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抠门?】


    【对呀,现在的电视剧,连劝分男女主的婆婆都要出价一千万了,他这个反派要对付正派,居然只出一百万!】


    001:【……】


    原来江清辞有听进去,裴殷罗是反派这句话吗?


    江清辞:【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请我干活不是那么便宜的。】


    江清辞说到做到,立刻对裴殷罗道:“开门。”


    这两个字倒是出乎裴殷罗的意料。


    听到一百万,江清辞不仅没有露出垂涎的神色,反而还对他颐指气使了起来。


    但看在未来江清辞会为自己带来的乐子,他还是开了车门。


    下一刻,江清辞就坐进了后座。


    坐正后,看到裴殷罗探究的目光,江清辞便哼道:“看什么看,我可是要帮你大忙的人,你不对我客气一点,小心我不帮你的忙。”


    “你要我怎么对你客气?”


    裴殷罗情真意切地问道。


    要是别人听到裴殷罗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恐怕都要吓晕了,可江清辞却一点眼见力也没有,听裴殷罗这么说,还真就蹬鼻子上脸了起来,“开车吧,送我回家。”


    裴殷罗几乎被他的话气笑。


    他双狭长的凤眼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来,江清辞见他久久不开车,却是将身体往前一倾,扒在驾驶座靠背上,问道:“好笨啊,不认识路吗?导个航就好啦。”


    一股带着点甜意的香气传来。


    裴殷罗微微一怔,正是因此,向来不允许别人近身的他,竟是没有对少年的靠近做出反应。


    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就在他的注视下,点开了手机上的导航软件,搜了自家的位置,就递给了裴殷罗。


    “就这,知道路了吗?”


    裴殷罗:“……”


    不知为何,在少年这般堪称是胆大妄为的行为之下,他竟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江清辞被吓到了似的,那双猫眼都睁圆了,奇怪地盯着裴殷罗看,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发笑。


    可裴殷罗的笑,却愈发控制不住,以至于那张从来都是冷笑和假笑的脸上,竟真的染上了一丝笑意。


    真有趣啊。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未来这个少年会带来多少乐子了。


    想着,裴殷罗竟真的为江清辞开起了车。


    一路风景在窗外飞驰而过,裴殷罗不再像之前跟踪江清辞一样压制车速,而是将跑车的性能发挥到了允许之内的最大,那导航软件上的目的地很快便到了。


    他拿起江清辞的手机,看也没看,便朝后方道:“到了,下车吧。”


    后座却没有回应。


    裴殷罗似有所觉,回头看去,果然看到坐在他后座的少年,脑袋微微歪向一边,已经睡着了。


    还真是把他当成司机了?


    裴殷罗在圈里,素有“笑面阎罗”的外号,无论是谁,到了他面前,都要提起十八分的精神来应对他的刁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睡着。


    这一幕实在是有些过于离奇了,裴殷罗出奇地失了一会神,目光在江清辞脸上停留了一会。


    睡着了,倒是显得挺乖巧。


    在他的注视之下,江清辞忽然动了动。


    少年那红润异常的唇瓣微张,似乎是觉得口有点干,就在裴殷罗的眼前,飞快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唇瓣被舔舐之后,显得越发光润诱人。


    在红苕酒吧遇见对方的场景,一下子涌入裴殷罗脑海中。


    他以为自己的的视线,不过是在对方身上停留了一刻,然而等他回想起来,却是连少年水洗般湿润的猫眼、被亲吻得红肿的唇珠,微红的眼与凌乱的衣领,甚至是留下了指痕的手臂,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知是被怎样粗暴地对待过了,才会是那副模样。


    裴殷罗脸上的笑淡了下来。


    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将后座的车门猛地打开,对着江清辞被开门动静吵醒时的惺忪睡眼,笑道:“下车。”


    江清辞一点也没从裴殷罗的笑中察觉出危险来,他有些困倦地嘀咕道:“到就到了嘛,开门声那么大干什么?”


    听了他那抱怨一样的语气,裴殷罗心头的怒气,竟是莫名消散了点。


    事实上,就连裴殷罗都不清楚,自己是因何而生出怒气。


    生气江清辞在他车上睡觉?江清辞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何必对他恭恭敬敬。


    生气江清辞到酒吧做那种事?可他不就因为江清辞是虚荣拜金的人,才决定找对方的吗?


    思忖间,裴殷罗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都到目的地了,还不叫你起来……”裴殷罗忽然是笑了一声。


    像是要消解之前莫名的怒火般,他俯下了身,偏长的发丝自肩上垂下,犹如牢笼,垂在江清辞身上。


    而江清辞正刚睡醒,反应有些迟钝,看着裴殷罗那张艳丽脸庞凑近,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这种反应,恰恰印证了裴殷罗心中对他的印象。


    果然,只要是有钱,他就来者不拒。


    一股莫名的冲动生出,裴殷罗单手掐住江清辞尖细的下巴,直将那雪白的下巴,都掐出了红印。


    与他手上动作相反的是,他愈发柔和、犹如毒蛇吐信般的低沉声音,“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带到哪里,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


    裴殷罗的声音愈压愈低,那双多情的凤眼直勾勾盯着江清辞双眼,暧昧丛生。


    那双红润唇瓣映在他眼底,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裴殷罗的脸越来越低。


    下一刻,江清辞的手,却是“啪”地一声,猛地拍在了他脸上,硬生生将他的脸推开了。


    就连他掐在江清辞下巴上的手,都被甩开了。


    “凑得那么近干嘛?”江清辞刚被吵醒,正是脾气很差的时候,裴殷罗又是掐他下巴,又是凑那么近,他马上就不乐意了,大声道:“我知道我很好看,可是你也不能凑这么近看呀,知不知道什么叫只可远观不可近玩呀!”


