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二更)
鹫匠阳太觉得牛岛若利有点犯规了。
他的这张一本正经的脸上, 讲这么一句话实在很难让人和他声音以及情绪对上。
听上去像是一种撒娇,然而牛岛若利哪里像是会撒娇的人啊。
如果告诉别人,那旁人一定觉得鹫匠阳太是产生幻觉了。
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首先牛岛若利就不会紧张!
其次更不会在情绪上依赖别人!
但事实就是不仅没有产生幻觉, 而且牛岛若利本人还在他的面前反复演绎了一遍。
这称得上‘撒娇’的一面。
“嗯,安静下来了。”
说的是他情绪。
如此说,鹫匠阳太也感受到了。
他刚刚情不自禁的那一握,确实让他感受到了牛岛若利的紧张。
这次, 在牛岛若利反握住他之后, 好像情绪真的抚平了不少。
鹫匠阳太也乐意让人抓着他,不论是不是牛岛若利的情绪得到了环节, 他也跟着有了一种,脚心终于实实的踩在地面的真实感。
脚步跟着,也轻快了不少。
不过在和大部队汇合后, 鹫匠阳太还是很慎重的把手抽了出来。
只留下了牛岛若利一脸不明的情绪。
鹫匠阳太又不好现在给他解释,他们的关系, 现在不适合这样的在众人面前拉拉扯扯。
更何况他可是牛岛若利,那可是牛岛若利,怎么说都会让现在的社团队友接受他们的队长牛岛若利跟自己学弟正拉着手手。
白鸟泽的社员们第一个选择报警。
但是, 看的出来牛岛若利是真的想不明白。
鹫匠阳太只得拿手机编辑一条讯息传送给牛岛若利。
【牛岛前辈, 我们的关系还不是可以当众拉手的关系。】
当然鹫匠阳太这么发过去自然是有原因的。
一种反复强调,好似在提醒着牛岛若利什么一般。
夹带私心。
牛岛若利原先还在垂头深思,过了小会儿, 应该是抱抱传来的轻微的震动,他把包拿了过来, 拿出了手机。
拿过了手机便低头认真的查看手机, 好似鹫匠阳太发送的不是二十几个字,而是一篇八百字的作文, 他愣是看了很久。
让一旁原先还有些紧张的鹫匠阳太都快怀疑,是不是根本看的不是他发送的讯息。
结果就看到了讯息界面,确实是他发送的内容。
看的出来牛岛若利对于这样的短信内容,产生了非常复杂的想法。
他在努力让自己能够看懂。
鹫匠阳太突然有点后悔了。
果然他还是高估了牛岛若利对于感情这种事情的理解。
但就在他准备要不要给牛岛若利解释,其实没那么复杂的时候,他们就通知回到了球场。
举行着最后的颁奖仪式。
这一切的荣耀,是白鸟泽奋力争取来的,他们被照耀在灯光下,享受着属于他们的荣耀,让他们得到也就属于他们的热烈掌声和欢呼声。
“你们就是最棒的!”
“白鸟泽最厉害!”
“这场比赛真不错!”
“你们值得!”
明明赢下了比赛,有人还是在这样的氛围中,留下了眼泪。
是感动的。
鹫匠阳太却没有,他拿起带在自己胸口的奖牌看了眼。
这是他和牛岛若利一起得到奖牌。
他想,以后会有更多。
牛岛若利也会越走越远.
夏季高中排球联赛,也在八月上旬终于落下帷幕。
也算是夏天最热闹的活动也终于结束。
白鸟泽队员赢下冠军的兴奋劲儿也在回来的途中开始慢慢消减了。
更多的是感觉到很累很累。
这几天一直提高警惕,把自己最好的状态拿了出来。
时刻绷紧神经,身体上精神上的一种疲惫。
所以回来的时候,众人也都是一路睡回来的。
大部队坐的飞机,至于牛岛若利和鹫匠阳太坐的新干线。
以现在鹫匠阳太的状态,大家虽然不问,也都能理解。
针对这件事的八卦精神也都收了起来。
也知道什么能问,什么最好别问。
鹫匠阳太也很累,坐新干线回家的时长需要很久,早就有点迷糊了。
让他清醒的是,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一直处于深思的状态,鹫匠阳太也不想打扰他,但是这样的状态真的很神奇。
所以大部分时间鹫匠阳太在放空。
因为接下来他逃不掉的命运就是回家看病。
说实话他还是有点讳疾忌医的。
总是拿自己没病来劝说自己,显然现在劝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开始有些紧张,哪怕不会是回家立刻马上去看病,他还是会有些紧张。
直至牛岛若利坐在他身侧突然开起了口。
他才把这样的紧张情绪给抛给。或者说,紧张的情绪已经让他完全忘记了,他在离开赛场前其实和牛岛若利有个问题是没解决的。
“我答应的认真思考,已经思考好了。”
鹫匠阳太在脑海中努力回想了这句话到底回应哪句话。
想了片刻才终于在和牛岛若利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把问题和答案对上了。
也想起来他离开东京前,好似是有这么一位问题还没得到答案呢。
他紧张的吞咽了一下,最后有些不敢直视那个答案。
他甚至都没敢问,‘那思考下来的结果呢?’
只听到牛岛若利清晰的声线,再次响起。
“我不反感你的告白,那天没有回答你,只觉得我不太明白,不想贸然的回答这对于你来一定很重要的答案。”牛岛若利看着鹫匠阳太,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所以我想,你认真的心情,我也要认真的去思考。”
“所以我认真的思考了很久,从未敷衍。”
“我自知对情感上的事物不是很敏感,更不懂如何去分析自己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和你靠近。”
“于是我在未经过你允许的情况,询问过他人的意见,当然我并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妥当,如若冒犯,我可以道歉,只是这样的问题确实不是我一个人能单独解决的。”
看牛岛若利说了这么多,鹫匠阳太对于答案的期待都没有那么迫切了,更多的是在震惊于牛岛若利竟然因为他的告白思考过这么多的东西吗。
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高兴。
当然,牛岛若利的话还没结束,所以鹫匠阳太就这么继续认真的听着。
“天童也不是没给我建议,虽然我在比赛期间依旧没有想明白的,但我大概知道你的告白意味着要什么答案。”
“我也在认真的思考,我想到了,要给你什么样的答案。”
“虽然这样的过程有些复杂……”
牛岛若利确实想到了那个答案,虽然不够清晰,但他确实存在的。
“我会很慎重并且用心守护住你的心意,就像你对我那样。”.
鹫匠阳太忘了自己听到牛岛若利认真的那番回答之后,是个什么反应。
但是他确实从牛岛若利难得长篇大论中,最终还是找到了重点,不够清晰,但是还是能够明白。
“守护你的心意。”
“像你对我那样。”
很明显啊,他们手都拉了,还是牛岛若利主动的。
即使榆木脑袋牛岛若利不懂什么叫交往,那么这已经充分说明了牛岛若利的态度。
他们是相互喜欢的。
只不过这样的情绪对于牛岛若利来说,有些陌生,他在慢慢消化,并且慎重的做出了现在的决定。
当然鹫匠阳太是应该高兴的。
但是他忘了,他喜欢的对象是牛岛若利,一个做什么事儿都很认真一本正经的牛岛若利。
他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至少他们像正常情侣那样恋爱就充满了挑战性了。
哪怕在他们算作确认关系的第一天。
牛岛若利也是一个非常严肃的状态,叮嘱他明天需要去医院的具体事宜。
鹫匠阳太突然发现,好像和以往是完全没有变化嘛!!!
第62章 (二合一)
早上监督的短信, 类似于催促的言语。
“早上九点,我约好了医生。”
这是牛岛若利在上六点就给鹫匠阳太发的短信。
也许是知道鹫匠阳太有运动习惯,所以还特意把时间安排的比较合理。
在所谓互通心意之后, 鹫匠阳太所谓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
就被一则催促看病的短信,给浇灭了。
刚开始第一次医生那儿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毛病,所以整个态度就是, 去看看呗, 还能怎么。
但是现在在确定自己病了之后,他其实更多的还是有些慌张和无措的。
大概是, 不知道自己的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的那种茫然。
这样的情绪在牛岛若利跟过来之后也没有消减。
鹫匠阳太企图利用在牛岛若利身上找点毛病,来转移注意力。
无非就是,你喜欢一个人这么冷漠的吗?
又或者, 说好认真对待感情也没觉得哪里不一样啊。
我有点紧张,你怎么能让我不紧张之类的。
鹫匠阳太也发现了自己已经紧张的有些胡言乱语了, 但他就是闲不下来,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的忐忑稍微消停一会儿。
虽然一路上牛岛若利没怎么说话,但也是一直应和着鹫匠阳太, 并没有让他单独的陷入恐慌。
只不过看上去严肃的很。
要换做旁人可能只认为他是个不太关心人的冷漠模样。
但待在他身侧的鹫匠阳太, 才能感受他时刻关心和在意的温暖。
哪怕鹫匠阳太一直处于忐忑,他也不得不承认因为牛岛若利在他身侧的安抚,也稍微宽心了些。
到点见到医生, 鹫匠阳太单独进去跟着了。
他发现他其实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也许是因为出现情感依赖的关系,让他在情绪上开始变得有些敏感和脆弱。
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进去之后医生就带着和煦的笑容看着他, 开口问的也是和病情没有关系的话题。
“谈恋爱了吗?”医生自然的问话就像是问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
鹫匠阳太其实并不是那种很快和别人熟络的人, 但是这位女医生长得太亲和,脸上又带着令人温暖的笑意, 加上这句如同熟人之间的问话,鹫匠阳太竟也就搭了上去。
“很明显吗?”鹫匠阳太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好似在确认,难不成从脸上就看得出来?
然而医生只是笑了笑,“嗯,看得出来,你的状态比上次过来好很多了。”
鹫匠阳太是挺意外的,首先他上次就不觉得自己是生病了,而在这个中间他才出现了各种应激反应,按道理应该更严重了,听到这句话他有些意外的。
“可是我……”鹫匠阳太低着头,许是意识到自己生病了,所以他也坦然的接受自己情况,也开始相信面前的医生,所以话比上次多了一点,对于自己的状况,也毫不吝啬的告诉了医生。
非常的配合。
医生在听到他的话也一直保持着微笑,并在合适的情况下跟鹫匠阳太有来有回的,并不像是病人问诊,更像是两个朋友之间的日常聊天。
也在这样的聊天中,鹫匠阳太说到了所谓的过去。
虽然知道说出来没有人信,但也可以以一种自己生病了这些情况的出现也是正常的。
也算是说的比较想详细,也像是终于把自己所在意的情绪说了出来。
比如前世爷爷的逝世,因为精神上身体上的压抑,不科学的教学,爷爷的过度的执念,这一切造成了他现在这样的心理状态。
只不过飞机失事这件事,像是压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把他压抑了几十年的情绪,终于释放出来。
就像是原本就病了,只是没有一个口子把他剖在人前罢了。
以前闷在心里,拦在心里,所有的腐烂都只是藏在内心深处,用正常的表面掩饰自己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内心。
但现在一击重招,一拳直击他的腹部,把那些烂的臭的腐烂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也算是为了不继续腐烂的一种自救行为。
虽然鹫匠阳太并不能太听得懂医生的话,但是医生也只是想朋友一样跟他聊了一段时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睡着了。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睡着了。
在他的视角他就如从回到了那年爷爷逝世的那一天。
他站在告别仪式旁,周遭的人和事物都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一般,快速的流动着。
就像他说的,那天的葬礼来了很多的人,有他爷爷的同事,有他们家的亲友,还有爷爷的朋友。
但是爷爷的朋友并不多,可能这个年纪对于死亡看淡了不少,鹫匠阳太并没有看到几个长辈多留多少眼泪。
反而来看他的学生一个个泣不成声。
也许是年轻的缘故鲜少经历死亡这种事,才会有如此饱满的情绪。
这里面哭的最厉害的就是那位,爷爷的看好的选手,橙发,像太阳一样的颜色日向翔阳。
鹫匠阳太和他没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这次。
但鹫匠阳太通过照片先认识了他。
鹫匠阳太并不知道爷爷和这位日向翔阳之间有什么故事,在鹫匠阳太知道日向翔阳的时候,大概就是听说爷爷有资助日向翔阳去了巴西。
对于鹫匠阳太来说这么多年的没得到的重视来说,这就是是自己从未得到的关心。
他从而不喜欢日向翔阳,也是一个正常的情绪。
就像,那位总是被爷爷挂在嘴边夸奖的牛岛若利,他也无能的选择了把这群人列为了这辈子都不去交集的对象。
一种逃避。
虽然可耻,但有用。
鹫匠阳太一直站在一侧,看着这群人来跟自己的爷爷道别。
垂着头,机械的跟每一个到访的亲朋好友礼貌的回礼。
可能是被大脑冲着的悲伤情绪过剩,鹫匠阳太一滴眼泪都没留。
从他知道爷爷去世,到回到家帮着父母处理后事,他一滴泪都没有流。
在旁人眼中,他就是一个没良心的孙子。
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认为的。
送走了很多亲朋好友,还有一些学生。
到仪式结束,天突然就阴云密布了,鹫匠阳太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也不管外面是什么天气,是什么情况。
好似把事情都弄结束了之后,他才有空单独的去看他的爷爷。
他徒步走了过去,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在那儿待一会儿。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爷爷的墓前却早就有个人呆在那里。
从身形,鹫匠阳太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虽然他们并不熟悉,但是牛岛若利这样的身材,在人群中很亮眼,认不出来才奇怪。
哪怕是一个人待着,鹫匠阳太也能从他健硕宽广的后背一眼就认出他。
也许是本能的对于牛岛若利的排斥,他并没有再继续上前,而是停在了不远的拐角。
躲在一棵树下。
也刚好能在这样的距离看清牛岛若利。
那个一向孤傲的不可一世的牛岛若利竟意外露出了难见的悲恸。
那张很少看见情绪的脸上,不知为何能清晰看出他沉痛的心情。
鹫匠阳太当时第一反应是,果然算了半个亲生的孙子了,比他一个亲孙子都要难过。
也算是自嘲也算是无奈。
反正当时的鹫匠阳太情绪很复杂。
是想哭的,但他偏偏不哭,就像是在怒骂早就过世的爷爷。
明明对不起他的人,是他的爷爷,为什么内疚难过,泣不成声会是自己。
从知晓噩耗一直没哭的鹫匠阳太待在那里终于没绷住情绪,哭了出来。
他的拼命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出声。
他想他即使是难过,也不想让他已经呆在小黑盒子里的爷爷看到。
明明他这么多年也不好过,可是却只有他像是唯一做错事儿的那个人一般。
因为他的执念,都没能见上他爷爷的最后一面。
等到鹫匠阳太哭的缓过气,能够正常呼吸后,牛岛若利还在。
一个人站在墓前,一个人躲在树后,谁也没叨扰到谁。
直至,站在爷爷墓前的牛岛若利终于舍得开口了。
他难受的终于开了口,声音不是他以往那厚重坚韧的声音。
带了点哽咽后的沙哑。
“老师,我好像看不清排球这条路,我还能走向哪里了。”
当时那个在球场上能够碾压对手的超强主攻手,居然会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这一幕也让鹫匠阳太记在他的脑海里。
他一度因为败于牛岛若利,从而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而选择逃避,再也没摸上排球。
而这样的人,居然也在成长过后,能够遇到这样的难以解决的困境。
实在让鹫匠阳太有些不太能接受。
大概是一直在他心目中强的根本超越不了的人,居然在国际上也只是中规中矩,开始迷茫的球员。
鹫匠阳太并没有继续在等了,离开了那棵树,不知道漫步在墓园的哪个区域。他随便找了一个地方,也不知道在谁的墓前,坐了下来,看着远方,放空着自己。
大概是在努力的和自己和解。
作为牛岛若利的手下败将,他突然地一下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了。
当然那一天也不适合看清未来。
后来不知道坐了多久,天黑了,父母发来了关心的讯息,他找了借口回了过去,父母也没有再问。他也不敢多余的问自己的父母。
毕竟父母很难过还必须在他的面前装作无大碍的样子。
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各自待在,解决自己的情绪最好。
鹫匠阳太其实也没有意识到这一天他好像突然的就长大了。
只是很多事情,他开始渐渐想通,也开始因为那些过去事情,开始自我劝导。
但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病症的来源。
不过很快鹫匠阳太又重新回到墓地那天的,看到牛岛若利的那一幕。
就好似重来了一遍,但作为在梦境中他并没有意识到。
这次他没有站在树后,而是从树后站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什么,确实在重来之后,他选择了不一样的举动。
他走了过去,牛岛若利却不意外他的接近,好似知道他会过来,又或者早知道他就一直在附近。
所以在鹫匠阳太走过去的时候,他只是顺其自然的让了一个位置。
两个人就怎么站着,开始谁也没开口。
心照不宣的没有打破沉默,听着彼此呼吸的声音,还有周遭的来自自然的细微的动静。
不知道隔了多久,在鹫匠阳太的眼中就像是过去了片刻。
“我想,我爷爷一定觉得,你是他最骄傲的学生。所以那条路你一定会找到。”
鹫匠阳太这样的话出口,最先哭出声的是他自己,这次不再是偷偷摸摸的泣不成声,放肆大哭,并没有为了捂住自己的声音从而让自己差点窒息。
现在是如常,拼命用着眼泪擦拭着自己心中的痛苦。
懊悔,不甘,还有想念。
好似不知道应该先如何治愈自己心中的伤口,所以就只是打算先把悲恸哭出去。
没有任何的约束,也没有任何的桎梏。
有的只是用哭声和泪水拼命擦拭这伤口。
说给牛岛若利的这句话,听着是鹫匠阳太说给牛岛若利听的。
但实则是说给一直停在原地的自己听的。
鹫匠阳太想告诉自己,你已经是爷爷心中很厉害的人了,那一定会找到一条能够治愈自己道路。
不用再在那黑暗的地方,偷偷的惩罚自己。
只要好好地,一切都好好,就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鹫匠阳太并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记得因为自己毫无顾忌的痛哭,让他一直以来掩盖在胸口拿到成年伤疤彻底的揭开了。
不揭开不知道,一揭开就看到了那些陈年腐烂的伤口。
因为假意的愈合结痂,让这些根本没有彻底好起来的伤口,在里面已经烂透了,里面都是腐烂的味道。
“揭开你的伤疤是必然的,这样你就能看到你的伤口,看着伤口你才能找到慢慢的治疗的方法,然后愈合它。”
这是医生最后和他说的话。
他在医生睡眠中睡了一觉,回忆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可能在自我疗愈也可能是医生引导的结果。
这段记忆已经开始有了回暖的迹象。
不能说立即见效,但确实是在醒过来之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鹫匠阳太就看到了一直在门口等着的牛岛若利。
这是一间私人诊所,在外面的等候区装修的非常温馨,除了比较商务的沙发之外,还有一个儿童玩具区。
牛岛若利坐在沙发上,手上也没有拿着手机,没有其他的任何可以拿在手里打发时间的任何东西。
但他就是坐的端正,一点也没有因为枯燥无聊而无精打采和烦躁。
有的只有耐心的等待。
鹫匠阳太抬眼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换做旁人早就不耐烦了,但是牛岛若利就这样安静的,等到他出来还能露出微微的笑意。
温和的问他,“怎么样?”
鹫匠阳太松了松身子,“感觉很不错。”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这句‘很不错’。
鹫匠阳太并没有为了让人放心而随便说的一句,他真的感觉很不错。特别是看到牛岛若利坐在医院的接待大厅等他的时候。
就像是一副画,他确实感觉,根据医生的辅助疗法,有了进一步的疗愈。
也许从那场梦里出现了牛岛若利也就说明了,牛岛若利的出现在治愈他的这个过程,是有效果的.
之后两个人就从医院出来了,差点就过了中午正常的用餐时间。
三个小时一过去,也早就饿了,所以两个人就随便找了一家一人食的餐厅坐了下来解决了午餐。
可能从外人看了他们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因为所谓的‘互通心意’而产生本质的变化。
但是对他们本人来说,还是很不一样的。
那种微妙的气氛,已经从中间隔了一层纸,到现在的捅破。
两个人都相当的满意。
午饭吃完,两个人就在街上走,突然发现他们除了约好了一起来看病,其余的行程都没有安排。
如果是以前,鹫匠阳太早就顺其自然的在一起吃完午饭之后,就该跟牛岛若利说拜拜准备回家了,又或者拉着一起去排球馆练一会儿排球。
但现在却有些局促。
好像直接拜拜很奇怪,拉着一起去排球馆也很奇怪。
毕竟既然互通心意,总是逃不掉要不要约会这样的想法。
他也知道该干什么,光要来看医生的紧张,就已经在昨天今天占据了他大部分脑容量。
在想着要不看电影?要不压马路?还能有什么?他之前活了快三十年也没有跟人约会过,身边队友是有约会过的,但是他又参与过,好似除了旅游看电影吃饭,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是真想不到。
最后终于下定决定在看电影这件事最好实施的时候,他准备开口。
就见牛岛若利已经不知道从哪个口袋掏出了六张票。
对,是六张,三种类型的票。
鹫匠阳太还想开口问,但是又不知道怎么问,就这么一点纠结的想法中,还没结束,牛岛若利就先开口了。
“我事先没有询问过你的爱好和想法,我有限的能够接触的活动也就只有这些,我怕你觉得无聊,所以我就只能把选择抛给你。”
牛岛若利是真的觉得自己思考不全面,好似他应该把所有的行程都安排好,深怕会有让鹫匠阳太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光这个想法,就已经让鹫匠阳太刚才还在想是不是要看电影这样敷衍的想法,很是羞愧了。
而且因为牛岛若利所谓的多选择,鹫匠阳太也没好意思说出‘多浪费’这样的结论。
毕竟从这样的想法中,鹫匠阳太就已经感受到自己被照顾到了。
哪怕牛岛若利单纯的不知变通的,完全不懂什么叫浪漫,但他却用自己真实和考虑他人的想法,完全让鹫匠阳太感觉,自己喜欢他这件事是必然的.
