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柳在面试完自己昨晚抽空投了简历的公司,做好一切要做的事情后,立马就拿着球拍去了张耀就职的公司。


    只是双方的一个照面,只是看到乔思柳的这张脸,张耀脸上最后的那点血色便立刻消失殆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他的视线触及对方手上拎着的那个羽毛球拍,身体便自发想到了昨晚经历的痛苦浑身一个激灵,战栗之余牵扯到自己身上本来就有的伤口又是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一反应想要找到合适的遮蔽物遮住自己。


    不过那点仅剩的理智到底还是后知后觉冒出来,想着昨晚乔思柳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为了自己那点仅剩的面子,硬着头皮走上前想要把人劝住。


    ……即便昨晚就知道这件事可能会发生,但事到临头时,还是忍不住抱着最后的那点侥幸心理竭力挣扎。


    张耀磨蹭地凑到了乔思柳面前,几乎是从自己喉咙里挤出了声音低声恳求道:“思柳,我求你了,别这样好么,你这样真的不合适。”


    “如果我真的没了工作、如果我真的连这个最后的工作都没了,我真的会疯的……要是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我怕到最后,哪怕连你也会为此而后悔。”


    乔思柳冷眼看着张耀说出这样的话。


    看似是理由充分、考虑得当的劝告,但该说不说,只能说是狗改不了吃屎,说到最后就算是委屈求全也要自己额外加上一点意味不明的威胁,没半点求人时该有的样子。


    她还真不信了,难道张耀以前对外都是这么求人的,去求领导去求甲方,求到最后都会加上一句“不帮忙就发疯”的威胁?


    乔思柳冷笑了一声:“现在知道不合适了?现在也知道丢脸了?现在放在自己身上就知道不能丢工作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说话做事前还能考虑得这么充分了?”


    “还担心自己疯了会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你放心,等一切都发生后人总是能接受现实的,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么,我相信最后你也会和我一样。”她意味深长地在最后补上了这么一句话。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下,就清楚看见了张耀脸上恐惧的神色。


    看来这会儿就是连张耀自己都清楚,自己以前究竟做得有多过分。


    大概是因为他们这边的动静有点大,附近办公桌已经有人听到了他们交谈时的只言片语,忍不住朝着他们的方向好奇地张望。


    当然,除了这些听到动静发现不对,只等着之后八卦吃瓜的人之外,也有人实在看不过去两人在这站着聊天。


    和张耀同组的同事本就不耐烦对方今天神情恍惚的工作状态,一想到工作没完成最后还要反过来牵扯到自己,没忍住走上前劝了几句。


    同事:“我算是知道你刚才为什么做不下去工作了……差不多行了啊,我知道张哥你老婆听你的话,你这个一家之主一发话嫂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立刻赶到。但工作还差好多没完成呢,张哥你是不是也得先放下那点小情小爱,先把工作给做了啊?”


    到底还是同一个公司一起共事的关系,顾忌者撕破脸皮未来恐怕很难收场,同事全程差不多都是用打趣的语气说出的这段话。


    但他这会儿却是不巧打趣错了人。


    张耀看着乔思柳面上的神色越发意味不明,浑身直冒冷汗、


    他艰难扯出一点笑意,朝着同事的方向疯狂摆手:“不是,没有这回事,你别乱说。”


    同事只是笑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压根没把张耀这会儿说的话当真。


    类似的低级炫耀他以前明里暗里听张耀都说过好几次了,这次估计也就是又一次没什么新意的卖弄。


    乔思柳在彻底成为一个家庭主妇前,到底还是上过班有那么点社会阅历的。只是看到眼前的这件小事,就大概清楚张耀以前到底是怎么和同事相处的了。


    估计在什么酒桌餐桌上,拥有一个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发泄暴力释放压力的伴侣,张耀也就只有这点事能拿来炫耀了,不然他的同事也不至于对此这么印象深刻。


    乔思柳深呼吸一口气,直接一球拍下去把人拍在地上。


    她拿着球拍指着张耀,学着对方以前在她办公室无理取闹的样子,大声把话喊出声:“张耀,你领导呢?你们这能管事的领导在哪呢?”


