把匕首,反手刺入了轿中女子的心脏。


    轿中之人似乎是不敢置信,双眸圆睁,整个人爆发出惊天的不甘,却只能抽搐着喷出几口鲜血,双手不甘地垂了下去。


    “楚衍,你敢。”白思樊目眦欲裂,整个人暴怒劈开,那气势如破山岳。


    “乖乖,你看,只有我一眼就能认出你来,这些人不过嘴上说着爱你,随便一个人借着你的脸,就认不出了。”他手上沾染着满手的血腥。


    那笑容有些疯魔,叫人胆颤不已。


    “我替你杀了这些眼瞎的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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