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古代篇番外一·大事记
大嬴建国后的第一件大事, 便是在第六年,炼出了铁。
铁器一出,解榆奖赏了将铁炼制出来的那一批工匠, 且大力推行, 而工具的改进让国家各项都直接或间接地受到了强化。
农耕的事自不必说,还有各种武器之类。同时, 粮食产量不断上升,这也让全大陆的人在后来的几年里涨到了三十多万。
人数激增有好处, 亦有坏处,但对于北域的恢复,显然是有益的。为了加快进度,解榆又派了各种工匠共五千人前往北域支援。
其中大多都是自愿去的,小部分则是被赏赐吸引来的。
不管怎么样, 总算是有了那么一批人。
五千人分成七批人,到了之后各自奔向七座城。
在北域各城的长官定期会回来上报进度, 到派遣工匠的第二年时, 北域七座城恢复了有九成, 然而想要与早早发展起来的南方相比, 差距仍是有的。
第二件大事,则是游巡。
在北域官员来报的当天,解榆一直忙到近半夜, 才回到休息的内殿, 站在门外的守卫见到她想要喊人, 被她制止了。
她虽在万人之上,但整座宫内统共加起来也不过半百。
有人建议她多招些, 解榆一并驳回了,本来她和云奈两个人需要用到的人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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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摇曳, 屋内算不上多亮堂。
但这路她走过成百上千次,即使一片漆黑,她也能轻而易举地依靠记忆来到床前。
她脱去外衣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云奈一个滚身,本就没睡的人翻到了解榆身边,“今天怎么样?”
“今天议事,北方的几座城恢复得还算不错,嗯下个月还要去北域游巡,视察他们所作所为几分真假。”那七座城虽有原本就跟在她身边的人,但占比不大,她实在是没有多信任。
“那倒不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解榆要抓她作乱的手,又故意装作抓不住,谁能相信万人之上的主君私底下是这样一副任人拿捏的样子。
云奈问道,“所以你要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解榆睁大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倘若真不和她去,那她们又得多久才能见面。
“我不知道,考虑考虑吧。如果你想”
“我想,我想。”她话还没说完,解榆就接话了,牵过她的手撒娇,“你要是不在,谁给我撑腰?”
“你现在厉害了。主君,是你给我撑腰,还是我给你撑腰呢?”
解榆正色道,“是你罩着我,对了,我还得给您祭品。”
她一个翻身把人压着,凑近一顿乱亲,云奈两只手也挡不住,捉住机会先挡住了她的唇。
“这就是你的祭品?”
挡住嘴也没用,解榆亲了亲她的手心,“不够吗?不够再来。”
一个月后,春气动,草萌芽,她们动身前往北域七城。
南方她不必担忧,这里有她最忠诚的一批人。解榆身处高位,尽管这几年不可避免地变得多疑,但她从未将这种怀疑放在十几年前就追随她的那批人身上。
赶路的时间不像从前那样急迫匆忙,不用再担心突然窜出来的各种危险。
这几年的时间里,大陆上的各种地方被精力旺盛的百姓民众探索得七七八八,除了一些蛰伏着猛兽的森林,这种地方只会有猎人愿意去。
探索之下,十三座城被连通,交通路线有了好几条。她们如今驾着马车,走的是官道。
马车是特制的,并不颠簸,反而很是舒适。
沿途有无数风景,云奈欣赏的同时,更多的是心酸,她第一次经过这些地方,但她身边的人却走过多少次。
解榆在她身边给她讲曾经碰到过的趣事,却见云奈听着听着眼波荡漾,眼眶要溢出了水,问她怎么了。
云奈不想扫兴,笑着摇了摇头,往解榆嘴里塞了一个果子。
果子被两指拿开,某人佯装思索,“我知道,你肯定是心疼我。”
话音刚落,云奈极其迅速抵住了她的唇,“就是心疼你。”
唇瓣差点溢出的声音被解榆吞吃入腹,驾车的马车夫听不见半点声音,一是不敢听,二是听不了。
“啪”的一下,解榆被人打了掌心。
“手不老实,下次打更大力。”云奈整理了一下着装,“不许你闹了。”
解榆伏底做小。
好不容易快到了第一个目的地,有先行队伍早她们两天抵达,提醒城中人出来迎接。
两人到时正是早晨,该是没那么热闹的时候。
可早已有人等待在外,民众自觉让开一条道,后边的人则踮起脚尖来举目四望,慢慢地,那辆马车越驶越近。
见到马车后,他们毫不吝啬热情的欢呼,整座城市很快完全苏醒。
解榆撩起车帘,身为亲民的主君当然要和民众打招呼。
太守也早早地守在城门外,领着队伍进城,解榆一路打招呼打到城内的官府里,才有了点时间休息。
“他们可真热情。”解榆无奈道,“手都酸了。”
“给你揉揉。”
“哦不,我给你揉揉。”
跟在后边的琏听着她们的对话牙都酸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事非要跟来看她们两个腻歪。
这种话自然只是说说而已,她希望两人永远这样。
稍微休息一阵后,便是去纠察城中官员的所作所为,若有乱政之举,捕而杀之!
