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阴郁万人嫌变美后 > 8、宛如艳鬼
    此时已是暮春,与夏只有一线之隔,但是热意先来一步。


    自从陶微的母亲叶宛知道陶微收了覃庭送到那块表之后,她便一直谋划着举办一场聚会,好好联络感情。


    陶微对此完全不知情。当他因为收到照片惶惶不安一段时间之后他看到花园里的花匠一遍又一遍地修剪,而那不久前才清理过的喷泉竟然又开始清理。


    自己的房间不断换着适合味道的花,而叶宛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时常跑上来骂他为什么一直在捣鼓电脑。


    原以为是叶宛或许是知道了些什么,可当王姨满脸笑意地说:“小少爷,夫人叫你下去,有事和你谈谈。”


    陶微有些讶然,他的心中忽然不安起来。


    等到陶微来到楼下,便看到叶宛指挥着捧着花瓶的佣人寻找摆放的地方,看到陶微下来之后她挑眉,紧接着和用人说先放着。


    不久后就对陶微招招手,示意来到她面前说。


    陶微看着那花瓶里娇嫩欲滴的芍药花,心中的惊异越发,忍不住问:“妈妈,你最近怎么忽然想起做这些来了?”


    “陶微,”叶宛那张保养极好,看不出任何岁月痕迹的脸上带上了一丝不悦,“问这么多有什么用?”


    陶微垂下眼姐,眼皮上的褐色小痣若隐若现,是一副被骂完全不敢反抗的样子。


    叶宛忍不住生气,自己的肚子到底是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但是一想到大师和自己说的话,叶宛忍下怒意,随后说:“最近我准备开个聚会,会邀请好多人。”


    陶微猛地抬头,恍惚间忽然明白些什么,语气艰涩地说:“是要让我去喊覃庭他们吗?”


    “当然啦,”叶宛难得看到陶微这么聪明的时候,语气软了下来,“妈妈知道你们关系不差的,你去喊他们过来玩玩嘛。”


    “可是妈——”


    陶微要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叶宛便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苦口良心地说:“妈妈也很为难,你爸最近那个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有把握,那就要抓住了,你也不想爸妈失望不是吗?”


    这句话彻底堵住了陶微的嘴,他的脸色苍白起来,可是叶宛没有注意到。


    “好了,过会儿记得去给他们发消息好吗?”


    叶宛似乎是看出来陶微的犹豫与不满,可惜她不是心软的父母,她只是又喊住佣人,开始摆弄她最喜欢的花了。


    陶微阴沉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偶然一瞥,忽然发现放在自己窗户旁花瓶里插着的芍药忽然之间衰败起来。


    花瓣落在红木桌上,花瓣尖都已经蔫了。


    陶微鬼使神差地来到旁边,随意捻起一片花瓣,随后食指和拇指揉捏,花瓣里那残存的汁液忽然之间迸发出来。


    一股淡淡的难以发觉的香气此刻似乎盖住了芍药本身的香味。


    惨败不成样的花瓣附着在陶微的指腹,他却莫名感到一阵恶心。


    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


    陶微最后还是找到了覃庭的联系方式,随后点进去,斟酌许久之后发了一句话。


    ——星期六晚上我家有一场聚会,你可以参加吗?


    陶微不是不知道如何说才得体,可是他却忽然觉得讽刺。自己的母亲如此随意的让自己去邀请覃庭,就像前段时间让他去聚会一样荒谬。


    手机叮的一声,是覃庭发过来的消息。


    不过他答非所问,甚至问的有些奇怪。


    覃庭:送给你的表呢?


