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街道上。


    往日这里喧嚣繁华,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一般情况下,纽约警署的工作也算得上是繁重,但是和哥谭警署比起来,这里的警员的人身安全至少能够得到保障。


    但是今天,纽约警署的警|察们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事件的起因,是有人当街掏出了杀|伤性武器,不是普通米国人考取持木|仓证之后就可以持有的普通木|仓,而是迫|击|炮。那伙武|装恐怖分子会之中已经有人发射了其中的一颗,直接炸毁了纽约的半条街。


    人群骤然迸发出了尖叫,手无寸铁的普通群众慌乱的四下逃窜,有一些幸运的可以在街边的商店之中紧急避险,然而大部分的群众根本无处可逃。


    那些人简直没有任何同情心和同理心,他们漠视别人的鲜|血与哭泣,虽然不至于无所顾忌的特地冲着人群发射武器,但是毫无疑问,那些人也并不在乎摧毁挡在他们面前的东西。


    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的别的什么。


    “妈妈!妈妈哪呢?”


    尖锐的孩童的哭泣钻进沈一亭的耳朵。孩子太小了,还不到学会喊“救命”的年纪,甚至无法感知危险。


    小小的幼儿无力的在婴儿车里向外伸着小手,只能胡乱的反复念叨着几个自己唯一会的词汇。


    可是她的妈妈没有办法保护她了,至少在现在不能。年轻的女士被刚才爆|炸波及,现在瘫倒在了路边。


    谢天谢地,沈一亭还能够听见那位女士的心跳。


    她距离那里其实很远,但是瞬息之间,沈一亭还是来到了这个小小的孩子面前。


    另一发炮|弹已经轰然炸开。沈一亭只能一把拖过已经昏迷的母亲,而后尽力用自己身体护住她们。


    她小心的捂住这个可怜宝宝的耳朵,尽管尽力温柔,但是难免手足无措。


    天可怜见的,其实沈一亭自己也只是个崽,哪里懂得照看孩子。这么幼小又柔嫩的生命被她抱在怀里,随着她的动作成了一个柔软的团,却简直让沈一亭生出一点儿害怕来。


    她更不敢想,如果自己粗心了一点儿,没有注意到这里孩子的呼喊,或者晚来了一步,没有来得及将这个小小的生命护在怀里,那么这个孩子又该面临怎样残酷的命运?


    只是这么稍微一作设想,那些毫无顾忌的在街头制造暴|乱的人就显得格外不可原谅了起来。


    那个冲着这里开|炮的男人也注意到沈一亭。


    经过刚才的冲击,沈一亭后背的衣服已经被炸的破破烂烂,因为要上术法课而难得整齐扎起来的小卷毛也散开,优越蓬松的发量将她整张脸都堪堪遮住。


    那个男人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确认这个忽然出现的女人只是同情心泛滥,和他的任务没有半毛钱关系,那个人收回了炮|口还灼热的武|器,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环视四周,转而径直向前追踪而去。


    纽约警署的动作很快,在刚才的爆炸发生之后的1分钟之内,至少有3辆警车和2辆救护车往这里疾驰。


    沈一亭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才发现有个难题摆在她面前——她根本不会抱孩子。


    拜托,这是孩子啊,软绵绵的一小团,是和小狐狸崽完全不一样的触感。


    抱小狐狸崽子是很容易的,因为每一颗狐球在沈一亭手中都会非常乖巧听话,自动自发的缩成一团,或者干脆在沈一亭腿上瘫成柔软的饼饼,热情的邀请她摸一摸手感最好的小肚皮。


    沈翠翠女士在青丘威名赫赫,谁家的小崽子被沈翠翠女士的宝贝闺女抱着的时候也不敢乱伸爪子,除非是想被揪住去充当亭亭崽冬天的围手围脖。


    其实就像是亭亭崽喜欢吸小狐狸一样,小狐狸也很喜欢吸亭亭崽的。沈一亭身上有太阳的味道,太阳光会让毛毛蓬松松软绵绵,没有狐不喜欢。


    不过自愿和亭亭崽贴贴和被抓去暖手是两回事,谁还不是要面子的狐了。


    大概沈一亭平平的伸出手架住婴儿的腋下端着的姿势实在可疑,在她就这么举着孩子回过身来的时候,原本向着她们走过来的警|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并且举起了手中的木|仓。


