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婚后情话 > 第 55 章 055
    很多年里,这个声音总是恭恭敬敬叫他“六叔”。


    后来,会叫他“霍总”“霍先生”“霍砚舟”。


    也曾在那段被时间掩埋的光阴里叫他“大哥哥”。


    今晚,在这十里烟波,苏河静夜,霍砚舟听到了一个新称呼。


    霍砚舟垂眼,视线一瞬不瞬凝着阮梨,深湛眼底像是盛了这夜阑柔光。


    “是什么?”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到她。


    阮梨眨着鸦羽般的眼睫,认真沉思半晌,又纠正道:“是情郎。”


    “笙笙的情郎?”


    “不是。”阮梨摇头,柔软身子打晃,“笙笙又不是古人,没有情郎。”


    “那你们现代人,管这种叫什么?”霍砚舟带了诱惑,不过是想听她再说一遍这两个字。


    阮梨有些怔然。


    情郎……旧时女子对心爱男人的称呼,现在叫什么?


    “太多了……”阮梨软乎乎道。


    “太多?”


    “嗯。”阮梨重重点头。


    “比如——”


    “比如……”纤长的眼睫眨啊眨,阮梨乌亮的眸子里漾起笑,“小哥哥、大宝贝、脑公……”


    “……”霍砚舟失笑,“醉鬼。”


    阮梨是被山间的晨钟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天色都未亮。


    入目是陌生的环境,古朴的黄花梨木架子床,四面烟色纱帐,她整个人被包裹在柔软的锦被中,贴在霍砚舟怀里,他的手臂还横在她的腰间。


    身后一片温热,阮梨轻轻动了下,想要稍微拉开一点两人间的距离,却又被霍砚舟捞了回去。


    这一次,后背清晰贴上了霍砚舟硬邦邦的胸口,皮肤相触,阮梨蓦地一惊,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烟水蓝的薄软锦缎,脖颈间一根细带,胸口的正中央处有两道蝴蝶盘口,下摆堪堪遮到肚脐,坠着细细的珍珠流苏。


    锦缎上还绣了一株素淡的兰花。


    这不太像是一件正常的衣服,倒像是个……肚兜?


    这样的认知让阮梨耳根发烫。


    她竟然就穿了这么一片布在身上?


    再去摸裤子。


    裤子倒是正常多了,就是一条薄软缎面的短裤。


    阮梨自认动作幅度已经很小很轻了,可似乎还是将身后的人惊醒了。


    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有些热的呼吸扫过后颈,一吸一呼之间,像是被羽毛搔过。


    阮梨又往前蹭了一点,不成想又被捞回来。


    柔软的唇贴在了她的后颈上,身后的人显然彻底醒了。


    温热在阮梨的后颈逡巡,阮梨敏感地听到了霍砚舟渐沉的呼吸声。


    纤薄的蝴蝶骨开始泛湿。


    阮梨捉住男人的手,“霍……霍砚舟。”


    “嗯。”


    “我……我们聊聊天?


    ”阮梨顺势转过身(),挂起有些讨好的笑。


    霍砚舟深湛的眼底还凝着水光?,像是被人吵醒,眸光惺忪。


    “聊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指尖就那么似有若无地绕着她背后的细绳打圈。


    “我……”阮梨有些羞于启齿,对昨晚后来的事情印象模糊,隐隐约约记得她好像干了些很了不得的事。


    比如,给霍砚舟背了一本唐诗宋词三百首。


    还有,她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怎么算奇怪?”


    “……”


    那就是有。


    霍砚舟似是想起什么,眸底染上笑,“你朋友说,你醉了之后很乖,话少不闹腾,我想知道她这个结论是怎么得来的?”


