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分,巫师山谷的冷杉树林被金黄色的秋意包围,微风拂过,泛黄的树叶簌簌落下,如同轻轻诉说着季节的更替。这时,一只猫头鹰扑扇着翅膀,从林间掠过,精准地降落在蒂娜的窗前。它的脚爪上绑着一封信件,那独特的霍格沃茨徽记在信封上若隐若现。
蒂娜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信纸上邓布利多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信中没有长篇大论的挽留,也没有责备或不解,只有简短的祝福和对未来的美好期许。邓布利多的话语如同一位长者的慈爱叮咛,温暖而深沉。
随信附上的,还有一支洁白如玉的铃兰花。它静静地躺在信纸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蒂娜轻轻捧起这支花,仿佛是这位睿智的老人在表达对她的理解与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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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麻瓜世界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案件震惊了整个社会。爆炸的余波在空气中久久回荡,带着毁灭与恐惧的气息。然而,当有人发现其中竟然有巫师的家人牵涉其中时,一股莫名的愤怒和恐慌开始在社会中蔓延。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卡罗家族身上,尽管卡罗先生本人已经在医院奄奄一息,但人们依旧翻出了他昔日那些充满仇恨的言论,针对麻瓜及麻种家庭的歧视与抨击历历在目。一时间,卡罗家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无数愤怒的矛头直指他们,人们怀疑这场灾难与卡罗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有人断言是卡罗先生暗中操纵了这场灾难。
与此同时,魔法部也未能幸免于难。愤怒的群众纷纷指责魔法部的管控不力,更有人拿出了确凿的证据,直指魔法部内部有政要人员泄露了巫师家人的信息。这一消息将巫师们对魔法部的信任降到冰点。
在这场信任危机中,受害家庭的巫师们要求魔法部给出合理的解释和赔偿,为这场灾难中的受害者讨回公道。然而,魔法部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部长布莱恩深知这场爆炸案件背后隐藏着更加错综复杂的真相和势力,但面对巫师们的愤怒和质疑,他发现在执行过程中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阻挠,这让他束手束脚,同时又无法及时公开真相,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压力。
时局的动荡更是让蒂娜心生忧虑。她曾参与其中,深知自己的存在或许会给这片静谧的巫师山谷带来无法预料的危险。
她和布兰文兄弟坦言自己要离开的事,布兰文兄弟对她的离去充满了惋惜之情。与对待“吉恩”的态度截然不同,他们对待蒂娜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充满了无尽的怜爱和疼惜。
妮可太太拉着蒂娜的手,眼角滑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她用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有耐心的好姑娘了,能够安静地倾听我们这些老人的絮叨。”话语中充满了对蒂娜的眷恋和不舍。
这些没有孩子的老人们,用最深沉的爱意呵护着她。虽然心中充满了不舍,但他们更希望她能够追求自己的幸福,去做那些让她心生欢喜的事情。他们也每一个深知英国的魔法世界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纷飞报纸上每日刷新的各种爆炸的社评,食物被刻意哄抬涨价,许多人被限制出行,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蒂娜的母亲似乎并不完全理解蒂娜的突然决定。好在自从病情有所好转,她那曾经苍白憔悴的脸庞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润,仿佛春天的微风轻拂过冰封的湖面,带来了生机与活力。她拉着蒂娜的手时,那双曾经无力的手此刻已经有了些许的温度和力量。她眼角还残留着些许的疑惑,但还是凭着直觉信任蒂娜。她轻声说道,“无论走到哪儿,祈祷我们会幸福。”
在错综复杂的时局之下,魔法部对巫师的出入境施加了更为严格的限制,前往德国的船票变得异常紧俏。情急之下,蒂娜写信询问特瑞娜是否能帮上忙,在她心中,特瑞娜就如同麻瓜童话中那位神通广大的仙女婆婆,总是能够化解难题。
得到特瑞娜回复后,她踏上了通往特瑞娜家的道路,内心充满了对这位年少时崇拜的记者的敬意。特瑞娜的洒脱与肆意,一直是她内心所向往的。当蒂娜走进特瑞娜位于伦敦偏远地段的温馨小屋时,她看到了特瑞娜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客厅的显眼位置摆放着她与麻瓜丈夫的合照,那位戴着眼镜、看起来一脸本分的男子,正是她选择的伴侣。
“他不知道我是巫师。”特瑞娜轻声说着,将泡好的茶水递给蒂娜,“他有点迟钝,以为我是某个杂志的编辑。”
蒂娜的目光落在特瑞娜的肚子上,她不禁担忧起他们的未来。如果他们的孩子展露出魔法天赋,她的麻瓜丈夫是否能接受这个事实呢?