牛岛若利给了鹫匠阳太三种选择,一个是听音乐剧,看得出来这应该是牛岛若利衬得上除去排球以外的爱好了,一个是看舞台剧,应该是他家里有人喜欢看,耳濡目染?
再一个就是看电影,选的是比较中规中矩的题材,应该是在网上找过攻略了。
大概在这些是牛岛若利所仅限知道的娱乐活动,但是又不知道鹫匠阳太会不会觉得无聊,所以在其中一个选项中加入了一个不会太过错误的选项。
看得出来牛岛若利用心了。
鹫匠阳太其实对哪一种活动都一般,不能说不爱,但也是平常不会想起来的娱乐。
于是他每个票都看了一下,最后选择了看舞台剧。
牛岛若利不理解,当然并不是觉得鹫匠阳太是不爱看舞台剧了类型,而是因为鹫匠阳太在选择看舞台剧之后,优先是拉着他去退票。
“我看过了,只有舞台剧不能在开场前24小时内退票,其他都可以,下次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就直接问我。这样多浪费钱啊。”鹫匠阳太在前面喋喋不休,牛岛若利在后面带着浅浅的笑意,一直应着。
鹫匠阳太说退票他就去退,退了两家,还巧巧地能够赶上舞台剧的开场,鹫匠阳太拉着牛岛若利就冲进去了,可能和场内的气氛不大合适,引来了一大批注目礼。
鹫匠阳太倒不介意,进去了就找到位置坐下了。
刚好没几分钟就开场了。
鹫匠阳太虽然文化成绩不错,但是他并没什么文化细胞,他只是比较能够理解老师讲的那些知识点,记忆力理解力也不错,所以掌握起来也比较顺利,但他并不喜欢任何一个课程,像国语课学到的一些文学更别提喜欢了。
这一场舞台剧就是一本外国名著小说改编的舞台剧。
鹫匠阳太在看到第二十分钟的时候,就被那感情饱满的台词给说睡着了。
牛岛若利倒是看得认真,他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他看什么都很认真。
这场舞台剧是他跟母亲过来看的,他觉得总体从欣赏的态度来讲,至少是一个很不错的舞台剧。
但他本人喜不喜欢,他从来不思考。因为看过的东西,他就会看完。
就像不爱吃的饭,他也会吃完一样的。并不是为难自己也不是其他的。只是在他的认为里面,就是要有始有终。
但他也不会因为自己所认为的有始有终,就把鹫匠阳太喊起来,告诉他这里是精髓,这里是重点,这里是整个剧目的升华。
他会耐心的看完第二遍,但是他不会把鹫匠阳太喊起来,让别人为自己喜欢的事情买单。
鹫匠阳太其实也不是故意睡着的,这玩意儿他是真看不懂。一开嗓子准备说话,他就犯困了,这一睡他今天还一下就睡了五个多小时了。
他有点怀疑,今天晚上回去他估计不要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鹫匠阳太依靠在牛岛若利的肩膀上,观众已经散了差不多,牛岛若利才舍得把他喊起来。
鹫匠阳太还有点不好意思起身擦了擦嘴。
两个人就起身回去了,在舞台剧院附近逛了一会儿,就一起吃了晚饭。
吃完晚饭两个人才像是普通情侣那般散步,一步一步的走回家。
鹫匠阳太这一天过得非常的充实,哪怕和以前差不太多,和牛岛若利待在一起。
可能是那层心境不一样了,所以鹫匠阳太总觉得今天和以往都不一样。
“总之,今天很开心。”鹫匠阳太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大概率就是这样一句简单,但充满他很多情绪的一句话。
他是真的,真的,超级开心。
可言语已经没办法表述了,就像他此刻的幸福是什么感受的,大概是多幸福片刻都感觉自己要愧疚了。
但周遭气氛,却没打算让他继续如此的遐想。
一声喵叫,打断了他的话语。
第63章 (二合一)
这声喵叫很突然, 也正因为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过于安静,才让两个人听到这声喵声,特别清楚。
“喵……喵……”
虚弱的奶声, 一听就是不大的猫咪。
鹫匠阳太和牛岛若利对视了一眼,牛岛若利颔首应了一声,就在附近开始搜寻这声喵声。
猫咪像是利用这身体最后的力量努力咆哮着,但因为弱小, 这一声声求救的音量在这繁盛嘈杂的闹市很少有人能够听到, 并为之驻足。
鹫匠阳太和牛岛若利一起寻着声音,一开始根本分清不了具体的方向, 但在慢慢找寻过程中,竟渐渐已经能够确定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了。
“在对面。”两个人同时确定。
他们过了马路,一顿搜寻。
终于在对面的大路上的装饰花坛里看到了小猫的身影。
今天中午下了一阵大雨, 小猫应该是躲避不及全身淋湿了。
等到了晚上雨水还没有晒干,气温下降了一点, 小小的身子应该有些冻僵了。
看上去不过一个月大刚睁眼睛的样子,因为太过怕人了,鹫匠阳太并没能在靠近的时候, 就抓到他。
但是小家伙大概是声尽力竭了, 也没多少力气了,跑的也不是很快,还是被鹫匠阳太很快抓到了。
全身有点湿, 鹫匠阳太也不嫌脏就塞进了怀里,现在是夏天也不至于晚上有多冷, 但是对于一只只有这么大点的小猫, 估计很久没有进食,又被淋湿了, 能不能活过明天再说。
鹫匠阳太没有多想,“带去宠物医院吧。”
他没养过小动物,现在看到了,又抱在了怀里,也不能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更何况是他寻着声音过来,这个时候又疑惑怎么办,没有什么意义。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应了,并没有多话。
然后在路边打了车,让出租车的司机带他们去最近的宠物医院。
鹫匠阳太其实也不是同情心泛滥,只是总感觉这一声从自己耳边划过,总有一种想要管一管的冲动,听到了总要管的。
他发着呆,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或者说,他这么做了,也没想过为了什么,就只是这么做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很多话的人,一路上一直聊着天。
“捡了一只猫吗?”
“这猫很小吧,也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宠物医院很贵的。哎……还是学生有善心啊。”
虽然不知道司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鹫匠阳太不太愿意回答,他也不知道这么一只小猫到底能不能继续活下去。
但是他听到那一声声呼救没办法当没听到。
就像是自己内心自救的声音,都在想在想要努力的活着。
不知道小猫在求助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路过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那个时候小猫又在想些什么呢。
饥饿,恐惧,无处可去,只觉得好冷好冷。
所以在司机捣鼓了好多值不值好贵的之类的话,鹫匠阳太并没有打算搭理。
每个人在针对同一件事所秉承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
他认为可以就行了。
就在他快有些受不了的时候,牛岛若利抓住了他的手,并且对车内的司机开口讲了一句,“我现在需要安静。”
他本就长得严肃,这话一出司机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最后只得一路上闭着嘴,开到了宠物医院的门口。
牛岛若利想要接过那只小猫,但是又怕鹫匠阳太不太乐意,伸出了手之后,又收了回来。
两人进了宠物医院,就有护士顾过来,看小猫情况不好立即喊来了医生。
并且贴心的问了小猫的情况。
“这是您捡的小猫吗?”
“嗯,从草丛中捡的。”
“好,你跟我过来。”之后护士就带着鹫匠阳太过去登记,并且带着鹫匠阳太去见医生。
医生对于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他边给小猫做检查边跟鹫匠阳太随口问了两句,“是学生吗?”
“嗯。”鹫匠阳太应了声。
“学生的话,我想问,你打算养他吗,不想养的话我们可以安排救助和领养的。”医生一边问一边汇报着这只猫的健康情况,“有点营养不了,还有点因为流浪太久身体内有了轻微炎症,关于有没有其他病毒感染,还需要做个检测。”
鹫匠阳太也不太能知道这些病症对于猫咪来说严不严重,他还在思考,医生刚问的‘要不要养?’
毕竟他带都带过来了也没有想过不要养。
医生可能还在等他的答案,看了他一眼,鹫匠阳太才回过神,“嗯,检查,这猫我自己养。”
鹫匠阳太知道自己还是学生,医生这么问是怕他因为经济不能独立需要问一下家长的意见,所以在听他这么回答,还是觉得作为医生职责,又提醒一下,“不和家长沟通一下吗?”
毕竟很多学生即使有能力做决策,但是家长不同意,做出的决定也很难算数。
在这样连自己人生都不能左右的未成年人中,自主选择变得非常的稀少。
“不用。我自己有兼职的。”鹫匠阳太大概理解医生为什么这么问,毕竟小猫是一条生命,并不是一个物件,多少人连自己的人生都负责不了,更何况另一个小生命的。
医生这才松了口,“一会儿你到前台登记一下,我们医院学生证可以打折,并且救助情况特殊的也可以打折。”
鹫匠阳太应了声,就打算出去跟前台沟通账单问题了。却被牛岛若利拦了下来,“你跟着猫咪。”
之后他就出去了。
鹫匠阳太只好坐下来帮着医生按住小猫做检查,小猫有些害怕,并不是很配合,但是它好似也知道大家在帮助他,努力缩着抓着不让自己抓到别人。
一只三花小小的一只,一只手就能完全覆盖。
被捅了屁股拿了样本的小猫,已经缩在了医生办公桌的角落。
全身的毛炸了,谁都不能靠近的样子。
医生拿了样本离开去检查,整个办公室就剩下他们两个一人一猫,猫咪这才放松了警惕。
从弓着身子炸着毛,到现在缩成一团。
目光一直没从鹫匠阳太的身上挪开,听到开门声,耳朵直接变成了飞机耳,正准备弓着身子,就看到了进来的是牛岛若利,紧接着就收回了架势,呆呆的看着牛岛若利。
鹫匠阳太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好笑,“它好像有点喜欢你。”
这句话自然不是鹫匠阳太胡说的,是真的,小猫刚才还蜷着不知道要不要和鹫匠阳太亲近,但是牛岛若利进来了,小猫好似很乐意。
充满好奇的,踏着小步子,试探性的走了过来。
先看了一眼鹫匠阳太,随后又看了一眼牛岛若利,他晃了一下脑袋,有点像是要蹭蹭的动作。
果然鹫匠阳太把牛岛若利的胳膊伸了过去,小猫头伸了过来,蹭了蹭。
“他真的喜欢你。”
刚还有些害怕的猫咪已经想要钻进牛岛若利的怀里了。
但显然牛岛若利有点不知所措,全身跟着僵硬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得让猫踩着它那脏脏的小脚脚,坐在了牛岛若利有些僵硬的怀抱里。
鹫匠阳太觉得好笑极了。
小猫都已经开始讨好牛岛若利了。
牛岛若利也任由它脏脏的身体把自己的衣服都弄脏,这个过程鹫匠阳太更是笑疯了,“脏了脏了。”
毕竟牛岛若利是很爱干净的人。
但即使这样,牛岛若利也仍由这只脏兮兮的小猫在他的身上打滚,他也只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
猫咪不是看人的长相,而是看气息选择比较温柔的人。
这也是小猫为什么喜欢牛岛若利的原因吧。
医生的检查做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检查出来的结果还不错,也就是一些流浪猫存在小病而已,吃点药大多能治好。
医生给他们配了药,并且给小猫简单的洗了个澡,赶紧烘干了,才让他们把猫咪带走了。
鹫匠阳太再次抱着干净小三花,站在宠物医院的门口,发呆,突然对着身侧的牛岛若利笑,“现在我们两个人比它脏了。”
两个人开始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去了附近宠物店买了点小猫咪要用到的东西,顺便买了个包,把小猫咪背在身后,真就不让他们的脏衣服再把小猫给弄脏了。
他们没接触过了小猫咪,更不知道如何饲养小猫咪,好在医生和宠物店老板都挺热情的给他们介绍很多。
他们才掌握一点点的称得上照顾小猫的技巧。
毕竟照顾一只小猫,要的不只是耐心,还有责任心。
鹫匠阳太听的是认真的,但他发现牛岛若利比他听的更认真。
明明算是他自主主张,可是牛岛若利好似也跟着他同样肩负责任一般。
鹫匠阳太后来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牛岛若利的身上了。
大概就是怪不得小猫喜欢他,因为他也好喜欢他。
很正常吧,这样好的人,傻子才不会喜欢,不是吗?.
针对‘小两万’的抚养问题,鹫匠阳太和牛岛若利几乎没什么特别的争议。
因为在捡到的当天总共消费两万円,所以得此名。
两个人拥有着共同抚养权,牛岛若利主要要求提供资金上的支持,而鹫匠阳太踊跃拉下来亲自照顾的责任。
没有异议非常和谐,以至于鹫匠阳太非常积极的再次加入了兼职的队伍。
店长笑话他是不是约会开始非常耗钱,才这么积极的回到工作岗位。
鹫匠阳太却很嘚瑟来了一句,“没办法,我们有个孩子。”
以至于让店长消化了好几天,之后鹫匠阳太才让店长知道了,所谓的‘有个孩子’是一只叫‘小两万’的三花猫。
店长知道真相后,真的很想把鹫匠阳太给剁了。
“你知道,你让我多丢人吗!我跟人家说我的店员,无痛有了孩子!”
鹫匠阳太一副谁让你到处说的。
不过,让鹫匠阳太确实没想到的是,小两万能够在他家非常顺利的就入住了。
他和牛岛若利捡到小两万的那天晚上,他到了晚上十点才到家了。
说实话,鹫匠阳太没什么底气鹫匠锻治能喜欢小猫,毕竟他爷爷那个样子也很难像是会接受小猫的样子。
他原本想先带回去,偷偷养两天,等到实在没办法瞒不住了再说。
结果他蹑手蹑脚刚进屋的时候,鹫匠锻治正坐在客厅等着他回来。
空气一度很尴尬。
鹫匠锻治就看到他后面背了好多猫咪用品,前面猫包里面放着一直巴掌大的三花猫。
鹫匠阳太被吓了一跳,当即就想说不是他买的,这么多东西都是‘小两万’那个财阀干爹牛岛若利买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结果他爷爷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态度就是问,这只猫哪儿来了的。
鹫匠阳太都想好了要负责到底,自然不会胡乱编。
“捡的,差点饿死了。”鹫匠阳太直接说。
鹫匠锻治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随口直接跳到了另一个话题上,“今天看的怎么样?”
鹫匠阳太当时都没反应过来,直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爷爷问的他看病的情况怎么样。
反正小两万就这么意外的住了下来了。
准确的说,再次让鹫匠阳太更意外的是,小两万和他爷爷很亲。
和爷爷一起晒太阳,陪爷爷一起钓鱼,后来他爷爷还给小两万做了一个摇篮。
总体来说,小两万虽然也很喜欢他,但更喜欢他爷爷和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时常来看小两万,每次来都带很多东西。
鹫匠阳太是真心羡慕了,小两万有这么一个财阀干爹了。
不过除了带个小两万的,自然也有带给他的,还有爷爷的。
鹫匠锻治开始觉得没什么问题,渐渐的就开始觉得哪里怪怪的。
虽然听他孙子说,因为小猫是两个人一起捡,牛岛若利也想尽一份力,听着没毛病。
但是鹫匠锻治还是觉得,有些微妙的很奇怪的气氛。
说不出来,也想不出来。
但很快鹫匠锻治也就不纠结这些,毕竟看着孙子日益见好的状态,这些都不太重要了。
时间就这么过着,过着过着春高的预选赛就快要开始了。
秋季开学刚两月不到,队内就已经为了下次的比赛开始准备了。
白鸟泽拿下全国冠军这事儿,热烈的气氛还没过多久,就已经开始进入下个阶段了。
鹫匠阳太除了每天都陷入一种称得上被幸福包围的感受,也在面对即将到来的预选赛,开始冷静了不少。
也是这一年的春高,白鸟泽没有再进入全国大赛了。
牛岛若利在的最后一年没有进入全国大赛,这也是白鸟泽开始跌出宫城县四大豪门学校的开始。
多方面因素,先是他爷爷的教学理念其实并不适合没有牛岛若利存在的队伍。后是宫城县新生代比较强的选手在其他队伍,而且其他的队伍也把自家队伍的组合的优势发挥的很好。
其次最重要的就是,他爷爷鹫匠锻治也是近几年开始身体大不如从前。
只是他爷爷嘴硬,一直没把这件事透露给家里的任何人。
导致人走了他们才发现他爷爷的病症已经持续挺久了。
好在重回一世的鹫匠阳太早已经给他爷爷安排了几套定期检查。
从医生那儿得来的结论就是老头子的身体还很健硕。
看来这段时间他爷爷也有很好管理自己的身体。
鹫匠阳太很快又回归到了上学进行社团活动兼职三点一线的固定生活了。
不过这看似和以前差不太多的情况,已然多了一个人物的存在,当然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这是身份变了。
店长表示自己看人真准。
“你看我就说。”这样的话术开始变得很常见。
当然牛岛若利也正是从客人,变成员工家属,几乎每天过来等着鹫匠阳太下班。
他会去附近的排球体育馆待一会儿,等到差不多时间,再过来接鹫匠阳太一起吃饭一起下班。
没什么特别,相比较别人的爱恋,他们之间的交流就过于普通了。
不仅普通还特别的安静。
鹫匠阳太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直至他那位店长总是来八卦,他才发现他们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
比如——
“你俩kiss过没?”
听到这句话的他其实下意识想要把店长踢出店外的。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这样的话题确实很让人面红耳赤。
不过也因为店长的提问让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们俩从默认交往到现在春高预选赛第一轮已经结束,也算挺久的。
确实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他们的日常和以前没什么特别的区别,如果说好朋友也这样,倒也没什么的。
现在想来他们也不是朋友,而是恋人了。
鹫匠阳太陷入了沉思,别提牛岛若利了,就连鹫匠阳太本人也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kiss吗?
光是想起这样的词汇,鹫匠阳太耳朵直接烧红了。
倒是店长跟后面嘲笑他,“你俩也太纯情了吧。”
纯情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俩是真的没往这方面想啊!
以至于鹫匠阳太在和店长探讨之后,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问题。
按照店长说的,“你看到他就没有很冲动吗?”
冲动?鹫匠阳太确实没往那方面想,他们大部分见面的时间都在社团,这怎么冲动。
按照店长的说法,冲动是人之常情,本能想要与对方亲近也是人之常情。
只要是喜欢,不需要精通,就会自然而然的。
也就是只要喜欢就会互相想要亲近。
店长的回答是,“是的。”
这样的回答让鹫匠阳太如同晴天霹雳,完蛋,难道他们两个不是互相喜欢吗?
这就很难办了。
他努力回想和牛岛若利待在一起的时间,他们不是互相帮忙拉伸就是一起练球,接着就来接他下班。他看着牛岛若利对着他笑他,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不好意思,现在是他又喜欢又想自己也这样给牛岛若利笑容。
好似确实没什么特别的。
“那就是周围环境的问题,毕竟人也不是到处发情的生物,在大庭广众之下克制很正常。那就是你们没有独处的时间,又或者气氛不够。”店长分析道。
鹫匠阳太这么一回想确实。
哪怕他们有独处的时间,也都有一只猫待在他们中间。
店长说,适当的亲密举动是可以拉进两个人关系,或者说关系更近。
鹫匠阳太当然想和牛岛若利关系更近了,鉴于牛岛若利比他还迟钝,他决定主动出击。
环境自然就安排在了周末他爷爷又刚好出去的那天。
这次是鹫匠阳太主动邀请牛岛若利来自己家,虽然牛岛若利即使不邀请也会找个机会过来。
但这次确实是鹫匠阳太郑重的找了一个说法让牛岛若利过来,以至于牛岛若利认为鹫匠阳太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他一向在鹫匠阳太不主动跟他的情况下,他也不会主动问。
鹫匠阳太是非常紧张的。
原先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接吻什么的,即使是第一次,但他是男人,这没什么的。
可是就在他花了一晚上在被窝里研究各种接吻教程,和店长给他推荐的小yellow漫,他可谓是燥热的一晚上没好好睡。
一时竟在思考,他以前都过得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
他上一世不能说完全没接触,只是上一世大部分生活低气压的根本没机会让他去接触。
也没这方面的想法。
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看到那些,想到以后会是他和牛岛若利要做的事情他,他就很难做到脸部红心不跳,以至于牛岛若利都到他家,抱着小两万岁月静好的时候,他还在找机会怎么才能自然而然的亲到牛岛若利。
进入秋季的阳光已经没有那么晒人了。鹫匠阳太家爷爷茶室有一处直接走到外面院子的阳台。
牛岛若利过来就坐在那里拿着逗猫棒逗着小两万玩儿。
鹫匠阳太在晚上模拟了各种情境,各种问话,各种设想。
最后都在此刻在脑中,他突然觉得店长有句话说的没错的。
有些事儿是自然而然就发生的。
有些亲密也是。
就像他此刻半跪过去,拉过牛岛若利的运动服衣领,把人拉近了自己。
都是很自然的。
唇轻轻覆了上去。
是软的。
他很喜欢。
第64章 (二合一)
鹫匠阳太有些笨拙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耳尖和脸上都已经被红晕覆盖。
好似一只刚被煮熟的龙虾。
明明主动的是鹫匠阳太,可是此刻情绪最大起伏的好似只有他一个人。
他感觉心脏就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了,连呼吸都不太能控制一般, 鹫匠阳太只觉得全身烧的慌。
然而被动的牛岛若利却比他淡定多了,人恢复到了刚才坐在的面向阳光的位置。
如果不是耳尖透着红,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鹫匠阳太还能回味出牛岛若利淡淡的花香味,应该是用的很贵的洗漱用品, 那种味道很好闻。
他尴尬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但是两个人这样之间的气氛也实在有点不知所措,鹫匠阳太突然就像是很忙一样, 手也不知道怎么放,也不知道该站着还是坐着,一会儿要站起来, 一会儿要摸头发又坐了回去。
也不知道想干什么,还突然开口努力打破现在尴尬的气氛中, “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牛岛若利应了一声。
鹫匠阳太像是逃命一般,从阳台冲回了家内的厨房,开始手忙脚乱的开始倒水。
但是他的心思当然不是在倒水上, 他手上倒着水, 思绪早就跑到了他的唇上。
与牛岛若利唇部碰撞的触感还残留着,但因为他太紧张了,力度没控制好, 在最后一下,还撞到了牛岛若利的牙齿。
鹫匠阳太没办法保持冷静, 用拇指反复擦拭着自己唇部, 好似感受着牛岛若利留下来的痕迹。
他想他应该是疯了。
虽然最后倒水倒得满地都是,他竟也没觉得麻烦, 先把倒好的水拿给了牛岛若利。然后又快速的回到厨房,把自己刚弄脏的地板给收拾了。
收拾的时候,鹫匠阳太被自己的行为给蠢笑了,边收拾边在那儿傻笑。
笑了一会儿,牛岛若利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进来,“需要帮忙吗?”
