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你娘一面,能带我去吗?”她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你带我去见你娘,我教你怎么变得更漂亮。”她道。


    这姑娘眼前一亮,“能变得和你一样漂亮吗?”


    “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她幽幽地道。


    “好吧,我带你过去,你可不能骗我,否则我叫你好看。”她挥了下拳头。


    两人一起向她娘住处走去,没想到这姑娘还是个话痨,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


    一会问她打哪里来的,一会问她这么漂亮是天生的,一会又问她要怎么变漂亮,一会又问她找她娘做什么?


    想到这么活泼的一姑娘,最后会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看在和他鱼仔名字这么像的份上,杀爷他让他宿主帮帮她吧!


    他真是个好统,嘻嘻!


    “玉姑娘找我有事?”妇人问道,她其实不喜欢这女子,这世上对比自己漂亮的女子一点不嫉妒的人怕是极少。


    只是倒也奇怪地没有太多厌恶。


    “你和江玉柔有仇吧!”她问,径自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不介意我倒杯茶吧!”


    妇人脸色微变,对屋内地侍女吩咐道:“脸这点眼色都没有,还不替玉姑娘倒茶。”


    然后又看向她,“我和她有没有仇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自然是没什么关系,你怕是不想昔日仇人之女好过吧!只是当年你在江玉柔面前输的一败涂地,面对她女儿,你或是你女儿怕也不会是她的对手,从你能把儿子教得这般失败就能看出来。”


    她脸色大变,咬牙怒道:“你来就是为了羞辱我的不成,翠柳,给我送客。”


    “夫人便是这般沉不住气吗?我才只说了开头。”


    “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却是不紧不慢地喝茶,“这茶倒是难得的好茶。你应当不难看出,你那儿子对江玉柔之女有些感情,对你来说,自己儿子喜欢上仇人之女怕是最令自己作呕的事吧!


    “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大多浑身反骨,你越是阻拦,他说不得越要跟你对着干,你好像对他也没什么办法。


    “无论是阻拦你儿子还是为难针对江氏女,只会将你儿子越推越远,你说是与不是?”


    妇人脸色阴沉地坐了下来,“你绕这么大的圈子,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我可以帮你,帮你摆脱困境,让你出口恶气,也可以帮你儿子脱离情瘴。不过我有一些疑惑,需要你替我解答。”


    “什么疑惑?”


    “关于你和医仙楚衍的,你们之间的关系,是只是表面夫妻,还是真有夫妻之实。”她道。


    “你问这做什么?”她皱眉。


    “心有不平之事,想求一个答案,平我心中不忿。”她回道。


    “你喜欢楚衍?”她忽得起身,怒目圆睁。


    “我是为他而来。”


    她回道。


    她被气笑了,怎生的这般不要脸,还敢舞到我面前来。你给我滚,现在就滚,我要是再在神医谷看到你,我直接叫人打断你的腿。”


    她笑着看着她,“别这么激动,我不信你对他有多深的感情,一个是自己不爱的男人,一个亲生儿子,很好选不是吗?”


    她冷笑一声,“你何时和他勾搭成奸的。”


    “很久很久以前了。”


    “这么漂亮一个姑娘,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一个有夫之妇,他有哪里值得人喜欢的地方,既不知情,也不识趣,整日将自己关在药房内,他当初怎么不干脆和他那些药成亲算了。”她咬牙恨恨地道。


    她笑了一声,“看来夫人对他怨念颇深。”


    “我跟他有夫妻之实,你又当如何?”


    “男人脏了,自然是不能要了。”她回道。


    妇人这才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这话我倒是喜欢。”


    她喜欢坦诚些的,而不是江玉柔那般同她背地里耍阴招的。


    她当年没少在她身上吃亏,若只是因为这,她还不至于这么恨她。


    这女人当年抢婚,叫她成了全江湖的笑话。


    她和喻闻舟的婚礼上,她怀着身孕出现,喻闻舟当场悔婚,跟这个女人跑了,她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屈辱。


    事后,这女人还专门写信嘲讽她,说她求而不得的,是她可以随意抛弃的。


    很快她便听说,两人闹掰了,喻闻舟远走漠北一事。


    她如何不恨。


    那场婚礼上,为了让神医谷面子好过一些,他爹气得拉着楚衍完成了这场婚礼。


    她自小便对这个二师兄有些畏惧,觉得他像个完美的假人,脸上的笑容也永远一成不变。


    和楚衍成亲后,虽然知道对不起他,可既然成了亲,她也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算了,可是他一日日把自己锁在药室,人生里只有采药,制药,看病,研读医术,如同上了发条的机械。


    这么多年,他们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不过你当我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她冷哼一声。


    “说不定是捡来的。”


    “骗骗自己就行了。”她咬牙道。


    ……


    “你与他是怎么认识的,我从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她撇了撇嘴。


    “你和你爹性子倒是极像。”她道,“我们算是在梦里见过吧!”