特瑞娜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微笑着说道:“我考虑过这点了。如果他害怕我是巫师,也许我会心碎。但我会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下去。不过,我现在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谈话间,特瑞娜提起了黛西和费奇。黛西入职了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保护动物司。而费奇则被繁重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厌倦了被叔叔压迫的日子,选择辞职后便不知所踪。
“我听说了你和那位先生的事。”特瑞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八卦的意味,“真是有意思的经历,你们俩应该关系很特别吧。”
蒂娜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汤姆。“我们之间……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们更像是深渊中彼此纠缠的冷风,是荆棘丛中交颈缠绕的野刺花。
她不像特瑞娜和她的爱人,他们的合照可以毫无顾忌地摆放在这里,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和羡慕。
特瑞娜察觉到蒂娜脸上复杂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眉眼间带着笑意:“我想起一件颇为久远的事。当时我还在《唱唱反调》担任记者,我们做了一期关于霍格沃茨的栏目。我记得那位先生恰好以级长身份接受了我的采访。”
蒂娜微微皱眉,她对那次采访有一点印象。以她对汤姆的了解,他的回答应该完美无缺。她没看过那期报纸,却听过身边的学生谈论过汤姆的完美谈吐和他那张被许多女生偷偷保存下来的参访照片。
“是的,他看起来意气风发、英俊又有礼。我几乎找不到他的缺点——可这是不对劲的,不是吗?因为不可能存在完美的人。”特瑞娜若有所思地说道。她一向直觉敏锐,对于汤姆的表现存有一丝疑虑。因此,在采访中她问出了一个超出提纲的问题。
“我问他——汤姆?里德尔先生,你是否有心爱的女孩吗?”特瑞娜说道。
“他不会和你说实话的。”蒂娜深知汤姆那时就善于伪装和心机深沉。
“是的,他也许很擅长伪装。但对于这个问题,他表露出了一丝不高兴,我感觉到他并不喜欢我这个问题。”特瑞娜回忆道。
“他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特瑞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没有人会愿意把弱点告诉别人’里德尔先生是这么说的。另外他笑着提醒我,不应该问超出提纲的问题。而这个时候我突然察觉到也许之前那些好脾气可能都是伪装的。”
“这像是他的行事风格。”蒂娜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说的不错,之前他对于你的采访的回应可能都是满嘴胡话。”他们很高兴在对汤姆的评价上达成了一致认可。语气也更轻松了许多。
整整一个下午,他们又说了很多话,直到蒂娜发现时间已经不早。
“我很快要走了。”蒂娜说道,“这次我要带上妈妈一起离开英国。”
特瑞娜轻轻拍了拍蒂娜的手背,微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封面的信封。“瞧我这记性,”她说道,“船票都差点忘了给你。拆封口诀是‘摔破蜂蜜罐’。”
蒂娜接过信封,紧紧地握在手中,感动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我知道拿到船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哽咽着说道,“特瑞娜,一直以来你都很照顾我。”
特瑞娜轻轻地拥抱了蒂娜一下,她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和黛西一样小小的。你变成她的模样到车站来找我,恳求我带你去找你的母亲。你有些羞怯地牵起了我的手,那一刻,我就已经把你当作亲妹妹看待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回忆和感慨,“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记得给我写信,亲爱的。”
特瑞娜的话语在蒂娜的耳边轻轻回荡,让蒂娜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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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蒂娜准备动身的前一天,那位爱喝酒的老太太在梦中安详地离世了。老太太年纪已经很大了,平日里总是偷偷地喝光地窖里的酒,让大家都有些无奈。她离开人世时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仿佛在做着一个美好的梦。