鹫匠阳太原先就算不上稳定的情绪,一瞬间又局促了不少,“不要!”鹫匠阳太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抱歉的挽尊。“不用……我能收拾。”
但牛岛若利没有听他的,早就蹲下来拿过了抹布和他一起擦。
牛岛若利已经来了他们家很多次有时候还会帮爷爷做饭,所以对他们家的厨房还挺熟悉的。
鹫匠阳太也没有再继续推阻,只得跟着牛岛若利面对面的一起收拾着这厨房。
两个人这样你擦一块我擦一块,很快就擦到了中间最后的一块。
鹫匠阳太也不是第一次和牛岛若利靠的这么近,也许是刚刚过于亲密的试探,让整个空气都弥漫着一种属于暧昧气氛的因子,所以再次靠近的时候,那种氛围就像是反反复复一般。
鹫匠阳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脑海中别浮现昨晚上他做的任何功课。
果然人要禁欲,不然看那么多真的对身体不好,满脑子除了黄色废料没其他健康的东西了。
也就是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一股气息的靠近,还不等他反应他的唇就封住了。
熟悉的带着淡淡他叫不出名字的花香,但他知道是来自熟悉的牛岛若利,他第一反应是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他闭上了眼睛,闭了不要一秒,他又像是反应过来一般,不想闭上了,睁开双眼,想好看着主动的牛岛若利一般。
这个吻并没有停留多久,所以牛岛若利慢慢离开的他,是从垂着的双眸再到慢慢睁开,再到认真的看着他,抬眸和鹫匠阳太对上了。
眼眸中带着缱绻的笑意,这是连鹫匠阳太都能看出来,好似要溢出来的满意。
“我想你应该喜欢的。”
指的是,他们之间的吻吗?
鹫匠阳太唇部像是被突然照射爱意有些灼烧一般,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嘴唇,他撇开眼,不敢回应牛岛若利这句道破这层他心思的话语。
还要装作不承认一般,来了一句,“谁说的。”
对啊,谁说的,他才不会说自己很喜欢呢。
爱意就像是存储在一个地方,被突然打开阀门一般。
牛岛若利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有时他们在逗着小两万的时候,突然对视。
有时是在厨房。
又有的时候在树下。
两个本身就有些生涩的人,好似在探索什么一般,慢慢的探寻着对于他们来说有些陌生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喜欢。
就像牛岛若利说的,“我想你应该喜欢。”
他想,牛岛若利应该是也是喜欢的。
小两万开始还有些好奇,后来慢慢的也习惯了。
小两万长得很快,比他刚来家里的时候要圆润很多,瘦弱的细小的像随时能被风吹走的小东西,现在已经有两只手那么大了,圆滚滚,跑起来很快,几乎很少会安静下来,除了窝在窝里睡觉的时候,其余时间大多活泼的很。
鹫匠锻治也被训练成了和小两万一起出去散步。
小两万和其他家养的猫咪不一样,因为鹫匠家前面除了院子以外,就临近一片田野。
所以一般爷爷出门就会带着他。
如果没有爷爷带他出门他也就待在家里乖乖的。
鹫匠阳太跑步并不带她,毕竟小两万并没有耐心跑那么长的距离,有一次跟着鹫匠阳太在半途就想回家,要不是鹫匠阳太怕她丢了塞进衣服里一起跑。
鹫匠阳天都怀疑小两万是不是会直接躺在马路上摆烂。
春高预选赛第二轮再次开始了,因为白鸟泽夏季高中联赛的冠军,地区前四强是不用参与第一轮预选的所以白鸟泽的不用参加。
前几天鹫匠阳太还和牛岛若利讨论了如果这次白鸟泽没拿到全国大赛,牛岛若利会有什么想法。
当然鹫匠阳太并不是认为白鸟泽会像重复历史那般真的会被打败,但是他现在在治疗的过程中总是很容易出现一些情绪波动。
有些惆怅也很正常。
牛岛若利并没有因为他这样的问题,觉得鹫匠阳太在问什么多余的问题,毕竟白鸟泽蝉联好几年的地区冠军这是事实了。
但是鹫匠阳太问他,他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现在局势,青城叶西一直紧跟着追赶,这不要说,对手是及川彻牛岛若利也自然会重视一点,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队伍逊色。
只是这几天有音驹的和他们交流,大概也知道乌野高校情况。
牛岛若利多多少少这几天也都听过,这支乌野高校,从夏季高中联赛开始,就一直在鹫匠阳太多的关注里。
但牛岛若利也理解,虽然从夏季来看不是什么成熟的队伍,但是奇特的快攻,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只是对于这样一支从核心来说就算不上多有威胁的队伍,牛岛若利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放在心上。
但认真对待,是牛岛若利对于鹫匠阳太眼光的认可。
所以他的回答是,“我不会输。”
并不是来自王者的孤傲,而是真诚的承诺,他在承诺自己绝对会赢下这场比赛。
鹫匠阳太也想赢下这场比赛。
当然算是为了自己的,不过这段时间他也跟乌野高校建立不少的联系,准确的说宫城县各大高校都建立了不错的联系。
在预选赛开始前,鹫匠锻治安排了不少一起练习赛。
白鸟泽作为宫城县的强校,主动承担了这样的组织,鹫匠锻治教练也非常愿意为宫城县大部分自爱排球运动的少年,提供比较不错的成长环境。
这样的活动组织了几次之后,鹫匠阳太也就和乌野高校的那几位有点熟悉。
特别是乌野高校的西谷夕。
这位自由人鹫匠阳太以前没关注自然是因为自己之前走的是主攻位也没在比赛中遇到过。
后来等他再次捡起排球之后,西谷夕也没在排球球坛上有过名字。
但这次几次合宿,他算是见识了在他这个高中时代,也是有比较不错的自由人。
两个人交流自然而然就多了,毕竟是在同一个位置。
只是两个人好不容易有机会在比赛中遇到,鹫匠阳太却没参加春高最后的一场决赛。
两个人最终还是没能一较高下。
鹫匠阳太出了一点意外,没能参加比赛。
这事儿吧说出来有点让鹫匠阳太觉得都不太好意思开口。
他在最后一场比赛前,刚好去医生那里做一个疗愈,出来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当天还和牛岛若利吃了饭,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才分开的。
等到第二天,鹫匠阳太就在家发了很高的烧,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在输液。
医生说是因为压力过高造成的高烧,但是持续不退,一直比赛都要开始了,鹫匠阳太的身体也不见好。
所以不得已之下,只得也就让鹫匠阳太待在医院。
鹫匠阳太真的很可惜,好不容易能乌野高校对上,却变成了现在这么个情况。
他先倒下了。
说实话,鹫匠阳太也有些懊悔的。
毕竟他没和牛岛若利实话实说的是的,那天疗愈好似有点小小的失败。
医生说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让鹫匠阳太不要过于着急。
鹫匠阳太也不是着急,但却是有些急切,毕竟春高开始之后,牛岛若利就要进入国家队了,而这是他最后一年的高中比赛了。
鹫匠阳太怎么也想和他在并肩作战的。
然而只是前面一场两场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他也没有主动透露自己的情况。
他也不知道会严重成这个地步。
毕竟在意识到自己病了并且配合医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在走,怎么会突然就止步不前,他确实有些焦灼。
在治愈爷爷对他童年压力这块,其实还挺顺利的,他本着理解爷爷的情况,一切也算是慢慢开始和解,更何况后来多年后的不见成为郁结,也好好地想通了。
但他还有其他不能和解的郁结。
少时的被动孤立,长大后的独自成长。
特别在努力解开这段的时候,鹫匠阳太总是会在梦里出现各种叛逆行为,甚至对之前治疗的已经被完全化解的记忆也出现了严重的扰乱行为。
医生总是会在他出现更严重的情况下,及时的制止。
只是越到往后比赛,他的情绪就越发严重。
医生的建议让他休息一下,至少暂时别参加比赛。
鹫匠阳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产生了如此焦灼情绪,哪怕他有意识的想要控制,最后都是以失败结束的。
他没敢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牛岛若利,所以也就是最后一场比赛,在极度焦虑中加上他本就被剖开的情绪,一下子冲撞,让他的身体没吃得消。
鹫匠阳太输着液退着烧,只能先降温再说。
等到他输了一天的水等到热度终于有推下去的迹象,是到了比赛当天的十点多。
也就是比赛进行一般的时候。
病房内,只有他一个人,爷爷跟着去比赛现场,牛岛若利要比赛。
爸妈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只是发烧的话,让他们请假回来也实在有点大惊小怪了。
更何况他心理有问题这件事也没有和他们讲过。
也算是和爷爷同样的秘密,不打算让父母有多余的担心。
毕竟他已经不想因为这样的问题再让父亲和爷爷吵架了。
如果真的让父亲知道了,父亲一定会把心理问题归咎于爷爷的教育问题,从而大吵特吵。
但他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能再经历这些了。
鹫匠阳太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算很好的了,一定是心理医生为了吓唬他才会说的很严重的。
直至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他确实算不上很好,以前觉得很好,那是因为牛岛若利一直陪在他身边。
哪怕什么不做,也会空出大量的时间来陪他。
现在一个人他有空去回想,原来他真的和牛岛若利几乎是形影不离。
空荡荡的病房,一个人有些寂寞,不喜欢。
连看窗外的风景,玩手机,都会让他的觉得无趣,他什么也不想做。
更不想一个人。
但是并没有想要打扰在比赛途中的牛岛若利,只是努力让自己看向外面的风景,做出好似在欣赏的模样。
实则,脑海里想的都是,这次的比赛白鸟泽能赢的吧。
他希望白鸟泽能够赢,希望牛岛若利在高三最后一年不要留下遗憾,也不希望爷爷背上白鸟泽跌出豪门的罪魁祸首。
他好想出现在赛场上,能够助一把力,但他不能。
因为他生病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只知道外面的天色,在自己一直注视的期间,其实还是有点变化的。
直至到了中午,有护士给他来送餐,他才想起来到了中午。
不论白鸟泽有没有赢下比赛,都是要留下参加颁奖典礼。
他拿着手机着急想要寻求讯息,但是没有任何讯息。
他有些不敢,面对护士给他准备的餐食,他更是没有任何的情绪。
哪怕护士千丁玲万嘱咐,他要好好吃饭,才能恢复得快一点。
他现在也不需要恢复的快一点,他需要的只是想知道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结果。
虽然最后不能说服自己,但还是听了护士的话好好吃饭了。
毕竟不能等到爷爷和牛岛若利的时候,给他们看到的是不好的样子。
就在他很努力地劝说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有动静了。
牛岛若利站在门后,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急促的呼吸和额前的细汗都充分证明了他几乎是跑着过来。
重要跑到他面前了,才敢换着呼吸喘息着。
等待呼吸终于渐渐舒缓过来,才走到了鹫匠阳太的面前。
“没等着急吧。”第一句是关心鹫匠阳太的情绪。
鹫匠阳太原先控制好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没能控制住。
也许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也许是一个人生病着又独自待太久的缘故,他整个人的情绪有些不稳。
他招了招手让牛岛若利过来。
牛岛若利也没多话,就站了过去。
刚好的距离,鹫匠阳太能直接埋进牛岛若利的怀里。
片刻牛岛若利腹部的那块衣角已经湿了,传来微弱的抽泣声。
牛岛若利手掌落在了鹫匠阳太后颈,轻柔的抚摸着他,努力的安抚着鹫匠阳太的情绪。
他知道鹫匠阳太情绪很不好,又生病了,不能一个人待着,所以在比赛结束,拿了奖赶紧过来了。
鹫匠阳太缓了一会儿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的情绪,离开了牛岛若利的怀抱,努力给自己脆弱的情绪找借口,“就是……有点想你。”
也不算是借口,他确实很想他,不想一个人待着。
牛岛若利搬过了椅子,在鹫匠阳太的床边坐了下来,带着笑意把鹫匠阳太的手拿了过去,捏了几下,然后摊开了,牛岛若利从口袋拿出了东西摊放下了鹫匠阳太的手心。
是一枚的奖牌。
“预选赛……冠军?”鹫匠阳太惊喜的看着这枚奖牌,然后看向了牛岛若利,好似想得到他的印证,哪怕奖牌就放在这里,可他还是想要得到牛岛若利回答。
“嗯。”牛岛若利摸着鹫匠阳太的手,“答应你的,一定会赢的。”
鹫匠阳太也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一直在等待这个结果,因为不能跟牛岛若利一起走到最后一局,他是有些难受的。
他怕噩梦再来,也怕自己好似逃脱不了命运的那种窒息。
在看到牛岛若利拿着奖牌递给他的时候,他所有紧绷的情绪终于松懈了,他抱着牛岛若利再次哭了出来。
这次哭的有点久,以至于哭到他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牛岛若利也不嫌累,一直在一旁带着陪他。
期间鹫匠锻治过来了一趟,但是被牛岛若利送了回去,毕竟队里还有很多事情,他这个队长不在,总不能教练也不在的。
其他队友也说要一起来看鹫匠阳太,但是被牛岛若利都要求回去了。
“今天别来了,他睡着了。”
所以大家只能安排其他的时间。
鹫匠阳天没能跟着大队伍对上乌野高校真的可惜,因为按照鹫匠阳太之前说的这支队伍确实很难办,加上鹫匠阳太没有守在后方,虽然不至于很头疼,也是稍微不注意就能丢分的存在。
但现在的白鸟泽已经和以往很不一样了,所以这场比赛的胜利,倒也不是很意外。
鹫匠阳太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牛岛若利也只跟着他趴在床边眯了一会儿。
在鹫匠阳太醒过来的时候,牛岛若利也跟着醒了,说实话以他这样健硕的身形窝在病床前真的很局促,不可能睡得舒服,所以刚起来去给鹫匠阳太倒点水,他就有些僵硬的走了过去。
鹫匠阳太觉得好笑,但还是先喊住了他,“歇会儿,一会儿再去,我不渴。”
牛岛若利这才坐了下来,鹫匠阳太也就趁机动手动脚,也给牛岛若利算是按摩了一会儿。
牛岛若利虽然开始有些紧张,肌肉跟着紧绷,但隔了一会儿就好多了。
许是怕鹫匠阳太累着,他便只让鹫匠阳太碰了一会儿。
“我去倒水。”他站起身,努力的保持着很正常的样子。
但是鹫匠阳太还是看出来了。
牛岛若利有些紧张。
或者说其实是害羞了。
可能是逗到了牛岛若利,鹫匠阳太心情大好,也因为下午的情绪外放,他好的特别的快,在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也在第二天白鸟泽的队友们也来看他了。也相当于来接他出院。
“就是有些可惜,阳太没和我们一起拿下冠军。”川西太一说。
“没事,还有全国大赛呢。”大平狮音跟着说。
鹫匠阳太好几天没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了,也好久没和这么多人一起说话,即使刚痊愈还有些虚弱,但他却感觉全身特别的轻松。
大概想的是这么多天也算是努力没有白费。
等他到了家,众人都跟着给他安排了晚饭,相当于集体来照顾他收拾好了之后也没有多留,就留下了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就开始在鹫匠阳太家开始收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鹫匠阳太请了个保姆回来了。
鹫匠阳太让他别收拾了,但是牛岛若利也只是应了一声,继续忙活了。
好似只有不停的做事情,才能让他冷静一点。
鹫匠阳太觉得,牛岛若利一定在想他一些挺有意思的事情。
不然为什么从昨天开始,牛岛若利一直显得很忙的样子。
第65章 (二合一)
人在紧张尴尬的时候总是会显得很忙, 虽然并不知道牛岛若利到底为什么紧张和尴尬,但确实这种情况是从鹫匠阳太抱着他哭完之后,开始就这样了.
地区预选赛就这样圆满结束了, 所以现在大部分时间大部分社员,也只是在完成社团活动。
鹫匠阳太又到了随时跟牛岛若利身侧跑来跑去的时候了。
这次鹫匠阳太的生病,让牛岛若利也很努力地反思了自己作为男友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做到的。
开始有些过分的细致了。
鹫匠阳太算是发现了,牛岛若利虽然不是那种看上去很适合当男友的人, 不浪漫还有些迟钝。
但意外的靠谱, 总让鹫匠阳太觉得这样的感觉持续一辈子就好了。
不过这也没有让鹫匠阳太忽视牛岛若利这段时间,难免让人在意的忽远忽近。
经过鹫匠阳太细致敏锐的观察, 鹫匠阳太算是知道牛岛若利为什么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显得很忙。
在社团的时候还好,在兼职咖啡店等他的时候也还好,但是和他单独在一起就会频繁出现这样的现象。
鹫匠阳太是认真仔细观察过的, 开始只是觉得牛岛若利也许当时在医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儿,但他没发觉。
后来看多了,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没从而改变,鹫匠阳太就开始意识到了这事儿并不能用只是一种错觉来解释。
牛岛若利是在有意无意的避开他,当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鹫匠阳太有点晴天霹雳。
虽然不认为是牛岛若利现在已经嫌他烦了, 但是正处于情绪敏感的他确实有些过于在意了。
以至于有一次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 他说出了自己想法。
有点在意,又有点想要得到回应。
在鹫匠阳太从后面抱住牛岛若利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得牛岛若利僵直的状态。
这下几乎验证了, 肯定不是他的多疑和在意,而是牛岛若利确实存在不自然的状态, 在还没有询问的时候, 他的情绪直接决堤。
牛岛若利大概是意识到了身后的人情绪好似出现了问题。
他心急的转过了身,及时的抱着鹫匠阳太, 深怕自己是不是哪里的举动刺激到了现在本就敏感脆弱的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现在属于伤口都被刨开被暴露在阳光表面正在努力治疗的情况,这也就造成了他这段时间的状态会非常的敏感。
哪怕有些事情在普通人眼中不值得在意,但对于病人只是很小的事情,就很容易影响当时的情绪。
这个时期的鹫匠阳太就是这样的,鹫匠阳太不想,也不代表他不会。
牛岛若利一直时刻在意着鹫匠阳太的状态,但他本身就是没什么情商的人,即使再努力让鹫匠阳太不要因为他的失误从而产生情绪变化,但难免也会有意外,造成鹫匠阳太想不通的情况。
所以在看到鹫匠阳太情绪崩盘,他下意识的就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怎么了?哪里难受?”
