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自己在不断靠近咒灵——因为周围的残秽越来越浓，几乎已经形成黑雾，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他前进并不依靠眼睛来探寻路线，所以对他影响不大。
‘以前以为我只是能操控植物，没想到还能和它们沟通。如果是这样的话，森林就是我的主场，所过之处皆为我的眼睛了。’
‘看来这个术式，还有很多用法等待我开发。’
“找到了！”
前方是完全被残秽包裹的废弃教学楼，佑也确定，咒灵和失踪的人都在里面。
“我一个人进去吗？”
五条悟看了一眼夏油杰：“让杰和你一起进去吧，这只一级咒灵的能力还有点意思，已经半开领域，可以让杰收服，作为他战力的一部分。”
前世这个任务佑也没有参加，最终咒灵也是被杰调服的。
虽说领域有点好笑……不过能用不就行了么。
“哈哈哈——”五条悟没忍住，突然笑出声。
佑也迷惑。
他看向夏油杰，发现夏油杰虽然朝自己走过来，但是脸上的表情相当难看。
佑也有点好奇：“夏油同学看起来很不乐意的样子，这只咒灵是有什么问题吗？”
狂笑的五条悟抢答：“这只一级假想咒灵来自都市传说[红纸，蓝纸]，半开的领域是强制性将人拖入一个无法被破坏的空间，并强迫人回答想要红纸还是蓝纸来作出选择。”
“如果被拖入领域的人不回答问题，就不会受到攻击，但是也无法离开空间。但是如果回答了，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
“不过如今领域只形成一半，所以根据回答的答案有50%的豁免可能，只有一种回答会发起攻击。比如这次攻击集中在蓝纸，你回答红纸可能就会被放出领域。等以后领域完全完成，不管是否回答问题，回答的是什么，领域都会产生攻击。”
佑也更加迷惑了：“这不是很好么？”
“哈哈哈哈，但是这咒灵释放的领域里面，会有马桶！哈哈哈，虽然他不是真的强迫你上厕所，只是提问题，但是背景是马桶啊哈哈哈哈……”五条悟捧腹大笑的模样，让人怀疑他会不会笑岔气。
夏油杰的刘海无风自动，额头青筋暴起，努力维持微笑：“悟，差不多可以了吧。”
五条悟还在不怕死地说：“而且佑也你不知道，那个马桶无法被破坏的。如果有人以为破坏了马桶就能出领域将其打破的话，马桶会复原，然后变成两个。”
“哈哈哈，真的超级好笑的！”他一边笑，一边猛地往后一跳落在树枝上。
原来站着的地方，被夏油杰锤出一个巨大的洞。
他呼吸气急了，但还努力维持着微笑：“佑也，走吧。”
佑也抿抿唇，收敛上扬的嘴角，镇定自若地答道：“好的。”
看着两人走进教学楼，五条悟在后面挥挥手，继续拱火：“杰~加油噢~千万不要放走这么好用的咒灵呀。”
夏油杰在心里默念：听不见听不见，悟不就一直这副德性，不用生气不用生气。
听着耳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佑也没忍住，他故意东张西望四处看了看：“夏油同学，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有点像台风的声音，呼呼——的”
夏油杰反应过来佑也实在取笑自己，他心中那口气一下就散了，但还是气不过，用力揉了揉佑也的脑袋：“你也是个坏东西。”
两个人倒是亲昵几分。
夏油杰让自己不去想咒灵领域的事情：“这个咒灵胆子很小，很会躲，我们不要太大动静。”
佑也点点头，心中不免感到一丝疑惑。
为什么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这个咒灵都一副非常熟悉的样子？明明接触也不多，还是说生得术式能给他们提供这么多的信息吗？
[六眼]真那么厉害，和x光有什么区别。
什么都能看透，能透视吗？
其他人在他面前不会跟裸着没什么区别吧？
佑也思绪万千，脑子里闪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
教学楼被浓重的残秽包裹，两个人上到二楼之后就分开行动。
夏油杰：“学校老教学楼是两边各有楼梯的，能互通，我们分开搜更快。”
佑也点头。
夏油杰目光柔和：“遇见咒灵也不用怕，活用你的术式。”
“你很厉害的。”
佑也有种微妙的开心。
明明还是个新手但是也被很认真夸奖什么的……
“夏油同学。”佑也语气严肃，把夏油杰也整紧张了。
“是。”
“我会努力抓到这只咒灵的——活捉。”
“到时候送给你吃。”
夏油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半晌之后，他只能哭笑不得地说句“谢谢”。
这谢谢不太走心，佑也又强调：“我说的是真的。”
来高专求学，也没准备什么送给同学的见面礼。今天来的巧，抓只咒灵庆祝一下吧。
佑也气势汹汹地走了，留下夏油杰。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只是一路上找咒灵的表情，和煦得很。
教学楼一共七层，一直找到第六层都不见咒灵的踪影。
窗外的树木没有发出警报，也就是说，那咒灵一定会在七层的教学楼里，或者是天台处。
那个领域，虽然还没见过，但是想必是很难得的东西。如果自己被拖进去了，会很麻烦吧。
佑也扫荡了第七层也一无所获之后，确定咒灵在天台。
看了一眼拐角处已经废弃没人用的花盆，他往里面撒了点东西，然后才爬上去往天台的楼梯。
锁早就烂掉了，伸手一拉，门便被打开了。
周围的场景变化，充满废弃垃圾的教学楼天台不见，剩下的是……嗯，厕所。
纯白的空间里有……十三个马桶，每隔马桶上都坐着一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那都是资料上已失踪的师生。
然后，佑也的面前也出现了一个马桶。
陌生咒灵的声音传来。
“你要红色的纸。”
“还是要蓝色的纸。”
……
都不想要。
我不是来上厕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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