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开始了吗?
西莱尔很兴奋。
席勒直接越过他,来到了克莱因少将面前。
克莱因看着执鞭而来的雄虫,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席勒在自己的雌侍面前站定,双眼认真的看着克莱因的眼睛,开口问道:
“克莱因少将,签署完刚刚的那份文件后,你现在已经是我的雌虫了吗?”
席勒问得很直接。
克莱因在片刻的停顿后,无视了周围雌虫惊讶的目光,同样选择直接回答道:
“是的,雄主。我现在已经是您的雌侍。”
得到了肯定回答后,席勒转头看向隔壁的雌虫:“给我的雌虫松绑。”
“雄虫阁下,克莱因有过前科,按照流程,松绑前您还需要赏赐这只罪雌一顿鞭打……”
“啪!啪!”
鞭子破空而来,在所有雌虫震惊的目光下,十分有技巧地划破了西莱尔的上衣外套。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席勒挥鞭的一瞬间,那和克莱因少将如出一辙的目光,硬生生让西莱尔将尖叫声咽了下去。
“……是。”
什么有礼貌的雄虫,通通见鬼去吧!
脾气那么喜怒无常,一言不合就要挥鞭。
这样的雄虫谁爱要谁要吧!将来有克莱因好受的!
西莱尔酸溜溜地想。
他菜着一张脸色,给克莱因松了绑。
然后在席勒,以及双手恢复自由的克莱因少将,这俩虫双双不善的目光下,带着另外两位好兄弟,灰溜溜地离开了。
“西莱尔别生气,不过是个d级的雄虫罢了,配克莱因那种烂货刚刚好。”
“就是!看他刚刚那暴怒的样子,克莱因今晚不会好过。”
小兄弟安慰西莱尔,并打算回去后和其他雌虫们,分享这位雄虫脾气阴晴不定的八卦。
若雄虫只是暴躁,雌虫顺着毛摸就行了。
可这位叫做席勒的雄虫,脾气分明反复无常,根本叫雌虫把不准他的心情,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给你来一鞭子。
况且……d级雄虫要如何抚慰s级军雌快要爆炸的精神海呢?
克莱因少将今后的日子,啧啧啧。
赶走了几只炮灰虫后,客厅里只剩下席勒和克莱因。
空气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席勒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怕自己一开口,就唐突了帝国的少将。
再三斟酌后,“喝水吗少将?”
“不必叫我少将。”
克莱因说完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他无措地弯了弯食指,再次开口说道:“雄主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但好像,听着还是很像命令。
克莱因不说话了。
他其实没有多少和雄虫接触的经历。
虽然有过雄主,但前任雄主娶他只是看上了他赚钱的能力,也在新婚夜时明确拒绝了他的服侍,同时表达了对军雌的嫌弃。
平日里非必要不交流,比起硬梆梆的军雌,雄主更喜欢和那群亚雌呆在一起。
即使是必要的精神安抚,也是草草结束,从未深入安抚过他蠢蠢欲动的精神海。
而克莱因自己,也常年忙着带兵打仗,忙起来别说十天半个月,上前线的时候,小半年都回不了家。
正因为如此,前雄主看他愈加不顺眼。在宠侍的教唆下,以“雌君常年忙于工作,无法照顾好雄主”为由,直接将他告上了法庭,同时终止了这段婚姻。
至于那只和他一起被赶出来的小虫崽……
克莱因垂了垂眼眸。
虽非亲子,却叫了他四年的雌父。
要怎么跟现任雄主开口,才能让他同意把莫扎特接过来,并分给他一间地下室住呢?
自己还是雌君的时候,小崽子的雄父已经横竖看他不顺眼,何况现在自己已沦为任人宰割的雌侍。
身上已毫无半分功勋,无法提供给新雄主任何财物,没有办法跟这位新雄主谈条件。
不确定席勒刚刚对西莱尔挥鞭的举动,是在维护自己,或者只是单纯不爽雌虫的喋喋不休。
克莱因并不敢贸然开口。
正在思索间,席勒已经端了一杯水过来,却在克莱因接过水杯的时候,瞥见了他手腕上的勒痕。
红色的勒痕在衣袖的遮掩下,直到现在才暴露在席勒眼前。
“少将……克莱因,我去拿医药箱。”
席勒皱眉,替克莱因感到不值。
军雌身上应该要有伤痕,但那必须是打仗留下的,而不是被人为的冠上一个勿须有的罪名,然后像战虏一样因束缚双手而留下伤痕。
“不用……不用麻烦的,雄主。”克莱因神色有些复杂,“军雌的自愈能力很好,不需要上药也能好。”
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刚成年不久的雄虫,自己还在被关押的时候,亲兵有带来消息:
这位叫席勒的雄虫,还未娶雌君纳雌侍。
不知为何原因,递交了愿意收自己为雌侍的申请。
若是在之前,自己能为雄虫提供优沃的生活,但自从判决下来后,克莱因想不通,自己还有哪点能够被雄虫看上的地方。
毕竟自己的五官长相,是偏冷硬的,不是雄虫所喜欢的那款。
除非……
克莱因神色一冷。
自己的前雄主对军雌不感兴趣,不代表别的雄虫,也对军雌不感兴趣。
前雄主对自己不感兴趣,却也时常动辄打骂。
而那些对军雌感兴趣的雄虫,往往看上的,都是军雌那强大的自愈能力。
简单来讲就是:玩不坏。
但这样的话,这个雄虫为何还要替自己上药?