鹫匠阳太刚出来的情绪因为牛岛若利的紧张反应,瞬间情绪被打散了,有点好笑,又觉得牛岛若利比他本人更注意他现在的情绪,原本还有些委屈的情绪突然转化成为又好笑又好哭,也不知道属于什么奇怪的情绪。
“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了,我不想变成这样。”鹫匠阳太有时候总在想为什么,为什么要治病,如果假装自己好着不就好了,也不会像现在,脆弱的不像自己了。
牛岛若利却抱着他,“没事的,你只是生病了。”
生病这个词,说实话没人会喜欢,不论是对于亲人朋友还是自己。
没人希望自己生病,也没人希望自己的亲人好友生病。
病人情绪出现波动是再正常不过的,然而照顾病人的人出现情绪崩盘也是正常的,他们会因为照顾到病人的情绪,只能自己压抑着情绪。
从而压抑自己跟着崩溃。
牛岛若利抱着鹫匠阳太,他虽然笨拙,但很多事情,他尽量做到小心翼翼。
他总是格外的小心,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心反而放鹫匠阳太的情绪更容易被影响,“对不起。”
鹫匠阳太并不知道为什么牛岛若利会突然跟他说对不起,明明情绪敏感的是他,不对的是他,为什么反而是牛岛若利先跟他道歉。
他有些绷不住,“是我在意,是我觉得你好似有意无意的避开我,是我敏感,是我太脆弱了,为什么是你跟我道歉。”
说着说着他就要哭了。
他真的快烦死了,现在动不动就哭,他已经开始变得不像自己,情绪又有些崩盘。
一气之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房间内铺好的地毯上。
这块地毯是牛岛若利之前给他买的,鹫匠阳太原先的房间很简单,牛岛若利就总是在来看他的时候会给他带点小东西。
多了之后,整个房间已经整理的有点毛茸茸的感觉了。
虽然和鹫匠阳太以前的喜好并不一样。
但却是在治疗期间,他很喜欢的东西,他现在更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当然主要是小两万也很喜欢,连带着他也跟着喜欢。
他一屁股坐下去除了把自己逗笑了之外,还把一旁的牛岛若利逗笑了。
鹫匠阳太只觉得又尴尬又好笑,红着脸假装指责牛岛若利,“你笑什么嘛!我不小心跌倒的!”
“没笑你。”牛岛若利说是这么说,但是眼里的笑意更甚。
鹫匠阳太也不狡辩了,抱着抱枕,捂住自己的脸不让自己窘迫的模样暴露出来。
牛岛若利跟着坐了下来去把他手里的抱枕拿了过去,“你是因为我故意避开,才难过的吗?”
鹫匠阳太想要把抱枕抢回来,但是牛岛若利也不知道手速怎么那么快早就把枕头给扔到床上了。
他专注的眼神落在了鹫匠阳太的目光里,鹫匠阳太有点被目光烫伤的感觉直接避开了,但是又不得不承认。
点了点头。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他也没胡说,心思敏感的人确实会在意一些细节。
牛岛若利的刻意避开是事实。
牛岛若利也没有否认。
这就是事实。
鹫匠阳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牛岛若利,他害怕自己抬头对上牛岛若利的双眸又要哭了。
“对不起。”牛岛若利轻声的安抚着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又是对不起。避开是事实,那么对不起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对不起,我没考虑周全,我确实因为特殊原因,有意的避开和你的距离,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牛岛若利老老实实的阐述。
避开是故意的,所以鹫匠阳太并没有思考错。
越如此坦诚,每一句话都像是一种宣判,鹫匠阳太低着头不敢听,他怕这层装傻的薄膜撕破了之后,他们连日常的假装都不用做了。
鹫匠阳太已经不太敢想如果自己的生活中没有牛岛若利会怎么办。
他害怕牛岛若利接着说出,他确实早就不喜欢鹫匠阳太的结论,一直以来只是可怜他,才没舍得离开。
鹫匠阳太在面对答案的时候,更不愿意接受牛岛若利的离开,他想要是早知道就装傻好了,反正以牛岛若利这个状况,他不提,牛岛若利也不会主动离开。
现在怎么办,鹫匠阳太有点不知道了,他突然想怒骂那个敏感的自己,早知道就不说了。
他想捂住牛岛若利的嘴,这样只要牛岛若利不说出接下来的话,那么他们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和以前一样了。
就在他下定决心,打算捂住牛岛若利的嘴巴时。
鹫匠阳太嘴巴却在下一瞬间被温热的唇给堵住了。
和以往那些温柔的亲吻不一样,牛岛若利有些笨拙的横中直撞,好似只想本能的从鹫匠阳太唇间吮吸的温度。
鹫匠阳太有些紧张的配合着他,两个人都不太熟练,跌跌撞撞的,却又互相在意着。
互相索取着对方的气味,鹫匠阳太贪恋着这样的感觉,好似这样才能让牛岛若利完全的靠近,不知何时他的手被牛岛若利握住。
覆在了一些尴尬的地方。
当鹫匠阳太被牛岛若利松开了,看着自己手掌所在的位置。
他的脸直接像是瞬间下锅的螃蟹,红的彻底。
“我有某些冲动,但现在不可以,所以只能不周全的选择一些物理距离上的分开,我并不知道这会让你多想。”牛岛若利恢复了他以往一本正经的模样。
好似现在谈论的并不是某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也没有什么香艳的画面。
而是一场学术讨论。
但是鹫匠阳太手心还有一些的触感,鹫匠阳太脑子直接有些宕机。
果然情绪敏感脆弱真的很不好啊!!!
他要立刻马上痊愈!!!
他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他怎么都要痊愈的感觉!!!
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牛岛若利嘛!!!
真的羞愧的想死掉!!!
最后鹫匠阳太一点没打算再继续理牛岛若利,把整个人捂在被子里,就当自己已经去了的状态。
牛岛若利知道他是在害羞,也没有把人一个人丢下,还在坐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鹫匠阳太消化完。
鹫匠阳太要是猜到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他打死也不会突然哭的像个傻子。
真的太丢人了。
谁知道男朋友突然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竟是因为这种事儿。
关键牛岛若利还不打算的放过他,继续在他耳边说,“这些冲动我会自己解决的。”
他还一副正经的努力的为鹫匠阳太考虑的认真模样,真的让鹫匠阳太更想打他了。
关键在牛岛若利这样的无情商人物,他努力秉承着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即使他有超出理智的冲动,依旧是他觉得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的。
只用一句就能解决,还不到时候。
鹫匠阳太哪里知道自己多疑在意了半天是现在这么个情况。
羞愧的,让鹫匠阳太有点无地自容了。
鹫匠阳太突然很想把这天的记忆全部删除了。
他开始真的有点不太能正视牛岛若利。
毕竟某人能面不改色,让他摸某个部位,真的太可怕了。
鹫匠阳太决定忘掉!全都忘掉!
忘掉是不可能忘掉的,以至于店长发现他情绪不对的时候,还过来凑热闹。
“最近和牛岛同学是有什么好事儿吗?”店长看人真的很准,每次都能从鹫匠阳太身上看到一些异样的变化。
毕竟鹫匠阳太这样单纯的样子,也很难不发现他的异样。
店长时常觉得他的这位店员实在太单纯了,不懂得隐藏自己情绪,不过店长就喜欢这样单纯的店员。
这样才能让他整个咖啡店充满了朝气。
鹫匠阳太作为哪儿缺哪儿补的店员,几乎摸透了店内的各种岗位,最不适应的大概就是男仆服务这个岗位,店长也不为难他,所以前台位置成了他固定位。
别说鹫匠阳太只要站这儿,就有人会为了他进来,虽然用不着他服务,但又不少为了他会坐过来点点什么带走的。
主动一个颜值欣赏到了也算差不多了。
鹫匠阳太在治病这件事咖啡店的同事们倒是不太知道。这点倒是让店长猜到了,不过店长并没有对这件事表示八卦。
他很适度的选择了一种方法关心着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觉得自己挺幸运的,男仆咖啡店不能算是在他人生中参与很多的存在,但确实是让他很舒服的一段时间。
店内的同事都很好,氛围也很好给予了鹫匠阳太很友善的相处。
虽然算不上集体生活,但却是也算是多人存在的空间,给了大部分的友好。
白鸟泽排球部更是另外的一个他可以依赖的环境,也因为大部分队友对他宽容,他也算在医生的引导中慢慢走向了不错的地方。
哪怕他们有很多疑问好奇,大部分也都努力的不影响着鹫匠阳太。
从夏季高中联赛全国大赛出现了一次意外,加上飞机前的应激,大部分队友也知道他的情况,都采取了当不知道的一样的维护着鹫匠阳太现在的状态。
鹫匠阳太很感谢他们,有一种很感谢现在的时间,环境,人物,都有一种想要感慨有他们真好的感觉。
所以在面对只是想询问他状态的店长,他更多的是很喜欢学习了依赖。
以前可能不太那么把问题抛给店长,但是现在店长也是他的朋友,自然而然产生的依赖,就体现出来了。
他脸红着,并没有否认自己确实有事儿,“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娇羞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就像是私密的话题不知道找谁倾述那般。
“你们现在这个进展也该到了下一步,没有的话就是有人再克制?”店长都不用鹫匠阳太开口就分析出了鹫匠阳太所纠结的问题。
鹫匠阳太没想到店长能看他看这么透,本就有些脸红的这下更红了,但他又没办法否认,“嗯。”
“这有什么不好的,阳太,你在十六岁呢。”
店长带着笑,很满意他们家阳太谈到了一段很健康的恋爱关系,“多好啊。”
总有一方在努力守护着另一方。
当然鹫匠阳太也是这么想的。
多好啊。
关于这点,他的心理医生也是这么认为的。
有好几周并没有讨论过去的记忆,而是大多数的时间在讨论的是鹫匠阳太的恋爱问题。
心理医生总是能很准确的抛出鹫匠阳太乐意讨论的话题,大部分都是围绕牛岛若利。
也许是从中找到了出口,鹫匠阳太竟感觉状态跟着好很多了。
春高全国大赛在一月份开始进行,而在十二月初国家队候补队开始招募,宫城县除了已经被安排进入国家正选队伍的牛岛若利。
还有几个人被选中了,第一个是鹫匠阳太,第二个是影山飞雄,还有及川彻。
鹫匠阳太是云雀田吹国家队总教练推荐的,而影山飞雄和及川彻是鹫匠锻治和青叶城西的教练两个人推荐的。
当然后者并不是那么容易。
如果那么容易得话只是教练推荐可以进去的话,那么也不至于及川彻会被埋没八年。
越级推荐本身就是很复杂的过程。
但是鹫匠阳太的爷爷做到了。
当然影山飞雄和及川彻也没有辜负他爷爷的期望,顺利通过名额筛选留了下来。
鹫匠锻治和青叶城西的教练,在地区预选赛结束之后去了一趟国家队,拜见了云雀田吹教练,两个人有交集,自然是因为牛岛若利和鹫匠阳太的缘故。
云雀田吹喜欢牛岛若利这点不用说,就鹫匠阳太这么一个天选自由人的出现让他高兴了好几天。
但云雀田吹对这两位选手越有好感,就越觉得和鹫匠锻治充满了敌意。
可能本能对于不同教学理念的老师有些排斥,所以白鸟泽和青叶城西的两个教练,再去往东京的第一天都没有遇到云雀田吹。
至于是故意没时间,还是无意也没人知道。
两位教练本着来都来了,也希望为宫城县未来排球发展做出贡献,并没有那么容易就退缩。
他们想推荐及川彻和影山飞雄这两位,未来可塑性非常高的两位二传手。
鹫匠锻治这一年心境有了不少的变化,以前他固执不懂变通,这一段时间也算是从他那个他自以为不是很理解的孙子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眼界也宽了不少,虽然及川彻和影山飞雄都不是他白鸟泽的队员,但是这两个孩子他看过比赛,欣赏着才能,并不介意多帮一把。
特别是及川彻。他这么多年一直和青叶城西做着对手,自然比除了青叶城西的队伍更了解这位队员。
他不主动推一把,不然以及川彻这样的实力因为没出区级预选赛,就断送未来排球之路,实在可惜。
鹫匠锻治虽然顽固,但他惜才。
所以即使云雀田吹一天两天没等到,他们就等了七天。
两个老头什么也没干,光七天就用来等人了,两人还互相嘲笑彼此,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居然还干着年轻时候都不一定能干的事儿,丢下脸面来求人。
鹫匠锻治倒是认同这句话,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不会这么干。
但是现在他确实这么干了,也许是为了他的孙子也许是为了其他的,至少鹫匠阳太的生病,让他意识到了很多东西。
两个老头等了七天,终于给云雀田等的没脾气了,但是一听说两个人是来推荐队员的,当时也没什么好脾气。
他不明白没打进全国大赛的队伍能出什么好的队员。
鹫匠锻治也不恼,拿了他们准备好的资料就只希望云雀田吹能够看看。
多一份争取,也算是多一份希望。
云雀田吹即使觉得这样不符合他招人的规定,但是看在两个老头等了他七天的份上,也就没有明说,反正在他眼中连全国大赛都进不了的队伍,没必要看队员可发展性。
顶多就是老师对于自家学生的滤镜。
但本着接到了推荐视频,也不打算敷衍的态度了,他把两个推荐资料给看了。
这一看云雀田吹当时没什么话说出口。
沉默了一下午。
连和自己助理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对于鹫匠锻治和另一个教练对于自己学生这般煞费苦心,有些感动。
但是看了来才知道,这两人的实力确实值得一看。
这两人甚至都不是鹫匠锻治学校的队员。
他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两个人大老远跑到东京,也没想到来会是什么结果,还是在东京干等了七天。
其实只有做教练的人才知道,哪怕是一个高中学校的教练也其实没有那么多时间的。
算是赌上尊严只是为了这群孩子的未来考虑。
特别是这位及川彻。
说实话,如果不是看过推荐资料,从最直接的就是比赛视频,他其实没耐心看一场又一场,所以教练还是很知道如何把队员推荐出来的,资料做的非常好。
不然云雀田吹也不会两个人的资料都耐心的看完了。
从资料上就看得出来,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做完。
云雀田吹最后也没让鹫匠锻治和青叶城西的教练两手空空的回去。
“我会认真考虑,但是流程会有些复杂,最后有一点我要说,我不能保证结果会是你们想得到的。”云雀田吹这句话并不是乱说的。
国家队自然并不是他一个说了算,他要是想让人进来就进来,国家队那可不乱套了。
即使有他着重推荐的人也是需要层层资料通过资料筛选的。
这连全国大赛都没进的资料是根本不可能进入筛选部门的,连开会讨论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残酷,这就是事实。
不过云雀田吹还是给了鹫匠锻治承诺,“我会尽我最大努力推荐的,但是结果如何,得看他们自己了。”
云雀田吹并不多否认及川彻的能力对于影山飞雄的能力也是充满认可了。
如果影山飞雄算是不够成熟的天赋型二传手的话,及川彻就是他之后成熟的样子。
云雀田吹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优秀的存在。
也从而认可了牛岛若利的能力,这样的人都没办法带着队伍打到牛岛若利,那确实有些生不逢时的感觉。
但凡错开牛岛若利遇上其他队伍都有机会被全国的观众给看见。
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
显然这两位教练就是过来为了打破命运的。
很棒的是,他们打破了。并且他们的两位队员也并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两个人在国家队正式招募人之前去参加了考试。
算是,大会之后因为反对的声音和支持的声音占比差不多,所以加了两场面试。
一场实战,一场基础技术的检验。
这场面试参加了三天。
两人一起过去的。
虽然及川彻对于自己这个后辈有太多想要吐槽的东西了,但是这次一路过去都是乖乖的。
只是大部分吐槽的话语都吐槽给了鹫匠阳太,“你看看他那个傻样!”
即使如此及川彻还是做到了学长该做的,带着影山飞雄一起进入国家队,防止他落单。
鹫匠阳太那段并不好过得转自由人时间,很感谢自己能够遇到及川彻。
如果不是这么一个看似不靠谱实则很靠谱的前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来。
所以看到及川彻能少走很多弯路,也算是很满足。
及川彻这个人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在去往东京面试成功之后,回来拉着影山飞雄就请了两位教练吃饭了。
他主张的,还喊上了鹫匠阳太和牛岛若利。
虽然及川彻很不待见牛岛若利,但是没办法,他多聪明一人,他太喜欢鹫匠阳太了,怎么也要照顾着点这位一直照顾着鹫匠阳太的牛岛若利。
鹫匠阳太这边倒是不是理解的是,及川彻怎么就看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了。
及川彻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也就你自己看不出来罢了。”
“你看他的眼神,我都不想多说。”
“那种腻得我随时都想戳瞎你双眼的存在。”
鹫匠阳太:至于吗!!!
身为他好基友的及川彻表示,很至于!
“还有你两人那自然而然的亲昵不要太明显。”
鹫匠阳太还就真就因为这一句,盯着牛岛若利思考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看的有点久,牛岛若利都没和他对视,就从拿了个小碗把鹫匠阳太喜欢吃的几个餐盘,夹了一份,递给了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
难道这就是所谓气氛自然而然的不要太明显?
好像确实有点。
但是被人照顾和在意的这种感觉,真的不要太好了。
第66章 (二合一)
这顿饭几个人吃的畅所欲言, 两个教练从这场比赛讨论到那场比赛,讨论的都是这几年白鸟泽和青叶城西两支队伍对战的那几场。
鹫匠阳太真的没想到,两个教练谈论起三年前的比赛也能够记清楚当时情况, 就好似这只是一场昨天刚比完的比赛。
“我真的烦,你说我们家及川,多好一孩子啊!”说着说着青叶城西的入畑教练都有些哽咽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两个老人都跟着情绪饱满了不少, 一向少言寡语的鹫匠锻治也跟着变得话多了一点。
但这个多也只是针对他以往而言, 和青叶城西的入畑教练比较还是有点差别的。
好在在差点哽咽瞬间,入畑教练把情绪吞了进去, 喝了口酒压了压,“不说这些,这不是已经不一样了嘛……谢谢啊。”
这声谢谢包含了很多的情绪, 但最真诚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怀揣着最敬意的道谢。
鹫匠锻治什么话也没说举起杯, 在入畑教练的杯子上碰了碰,拿回嘴边一饮而尽。
大抵就是不说,话都在酒里的意思。
一向很能活跃气氛的及川彻, 在桌上原本还能活跃一下的, 两个教练如此一说,在一旁还算热闹的及川彻,也只是安静的待着。
鹫匠阳太察觉到空气中突然陷入一种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感觉, 赶紧起来活跃气氛了,端着饮料杯, “来来来, 我们敬教练,敬老师。”
他一提杯, 牛岛若利也不管其他的,跟着就举起了杯子,其他人也跟着,刚还有些让人鼻尖一酸的气氛,立即就被打散了。
及川彻给鹫匠阳太使了个眼神,两个人也算是意会了彼此的意思。
及川彻很少在人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即使有,也都是在亲近的人面前。
虽然气氛又重新回到了刚开始的轻松气氛,但是隔了一会儿,及川彻还是找了借口去了厕所。
影山飞雄傻傻的问,“前辈怎么又去厕所了。”
鹫匠阳太给他夹了块烤肉,“吃你的吧。”
影山飞雄也不继续问了,他没什么眼力见儿,所以选择不继续问。
鹫匠阳太看着影山飞雄,有的时候就很容易想起过去的自己,两个人在这场路途上,可谓有些惊人的相似,只不过还是有些差别的。
影山飞雄在高中遇到了乌野一众人。
但现在的他也遇到了不一样的选择了。
鹫匠阳太盯了影山飞雄一会儿,影山飞雄被盯的有些在意,最后还是抬起头不得不说,“鹫匠,怎么了?”
两个人没在比赛中对上,影山飞雄一直有些可惜,但是私下能见到鹫匠阳太还是很高兴的,就是不知道和这个人说什么,他意外的觉得有些亲近,可能这人总是对着自己带着笑意,让他觉得是个好相处的人。
鹫匠阳太自然不知道影山飞雄会这么想,毕竟要不是生病了,他确实算不上很好相处的人。
他现在因为在治疗,整个人都透露着母性光辉。
但不重要了。
影山飞雄觉得他亲近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从经历来说他俩还是很相似的。
只不过细节上有些差别了。
影山飞雄这样的天赋没浪费,大概就是好在在高中遇到了乌野高校这群人了。
上一世的鹫匠阳太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捏着身边人的手心,然后侧脸看了眼身侧牛岛若利,满意的挂上了笑意,再目光移回了自己的手心捏了捏。
他以前真的没发现自己会是这么无聊的人,捏个手心都会让他觉得很有意思,而牛岛若利也从不会针对他的各种行为评价,是不是幼稚是不是矫情。
都是耐心地回应他,又或者配合他。
鹫匠阳太大部分时间什么都能做,他想做,牛岛若利都一定会陪着他。
这也是心理医生说他能够治疗进度这么快的原因。
毕竟以他的心理床创伤的严重程度,不太可能在春高全国大赛之前,进入比较正常状态。
但现在就是他的心如止水,就像是一个刚被超度完的恶鬼,非常的平静祥和。
他感觉及川彻待在厕所有一段时间了,还没出来有些不放心,就起身了去了厕所一趟。
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及川彻正站在洗手池前,弓着身子双手撑着盥洗池台前,细软的的头发都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的五官。
即使如此还能看到他坚挺的鼻梁,鹫匠阳太没有打扰,看到人没事也就好了,他假装来洗手,随即又当什么没发生,洗完手转身就要走。
却被及川彻喊住了,“阳太。”
鹫匠阳太停住了步子,“嗯。”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简单的用单音回了过去。
“谢谢。”及川彻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刚刚哭过了。
到底不想被人发现,所以鹫匠阳太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随意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差不多的话,就回去吧,不然教练该担心了。”
当然说的是青叶城西的入畑教练。
“好。”是及川彻回答他的声音。
鹫匠阳太没和及川彻说的是,及川彻的情况是他和爷爷说的,只是爷爷真的拉着入畑教练一起去找云雀田吹,结果还非常不错,确实令他挺意外的。
即使不是作为及川彻的朋友,鹫匠阳太也不太乐意,及川彻这样的二传手被埋没。
不能只是因为没进过全国大赛就错过这个机会。
当然,鹫匠阳太并不觉得国家队筛选的方式有什么失误,毕竟这确实是一个最基本的规则罢了。
只是及川彻有点生不逢时的感觉罢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餐桌上,气氛依旧,及川彻也早就收拾完了情绪,就像什么没发生一样,跟教练们一起讨论着之前的比赛。
牛岛若利和影山飞雄本就是不多话的类型,即使留着他们俩在一块儿,也意外的有些和谐。
鹫匠阳太只觉得很安心,一种要是一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国家候补队的训练安排了五天。
宫城县被选中的这个几人安排一起过去了。
鹫匠锻治也顺便在这个时候,安排了白鸟泽组织的宫城县高中集训。
日向翔阳在拿到名额第一件事就是找鹫匠阳太报喜。
两个人在互相打练习赛训练的时候,就认识了,也互相有了联系方式,平常交流也很多,加上他爷爷也对日向翔阳很关注,私底下也有教导,所以和两人熟悉起来倒也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儿了。
“阳太!我要去你们白鸟泽了!”
