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哭了啊? > 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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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沈霏微和阮别愁还是跟着走了,因为云婷和舒以情可信,连带着宋医生,也变得无害起来。


    不过走归走,出门前沈霏微还是没忘报备,给云婷发短信说,她和十一跟着宋雨涧出去了。


    云婷没回,不知道有没有看到。


    多半得益于医生身份,宋雨涧在下城也颇受欢迎,沿途和她打招呼的人十个手指头掰不清。


    但和对云婷的态度不同,那些人在宋雨涧面前时,多少是有些疏离的。


    或许因为,宋雨涧还是不如云婷八面玲珑,也没那么能说会道。


    再说,宋雨涧出入北市的次数太多了,寻常人都怕沾上麻烦。


    但不得不说的是,在这几天,沈霏微碰到的麻烦,要比预想中的少很多,也温和很多。


    下城不如传闻中那么凶残,也或许是此地可怕的一面,还在死死隐藏着。


    沈霏微牵着阮别愁跟在宋雨涧后面,思索自己是不是该找根防丢绳把这麻烦精拴上,省得对方走丢。


    “我打麻将的地方人挺多,你们怕不怕?”宋雨涧回头问。


    沈霏微心想,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这门都出了,她也不好让宋雨涧把她俩送回去,索性说:“不怕。”


    宋雨涧笑了,领着两人穿过中心区,竟又是往北市的方向走,周边越走越萧瑟寂寥,人影越发稀落。


    是白天,沈霏微心说。


    云婷说起过,白天的话,进出北市不用太慌张,况且,如今她们还跟在宋雨涧身边。


    “最近进出北市的生面孔有点多。”宋雨涧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沈霏微不解其意,跟着从垃圾场边上走过。她使劲捂鼻,眼看着就要走过去了,她刚要松手,就看见有个人影从硕大的黑色塑料袋间扑了出来。


    是个酒鬼。


    此人携来的气味,不比垃圾场好闻。


    宋雨涧精准地踹上这人的小腹,硬生生把人踹了回去,动静大得惊人。


    沈霏微肃然起敬。


    “白天没来过吧。”宋雨涧吁了一声,“这里酒鬼多,就算是白天,也遍布满大街,不过白天没人敢出来打架斗殴。”


    “为什么。”沈霏微问。


    “明面上的规矩总要维持一下,白天就是这个明面。夜里就不一定了,夜里总会发生一点不为人知的事。”宋雨涧皱眉。


    沈霏微把阮别愁牵得很紧。


    “既来之则安之,云婷总不会让你们吃亏。”宋雨涧往拐角一指,“这儿转。”


    不愧为北市,沿途房屋多少都有暴力损坏的痕迹,街上还躺有折损的钢管,地上偶尔有积水,明显是人为故意泼洒。


    “别踩水。”宋雨涧忽地出声。


    沈霏微本来也不想踩,鞋尖一偏,就绕开了。


    跟在她身后的阮别愁,像一只隐藏踪迹的猫,就着她踏过的足印,几乎走得半步不差。


    “是为了冲淡地上的血迹。”宋雨涧的矮跟鞋在巷子里响得清脆,“天亮时刚抓了一批斗殴的。”


    沈霏微毛骨悚然,不作声地走了十来分钟,终于见到宋雨涧的目的地。


    一处门庭敞亮的会所,就连外墙,也被保护得完好无损。


    门外站了不少保安,保安的装束似曾相识,全是黑t恤,露着臂膀。


    “彭挽舟,云婷带你们见过了吧。”宋雨涧回头。


    沈霏微还记得彭挽舟是做什么的,打量的目光随即大胆了些许,“这是彭姨的地方?”