    阮梨:“……”


    她果然做了很奇怪的事。


    “你自己记得多少?”霍砚舟问。


    “嗯……”阮梨咬唇。


    她记得她似乎是诗兴大发,一直不停拉着霍砚舟,要背诗给他听,模糊的印象里甚至不乏一些极为香艳的诗句。


    真是越回忆,越尴尬。


    “一直都知道阮家是书香世家,教养出来的孩子极有才情,昨晚我是领教到了。”


    “……”


    至于这身衣服,霍砚舟垂眼,眸色渐暗。


    某人吟诵了不知道多少首诗之后,终于困了,又不肯穿自己的衣服睡觉,说不舒服。二层的房间里也的确提前准备了睡衣,不止一套。


    可某个人,偏偏就要穿这一套,理由是——漂亮。


    她是漂亮了,洗过澡后清凉的两件往身上一套,还问他好不好看,喜不喜欢?


    闹腾没一会儿,又直接睡了过去。


    霍砚舟却为此冲了两个冷水澡,他也不能真的把一个醉鬼怎么样。


    阮梨听着霍砚舟的描述,耳朵越来越红,她昨晚喝的是假酒吧?怎么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眼下人清醒了,便有种送羊入虎口的惶惶不安。


    “我看时间还早。”阮梨慢吞吞往后蹭,霍砚舟的指尖还绕在那条横着的细绳上。


    “我们……睡觉,好不好?”


    “好。”


    霍砚舟长臂一伸,直接将人重新捞回来,一并封上红软的唇。


    木架床的四面悬着薄软轻纱,天色未亮,整个船舱里只有微薄的一点光。


    “我想看着笙笙。”


    轻哑的一句话,薄纱帐里亮起朦胧昏光,似是将软黄拢在了四方之间,囊萤般亮起昏曚。


    一道剪影便得以映在轻纱之上,脖颈修长,脊背笔直,跪坐的半身骨肉匀亭,手臂纤细舒展。


    长发被拢在一侧,隐隐可见腰后系着一个蝴蝶结,锦缎下摆垂缀着珍珠流苏。


    天边残月斜挂,帐影上的人仰起脖颈,细密的珍珠流苏轻晃。


    船舱之外似有脚步声,这个时间,大都是


    ()


    山寺里做早课的僧人。又隐隐可听鸟鸣,雀然枝头,天快要亮了。


    船舱里传来沉哑的声音,“笙笙,叫老公。”


    “笙笙。”


    “笙笙……”


    细弱的声音终于响起,软如春水的两个字,旁人听不清,霍砚舟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算不算是一种得偿所愿?


    当然。


    阮梨是被霍砚舟抱去洗的澡,洗完之后又用宽大的浴袍包住,抱了回来。


    初夏的天亮得早,天际渐露晨曦的时候也才只有四点半。


    阮梨想要睡觉,她现在又开始犯困了,她还记得自己上午十点有项目沟通会。


    “霍砚舟,帮我定个闹钟,八点钟叫我起床。”


    片刻之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阮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霍砚舟站在窗边,换了宽松的长裤,裤腰堪堪搭在胯间,精壮脊背一览无余。


    “你不睡吗?”阮梨揉着眼睛问。


    “太阳快要出来了。”


    阮梨的睡意被这句话一点点驱赶干净,她好久都没有看日出了,还是这秦淮十里之上的日出。


    一定很美。


    听见她起身的响动,霍砚舟走过来,“怎么又不睡了?”


    阮梨没什么精神,窝在霍砚舟身前,“有点想看日出。”


    “抱你过去?”


    “我还没穿衣服。”


    话音落下,船舱里有片刻的宁静。


    半晌,霍砚舟轻哑开口,“笙笙可以换另一件给我看吗?”


    阮梨茫然。


    直到霍砚舟拿着另一片烟水蓝的布料过来。


    真的是一片。


    不过巴掌大小,中间也绣着素淡的兰花图样,细细的三根带子,显然和之前的那件才是一套。


    “昨晚你嫌麻烦,不肯穿。”


    阮梨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她今早就不嫌麻烦了?