难道是嫌弃自己身上有别人留下的伤痕?
“但上了药你能舒服点,不是吗?”
席勒一边翻药箱,一边不假思索地回道。
雄虫不经意的话,却轻轻地挠在克莱因的心上,克莱因一时间有些失神。
席勒找来药箱,自然地牵着克莱因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他已经发现了,这位少将可能是真的只会指挥打仗,日常却不善言辞。
怕也正因如此,才惹得那位不识明珠的雄虫厌烦。
没关系,今天进了这个门,以后的克莱因少将,将由自己来守护。
毕竟是自己认定的老婆。
自己的老婆自己疼。
席勒轻手轻脚地帮克莱因涂药水,明明知道杀敌无数的少将,不可能将这点小伤放在眼里。
却还是忍不住,怕弄疼了他,动作上都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席勒低头涂药的时候,克莱因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雄虫。
虽然他的等级不高,但他长得真好看,比他见过的所有高等级的雄虫都要好看。
心肠好像也挺好?
他好像是真的在关心自己的伤。
从未体验过这种被关心的感觉,克莱因的心神有点乱。
如果能一直这样……
克莱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妄想:
——这只刚成年不久的雄子,自己的雄主,不过是因为显少接近雌虫,才会对自己那么温柔。
说不定,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财产已经全无的事。
自己只是他的无数雌侍之一。
将来雄主还会娶雌君。
这么温柔的雄子,一定会娶一位他真正喜爱的雌君,把他的温柔和关心给他最爱的雌君……
克莱因重新睁眼,眼眸中重现清明。
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就是寄希望于雄虫对自己的疼爱。
即使将来,他无法为自己即将暴乱的精神海做疏导,但眼下看来,自己似乎可以提一提小虫崽的事。
“雄主。”克莱因开口。
“嗯?”席勒抬头看向自己的雌侍。
“我有一只小虫崽,您是否愿意……收留一下他。”
克莱因说完,紧紧地盯着席勒的脸,观察雄虫的神色变化。
克莱因用的词有点奇怪,但席勒也没多想:
“啊,我正想问呢。小虫崽怎么没有一起过来?是明天才接过来一起住吗?”
在席勒看来,未成年的小虫崽,跟母亲一起住天经地义。
只是不知道小崽子会不会很闹腾。
毕竟,他有过被熊孩子折腾得够呛的糟糕经历。
算起来,自己算是克莱因的小虫崽的继父。
不知道跟继子能不能相处愉快。
要是小虫崽,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做他的新雄父,那自己也不好强求,反正就只是多一张吃饭的嘴,大家相安无事便好。
席勒是这么打算的。
席勒的想法,如果被克莱因知道了,一定会十分惊讶于席勒的仁慈。
毕竟雄虫对于小雌虫崽,本就是没多少好脸色的。
就算是对自己亲生的小雌虫,能够做到不管不问,不打不骂,已经是雄父最大的宽容。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会有雄虫,愿意接纳别人的虫崽呢?
没想到雄主挺好说话,自己还未多说什么,就一口答应了,明天就能把小虫崽接过来一起住。
克莱因心里是感激的。他刚要说点什么,席勒却先一步开口了:“还有,不用叫我雄主,叫我席勒就行。”
席勒的本意是,我俩是平等的。
他总觉得雌虫称雄虫为雄主,主又有主人的意思,总有一种侮辱人的感觉。
但这话听在雌虫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连一声雄主,都不愿意让自己叫了吗?
军雌面上不显,心底却慢慢变凉。
雄主这是什么意思?
是拒绝自己的意思吗?
那他为什么要递交纳自己为雌侍的申请?
而且刚刚分明同意了自己接小虫崽过来住。给自己涂药时,关心的神情也不似有假。
那究竟为什么不认自己是他的雌虫?
难道是……
克莱因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不成,这只叫席勒的雄虫,在自己还是少将的时候,是自己的小迷弟?
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关系好的雌虫兄弟,是自己的小迷弟,于是拜托兄长在自己落难的时候,递交申请纳自己为雌侍,从而避免自己被流放奴隶星。
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为何这只雄虫,见到自己的时候,还客气地称呼自己为少将。
关心自己,同意自己将小虫崽接过来,却又拒绝自己叫他雄主。
觉得自己get到事情真相的克莱因,表情有些讶然,心情也很复杂。
可是这样一来……
“好的,雄……席勒。”
克莱因说完,咽回了原本想要请求雄主,今天就把小虫崽接回来的话。
没关系的,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本来就不应该奢望太多的,不是吗?
克莱因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在席勒看不到的角度,微微苦笑。
雄虫拒绝与自己亲热,希望自己可以顺利熬过今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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