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年:“!”
手腕被猛地攥紧,力度不大,却拉扯着他的脚步,让他前进不得。
炙热的体温穿透手腕肌肤,透入骨髓,带来一阵异样的感觉,让明安年不禁微微一抖。
入读军校以来,他还没有和任何同学进行过肌肤接触。
“你——”
明安年转身回头,视线刚好对上南景远阴沉讥笑的模样。
明安年:??
让明安年更料不到的是,南景远竟然还礼貌地从望远镜的阴影处走出,现出身影。
一手还扯着他的一手,一手却放在腹部处,对他身后的教授们微微弯腰,十分绅士地说:
“抱歉,教授们,我需要借他一会儿,有些话要和他讲。”
明安年:“!”
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整个特别行动小组的埋伏之下,在教授们的面前带走他!
这也行?
但,不知道是因为南景远平时口碑太好,还是和教授们认识两年多了,居教授竟很给他面子,马上答应他:
“好的,但不要太久,我们都等着他开会呢。”
南景远眼尾的余光瞟了过来,嘲笑意味不浅。
却道:“没问题,两分钟足矣。”
说罢,扯着他就要换个没同学埋伏的位置。他步速很快,大步流星,走路带风,风衣的下摆翻卷着,像怒放翻滚的海浪。
军靴踏在星空屏地板上,发出强硬而快速的“嗒嗒嗒”的声音,重重的步伐每一步都踏着怒火,敲击着明安年的耳膜。
明安年艰难地跟上,一边维持着平衡,一边把手腕尽力往后缩,十分迷惑地问: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哈?”幽暗的星空底下,南景远提高了音量:“是啊,有什么好说的,干就完事了。”
明安年:“???”
明安年迷惑地问:“你要到底干嘛?”
然后,等被南景远带到星空观测台的边缘角落处,明安年就更迷惑了:“就两分钟?”
估计来回都要一分钟了!
那,就剩下一分钟!
行。
边缘角落处,明安年侧对着苍穹球型透明壁,勇敢地对视回去。
幽暗中,星光散落在南景远漆黑的眸光里,像倒映着星空的海,幽深又阴沉,深不可测,浮光四射。
视线直接又冷漠地扫过来,健美高大的身躯靠得很近,灼热的体温如同滚浪一般透过空气贴近,仿佛他对南景远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连站着都有罪。
特别是。
当他问出“就两分钟?”以后,南景远仿佛后槽牙都咬碎了,薄唇深深抿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整只扔下去。
但是又没扔。
明安年瞪大了迷茫的双眸,扯了扯还没被松开的手腕,百思不得其解。
感到攥住他手腕的力度被放松了些,南景远终于开口:
“你也知道,今晚的事,我的位置不允许我不去追究。”
明安年狐疑地盯着他,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南景远:“……”
南景远举起他的手腕,提高音量质问:
“你敢说你不知道?”
在说什么谜语!
明安年迷茫的双眸眨了眨,更加迷茫地说:
“师弟,你再这样,不放开我,我就要叫人了啊。”
南景远嗤笑:“哈。”
“还要叫人。”
“好,你赢了,想我堵住你的嘴是吧。”
明安年:“?”
明安年不知道的是。
这一刻,南景远胸腔内被耍了的怒火已经烧到顶峰。
特别是,当他灵敏的嗅觉,能嗅出明安年身上带有混杂着不同香膏的杂乱味儿,乱成一团,却就是没有来自皇宫的清淡型,没有他特意吩咐的初雪的味道。
明安年那双眸清澈但绿茶,如此迷茫地盯着他,仿佛在狠狠挑衅,挑衅他的容忍度,挑衅他作为军雌的自制力,也挑衅着整个皇室。
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会报复?
憋了多年的暴乱的精神体,早就憋得快要爆炸了。
南景远顺势拽住明安年另一只手的手腕,手腕纤细、肌肤娇嫩,害他差点狠不下心。
可他不甘被整,把自己冷漠至极的一张脸冲过去,贴近明安年的。
近在咫尺间,接着星光,雄子的肌肤真是不同凡响,吹弹可破,慌乱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热热的,带着比混杂的香膏更清新的味道,完全是在勾引。
见着雄子那越来越震惊的神色,南景远咧开嘴唇,作势狠狠的一口咬下。
是在吓他,但也真的想咬一口,就一口。
他要让明安年知道整他会有什么后果。
可是,还没等他完全咬下去,就听到明安年放大的声音:“救命啊——!!”
南景远:?!
南景远连忙用大掌捂住明安年的唇,可救命那一声已经溢出,在整个星空观测台里回响。
远处脚步声匆匆赶来,南景远挑起右眉:
“原来你是来故意毁我的?”