“嗯,不过那段时间我估计不在。”
“你去国家候补队了嘛,好羡慕啊,放心!我一定会追上你的!”
“等你。”
两个人的聊天除了有关排球还算能看懂,等到其他话题两个人像是不知道在聊什么,有时候两个人都不在一个话题也能聊起来。
相比较鹫匠阳太和牛岛若利的对话就简洁多了。
鹫匠阳天就很喜欢回头看自己和牛岛若利的对话。
无非是,“今天来吗?”
“中午吃什么?”
“小两万今天拉屎没有自己埋。”
“小两万在玩你送的逗猫鱼,都快咬烂了。”
“今天陪我去宠物店呗,小两万要打疫苗了。”
而牛岛若利那边也大多用一个单字就能回复了,那就是‘嗯’。
鹫匠阳太并不会觉得单调,反而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句句都有回应,如果实在不方便,也会在‘嗯’的后面给鹫匠阳太加上回复慢的理由。
哪怕根本没有人要求他这么做。
在去往东京前前一天 ,鹫匠阳太再次去了心理医生那儿。
鹫匠阳太的情况好了很多,之前在中段治疗的时候,是去医院那儿最频繁的时候,去的频率次数也就表明他当时的情况。
医生会根据病人的情况安排会面频率,有些病人不愿意配合医生也会比较难办。
但是鹫匠阳太却很配合,明明在治疗过程中有个明显的异样坡度,鹫匠阳太也没有质疑对医生的信任度,这就导致鹫匠阳太恢复非常好的原因。
“你的情况真的恢复的很不错,之后还有后续治疗,只是为了稳住你复发的可能,所以来治疗的时间不会很频繁,也对你之后打球的情况比较好安排。”医生交代了鹫匠阳太现在情况。
鹫匠阳太看着自己的情况,终于放松的呼了口气。
“也就是我再也不会出现情绪压力过大从而影响比赛的情况?”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即使是没有心理疾病的人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因为压力过大从而发烧的情况。毕竟人的身体情况还是很复杂的。”
这点鹫匠阳太认同,毕竟也不能让医生保证他这个病就是彻底治好了。
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这么不错的结果,鹫匠阳太很满意了。
鹫匠阳太决定拿着这样不错的结果,去坐飞机!
牛岛若利起初是非常不认同的,他觉得医生并没有说鹫匠阳太彻底痊愈了,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
他觉得坐新干线没什么的,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验证什么。
鹫匠阳太却不这么认为,医生已经说他情绪很稳定了,接下来还有全国大赛,他还是很想看看情况的。
总不能等到临近比赛带着一个不好状态的过去。
即使在鹫匠阳太这么说的情况下,牛岛若利也迟迟没松口。
他是真不同意。
更何况及川彻和影山飞雄也无所谓坐什么交通工具。
两个人就这个问题在前一天还没有争论出一个统一答案。
这是鹫匠阳太第一次和牛岛若利吵架。
算不上吵架,因为整个过程只有鹫匠阳太有所谓的生气的情绪,牛岛若利却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这么想鹫匠阳太就越生气。
但牛岛若利已经习惯维护鹫匠阳太的情绪了,所以三两分钟就担心的鹫匠阳太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生气了。
鹫匠阳太原先是有点的,但是被他问多了就觉得好笑,“你知道我生气了,你也不同意?”
“不同意,你的身体优先。”这是牛岛若利的态度。
鹫匠阳太简直被他气笑了。
最后两个人各退了一步,最后还是选择了新干线。
但是前一天牛岛若利带着鹫匠阳太去了一趟机场。
也就是去完心理医生那儿第二天,牛岛若利一起陪他过去了机场。
说的时候是这么说,鹫匠阳太真要过去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的。
紧张的内容自然不是针对飞机这件事,而是他是否算痊愈这件事。
这也是他为什么想来坐飞机的原因。
也许这是第一次发病的地方,他很想利用场景重现的机会,来告诉自己其实他已经好了。
可是真的有机会验证了之后,他紧张的捏紧了手指,开始紧张,相比较对于飞机的感觉,更多的事对于验证之后的结果充满了紧张。
他一直捏着手指,牛岛若利在一旁看到了,伸出手把他的两只手都握紧了手掌内。
通过轻微的摩擦让鹫匠阳太能够安心。
鹫匠阳太深呼吸了一口,他劝导自己不要把自己带入还是病人,医生已经说他恢复的很好了,如果一直以自己是病人,反而会增加自己情绪负担。
也许是自己的心理暗示起到了作用,也许是牛岛若利的掌心温度安抚着他的情绪,他等到了机场的时候,竟情绪跟着平静了不少。
到了机场的时候,鹫匠阳太站在过行李的通道思考了一会儿。
两个人没有买票的话,是没办法进候机厅的,鹫匠阳太站在这儿才想到了。
还想笑话牛岛若利跟着他一起犯傻,结果牛岛若利只是对着他笑着,然后从口袋掏出两张机票。
时间是三个小时后,飞向北海道的机票,他带着浅浅的笑,“今天有余量的只有这班。我们进去待一会儿就好。”
鹫匠阳太看着两张机票突然有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显然他们在这个时间点不会去北海道,牛岛若利带他过来也就是想陪着他坐在候机厅待一会儿。
就是这样。
即使他们在坐不坐飞机的问题上持不同的意见,但牛岛若利还是准备好了一切,就为了能够在鹫匠阳太身后陪着。
鹫匠阳太又觉得因为这种事情哭出来有点丢人,但没办法看着手中的机票不感动。
牛岛若利本人却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多么令人感动的事儿,他拉过鹫匠阳太,十指相扣,生怕鹫匠阳太丢了一般。
领着人去了候机厅。
虽然这个时候不用检票,但是过安检的人还是需要查看一下机票和身份信息,才会把人放进候机厅。
两个人通过检查进了候机厅。
这会儿鹫匠阳太已然不会想起了什么而紧张害怕了。
他待在牛岛若利身侧,两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因为靠近登记处,所以后面时常传来飞机起飞的声音。
鹫匠阳太自然想起来重生那天意外的事情。
但是好似已经记不清那种恐慌的感觉了,更多的是牛岛若利覆在他身前的画面。
如果是现在,鹫匠阳太一点也不奇怪牛岛若利会这么做,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那个时候的他们只是一个有着算不上亲近,有点认识的普通路人关系罢了。
但是他还是就这样覆在他的面前,哪怕连鹫匠阳太都知道,飞机出现事故,只会这样也不过就是根本没有意义的事情。
可牛岛若利就这么利用最后一丝力气护住了他。
鹫匠阳太确实没有之前那般恐惧的令他呕吐的生理反应了,相反他回忆起牛岛若利明明和他不太熟的情况下还护着他的时候,有点想要哭。
他抓紧了身侧的牛岛若利,垂着头。
牛岛若利当即就蹲到了他面前,有些害怕鹫匠阳太是不是身体不适,“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鹫匠阳太看他紧张的样子原本还能控制的泪水,一下就夺眶而出了,落在了牛岛若利的鼻尖上。
“没有……”他这声否认并没有说服力,因为他是哭着的。
牛岛若利并不放心,鹫匠阳太自然不想让牛岛若利过于担心,所以哽咽着继续说,“我就是有点想你。”
牛岛若利即使不太懂,明明我在你为什么会想我,但他还是直起身子努力让自己保持能够抱住坐在等待位的鹫匠阳太,让他感受自己的怀抱。
“我在。”牛岛若利抚摸着鹫匠阳太的后背,轻轻的安抚,希望自己能够出一份力,给予鹫匠阳太需要的安全感。
鹫匠阳太能够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在慢慢变好的,而最大的治疗秘方就是他面前的这个人。
那天飞机失事,好似已经不再是他痛苦地恐惧病症的引线,而是一段开启他新人生的钥匙。
当意识到这件事可以换个角度去看的时候,鹫匠阳太就没有之前的恐惧了。
他抱着牛岛若利越抱越紧,低声的在牛岛若利的耳边说。
“我们回家吧。”
“嗯。”.
去往东京的路途是四个人同行,影山飞雄一如既往的安静,及川彻一路上倒是有很多话和鹫匠阳太说,牛岛若利则在这其中,就是一个不多话但特别好使的引导者。
领着另外三个去了东京。
只可惜牛岛若利并不和他们一起训练,因为牛岛若利需要去参加正选队伍的集体合宿,时间比鹫匠阳太他们这种新人合宿,要长了一个星期。
牛岛若利几乎带着他们进入了集训馆,安排好了一切,才安心的离开的。
及川彻还不忘吐槽,“你放心吧,我们三个人在一块而还能让你的阳太委屈了?”
牛岛若利这才满意带着笑离开了。
及川彻则挽着鹫匠阳太肩努力的把他的目光拉回来,“再看,我们就赶不上报道咯?”
鹫匠阳太也没反驳他,收回了视线投入了这次训练中。
这集训中有很多将来全国大赛会遇到的人。
大家也都使出浑身解数,努力的让自己在这次的集训中学习到对于自己有用的技能,更希望自己不浪费这次的候选机会。
来的人很多,都是可发展的对象,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留下的。
所以他们来了就不打算辜负自己辜负教练们的信赖。
这五天,影山飞雄也一直跟着及川彻后面,和其他人相处关系,毕竟二传手这种位置还是很吃沟通的,并不是只会传球就能够做好的位置。
沟通是二传手最重要的一项技能。
虽然影山飞雄很能用自己优越的传球技巧弥补这一项,但想要往前走,各个方面都要培养的。
而这其中国家队教练队最看好的一位,就是鹫匠阳太。
当然并不是其他人不够吸引人。
只是霓虹排球球坛能够称得上名号的自由人太少了。
国家队当然对于优先考虑队内特别紧缺的人才了。
何况鹫匠阳太的接球技巧实在太优秀了。
就像是一个早就成熟,能够直接上国际赛场的自由人。
不论从动作还是接球技巧,所有的动作都很流畅。
所以国家队这次招募鹫匠阳太过来并不只是想让他过来集训。
“候补?”这是云雀田吹找鹫匠阳太单独聊天的时候跟他说的结论。
“嗯,当年你的学长牛岛若利也是高一进入候补队的。”云雀田吹并不介意多展现出对于鹫匠阳太的欣赏,毕竟面前的这位只是高一的少年,竟已经有了这么成熟的自由人定位,他并不担心他会因为得到认同,从而变得散漫的,“你的能力,这个时候进入候补队开始跟着国家队一起训练,这件事是通过教练团最终决定。”
“谢谢教练。”鹫匠阳太有些意外的,毕竟这比他之前走的道路要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激动的情绪自然有的。
但也在合理之中。
“不用谢我,谢你自己,你的天赋和努力,成全了你的自己。”
云雀田吹这句话自然不是为了捧自己的选中的人。
毕竟自由人这样的位置,单单靠天赋是没有用的,他靠的是日积月累的训练出来的扎实基础。
而鹫匠阳太全都具备。
听说这小子在生病期间,还一直保持着训练,他就知道他一定没看错人。
云雀田吹欣赏的拍了拍鹫匠阳太,“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鹫匠阳太自然没有让云雀田吹失望,不仅没有失望,集训最后一天他过去给候补队替补自由人打了一场练习赛,就给了云雀田吹一个亮眼的表现。
鹫匠阳太原定集训五天的行程,又被续到了十二天。
当然这其中还有及川彻。
不过及川彻的情况和他不一样。
一级联盟的教练一众人来国家队有事儿开会的,其中教练无聊就来看了几个日本未来之星都什么样。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
这个教练一眼挑中了及川彻,怎么说也要把人签下来,说深怕被别人给抢了。
说这模样,这身段,这能力,不知道未来会给他带多少商业价值。
拿着电话就找自家俱乐部的经理要拟合同把人签走。
这还是国家集训队,第一次遇到的情况。
只能说缘分到了,国家队还有教练不同意,说他们这人还没选,怎么就让他把人签走了。
谁知那俱乐部教练贼精,“我没说不给你们提供人啊,我只是先签,到时候你们要人,再把人召集回去。人家小伙子都十八岁了,我这是他后路啊!你们浪费时间赶不上来年的奥运会,把人家小伙子青春浪费了咋办。”
这教练一出口,国家集训队那边也不好说什么,这话说得来他们国家队反而埋没人才了一般。
但又没什么好反驳,毕竟及川彻18岁了,确实一口咬定他留下来这事儿还是不能够过早确定。
一松口,那俱乐部领着人就要去签合同,利索的模样活脱脱像是要让人签卖身契的无良商家。
要不是国家集训队有教练给及川彻介绍这个俱乐部的情况,及川彻还不敢签呢。
这是霓虹V联盟一级球队,“施怀登·阿德勒”。
鹫匠阳太听到时候,一句话没多说,“签!!!”
及川彻难得在懵圈过程中,把自己的卖身契给签了。
第67章 (二合一)
打排球的几乎都知道, ‘施怀登·阿德勒’这个1级排球联盟,谁打排球的理想不是被国家队看中,或者被1级联盟签约。
更何况还是‘施怀登·阿德勒’这种顶级联盟。
但是当国家队和1级联盟一起找上门的时候, 也确实会一下子被这样如同做梦不真实的感觉给撞蒙了。
及川彻有的时候觉得,上天好似很愿意跟他开玩笑。
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顺风顺水,得到什么也都是坦然接受的。
按道理他也应该是这样的存在, 但是六年的不如意, 早已经把他张扬肆意的对待排球的自信给消磨没了。
也许是因为对自己的实力太过清晰了,也许又是因为太能够发现别人的优势, 这才把自己困在了一个‘不是天才’的小黑屋里,许久没能看清前途。
所以在得到认可的时候,他竟然下意识的反应是不可思议。
哪怕他知道自己是有能力的。
但多年没有破土而出, 让他没办法完全不怀疑自己。
这样纠结的情绪才导致顶尖的排球联盟要签他的时候,他居然没反应过来。
还是鹫匠阳太把他从这样恍惚的情绪中, 拉出来,“签。”
于是被签约的很高兴,签约者也很高兴。
‘施怀登·阿德勒’的教练像是终于找到宝贝一般, 说是及川彻要是结束了国家队的训练, 就跟他回联盟一下,这几天联盟内刚好有练习。
把人拉过去刚好熟悉熟悉联盟环境。
当然原以为会是落单回去的影山飞雄,也被云雀田吹约谈了。
虽然没能直接进入候补队, 但是云雀田吹对他真的有很高的期望。
“你的传球很漂亮但是你和队员之间沟通很存在问题。”
云雀田吹自然不愿意这样非常具有天赋的二传手一步步的走进死胡同,于是安排了宫侑和他一起等全国大赛结束后, 有几场练习赛, 会喊他们过来。
国家集训队,没得到教练认可的大多收到了退队通知, 没有退队通知的,也就是可以继续过来集训,只不过下次的时间,要等国家队通知。
云雀田吹其实是希望及川彻能带带影山飞雄的,但这个搭配他一直犹豫,他的犹豫其实是有理由的。
两个国中来自于一个国中,从关系上又算不上亲近多少也猜出了一定的纠葛,不论及川彻对于影山飞雄是不是存在学弟紧追不舍的心理负担。
但至少影山飞雄一直活在及川彻的阴影下,从影山飞雄有意无意学习及川彻的打法来看,是肯定有的。
所以云雀田吹才纠结了起来。
最后纠结的结果就是把影山飞雄和宫侑捆绑了。
但是宫侑这人吧,让他教人?算了吧,但是让他去竞争确实能够激起同班的积极性倒是可靠。
所以这个问题在集训队结束了也没有思考出合理的答案。
集训队这边结束了,白鸟泽那边的高一生集体合宿还没有结束。
鹫匠阳太在集训队这边结束的当晚,就搬到了候补队的宿舍。
说实话,鹫匠阳太其实还有些紧张的,虽然教练招他直接进候补队,对他来说并不意外,以他对自己实力的了解,也就是早晚的问题。
候补队的队员其实还挺多的,大概有三四十个人的样子,应该是这几年被筛选进来的。
这群候补队员,是最有利成为下一批正选队员的一群人。
鹫匠阳太刚进去,就感觉到了众人投过来的视线,相比较集训队的松弛,这里面气氛更紧张了一些。
“牛岛的学弟?”有人开口。
鹫匠阳太把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有礼貌的和众人鞠了一躬,“前辈们好。”
这声招呼让整个场馆的气氛,比他刚进来的时候要轻松了一点。
“不客气。”有人回。
“听说你走自由人位置的?”有人问。
因为人太多,鹫匠阳太其实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开口的,刚好在这群人都背着灯光,脸都看不清,“是。还请前辈们多多指教。”
融入一个新的环境其实非常考验每个人的心理的,更何况国家候补队的和白鸟泽这种高校可不一样。
就像鹫匠阳太以前说的,高中这个期间是对排球最热忱的最单纯的时候,越往上走,就越没有单纯摸到排球就很开心的时候了。
越往上走越充满竞争,在竞争的条件下,即使是友好的氛围,也会变现出更职业的更专业的气氛。
热爱,已经对于这个时期的大部分人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一种心理。
能走到这里的,哪个不是靠热爱支撑的。
“刚好我们缺个自由人,有空吗?”有人开口了。
“有。”他必须有啊,虽然很久没尽力融入新环境的情况了。
但是这可是他以前最拿手的了。
虽然他不是社交人才,但他也算是混进集体生活的人才,毕竟这么多年心理出了问题他还能维持正常,进入一个又一个新环境,早就验证了他队伍融入能力了。
更何况他是自由人,从自由人不让队长规则去掉后,就慢慢摸上队长位置的人。
鹫匠阳太感觉治完病之后,又有点开始变成了原来的自己了。
候补队的人倒没有想要给新人下马威的感觉,毕竟不熟,大家说话多少有点僵硬,大家即使竞争对手,但同样也是将来要大部分时间在一起训练的伙伴。
敌意自然是不会有的。
更何况这个自由人好像比他们想的,要厉害一点。
能在高一直接脱颖而出备选进候补队,为了接下来U21做准备的,这些年只有牛岛若利和这位自由人新人了。
多少人除了羡慕,就是更多的把目光投在他身上。
牛岛若利重炮众人都是见识过的,无话可说。
自由人,这有什么特别的。
他们是听过有个叫古森元也还不错,现在还没进入候补队呢。
然而在鹫匠阳太加入进来了之后,他们突然意识到到整支队伍确实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那个……自由人,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鹫匠阳太确实是很不一样的自由人。
他跑的快,反应快,在大多数人还没感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球接起来了。
鹫匠阳太刚入住候补队没多久就成了香饽饽。
因为候补队实在太缺自由人了。
“阳太这次跟我们队了吧。”
“你们队接球不行就依赖阳太?”
“不行,阳太是我们的!”
鹫匠阳太莫名的就成了很抢手的队员。
云雀田吹也没想到鹫匠阳太融入的这么快,那可谓是相当满意。
鹫匠阳太很习惯这样的生活,最主要的是来到了候补队,就能经常见到牛岛若利了,虽然正选队伍的训练并不和候补队们一起,但也就在隔壁。
越过一个门就能看到对方了。
对于候补们来说,这个门也就是他们所期望,能走过去的门。
鹫匠阳太倒没有想那么多,他知道的只是,在这个门越过去就能看到牛岛若利。
当然他却确实是这么干的。
走过去喊牛岛若利一起吃饭,走过去喊牛岛若利一起回去,走过去喊牛岛若利陪他去跑步。
自然而然的大家也知道了,牛岛若利竟是个很照顾后辈的家伙。
当然这个后辈也很依赖牛岛若利就是了。
这群候补队的队员有不少人和牛岛若利相处很久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温和的一面,所以对于这个鹫匠阳太的存在就更好奇了。
有事没事儿就拉着鹫匠阳太一起打球。
打球打会儿就喜欢打听点牛岛若利的事儿。
“嘿,阳太,你跟你学长牛岛看上去关系很不错啊。”
“嗯,还行。”鹫匠阳太也没有否认。
“别谦虚了。我和牛岛前辈同队挺久了,也没见他跟谁一起行动过,也就你了。只是因为你是他的学弟?”问的人是他们队内的二传手崛北,他看上去是真的挺好奇,毕竟他们这群人好多都是牛岛若利的粉丝,虽然平常不说,但多多少少也很想亲近一下。
但是牛岛若利这气场,谁看到了不说一句难接近呢。
所以大部分队员,对于这个能够在牛岛若利身边如此松弛的人别提有多羡慕了。
鹫匠阳太是不太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他只是觉得别人误会了牛岛若利,“他人很好的,很好说话的。”
这是事实。
然而问他的崛北,显然不是很相信,“真的吗?”