    妇人狐疑了一眼,也不知道她是否在撒谎。


    “我与他没有夫妻之实,当年本就是我爹逼着他与我成亲的。不过他们瞧不上眼我又如何,我就给他们头顶戴满绿帽子。”她有些得意地道。


    她笑了一声,“我若是追求他,想来你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她拍案而起,“你要给我戴绿帽子,我如何不在意,你这女人,怎生这般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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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他戴绿帽,他也给你戴一顶,这叫风轮流转,这样一来谁都不会不平了。”她喝了口茶,茶水将她脸部氤氲了一团,朦胧了脸色。


    “你,你这人……”她一时失语,竟然找不出言语来反驳。


    而后不忿地坐了下来,“要是叫我知道了,我定扒了你的皮。”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点头。


    “你明白什么了?”她一时错愕。


    她笑而不语,“先不打扰了,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你若是有空,明早可以去外舍那边看看,给你演一出好戏。”


    南笙离开后,又转道去了药室,这处药室比曾经在蝶谷的那处还要大,只不过门窗紧锁,她敲了敲门,除了敲门声外,一片静默无声。


    直到许久后,那扇门被悄然打开,只是屋外空空一片,空气中还余了一抹暗香,清幽袭人。


    第二日,清早,魏荀正在练剑,见那由远处走来的女子时,手上的剑招越发繁复,临了,她还捥了个漂亮的剑花,立正站直。


    “玉姑娘。”他叫道。


    “我找江婉情。”她道。


    “婉情她还在屋里,我帮你去叫她。”他忙道。


    “劳烦你了。”她弯唇笑道。


    这笑容叫魏荀脸红心跳,他忙摆手,“不劳烦,不劳烦。”


    江婉情很快从屋中出来,“玉姑娘找我什么事?”


    她话音刚落,一个脆响的巴掌便落在她脸上,她脸都被打歪了过去。


    “你干什么?”她声音都有些尖利了。


    “我干什么?半年前和我未婚夫勾搭成奸,还威逼我去死的人,你问我干什么?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和你娘还真是一路货色,你娘在别人婚礼人抢人丈夫,你同我未婚夫滚做一团,真当我好欺负不成。”


    “你乱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说什么?”她泫然欲泣。


    魏荀和小楚连忙上前,问:“玉姑娘,可是有什么误会,婉情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如何能认错。”她回过头,眼眶里盈满泪水,眼底孤愤交织。


    “半年前,在莫家庄,你与莫风纠缠一处。我父母双亡,只能寄居莫家庄,你们便欺我一介孤女不能将你们如何是不是?”


    “你腰间有一处蝴蝶胎记,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们这对狗男女敢当着我的面交欢,不敢当着我面认是吗?”


    “若是这般,玉姑娘为何前两日不敢于我对峙,而且莫家庄的少主的未婚妻也不叫玉笙,你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空口无凭污蔑我,是不是你听了什么人的话,受了她指使。”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抿唇道。


    “昔日你与莫风威胁于我,你们给我下毒,称我病重,想将我困于莫家庄内。


    “我好不容易出逃,换了副容貌才敢行走世间,我原本只想忘记前尘,过些清净日子。可你们这对狗男女如何磋磨我,我只要一想,便彻夜难眠,如何能忍。


    “便是同你们鱼死网破又如何,大不了一死,我也要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龌龊公之于众。”


    “还有你敢发誓你半年前不在莫家庄,你敢发誓你与莫风没有无媒苟合,你敢发发誓你腰间没有蝴蝶胎记,否则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字字泣血,眼神都快碎了。


    两人原本摇摆的心不由便向了玉姑娘,见玉姑娘这般,他们心都要碎了。


    那莫风究竟是什么眼神,玉姑娘这般美人他竟也忍心伤害,若是他们,捧在心尖儿上还来不及呢!


    “玉姑娘,你莫怕,我定会保护你,不会叫人伤害你分豪。”小楚当即保证道,恨不得将自己一颗心掏出来给玉姑娘看。


    “楚大哥,你信我,我从未做过的事。我不会认的。”江婉情也急道。


    “我自然也是信你的。”他有些晕乎乎的。


    她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狠狠掼在你上。


    啪得一声,那玉四分五裂。


    这一下又砸在小楚心尖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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