    “没关系,我帮笙笙穿。”


    船舱的窗帘被拉开一点,隐隐可见鱼肚白的天空透出一点霞色,河面之上一片阒然,远处沿河的人家显然还在沉睡中。


    阮梨双手撑在窗边,玻璃上隐约映出柔韧娇美的曲线,霍砚舟立在她身后,将她半圈在身前。


    天际的那抹亮色越来越浓,将云霞都涂抹成橘粉颜色,仿若一块盛大而瑰丽的幕布。粉霞流光间,仿若有火焰要将这片半边天际吞没。


    霍砚舟似是对细带有执着,刚刚系的时候就花了很长的时间,好像是在包装一件极为中意且精美的礼物,力求蝴蝶结的每一个角度都和这份礼物一样完美,不能有半点瑕疵。


    如今又绕着细带,一遍一遍缠在指尖。


    他亲手包装的礼物,当然要亲手拆开。


    天光似乎更亮了些,画舫就停在沿河的山脚处,似有梵音阵阵,于这晨光熹微的山水间勾勒出宝相庄严。


    咚——


    山寺的钟


    鸣声自山半腰传来,余韵如波,几乎响彻整个河面。


    阮梨也在这样的钟声里心尖发颤,嘤咛一声。


    咚——


    又撞一声。


    玻璃窗上划下一道指印。


    咚——


    第三声。


    几乎是同一时间,阮梨只觉眼前似白夜流光,一朵朵绚烂烟火在脑中绽开。


    视域里点点金光,赤红涂抹云霞,红日似一跃而出,明晃晃地悬在河岸之上。


    盛大且灿烂。


    阮梨有些脱力,被霍砚舟半圈在身前,有灿若星辰的光斑落在她的指尖。


    潮湿的。


    温热的。


    上午九点五十分,阮梨准时抵达会议现场,她穿了件半高领的连衣裙,感谢霍砚舟勉强做了个人,没有在更明显的位置上留下痕迹。


    看到她的时候,还狐疑地往窗外看了眼,今天苏市全天最高气温31度,这么穿真的不热吗?


    十点差五分,参会的全部人员都到齐,让阮梨意外的是昨晚那几个在饭局上的投资方都没来,倒是又多了几张生面孔。


    刘宗山几次想上前和阮梨讲话,阮梨看过去的时候,他又讪讪收了视线。直到上午的会议结束,刘宗山才急急追上来。


    “阮老师。”


    刘宗山谨记着霍砚舟的警告,不敢再在称呼上出错。


    “杨诚东的事情已经在处理了。刚才您也听到了,这个项目我们会重新谈投资。”刘宗山搓搓手,“您在苏市这边住得还习惯吗?要不要帮您……”


    “不用麻烦了,这些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比起这些琐事,阮梨更关心青溪镇项目的文物保护工作。


    “刘总,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现场?如果您这边忙来不及安排,我能自己先过去看看吗?”


    “当然没问题,您什么时候想过去都行,和我说一声,我让陪您一起。阮老师,就是……”


    阮梨知道刘宗山想说什么。


    “我来这里是协助项目开发的,您放心,青溪镇的文保工作我一定尽全力,不会因为昨天的事被影响。”


    “我不是那个意思。”刘宗山连忙摇头,“我相信阮老师的职业操守。”


    但有了阮梨这句话,还是让刘宗山心中落定,他出身文化系统,这些年一直做文旅开发,青溪镇的这个项目倾注了他许多的心血,他想做好,想做成一块金字招牌。


    从项目公司出来,阮梨接到了霍砚舟的电话,他原本计划昨天就回京北,因为她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一天。


    今天必须要回去。


    “你在候机了?”阮梨听见背景音的播报。


    “嗯。我把那架湾流留下,过段时间你要回去就提前联系陈叔。”


    阮梨一阵心虚,昨晚霍砚舟问她要在苏市待多久,她含含糊糊地回答不确定,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眼下又听他说留了私人飞机给她,连忙拒


    绝,“不用的,苏市飞京北很方便,不用这么麻烦。()”


    没关系,你提前和陈叔讲,他会安排好。?”霍砚舟微顿,“回去记得自己擦药。”