    “我今天倒是要先问个清楚,没事动不动加班是怎么回事,时不时就要上酒桌喝个烂醉回家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们平时难道就只剩下这个工作手段了,就只能用这种手段去外边接业务了?我就是说果然就不能让男人出来工作,不然到处都是这种糟糕的酒桌文化,动不动就是什么敬酒送礼,工作也干得不像样!”


    ……别说,得益于以前的亲身遭遇,要不是类似的话张耀对着她说过不少,她在外边听得也实在太多,这些话真让她自己来想估计还得提前写稿准备措辞。


    也就是在这时候,当这些话真的被她说出口后,心下被压抑的怒火被彻底点燃,过去被强行压抑的不满于此刻再度复苏,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愤怒。


    所幸现在,过去的所有不甘至此终于得到了发泄报复的可能。


    而边上,随着乔思柳的话被大声问出口,在短暂的寂静后,边上瞬间闹开了。


    错愕之余,甚至还有人下意识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偷偷摸摸打开录像功能对准乔思柳的方向。


    当然,张耀的上司也很快被这边的动静惊动,跟着循声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上司出声质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但是没人回答他的问题,最先的出声的仍是乔思柳。


    乔思柳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你就是张耀的领导吧?正好,我有话想和你说。”


    边上的张耀见状还挣扎着想要阻拦,但最后还是被乔思柳轻易镇压,用球拍抵着后背直接把人按回到了地上。


    乔思柳没有理会对方看到这一幕后脸上露出的惊讶神色,继续顺着刚才说出口的话继续往下说:“你们这个公司怎么回事?!动不动就让人喝酒加班。张耀还要回家做饭做家务,以后有了孩子甚至还要带小孩呢,你们这样以后让我怎么办?”


    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和措辞。


    然而同一句话,最后却因为当事人的变化而带来了截然不同的结果。


    在乔思柳的记忆中,当张耀说出了“做饭做家务带孩子”的说辞后,她曾经的上司闻言就真的立刻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好像真的在发愁、在考虑张耀说的这些问题到底要怎么解决。


    但此时此刻,对面的中年男人在听清了乔思柳的话后,却是下意识露出了一个像是要被逗笑了的样子。


    “这个你就自己克服一下啊。都忙着做事业呢,平时哪里管的上这种小事。”


    语气轻描淡写,好像直接默认了一切都是她的职责。


    乔思柳直接给气笑了。


    如果现在的家庭分工与社会结构仅仅是源于男性天生远高于女性的力量,那么现在换句话来说,在得到神明的赐福拥有常人无法匹敌的力量后,她岂不是在场唯一的权威。


    别说,类似的说辞也不是没有应对的方法,就是以前张耀都教了他不少。


    ——“她,她能谈什么业务,她有什么工作,不就是上酒桌卖脸陪酒么?”


    这话也确实适用在现在的张耀身上。


    乔思柳嘲讽道:“事业?什么事业。”


    “他能谈什么业务,他能有什么正经的工作,不就是上酒桌跟着喝酒赔笑么,就这也能算是事业?!还不如早点回归家庭,起码还能回家发挥点该有的剩余价值。”


    “再说了,我平时还忙着侍奉神明,每天都要去教堂做祷告祈求神明保护世界呢,这不比你们这点‘小事’更重要?”


    事关神明,这会儿一时间倒是真没人敢吭声了。


    ……


    与此同时,办公室门口。


    江泽借着应聘的名头也顺势正好出现在了附近。


    他打开自己手腕上的检测器,然而即便是现在,哪怕乔思柳凭借神装的力量把张耀死死按在地上,检测器依旧没发现半点异常。


    [仍旧无法检测到任何能量波动,建议调高【圣依教】的收录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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