    沈一亭一直留心追踪那个持有武器的男人,看见纽约警署的人过来,她连忙把小婴儿递给他。


    简单的解释了几句,在这位警官渐渐放松下来,并且好心的递给她一张毯子之后,沈一亭看着他们将那对母亲和孩子送上救护车,这才抄起这张毛毯,悄然下了警车。


    沈一亭没有急着去追那个男人,她在手机上戳戳戳,那边j已经非常贴心的指导她如何避开这里的监控。


    “亲爱的小女士,需要你托尼叔叔的支援么?”就在沈一亭联络上了j的时候,托尼·斯塔克的声音响起。


    沈一亭当然不会什么黑客技术,能够联络上j,完全是因为之前智能管家给她发送过短信,回复短信什么的,即使是修仙的女大学生也还是会的。


    沈一亭能够听见他那边气喘吁吁的声音,夹杂着冷铁与什么撞击的声响。意识到那群人多么丧心病狂,沈一亭不用想也知道托尼·斯塔克那边的情况恐怕也很糟糕。


    她不再迟疑,在j的帮助下走到没有监控的角落之后,沈一亭直接把那个毯子蒙在自己脸上,多余的部分在自己脑后打了个结。


    修士神识可以外放,其实能不能看见什么的对于沈一亭来说不太重要。但是想了想,沈一亭还是在指尖燃起了一小团狐火,在这张纽约警署特供、质量相当不错的毛毯上烧出两个窟窿,不偏不倚正好是她眼睛的位置。


    布洛克·朗姆洛一直觉得今天他真的不应该出门。什么是流年不利,现在就是流年不利了。


    作为“武器管理员”,他今天本来应该带着他们九头蛇的重要资产“冬日战士”去进行日常保养,也就是再次清洗记忆。


    但是在他驾车带着冬兵前去作记忆干预的路上,布洛克·朗姆洛却忽然接到了上峰的命令,要求他去带队搜捕一队小变种人。


    布洛克·朗姆洛真的是要被气笑了。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终于肯定对方说的是“一队”,而不是“一个”。


    什么鬼?这又是九头蛇里的什么小天才搞出来的蠢事,居然还要他去给他们擦|屁|股。布洛克·朗姆洛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恼火,而且还夹杂着关于“九头蛇一代不如一代”的担忧。


    这样的组织真的有前途么?布洛克·朗姆洛记得自己还在神盾局打了一份工,原本是为了九头蛇做卧底的,但是现在看看他愚蠢的同事们都搞出了什么地狱笑话,他真的有点儿想要跳槽了有木有!


    不过转念一想,那边的神盾局不也被九头蛇的卧底渗透成了筛子,什么时候神盾局的老大忽然冒出来一句“九头蛇万岁”,布洛克·朗姆洛也不会觉得奇怪。


    算了,两个组织半斤对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布洛克·朗姆洛的心情不佳,于是就充分理解了一下上峰说的“不惜一切代价”,仗着今天火力充足,并且还带了冬兵这样的大杀器,他直接给冬兵下了命令,再加上过来和他们汇合的九头蛇小队一起,一队人马直接在纽约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布洛克·朗姆洛不是傻子,他只是也看出来了这次九头蛇就是故意要搞出点儿事情来,所以才顺势而为。


    毕竟那一队小变种人的逃逸路线上不乏有人迹罕至的郊区和森林,他们如果不是想要示威,也没有必要非在斯塔克集团附近下手。


    谁让托尼·斯塔克这个和神盾局有着千丝万缕的人高调成为超级英雄,九头蛇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对手做大做强。


    看起来很莽,实际上布洛克·朗姆洛却留了一个心眼。知道托尼·斯塔克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他把冬兵派过去对付他。


    九头蛇的情报网不足以搞清楚钢铁侠到底有多少能耐,即使今天火力充足,布洛克·朗姆洛也不想和一个一听就配备了一整座武|器|库的加上正面硬刚。


    他果然如愿以偿的避开了托尼·斯塔克,但是谁能告诉他,现在这个忽然在他眼前出现的、脸上蒙了稀奇古怪东西的到底是什么鬼?


    朗姆洛也不是没有见过蒙面的人,只是一般情况下,他们那些人虽然蒙着脸但是却也还是要脸的,面具不说多么酷炫好看,至少足够低调神秘。


    像是现在这种丑得如此触目惊心的,朗姆洛还真的没有见过。


    他和脑袋上扎着一张屎|黄色毛毯,脸上还挂着两个不规则窟窿的女人对视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嘲讽出声:“我敢肯定,你哪怕是从祖母的旧围裙上扯一块布盖在脸上,也绝对比你现在这幅尊荣强。”


    简直辣眼睛,刚才她猛地冲过来的时候,朗姆洛最先看见的就是她老大的一坨脑袋,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儿以为是九头蛇实验室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异形试验品终于跑出来了。


    沈一亭:不是,这人怎么一上来就人身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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