“真的。不信你可以试试。”鹫匠阳太自然不希望别人误会牛岛若利。
崛北听了他的话就去试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跟牛岛若利说什么,想了半天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最后选择的是,问了一些关于牛岛若利扣球的问题。
牛岛若利倒是有问必答,可不知道问的人为什么就是感觉汗都流下来了。
终于问完了,崛北跑到了鹫匠阳太面前,鹫匠阳太赶紧问,“怎么样。”
“你骗人!呜呜呜呜,牛岛前辈实在太吓人了。”崛北都快哭了。
鹫匠阳太就不理解了,“怎么会,他怎么和你说的。”
崛北擦了擦眼泪,看来是真的吓得轻,努力缓了缓气息,模拟了当时的情况,“我说牛岛前辈你的扣球好厉害。”
嗯这话没问题,鹫匠阳太问,“那然后呢,他怎么回。”
“牛岛前辈说,嗯。”光是模仿这句话就像是用了崛北大部分的勇气似的,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鹫匠阳太心想,也确实是牛岛若利平时回答方式,但也没问题,认可又礼貌回应了。
“那之后呢?”鹫匠阳太不信了继续问。
“然后我就问他,这么厉害有什么诀窍吗?我也想试试。”崛北带着哽咽的声音说。
这话题也没有问题,“他怎么回的?”
“他说,没有诀窍。”
这下,那人哭的更大声了。
鹫匠阳太还是没能从这段对话中找到吓人点。
还没等他问,那人继续说了,“但我没有退缩我还是继续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说,那你可以教教我吗?”
“他……他说……呜呜……”哭的更厉害了,“他说,你吗?”
“他居然说我你吗?呜呜呜,牛岛若利一定觉得我太弱了,连搭理我都是浪费时间。我就知道,呜呜呜呜你骗人,呜呜呜,是你说牛岛很好相处的。呜呜呜……大骗子!!!”
这下越说越激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鹫匠阳太算是从最后一句,懂了为什么大部分人不敢接近牛岛若利。
也许牛岛若利只是平常的询问,‘你吗?’“是教你吗”的意思。
被人理解成一种看不起高高在上,好似也没什么问题。
他本就气场很强的身形,很容易给人造成压迫感,别人从他简短的语句中也只能分析出不好的意味。
难怪。
鹫匠阳太安抚着这位努力要和牛岛若利做朋友的崛北,给他做了解释,“牛岛前辈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可能是你很厉害的,不需要他来教的意思。”
那人抬眸和鹫匠阳太对上视线,“真的?”
“真的。”鹫匠阳太没必要骗人,更何况他家牛岛若利确实是这个意思。
他刚说完,牛岛若利就过来了,牛岛若利脸色算不上很好,但和鹫匠阳太对上的时候,眉宇间的愁容就消散了很多。
鹫匠阳太看当事人来了,给人佐证,拉过牛岛若利,“不信你问。”
那人在鹫匠阳太鼓舞下,终于再次鼓起勇气,努力想着措辞。
他真的是牛岛若利的粉丝,他要在鼓起勇气问出最后一句话!
如此下定决心后,他再次鼓起了勇气。
“牛岛前辈!你没有讨厌我吧!”
可谓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用了全身的力气捏了捏拳头,喊出了声,期待着牛岛若利的回答。
牛岛若利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也没有拐弯儿,直接说出了自己回答,“是讨厌的。”
那人:!!!!
鹫匠阳太什么话还没有说,人就已经跑远了,还有余音飘到了鹫匠阳太的耳朵,“鹫匠你骗我!!!”
很好,已经不喊他名字直接称呼的是他姓氏,看来是真的被伤透了。
鹫匠阳太挽留不了,只能叹了口气,表示对他这个男朋友以后得社交充满了担忧。
“你看,人都被你吓跑了,哪有人直接说自己讨厌别人的。”鹫匠阳太哪里想到牛岛若利竟有些讨厌这个队员。
崛北这人还算活泼的,人也还不错,他是真没想到牛岛若利不喜欢的,更何况,牛岛若利一向不太关注他人,也不去了解,所以很少称得上有讨不讨厌别人这种情绪。
按道理如果是平常,有人问‘你是不是讨厌我’。虽然谈不上喜不喜欢,但到底也是不讨厌的,毕竟都不熟。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牛岛若利这么直接说讨厌。
毕竟牛岛若利从来不是拐弯抹角,又或者开玩笑的类型。
说讨厌,应该是真讨厌了。
但鹫匠阳太确实想不出来这人哪里让牛岛若利讨厌了。
“他怎么了,你这么讨厌他了?他是你的粉丝呢。”鹫匠阳太这么说道。
牛岛若利却只是认真看向鹫匠阳太,回搭了他的问题,“我讨厌他和你靠得很近。”
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他确实没想到这层。
大家都是在候补队打球的,一起打球久而久之也就时常在一块了。
哪里会想那么多,更何况他确实是喜欢男人,但他并不是对每个男人都抱着异性那样的想法。
他的所有特殊都说针对牛岛若利罢了。
不过牛岛若利会吃醋这件事,鹫匠阳太实在没想到,这样一想还就觉得挺有意思的,鹫匠阳太点想故意逗他,“你吃醋了?”
一般人耍脾气才不愿意承认自己吃醋了。
牛岛若利却格外的坦诚,“嗯。”
鹫匠阳太笑翻了,“你也太直接了!”
“为什么不能直接。”这么说的牛岛若利还有点委屈,刚才就有些不舒服,结果面前的人还在当乐子。
他不想就这么结束。
拉着还在笑的鹫匠阳太就往体育馆外面走。
用来训练的体育馆外面后院是一片绿植,有各种树木装饰的,往后走还有一栋委员会专门用来开会的楼栋。
但后门这里对于运动员来说是哪儿都不顺路,就很少有人来了。
牛岛若利以前喜欢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喜欢在这后面待着,他知道哪里不会有人过来,所以拉着鹫匠阳太过去。
鹫匠阳太也不问拉他干嘛,仍由牛岛若利这么拉着他,被牵着的时候还带着笑,直至两个人来到了一颗巨树下。
这颗树很大,树干能直接遮去牛岛若利这健硕的身躯。
鹫匠阳太目光还想在这颗一看就成精好久的树上,多看几眼,结果他就被牛岛若利拉进了怀里。
牛岛若利话不多,他身上是鹫匠阳太闻过很多次的淡淡花香,鹫匠阳太每次闻到都会思考这会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但每次闻不到之后,也就总想不起来问这个话题。
就像现在,哪怕他的思绪起初是被牛岛若利身上的味道带跑偏了,但还是能够被牛岛若利的心跳声给拉回来。
他很喜欢这样被牛岛若利抱着,但这几天一直在训练根本没有机会。
虽然他很想,但他们是来训练的,他怕牛岛若利觉得他不分场合的亲昵烦人。
现在是牛岛若利主动和他亲昵,他还蛮开心的。
两个人抱了好一会儿,牛岛若利都没有主动松开怀抱的打算。
还是鹫匠阳太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崛北只是觉得我和你很亲近,才找我的。他的目的是你。”
崛北就是单纯的粉丝行为,没什么其他,谁知道刚有点想要靠近的想法,结果被自己偶像毁的彻彻底底,鹫匠阳太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好笑。
牛岛若利却没有回答这句,他希望自己打排球被人喜欢,原因就是让更多人喜欢排球,又或者让父亲看到他。
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所以那位崛北对他什么想法,他不关心,他只关心对鹫匠阳太有没有想法。
“没有。真没有。”鹫匠阳太从牛岛若利的目光中读出了他的意思,连忙否认。
这人有时候是真犟,一定要否认了才听得懂。
“你为什么觉得别人靠近我就是对我有想法。”鹫匠阳太觉得好笑,又不是遍地都是gay,哪有那么容易吸引别人呢。
牛岛若利却认真的回答他,“因为你很好看。”
这还是牛岛若利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夸他,又或者说牛岛若利其实并不是那种会主动夸人的类型,听到这句,鹫匠阳太只觉得脸烧的慌。
这人有时候也太会说话了吧。
“可在我眼中,你更好看。”鹫匠阳太这么认为的。
鹫匠阳太低着头,他虽然从未在意这些,即使有很多人在长相夸过他,但他在内心都不太有波动,毕竟奶奶很好看,妈妈也很好看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他模样不落后也很正常。
更何况他打排球的,有时候都用脸接球了,他哪里会思考这些。
毕竟好看的脸又不能让他接球的时候是不是更容易些。
但是这声夸奖是从牛岛若利嘴里说出来的,却总感觉很不一样。
他耳尖烧的有些厉害,脸也不敢抬,只敢把脸埋起来,好似生怕被牛岛若利看到他不争气的因为这么一句话就红了脸。
有些丢人了。
可他就是很高兴。
“不,我觉得你更好看。”牛岛若利认真的纠正他。
牛岛若利就像是不服输一般,一定要让鹫匠阳太认同他的观点。
两个人就突然针对这个问题,开始互相说服。
非常无聊。
“你好看。”
“不,是你好看。”
鹫匠阳太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笑的有些岔气了,根本没办法再说一遍,说一遍他就要笑。
因为他既觉得无聊,又觉得好笑,更觉得两个人像是无聊的精神病。
牛岛若利也领会了这层意思,盯着他就是笑。
看鹫匠阳太终于舍得笑的停下来,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轻柔的落下了一吻。
这天外面还刮着冷风,鹫匠阳太鼻尖早就被冻红了,牛岛若利温热的唇落下,还不忘先在鹫匠阳太的鼻尖停留。
把温度带到了鹫匠阳太的鼻尖,才舍得把最甜蜜的唇含在嘴里。
鹫匠阳太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被温暖包围。
呼吸出来的气息都是甜蜜的。
他有点喜欢过头了。
他想,牛岛若利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那么春天也应该要来了吧。
第68章 (二合一)
临近春季前的春高热热闹闹的开始也在热闹中结束了。
白鸟泽再次拿下来全国大赛的冠军, 带着这份辉煌的荣耀,牛岛若利在这年樱花季到来时,迎来了毕业日。
鹫匠阳太从早上来学校就有点期待和紧张, 这个时间段的学校到处都是樱花瓣。
就像是淹没在樱花的海洋里。
学校这几天社团活动也没有安排,所以这段时间鹫匠阳太也没和牛岛若利天天待在一块儿了。
春高全国大赛结束了,牛岛若利一直在准备毕业考,鹫匠阳太也在准备期末考。
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单独相处了。
这个时候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几乎是很忙的, 牛岛若利即使有体育生推荐, 但依旧还是很努力的在准备毕业考,社团的其他学长们就更忙了, 他们虽然没拿到体育生推荐,但是两次全国大赛的冠军正选人选,是能够加分。
即使如此毕业季还是很忙, 都在为未来的人生好好地努力。
相比较还是在高一的鹫匠阳太,他显得就尤为清闲了。
他平常就会温习功课, 所以期末考试也不是很头疼。
“学长学姐们今天就要毕业了!”
“你有心仪的前辈吗?”
“你有吗?”
“现在不告白还等什么时候?”
“你说我跟他要制服第二颗纽扣怎么样?”
“我都有些期待了!”
“拜托拜托,希望学长能答应我的告白!”
高三前辈们正在举行毕业礼,高一高二的同学们也没闲着。
高一高二前一天把所有的学科考完了, 第二天过来拿成绩。
一般这个时候, 大家都会去高三学长学姐那儿凑热闹。
鹫匠阳太还在座位上发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牛岛若利跟他说完晚安, 也没有提到今天他毕业礼。
鹫匠阳太现在心情有点不太明朗,毕竟自己男朋友毕业了去没有主动要求他参与, 多少有点闹脾气的意思。
他刚起身, 想要自己去,又觉得是不是太贴着, 又坐了回去,反复来了两次,他的同桌山田裕太终于有点看不过去了。
“你干嘛?来来回回的,桌椅都快被你磨坏了。”山田裕太一眼就看到鹫匠阳太今天有心事,“怎么有心事儿?”
“没有。”鹫匠阳太干巴巴的回。
“想去牛岛前辈的毕业礼?”山田裕太一猜估计就是,毕竟好几次牛岛若利来接鹫匠阳太放学了,或者来接他一起去社团活动,山田裕太再笨也知道这两人关系很近。
“没有。”又是一声否认,但听得出来,明显还带了点情绪。
“想去,就去嘛。”山田裕太挺喜欢看鹫匠阳太这样的反应的。
鹫匠阳太平常很少会有耍脾气的时候,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个很不错的同学。
“他没让我去。”鹫匠阳太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在意的点。
山田裕太算是懂了这天鹫匠阳太从进门就一直好似扭捏的情绪是因为什么了。
山田裕太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展现一个同桌应该有的靠谱模样,给他的同桌开导一下。
比如前辈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好的嘛,你看看你的同桌多么善解人意,以后前辈走了,可就只有我陪你了。
他做好了架势,准备开口,他身侧的鹫匠阳太却突然站起了身,话也没说就要出教室了。
“你去哪儿?”山田裕太问。
鹫匠阳太侧过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上的红晕很明显,眼神闪烁,却显得很乖,“他喊我过去。”
山田裕太脑海中模拟了那么多话真是一句话还都没说呢!
他心想不能就这么认输,刚准备再开口,鹫匠阳太却早就消失了。
这动作也太快了!是有多想过去啊!!!!
鹫匠阳太当然很想过去,他一路是跑过去的。
他刚刚收到了牛岛若利讯息。
【我在礼堂,过来吗?】
其实牛岛若利也没有说关于毕业礼的事儿,但是这条讯息还是让他一早上有些扭捏的情绪一扫而空。
没什么特别的,大概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他虽然舍不得牛岛若利毕业,但是他很期待牛岛若利毕业往更好的未来走去。
他跑过去的时候,礼堂附近很热闹,应该刚结束,大部分都站在外圈开始拍纪念照。
牛岛若利刚和一群老师合照完,又有人拉着他一起合拍毕业照,也算是半个名人,毕竟以后他就要去国家队正式开始打国际比赛了。
这对于学校来说都是一件特别值得骄傲的事情。
鹫匠阳太过去的时候,牛岛若利就没怎么停下来过,鹫匠阳太也不太着急,待在一旁非常享受的看着这群同学围着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如果是平常的话一定不会这样任人摆布,但今天他几乎是配合着每一个老师,每一个同学,从未露出不耐烦的情绪。
直至他在一众人群中看到了鹫匠阳太。
他目光落在鹫匠阳太的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抬手就想让鹫匠阳太过去。
鹫匠阳太两步并作一步,三两步就过去了,走到了牛岛若利的面前,但本着不想打扰的状态,又退了一步,“要不你先拍照?”
牛岛若利却不让他多离开一步,很自然把他拉到了身边,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把自己带过来的相机,递给了面前刚跟他合照过得女生,态度非常的柔和。
“可以帮我拍几张照片吗?”
女生有些惊喜,毕竟刚和牛岛若利能合照已经很满意了,没想到牛岛若利居然会让她拍照,她拿过相机,就对着牛岛若利方向看了过去。
鹫匠阳太被拉进了牛岛若利的身侧,两个人待在一个画面里,身后一颗开的非常漂亮的樱花树。
两张看上去非常搭配的容颜就这么待在了同样的画面,连拍照的人都觉得这一幕真的好看极了,想多几张。
‘咔嚓咔嚓’两声,她真就多拍了几张。
“还要拍吗?”女生非常积极地邀请,毕竟这样的画面可不多见,虽然她也知道排球部有个超级好看的自由人,但是相比较名气更大的牛岛若利,大部分人也只知道牛岛若利罢了。
现在看到了这张脸还是忍不住感慨,实在搭配起来太养眼了。
她真的很想多拍几张啊。
牛岛若利却想不出其他动作,只是问鹫匠阳太,“再来一张吗?”
鹫匠阳太哪里想到这些,他不常拍照,也没下意识的拍过自己照片,对拍照还停留在,那次看到樱花树开,拍照片拍到了牛岛若利。
但是在牛岛若利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之后,他也跟着点头,“再来一张。”
“麻烦了。”牛岛若利礼貌的跟对面的女生说。
女生看到了他们牵在一起的那双手,捂着嘴有些激动,当即就明白了二者的关系,她接着拍了几张,还不忘站远了些,把两个人牵手牵在一起的动作,一起拍了进去。
完美。
牛岛若利拿过拍好的相机,和女生道了谢,拉着鹫匠阳太人群远离了礼堂。
牛岛若利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样拉着鹫匠阳太漫步在校园里。
两个人以前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社团教室和各种训练的场所,很少到其他地方逛逛。
顶多是在校内安排其他活动的时候,他们多少回光顾一下,白鸟泽校内活动很多,光体育课就有很多可以选择的地方,更何况他们还有马术课。
很多活动是其他学校都不太会有的。
不过这些对于鹫匠阳太来说,还不如学校有一个牛岛若利更值得他去回味期待的。
现在这个人就要离开这座校园了,以后他的社团活动,放学回家,兼职回家的路上,都不太会有这个人的身影了。
鹫匠阳太并不是那种和牛岛若利一刻分不开的类型,可等到毕业这天还是会有些难受的。
牛岛若利要去东京上学了。
也就代表着他们长时间处于异地了。
作为长时间跨国工作的人来说,异国恋都是常态,这些以后只会是他的日常。
鹫匠阳太深呼一口气,捏了捏牛岛若利,像是给自己下定决心一般,喊出了今天他要说的祝福语。
“牛岛前辈,毕业快乐!”
牛岛若利浅浅的笑意落在嘴角,最后伸出了手在鹫匠阳太手心塞了东西。
鹫匠阳太摊开手一看。
是一颗纽扣,他们白鸟泽制服的纽扣。
“是第二颗,靠近心脏的那一颗。”牛岛若利提醒他。
鹫匠阳太有些意外。
虽然今天有听说好多人都想去跟自己喜欢的人索要制服的第二颗纽扣,算是校园约定俗成的一种告白形式。
他没想到的是,牛岛若利也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鹫匠阳太觉得像牛岛若利这样的,至少不太知道这些的。
“听同班同学说的。”牛岛若利确实是听同学说的。
毕业礼刚结束就有同班同学过来找他。
“牛岛君,可以给你我制服第二颗纽扣吗?”对于算不上很熟,但还认识的班级女同学,在对方问他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为什么?”
“牛岛君,不懂啦。”有其他女同学起哄解释,“是这样的,因为第二颗纽扣靠近心脏。向喜欢的人索要制服第二颗纽扣,就是表达爱意的意思。赠与就是回应爱意的意思。”
牛岛若利认真听了之后,才明白了为什么面前的女生会和他索要了,他想都没想,拒绝了,“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对方很失望,但还是很礼貌的和他打了招呼才走的。
牛岛若利觉得别人告诉他这么重要的事儿,他应该道谢的,最后说了一声,“谢谢。”
谢谢她们让他知道了这么一件事,所以他很想把自己第二颗纽扣给鹫匠阳太。
哪怕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看上去很难说出实际意义的事情,但他就是做了。
因为他想把自己所表达的都给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看着自己手中那颗纽扣,捏在了手心用力的捏了捏。
很开心.