    陶微不敢不回,他回了一个放在盒子里面保管了。


    覃庭:为什么不戴着?你不喜欢?可是我看很不错啊。


    陶微耐着性子解释,自己的生活中很少需要戴着这么一块名贵的表,容易磕碰,而且他戴着不舒服。


    覃庭:那你拍张照给我看看。


    这个要求古怪且莫名奇妙,陶微迟迟不肯动手。


    覃庭早就知道陶家最近正在准备聚会,看到自己的父母收到了邀请函,可自己手里却迟迟没有收到。


    他忽然之间就知道了陶家的意思,他饶有兴致地等待着陶微的消息过来。


    陶微面露难色,但终究还是决定将那拿回来之后便束之高阁的表拿了出来。


    随后戴上拍照之后发送给了覃庭。


    覃庭此刻戴在了赛车俱乐部,这是最近他投资的一项产业,外面不远处是疾驰而过的跑车,在那轰鸣声之中,陶微的照片顺势发了过来。


    那是在陶微自己的房间,戴在纤细秀气手腕上的手表很出彩,手腕内侧上那蜿蜒而上的黛青色的血管忽然之间格外明显。


    或许是因为最近太热了,陶微穿着短裤,只是到膝盖的长度,因为一个人拍的难度有些大,他可能是坐在沙发上拍的。


    藏青色短裤顺着力道往下陷,露出了那带着些粉的膝盖,沙发太过柔软,但却稍稍挤出了一些软肉。


    再接着往下,是被白色面料裹住的小腿,袜子一圈勒住了陶微的小腿,或许是新拆的,勒出来的软肉泛白。


    而在此之外,还有这无数透露着陶微隐私的信息,那一角床沿下垂落的棉被。


    覃庭忽然之间呼吸重了一些,看了良久,他终于点开那张照片,随后摁了保存。


    放在之前覃庭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陶微的这张照片却让他品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覃庭:很好看。


    陶微收到之后却忍不住皱眉,他看着戴在自己手上的表,或许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好好拍的意思,就连表盘反了,松松垮垮地戴着。


    原以为覃庭会不满意,可偏偏他发来了一句很好看。


    好看在哪里?陶微忍不住回看那张照片,可是他想不出有任何不对劲,于是他尝试着问:


    那你会来这场聚会吗?和宋启铭。


    覃庭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在看到陶微那条消息带上的宋启铭之后变得有些微妙。


    可是眨眼间他又反问自己,有什么值得他情绪波动的吗?


    于是他回了一个好。


    *


    得到保证的陶微却并不安心,他又忽然之间想起来了那些照片,他仔细看了看,忽然之间又将那张照片和自己的发过去给覃庭的照片一对比。


    很多时候发现一个事情的不对劲往往就是那么荒谬且轻易。


    明明并不相似,可是陶微却忽然之间咂摸出一点那句很好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之间恐惧起来,他看着这张照片,心中忽然迷茫起来。


    陶微看着自己手机里和覃庭的聊天记录,发现这是覃庭第一次对他这般和颜悦色,丝毫不似之前。


    要是以前的陶微,或许覃庭连回复都不想回复。


    他的心忽然就焦躁起来,紧接着内心涌起了一股对自己的厌恶。


    就在陶微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做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收到了他做的短视频账号自己的关注上线的消息。