    “……”


    他还好意思说。


    被外派到这里不比在博物院上班,阮梨不需要朝九晚五打卡,但相应地需要随叫随到,这次的沟通会过后,她大部分的时间会待在青溪镇上,协助当地的文保工作。


    阮梨回到临江府的时候,桌上放着两个精致的礼盒。


    光是看大小,阮梨就能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她和霍砚舟忽然在苏市遇上,今天应该是霍砚舟被关小黑屋的第十九天。


    揭开盒子,两个魔方。


    魔方里肯定依然是拇指大小的精致手办,属于二十三岁的阮梨和二十四岁的阮梨。


    好巧,她今年刚好二十四岁。


    阮梨揭开第一个魔方。


    二十三岁的阮梨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红色的毛线帽,有亮晶晶的钻石坠在帽子边上,她手里还拿着一支仙女棒。


    这应该是去年过年时候她的装扮。


    阮梨回想那个时候的场景,她只和霍砚舟匆匆打了个照面,除了一声“六叔”,就没有再说过第二句话。


    阮梨将新的钻石娃娃拍照发给霍砚舟。


    【当时你都不理我】


    霍砚舟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准备登机,他不得不慢下脚步,站在候机楼的落地玻璃前,低头回复消息。


    康明有些讶异地看过去,也不敢打扰。


    他猜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发来的消息。


    康明甚至隐隐猜到了对方是谁。


    夫人。


    或者太太。


    跟在霍砚舟身边这么些年,只有这两个人发来的消息,霍砚舟会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事情,耐心回复。


    霍砚舟则想起了去年新年时候的事。


    那天距离春节还有六天,明婉珍说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回来一趟。他处理完集团的事务已经快要晚上九点,回到霍家老宅的时候正碰上一群小辈在放烟花。


    领头的是霍明朗,吵吵闹闹的是霍淼淼。


    霍砚舟的视线落在那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身上,她就安静地站在边上,看着霍明朗和霍淼淼斗嘴,乌润的眼底盛着笑。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直白,阮梨转头看过来,看到是他的一瞬间眸中的笑意悉数退下。她立马乖乖站好,在他走近的时候规规矩矩叫了一声六叔。


    霍砚舟进了老宅,才看到阮兴国和程雅芝也。简单的寒暄过后,他被霍靖诚叫到了书房,喊他回来只为一件事——给他安排相亲。


    与霍家旗鼓相当的海市林家,女方二十五岁,刚刚从国外读书回来。


    霍砚舟以对方年岁太小,而他公事繁忙无心经营婚姻为由直接拒绝见面,如今这个霍家,谁都不能再随意安排他的人生。


    那晚,他就站在书房的窗边,看院子里玩


    ()


    烟火棒的几个孩子。


    他觉得林家千金年岁小,可他视线里的女孩子更小。


    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道鸿沟。


    关于年纪、身份、伦理。


    她的二十三岁一定是格外精彩的,但那一面,是那一年,两人唯一的交集。


    温柔的女声再次播报即将登机的信息,霍砚舟给阮梨回复:【你当时眼中有我?】


    他鲜少和她计较,可在一些事情上又似乎特别执着。


    阮梨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差点被刚刚咽到喉咙口的樱桃卡住。


    “咳咳咳。”她不住地咳嗽起来,隔着屏幕都能嗅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好酸哦】


    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阮梨又忙补了一条:【我说樱桃[可爱]】


    她细细品味着霍砚舟这句话的语气,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片刻,阮梨又去拆第二个魔方,揭开上面的小薄片,四面倏然垂落。