一路游巡,不难发现虽然解榆破坏的力量被人崇拜,但治愈的力量显然更容易让人发自内心地喜爱。
普天之下,半数郎中都受过云奈的教诲,北域七城最大的那座城里还有民众自发为她建成的祭祀庙宇。
这样的声势,自然传到了解榆的耳中,她恨不得全天下所有人一起为云奈祈福,又怎么会怪罪民众。
云奈得知后不由担忧道,“现在刚刚恢复得差不多,未免铺张浪费了。”
大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披着白袍的清雅女人坐在主座,中肯地劝诫。
解榆站在她身边,耐心听完后半俯下身,给出了自己的理由,“有些时候,这样未必不好。譬如一国宫殿和祭祀台,代表着国家威严,倘若连这种地方都破破烂烂的,让人看不下去,又怎么昭示我大国风范。就这件事情而言,你是我们的祭司,受爱戴是好事,况且只有唯一的大城这样,他们心中有分寸的。”
她将人轻揽入怀中,低声承诺道,“我已经禁止了,这会是唯一一个。”
云奈唇角微扬,有些东西,确实如解榆所说,她未必是对的。
第二天,解榆下令彻查这是官员为了博得欢心所为,还是民众自发组织的,如果是前者,那就是滥用民力。
虽然早就清楚那是民众自发的,但解榆为了威慑这些官员,依旧大张旗鼓地查了一通。
第三件大事,则是最后一个部落的覆灭。
就在两人巡视到最后一座城时,夹道欢迎的人群中,有两个身量一般高的熟悉身影。
十余年过去,已然半百,她却依旧如解榆脑中的记忆一般。
一个站着,一个倚着站着的。
鹤一手挡着嚟,企图逃离她的魔爪,一手朝解榆的方向挥了挥,算打个招呼。
她像个孩子一样欢悦,嚟放开了她,一脸戏谑地与解榆遥遥对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解榆不清楚她俩怎么走到一起的,打算找她们过来叙叙旧,赶到主府后还没让人请她们,两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要吃…”鹤见到她的第一面是念菜谱。
解榆大手一挥,想吃多少都管够,尽管她猜测鹤这个饭桶估计是吃不够的。
她在心里偷偷编排到半路,被鹤翻了个白眼,解榆咳嗽一声,问道,“老师,好久不见,您最近过得怎么样?”
“好得很,特别是现在。”
解榆看向嚟,嚟忙着给人夹菜,没时间搭理她。
“今天的饭菜特别黏糊。”解榆偏着脑袋对云奈低声道,“吃不下了。”
鹤的耳朵一竖,心说这个人和以前一样有小毛病,干脆黏死她好了,她看着对面两个也觉得这黏糊糊的。
两个人都觉得对方不知羞,吃个饭都不能独立。
饭后,鹤站起来对解榆道,“我今天来,是想投降的。”
如今除了她,已经没有别的部落存在了,只要她投诚,那解榆就在真正意义上统一了整片大陆。
尽管现在普遍都认为,解榆早就是唯一的主君了,但万一以后有人想到她,难免又增添许多烦恼。
“您不用这样。”
“不,我就要,而且要所有人都知道。”
她说得太过坦然直白,在她眼里,这样的投诚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
说完,她停下动作,望向主位的解榆,语气愈发柔和,“这么多年,我跟着你一路过来的,对你很放心,你就接受吧。”
解榆起来对她行礼,恭恭敬敬。
“我之后要走了。”
“老师要去哪里呢?”
“任何想去的地方。”她开始畅想以前从未踏过的土地,现在全大陆都可以通行了,她也没必要一直隐来藏去的。
鹤美滋滋地想,真是学生争气,老师躺赢。
这天过后,她们以极快的速度举行了仪式,昭告天下——最后一个部落彻底覆灭。
而真正的新纪元,从此时开启。
第103章 古代篇番外二·神秘的xx与小马驹和长剑
1
某一年建国日到, 一城向解榆进献了一个好东西,与普通人的身量一般高。
那官员派人将东西搬过来,并未掀开盖着的大块布料, 喜气洋洋地对解榆道, “主君!这是从未见过的,我精心准备的, 您肯定喜欢。”
“这些东西,不是我要的。”解榆冷淡道, 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喜好或厌恶某些东西,否则会引起麻烦。
这个人企图通过送东西来讨她欢心,倘若不好好敲打一番,其他人便会纷纷效仿。
那人悻悻然点头,老老实实地把半年的政绩上报。
此人无功无过, 解榆听了不喜不怒,语气没有起伏地将人训斥一顿。
被叱骂的人趴在地上哆哆嗦嗦, 只因她听出来了, 主君这是非常不高兴。
“出去。”
然而在她进殿之前,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随从们抬了一个大东西。
有人猜测是美人全身像, 有人猜测是一柄长枪,有人猜测是一套华丽的衣装。
本以为这人会得到褒奖,没想到她一脸丧气地出来, 众人心里惊疑不定, 难道主君不喜欢?
这时候解榆唤人叫淜进去, 让她告诉这群人不要妄图揣测她的喜好,她现在能告诉她们唯一的喜好就是办实事!