    是那个l。


    陶微鬼使神差般点进自己的账号,找到了这位关注,点进去一看一眼而来的就是那位人的个性签名。


    深林昨夜雨,新笋几时生。


    陶微的指尖一顿,随后匆匆下线。


    *


    叶宛和陶明华准备的聚会如期举行,或许是听到覃家和宋家都会来的消息,那群之前从未踏进陶家门的人忽然之间也来凑个热闹。


    陶微被叶宛精心打扮,可是和陶瑜那近乎成熟且有风度的穿着打扮,陶微几乎算得上是幼稚。


    像是一个精致的被人打扮的玩偶,陶微对上陶瑜的视线之后眼皮一垂,随后躲开陶瑜的注视。


    聚会慢慢开始,叶宛没有机会盯着陶微让他来看着覃庭和宋启铭到底有没有来,好能及时地招待他们。


    可是陶微看着叶宛那眼角几乎没有下来的笑容,嫣红的指甲很漂亮。


    陶明华在准备迎客时不知道是不是陶微的错觉,他好像要开口训斥些什么,叶宛却急匆匆拦住他。


    俯身耳语说了些什么,陶明华就像是看着烂泥扶不上墙的浪荡子一般,随后哼了一声,带着陶瑜走了。


    陶微有些局促的握住自己的手,可是心中的情绪翻涌。他看着鱼缸里面摆着尾巴悠然游着的金鱼,心中忽然生出些恶毒的心思。


    是故意让自己的爸妈看到自己这样一副样子,而你冷眼看着,却在我看向你时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


    陶微不想等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花园的小路被清理出来,顺着小径往里面走却绕到了那个才清理不久的喷泉。


    喷泉的水声传到陶微的耳边,微风簌簌,灌木里的花朵随着清风摇晃,露湿艳重。


    就像是之前许多次陶微被那群人欺负回家之后得不到母亲和父亲安慰之后一般,他来到喷泉旁边,仔细看着那水池里不断晃动的水。


    心中有万千思绪,却说不出来。


    *


    等到覃庭和宋启铭姗姗来迟,聚会已经过了一半,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不知道谁放出来的消息,人们就像是知道覃家和宋家的少爷会来之后便都耐心等待。


    覃庭看着一堆人围着他上来,脸都臭了。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不断扫视周围的人,没有他想看见的人。接着他往四周去看,可是环顾一周,还是没有那个人的半点影子。


    宋启铭挑眉看着周围的人,随后找到叶宛。


    “陶微呢?”


    这话就像是惊雷打在叶宛的身上,她转身看向她安排的那个专门让陶微等待的位置,那里却空无一人。


    她的笑脸顿时僵住了,随之而来的她看到覃庭和宋启铭这两位小辈脸色顿时变差。


    叶宛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陶微啊,可能嫌弃这里人太多了,去外面花园喷泉附近了。”


    陶明华从一堆人的应酬奉承中挤出来,看着覃庭和宋启铭想要说几句,却看见他们往外面走了。


    他刚想要找自己的妻子问,却听见自己的妻子说:“哎哟,我家陶微和覃庭关系是很好,估计是去找陶微了。你刚刚不时听到他要找陶微吗?”


    忽然之间他也什么都明白了。


    陶明华拿着酒杯,看着自己的养子游刃有余的和那些商人交谈,而自己的亲生儿子。


    造孽,陶明华忍不住想,到底是为什么生这个儿子?


    *


    或许是因为叶宛爱花,花园被打理得很好,覃庭顺着小径往里面走,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心中却有了些怒气。


    他和宋启铭这种人打小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在自己的父母身上吃过亏,从来没有因为别人发怒。


    可是现在,覃庭皱着眉,忍不住冷笑。


    邀约是你主动的,但是他的人到了,却看不见人,甚至需要他们亲自去找。


    宋启铭看着周围的花圃,说:“快到了。”


    不远处的喷泉声确实显示着这条路来到了尽头。


    那处并不昏暗,哪怕这块地方少有人踏足,为了撑场面路灯全都开着。


    在距离陶微两三米远处,他们停住了脚步。


    陶微侧坐在喷泉旁,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就在覃庭想要出声的时候,他却忽然之间听到啪嗒一声,被表盘反射的光四散,紧接着扑通一声。


    “我讨厌你。”


    宋启铭微微眯眸,随后看向一侧的覃庭的表情。


    那双眼睛微微眯着,却仿佛蕴含着滔天的怒火,他直勾勾地看着陶微那侧过身去而微微显露的侧脸。


    那句我讨厌你出来之后,覃庭几乎是在冷笑,他看着陶微那胆大包天的动作,忽地嗤笑。


    紧接着掏出自己口袋里放着的礼盒。包装精致且极其精巧,里面装的东西绝对价格不菲。


    陶微只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处忽然间擦过什么东西,在那之后,又是一声扑通入水的声音。