    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裙的她,仔细看,耳垂上还坠着一颗小小的珍珠耳钉。


    很熟悉的装扮。


    是二十四岁的阮梨。


    和霍砚舟去领证那天的阮梨。


    莫名地,眼睛又开始发酸。


    阮梨觉得自己要被霍砚舟弄疯。


    从五岁到二十四岁,他失约了十九年,在这十九天里,赔给她了十九个钻石小娃娃。


    从胖胳膊胖腿的小姑娘,一年一个,记录下她人生里每一个重要的时刻,像是他从不曾缺席,陪着她一点点长大。


    阮梨吸吸鼻子,将最后一个钻石娃娃拍照发给霍砚舟。


    【你看这个是不是缺少了什么?】


    【哪有一个人去领证的?】


    霍砚舟:【你想要什么?】


    他问得直白。


    像是故意在诱着她说些什么。


    阮梨咬唇。


    【我想想哦】


    【你还没登机吗?】


    霍砚舟:【刚刚】


    哦。


    阮梨:【那下飞机联系】


    阮梨:【一路顺风哦】


    空闲的下午,阮梨将今天会上几个涉及文保的问题汇总并提出解决思路。忙完已经快要五点,她坐在书桌前,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捏着钢笔,在干净的白纸上绘下线条。论画工,她肯定没有霍砚舟的好,但也不差,从小就一直在学,大学的时候因为专业需要也没落下。


    不多时,一个英俊的钢笔小人就跃然纸上,还戴了副眼镜。


    这里没有水彩,阮梨就只好先这么将就着,仔细端详,还有几分神似。


    她找来剪刀,将纸片小人剪下来,立在最后一个钻石娃娃身边。小小的手办刚好只到纸片人的胸口,身高差差不多是一样的。


    阮梨将一对小人拍照,把照片发给霍砚舟。


    【看】


    大概过了十分钟,霍砚舟回她:


    【这是什么?】


    阮梨弯着眼:【我的纸片人老公呀】


    对面沉默。


    阮梨眼底漾着的笑意更甚,她几乎可以脑补霍砚舟此时此刻无语的模样。


    【怎么样,是不是很般配?】


    她故意刺激他,想火上浇油。


    霍砚舟:【你老公戴眼镜?】


    阮梨:【对呀】


    消息发过去的一瞬,阮梨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竟毫无警觉地掉进了霍砚舟的陷阱里。


    手机屏幕上跳出显眼的绿色小气泡。


    霍砚舟:【嗯,是很般配】


    阮梨:“……”


    半晌,霍砚舟又发来一张照片。


    日落时分的京北。


    漫天云霞,渲染出大片大片的橘色,像碎金被揉进了云朵的海洋。


    温柔明亮,是阮梨喜欢的颜色。


    阮梨也对着窗外的落日拍了一张,远山近水,落日熔金,带着南方城市的温柔婉约。


    消息发出去好半天,霍砚舟才回复:【我似乎更喜欢日出】


    阮梨:【为什么?】


    阮梨:【因为代表希望吗?】


    霍砚舟:【因为有你】


    因为日出的时候,有你在身边。


    心跳一瞬失序。


    阮梨没想到,霍砚舟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说出这么直白的情话。


    这算是情话吧?


    阮梨觉得是。


    想到今早日出时候两人在船舱里做的荒唐事,脸颊又开始隐隐发烫。


    阮梨:【我觉得都挺好】


    发出去一条消息,试图掩饰自己的羞赧和尴尬,阮梨又继续道:【古人有云,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朴素又美好】


    开始强行岔开话题。


    但好像打错别字了哦。


    阮梨:【作息的作】


    霍砚舟:【这个做也没错】


    阮梨:“?”


    霍砚舟:【日出而做】


    霍砚舟:【朴素美好】


    阮梨:“……?”


    反应过来的一瞬,阮梨只觉指尖的手机都是烫的,差一点被她扔到地上。


    太阳都还没下山呢。


    霍砚舟在说什么……混话。


    而此刻的京北机场。


    霍砚舟刚刚从到达出口走出来,就遇见了带着孩子的张子英。


    “霍总?”


    霍砚舟点头,“来接人?”


    “对,接我老公。您也是苏市飞京北的航班?”


    “嗯。”


    “是去看小师妹吧。”张子英满眼了然,“她这一去就是两个月,要辛苦您两边跑了。”


    霍砚舟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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