百官退下, 一些小心思尽消。
天色近昏,殿内被人点燃了灯, 解榆才想起这个东西,掀开之后,愣了许久,随后又用布盖上。
她叫了几人将它搬回屋里,就将这东西撇下。
其他人虽好奇,却不敢背着她偷偷看,否则不仅会失去这么一个位子,可能还会掉脑袋。
“祭司呢?”烛火闪烁,散布在解榆的脸上,将她脸上的心情照得清清楚楚,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现在很愉悦。
不过不知是因为这件礼物,还是因为祭司。
“祭司和小祭司在一起,正在教导她。对了主君,祭司说她今晚不回来用饭了。”
解榆微微颔首,净手后草草吃过,让他们退开,自己则回到屋中,琢磨起这几天的朝局。
想得入神后,时间飞逝。
月光皎洁,爱怜地撒在屋前,多余的倾泄而下,她心心念念的人离她越来越近,最后来到门前。
云奈没有刻意让人噤声,依她对解榆的了解,此时还能再蹦跶好一会儿。
一声祭司透过大开的木门传进解榆的耳中,她没有动,似乎还没回过神。
门修得极好,开合都不会发出声音。云奈将屋门关上,转身就见解榆侧对着她,站在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东西面前。此时盖着它的布匹早已滑落在地,而解榆正盯着它看。
“你在做什么呢?”
她问了出口,人也越来越近。
“看一副画像。”解榆道。
云奈已经快到她身边了。
“什么的画像?”
“即将到来的一位美人。”
云奈的脚步一顿,没迟疑多久,继续往她身边走去,“照你这痴样,是很喜欢了?”
“喜欢。”解榆嘴角张扬地上翘,“我特别喜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哼”
“一起欣赏。”趁着人走到自己身边,解榆环住她的腰,从身后亲吻她的耳朵,“你说,好不好看?”
对面映照出她们两个人——里边的人也在环抱。
一面等身大铜镜。
铜镜是有的,像这么大的一块,却是从未造过。
方才的问题没被应答,解榆追问,“好不好看?”
“如果我说不好看,又如何?”
她们讲话的声音轻飘飘的,仔细听,云奈还在颤抖。
“我不知道。”解榆很苦恼,“可我喜欢——”
“嗯”混蛋。云奈心道,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外袍、外衬再到——里衣,一件件被人褪去。
那双手在胡作非为。
“刚吃过?”
解榆抚摸柔软的腰肢,打算停下。
“没有。今天,今天阿锦饿得早,我们提前”
“明天问问她喜欢什么,这次进贡有很多好东西。”
云奈感受到她的热息尽数洒在颈间,痒痒的,麻麻的,今天和以往不一样。
云奈的后脖被人亲了一口,从脖子到肩头。
“不要”
“嗯?”解榆不清楚她在不要什么,故意使坏。
“不要说是因为这个奖赏她。”云奈两只手抓着她的胳膊,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使了点劲儿。
要是被知道了,她——她——她没力气想了。
“好。”
解榆一口应下,“就说是她近来学习用心,是不是得找个时间彻底定下她的身份了?”
许久没人回话。
不是云奈故意不回,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好热,云奈望着对面的铜镜,里边的人不止是脸皮羞红,这红润甚至漫延到了全身各处。
可口。
“该了。”
屋内,铜镜前,两人一前一后站着。解榆从后边搂着她,和她说这话,希望她放松下来,不管这种事情多少次,怀里人都那么害羞又紧张。
“她今年有多大了?”
“十八了。”
“那璘呢?”
“该二十二了。”
解榆按揉红透了的樱桃,“都答对了,真棒。”
云奈埋怨她,“我都没有力气了,你还和我说话”
几声浅吟萦绕在解榆心头,不愿挥去。
“居然被冤枉了,”解榆笑道,引着她去看镜子,“那我不问了。”
这面镜子做得太好了——以至于如今细节都能被看得清清楚楚。
而后一阵瑟缩,清甜的山泉水徐徐流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讲得大抵是如此吧。
“惜花花结果,爱柳柳成荫。”
“不许说话…!”
她踩了解榆一脚,提醒她门外还站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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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榆的手抵在她唇前,云奈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但实际上又舍不得用力,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镜子里边的人溺于情.欲而无法自拔,她想让解榆抱她走。
脱俗的眉眼分明令别人不敢亵渎,然解榆始终不是什么别人。
解榆眼底炽热,盯着饱满娇艳的红唇,急切地想彻底占有。
未出口的话被人堵死,云奈缓了缓,迎合着失控而热烈的吻。
屋内的暧昧,早已浸透了每一处,精心挑选的木板、欲落不落的帘纱、最甚处是那明亮光滑的铜镜…
“害羞的话,看镜子里的我,好不好?”解榆诱哄她。
受她故意撩拨和戳弄顶撞,怀里的人陡然一缩。
两指被水彻底冲刷干净。
“好了,好了,下次不敢了。”解榆亲了亲她的眼尾,心道真想再吃一口,“我们回去。”
“你最好是不敢。”云奈轻轻揪她的耳朵,实在是不大相信这人的话。
解榆在她这里属于是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人…半点不知羞。
2
解榆亲手挑了一匹小马驹,性情温顺,又聪明得很,最适合初学者。
很久以前,她是想给云奈驯匹小马的,如今她终于做成了。
挑了个不冷不热也不晒的日子,她带云奈来到偌大的跑马场,见了被驯好的已经三岁多的马儿。此马没有一根杂毛,全身毛色黑得发亮,貌相威风凛凛,与它的性子大相径庭。
“试一试?”