    裴殷罗:“……”


    裴殷罗被气笑了。


    他正想说什么,却是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阿辞?”


    裴殷罗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谁,车里的少年,便有了反应。


    他从裴殷罗身侧钻了出去,只给裴殷罗留下空落落的后座。


    会这么叫江清辞的,只有谢屿池一人,而等江清辞钻出去一看,果然是谢屿池。


    然而与平时不同的是,谢屿池脸上没有什么笑意,如果细看,还能看到他微微下压的唇角。


    可江清辞从来都对其他人的情绪变化很不敏感,自然也不会察觉到谢屿池的不对,看到谢屿池,他就犹如找到了家长的幼稚园小孩,立刻就开开心心跟裴殷罗道:“我家里人来啦,你走吧!”


    谢屿池在酒吧听到有人叫江清辞的名字,回家又发现江清辞不在家,江清辞的手机也打不通。


    他几乎找了江清辞一晚上。


    现在终于找到了江清辞,却是在另一个男人的车里,甚至他听到江清辞声音时,那男人还伏在江清辞身上,不知是在做什么。


    他不是个经常生气的人,却从来没有一刻,是像现在一样生气。


    然而当他听见江清辞说自己是“家里人”时,那股怒气,却竟是消散了一些。


    但他还是牵住江清辞的手,将人带到了身后,看向裴殷罗,道:“抱歉,我弟弟年纪还小,不太懂事,今晚麻烦您照料他了。”


    谢屿池从裴殷罗身上的穿着、气质以及他身后的跑车,看出对方的身份不俗,只他不卑不亢,并不因裴殷罗的身份,就低声下气,相反,他看向裴殷罗的眼神,是带着防备的。


    裴殷罗没有立刻回应谢屿池的话,他反手关上了后座的车门,“砰”地一声,才好整以暇般,抱着手臂淡笑着看向谢屿池,反问他:“你是他哥?”


    谢屿池竟是犹豫了一瞬,道:“是,怎么了?”


    裴殷罗却是嗤笑了一声。


    他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里看到晚上那个打断了他计划的临时工。


    更没想到的是,他一时兴起带进车里的少年,居然就正和对方是同住一屋。


    不过,哥哥?


    他那双眼,扫过谢屿池紧紧抓住江清辞的手,以及他根本掩饰不住的,眼中的敌意。


    这样的,叫哥哥?


    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裴殷罗低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吧,我就只是路上看到他了,好心送他回家而已,你不用担心我对他做些什么。”


    说完,裴殷罗也不等谢屿池回应,转身便坐进了车内,重新将车点火,将车掉了个头。


    经过谢屿池时,他又放慢了车速,看着将江清辞护在身后的谢屿池,仿佛很好心一般,忽然提醒道:“不过,既然你是他的哥哥,晚上他到底去了哪玩,又玩了什么,我想,你得好好地问一问他。”


    蛇一般淬着恶意的眼睛看向谢屿池身后的江清辞,轻声道:“是吧?阿辞。”


    江清辞忽然被他揭穿了之前对谢屿池撒的谎。


    然而他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跑车一走,江清辞就拉着谢屿池的手,说:“走吧,快回家吧,我好累啊。”


    谢屿池被他这么一拉,质问的欲望都被拉散了一半。


    江清辞拉着谢屿池回了出租楼,可出租楼没有电梯,只有楼梯,他便又理直气壮地要谢屿池背他上去。


    感受着背上柔软的重量,谢屿池心中的怒气,渐渐都消去了。


    阿辞有什么错呢?他不过是年纪小点,又爱玩了点罢了,也是他每天都在打工,根本没时间带阿辞去玩,阿辞才会和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去玩。


    如果有人能陪在阿辞身边,他就不会……


    谢屿池背着江清辞,到了两人住的出租屋楼层。


    一个男人,就等在门口,见他背着江清辞,立刻便走了过来,道:“人带回来了?”


    是贺翊。


    谢屿池没有回应。


    只因为贺翊的声音忽然提醒了他。


    就算他不在江清辞身边。


    也还有贺翊。


    贺翊那张俊美脸庞上带着点担忧,走近后,他忽然看到谢屿池背上的少年已经靠着谢屿池的肩睡着了,声音便骤然低了下来,问谢屿池:“那个男人,没对阿辞做什么吧?”


    刚才楼下发生的事,贺翊都看在了眼里。


    但他没下去,是因为他认出来,那个送江清辞回来的,正是裴殷罗。


    作为贺家的独子,他自然是见过裴殷罗,裴殷罗也见过他,贺翊很清楚对方的为人,若是被他发现了自己就躲在这里,不出凌晨,贺家的人就会找上门来。


    可正是因此,贺翊反而愈发焦躁起来。


    裴殷罗性情阴毒狠辣,更何况,他在圈里,还是出了名的放荡花心。


    他为什么要开车带江清辞回来?


    他是不是看上了江清辞?


    贺翊心中杂乱。


    他绕到了谢屿池背后,去查看他背上的江清辞。


    谢屿池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只道:“人家只是顺路,送阿辞回来罢了。”


    “他怎么说,你就怎么信?”


    贺翊的声音很冷。


    忽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面上一沉。


    “如果他没对阿辞做什么,那么阿辞后颈上的痕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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