    嘶,陶微轻轻开口,随后慌张地看向自己的身后。


    隐匿在黑暗中的覃庭和宋启铭缓缓出现。路灯在他们的身后,光打在他们宽阔的后背,高大的阴影笼罩住了陶微。


    他感受着光亮一点点被眼前的两人吞噬,几乎是瑟缩不已。


    陶微跌坐在地上,几乎不敢开口。那带着怒气往他脸颊擦过的东西已经证明了一切。


    眼前的两人早已经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他说了什么,那几乎是生硬到让人难受的表情更加说明了这一切。


    “你胆子挺大的啊,不过是半年不见。”


    是宋启铭。


    陶微看向他,看向这个时常陪在覃庭身边,总是带着笑脸的人。


    “怎么不说话了?”宋启铭又问。


    陶微咽了一口唾沫,垂下眼睫,几乎是颤抖着往身后退,他忍不住发抖,他也想解释。


    可是这段时间他因为自己的外貌而得到他们格外的宽待以及半年未曾待在他们身边的宽松让陶微弱化了自己对于他们的恐惧。


    他忍不住拼命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吐出不是这两个字。


    陶微不知道的是,他这副样子简直让人怜顾。


    那原本挺直的脊背因为跌坐而弯下来,雪白熨烫妥帖的白衬衫也因此有了褶皱。男子站在月色下,乌黑的发丝随风四散,如同泼墨般洒落在他白皙的颈项。


    陶微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慌张,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在寂静的森林中盲目地寻找出路。他的双手紧握,似乎在努力抑制内心的恐惧。


    陶微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月光下被描绘得生动而细腻。


    在月光的映衬下,陶微的慌张失措越发明显,他的脸颊上带着细微的擦伤,雪白的脸颊配上那一点艳红,宛如艳鬼。


    可偏偏他的双眼瞪得溜圆,瞳孔中闪烁着不安与恐惧,呼吸急促。


    蠢笨而不自知。


    或许是因为太过恐惧,陶微的身上沾染了尘土。


    覃庭似乎看够了陶微这副慌慌张张的模样,他抬起步子来到了陶微的身边。


    随后蹲下,凝视着陶微。


    “为什么要扔掉呢?”覃庭的语气甚至莫名算得上是温和,完全看不出一点怒意。


    但是陶微却忽然之间落出了眼泪。


    陶微慌张失措,眼中泪光闪烁。


    脸色苍白,如同一张薄薄的白纸。陶微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因为,因为……”


    陶微终究没有回答出覃庭的问题,他只是孱弱的,无助地不敢抬头看着覃庭。


    长年累月的打压欺辱让陶微对覃庭的恐惧深深烙印在骨子里。甚至不需要他展现出怒意,陶微就能揣测出他的心思。


    覃庭忽然之间抬起手,伸出食指。


    陶微几乎是慌乱地颤着眼睫,那颗眼皮上的褐色小痣总是若隐若现。


    “痛吗?”


    随着覃庭不咸不淡的询问,陶微脸颊那里的擦伤就这样被覃庭直接触碰。


    伤口丝丝缕缕的痛意刺激着陶微的大脑,他几乎不能思考,甚至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痛吗?他一直都很痛。


    恍惚间陶微甚至想要反抗覃庭,可是下一秒他的手腕便被覃庭牢牢桎梏住。


    覃庭收回手,随后看着自己指尖被沾染到的血迹,随后轻轻碰在陶微颤抖的眼睫毛上。


    眼皮紧紧合上,陶微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肩胛骨颤个不停。


    “不要,不要。”


    陶微摇头,却制止不了分毫。


    就这样被抹到了陶微的眼上。


    就在覃庭心情极好时,不远处却传来了脚步声,不紧不慢。


    紧接着传来了一声呼喊:“陶微。”


    在覃庭怀中的陶微忽然之间眼泪就止住了,他歪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怎么覃少爷和宋少爷来我们家的花园就是为了欺负我的弟弟?”