云奈点点头,在解榆的服侍下顺利骑上了马。
马儿性情温和,走得十分平稳,云奈并不感到恐惧和不适。
整套马具都是解榆亲手丈量的,做出来的自然舒服又贴合。
有人想上来帮忙牵马,被解榆制止了,她牵着绳,对云奈道,“别担心,我牵着先慢慢走。”
晴空万里时,大片草原上,两人一马。
解榆牵着马,时不时回头看云奈一眼,云奈往哪指她就往哪走。
整个过程十分顺利,云奈对马儿爱不释手,解榆走得也很心情愉悦,这点事情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征询马儿主人的想法,“等它再长大些,我能和你一起骑吗?”
云奈矜持道,“勉强答应你。”
她们就这样散步似悠闲自在地走着,有那么一会儿云奈不想被人牵,“我想自己骑一骑。”
这马儿听话,解榆慢慢地放开它,让人自己骑着走了几圈。
“我们常来,多来几次就熟练了。”
回到跑马场的等候区,云奈被扶下马,两人并肩往回走。
后边跟了几个人,听着他们的祭司道,“我请人给你锻了柄新剑。”
云奈请了最有名的铸剑师,炼造出她亲手设计的长剑。
“以前你送的,就很称手,这一柄肯定也一样。”
今时不同往日,技术比以往强上一大截,用的材料自然也不同了,这一把主要是用精铁与其它合金锻造而成,耗费了有两个多月。
当这柄长剑现身——剑身闪烁着寒光,削铁如泥,锋利至极。
解榆使了一阵,爱不释手地抚摸剑身,“它有名字吗?”
“还没有,等你来取名。”
“传说中赤霄是帝王的剑,那今天我就给它取名赤霄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管它赤霄是哪把剑的用名,从今天开始,只是她手中这柄长剑。
至于原来那柄青铜长剑,对于解榆来说,意义非凡,它此时高高挂在在解榆的武器库中,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拿出来修复一番。
不管以后她的长剑有多少,那青铜剑,仍然是她最爱的一柄。
当然,云奈送她的,她都喜欢。
第104章 古代篇番外三·继承人与未来
解榆很是头疼, 近来底下人一个个地都提起了继承人的问题。她敲打了几分,声音总算是少了许多,但她自己心里也清楚, 这件事情必须得提上日程了。
有人向他举荐这个有人向他举荐那个。说到底, 像最近被提出来的这些人,有些确实有那么几分才能, 但也有为了荣华富贵而狼狈为奸的。
但解榆大体上很欣慰,因为大多数都是在认真举荐, 后者的数量并不多。
实际上,她早有看中的人选,这几年正在考察期,也在被举荐的人选中。
“君上,小少君回来了, 正在外边等着。”
“让她进来。”
“小少君,跟我来。”
许久之前, 璘还没有任何身份, 但建国后有一小段时间跟在解榆身边, 宫内人干脆以小少君相称。
听到传话, 璘深呼吸一口气,大步跨过门槛。
宫人将她领到解榆面前,“主君, 小少君到了。
“这么大一个人, 该把前边的小字给去了。”解榆不冷不淡道。
宫人不知这是在对她说, 还是在对少君说,立刻向她请罪。
“与你无关, 先下去吧。”
璘揉了揉鼻尖,觉得首领越来越会唬人了。
“这段时间情况怎么样?”她将人派去和淜微服私访, 探访民情,不知道学了多少东西。
璘将发生的事一一道来,“您放心,并没有问题。”
“昨天有人提议该选个继承人了,你怎么看?”解榆问下边的年轻人。
作为上位者,她不想要一点野心也没有的继承人。如果璘不能让她满意,她还有时间可以换一个。
没野心的只能做个守成之君,她想要的是中兴之主。
“君上,他们担当不起。”璘道,她说的是实话,这件事她有耳闻,而那些人不够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解榆抿了口茶,提起一个人,“我看有个叫百央的,沉静谨慎,谦恭有礼,颇有司徒的风范。”
“我听说过那人,切实如此。”
“那么依你看,她够不够格?如果不够,谁才算是有资格承继我的位置的人。”
璘挺直腰板,要问谁最有资格,当然是解榆亲手教出来的她。不过这样直接说出来,倒是自己急功近利,胆大包天了。
她的动作让解榆心中暗笑,不过脸上淡然,静静地等她回答。
解榆脑海里回放这些年对她的教导,记得这孩子小时候,和现在是完全不同,如今更心细而富有谋略了。
坐在内殿的云奈听她们讲到这里,拨开帘子走出来,笑道,“君上是在和谁谈心呢?走近些让我看看。”
“祭司,是我。”璘见到她,眼神一亮,往前迈了几步,朝她挥手,“我前几日刚从北域回来。”
因为云奈发话,解榆只好停下暗戳戳的为难人。
三人像曾经般谈笑一阵,气氛恰好。
“对了。我想起来,你如今仍是有名无姓,以后你就跟我的姓,叫解璘。”
云奈对着呆愣的璘笑道,“解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在!”
她傻乐好一阵,才想起向解榆道谢。
用饭时,璘见住在宫里的云锦并未出现,忍不住问,“小祭司她不在吗?”