    宋雨涧点头,掌心往她梳得整齐漂亮的发顶上揉,揉得沈霏微连连后仰,“难怪云婷那么稀罕你们,还怪聪明的。”


    是聪明,沈霏微却不太高兴。


    头发乱了,她没法责怪宋雨涧,只能撇一下嘴。


    “姐姐低头。”


    阮别愁踮脚,在沈霏微弯腰的时候,给她捋了一下。


    沈霏微露笑,心说这麻烦精也聪明,永远能在最适时的时候开口,也永远能说出她爱听的话。


    她承认,她还挺稀罕阮别愁。


    这会所并非人人都能进去,进门前得先亮凭证。


    在保安伸手的时候,沈霏微就猜到,对方是认东西放行的。


    好在宋雨涧有凭证在手,她似乎在赶时间,往里投去一个眼神,便将凭证打在保安手上,说:“赶紧,我带人。”


    看是两个小孩,那人扫两眼就避开了身。


    里面的装潢不说富丽堂皇,却也够昂贵高级。


    铺的地毯厚重干净,花式略显繁复,一路往里,两侧挂了不少或圆或棱的镜子。


    是穷是富,一照皆知。


    两侧有紧闭的门,门前皆站有招待人员,但宋雨涧还在往里走,她走得快,嘴上还哼着调。


    这和沈霏微认知里的棋牌场所不太一样,要不是提前得知了宋雨涧的来意,她会以为,她们是来参宴的。


    最深处,宋雨涧没等服务生开门,自己双臂一抬,便推门入室。


    门开的那一声格外响亮,室内安静,和街巷的牌桌迥然不同。


    麻将子噼啪相撞,说话人似乎全是内敛又克制的,嘴里吐出的字不超过四个。


    “杠上开花。”


    “胡。”


    沈霏微有种感觉,这些人的本意,并非打麻将那么简单。


    也可能,场所的规矩之一就是要安静。


    明明只是初秋,场内的空调温度竟然还被调高了。


    太闷了。


    沈霏微本来就有点心慌,而她又是脸皮子薄的那类人,脸上顿时洇了粉色。


    挨着她走的阮别愁看到了,抬手在她耳边扇了两下。


    没点用,还是闷。


    沈霏微干脆把阮别愁的手抓下来,牢牢捏着。


    不远处有坐得大汗淋漓的人,其实温度也没热到这种程度,多半还是因为他心急。


    沈霏微大胆假设,这是会所的伎俩之一。


    温度高了,人便容易急躁,出牌就会不仔细,输面也会跟着越来越大。


    有人离开,也便有人入座。


    宋雨涧坐到缺一的那桌,回头压着嗓说:“你们随便看看。”


    沈霏微发现,宋雨涧明显也是带着目的来的,在摸牌的时候,宋雨涧的目光飘得格外远。


    可宋雨涧是在打量谁,又或者在找谁?


    沈霏微跟着望了过去,没能找到答案。


    打完一圈,宋雨涧还赢了,但她没有趁胜追击,而是拉着沈霏微坐下。


    沈霏微如坐针毡,顶着牌桌上其余三人的目光,惶惶说:“我,我不会。”


    宋雨涧不让沈霏微起,按住她的肩说:“打着玩玩,输了算我的,别慌。”


    沈霏微能不慌么,她可不觉得其他人会看在她年纪小就手下留情,她输定了。


    阮别愁就站在边上,愣愣地拉住沈霏微一只手,她不是真的愚钝,只是惯常不形于色,情绪极少能起波澜。


    沈霏微想,这时候如果云婷和舒以情在,就好了。


    可能运势真的是守恒的,就比如她和阮别愁刚来下城时,两人在凄风苦雨里无家可归,接着,云婷和舒以情就出现了。


    这次也是。


    门又开了。


    沈霏微没回头,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她听到了一声阴冷的斥责。


    “你有病吗。”


    是舒以情。


    沈霏微蓦地转身,看见舒以情推得宋雨涧往后一个趔趄。


    云婷就在舒以情边上,神色也极为不悦。


    “起来。”舒以情的额上洇着稍显亮闪的汗,衬得她多了几分人情味。


    频频换人,同桌的人早就不乐意了,但在见到舒以情后,他们半句狠话也放不出,只能把气往心里咽。


    舒以情环视牌桌一圈,索性接了这烂摊子。她脱下外套,直接按到云婷怀中,又说:“我打。”


    外套下是黑色吊带,她那片从右肩延伸至小臂的纹身,展露得完完全全。


    是蛇盘玫瑰。


    它很像水墨画,或许还是舒以情亲自勾画的,一点也不落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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