牛岛若利去了东京,这段时间,鹫匠阳太和牛岛若利也几乎只有手机联系。
鹫匠阳太很快也投入了新的忙碌中,高三学长毕业之后,新的一批新生也入学了不少,排球部的招新活动自然而言的也就落在了鹫匠阳太和白布贤二郎的身上。
在升入高二的时候,白布贤二郎前辈走上了队长的位置,队内的情况也都安排的很不错。
鹫匠阳太成了他的助手,也就是副队长的意思,因为队内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他和白布前辈两个人,鹫匠阳太的兼职也就慢慢的去不了了。
店长倒是没说什么,说要是以后鹫匠阳太成为了大球星,一定要多去他店里逛逛。
鹫匠阳太当然很乐意的,毕竟店长对他真的很不错。
更投入了社团的工作之后,鹫匠阳太几乎每天很忙。
上手了才知道他爷爷以前为什么动不动就留宿在学校了,因为有些事儿是真的很忙。只不过以前都是他爷爷帮忙了。
很少让学生操心。
但是没了牛岛若利的白鸟泽,要想维持住现在队伍,就需要更多的努力。
毕竟一支队伍不能只靠一个人。
当然,和新人磨合真的也很累,毕竟白鸟泽本身曾经的高二年级的队员就有点实力断层,现在队伍内的核心只剩下五色工白布贤二郎还有鹫匠阳太了。
鹫匠阳太当有了副队长的压力,几乎和白布一样,每天睁开眼都在想接下来怎么样。
在鹫匠阳太升入高二的这年,白鸟泽的成绩并不理想,乌野在决赛以三分的优势拿下来预选赛的冠军。
代表宫城县进入了全国大赛。
在进入高二的鹫匠阳太开始进入了低迷期。
白鸟泽排球成绩也开始不顺,状态不太对,队内谈不上矛盾很多,但是谈不上顺畅,真当上副队后就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
这个时候也都是牛岛若利日日给他打电话,帮他撑过来的,管理队伍比打好排球要更让人烦躁,鹫匠阳太的情绪很难说是维持的比较好的状态。
好在等到高二的时候,他的病也已经痊愈了。
委屈难受的时候,都是打电话给牛岛若利。
国家队的训练也很辛苦,但是牛岛若利从来不抱怨,他一边要兼顾大学学业,然后在各国参加练习赛,各种奔波。
但每次鹫匠阳太找他,他能及时回的时候,都是第一时间回。
鹫匠阳太即使一直很多时候在电话中依赖牛岛若利,但他大部分情况下是适可而止。
那句好想你,一直从未说出口。
虽然这个过程已经算是煎熬了,但是两个人也就这样过一季又一季,等着来年樱花又开了。
他们总是会在见面。
反正在鹫匠阳太高二下学期,也进入了国家队,这样的日子好像又变得可盼了。
等到高三的时候,鹫匠阳太又送走了一批学长,他从副队长直接晋升成了队长,这下更忙了。
他有时候怀疑牛岛若利当队长的时候也没这么忙啊,
后来他知道的,因为牛岛若利的气场让很多事情变得简单了。
鹫匠阳太还有一定做队长的经验,这一切倒也游刃有余。
高三之后夏季赛的成绩还不错进入全国大赛拿了前四强的名次,等到了春高,成绩也就没突破。
就这样,鹫匠阳太也迎来了他的毕业礼。
他才发现原来作为毕业的人才是很开心的那个。
牛岛若利特意请了假来陪他。
鹫匠阳太陪着学弟学妹们拍照的时候,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身材挺拔身姿出挑的牛岛若利。
他觉得牛岛若利真的脾气太好了,当年那么多人找他合照,他都没有露出半分情绪不满。
但鹫匠阳太不行了,他太累了,已经开始有急躁的情绪了。
好在牛岛若利及时赶到。
他绕开人群,去找牛岛若利,还没怎么说话,就把自己准备好的纽扣塞给了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看着这款自己也送出去过的纽扣,没办法抑制住自己的笑意。
鹫匠阳太像是在强调什么一样,“我的。”
是我的纽扣。
“嗯。”牛岛若利点了点头,“我很喜欢。”
两年了相同的时间,相同的位置,相同的人,依旧是还在那样状态的他们,相当于用了两年时间交换了他们的纽扣。
离心脏最近的那颗纽扣。
鹫匠阳太也报考了东京的学校,他考的还不错,进了牛岛若利的学校,不过是不同专业。
过去了的话,就是一边完成大学学业一边完成国家队的训练。
在去年这会儿牛岛若利已经被‘施怀登·阿德勒’签下了。
鹫匠阳太则去了‘MSBY黑狼’,两支俱乐部属于竞争关系。
他这次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去的东京,就是为了去‘MSBY黑狼’先适应环境。
去之前鹫匠锻治宴请了一些亲朋好友吃饭,爸爸妈妈们也回来了,这场宴请还搞得挺热闹。
鹫匠阳太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爷爷,不放心他一个人待在宫城县。
“我会时常回来的。”这是鹫匠阳太和爷爷说的。
“老回来干什么,把学上好,把排球打好,家里不用你担心。”鹫匠锻治说。
鹫匠阳太就知道他爷爷会这么说,也只是笑笑不打算在口头上和他爷爷争个胜负,“好好好,那你记得按时去做检查。”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用你担心。”鹫匠锻治依旧嘴硬道。
说是这么说,但是每次鹫匠阳太安排好的检查鹫匠锻治即使嘴上骂骂咧咧,但是去的时候还是很配合的。
况且这几年他爷爷的身体状况还不错,估计是心情不错的缘故,就只有一些老人的基础毛病,其他没什么。
相比较其他同龄老人,鹫匠锻治身体已经算是非常健朗了。
鹫匠阳太暂时放下了心,原先日向翔阳也会频繁过来看望爷爷,但是毕业季刚结束,他就去了巴西,倒也比他离开宫城县还早了点。
鹫匠阳太去东京这趟旅程是牛岛若利过来机场接他的。
现在的鹫匠阳太已经在乘坐飞机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
鹫匠阳太的成年生日刚好在这段时间。
牛岛若利早就有了属于自己的代步工具,所以早早的过来接他,说是要给他过生日。
喊了几个同样在东京的朋友,为他过生日。
及川彻,影山飞雄,白布,还有天童宫侑这些人都在东京,加上音驹的几个人。
牛岛若利都郑重的邀请了一下。
鹫匠阳太倒不是很注重过生日的时候很热闹,毕竟之前过生日也都是他和牛岛若利两个人,有时候两个人打球打的太投入忘了,也就只是简单的吃个饭。
牛岛若利的成年礼也没有很热闹甚至是在比赛期间度过的。
这么想他们两这么注重一起过一个生日还是第一次呢。
他刚到东京,那边黑尾就发过来短信了。
“位置定了,你们人到了没。”
“我在路上了。”鹫匠阳太回道。
黑尾贴心把今天要到场的都拉了一个聊天群,这里面最热闹的估计就是及川彻和黑尾铁朗了。
“庆祝我们最后一个成年崽,今天怎么也要开瓶酒吧。”及川彻提议。
“就是!”黑尾铁朗应和。
这个话题一开众人都已经在想晚上开什么酒了。
有几个在打排球的,平常几乎很控制自己的饮食,酒这些东西很少沾,但是找着机会多少想过过瘾,牛岛若利也没有反对,反而同意了,“好。”
宫侑进入群聊有点晚,“不是,我们自由人过生日你们不找点好的酒吗?”
“你来的是挺晚的这都已经讨论好一会儿了,是你想喝还是想让阳太喝啊。”黑尾铁朗忍不住吐槽。
“你还是少喝点吧,你和那群谈合作的人喝的还少吗?”宫侑忍不住吐槽黑尾。
黑尾铁朗这几年一直以利于宣传排球活动,难免少不了酒局。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和兄弟喝酒,能和那些人比吗,社畜辛苦啊。”黑尾趁机委屈。
说是社畜,黑尾还在读大学,但是在大学期间就已经参与联盟那些事儿了,可谓是相当厉害的。
鹫匠阳太看着这一段段对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就这样真不错的感觉。
路途中的疲惫,也因为众人的热闹散去了不少。
他窝在专属于他的副驾上,期待着接下来的生日会。
第69章 (二合一)(微修)
牛岛若利把车开到一家居酒屋附近, 找了一个停车场把车停了进去。
鹫匠阳太从车内出来,牛岛若利很自然的就过来拉过了他。
两个人其实有段时间没见了。
前几天牛岛若利刚从寒国回来,这几天放假, 就一直等着鹫匠阳太过来。
有些迫不及待牵上了鹫匠阳太的手之后,还赶紧捏了捏。
鹫匠阳太被他一捏,脸上就多了几分笑意,直接贴在了牛岛若利的身侧。
刚开始还有些许久不见的生涩, 在牛岛若利握住他手的瞬间消散了。
有时候情绪就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明明很熟悉的人在许久不见免得时候,也会因为重新见面从而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但也会一方的主动贴近, 这种因为恍惚而产生的不适应,就会瞬间荡然无存。
也因为这样的亲近,让鹫匠阳太日日夜夜思念牛岛若利的情绪一下子涌现了出来。
以后就能经常见面了。
两个人向早就订好的居酒屋走了过去。
这次果然是为了奔着成年主题过去的。
牛岛若利订了一个还算比较大的包厢。
到的时候, 音驹的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已经到了,孤爪研磨正在和远在巴西的日向翔阳视频。
鹫匠阳太刚进去, 孤爪研磨就把手机转过来屏幕对着鹫匠阳太的,里面是日向翔阳阳关灿烂的笑容,“阳太!生日快乐!”
鹫匠阳太过去拿过手机, 和日向翔阳聊了一会儿。
聊完放下电话, 又和早就到了及川彻和黑尾铁朗聊了会儿。
许久没见总是话多一点。
及川彻也好久没见鹫匠阳太了,“我的阳太,已经多高这是。”
“一八五。”鹫匠阳太回道,
及川彻有些感慨,“以前看着阳太的脸就想捏。”
“别捏, 人家男朋友在这里你这属于性骚扰。”黑尾铁朗吐槽道。
及川彻一惊, “嘿!我叙旧呢!你给我扣帽子是不是过分了!”
这罪名他可担不起。
黑尾铁朗却不打算放过他,“没办法, 加上你这张脸,确实很容易带入你说出来的话多么轻浮。”
及川彻下一秒就把黑尾铁朗的嘴给堵住了。
堵完黑尾铁朗的嘴,及川彻换了位置坐在鹫匠阳太的另一侧,开始跟鹫匠阳太聊关于他在队伍里苦逼的人生。
牛岛若利则去门口接影山飞雄了,影山飞雄在群里发消息说他迷路了。
及川彻和影山飞雄他们和牛岛若利现在待在一个联盟呢,看到的出来及川彻是真的快疯了。
挺难为他的。
几个人聊作一团,牛岛若利回来的时候不仅带着影山飞雄过来了,还有宫侑。
宫侑一进来就给了鹫匠阳太一个大大的拥抱,“阳太!!!”
鹫匠阳太回抱住他。
“啊!你也来了!”及川彻觉得头疼,前几次两个联盟打练习赛,及川彻刚输给宫侑。
宫侑正撑着这机会好好的折磨了一把及川彻,“及川前辈,好久不见啊。”
“不见不见再也不见。”及川彻当什么也没看见,捂着自己的眼睛也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宫侑根本不打算放过他,过去就扒及川彻的手。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
这样也算是人差不多到齐了,牛岛若利去让服务员把菜都送上来,很快大家在吃饭的氛围中也就开始更热闹了。
“阳太也能来东京真是太好了。”及川彻说。
“可不,及川前辈你别想啊,现在阳太是我们MSBY黑狼的自由人。”宫侑呛他。
及川彻无所谓,“可惜了,牛若在我们‘施怀登·阿德勒’。”
“这么说,情侣注定是对手。牛岛,你看到自己对象会不会手下留情啊。”黑尾铁朗趁机开玩笑。
“怎么会。”牛岛若利跟着笑,心情很好。
在排球上的事儿,只有使出全力才会互相尊重。
牛岛若利不会手下留情,就像鹫匠阳太也不会一样,相反他俩相比较做队友,更喜欢做对手。
也许别人不太能理解,但他俩确实是有这个想法的。
毕竟相比较这样互相特别了解自己的存在,作为对手存在,更能让他们在面对这场比赛的时候有了不少期待。
“阳太,这次进队,什么时候能开始比赛?”及川彻问。
“不知道呢。”鹫匠阳太还没去报道,对‘MSBY黑狼’联盟内还不是很了解。
“会在下个赛季就能参加世锦赛了。”这是宫侑回答的。
大家目光都投了过去,“快得很,‘MSBY黑狼’的经理很看好他。”宫侑继续回答。
“哟,那很快就会和阳太对上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及川彻已经开始期待了。
之后聊的还有,鹫匠阳太上东大的事儿。
这几个成绩都不错的,加上有体育生推荐,也都选了最高学府,就是学业兼顾起来有点疲惫,但是有同校校友,也会让鹫匠阳太稍微轻松点。
在吃的差不多,酒也跟着上来了,毕竟这几个人还算自律还知道等肚子填饱了再喝点。
这一喝大家更是放开了不少。
没几个胜酒力的,黑尾还真就成了这里面,前辈了。
“都不太能喝啊,今天阳太生日都高兴起来,再喝点。”黑尾铁朗起哄。
孤爪研磨尝了一口就已经睡着了。
影山飞雄也好不到哪里。
他不常喝酒,许是也想跟着尝尝的意思,也到了一小杯,因为不会喝第一口就呛着了,之后就有些晕乎乎的,开始学着及川前辈,他跟着一口一口舔。
宫侑挽着他,和他一起喝。
很快影山飞雄就有些不行了,趴着都要睡着了,还突然站起来说想出去打排球,把几个人逗笑了。
还是宫侑按着他说,“比赛结束了,休息一会儿才能打呢。”
人这才安心的跟着孤爪研磨趴着睡了。
牛岛若利倒是喝了不少,黑尾铁朗就喜欢拉着他一起喝,牛岛若利也不拒绝,及川彻也要跟他喝,自然而然就跟着喝了很多了。
不过他面不改色,就好似根本没喝酒一般,只有耳尖红了一点。
鹫匠阳太倒是没怎么碰,在酒这件事上牛岛若利几乎很少让他碰,大概是以前几颗酒心巧克力就让他醉倒的事情,牛岛若利一直放在心上。
只是这样他都不太记得的事儿,牛岛若利却一直记得。
当运动员大部分时间自律,所以一放松,就很容易不节制。
看着自己朋友们已经玩开了,他心情也跟着非常的愉悦。
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下面偷偷的握着牛岛若利的手。
及川彻已经喝的很久了,脸已经红了,上次这么高兴还是他拉影山飞雄请鹫匠教练吃饭的时候。
可能有点酒意及川彻拉着鹫匠阳太继续喝,“大家都在,就很好。”
这句话倒是让鹫匠阳太有些意外,是没想到及川竟是喜欢感慨的类型。
结果下一幕及川彻就抱着快睡着的孤爪研磨,哭了出来了。
“啊!!!我要杀了那个主攻手!!!他是听不懂人话吗!!!就因为他是波兰人吗!!!队伍不给他弄个翻译吗!!!英语也不会吗!!!!我服了呀!!!”
黑尾铁朗在一旁还给人擦眼泪,“人家在学了在学了。”
“他能不能带点脑子啊!!!这个球不是那么打的!!!”
“好好好知道了。”黑尾铁朗还有精力安慰及川彻。
说实话这个画面,要不是鹫匠阳太亲眼看见,别人跟他描述,他一定觉得对方脑子出了问题。
现在他自己都看到了,还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
看的出来及川彻在队伍内压力是真的大。
很好,接下来开始压力大的是黑尾铁朗。黑尾铁朗开始抱着及川彻哭。
“你说那群老头,他们懂什么排球!”
“他们就知道最少的投资最高的回报。让他们去挖矿好了!”
“商业合作商业合作,有比赛才有影响力!有影响力才能有回报啊!”
“这群老头们,什么时候知道什么叫排球精神啊!!!”
看得出来,这是在拉合作上是真的吃了不少苦。
鹫匠阳太还有些担心一会儿怎么把人送回去,这群人是刚好接着这个机会好好发泄一下吧。
不过也挺好的,总比一直压抑着要好太多了。
牛岛若利在一旁好似看出了鹫匠阳太的想法,告诉了鹫匠阳太。
“我在附近酒店开了房间,一会儿会送他们过去。”牛岛若利早就在他们说要开酒的时候,就把酒店安排好了。
鹫匠阳太知道牛岛若利靠谱,但每次看到牛岛若利展现靠谱的一面时,还是会感慨。
哪怕这其实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不过是很小的事儿,可是在鹫匠阳太眼中来说,很多事儿都是一件小事另一件小事堆积出来的。
小事儿谈不上多重要,但没有这些小事儿,又怎么会让他看到全部的牛岛若利呢。
在终于结束了差不多时候,宫侑也快站不住了,但他还能走,所以一人带了一个,牛岛若利带两个人,这样安排下都把人带到酒店。
鹫匠阳太扶的是及川彻。
及川彻这会儿倒是不怎么闹腾了,但是嘴里还是说话,因为是架着他的,及川彻嘴里嘟囔的声音鹫匠阳太都能听见。
他就听到及川彻喊他,“阳太……”
“我在。”鹫匠阳太回。
“十八岁了。”及川彻继续嘟囔。
“是。谢谢你来陪我过生日哦。”鹫匠阳太安抚着及川彻,耐心回他。
“成年了呢。”及川彻继续说着。
“是呢,以后就能在赛场上常遇见了。”鹫匠阳太真是很有耐心安抚酒鬼。
“和牛若开荤没。”
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
好在他们已经到了酒店,牛岛若利给每个人都开的独间带套房所以进去的时候,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鹫匠阳太突然很想把及川彻直接摔地上去,直接当刚才的话没听到。
这人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问这句话!!!
问的他脸都跟着烧起来了!
鹫匠阳太对于成年这件事其实没多大的界限,毕竟他真实生活的年龄也根本不是未成年,除了每天的高中课程在告诉他他还只是一个高中生。
其他时间他也并没觉得自己是个未成年,更何况他内心已经是个快三十好几的人了。
即使这样,鹫匠阳太也没办法在及川彻说出这句话后保持冷静。
两个人常年异地,又大部分时间在忙其他的事情,这种事儿确实一直没存在在鹫匠阳太脑海中。
鹫匠阳太突然意识到,牛岛若利也是有需求的。
这样的想法一旦被触发,就很难保持冷静,鹫匠阳太越发觉得,刚才就不应该把及川彻收拾好,把人直接给淹在浴缸里得了。
把其他人都安排好了,鹫匠阳太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牛岛若利也差不多把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给安排好了。
直径的走过来找他。
鹫匠阳太刚思想有点歪,努力把自己恢复正常,找了话题,“我们呢,我们去哪儿?”
牛岛若利自然的拉过鹫匠阳太的手。
“我们回家。”.
回家?
鹫匠阳太确实在第一反应没反应过来,第一个想到就是宫城县的家。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他刚从宫城过来。
“去哪个家?”鹫匠阳太这么问的。
牛岛若利却没有细说,“去了就知道了。”
鹫匠阳太便没有再问,但是脑海中一直闪过的是及川彻那胡言乱语的话。
牛岛若利把自己的车就停在了这里,叫了出租车回去的。
不到片刻他们就停到了一栋三层独栋公寓前。
这里距离他们吃饭的居酒屋不是很远,也就几公里的路程,更是距离几个联盟训练基地都不是很远。
鹫匠阳太有一种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虽然知道牛岛若利可能早就买房了,但没想到会是独栋三层公寓。
“你买的?”鹫匠阳太有点震惊,东京租房很贵,他来之前扫了一圈最后放弃独自租房的想法,决定还是住校。
大概也知道东京是个什么样的消费水平。
“不全是,父母支持了一点。”牛岛若利其实并没有想要父母支持的,但用自己比赛得到奖金加上现在的情况,也只能买个小公寓。
父母觉得既然有条件,那就直接在东京定居,选个不错的房子。
于是就有了这三层独栋公寓。
鹫匠阳太其实来之前想过的,如果想好和牛岛若利时常见面的话,他肯定要租一间房子的。
但是高中三年存下来的钱,现在还不至于支付起不错条件的出租屋,他当时想的是,等在联盟拿到酬劳之后再物色房子。
在这之前他住哪儿都可以,他没那么多讲究。
但看到牛岛若利这三层独栋空间,还是忍不住羡慕。
装修很简洁,典型的日式风格。
要说风格的好似跟他家更像。
他爷爷没什么追求的,家里整体风格也都是日式的,收拾的很干净和门前大路后的那篇田野搭配在一起,还真有点田园的风格。
牛岛若利这里收拾的也很干净,倒不像经常回来的样子。
鹫匠阳太意外觉得可惜。
谁知领着他看了一会儿,牛岛若利拉着他的手,认真的和他说,“你愿意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
鹫匠阳太只觉得脑子好似突然被亲懵了。
当然牛岛若利这个时候还没有亲他。
他们待在厨房里,鹫匠阳太依和牛岛若利正面对面站在一起。
还记得他们刚开始尝试亲吻的时候,大部分地点的缠绵就在厨房。
鹫匠阳太有点被这暧昧气氛给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可能是好久没见到牛岛若利,也可能是牛岛若利带着一点点酒气,也完全把他带晕了?
这么多天的想念终于在心中找了绽开一般,他主动的贴近了牛岛若利的胸口。
不知道说什么,就是从牛岛若利说邀请他一起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情绪就像被很热的风给罩晕了似的。
有些站不稳的只想靠近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的吻落下的时候,他也只是本能去回应。
“生日快乐。”
是牛岛若利对他的祝福。
生日是过得很开心,现在也很开心。
两个人互相依赖着彼此,好似很想把自己的想念在这一刻告诉对方一般。
牛岛若利并不会用话来表达这些,大部分只能用行动证明。
鹫匠阳太感受着牛岛若利的温柔,满脑子都是及川彻带着醉意的那句话。
他真的有些后悔。
没办法避开那些,更何况他也不知道牛岛若利是什么想法。
牛岛若利确实一直因为他是未成年,在控制自己的想法。
意识到被照顾,当然会很开心。
也许是存在着期待,鹫匠阳太总想着牛岛若利主动。
但不能什么事儿都让牛岛若利主动,那他这么多年不得继续喝汤都喝不着。
鹫匠阳太觉得胡思乱想不如自己主动。
他回吻住牛岛若利,先是抓到主动权一般,清醒的看着牛岛若利。
连接的吻中带着酒香,鹫匠阳太还有些清醒的,显然牛岛若利没有那么清醒。
日常拥有的冷静稳重,好似在这一刻有些被打散了,“鹫匠……”
牛岛若利带着有些隐忍暧昧的气息,喊着鹫匠阳太的姓氏。
声音扫过鹫匠阳太耳边,让鹫匠阳太不可控的打了颤,实在有点勾人心魄的感受了。
鹫匠阳太哪里受得了,两个人许久未见,这些年也都清汤寡水的过来了。
不是在忙就是在忙。
不是在训练就是在训练,他们比一般人需要消耗的精力要多。
牛岛若利呼吸越来越重,鹫匠阳太跟着也很难冷静。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不知道是谁先笑了出来,鹫匠阳太有主动的落下了一吻。
“谢谢你的安排。我很喜欢。”
牛岛若利带着醉意的笑意比平常更容易陶醉,他眼眸就这么含着笑意,借着月光想要把面前鹫匠阳太全都看在眼里。
“我可以拥有你吗?”牛岛若利低声的问。
这样非常具有询问意义的话语,刚出来的时候,鹫匠阳太整个脸都烧红了。
脑子根本没办法正常思考,他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青涩男孩儿,可是听到这样郑重地问话,还是忍不住有些心动。
牛岛若利却有些紧张,“我并不是想……”
他好似觉得自己这一问有些突然,他有些急切地想法□□的表达了出来。
他并不想这样,他一直希望自己在鹫匠阳太面前是一个冷静靠谱的人。
“我……”牛岛若利难得卡壳了,好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够让鹫匠阳太,忘记自己刚才有些冲动的话语。
他应该耐心的等待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却很喜欢的看着牛岛若利这般理智和冲动冲撞的状态。
他不需要一个什么都理智起来只为了保护他人生的男朋友,那样太累了。
偶尔失控表达自己想法这样才是正常的,鹫匠阳太含着笑,“我喜欢。”
如果他男朋友对他没想法,他才要绝望好吧。
爱是相互想要靠近,这是本能。
知道了牛岛若利也是想要爱他的就够了。
许久不见所堆积出来的思念,包含着急切和冲动不要太正常。
就像他们现在,在酒意下能够互相述说这自己真实的想法,好像也不错。
牛岛若利温热的唇再次落下的时候,鹫匠阳太已经开始有些迷迷糊糊了,因为他被牛岛若利强势的热情给彻底的淹没了。
鹫匠阳太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大概是不能惹禁欲型的男人。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鹫匠阳太来东京的前几天,几乎都是待在公寓过得,很累,每天都只想躺着。
人啊有时候,就是有些人不能惹。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反正某人是非常的开心。
看得出来状态是真的不一样,如沐春风?