云奈道,“她回去探望家人了,要半个月后才回。”
锦虽然自小被柯和沅收养,但养了几年后便一直长在云奈身边,与几人都有较深深的渊源。沅与她曾同为一族,本就爱护她,与她感情深厚,尽管锦不知其中关系,但两人的感情亦非她人可比。
“原来回去了,我还以为这次回来或许能见到她呢。”
她们两人小时候关系较好,算是发小,后来璘长大,早早地就跟随队伍上战场,两人见面的次数就少了许多。
“你要是想见,自己找个机会去探望。这几处地方离得本来也不远。”解榆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
璘低下脑袋很不好意思,“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饭后,璘待了一阵,起身告辞离去。
等人走远,解榆才对云奈道,“心软得可真明显。”
“你就欺负那孩子吧。”
“孩子?哼哼。”
云奈调侃解榆,“你对她俩态度差别这么大,一南一北的。”
“她们毕竟不一样的,解璘得严厉些。嗯我看她们两个小时候关系不错。”
“怎么,想给她们说亲?”
“当然不是,这些事得看她们意愿,我可不乱点鸳鸯。”
*
解榆将百央任命为北域相对贫困的一座城的太守,下令即刻出发。
其他人心说果然君心难测,不知道为什么颇受眷顾的新人被派到了那样穷苦的地方,以后怕是前程无光了。
解璘听到这个消息,匆匆忙忙地进宫想询问缘由。
年轻人爱才无疑,解榆让她坐在对面喝茶,沉声道,“你得沉得住气,再多想一想。你既然看好那人,以后会怎么样?”
“我会派人接她回来,即使与您的想法相悖。”
“那便了事,回去吧。”她不需要百央效忠她,只要对解璘忠心即可。更何况让人去那个小城,正好能看看能力如何,几年之后城池的发展,才是百央能力所在。
“是。”
与此同时,解榆将璘封解姓的消息传达下去,这种事情的传播速度向来可观,这下整片大陆都知道解榆属意的人是谁了。
验证她们猜测的机会也很快到来,那就是解榆在不久后宣布了解璘就是她选好的继承人。
一切正如解榆所想,民众对于这个继承人都比较满意,从这里也能看出解璘确实是有切切实实地做事的,而不是投机取巧。
她让人搬入宫里住,然而解璘成了储君后,愈发忙碌,在宫里呆得时间也就是多上那么一点罢了。
可就是那么一点,让她抓住了机会,她想起解榆让她主动点,她一心想让她和云锦的关系回到小时候。
脑中预演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一回事。
长大后的云锦,性格与云奈和沅的比起来,天差地别,她明艳又开朗,和琏倒是有点像。
小时候分明是解璘比较主动,大了以后却反了过来。尤其是解璘搬进宫中后,全然被明艳的姑娘勾魂摄魄。
只有知晓往事的人才能看清她深藏在明朗笑容下的忧愁哀伤。解璘知道一切,更想走近她,像小时候那样。
而解璘上位后,如答应解榆的那样,将从她手中接过的大好河山盈壮得愈发强大昂扬。
短短十几年,大陆的发展堪比神速,城市的范围一再扩大,像原来南北统共的十三城随着发展向周围扩张,进而演变成了十三州。
而百央也成功被调回主城,将她奉为明主。
之后的时间里,大赢蒸蒸日上。
主城矗立起了两座高大宏伟的雕塑——手执长剑的气势威严,坐在大座上的高贵典雅。
此为震慑,亦是庇佑。
第105章 现代篇番外一·你的梦中情人?
(架空)
【据传, 在此次任务中,有十余名战士受伤,两名战士战亡, 另外还有一名上将中弹, 至今昏迷不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辆出租车上,播放着这么一则电台消息。
“师傅, 麻烦开快点。”
要不是怕引起骚动,她早就自己开军用专车出来。
按这司机慢悠悠的龟速, 齐琏感觉手里提着的食物感觉下一秒就要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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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别着急。姑娘你穿着军服,应该也是当兵的吧?”
“是。”
“我看你是要去医院,你知道播报的具体情况不?”
“不清楚。”
齐琏敷衍他,事实上, 她是清楚的。
电台里播报的昏迷不醒的上将,正是她的长官, 不过消息滞后了, 长官半小时前醒了过来, 嘴里念叨着非要吃什么餐厅的东西。
她身为长官的心腹, 便出来给她买了。
好在长官身边还有其他人照料,而且那是全国最好的医院,她也放心。
至于为什么要她亲自出来, 当然是她自己也想吃点好吃的。
齐琏回到病房, 床上躺着的人在说胡话, 正抓着医生的手说要亲亲。
天哪,齐琏觉得要是能拍下长官的麻醉之后的糗样就好了, 以后还能当个纪念。
“不好意思,云医生, 辛苦了。”齐琏表现得很有礼貌。
毕竟这位医生可是救了自己长官的大恩人,手术太危险,只有她和另外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敢接,可惜其他两位这几天都赶不过来。
“摸摸我的脸,摸摸我的脸。”
齐琏看着长官还在发疯,赶紧抓住她乱动的手摸了一把她的脸,“摸了啊,摸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云奈忍不住笑,床上这个上将生得一副好样貌,说起胡话来也别有一番情态。
她还有别的事情,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也不用她守在这里。
“有什么情况,可以去找值班的护士,或者来找我,我今晚都在。”
齐琏把人送到门口,又问了些注意事项。
等病房里只剩了她们两个人,齐琏这才想起私人病房里有个小微波炉可以加热食物,这粥现在看长官的样子也喝不了,不如先放着。
两个小时之后,解榆彻底清醒,齐琏问她还记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解榆诚实地摇摇头,“我刚刚做什么了?”