“行,既然你都喊救命了。”
那他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背负骂名的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南景远未加思考,指尖已经隔着手套与布料,顺着脊椎,找到明安年尾钩尖儿的位置,在尖儿的位置狠搓一下。
“嗤,这么短。”
明安年:!!!!
尾钩尖尖传来的战栗感直达天灵盖,明安年腿部肌肉控制不住地绷紧,一下子跳得远远的,呼吸絮乱撑着透明苍穹壁,惊疑不定地盯着南景远。
南景远松开了他,两指轻轻搓着指腹,回味着笑问:
“就这?还笑我只要两分钟。”
明安年压低声音:
“你怎么——”
怎么知道的?!
南景远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这是你今晚玩弄我的代价。”
顿了顿,他竟又后悔,咒骂一声:“我好像上了你的当。”
明安年:???
半分钟内。
没等明安年问个明白,四方八面埋伏着的、还没离开的军雌们,做作业但中途来吃瓜的亚雌们相继匆匆赶到,把南景远和明安年围成一团。
南景远双手抱胸,身姿依旧挺拔,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一副根本不怕明安年告状的样子。
康飞视线在南景远和明安年之间来回扫过,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南景远没回答,下巴向明安年这边努了努。
而明安年有些腿软,还是单手撑着透明的苍穹壁,才能堪堪稳住身形。他眼尾微微泛红,盯着地面,刚刚的惊慌还没完全过去,让他呼吸都有些错乱:
“没、没什么。”
“是我刚刚有点恐高了,所以有点站不住,是、是景师弟救了我。”
“谢谢、谢谢大家。”
康飞松了一口气,愧疚地望了南景远一眼,走过去想扶明安年。
明安年已经努力站稳了,摆了摆手,原地喘/息着。
南景远也伸手过来,要把明安年扯得站直。
明安年却连忙往旁边跳开,虾一样的弓着身子,仿佛肚子疼。
又像一只受惊的小兔。
“啧。”
南景远轻啧一声,心想,明明刚刚还挺拽,原来竟如此不耐搓。
不太对劲,明安年发丝溢出的流光明明能量充足,不应该如此不耐。
而康飞他们现身了,不再埋伏,就说起今晚行动的情况:
“景神,明师兄,我们刚刚还以为这声救命是那个来访者一的,谁知道是真的被玩了!”
明安年喘了口气,语气尽量平静地问道:“怎么说。”
康飞有些愤怒地说:“就在刚刚,来访者一直接退群了!”
然后,他还非常忿忿不平:
“可恶,真是的,骗子怎么这么多!”
“真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拉黑机制得提上议程。”
身边的军雌同学们也不太高兴:
“对啊,给他拉黑,让他退学!都是读军校的雌虫了,难道还不知道绝不能浪费军力警力吗。”
“就是就是!”
群情激愤,南景远忽然插/口,问道:
“你们说,那个来访者一,刚刚退群了?刚刚是多久。”
康飞道:“就是刚刚,和明师兄喊救命差不多的时间。”
南景远:“?!”
他的十指不禁攥紧,探究地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你们树洞社团接待这个来访者一的社员,是谁?”
虽然是提问,但南景远的眸光望向了明安年。
研发系平时开会都不会来,明安年不可能平白无故带教授们出现在这里。
康飞:“就是明师兄呀,我在旁听的,明师兄今晚还带教授们来做二手准备,结果我们都被骗了。”
南景远:“?!”
他惊疑不定的目光再度望向明安年,而明安年的眼神十分心虚地躲闪着,仿佛对他非常害怕,把他当成一个破流氓。
而他确实是。
南景远挪不开目光,随口说着:“那今天就这样吧,要是有下一次。”
军雌同学们异口同声:“明白的,如果再有下次,我们必定继续义不容辞!”
南景远补充:“以及通知我。”
亚雌同学们也加入,双手举起赞扬:“收到!景神万岁!!”
在场唯一没给南景远点赞的,是明安年。
南景远没有怪他拒绝附和。
他向明安年走了过去,手腕的智脑与明安年的轻轻一碰,道:“加个好友。”
明安年瞪着他。
南景远挑眉:“不许拒绝,不许删我,后果……你知道的。”
明安年:“……”
明安年愤愤地思考着复仇计划、保密计划以及防身计划,打开智脑,点了同意。
南景远垂眸。
艹。
真他爹的糟糕。
明安年的头像,是一颗划过深紫星空的微笑火箭头,与他加的雄子不一样。
而且。
明安年的性别资料是——亚雌。
南景远没敢抬眸,说道:“行了,你去开会吧。”
感觉到明安年飞一样的离开了,南景远去到校医室,打算借用校医主任的权限,调取明安年的体检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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