这词儿鹫匠阳太是真的不想用。
虽然他躺了几天,但是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牛岛若利做的很细致的,不会让他觉得疼。
就是不知道这人哪来这么多精力的。
反正鹫匠阳太是从这件事发现了牛岛若利是真的有些精力在身上的。
来到东京的第四天,他终于先去‘MSBY黑狼’俱乐部报道了。
他刚到门口,宫侑就够来接他,经理估计知道两人熟悉着呢,才安排宫侑过来接待他的。
“来了啊?很好,今天我们刚好要出去打练习赛,你跟着啊。”宫侑早就想和鹫匠阳太一起打球了,这终于等着机会了。
然而两个刚进去了,又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不是白鸟泽的鹫匠阳太嘛!”声音一定就知道是谁。
木兔光太郎跟了过来。
鹫匠阳太过去打招呼,从牛岛若利毕业完,他们也就没怎么遇到过了。只能算是认识,并不熟悉。
不像宫侑还一起训练过的。
这么打完招呼,鹫匠阳太直接跟着宫侑去了经理那里签合同。
合同都是提前看过的,现在过来也只是走个流程,这个流程并不复杂,所以差不多队内会在练习赛之后安排了一场迎接新人聚餐。
虽然宫侑和他刚吃过饭,但为了让新人过早的融入队伍内,所以这顿迎新聚餐是必要的。
鹫匠阳太早上出门刚和牛岛若利说了,有聚餐的话可能回去会晚,他想应该要跟牛岛若利说了一下。
讯息刚发,那边牛岛若利就及时回了过来。
【好(爱心)】
牛岛若利最近还学会了用表情包,虽然都是简单的。
鹫匠阳太了解他,这是有些高兴过头了。
鹫匠阳太也跟着脸上一红。
宫侑这个时候偏偏要过来逗他,“阳太,你嫌热啊!我们新自由人嫌热呢,把空调关了吧。”
鹫匠阳太真想一脚踢在宫侑身上,骂他一句,滚。
第70章 (二合一)
鹫匠阳太没在‘MSBY黑狼’的联盟训练部待多久, 和未来的队友们碰了面之后就跟着大队伍去了另外的一个场馆。
‘MSBY黑狼’这几年成绩不好,虽然和‘施怀登·阿德勒’一样在国内属于比较顶尖的联盟,但近几年的商业成绩并不理想, 也有点在顶尖这个位置坐的并不是很安稳。
‘MSBY黑狼’在对于拿到成绩这件事上,还是比较急切的。
进入职业战队后,排球这项运动就已经和以往不太一样了。
对自己来说靠热爱是能坚持到底的,但对于队伍来说, 你的商业价值才是对俱乐部最重要的存在。
职业战队会有很多充满商业性质的比赛。
牛岛若利进入了‘施怀登·阿德勒’之后, 很少会和他讲在队伍内的事情,但他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牛岛若利不说, 他也很少问。
早就经历过这些的鹫匠阳太多少也知道职业联盟内的环境是个什么样。
不管外界什么环境,至少他和牛岛若利打排球的理念,也从未发生过变化就够了。
这些他都不关心, 他只关心牛岛若利,只记得这个时期的牛岛若利也快要进入了提到力量的瓶颈期了。
‘MSBY黑狼’的主教练很看好鹫匠阳太, 所以在他刚入队还没和队伍正式融合一下,就领着他去打了这场练习赛。
鹫匠阳太好久没打过这种商业队伍之间的练习赛了,多少有点期待。
商业队伍之间的比赛, 不论是商业活动, 表演赛还是练习赛,都和他高中比赛已经完全不是一种情况的比赛。
对手和队友大多是已经经历过职业化训练的球员了,
队友更不单单只是同龄人了, 有的是更多的有经验的前辈们。到处是天赋很高的球员,还有经验更足的队员。
手上拿着几十万几千万几个亿的年薪, 都不是闹着玩儿的。
能聚在这里的大多是有一定实力的选手, 不再是参差不齐的水平会出现有人跟不上的情况。
也不知道是不是‘MSBY黑狼’的主教练太过看得起他了。
鹫匠阳太刚来就给他安排了同样是一级联盟的商业战队的首发队伍。
说实话像他这样的新人,没有任何商业比赛经验的, 进入俱乐部,是不太可能直接跟着一队的。
但鹫匠阳太今天一来跟着的就是一队。
去年木兔光太郎先过来的,紧接着入队的就是宫侑和佐久早圣臣,这几个人都是进入队伍从二队候补队踢掉前辈争取进了一队的。
同时占据了‘MSBY黑狼’的主要的首发席位。
鹫匠阳太跟他们都算认识,来到一队,除了有些怀疑主教练的用意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不适。
下去去打了一场,鹫匠阳太作为自由人在后方,只要不涉及到后排传球,整体搭配还是很不错的,三场比赛下来,两胜一输。
主教练很满意这个成绩,晚上去吃饭的时候,直接就上了酒,欢迎鹫匠阳太的加入。
当然大部分人是欢迎鹫匠阳太的。
不过也有人是并不欢迎的。
鹫匠阳太打破了新人进入队伍,先进入二队的规定。
倒也不是什么明文规定,只是简历上到底算不上老手的鹫匠阳太就这么进入一队确实有人不服。
更何况‘MSBY黑狼’二队里还有个一直等待进入一队的自由人。
这些情况,在第二天鹫匠阳太还没进入队伍的时候,还不知道。
聚完餐后,他并没有多沾酒,也只有主教练拉着他喝的时候,他抿了几口,毕竟主教练对他很不错的。
说什么看上他很久了,生怕他被别人签走之类的。滔滔不绝,看得出来是真的喝大了。
在这之后,鹫匠阳太就没怎么喝。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明明成长了还有些不胜酒力,已经开始迷迷糊糊,但他一直强撑着。
吃完饭,一支队伍几个人都跟着散席了,有人喝醉了被搀扶塞进了出租车,有人跟着大部队一起回了宿舍。
宫侑过来问他要一起走吗。
鹫匠阳太也不介意拼车,只是刚这么准备答应,宫侑先看到了不远处的牛岛若利走了过来。
“你男朋友来接你了啊,我就不凑热闹了。”宫侑摆了摆手,连蹭他们的车都没想,跟着已经嗨了的木兔光太郎走了。
“阳太!打球啊!!”宫侑一边把木兔塞进出租车,一边和鹫匠阳太道别。
鹫匠阳太和人道了别,走到了牛岛若利的面前,看来人应该等了很久。
“你怎么来了?”鹫匠阳太小跑过去的,微风吹过来,把他的醉意吹散了几分。
现在天不是很暖和,还有点冷风。
牛岛若利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搭配着休闲裤,鼻尖有些翻红,嘴角噙着笑意,目光闪烁盯着鹫匠阳太,“怕太晚,就过来接你了。”
“这多冷啊,你不会坐在车里等我嘛。”鹫匠阳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人在外面站了很久,连冲锋衣外层都已经被吹得冷冰冰的。
“不是很冷。”牛岛若利摇了摇头,他没说自己怕不知道鹫匠阳太什么时候结束,才在外面等的。
“傻子,你不会发消息给我嘛,我知道的话,结束了会告诉你的。”鹫匠阳太大概率猜到牛岛若利是怎么想的。
他挽着牛岛若利往车库走,不忘搓了搓牛岛若利的手,虽然现在天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但还是很怕牛岛若利冻坏了。
“你第一天来俱乐部,理应好好陪着队友们和教练们的。”牛岛若利并不想打扰鹫匠阳太,更何况是他自作主张过来的。
鹫匠阳太看了他一眼,没戳穿他的心思,反正牛岛若利想得细致这件事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
两个人回到了车上,牛岛若利开着车从车库出发,两个人并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路过一家商场,买了点甜品和热饮。
牛岛若利递给了鹫匠阳太,他闻到了一点酒气,有些不放心,“喝得多吗?”
鹫匠阳太一边喝着牛岛若利给他买的热饮一边摇了摇头,“没喝多少。”
虽然说俱乐部也不一定有什么酒桌文化,但是第一次来为了敬重前辈,多少需要敬酒的。
听到鹫匠阳太没喝多少,牛岛若利这才放宽心。
一路回家车内没什么话。
快到家的时候,牛岛若利开口来了一句,“身体还行吗?”
鹫匠阳太还算正常的心情,一下被弄得有点不太好意思。
“没事。早没事了。”鹫匠阳太撇过头不敢看牛岛若利。
“嗯。”牛岛若利听到后情绪不错,把车停进车库之后,嘴上的笑意都没落下来。
虽然这几天牛岛若利算不上多悠闲,但是也不至于忙得没有空,几乎每天都会回来。
第一件事就是关心鹫匠阳太的身体。
鹫匠阳太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身体能怎么样,只不过是第一次体验的问题,多少有些不太适应,但整体过程都是很愉悦的。
鹫匠阳太多少不太愿意总是回忆起那段,毕竟这样脸上的温度就很难消下去。
好在牛岛若利并不是逮着一个话题能欺负鹫匠阳太就可劲儿欺负的类型。
两人到家,“你吃了吗?”鹫匠阳太问牛岛若利。
这个时间也不早了。
“嗯。”
听到牛岛若利的答案鹫匠阳太才说起了自己在‘MSBY黑狼’的情况。
“一队的大多数都认识,所以还好。”
“不过我想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容易。”
“教练看上去很看重我,但我想别人不一定服气的。”
牛岛若利耐心的听着鹫匠阳太说的琐碎的事儿,好似鹫匠阳太什么话都让他无比高兴一般,一边听着,一边给鹫匠阳太收拾衣服。
把鹫匠阳太洗澡需要换的衣服准备好,鹫匠阳太拿着衣服进了浴室,继续说着今天的事儿,牛岛若利也就坐在客厅,耐心的回应他。
好似鹫匠阳太不论在哪儿,牛岛若利总是在陪着他。
鹫匠阳太说不清这种感觉,反正很喜欢,喜欢到他晚上必须抱着牛岛若利才能睡觉。
他以前没发现自己会这么粘人。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鹫匠阳太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牛岛若利现在的情况。
牛岛若利不太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又或者说其实不太想让鹫匠阳太担忧的样子。
作为伴侣牛岛若利总觉得自己要作为靠谱的那一方,另一半可以尽情的把他作为依赖的那一方,不论他在哪里又是什么样,他都永远会站在伴侣的身后,让他保持快乐永远安心。
所以他很少会把自己为难,存在困境的一面展开在鹫匠阳太的面前。
可是鹫匠阳太问了,他又不想撒谎。
“最近是不是有事儿让你挺很难办?”鹫匠阳太问的很随意,因为牛岛若利想不想说,是牛岛若利的事情,但他作为伴侣也是要问的。
牛岛若利会担心他,就像他也会担心牛岛若利一样。
那个时候牛岛若利站在爷爷墓前痛苦落寞的神色,鹫匠阳太不想再让他经历这些了。
虽说牛岛若利的排球困境并不会因为他的两三句话就会改变,但他至少会站在牛岛若利的身侧,不会让他孤立无援。
“嗯。想要改变一下进攻方式,但是遇到了一点瓶颈。”牛岛若利平静的说。
“没事的,你是谁,你是牛岛若利诶!这些对你来说都是小事一桩!”鹫匠阳太带着笑安抚着牛岛若利。
不管这句话有没有实质性的作用,但至少他不希望牛岛若利再低沉下去。
“嗯。”牛岛若利亲了亲鹫匠阳太,“我会加油的。”
进入职业排球就不单单只是爱好了,他是一份职业,面对更多的比他们更有经验更有天赋的选手,不可能完全没有压力的。
牛岛若利即使在高中时期所向睥睨,但到了国际上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称霸球场。
这种心理落差有,但对于牛岛若利这样的人来说,却不是致命的。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无敌的,所以接受现在的现状非常的快速。
但他并不想拘泥于现在,他需要突破。把‘昔日霓虹重炮,就此哑火’这样的表现彻底的摘除。
不过鹫匠阳太自然不愿意让牛岛若利一个人扛着这样的压力。
学校的学业压力很大,不过对于鹫匠阳太来说还好,他大部分的时间用在了俱乐部内。
进入俱乐部没几天,他在俱乐部的处境也没有刚开始那么顺畅了。
二队的自由人带着队伍开始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毕竟相比较以前首发和候补的矛盾只在于在上场的时间,现在更多的是利益上的争抢。
不过鹫匠阳太并不在意。
以实力让这些人闭嘴,也就只是轻轻松松,他看似脾气比以往好多了,但并不代表他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用实力让人闭嘴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果的。
显然效果很好。
宫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把一群找麻烦的人早就用排球方式给劝退了。
“可以啊,不亏是我看好的人。”宫侑知道的时候,拉过鹫匠阳太就一起吐槽,“我当时遇到过。木兔也遇到过。”
“俱乐部不管?”鹫匠阳太虽然无所谓,毕竟他面对这种墨守成规的职场压榨方式已经在前世就习惯了。
“管?怎么可能,也是一种测试方式吧,这样的群体你都压不住,说明你也不适合首发的位置。”宫侑摊了摊手,表示无奈,即使不认同也没办法打破别人所认为的合理性。
这点鹫匠阳太认同,当时他在队伍他能够以自由人的身份拿到队长的位置,这点都算不上考验。
队长虽然主教练能制定,但是作为队长压制不了自己手下的队员,那么这个位置也必要让他来了。
队长并不只是为了头衔好听,为的更多是能够压制住队内队员服从管理,不然十个人十个想法,谁都各执己见,那么这支队伍即使人人都是位置上最强的人,也不一定能拿下不错的成绩。
都已经进入顶级联盟了,留下来的位置,哪个不是这个位置顶尖者,不仅是队友还是对手。
这个时候就非常考验队内的默契和搭配。
所以一般俱乐部不太参与队内队员不和谐这种事情。
当然格外恶劣的自然会警告的。
鹫匠阳太习惯了,也不是很在意了,反正都解决了。
他进一队考的是实力,只要是这点他几乎不太会在意其他的事情了。
现在还不是比赛高峰期,所以他们球员大部分时间除了训练就是上课。
而且他们还要参加国家队跨国集训的话,这个时候一般都是牛岛若利和鹫匠阳太一起。
虽然他们两现在不在一家俱乐部,但是都服务于国家队,这次准备的内容是为了代表下一次的世锦赛。
牛岛若利状态不好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队内会不会议论纷纷不知道。
反正外面的媒体已经在找到这个话题大肆做文章,引导了不少的话题。
“昔日霓虹大炮到底要萎靡不振到什么?”以及“会有新星取代牛岛若利成为新的霓虹排球希望”之类的新闻数不胜数。
更有甚者说,“当年吹的那么牛逼,现在不还是没在国际上有什么亮眼的成绩。”这样的嘲讽。
正常,当时牛岛若利在国际比赛横空出世,一球又一球为霓虹在高度上不如欧洲国家打响了翻身仗。
国内新闻,各种浮夸的新闻都有,等到牛岛若利状态不太行了,又说雷声大雨点小。
要不是鹫匠阳太大概知道什么走向,压根不关注,不然他真的要把这群人都杀了。
当然他都是过来人,这些新闻他不看都能猜出来,好在牛岛若利也不太喜欢看网络上的新闻。
但是他喜欢看杂志,完全避开这些评论,也是完全不太可能的。
鹫匠阳太决定利用这次的休息的时候,跟着牛岛若利去一趟美国。
“去美国?”牛岛若利有些意外,他正在厨房洗着今天中午两个人一起用餐的餐具。
“嗯,去美国待两天,机票我都买了。”因为不用房租,联盟又发了第一笔的薪酬,所以他身上还挺富裕的。
牛岛若利把餐具都洗完擦了干净之后,从厨房走了出来,“为什么突然想去美国?”
“去看看你父亲。”鹫匠阳太不太知道自己能不能把牛岛若利现在状况改变,但是他决定总得一点一点的试。
牛岛若利大概猜测到鹫匠阳太在为他考虑,虽然他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没想到鹫匠阳太会在他之前考虑并且把事儿都做好了。
牛岛若利抿嘴带着笑,“好。”
然后转身去收拾了两个人的衣物。
这天已经开始热了,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在东京住了大半年。
去往美国的旅程几乎就是说走就走。
到达美国的时候,两个人先找了酒店休息了一下。
牛岛若利联系了自己的父亲,而鹫匠阳太在附近搜索着街球排球的位置。
鹫匠阳太单纯的就是想带牛岛若利换换环境,有时候确实不应该只是在规整的训练系统里多待,因为模式和环境固定了,很难会有突破出来的想法。
牛岛若利和自己的父亲交流了一下,定在第二天去找了一下他父亲。
他父亲听说他带朋友来了,约好了餐厅。
让牛岛若利明天中午过去。
牛岛若利确实不常来美国,父亲工作很忙,几乎很少有时间关照他,大部分时间也在飞来飞去,两个人最长的联系也只是偶尔的一通电话。
对于牛岛若利来说,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因为父母离婚产生什么特别的情绪。
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毕竟他母亲也很少和他待在一块儿。
对于他们这种家庭,并不是时刻陪伴才是爱。
两个人到了酒店休息了一会儿,也就出门找餐厅吃饭了。
鹫匠阳太吃不惯西餐,就找了一条亚洲菜系比较多的步行街,解决了晚餐,鹫匠阳太借着散步的由头,拉着牛岛若利来他早就想好的地方逛一圈。
像这种街头排球其实还挺普遍的,不论什么年龄,什么职业,只要拿起排球,就可以打排球。
但是这种一般都是三人为一组的打法。
因为这样更容易凑齐人数。
也更容易快速的结束一场比赛。
虽然队内也有这样的训练打法,但是队内的队员搭配,也都知道彼此的习惯打法,都在一个舒适区。
突破就成了比较难攻破的情况了。
鹫匠阳太以前打太多这种街头排球了,这里面有很多没被俱乐部签约的球员,自己攒经验的人,往往这种,里面高手会很多。
鹫匠阳太拉着牛岛若利就过去。
刚走到那边,有队伍差人的就喊他们过去了。
刚遇到一个人传球,他俩过去刚好进攻和防御。
打了两场,那传球的人已经开始有些不太满意,传球这人是个英国人,传球技术真不错,但是他对他们这两个扣球的很不满意。
觉得牛岛若利太过学院派。
“力量是很好,就是太过单一了。”
这人口气并不好,要一般聊起来,绝对能会因为这宛如吃了炸药的语气吵起来。
但牛岛若利很少会跟别人吵架,这二传手也不敢对牛岛若利大呼小叫。
两个人意外的谈论了一下,牛岛若利根据他的建议调整了一下扣球的方向。
那英国人顿时觉得,“不错啊,不错啊。”
这人一开始还不愿意跟学院派打球的,渐渐的也开始和牛岛若利搭配的挺不错的。
牛岛若利难得搭配出这样风格差别很大的二传手,逐渐的找到了一点还不错的感觉。
玩的差不多时间的时候,两个人回了酒店。
看的出来牛岛若利有一种还不错的感觉。
两个人一路走回去的,本就距离他们所待的酒店不太远。
所以两个人走的非常的慢。
突然牛岛若利转过身对着鹫匠阳太的笑。
说了两个字。
“谢谢。”
当然他们这样的关系根本不需要说这样的话,所以鹫匠阳太只回了他一句,“我们之间说这些做什么。”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说。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并且努力的看到了一丝希望,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一个人一直在努力的替他考虑。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是‘谢谢’两个字是脱口而出的。
可能他还想说其他的话,只不过出口了只剩下了两个字。
鹫匠阳太当然不会计较这些,他走过去拉住了牛岛若利的手。
“我知道,你不用说,我都能知道,毕竟你以后会是霓虹第一的攻手。”
鹫匠阳太从不怀疑,当年被牛岛若利打败的时候,他都没有怀疑,他所敬仰的害怕的人,一定不会止步于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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