“你抓着云医生的手要她亲你,还要人摸你的脸。”齐琏把最丢人的给讲出来,果然看到解榆的耳根有着不自然的嫩红色。
“长官,你放心吧,云医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云医生?这个姓少见。”
“云奈,你肯定听过。”
一道闪光从解榆脑海中滑过,云奈这个名字她确实听过,全国有名的医生。
“云医生很漂亮,又温柔,长官你真会抓,也不等我把东西买回来抓我的手。”
“所以她?”
“长官你在想什么,云医生当然没亲你,也没摸你,还是我摸的呢。”
齐琏和她关系很好,两个人开玩笑开惯了。解榆心不在焉地敷衍她几句,又问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有两个抢救无效已经走了。没想到法拉特他们居然贼心不死,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我把他脑花都给打出来。”
“抚恤金已经发下去了,嗯”
这个话题一出,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沉重不已。
“法兰特人在哪?”
“他们的名声臭得连苍蝇都不想闻。现在已经给抓起来,马上要毙了。”
这个下场是解榆的意料之内。法拉特是X国将军之一,前段时间带着队伍袭击边境。好在解榆当时就在防线,最后将人抓住,但她也因此受了重伤。
“长官,喝点东西吧。”齐琏拿出她跑到老远之外买的食物给解榆看,“我看这个评价不错,特意买了三份。”
“好像有点太多了。”
“有两份当然是给我自己吃的,你现在还不能吃太多东西,简单吃一点就好了。”
解榆揉了揉太阳穴,这个齐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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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摁了下病床的按钮,上半张床自动抬起,她整个人坐了起来,喝了点粥。
这时已经是半夜了,齐琏在旁边的矮一点的小床上一拉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云奈照常过来看望解榆的情况。
“砰砰砰”,门被敲响,齐琏起身去开门。
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门口,看向已经坐起来的解榆。
她们对视。
解榆想起昨晚齐琏说的话,医生的确很漂亮。
黑亮的长发盘着,她觉得如果披下,肯定像绸缎一样柔顺光滑。
齐琏不经意的挪身隔挡了她们的视线,“云医生,早上好,今天护士有来看过,说长官并没有什么问题。”
“早上好。”云奈朝她点了点头,护士今天过去和她讲过了。但她对解榆,有一种莫名的好奇,过去那些年她从未对任何人有过那么强烈的好奇心。
云奈走近解榆,停在她身边。
齐琏在旁边轻咳一声,对解榆道,“长官,这是云医生。”她想起解榆昨天在那要人亲,憋笑憋得厉害,肩膀都在抖。
解榆扫了一眼齐琏,没搭理她,转头看着云奈。
看到云奈的第一眼,她就觉得很熟悉,这种熟悉突如其来,但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云奈。
云奈朝她微微笑,也和她道了好,继而去看她身边的各种设备。
“照这样下去很快会恢复好了。”
闻言,解榆心中隐隐升起一抹失望,“那云医生,我是不是要出院了。”
“还没有那么快。但是如果您着急,又觉得身体已经好转,我们检查之后的确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解榆忍不住看向她的眼睛,真的对视上了两个人却都像被火烫了似的将视线错开。
尽管只是一瞬,却让解榆有了另一个想法——医生的眼,秋水明眸。
一股奇妙的略带暧昧的氛围在将两人纠缠起来,云奈的失措只出现了不到半秒,立刻被她掩饰好了。
“哗哗哗——”
这个病房是特意给解榆住的,里边的陈设和一个小家差不多。
齐琏正在另一个隔间里洗水果。
她关了水龙头,甩了甩水走出来,没察觉到两人的奇怪氛围,将一个递给解榆,“长官,吃。”
另一个苹果则递给了云奈,“云医生,你来得这么早吃早餐了吗?吃个苹果?”
“那个没洗干净,拿去重新洗。”
齐琏睁圆眼,正想给自己辩驳几句,解榆却对云奈道,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和期盼,“云医生,我的这个给你。”
得得得,齐琏转身又从篮子里拿了个苹果,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的模样落在云奈眼中,颇像希望被表扬的样子。
不过一个名声远扬的上将,会是她所想的这样么,云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离谱。
碍于刚刚那一次让她心脏的跳动明显加快的对视,她没有看向解榆的眼睛,只是接过解榆手里的水果,道谢后说,“那我先回去了。”
齐琏躲在一边,等人离开之后出来,看到解榆的手上空空如也,出声调侃道,“诶哟长官,云医生接受了你的礼物。”
“这算什么礼物。而且,不知道她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带走的,还是自己想吃,还是因为别的。”
她毕竟是个上将,少有人拒绝她。
真稀奇,齐琏听出她有点郁闷,偷偷打量解榆的表情许久,见她真的是在思考这件事,赶紧安慰道,“云医生没吃早餐,肯定会饿的,都说那什么每天一苹果,病痛远离我。长官你算是送对了。”
她再三发誓,又把手里的苹果递给解榆,“这个可是洗得干干净净。”
不对,齐琏倏然反应过来,医生的苹果明明是她先要送的,结果半路被长官截胡了。
“对了,长官你现在有半年的休假。部队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让你好好养伤。”
解榆眼神一亮,她本不是会因为假期太过兴奋的人,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却有点激动。
她在医院休息了两天,云奈每天早上晚上都会来看看她的情况,解榆对此已经很高兴了。因为这样她就有了两次机会和云奈打招呼,还能对她说早安和晚安。
只是她们见面的次数越多,解榆便越觉得,她曾经见过云奈。
她心里总是充斥着那个身影,如果见不到她。
但她也没有去打扰云奈的工作,只是静静地等待,她害怕她的冒然让云奈讨厌她。
第三天晚上,窗户半开,微风从窗外绕进房间,月光皎洁得太过温柔。
齐琏听到她的长官叫她。
“齐琏。”
“到。”
“我觉得我认识医生。”
“云医生?”
