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七年之痒 > 26、第 26 章
    案件不能透露太多,但足够让余景惊讶了。


    他一时间连吞咽都给忘了,嘴里含着口饭,就这么看着连珩。


    “不可能。”余景含糊地说。


    他并不是在反驳连珩刚才的话,报没报案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连珩不可能拿这个出来胡扯。


    他只是在反驳自己心里还未说出口的某个想法,哪怕这个可怕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立刻被余景掐死在了萌芽。


    连珩知道余景在说什么,但没顺着这个思路继续下去。


    那只不过是小明星报案时的一面之词,有没有人杀她暂且未知,但要说有没有人在找她,那应该是有的。


    这几个月,连珩一直在私下里调查这个小明星。


    她去年公开过的行程没有一个露面,个人账号的动态也停在了年前。


    甚至住所也无人居住,家里一直与她断联。


    这个人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没留下一丝可以寻找的痕迹。


    而更诡异的是,她认识的人没一个觉得奇怪,好像她的消失就是理所应当一样。


    没人往人口失踪上去想,连珩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这是一个大胆又糟糕的猜测,即便他再恨祁炎,也不想看着对方真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还好,就在连珩一筹莫展的时候,这个小明星主动跳了出来。


    并且完好无损。


    那这几个月的失踪,就可以换个说法了。


    她被藏人起来了。


    又或者,自己躲起来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能和祁炎扯上关系。


    这事没那么机密,连珩觉得他有必要把这事告诉余景,毕竟可能会牵扯人命,也能让他小心一点。


    “为什么要告诉我?”


    猝不及防的反问,倒问得连珩一懵。


    他动了动唇,快速组织好语言,解释道:“因为对方是公众人物,所以警局给予了一定的重视,可能会顺着查到祁炎——”


    “关祁炎什么事?!”


    几乎是条件反射,连珩嘴里刚说出那个名字,余景就下意识打断反驳。


    “他们俩不过就是上了次床而已。”


    连珩愣在原地。


    余景的手上还端着饭盒,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慌张。


    他的指尖发抖,连筷子都快要拿不住。胡乱地按进碗里,放下就要离开。


    连珩也跟着下车,在车头拉住余景手臂。


    “不过是上了次床?余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是上学的点,周围没人。


    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听见的音量质问。


    “祁炎是出轨,还是异性——”


    “够了!”余景猛地甩开他的手,崩溃道,“这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去查他?他都说了是意外!他也不想的!”


    连珩的动作变得迟钝。


    他眸中满溢着震惊与不敢置信,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难说出来一个字。


    “你信了?”


    “我当然信,”余景后退半步,不住的喘着粗气,“我和他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那个女人使了手段,祁炎也是受害者。”


    连珩后槽牙一挫,恨铁不成钢:“你竟然信这种鬼话!”


    余景红着眼睛,整个人像一只应激了的兔子,死死盯着连珩,随时准备冲他反咬一口。


    “不然呢!我不信他就没人信他了!”


    他是祁炎仅剩的亲人,唯一的倚靠,如果自己都怀疑对方,那祁炎该有多崩溃。


    连珩握住他的肩膀:“余景你清醒一点!”


    眼泪滑过脸颊,被夜风一吹,冰锥子似的冻在脸上。


    余景轻轻摇了摇头:“我想不出离开他的生活。”


    他们在一起十几年,早已经成了对方生命的一部分。


    骨血都长在一起,怎么离开?


    连珩似乎愣了一瞬,下意识地接话:“我曾经也想不到。”


    “可后来就是离开了。”


    余景听不懂,他摇了摇头。


    看着连珩,后退着走上两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像是把刚才的两句话实打实地演了一遍,留下连珩一人停在原地,万箭穿心。


    就是离开了。


    连珩看着余景的背影,忍不住想。


    到现在也没回来。


    -


    余景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对连珩说了那种话,其实一转身就后悔了。


    可他又能怎么办?


    当年是他拼死拼活把心灰意冷的祁炎拽回这个人世间,答应他永远都会站在他的身后。


    如果自己不信祁炎,这世界上就没人再去信他了。


    余景舍不得祁炎再变回高中时那副行尸走肉般的样子。


    他没说不原谅,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跟自己和解。


    可是为什么,谁也不愿意给他时间?!


    余景盖着被子,觉得冷。


    哭着睡着,哭着醒来。


    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整个人蜷成那么一团。


    他又想起在绿皮火车上的一夜,身体难受得像随时可以散架。


    那会儿还有祁炎抱着他。


    心是不疼的。


    可现在,心太疼了。


    疼得他想立刻死掉。


    -


    隔天,余景被一通电话吵醒。


    他压根没睡多久,脑袋稍微一动,都是天旋地转的晕。


    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缓了片刻,这才慢慢看清屏幕。


    不是祁炎也不是连珩,是他们年级教导主任,余景的顶头上司。


    他暗暗松了口气。


    通话内容有关工作,具体是徐杨家的事情惊动了当地媒体,想过来做一个报道。


    余景的第一反应是反对,这无疑是在学生伤口上撒盐,会影响到学生的学习状态和心理问题。


    但教导主任又说,不采访学生,只采访老师,余景给学生交学费帮助学生上学有利于学校形象建设,用来宣传百利而无一害。


    余景在心里骂了句放屁。


    学生不需要尊严?还搞什么采访。


    学校的形象建设算个屁,他一破打工的,管这些鸟事。


    听筒那边还在喋喋不休,余景听得头晕脑胀,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撂下一句“别说了我不去”就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都清静了。


    坐在床边发了会呆,余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也顺带着收拾了一下心情。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是准备在星期天带徐杨去看看他的妈妈。


    不过既然对方被安排去了医院,那就去医院看望。


    一路上,余景有点魂不守舍。


    手机上时不时会收到祁炎的信息,他不想看,也不打开。


    徐杨一改常态,收敛起了身上的棱角,默默跟在余景身后,一言不发。


    看,人长大就是一瞬间的事。


    只需要一个人、一件事、一场意外,就能“呼啦”一下把“心理年龄”拉得老长。


    徐杨成长于春天。


    祁炎成长于夏天。


    余景紧随其后,在硕果累累的秋天里迅速抽条成长,然后迎来最冷的寒冬。


    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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