妮可太太说,她一定在梦中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是某个家族的年轻小姐,翩翩起舞,风华绝代。
不。蒂娜觉得,也许她只是梦到了一打杜松子酒。
大家对老太太的去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他们认为她的灵魂已经乘着微风回到了山谷。他们麻利地为老太太准备了一个葬礼,葬礼在午后举行。大家把老太太的身边堆满了鲜花和叶子,蒂娜也轻轻地放下一朵白色的花,她看上去就像是在画中睡着了一样,安详而宁静。
妮可太太说,这里葬礼会遵循古老的习俗,人马会缓缓载着遗体,踏上去往山谷深处的那条隐秘小径。目的地是一处幽静而神秘的湖泊,当人马抵达湖边时,山谷的巫师们会一起小心翼翼地将遗体放入那碧蓝的湖水中。人鱼们会浮出水面环绕着身体,用他们那柔软而有力的手臂,缓缓地推着她往湖中心游去。用歌声和湖水的波动在诉说着离别的哀愁与对另一个世界的向往。
蒂娜她没有跟随大家一起去湖边,妮可太太让她留下来守家。她打扫着屋子,轻轻地打开小屋的窗户,让窗外的清风和阳光洒进屋内。
窗棂边蜿蜒生长的藤蔓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墙壁,逐渐往室内延伸。白色野蔷薇在繁茂的树叶间一朵朵绽放,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她感觉到有人在附近,心中微微一动。
“汤姆,是你吗?”她试着喊了一声。
有人靠在外面窗户边的墙上,却没有露脸。只有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叶子味道随着风飘来,让蒂娜感到一丝莫名的悸动。
她下意识地害怕他被别人看到,幸好此时大家都去给去世的老太太送行了,无人在意这里的一切。
黑发青年正抱着手臂站在墙边,他的脸庞边是缠绕生长的野藤蔓。那些弯弯曲曲的东西直往窗户里钻,仿佛想要一探室内的究竟。
他本也可以像它们一样探进窗户,这样他就能见到那个有着褐色眼睛、眼神温柔如暖阳的女孩。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这个女孩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他。
如果见了她,也许他又会忍不住重蹈覆辙,把她留在身边——不管用什么手段。他的手指划过野蔷薇花瓣,柔软的花瓣拂过指尖,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他觉得烦躁不安,但又不忍心破坏这柔软的花朵。他只能不高兴地问道:“你要去德国拉绍姆?那里就那么好?”安德里亚斯大概也在那边,或许是这小子引诱蒂娜过去。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蒂娜看不到汤姆的身影,但她能想象到他此时会露出怎样的神情。那个黑发少年从未改变心性,一直到如今依然如此。
她说道:“你看到那本书了?所以,那天是你来了对吗?”
那个树下的浅眠以及嘴角落下的温柔的吻不是梦境。
汤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蒂娜继续说道:“安德里亚斯确实邀请我去他所在的小镇,但我拒绝了他的建议。我想尝试新的工作而不是继续当一个草药管理员。我想带着妈妈在德国看看更多的风景和人文。”这是她真实的想法。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她终于听见汤姆说道:“无论你去哪儿,我都能把你找回来。”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但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执着。
“我知道。”蒂娜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我知道。”她这次离开本就不是为了逃避汤姆。
如果将她的经历放在老旧的故事里,那么她就是那个在寻找“理想国”失败后,依然不屈不挠重新踏上征途的女孩。她学会了直面自己的内心,重新审视自己的想法。她意识到,真正的理想国并不是外在的某个地方,而是内心深处的那份坚定和勇气。
她胳膊依靠着窗边,托着腮说道:“汤姆,你曾经说过比起权力,对未知领域的探索更加吸引你。如果有一天你也厌倦了这里的一切,就来找我吧。”
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山谷中的清风拂过心田,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温暖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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