“但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齐琏惊奇,摸了摸下巴,“长官你记性那么好,见过的话,一定会记得的。可能是看新闻的时候,听到过或者见到过。”
“不是。”
“长官,”齐琏很无奈,“这样的话,只能是梦里见过了。”
梦里么?解榆回想起她做过的无数个梦,如果云奈出现在她梦里,她不会忘记的。
“或许是。”
长官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难道是要开窍了。
这个想法齐琏倒抽一口凉气,又觉得解榆可能是见色起意,她忍不住提醒解榆,“如果是要和云医生拉近关系,长官我劝你可不要这么说。因为这样的说法已经烂大街了。”
“我是说真的。”
齐琏:(⊙﹏⊙)
“那云医生,该不会是你的梦中情人吧?”
解榆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沉吟许久后,认真地开口,“是。”
第106章 现代篇番外二·想知道医生有没有对象
听到解榆肯定的回答, 齐琏满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长官啊,你加油。”
“什么加油?”
“你不是说云医生是你梦中情人吗?你要追她呀, 虽然你们都是女的, 但是既然是你先喜欢的,你得主动点。”
解榆沉思片刻, “追求云医生的人很多吗?”
“哇,”齐琏夸张地后退一步, 举起双手振臂,“那肯定不少,不对,既然是这样的话,还不知道云医生有没有对象。”
解榆的心一沉, 对的,她还不知道医生有没有对象。万一有了, 她的小火苗还没燃多久就被掐灭了。
“别担心长官, 认识医生的人那么多, 我给你打听打听。”齐琏拍了拍心口, 将这件事一把揽下。
解榆制止了她,“这样是不是太冒昧了。”
齐琏再一次惊奇,长官怎么现在怕这怕那的, “那我尽量委婉一点, 包在我身上。”
但她被解榆勒令过几天再问, 齐琏只好答应,心中却跃跃欲试, 打算一击必中。
“齐琏,我想出去透透气。”解榆望向窗外, 这时候太阳刚下山,温度不冷不热,很适合散步。
“欸,我记得一楼有个小花园,我们可以下去转转。”
齐琏把轮椅抬出来,“长官,你还是坐着吧,正好我还没有用轮椅推过人,今天来试试。”
解榆坐下,被齐琏推走。
两人下了电梯,来到一楼,绕过一道小门,来到医院的后花园。
这个花园被精心修饰过,在这里逛的时候解榆甚至在路上碰到了一个熟人。
“解长官。”
来人对她行了一个军礼,“听说您也在这里,我还想休息好了之后去探望探望,没想到先碰到了。”
这军官和解榆的关系不远不近。但两人难得遇见,解榆便和人聊了聊。
他们聊得正高兴,解榆眼尖地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嘴角正待上扬,可看到云奈身边还有另一个人,立刻僵硬了,嘴唇进而紧紧抿着。
云奈正在和另一个人聊天,并肩走着,被风带起来的头发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更让人心酸的是,她怀里还抱着一捧橙色的郁金香。
毫无疑问,花是身边的人送的。
军官见原本和颜悦色的解榆肉眼可见地情绪变得低迷,不知她是怎么了,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心中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云奈远远地看到了他们三人,和身边的人换了个方向。
她本以为解榆三人是在讲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军方的事她一个医生也不好掺和,为了不打扰他们才离开的。
落到解榆眼里却以为她是怕自己几个人影响了她们的约会,所以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回见。”
解榆示意齐琏把自己推走,齐琏向那军官微微点头,行了半礼。
“长官,想去哪里走走?”
“那边。”解榆指了指和云奈相反的方向。
“长官,你是不是看到云医生和其他人走得太近吃醋了?”
“齐琏,慎言。我和云医生目前只是医生与病人的关系,你这样讲被别人听见了容易误会。”解榆严肃道,“而且医生的交友,我没有权力干涉,更谈不上什么高不高兴了。何况医生身边的人,不一定是她对象。”
齐琏第一次听到解榆一口气讲那么多生活上的事情,当即心中咂舌不已,还说不吃醋,不吃醋说那么多干什么。
她跟在解榆身边这么久,对她话里的意思没七分理解也有三分。什么“目前”,什么“谈不上”,重要的是最后一句话。
她在心里偷笑,觉得解榆就在她面前假正经。
“是,长官。”
另一边云奈的胳膊被身边人挽着,温沅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两个人往前走,“没想到居然在半路碰到你了,还想偷偷往你办公室里去给你个惊喜。下次不许先发现了。”
云奈轻笑一声,微微低下脑袋轻闻花香。
“你最近不对劲呀,是怎么回事?”