    陶瑜的神色有些疲倦,似乎刚刚应酬完,可现在他出现在了这里,为的就是来找陶微。


    陶瑜的身材高大,他的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刺眼。覃庭和宋启铭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而陶微也不例外,只是他的脸色苍白,蜷缩着身体,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如果你们不能给出一个欺负我弟弟的理由,我怕是不能给我的父母交代啊。”陶瑜神情格外坚定,他来到陶微身边。


    被指责的覃庭皱起眉头,忽地冷笑:“不过就是玩笑,又或许我就是想要欺负他。”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陶微忽然挣扎开覃庭的控制,就像是之前他想过无数次的场景一般。


    他奔向在危机时刻想他伸以援手的人,不过这人不是他的父母,也不是他的朋友。


    而是他最讨厌的,几乎是从小时候就开始讨厌的男人,他的哥哥。


    他那个被收养回来,被几乎是陶家上下认为会接替陶微的哥哥。


    宽大的手掌揽住陶微,或许是感受到了怀里的人的瑟缩。


    他用手掌上下安抚,将陶微的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随后说:“不要害怕了,哥哥来了。”


    这个词是那么的陌生,就像是之前那些从未出现过的情绪总和。


    可是在陶瑜怀里的陶微却忽然冷了脸,说出的话却如同往常一般软弱:“哥哥,我们走吧。”


    “陶微!”


    覃庭忍不住喝了一声,他看着陶微全身心依赖着那位所谓的哥哥,就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可是旁边的宋启铭拦住了他,随后说:“不要急,他还会开找你的不是吗?”


    陶瑜带着陶微往家里走。


    喷泉里面的水声依旧,仿佛刚刚那般激烈压抑的争吵不过是镜花水月。


    可是发生总归是发生了,发生了的事情永远不会改变。


    陶微被自己的哥哥带回房间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等到父母的责骂,第二天他就发了高烧。


    原以为吃了药就会好,可这次简直是史无前例。


    陶家人匆匆把他送入医院,接到他的医生看了之后却大喊胡闹。


    病人之前就才刚刚大病初愈刚出院,原本就情绪不稳定。而最晚就是受了寒,还受了惊吓。


    出了冷汗,再有这么一晚上的发酵,这次彻底烧了高烧。


    叶母冷眼看着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听着医生的训斥,心中却满是怒气。


    昨晚他还没来得及去找陶微好好说教一番,覃庭一家那带着威胁的消息便到了她的手机上。


    她简直是恨不得让陶微好好洗洗脑子,最好是这场高烧彻底让他清醒。


    培养他这么多年,烂泥扶不上墙也就罢了,好不容易这样貌能发挥用处,可是就连这都能过搞砸,甚至惹得自己生了病。


    叶母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昨晚喷泉里扔的东西也打捞上来了,她仔细一看更是恨不得现在就把陶微叫醒,让他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竟然把覃庭送的表扔到了水池里,甚至来不及就是为了赌气。


    叶母越想越生气,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陶微,又想起昨晚把陶微接回来的陶瑜。


    前段时间还开始犹豫陶微是不是没有那么差的心思又被她自己掐灭。


    废物就是废物。明明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偏偏这么不争气,就连现在的机会耶把握不住。


    她看了一眼陶微,又看了眼医生给的诊断报告。


    就在叶母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好好盘算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陶微忽然发出来微弱的呼声。


    叶母看着陶微,抿了抿唇,随后打了电话叫了护工,紧接着转身立离开。


    陶微缓缓睁开眼,看着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昨晚的记忆悉数回笼。


    自己那孱弱的,几乎任由被人把握的样子让他近乎绝望。


    陶微忽然间想到了l的那个个性签名。


    或许他应该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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