云奈偏头看她,“你送我花,我高兴。”
“我每年都送你花,你今年和以前可不一样。”
“那——一定是你记错了。”
“话说回来,这可是你成为医生的第五年,五周年纪念日,咱们这周末要不要找个机会去庆祝庆祝?”
云奈脑海里浮现出病房里的解榆,那天的对视在她心里萦绕到现在,她摇了摇头,“不了,最近有点忙,不过下周末或许有时间。”
“好吧。”温沅缠着她的胳膊,两人走到医院门口。
“不用送啦,对了,刚刚那个人,应该是你和我说的那个长官?”温沅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她看你的眼神——呀,我不说了,你自己体会吧。有事情一定要找我,知道了吗?”
两人互相道别后,云奈往回走。
刚刚和解榆的偶遇,让她不由自主地按原路返回,路上偶尔碰到些人,称赞一句她手里的花很漂亮,云奈笑着道谢,简单打过招呼就快步离开了。
“云医生走得可真快。”
“现在都下班啦,应该是着急回去拿东西。”
“可我听说云医生这几天都住医院里。”
后边悉悉索索的对话声慢慢都听不见了,云奈绕了个弯,先撞进眼里的是坐着也挺直背的解榆,两人背对着她停在路边,似乎在讲话。
云奈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才往她们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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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耳的嗓音自解榆背后不远处响起,齐琏率先转头,“云医生!”她赶紧把解榆也给转过来,解榆先是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才转过头对云奈道,“医生,花很漂亮,衬你。”
“谢谢。”
解榆的夸奖似乎与其他人的不同。
“挑花的人眼光真好。”
云奈淡淡一笑,“我会转告她的。”
解榆一噎,她本想这样顺藤摸瓜,看看是不是对象送的,没想到云奈严防死守,自己毫无可破之机。
齐琏看不下去了,但长官的事她也不好管,而且她俩虽然看起来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实则自己根本插不进话。
她不得不承认长官还挺会聊天的,和云医生这不是聊得很高兴嘛,平时要是像这样,也不会私底下被人叫作阎王。
噢,这也不对,齐琏自我纠正,就算是笑了,估计也是会被人认为是会笑的阎王。
解榆和人聊着,找准个不会冒犯的时机,问道,“那么今天是什么纪念日吗?”
云奈笑道,“这是成为医生的第五年,所以好友送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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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解榆松了口气,记下了今天的日期,她是否可以借这个机会送云奈一点礼物?
她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无比和谐。解榆抬了抬右手,示意齐琏停下。
“我想起身走走,齐琏,你先带着轮椅回去吧。”解榆面不改色地起身,理了理病号服。
即使是病号服,她也要穿得整齐得体。
“是,长官。”齐琏特意加上一句,“既然云医生在,那我也不用担心了。”
是的,所以你快先走吧。
接受到无声的指令,齐琏对两人行礼,推着轮椅赶紧消失。
“云医生现在是下班时间?一会儿打算去做什么呢?”
云奈点了点头,抱着花的手微微用力,“已经下班了,现在只想散散步。”
解榆站在云奈身边莫名有点紧张,她看着云奈手里的花,愣愣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我会拿好,云医生可以安心散步的。”
话出口,她才发觉自己问这种话有多二,结果却听云奈应了声好。
云奈将花向她这边递来,解榆尽量小心地避开两人的肢体接触,她太小心了,太害怕云奈不喜欢了——毕竟最近社会上有些过于激进的追求行为出现,造成了恐慌。
然而即使她再小心,依旧碰到了云奈的手。
指尖的触感令两个人一怔,却都默契地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在花园里逛了一会儿后,解榆看向身边的人,“云医生,我送你回去吧。”
“嗯?”
“回你的办公室,可以吗?”
云奈接受了意图明显的举动。可分明她是医生,解榆才是病人。
在解榆看不见的地方,云奈嘴角微微挑起。这个上将和传闻中很不一样,反差可真大。
高挑挺拔的上将捧着花,护送她的医生回到她的办公室,一路上其他人都好奇地偷偷观察她们两个,但两人的神情姿态都太过自然,叫人看不出丝毫异常。
然而解榆的心却不太平静,她在暗暗窃喜——第一次和医生走过那么长一段路,而且没有其他人来打搅,如果是这样,她愿意天天散步。
终于来到办公室前,解榆将手里的花递回去,两人的手有意无意地再次触碰。
解榆的心湖泛起涟漪——如果能牵着就好了。
“解长官,回见。”云奈撩起碎发别在耳上,微微点头朝她道别。
“医生今晚还会去看我吗?”
她明明是去探望病人的,可被解榆说出来,味道却不大一样了。
解榆已经完全脱离危险,这几天情况也很好,还有护士每天注意她的情况,按理说云奈不必专门去看她。
云奈犹豫片刻,“今晚就先不去了,不过我随时在。”
解榆压住心里的失望,难道是自己太明显,早知道自己不问了,她很快打起精神,“那云医生,晚安。”
“晚安。”
当天晚上,云奈果然没有再来。
到了新的一天,解榆下定决心,“齐琏,你现在有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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